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声音可以叫的再大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欺负你。”小西收拾着房间,微微抬眼看着她的泪水平淡的说。

“你不是小西,小西不会这么无情的,小西不会冷酷的,你真的是小西吗?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热情似火宽容仁慈的小西了!”杨玲的泪终于滑了下来,悲伤的质疑小西。

“嗯,不错,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小西淡淡的说,眼里却尽是冷然。

杨玲一愣,有瞬间的窘迫,她有些不适应这样小西,如果是以前,小西早已经暴跳,拿着东西砸她了,甚至说一些过份的话骂她,而不是现在这平静的样子,以前的小西只要她几滴泪和几句话就能挑拨的失控,而现在......

可能是太过惊异,眼泪居然收住了,颤抖着说:“小西,你让我觉得好陌生,好可怕,小西,这样的你真的好可怕,我这么诚挚的来向你道歉,一片好意,你居然如此冷酷的对我!”

“杨小姐,我究竟说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感觉?”小西收拾东西的同时还不忘抬头回答着杨玲:“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让我明天搞砸道歉,让李家退婚吗?”小西表情颇有些疑惑。

“我…”杨玲被小西反问的一时语塞,含着泪局促的看着小西,不能理解神经单一的小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犀利。

“好吧,看来我误解了善良的你,你如此美好纯洁,怎么可能有如此居心叵测的心思呢?你说说,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听着。”小西干脆停了手中的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静等她的解释。

“我…小西,你那天不是说解除婚约也无所谓吗?你不是…原谅了我,要成全我们的爱情吗?”

杨玲睁大了被水浸染过的美眸,无辜的问花小西。

“杨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小西好笑的反问她:“你们伟大无私的爱情与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用,我没有义务成全。”

“那天在医院…你明明说无所谓的,你明明鼓励我去寻找真爱的……”杨玲眼泪滴滴的掉。

“等等,杨小姐,你带了录音机没有?”小西懒得理她,继续收拾房间。

“嗯?什么?”杨玲一愣,没反应过来,眼泪也一时止住。

“你要随时把我们的对话录制下来,省的有人说我欺负你啊。”小西轻松的笑着说:“你要不录下次我可录了,你这眼泪真叫人渗得慌。”

杨玲眼泪几乎是立刻就落了下来,低声呜咽,捂着心口悲愤的喊:“花小西,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收拾好房间的小西打开衣橱,里面很多都是一些妖艳暴露的衣服,零星的几件粉色系时装都被仔细的叠好放在下面,她一边打量衣橱一边扭头平淡的看着杨玲说:

“不,纯真美好善良的你怎么会不堪呢?是在大家眼里我太不堪了,你这么柔弱...总得保护自己不是?”

其实,杨玲已经见识过小西的毒舌,是在她和李爵夜确认恋爱关系以后,自那以后小西就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只要一看到杨玲的泪水就出言讥讽。

只是杨玲没想到,现在的小西让她如此陌生,她会如此毒舌,一点都不留情面。

情面,小西重情,太过在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所以才会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激的跳脚,激她发怒,激的说一些难听的话,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到了小西的‘恶行’,再加上杨玲的泪水,和小西做的一些事,渐渐便坐实了恶毒花瓶这个名声,小西从小,除了美貌与出身什么都不如她,包括做人,包括学习。

杨玲懵了,她不敢相信花小西会如此毒舌:“你…真的失忆了?”

她试探的问,本来以为小西只是不想见到她,现在,她有点相信了。

“杨小姐,敢情你一直当我在逗你玩?”小西心中满是讽刺,挑着眉看着她,认真的建议:“赶紧把眼泪擦擦,不知道还以为我又把你怎么着了,你刚刚进来时就该录音摄像设备准备齐全。”

小西本来就是一花瓶,被特意打扮了一番之后就更加花瓶了,去了以前在脸上涂的跟艳妓似的粉,只浅浅的扫了些腮红,唇上涂了些唇蜜就让人,有些天然卷的细柔发丝随性的扎起,既显得青春又不失妩媚,眼神清澈,隐隐透着疏离冷漠,竟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今天要去李家道歉,小西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包装好等待出售的商品,说实话,她挺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解除婚约,她完全不在乎,解就解了,只是解了,貌似她以后在花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其实这些跟商业挂钩的事情,哪是这么简单,花小西是李父特意为李爵夜挑选的花瓶儿媳,杨玲一心想当李爵夜的未婚妻,以为只要除了小西这只拦路虎就够了,却不知道,没了这个花瓶花小西,后面还有更多的聪明花小西,除非你也成为花小西。

还没去李家,李伯和李爵夜倒是先上花家来了,当小西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刹那,不光是杨玲周身霎时失了颜色,就是李爵夜眼里也闪过惊艳。

“爸爸。”小西淡淡的点头,微笑着打招呼,十分疏离。“伯母。”

李母突然想到,以前这小丫头见到他们时,都会像一颗散发着热量的火球,朝他们扑来,展开灿烂的笑容朝他们脆生生的喊:“伯母好!”然后羞涩的看着儿子,脸上似染了朝霞一般红的可爱,而不是现在这样客气,仿佛对待陌生人。

她居然在小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应儿子要求过来退婚。

“嗯,小西越来越漂亮了!”李母亲切的拉过小西的手,让小西坐到自己身边,拂过小西额前的碎发,恋爱的说。

小西微微一笑:“谢伯母夸奖。”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突然这么静了,还真叫伯母不习惯!”李母笑着说。

这头小西与李母在寒暄,杨玲也端着茶上来,殷切的甜甜叫道:“伯母,你好~”

此刻的她只见柔不见弱,一派落落大方,与平日小西看到的动不动就流泪的她完全不一样,换了个人似的,小西觉得这样的杨玲顺眼多了,但李母却像是看也没看见似的,继续拉着小西的手,心疼的说:

“瞧这小脸瘦的,怎么就出了那样的祸事。”李母试探的问:“小西啊,你没事吧?”

小西一愣,不明白李母说的是啥意思,而一旁的杨玲脸色却突然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嘴角的笑容十分僵硬,楚楚可怜的投向李爵夜,盈盈大眼里泪光闪现,却见李爵夜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目光沉暗。

从下楼开始,花小西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我没事。”小西摇摇头,心里想着,自己不就出了个车祸吗?还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母高兴的说着:“这么长时间,伯母也没来看过你,你不怪伯母吧?”

“怎么会呢?伯母今天不是来了吗?”小西客气的说,心里仍然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些奇怪杨玲的反应,面上仍然淡淡的。

寒暄了一阵,杨玲见李母仍然不进入正题,反而和小西越聊越投机的架势,委屈的咬着嘴唇,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爵夜。

李爵夜冷冷的看了杨玲一眼,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搭在腿上,冷然而高傲的看着花父,直接切入正题:“花伯父,今天我来,是为了和令千金解除婚约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霸王们,小九爷出来打劫啦,不要元宝和内裤,只要鲜花和收藏,快快冒出水面~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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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车祸迷雾

杨玲到底还是太年轻,再怎么掩饰装柔弱也掩盖不了她听到李爵夜那句话时,眼中突然薄发的光芒,看向小西时又是歉然又是得意,这种复杂的表情只在一瞬间便转换成幸福和对李爵夜的含情脉脉。

这一幕小西早已预料到,倒也没那么惊讶,像个局外人似的,仿佛要被退婚的不是她,眼睛都没向李爵夜那瞟一下,那样轻轻浅浅的笑着。

李母稍微尴尬的看了小西一眼,见小西这样淡定的神色,心中颇为惊讶,总觉得今天的小西有些不一样,但又想象不出以前的小西会怎么样,又仿佛花小西本该就是如此反应似的。

倒是花父对于李爵夜这句话反应很大,面色变了又变,儒雅的脸上最终扯出僵硬的笑,亲切的说:“阿夜,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少拿出来开玩笑,我们的心脏可不如你们年轻人啊!”

说着和蔼的拍拍李爵夜的肩,不等他说话继续说:“小西以前是爱玩了点,我会好好管教她,以前的事情不会再次出现!小西,还不向阿夜道歉,你看看你这次闹腾的!”

花父对小西说话时一改慈色,严厉的朝小西斥喝。

小西轻笑着看着在座的几人,黝黑的眸子波光流转,带着薄薄的凉意,见花父训斥自己,不慌不忙的将眼眸投向李爵夜和一直歉然无辜现又紧张的看着她的杨玲,那淡淡的嘲讽便从那清澈的眸子里流泻出来,轻启红唇:“是不是我道歉了你就不退婚?”

李爵夜身体微微后仰,目光黯沉,审视着花小西,带着不可一世的狷狂,语露不屑:“我是不会娶你的!”今日的花小西比以往更让他来的生厌,直教人想撕了她那张淡定无所谓的笑容。

花小西听到他的话不仅没有难堪,反而加深了笑容,将眼神又从他身上退回来,极优雅的将手搭在腿上,缓缓一笑:“父亲,你也看到了,问题不出在我身上,不是我不愿意道歉。”

称呼的转变使得小西周围的气场愈加显得生疏冷漠,花父却丝毫未觉,依旧喝道:“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亲是我和你李伯父定的,阿夜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哪会真退?还不快给我道歉!”

小西冷笑,将李父都抬出来了。

花父这样暗示李爵夜和李母,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花父此人重情好面子,这样的人手段不狠不利落,优柔寡断,现在花氏集团在花父的带领下逐渐走下坡路,表面风光而已,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花家面上还是十分光鲜的。

李爵夜冷笑,倨傲的睨视花小西,薄唇讥讽的勾起:“这次的祸大家都知道,李家不可能娶个不洁的女人当媳妇。”

花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交替分外好看,小西一时又惊又怒,她不知道这次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还有别的隐情。

只是看着眼前不同神情的四人,小西如同一个看戏人一般,当下冷笑,上下扫视李爵夜,敢情这李少还是个雏儿?

可能是小西眼中的讽刺太过明显,神情太过不屑,那双如墨染的黑眸因为惊怒而亮的惊人,仿佛揣着火焰,却又透着森森的凉意,冰冷的,笑不达眼底。

这样的表情让李爵夜眼中渐渐升起一股戾气,深邃的眼泛着黝黯的光泽,那阴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她身体似的,看的小西心头泛起恐惧,目光却是丝毫不相让,不服输的瞪回去,嘴角的讽刺越发的明显。

她收回眼神,优雅的拨弄着头发,讽刺的环视一圈,在站一旁神色复杂脸色苍白愈加显得楚楚可怜的杨玲脸上顿了顿,无所谓的淡淡笑道:“你们慢慢聊,谈好将结果知会一声。”

说罢起身,一派轻松随意,留给众人一个妙曼的背影,毫不在意的退场。

要说毫不在意明显是骗人的,事实上,小西被刚刚得到的消息震得脑袋发懵,身子发冷,直觉的感到她的失忆不是个偶然,其中有什么猫腻是她不知道的,而答案就在她的记忆里,也许...只要找到自己曾经的这段记忆,那么,这层迷雾也就解开了......

小西甩甩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都赶出脑海,翻开妈妈为她准备的新学校资料。

有钱人家果然够效率,花母这么快就将这一切安排好,小西翻阅着新学校的资料,这是一所寄宿学校。

望向窗外,虽然已是深秋,校园内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绿的苍翠,零星的几片黄叶点缀其中,像是栖息其间的鸟儿。

放下笔,她将试卷交给教务处主任,现场批改,小西淡淡的看着,即使这样发着呆,也依然美得像朵娇花。

花小西,长的虽然极好,却是一只花瓶,这是这所寄宿学校的主任看过小西的试卷后得出的结论。

除了外语成绩高点,理科都只在及格线上,其余全部不及格。

如今这年头居然还有不及格的学生,这还是其次,主要是,花小西原来是文科班的学生。

想起昨晚花母叫她填表格时,杨玲过来帮忙,见花小西居然选择理科,惊讶的说:“小西,你…你擅长的是文科啊,你怎么选择理科?你…你还在跟我呕气是不是?”这时小西才知道,杨玲也是理科生。

花小西淡淡一笑:“杨小姐,枉你自称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竟对我半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以前犯了哪门子混居然选择了文科,从这些天的复习来看,她对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半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擅长了,倒是数理化这些东西越算越有趣。

而从这些课本中,花小西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像传言中的那么……胸大无脑。

“不…不是这样的,小西,你以前最讨厌数理化了啊!”杨玲抿了抿唇,睁大了水润的眸子。

小西审视着她已经开始漫着水雾的大眼,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笑笑:“我现在很喜欢。”

但只一个多月的突击复习,饶是小西再聪明也不可能取得多高的分,现在考出的成绩对小西来说已经很好了,以前,她能做到的题目不会超过三道。

讨厌理科?一个人失忆会连喜好也跟着变么?小西垂下眼眸回过神来,将视线投到与主任交谈的花母身上去。

花母声音永远都是轻轻柔柔的,目光也十分温和,用一个字来形容花母就是——柔。柔中透着疏离,与任何人都带着距离,说话不慢不快,徐徐柔柔的跟催眠曲似的,煞是好听。

小西嘴角不由的噙了一丝笑,淡淡的,眉目都柔和了不少,身上的铠甲仿佛一下子卸了去,眸中点点星辉,细微的风吹动额前的发丝,越发衬得肌肤细腻剔透,美的叫人侧目。

即使这样的成绩,在花母的交际下,小西也被安排在了B班,B般不是A班那样的精英班,但也是让很多人都挤破头想挤进去的,不是B班不如精英班,而是精英班多为富家子女,B班则是普通人家的子女,两个班都是这学校一等一的班级,只是所上课程有些区别而已。

这让她讽刺之余又觉得暖心,为花母望向她时眼中清浅的爱还有希翼。

不论怎样,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是不需要去A班那样的精英班去学习什么商场上的知识,花家横竖都有个花智杰继承,她只要安安份份的考个几流的大学,然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包装好的花瓶,待价出售就行了。

手续办的很快,因为小西身体还需要疗养,不用住校,便成了B班里的一个走读生。

进入B班时,B班原有的三十个同学看到插班生花小西着实惊讶了一番,班里先是片刻的安静,接着便是一阵嗡鸣,小西冷淡的笑着说:“大家好,我叫花小西。”

然后便在所有人的瞩目中走到一个前排角落的一个空位上坐下,聚精会神的听老师上课,下课之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老师上的课,想着如何解答,想着比她还像花家大小姐的杨管家的女儿——杨玲。

笔在小西灵巧的指尖飞舞转动,一下一下的,颇有节奏与规律,B班上课的程度较深,节奏也较快,小西一时跟的有些吃力,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不然,刚在数理化上找出的乐趣很快就要被磨光了,好在,小西别的没有,就是有副倔脾气,人家能听懂的,她也不会比人家差到哪去,一定要跟上来,她继续纠结的转动指尖的笔,考虑着要不要请教老师。

“你好,我叫王昊,是你的同桌,需要帮忙吗?”阳光中带些羞赧的声音突然在小西耳边,小西一愣,转过头,看着这个清秀的同桌,浅浅一笑:“花小西,谢谢!”

说着客气的将纠结了许久的题推到看着她呆住的同桌面前。

她突然想起杨玲说过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回家问她,杨玲,从小到大一直都品学兼优的女孩,脑海中粹不及防之下又闪过一个声音:“你看小玲,又是前三名,你不长倒退了,笨的跟驴似的,不争气!”

眼底闪过一丝迷蒙,眸色黑的空洞,眉头微微蹙起,初知杨玲的身份,小西颇为意外,那个看起来美丽高贵的跟公主般的古典美人,居然是......

疑惑的同时小西又有些不解,杨玲眼中的歉意和偶尔对她的关心分明是真切的,她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常用言语间接的挤兑她,难道,就为一个李爵夜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三万字了,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小九爷大吼一声:打劫啦~~~~~

十一.平静反击

道歉的事被搞砸,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喜的是杨玲,忧的是花父,忧的他差点一巴掌就挥过来,之所以没挥过来,是因为婚没退成,但也差不多了。

这几日小西除了上学果真是哪里也不能去,花母专门请一位退休老教师给小西补课,双休之余还去参加培训班培训。

老教师几十年的教学经验,自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法,面对几十个学生时,教学进度慢,当一对一时,一个月的速度就能抵过在学校一个学期要学的内容(确有其事,如果学生不是很笨,又够努力,通常两个星期的补课就差不多了)。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位老教师的教学方法非常适合花小西,他从来不直接告诉小西一道题目的答案,而是引导着小西自己去思考,恰到好处的点出其中关键,然后便是给小西做数不尽的题,由简到深,也就是题海战术。

第一次月考,花小西的成绩虽然在B班不算什么,但成绩相较以前,可谓是进步飞速,仍然叫花智杰大大的惊讶了一番,看着刚刚从补习班回来的小西,不在乎的脸,半响没说话,倒是杨玲看到小西试卷时颤抖着手,惊惶的看着小西,美丽的水眸里布满了失望,随即厉声质问:

“小西,你抄袭?你抄袭了对不对?你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语气里充满的紧张,仿佛在证明什么。

花父看着小西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冷淡而疏离如置身事外的态度,不禁火冒三丈,一听杨玲如此说,立刻大发雷霆,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混账!你居然连抄袭都学会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扬起手就要向小西挥去,这是花父第二次对小西扬手欲甩耳光了,小西就这么躲也不躲的倔强的望着花父,带着淡淡的嘲讽。

花父就这么扬着,和花小西大眼瞪小眼,最终叹息而无力的恨恨放下手。

“花小西,我说你这次怎么考的这么好?居然是抄袭,如果不是小玲说我们都没有发现,你真是…真是太无耻太卑劣了,怎么能使用这样的手段,花家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以后出门别说是我妹妹,我丢不起这个人!”花智杰像是突然找到花小西进步的理由似的,痛心疾首的训斥花小西。

花小西冷着脸看着凝着泪拿着试卷望着她的杨玲,冷眼扫过花家父子,这所谓的父亲和哥哥,脸上像蒙上了一层寒霜:“我记得试卷被夹在我房间的书里,谁准你们擅自进我房间的?”

小西如此一说,杨玲脸色刷白,泪珠很快浮现在眼眶里,欲落不落的直打着转转,花智杰看着杨玲被小西欺负,心痛的无以复加,马上将杨玲藏在身后,用自己伟岸的身躯阻挡小西冰冷的眸光,训斥道:“花小西,你做出如此卑劣的事,还怕别人看吗?如果不是小玲无意间发现,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我们都对你抱有期望,你…你怎么能让我们如此失望?”

小西眼中寒意更多了几分,直接对着花智杰身后的杨玲问:“是你进的我房间?还乱翻动我的东西?”

“花小西,你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你做这样的事,还怕别人说吗?”花智杰目光中已经满含鄙夷,花智杰从小到大也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更是学校里无数美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具有绅士风度,优雅,多情。

“请问杨大小姐,你不请自入的进我房间究竟是要做什么?就为翻出我的考试卷来证明我的卑劣吗?”小西眉眼含笑,目光却是冰冷,身体站的笔直,与三人对视。

杨玲的眼泪霎时流了下来,从花智杰身后钻出来,悲痛的大喊:“小西,你一定要这样讽刺我吗?你一定要对我竖起你满身的刺吗?你现在就像一只刺猬,你非得刺的我遍体鳞伤才开心是吗?我只是关心你,我担心你在新学校不适应,我担心你的学习,我只是进去看看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难道这也错了吗?这也错了吗?我只是关心你啊!”

小西淡淡一笑,轻声说:“你难道不知道...不问自取是谓贼吗?”

杨玲不敢置信的看着小西,脸色煞白,泪珠如雨帘一样串串的掉落,摇着头浑身颤抖的像后直踉跄:“小西…花小西,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你会如此伤我,你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我?”

就连花父都觉得花小西实在太过份了,大声喝道:“小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小年纪怎么会如此恶毒?小玲这是关心你,就被你说的如此不堪,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的好朋友,是你的好姐妹!还不快向小玲道歉!”

花智杰将站立不稳的杨玲搂在怀里,痛声指责小西:

“不问自取?花小西,亏你说的出来,是谁整天指使小玲为你做这做那的?是谁指名让小玲打扫你房间的?小玲为你无怨无悔的为你打扫,一句抱怨都没有,你现在倒说她是贼了!小玲是杨管家的女儿,但她没卖身给我们家,你自私,不成全她的爱情也就罢了,对和你从小一起长的好姐妹,你都能狠下心如此折磨美好无辜的她,现在说小玲是贼?你良心给狗吃了是不是?小玲对你有多好你都忘了是不是?”

“忘了?可不就是忘了。”虽说记忆中没有他们,但被自己血缘的亲人这样责骂小西心中猝然抽痛,微微皱眉,无所谓的淡淡一笑,眼含讥诮的望着气急的花父与像英雄一样保护着弱小的花智杰:“善良无辜的杨小姐没告诉你们,那场车祸夺走了我全部的记忆,你们也该看到了医院寄来的失忆通知吧?”

“什么?失忆?你...你怎么会......”花智杰一时有些怔忪,看看花小西,想想花小西这段时间的表现,再联系她在医院时的表现和陌生的态度,转过身看着杨玲,再看看花小西,不知道该相信谁,他毕竟不是笨蛋,因为在爱情的世界里,眼中看到的都是心上人的好,爱情已经将他的智商和头脑都幻化为浆糊,即使理智告诉他花小西说的都是真的,感情上又不敢相信天使般纯洁的小玲会欺瞒他。

可是现在,...他真的要正视这些事情了。

杨玲说的....都是对的么?。

小西淡然的瞥了眼那张试卷,讽刺一笑:“你们都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可有连自己好姐妹擅长文科理科都不知道吗?见到自己好姐妹考试有了进步,首先看到的不是好姐妹这段时间的努力,想到的不是恭喜与鼓励,而是说指责好姐妹抄袭?还是说,在这个好姐妹眼中,我就是个手段卑劣无耻的弱智,即使没经过我同意去翻我的东西,厉声指责我,最后错的也都是我?”

“不...我不是...”杨玲也有些愣住,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小西,泪珠滑落。

又瞬间怔忡,对啊,小西失忆了,所以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从小到大,只要她一哭,小西什么都由着她,后来因为阿夜,她一哭,小西就骂她,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而现在......小西对她的眼泪已经完全无动于衷了......

想到过去,她神情有点恍惚,某个地方似乎有些疼,有些失落,一闪而逝......眼泪习惯性的又流了出来......

“嗯,你想说我误会你了是不是?”小西淡淡一笑:“你早知道我失去记忆,所以不可能针对你,可你却一直不说,任由我的父亲和哥哥误会我,前两次我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你就能凭着几滴眼泪让我的亲哥哥护着你甩我耳光,现在又是一句话就让我的亲生父亲大发雷霆的骂我,让我与我的家人之间产生隔阂,误导失去失忆的我恨我的家人......”

小西说着,眸光倏然冷如寒霜,一句一顿:“我很想知道,我的好姐妹...究竟安的什么心。”

杨玲心脏猝然一阵疼痛,痛的她向后倒退两步,面色苍白,恍惚间意识到,小西,可能真的不会原谅她了,她真的失去了小西,从小到大都站在她身前保护她,什么都由着她的....花小西。

她不是不在乎小西的吗?她不是最讨厌小西的吗?她不是....应该感到很快乐才对吗?

以前一直都是装的疼痛,而这一次,似乎是真的痛了......

只片刻的迷茫,眼神倏然坚定起来,泪水滑落,陪着她苍白的越发的楚楚可怜。

奇怪的是,花父听小西这样严苛的质问杨玲,不仅没有像之前气的青筋绽出,脸色反而好了一些,只是依然皱着眉头,铁青着脸。

小西感到好笑,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哥哥,都不愿意动动脑子去思考,偏偏愚昧的相信外人的眼泪,可不是很滑稽么?看着像遭受了世纪初最大打击,仍然拼命给梦中女神找借口的花智杰,花小西笑意更深了,淡淡的嘲讽着。

拿过那张试卷,转身上楼。

小西身子顿了顿,回头看着楼下可怜兮兮含着眼泪,委屈的凝望着花智杰和花父的杨玲,微微一笑:“既然以前是我请你帮我打扫房间,那么,现在我正式收回,我的房间我自己会整理,以后任何人都不要进我的房间,更不要——随·便·翻·动·我·的·东·西!”

小西笑的如沐春风,看着哭的很端庄的杨玲,轻柔的问:“杨小姐,请问,可以做到吗?”

那欢乐的笑容在楼下三人眼里异常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