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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年自己在令嫔身上受的气,皇后冷冷哼了一声,拿着帕子掩着嘴冷笑,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秧子,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庆妃看了皇后一眼,知道皇后想的是什么,这后宫的女人谁没有受过令嫔的气,如今在这里的人都是嫔啊,妃什么的,在地位上,令嫔早就没了优势,就算做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又能怎么样,皇上不宠她,这些做派也就只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以前受的气,以后就慢慢讨吧。

这厢嫔妃们心思各异,那厢福尔康已经斯巴达状态,声嘶力竭的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和紫薇相爱相守有什么错,难道我们的爱有错吗?太后,您是后宫之首,您是大清最伟大的女人,为什么不能体会我们的爱情?为什么?”

荆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哀家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福尔康,哀家再跟你说一次,紫薇现在是郡王府上嫡子的福晋,你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有什么资格提到格格的闺名,福家养的好儿子。”

这个好字一出,乾隆君立刻一拍桌子,“传朕旨意,撤去福伦大学士之位,管降两品,撤去他一等公称号。”

一等公?荆央眉头一皱,这福伦有什么资格被封为一等公,话说就什么公的是一个包衣奴才能拿的称号吗?就算这福伦是满清贵族,像这样的爵位也不是一个文臣能轻易拿到的,荆央疑惑的看了眼乾隆,难道这位有精神分裂病症,一时正常,一时脑子堪比动物智力?

瞧着现在的乾隆虽然偶尔抽了点,但是还不至于到脑残的地步,这个空间究竟存在着多大的BUG,若是网络游戏,这家游戏开放商恐怕早被玩家用泡沫星子淹死了。

荆央抽抽嘴角,这究竟是一个多么没有常识的世界,这让正常人怎么过啊?看了眼下面满脸痛苦,满脸彷徨的福尔康,荆央觉得自己还是喝茶比较好。

“皇上!”听到皇上的处罚,福尔康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惩罚阿玛,阿玛这些年为您做了这么多,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他?”

荆央嘴角抽搐了,众嫔妃风中凌乱了,这大孽不道的话要说出来,要需要何等的勇气,何等的脑残。

乾隆气得拿起身边的茶杯就砸向福尔康,似乎还不解气,顺手把荆央的茶杯也砸向了福尔康,福尔康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荆央看看福尔康的伤口,在看看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上好的景德镇杯具啊,就这么碎了?发威风扔自己的就够了吧,把她的杯子也扔了,若是她也想耍威风,那她扔什么?

众人这时候谁都不敢说话,毕竟天子一怒,至少也要血溅五步之类的,更何况受处罚的是令

嫔娘家的人,她们幸灾乐祸都还来不及,谁还在这倒霉当口出声啊?

“福尔康,你真是太放肆了!”天子威严被受到藐视,乾隆气怒攻心,“传朕旨意,福尔康以下犯上,擅闯宫闱,毁坏皇室清誉,其心险恶,罪该当诛,朕念今日是和薇格格大喜之日,特饶你一命,将你发配北方,永不许回京,福伦教子不严,撤销其封号,官降四等,若有求情者,一律严惩。”

本来是官降两品的,如今被福尔康这么一折腾,就成了官降四品,都翻了一个倍了,虽说五品官员也不算太寒碜,可惜在这京城里面,亲王侍卫四品官,在这京城里的五品官员,就连一些宗室王爷身边的侍卫都不如,从今往后,福家算是真正的没落了。

令嫔听着这些,脸色惨白,她算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如今她已经不年轻了,又没有了娘家做靠山,后宫倾轧之事她见过不少,看着四周嫔妃们嘲讽的眼神,她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完了。

含香一直站在不显眼的角落,一直没有说过话,因为她只生了一个格格,加之又是回族人,就算比较受宠,在宫里也比较安全,加之太后对她也很不错,前些日子被晋为妃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也挺好,她看到令嫔这个光景,就庆幸当初自己没有犯傻做出跟蒙丹私奔的决定,因为现在她的族人都受到了皇上的庇护,生活得很好,现在她的日子虽然单调了些,但是也算平淡。想着出宫的生活,她打了个寒噤,这几年在宫中的日子让她非常的清醒,宫外的那种日子,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

她是一只养在深宫里的蝴蝶,而不是一只可惜迁徙的候鸟,所谓爱情,也不过是年少时期一种梦而已。

福尔康听到皇上的旨意,顿时呆住了,发配北方,北方的条件那么艰苦,路途那么遥远,他要怎么办?他想到以后的生活,不由得挣扎起来,“皇上,皇上•••”

“给朕把他扔出去!”乾隆听得这一阵阵的呼喊声,只觉得两耳发疼,耐性不怎么好的他选择把发出噪音的东西扔出去。

看戏看得差不多,荆央也就扶着雁姬的手出了养心殿,一出养心殿就看到永琪跪在外面,眉头一皱,旁边几个侍卫见太后脸色变了,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五阿哥,开始极力透明化自己。

“想跪就让他跪着,”荆央虽然极为不喜五阿哥,但是怎么说她也只是太后,不想干涉太多,以免引起人诟病,至于这个五阿哥,早晚会把自己玩完,她懒得再管。

雁姬看了五阿哥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没有大脑的怒达海,所以略带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扶着荆央从永琪面前走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愉妃看着跪着的永琪,叹了口气,抱着小格格不再停留的走开了。

令嫔却是匆匆的从永琪身边走过,一刻也不敢停留,现在的她,再也不敢与这些人扯上关系。

第二天,慈宁宫就听到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触怒天颜,乾隆大怒,最后被圈禁的消息。

圈禁啊,荆央想着小燕子的性子,理家理财都不会,这五阿哥府上又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子,愉妃又不受宠,加之永琪伤了她的心,自然也不会再管五阿哥府上的事情,这一圈禁,恐怕五阿哥府上也就没法子过日子了。

以小燕子四处惹事生非闲不住的性子,就算是圈禁恐怕也会惹出麻烦来。

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被圈禁的阿哥等于皇帝向世人宣告这个儿子被自己放弃了,这可是比大阿哥三阿哥被乾隆训斥更为严重的事情。

在封建社会,哪有那么多的特权,拥有特权而又没有本事后台的人物,到最后的下场都很惨,古往今来,受帝王恩宠的人物,又有几个落到过好下场,那些人可是比永琪小燕子之流聪明多了,即使他们都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而这些人又怎么逃得过?

荆央叹了口气,摇头叹息,拥有的本就该好好珍惜,而不是拿去挥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原著里面福伦好像是一等什么公,我记不清了~但是的确有这么个什么公的~==!

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哈哈~

54 柔弱无人怜[VIP]

乾隆二十八年春,新月格格嫁入硕王府,封号也只是一个和硕格格,没有再赐什么东西,这么冷冷清清的嫁入了硕王府,这与二十七年底出嫁的和硕和薇格格是完全不同的待遇,这其中弯弯道道自然有人看出苗头,即使都是和硕格格,这受宠与不受宠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新月格格出嫁的事情是由令嫔负责,毕竟新月格格养在她身边,这事情自然就应该她负责。

令嫔自然不会让新月嫁得风风光光,这些年她本就不受皇上的宠爱,天天还在新月耳边听什么高贵善良伟大情不自禁的,早就想一把掐死新月,这次新月出嫁,给新月安排的嬷嬷都是些不好相与的,以后新月召见额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

一个没有子嗣的和硕格格,又算什么?令妃在明面上按照了和硕格格的份例来办,但是实际上是做了很多手脚的,作为在宫里呆了十多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在不知不觉间给人使绊子,更何况慈宁宫的那位对这位格格不喜,即使她做了什么,那位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想到这两年过的日子,令嫔就觉得五味杂陈,她以为自己降为嫔后太后对自己恐怕会更加严厉,但是太后却没有对她诸多为难,更多时候却是当自己是不存在,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可是到了最后别人却告诉自己,不用死。

她一直都不明白太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哀家并不是想要你的命,这后宫的女人都是争来斗去,又有什么差别,只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最后总是没有好下场。”

令嫔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但是从那以后她也收了性子,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宫里,后来内务府派发东西上对自己也没有多加为难,现在除了日子冷清一点,也不是很难过。

十五阿哥养在皇后身边已经两年多的时间,有时见到十五阿哥,也只能听到十五阿哥叫皇后皇额娘,而自己却还要对他请安,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令嫔。

宫里面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繁华,到最后却是无尽的落寞,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她这些年来争来斗去又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也不过是落落寡欢,老死宫中。

慈宁宫,荆央认真的研究着一本佛经,本着能有一丝抱佛脚的机会绝对不放弃的原理,她开始天天认真的祈求佛祖,只希望自己能哪天嗖的就回去了。

出了佛室,就听到下面的宫女说是皇后来了,她想了想,就让皇后进来,这几年帝后之间的感情虽然冷淡,但是也不至于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整个宫里安宁不少。

皇后见荆央出来,忙起身请安,荆央摆摆手,待两人都坐下后,荆央才看着皇后道,“皇后神色慌张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皇后绞着帕子,有些为难道,“太后,令嫔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内务府克扣令嫔份例,您看这事?”这几年来,皇上虽然不再恩宠令嫔,但是太后也没有特意为难令嫔,如今内务府克扣令嫔的份例,定是后宫的嫔妃使的绊子,她现在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她还是交给太后比较好。

荆央喝了一口茶道,“明儿你派人去内务府说,该什么份例就什么份例,至于下面的人闹什么幺蛾子,你堂堂一个后宫之主,大清国母,那些芝麻谷粒子小事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皇后了然,这后宫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得宠时高高在上,失宠时被人踩到泥里,她作为国母该做的都做了,若是以后真查了起来,那也不是她的错,她不是去内务府“好好”管理了么?

令嫔落到如今的地步,又怪得了谁,想着自己曾经在令嫔那里受到的气,皇后在心底冷哼,若不是碍着身份,恐怕她也会去为难令嫔,只是太后似乎并不管令嫔的事情,如今她再多做什么,实在是失了皇后的身份,在太后这儿恐怕不好看,更何况太后也是重规矩的人。

出了慈宁宫,走到御花园就遇到了庆妃舒妃颖妃三人,这三人走在一起让皇后有些意外,毕竟庆妃与颖妃因为是同年晋妃,走得较近一些,舒妃虽然是镶黄旗人,出身高贵,但是为人并不柔情似水,所以并不受皇上宠爱,这些年来也很少与其他妃子交好,为人也是清清淡淡的,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三人见到皇后,自然是规规矩矩的请安,即使近来被皇上临幸较多性子较为直爽的颖妃也没有丝毫的怠慢,想起那个曾经一副可怜样子的令嫔,皇后面色僵了僵,但是很快免了三人的礼,询问三人去处。

这么一问,才知道三人是去“探望”令嫔,皇后立马明白过来,难怪舒妃这种性子的人都要去看看热闹,她还记得令嫔曾经在中秋宴上给舒妃难堪的事情,她那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样子害得舒妃被皇上当着众嫔妃的面,对舒妃进行指责。

叶赫那拉氏入宫多年,在十四年的时候便已经晋位为妃,虽然不甚受宠,但是因为出身高贵,在宫里也算顺风顺水,哪里受到过这么没脸的事情,所以说即使再不爱争的女人,被人逼急了也是会记恨上的。

那拉皇后自然明白这几人的主意,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宫就同你们一起去探望探望,毕竟我们都是伺候皇上的好姐妹。”

“是啊,这位好姐妹曾经可是对我们多加照顾呢,”庆妃吃吃笑着,用帕子掩着嘴角,眼中却带着浓浓的讽刺,进宫多年的嫔妃们谁没有受过令嫔的气,明明皇上都翻了自己的牌子,却被令嫔用手段勾走,不是不报,而是时候不到,她令嫔当初敢做那么多事,就该想到有这样一天。

延禧宫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金碧辉煌,屋子里的摆设也是以前的物品,一些伺候的宫人也是懒洋洋的,一副懈怠的样子。

令嫔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景象,再想到几年前自己受宠时宫里的样子,宫里的嫔妃讨好她,宫女太监们敬畏她,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留下的只有这个冰冷的宫殿,还有一个不上不下嫔的封号。

“皇后娘娘驾到,舒妃娘娘颖妃娘娘庆妃娘娘驾到,”传唤太监的声音传进来,令嫔听到来人,手一抖,嘭的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哟,令嫔娘娘,这是做什么呢,”颖妃人未到声先至,“听到我们到了,竟然摔杯子,这是不欢迎我们来么?”

令嫔听着这话,知道她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是如今自己没了依仗,想到这,她咬着牙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吉祥,给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进门看着一副低姿态的令嫔,在上首坐了,也请了其他三位坐了,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起吧,”说着,扫了眼四周寒碜的摆设,又看了眼令嫔身上半旧的袍子,嘲讽的笑了笑。

有宫女上前奉茶,只见颖妃扔出几个金瓜子到面前的宫女托盘中,“拿去吧,这是本宫赏你的,跟着不靠谱的主子,这做奴才的也跟着倒霉,瞧这可怜劲儿的。”

这个颖妃也是个没有脑子的,皇后看了眼颖妃,此举虽然解恨,但是却让人诟病,这个颖妃看来不仅有着蒙古族的爽利,还有着蒙古族的直率,这直率过度不小心的话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令嫔站在厅中央,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好了妹妹,”舒妃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令嫔妹妹本就是柔弱的人,你何必拿她和我们比?”说着,露出一个温温和和的笑。

皇后乐得看戏,舒妃这席话实际上比颖妃那些话更狠,她暗指令嫔出身低,在场谁听不出来?这柔弱一词用在这,相比舒妃还是记恨着中秋宴上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