林永裳话到此处,诸人已明白总督之意。但是,就此事,诸人实在为难。

说老实话,这年头儿,朝廷不准百姓私设府军,哪怕你朝廷命官也一样。你敢私养府军,啥意思啊?要造反哪?

但是话说回来,这些豪门世家,家业大了,哪个能不请保镖侍卫呢。

林永裳虽然将利害之处都说了,可是,无缘无故的,谁也不愿被人摸清了老底。

“唉,这个时候,家丁护卫的,诸位也不只是为了护城,更是为了护家啊。”林永裳道,“若是扬州城保不住,哪里还有家呢?”

“妻子儿女被人掳掠为奴,万世基业被人分刮一空,将来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呢?”

“若是诸位肯伸援手,既是救了本官,亦是救了自己。”见无人开口应承,林永裳只得再给了一些甜头儿,道,“将来论及守功,就是皇上也要说咱们淮扬人有良心呢。”

软的不行,这些人依旧是不吐口儿。

林永裳也不能把人一串儿的抄家都宰了,索性请他们到城墙一观。

这些人俱是世家豪门的掌门人,养尊处优,阴谋诡计惯了的,哪个见过这等血肉横飞,你死我活,刀来剑往,乱箭齐发的场面。虽然极力保持着面上威仪,仍是失了颜色,寒气自心底往骨子里透。

林永裳望着两方血战,沉声道,“我们杀鞑靼人,鞑靼人杀我们天朝人,这是永远解不了的仇恨。鞑靼人什么样,不必我说,诸位见多识广!想一想吧!若是鞑靼人破城,可会跟你们讲道理,不抢不砸不杀不奸不淫!”

如此一来,诸人实在是撑不住了。

哪怕真的会有帝都援兵,但是若是援兵到时,扬州城已经破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林永裳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鞑靼人若是破城,难道他们会抢衣不敝体,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么?翻箱抄底的找不着二两银子!

错了!

只要扬州城一破,鞑靼人抢的必定是世家豪门!

亲瞧了回现场,这些人总算答应把府兵借出来。当然,他们也得留下一些护院啥的,但是就这些人一凑,也有八千人。

这八千人不同于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百姓,他们都是有战斗力的,有一些武功还不错。

反正是能弄来的人,林永裳都弄来了。

哪怕是啥也不会的百姓,只要是男人,总会砍人打架的。

就是徐盈玉也跟永定侯夫人箫氏出来帮着输送药材,打个下手儿什么的。

段文倩自钱家出来后,就在善仁堂里打杂儿,张太医见她手脚俐落,又识文认字,也不知怎么想的,与段文倩谈过之后,倒把段文倩收在身边做了个女弟子。

扬州城自开战以来,张太医是领着善仁堂里的御医再加上扬州城所有的大夫们,日夜轮流的守在伤兵营。就这样,大夫的人手还是不够使。

段文倩着男装,由于实践对象实在是数不胜数,段文倩直接由学徒,成了主治大夫。

143、更新 ...

段文倩在照顾人上面有着独属于女性的天分,她马上注意到了伤兵被送下来,有些伤的重,有些伤的轻。有些还能站着,有些完全是被人抬下来的。

大夫呢,就那么几十位,连段文倩这样的学徒都成主治大夫了,可见医生紧俏。

段文债就抽空与张太医、徐盈玉商量了,把病人分出来,别轻的重的都搁一个屋里呆着,那些实在站不住的,你就得安排床位给他们。能坐住的,一把椅子就够了,还节约地方。

段文倩这样一提,直接导致了后来大凤朝医院的产生。

在此时,不得不说,段文倩提议在伤兵的治疗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在诸人的商议下,重症病房的雏形都出来了。

但是,接着大家马上意识到,那些重伤的人,也需要专人的照顾。

而照看病人这方面,大夫看伤都来不及,是绝对没有空的。找几个勤务兵来,粗手笨脚,不顶大用,许多事情都要段文倩手把手的讲解教授。

徐盈玉灵机一动,仗都打起来了,也甭说什么男女避嫌了。闺中少女,自然不能强求人家出来照顾伤兵,但是结了婚的妇女没问题吧?

平民百姓家的妇人,哪怕平常也要做工下地带孩子养家,一把力气,手头儿还快,告诉她们一些医学上的注意事项,乍一上手,便将那些手脚无措的勤务兵换了下来。

原本段文倩一个女人跟在一群男大夫身边给一群伤兵包扎正骨什么的,挺惹眼,可是,如今来了一群妇人,一下子就显得很正常了。

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大家似乎也把那些拘谨抛开了。甭管人家是男是女,反正是救了你的狗命,若是这时候敢得罪大夫,嫌命长吧?所以,伤兵营里的人都乖乖的叫一声“段大夫”。

“倩姐姐以后就在善仁堂里当坐诊大夫吧?”

“还差的远呢。”段文倩与徐盈玉一道用饭。战争时节,即便是伤兵营里的饭菜,也没有太好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段文倩与徐盈玉虽然出身书香,但也不会去计较挑剔。

段文倩脸色柔和许多,对徐盈玉道,“以往在家时,我也念过内经、伤寒论什么的。如今真正学起来,才知道以往看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姐姐不回帝都了吗?”

段文倩喝了口冬瓜汤,浅笑道,“回去做什么?盈玉,我已经看透了。此生此身唯愿极于医道。倒是你…”

段文倩虽然在总督府的时间不长,但是徐盈玉与林永裳,男未婚女未嫁的常在一处儿,女人独有的直觉让段文倩似乎也瞧出些什么。只是,段文倩自幼受的教导,徐盈玉不主动提,她也不好多说。只是她有今日,徐盈玉对他帮助颇多,想一想,段文倩道,“以往在大爷过逝时,我觉得,我也跟着死了一半儿。后来,父亲母亲祖父他们过来,我也算看明白了,这日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只有过的顺心了,才是真的。”

“以前,我为了夫家名声娘家名声,这样苦熬岁月,可是到底也没人肯知我的情。”段文倩温声道,“我让别人顺心了,却没有人肯让我顺一顺心。”

徐盈玉温声道,“姐姐如今也好了,就别再想那些事儿了。”

“是啊。”段文倩笑,“日子虽好了,名声却坏了。”自己什么个名声,段文倩也是知道的。若非她是死过几回都没死成的人,估计现在又得去死一死了。

“姐姐何必看这一时一刻,要我说,姐姐现在就好的很。”

段文倩笑笑,略含深意的看徐盈玉一眼,“是啊,本就不必看这一时一刻的。”

再说林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表示对军队的关怀,不但时常亲上城墙观察战事,他还赶着吃饭的点儿来探望伤兵营。

乐山跟在林永裳身边儿多年,鬼精鬼精的,悄声念叨着,“大人,听说徐大人这些天都在伤兵营忙呢。”

林永裳完全像没听到一样,一脸大公无私,只管驱马向伤兵营去。

这些伤兵见到总督大人,那自然是欢欣鼓舞,要搁往时,他们哪有福气能与总督大人面见呢。林永裳一一看过,还说了几句话,尤其对张太医等医生,在这个时候,响应政府号召,前来支援战事啥的。反正是把人夸的跟天使似的。

其实这都是费话,你林总督都下令了,谁敢不来啊!

张太医等也不能不识时务啊,与林总督互相吹捧了几句。

林总督温声道,“我听说这次有不少妇人自发前来照顾伤患,我淮扬百姓,高风亮节,着实令人赞叹哪。”

张太医自然要为段文倩徐盈玉扬名,道,“都是文倩与徐大人想的法子。伤兵太多了,我等大夫有限,男人粗手大脚,照顾伤员是不成的。还是她们提议,倒是不少妇人明理,过来帮忙。”

林永裳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其装傻充愣的功力绝对一流,笑问道,“徐大人与段大夫实在是慧颖可嘉啊,不知道人在否?”徐盈玉与段文倩就在帐中一角说话儿呢。这会儿徐盈玉实在是懒得见林永裳,索性离的远远的,不承想,林永裳偌厚脸皮,亲自点名。

徐盈玉为官身,自然带着段文倩一前一后的过去,林永裳也不摆架子了,先是对着徐盈玉一揖道,“徐大人奉太后之命南下,如今善仁堂相助本官多矣。如今徐大人又亲至这里帮忙,林某实在多谢了。”

徐盈玉瞧着林永裳身上还披着自己送去的衣裳,人模人样的瞎客套,心里的小火苗儿蹭蹭的往上蹿。这个贱人,知道她不愿意理会他,还特意点她的名儿。早知如此,衣裳就该拿去给狗穿,也不该给这贱人。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徐盈玉自然不好轻受一省总督的礼,遂落落大方的还礼道,“林大人客气了,太后娘娘系系万民百姓。这个时候,下官能帮衬一些,能为淮扬的守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下官的荣幸。与总督大人的辛劳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守卫淮扬,这是本官的责任所在。”林永裳多看了徐盈玉两眼,见徐盈玉脸色还好,便放下心来。转而赞了段文倩几句,这才匆匆的走了。

林永裳出了伤兵营的门,乐山悄悄埋怨他,“大人,你也太冷淡了。你没瞧出来,徐大人还在生你的气呢。”

“闭嘴。”林永裳淡淡斥一句。

林永裳的一颗心大半放在战场之上,若是守不住扬州城,全体玩儿完,还说个屁的情分呢。再者,他身负血海深仇,这个时候,即便他有心,也不敢娶徐盈玉。不为别的,怕连累人家。

可是,若说是叫林总督大大方方的放手吧,他又于心不甘。

多好的丫头啊。抚摸着身上光润的狐裘,林总督暗暗的想:长的好,善解人意,就是有些小脾气,不过,林总督以为他大海一样宽阔的胸襟完全可以包涵徐盈玉的脾气。

这么好的丫头,叫他让给别人,林总督怎能情愿?

但是,现在若是想娶徐盈玉,不说林永裳自身这里的妨碍,就是徐家,也十分有难度。

不过,林永裳现在还不愁这些。毕竟他把徐家本家给斩了,按理,徐盈玉就得守孝,起码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他就不信,没有转机。

帝都,徐家。

尽管现在江南仍陷在战火之中,但是徐叁格外消息灵通。早一步得到本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顿时惊的手脚冰凉,冷汗直冒。

满门抄斩!

虽然他一直不喜欢本家,可那毕竟是他的本家。

他的嫡母生父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们以及那些不大熟悉的子侄们…徐叁完全想不通,他在帝都为着林永裳的官司这样尽心尽力,林永裳究竟是怎么生的心肝儿,竟然抄了徐家!

王八蛋!

徐叁怒上心头,劈手就摔了一只茶盏。

徐叁一直非常厌恶本家,与本家完全是神离貌不合。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想看着本家出事情。

这年头儿,讲究宗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叁更悲催的地方在于,宗家荣吧,他完全借不着光;宗家有损,他就得跟着倒霉。徐叁不禁想到,究竟是怎样的罪名,才使得林永裳一怒之下满门抄斩!

思虑至此处,徐叁心下一紧。

他并不怀疑女儿的眼光,几个孩子里,徐叁最喜欢的就是徐盈玉。若非徐盈玉是个女儿家,现在定是徐叁的左膀右臂了。

有许多事,徐叁也愿意听一听女儿意见。

从徐叁本身来讲,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

女儿信中字里行间,都让他看到了一种对林永裳的关切中的淡淡的情谊。

徐盈玉并非那种不理智的人,若非没有特别大的把握,女儿也不会写信回来叫他力保林永裳啊!而徐叁,完全是把林总督当做自家准女婿来保下的。

在徐叁看来,这绝对是一桩天作之和的婚姻啊。

三个儿子虽各有专才,也在皇上跟前儿挂上了名号儿,但是,徐叁得说,儿子里没有特别适合从政的。三个儿子的秉性啊,在朝中怕有限了。

而,徐盈玉若是能与林永裳联姻。

这几乎解决了徐家下一代青黄不接的尴尬情形。

林永裳虽然年纪略大女儿几岁,身世上也有几分妨碍,但是奈不住皇上信他,器重他啊。而今的话,林永裳的身世在皇上那里完全已经铁板钉钉,后患全无了。

且观此次江南之战,只要林永裳保住淮扬,就是大功一件。再加上淮扬正在进行的盐课改制,只待盐课改制顺利完成,三年总督平安度过,林永裳的锦绣前程也就定了。

哪怕先前女儿还未对林永裳生出情谊时,徐叁对林永裳那就是相当程度的看好啊,只恨林永裳不是自家儿子。如今,这样有本事的林永裳要做他的女婿啦,徐叁简直是求之不得,就等着林永裳来提亲,算日子成亲了。

徐叁欣慰的以为,这一次,女儿的眼光总算正了一回。

可是,他娘的,你林永裳怎么回事啊!

你他娘的把老子的本家都宰了,尽管老子也十分讨厌他们,恨不能没有这么一群倒霉亲戚!但是,你还想不想与老子联姻啊!

你还想不想娶老子的闺女啊!

徐叁几乎要确定,是不是姓林的不老实,使出美男计把自个儿闺女给骗了!

若是如此,徐叁定要替女儿讨个公道回来!

如今,徐叁私下得到本家出事这信儿,很要命的是,待到此信儿传回帝都,不论如何,他就得上本辞官守孝了。

锦秀仕途刚刚开始,就遇到这等悲催倒霉事儿,叫谁不得骂娘啊!妈的林永裳,不但是骗了他的宝贝闺女,连带着还连累了徐相的仕途,徐相已经决定是,死都不能把闺女嫁给这姓林的去!

徐叁在家里骂骂咧咧的生闷气,明湛在宫里却是心情大好。

经过这一场战争,虽然损失不小,但是明湛也不是没有长进。

起码,在最开始,他面对战争时的紧张,已经完全转为从容不迫了。

如今阮鸿飞回来了,明湛也急着问一问阮鸿飞海上的情形。

俩人一道用过饭,阮鸿飞抱着明小胖在怀里,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唏嘘庆幸道,“幸亏屁股没瘦,你屁股翘的很,若是也跟着瘦了,就不好看了。”

明湛吊着眉毛瞪阮鸿飞,“跟凤景明没怎么着吧?”

“你这又说到哪儿去了?”阮鸿飞对于明湛吃的没边际的吃醋,实在是哭笑不得。

明湛恶狠狠的道,“我早听说了,当年那小子听说你死了,还常去你坟上祭奠呢。你说,若是他对你没那个意思,他能干这事儿呢?”

阮鸿飞笑,不在意道,“多少年的事儿了,你还拿出来说嘴。”

“飞飞,凤景明如今怎么样了?”

“海上的人马估计要退了。”阮鸿飞道,“李方已经被我解决了,你知道了吧?”

明湛点点头,反手搂着阮鸿飞,心有余悸,“以后你可别去了,我宁可自己来。知道你被人劫了,我担心的都睡不好觉。”

阮鸿飞笑道,“这有什么?以前比这还危险的事儿不知道有多少,李方劫了我,也不过是想待价而沽罢了。只要我价值所在,就是安全的。何况我与他之前还算有交情,否则,也不能给他劫了。他对我还算客气,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儿。”

“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湛强调着事情总有意外性,摸摸阮鸿飞的脸,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情话,“这种事,以后不要你做。你就跟我在宫里呆着,咱们不论好坏,永远在一块儿。我可不想再与你分开,担惊受怕。”

趁阮鸿飞感动的一塌糊涂,明湛狡猾的问,“飞飞,你可真厉害啊,听说你把凤景明的老窝儿给抄了。又把李方的老窝儿给抄了。唉哟,可羡慕死我了。”

阮鸿飞桃花眼一瞟,就看到明湛亮闪亮闪的双眼正闪烁着金子一样的光泽,知道这胖子的财迷眼红病又犯了。阮鸿飞揉捏着明湛的屁股,就有几分动情,“银子当然有,不过李方那里只是捡了个落儿。刘影带路抄的,他说了,他带路,总得有朝廷一份儿,我把你的一份儿分出来了。”

明湛舔阮鸿飞一口,这狐狸的耳朵格外敏感,这样一舔,明湛觉着阮鸿飞的呼吸深沉几许,动作也更有力度了。明湛心里暗笑,刁钻道,“不行,李方的东西都是抢来的。他打哪儿抢来的,还不是自江南么?那本来就都是我的。”

“放屁!”阮鸿飞拍明湛屁股一记,骂他道,“亏你长了脸,好意思这样说。李方后来生意也做的大了,若是靠抢,他能有现在的产业?”

“不是抢,也是官匪勾结,按律当抄没家产。”明湛恬不知耻的开口,“按理说,凤景明那些也是我的。”

“就是你的产业,也是我的。”明湛七手八脚的撕扯着阮鸿飞的裤带,嘀咕道,“你人都是我的,那些身外之物,自然也是我的。”

没脸皮的东西!

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阮鸿飞叹道,“明小胖,你别是穷疯了吧!”

144、更新 ...

穷疯了的明湛被阮鸿飞狠狠的收拾了一回,当然,明湛做的也很爽,虽然是在下面,不过,他家飞飞人长的漂亮,技术又好,他也有享受到。

俩人折腾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以至于第二日明湛不得不撇着腿上朝,明湛腰酸屁股疼的抱怨道,“幸亏是穿袍子,这要是外面只两条裤腿没个遮掩的,人家还得说我外撇八字呢。”

阮鸿飞向来习惯与明湛一道早起。听到明湛这话,阮鸿飞就猜到明湛在打什么主意,不禁笑起来,帮明湛正一正金冠,于他耳边低语道,“讹我那些银子,这一个月,你甭做在上面的梦了。”

明湛摸一把阮鸿飞的腰,边揩油边道,“我做啥梦了,一码归一码,那银子本来就是我的。”

“放屁。”阮鸿飞笑斥。

明湛马上一撅屁股,放了个奇臭无比的屁出来。本来俩人相对,结果明湛憋个屁出来,立时转身屁股对着阮鸿飞,把阮鸿飞恶心的够呛,伸手揍他两巴掌。

哪知这小子素来没脸皮惯了的,嬉皮笑脸道,“以后你再亲我时,我就憋个屁给你。”

阮鸿飞扶住额头,赶紧打发明湛上朝去了。

天哪,他是怎么喜欢上这样没脸皮的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