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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央知道他他拉老夫人的打算,这雁姬娘家并不显赫,如果新月闹起来,在将军府里受苦的也只有雁姬,荆央对于雁姬后来嫉妒的行为虽然也颇不喜欢,但是却情有可原,难道要一个女人对一个抢自己老公足以当自己女儿的人和蔼可亲?!要是她的话,不折腾死那两个人才怪。

“他他拉老夫人,这雁姬哀家瞧着极为喜欢,看着就像自己的孩子般可亲,你可得好好照顾哀家这个女儿,”荆央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拉老夫人,“希望下一次进宫的时候哀家能见到一个漂漂亮亮的雁姬。”

此言一出,他他拉老夫人立刻变了脸色,她年纪一把,自然也见过不少,太后把雁姬称为自己的孩子,就表明太后对雁姬的看重,这也是对他他拉家的看重,虽然不明白太后怎么对雁姬特别,但是冲着太后这句“哀家的这个女儿”将军府的人恐怕也要让雁姬三分,他他拉老夫人忙跪了下来,“奴才谨遵懿旨,雁姬是个好孩子,奴才也以有这个儿媳为荣,定会叫下人们好好伺候。”

“他他拉老妇人不用多礼,哀家寻摸着什么时候认雁姬为义女,按照民间的说法,咱们还是亲家,”荆央侧头对身边的一个宫女的道,“快请老夫人起来。”

说完,也不看老夫人的脸色,对雁姬招手道,“雁姬,快过来让哀家瞧瞧,”荆央侧眼瞧了瞧新月惨白的脸色,在心底冷笑,日后雁姬与你同个身份,我看你怎么用下跪来折杀雁姬,既然是好戏,就要上好道具不是。

雁姬不明白太后的用意,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后是在帮她,甚至有可能太后知道将军府的事情,想到这,她身子不由得一颤,浑身冷得厉害,当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时,她才回过神,她睁大眼睛的看着太后取下腕上的手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她慌张的想下跪,却被太后拦了下来。

“这镯子跟着哀家也有些年头了,还是先帝爷在世的时候赐给哀家的,今个儿却觉得雁姬配得上这镯子,就把这镯子送给你吧,等些日子哀家就把升你为和硕格格的文书下了,往后有什么不长眼的狗东西对你不敬,你只管告诉哀家,哀家定不会轻饶了去。”荆央拍拍雁姬细腻的手背,在心底感慨雁姬的皮肤真是细腻。

雁姬眼眶微红,这些日子在将军府的委屈,将军的冷漠,新月有意无意身份上的打压下跪,儿子女儿的不孝,老夫人想要讨好新月的行为通通涌进脑海中,今日终于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和硕格格,那就是与新月平级,而且自己是老佛爷认的义女,理论上比新月还要高上两分,她想到这,嘭的一声跪下,“雁姬多谢太后恩典。”

“还称什么太后啊,你应该称哀家为皇额娘,”荆央抚着跪在自己面前雁姬的头,视线扫过老夫人与新月,唇角微勾,老夫人此刻想的恐怕不是怎么讨好新月,而是怎么讨好雁姬了,至于新月日后在将军府的日子……老夫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实力的格格得罪太后认的女儿,那么日后新月在将军府里自然不会有老夫人的偏爱,要与将军月下私语恐怕就难了点,至于雁姬生的那两个不孝的畜生,荆央若是有精力,自然会好好的调、教调、教他们什么叫做孝道。

所谓百善孝为先,这句话便是衡量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荆央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洛琳与骥远会因为一个外来的女人那样对自己的母亲,这完全不符合人类关系规则定律,甚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荆央叹口气,这雁姬就是与愉妃相同的杯具,生下有等于没有的孩子。

与雁姬表演了一番认女儿的大戏,荆央仿佛才想起旁边还坐了一个新月格格,懒懒开口道,“新月啊,哀家前些日子听闻克善身上有很多伤痕,你要知道,克善是将来端王爷,你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日后也不用插手了,哀家决定克善日后生活在宫里,由哀家亲自教养……”(原著中有新月打克善的一段,原因是因为克善去给她买生日礼物,没有去上学,这也是那个新月项链的由来TAT)

“太后!”

荆央还没有说完话便被这声凄厉的呼喊惊得出了身冷汗,她皱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自己要杀她还怎么的,至于叫的那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慈宁宫里在用私刑呢,这像个什么话。

“太后,我不能没有克善,克善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太后您这么善良,这么慈悲,求求您让克善留在我的身边吧,我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求求你。”说着就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

荆央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话说得怎么好像自己要折磨克善似的,还有一个格格什么时候能在自己面前称我了,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做牛做马,这都什么跟什么,荆央脸色看她一副柔弱状就觉得心里揪得厉害,手一拍桌子,“放肆!新月格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哀家还要为难克善吗,你一个格格居然对世子用私刑,哀家没有加罪于你,你竟然还敢在哀家面前说这些,若不是端亲王已逝,哀家真是想问问他怎么教的女儿,真真是为端王府蒙羞。”

荆央站起身,“雁姬,你是个懂事的,日后好好教教新月格格什么叫做规矩,不要丢了皇家的规矩,她要是学不好,你尽管告诉哀家。”说完又盯着跪在地上的新月,“你新月格格丢得起这个脸,咱们皇家丢不起这个脸,今个儿哀家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你若真不学好,这和硕格格你也别做了,皇家没有这种不知进退的东西!”

这话便说得极为严重了,荆央说的这席话,不出一日肯定会传到各家格格贵妇耳中,新月的闺誉也是没有了,被太后斥责没有规矩,这对于未出阁的格格来说,是件极为耻辱的事情,京城里贵妇圈子里恐怕会因为这事传上一些日子。至于雁姬受太后宠爱的话题也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就算新月与那个努达海真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舆论也会偏向雁姬,对新月会更为不齿。

新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太后这话是说明自己比不上雁姬吗?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雁姬的时候,雁姬高贵大方,漂亮非凡……

不,不,自己还有努达海,他会叫自己月牙儿,在他的眼中自己是特别的,他不会要求自己会这些规矩,他会爱着自己,呵护着自己,是的,自己还有努达海。

“跪安吧,”荆央冷冷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新月,面无表情的走开,她觉得自己再不走,就怕自己真的被这个女人气死。

前世荆央便是极为讨厌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觉得这种女人掉了女性的价,今日看到这样的女人还恬不知耻的和老男人勾搭不清,害得人家原配这个样子,这样的女人完全就是女人中的耻辱,大大的耻辱。

而且这个新月不是还在守孝期么,怎么就有心情与男人勾勾搭搭了,真是要不得的陋习,阿米豆腐,荆央真怕自己会改变历史,改变的地方就是大清朝的钮钴禄氏太后没有活到八十六岁,提前死亡的原因是被气死的。

雁姬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她看着面色苍白的新月,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她是格格了?

将军府闹剧(一)

乾隆为回族来的含香大肆翻修宝月楼,此举让后宫的女子心中隐隐不安,但是鉴于阿里和卓还没有离开,宫里之人也未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荆央自然不会在这上面与乾隆皇帝闹得不快,而且她知道剧情,皇帝对这个含香也有段日子的迷恋,虽然没过几年又迷恋上一个歌女夏盈盈,不过乾隆本就是历史上喜好美女的皇帝,风流韵事在后世流传也不少,这种事情她看得倒是比较淡定,再怎么说,乾隆不过自己的便宜儿子,她也没那么多的心思让他向他的康熙爷爷雍正爸爸学习,他也不是那份料,不过年轻时期的乾隆皇帝倒还几分能耐,年过中年,倒是越发不像样起来。

让荆央不怎么高兴的是,那个福家的老头不知道给乾隆说了什么,福尔康竟然又进宫做了侍卫,虽然降了一个等级,但是能待在宫里,便不愁没有向上升的机会。

荆央不得不感慨剧情的力量,因为在这个时空的乾隆还是颇为信任福伦的,但是一个包衣奴才,又没多大建树,而且还没有和珅那张讨人喜欢的嘴,他怎么就能让皇帝改变主意呢?果真是剧情无敌么,居然大开无敌状态,真是无耻。

心底虽是不悦,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反正那些人有无敌状态,自己也有金手指,这个世道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在这宫里偶尔也会觉得无聊,他们若是一直这么不懂事下去,她也不介意动动自己的金手指。

没过多少时日,阿里和卓回故土,含香作为女儿,自然是要去送行,而负责保卫工作的就是五阿哥与福尔康,听着宫里太监说有人行刺,最后被五阿哥与福侍卫拿下,荆央也只是喝着参茶,当听八卦了。

她记得原著里似乎是福尔康把蒙丹放了,这福尔康的大脑也是宇宙无敌,在五阿哥眼皮子底下放了刺客,真不知道他坚信自己与五阿哥间的情谊,还是觉得五阿哥那个草包肯定不会想太多?

摆摆手,让太监停止了“说书”,荆央对身后的紫薇道,“紫薇丫头,这宝月楼的人不可得罪,但是也不能过于亲近,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的跟着晴儿学习皇家格格的手段以及气势,这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紫薇也没有问为什么,福了福身子,表示明白,这些日子她早已经想得通透,也渐渐看清其中的厉害关系,倒也明白太后是对自己好。

晴儿听得这些吩咐,心头一紧,太后这般吩咐,莫不是那些刺客与宝月楼的那位主儿有关联,她看了眼太后看不出心情的和蔼面容,心下也有了打算。

纯贵妃的病依旧不见好,倒是越发严重起来,荆央日日派人去探望,也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但是从太医院传来的消息却不太妙,荆央心下也快,依照年龄,纯贵妃也不过四十出头,在现代还能参加各种大选,到这里却依旧是垂暮之态,让人难免辛酸。

慈宁宫的宫人见太后心绪不好,伺候起来也越加的小心翼翼,虽然偶犯小错,太后也不曾严厉惩戒,心里不免舒口气,但是心底仍旧不敢大意,就怕一不小心惹得主子雷霆大怒,小命休矣。

趁着乾隆皇帝心情好,荆央便把收雁姬为义女的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见荆央喜欢一个旗人女子,皇家多一个格格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允了,加之是太后认的义女,最后份位是和硕格格,身份倒也是极高。

文书下达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各个面有喜色,因为在这京城里,主子地位越高,这做奴才的才有面子,如今将军府里的待人和善的将军夫人成了太后的义女,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望月小筑的新月哭了一晚上,日后雁姬是不用给她行礼了,但是自己却是真的要给她请安,因为雁姬年长自己,加之是太后认的义女,自己算起来,恐怕是要称雁姬为姑姑了,自己本没有雁姬美貌,如今就连品级与雁姬一样,雁姬算下来还是自己的长辈,自己日后在雁姬面前哪还有什么优势?

午间用饭时,努达海见新月两眼通红,急忙问道,“新月,你怎么了?”

新月见努达海此刻对自己的紧张,心中的沉郁减了不少,她低下头,“昨日梦到阿玛额娘,心中怀念,所以……”

新月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急急跑进来的下人打断,“格格,太后的懿旨到了。”

新月一愣,“太后的懿旨?”

下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才尴尬的看着坐在上首的雁姬,“是雁姬格格懿旨。”如今雁姬是和硕格格,府里自然以她为尊,就连努达海与他他拉老夫人见到她也是要行礼的,雁姬虽然免了这些,但是座位上的排座自然要以雁姬为尊,就算雁姬不在意这些,但不代表慈宁宫的那位不在意,他他拉老夫人年纪一大把,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在这些事情上自然不会出纰漏。

新月一听下人这般说,脸一红,眼圈眼泪滴下,“雁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好了,我又没有指责之意,更何况按规矩你还要称我一声姑姑,做姑姑的哪有责怪侄女之意,”雁姬这些日子见多了努达海与雁姬之间的不耻之事,加之不孝的儿女,冷血的婆婆,早已经心灰意冷,现在自己身份摆在这里,对新月自然不必客气,言语上虽客气,但是意思是指责新月直呼自己姓名是为无礼。

新月听着这些话,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该死之类的话。

什么雁姬,她哪有资格直呼自己的名字?雁姬冷笑着站起身,刚走一步便被努达海揪住手臂,疼得她白了脸色。

“雁姬,你怎么能这样,你现在是格格了,就对新月这个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努达海愤怒的看着雁姬,她怎么能伤害这么善良美好的月牙儿,真是太恶毒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如此的恶毒。

他他拉老夫人见状,急忙怒吼道,“努达海,你这是做什么,雁姬哪有对新月格格无礼,宣旨的公公就快进来了,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可惜老夫人的提醒晚了点,努达海的倔脾气也厉害了点儿,所以当门口的斥责声响起时,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懵了。

“他他拉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真是太放肆了,”严厉的女声带着皇家独有的威严,“来人,把他他拉将军拉开。”

待几个太监把努达海拉开,将军府的人才反应过来,这次来宣旨的竟然是太后身边两个得宠的格格,屋子里的人急忙行礼,乱坐一团。

晴儿与紫薇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来宣旨会看到这么一幕,本以为他他拉将军不纳妾,自然是与雁姬伉俪情深,今日一瞧,恐怕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晴儿与紫薇也不急着让将军府的免礼,走到雁姬面前福了福,“晴儿(紫薇)给雁姬姑姑请安。”

雁姬知这两位格格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哪能受礼,忙扶住两人的手,拉着两人在上首坐下。

晴儿紫薇这才让将军府的人免了礼,让各自落座。

晴儿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眼眶发红,一副可怜样的新月,“这太后刚升雁姬姑姑位份,新月格格就一副哀戚的样子,可是对太后收雁姬姑姑为女儿不满?”

晴儿语气并不重,但是话中自然带着一种皇家格格的傲气,与新月这种不成气候的王府格格自然不同,新月一听这话,忙噗通一声在晴儿面前跪下,惊得晴儿猛的站起来,至于新月说的什么善良,什么美好是一个词儿也没听进去,光是新月格格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已经够让她惊呆了。

这还没完,新月一跪,努达海急了,忙上前拉起新月,把新月护在怀里,口里喊着什么月牙儿,一边还训斥雁姬成了格格就怎么怎么样,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剩下努达海与新月的倾情演出,还有一众目瞪口呆从宫里来的人。

就连站在紫薇晴儿身后的金锁玉两位嬷嬷也是一脸的惊讶,这将军府的主人与在守孝期的新月格格怎么抱在一起?这个他他拉将军竟然对几位格格大吼大叫?!

这场闹剧中,雁姬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紫薇侧头看去,才发现雁姬已经满脸的淡漠,她的心微微一抖,她似乎有些明白将军与新月之间有什么,也渐渐明白雁姬现在是什么心情,她突然觉得,他他拉将军与新月在一起的样子是如此的刺眼,明明是曾经让自己感动的爱情,此刻怎么会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

是因为雁姬吧?!她看着雁姬,这个女人是将军的原配,是陪伴将军二十年的发妻,如今因为一个年轻女子便轻易的放弃,这样的爱情又有什么美好的?二十年前,他他拉将军与雁姬应该也有过爱情,只是时间太久,这份爱情哪抵得上年轻美好女子的诱、惑,在年轻美好的少女面前,发妻不过是阻碍他爱情道路的一块绊脚石而已。

紫薇这时真正的能体会皇后娘娘的心情了,她如今对爱情早已经没有那种幻想,终究是现实太可怕,梦想总会有醒的一刻。

将军府闹剧(二)

晴儿看着他他拉将军与新月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惊呆了,她心中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雁姬现在的身份,新月此时正在守孝期,端王爷刚逝,她就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自己的阿玛额娘,更何况他他拉将军年纪已经能做新月的父亲,雁姬又持家有道,这两个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皇家的面子还要不要,将军府的面子还要不要,雁姬姑姑的面子还要不要?!

“放肆!”晴儿好歹是在太后面前养大的格格,气势自是比紫薇拿捏得当,她纤手执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扔,“他他拉将军,你好大的胆子,今日当着本格格的面如此失礼,成何体统!本格格是代表太后而来,你今个儿是表明对太后的不满吗?!”晴儿站起身,一声声的斥责铿锵有力,吓得四周的下人们跪了一地。

若是平时,晴儿定不会摆出这副姿态,但是今日走之前,太后有意的吩咐,此行代表的是哀家,若是将军府之人有无礼之处,尽管责罚。

晴儿料想太后恐怕心中知晓将军与新月格格的私情,今日派自己与紫薇也是为了给雁姬撑腰,晴儿虽然不愿开罪于人,但是也知道审时度势,太后的意思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更何况太后对自己的恩情,还有他他拉将军这些行为着实不堪,这么一圈想下来,晴儿自然是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