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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听过你弹琴,想着你吴兴才女的美名,琴棋书画应是样样精通,所以得了这琴就急着给你送过来,闲时可以解闷!”

琴棋书画,我心中暗暗叫苦,那真正的沈雪飞自然不怕,只是我,唉,坐在凳上,手指拨弄着琴弦,未成曲调先有情,我愁思满布,搜寻着记忆中的曲谱,一曲梅花三弄,在我的指下虽有些生疏,但这琴音质实在是好,总算幸不辱命,终是弹完。

李豫连连称赞,可我丝毫提不起精神来,淡淡道“娶妻娶德,纳妾纳才,你当作妾容易吗?除了以色示人,还要擅弹琵琶解歌舞,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自小我想学又不愿意学,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想到终有一天要以此技艺去博人一笑,真真悲哀。”

话音刚落,李豫忙拉起我,“雪飞,不喜欢不弹就是。你于我,是极特别的。才艺容颜都抵不过你的聪慧与坚韧,就像那雪中之梅,让我每到踌躇混沌之时都能豁然清醒,给我力量”

“人人都道天皇贵胄、锦衣玉食,又有谁知道生在皇家的无奈与苦闷”看到李豫动情的表白,我心中实在惭愧,自己怕琴艺浅薄,惹他生疑的说词,竟招他如此紧张。

自此之后,我日日苦练琴艺,更是抽空练习书法和绘画。

书法,有少年宫练习颜体的底子,又找来字帖,日日练习,到也不费精力。

绘画,本来就有美术功底,上学的时候最怕的是素描,最喜欢的写意的山水花鸟,所以,绘画对我来说是最自如的技艺。

说起抚琴,真是另我啼笑皆非,那还是在现代,我在一家珠宝公司当总经理助理的时候,陪着我们的台湾老板娘学的。那个台湾老板娘人过半百,可是内心却永远十八,在中山音乐厅听了一次李祥霆老先生的古琴专场音乐会,就着迷了。自己苦练不说,还拉上了我。当时我只是抱着陪太子读书的心态,断断续续两年,只学会了《梅花三弄》、《秋水》和《渔舟唱晚》

几首曲子。而且从未在人前弹过,谁知道李豫送的这把琴不仅造型优美,更难得的是竟然有梅花断纹,记得曾经听教琴的老师讲过,琴漆有断纹,这是年代久远的标志。由于长期弹奏的振动和木质、漆底的不同,可形成多种断纹。如牛毛断、蛇腹断、冰裂断,这其中更以梅花断和龟纹断两种最为名贵。这把琴琴音透澈,清亮激越。弹起来,走弦起滑,丝毫不涩手,比起在现代练习时用的几百元的琴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日日苦练,既来之则安之,拿出我在现代学车,练习五笔打字时的劲头,我知道,天宝初年一过,很快我就要亲历真正的大唐风云。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我在忐忑中隐隐期待。不知这沈雪飞的命运将如何展开。

所谓希望,是因为对未来的全然不知,才能可以充满希望的生活。

我现在知道,人世间最可怕的是,对于未来的一知半解,似乎知道点滴的过程,而真正的走向和结果,却没有清晰的认识。

山雨欲来的感觉始终让我隐隐不安。

第二卷 转珠阁 第十八章 昭君怨

2008-6-18 10:34:24 本章字数:3712

天宝初年三月,杨柳依依,草长莺飞。

万物复苏的春天给人无限的生机和希望。今天是不厌坊新剧《昭君出塞》首演的日子。塔娜已经催了数次,于是一大早,换上黄色窄袖短衫、绿色曳地长裙、腰间低垂红色腰带,在玲玲的帮助下梳了一个双鬟望仙髻。

现在长安最为流行的发饰就是步摇和钗朵。步摇是从宫内流行开来的,据传是玄宗叫人从丽水取了上等的镇库紫磨金琢成步摇,亲自插在杨妃鬓上。全称为金镶玉步摇,长约半尺,金钗上端如翅,镶着精琢玉片,满饰银花、嵌着珠玉的穗状串娥,分组下垂,制作精致,走起路来更添妩媚。

钗朵是指花朵形的金银钗。每一钗朵都是一式两件,结构相同而图形相反,以便左右对称插戴,这种金银钗以镂花见胜。如鎏金金银钗,钗高都在半尺左右,有镂空飞凤、鱼尾、菊花等样式,制作精细。

这些发饰美则美矣,实在是贵的吓人。一件制作上乘的钗朵可以抵的上长安小户人家一年的开销。所以我只取了一件用金线和翠鸟羽毛制成的翠髻花饰别在髻上,玲玲看着得太过素朴,又取了一件和田玉制成的半月形小梳子帮我别在发端。

收拾完毕,淡扫蛾眉,晕品点唇。牵着逐日就出了门。

整个冬天我都足不出户,除了李豫,整日里见的就是园子里的这几个侍女太监,连个生面孔都没见过,所以今天能出来放风,真是满心欢喜。拍拍逐日,心想:可怜的逐日,跟我在一起都呆懒了,整日里在马圈里窝着,我虽然让元子一有机会都带它出去放风,无奈这家伙除了我谁都牵不走,弄得现在一身肥肉,没跑多远,就已经汗浸浸的了。

不过,好马就是好马,底子好,很快就看见不厌坊了。怎么黑压压的围了一群人,吵闹声一片。

下了马,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身着铠甲戎服、腰别跨刀的将士把门口给堵住了,一时间围观的人,要进场的女客,停在当街的马车,把这整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到说说看,爷为什么进不得?”一个身着绢布甲戎服的黑脸大汉正指着塔娜大声喝道

塔娜也不含糊,双手叉着腰“我说多少遍了,我们这不厌坊打开业就定下来的规矩,只进女客。男客恕不招待!”

“是呀,人家是这规矩!”

“就是这是女客找乐子的地方,你们还是换地方吧”

围观人群也纷纷帮腔。

这时旁边一个剑眉入鬓,面色白皙的青年将士劝道“翰兄,只是找间茶楼喝茶,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何必与这小娘子纠缠!”

那黑脸大汗非但不听劝,还更加怒道“不行,老子今天非要进去,这朝堂上受了李林甫的气,在茶馆还要受这小娘们的气!”似乎还不解恨,“老子在青海血拼,你们在长安灯红酒绿的,再啰嗦,老子拆了你的鸟店!”

几句话说另几个将士也有些跃跃欲试。我心中一惊,前几日听李豫讲,去年也就是天宝元年十一月,吐蕃大军进犯陇右地区,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新自率军迎击,在青海大获全胜。近日来朝献俘,难道他们就是皇甫将军的手下?两边僵持不下,围观者越来越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直怕小小的不厌坊惹入政治风波。

顾不得许多,忙走上前去,对着塔娜微施一礼说道“老板娘,既然这几位是在前线守疆卫土的将士,是否可以枉开一面,行个方便?”

塔娜见是我,面色一缓,只是不语,想是要寻个台阶,当初定下只待女客的规矩,就是想少惹事端。如今开了口子,日后又当如何呢?

于是,拔下发端的玉梳,“老板娘,这些将士为了我大唐百姓,在边彊受苦,难得回到京城,我想众位姐妹,也不会介意与他们一道看戏,这把玉梳权做今日茶资,不够的我改日另行奉上,你看可好?”

塔娜心领神会,“既然老主顾都如此说了,我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几位请吧”

门口众人纷纷入内。

大唐风俗虽开化,但是男女同席仍是多有不便,所以众女客纷纷自觉得让出西侧,都在东侧和楼上落座。那几个将士做在西边,与东边清一色众女客泾渭分明,此时才觉得有些窘迫。在楼上预定雅座的老客人没有受什么影响,而原本定了楼下西侧位子的客人,一时就只能站在一边。所幸,塔娜很机灵,吩咐了小二、侍女,很快又添上一些桌椅,虽然有些拥挤,总算是都坐下了。

我依旧坐在东边下首一个不起眼的末座,这时,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走到我面前“这位姑娘,我家主人邀您楼上看戏”

我朝着侍女所指,向楼上一看,一位肩披红帛,高挽云髻,斜插一支四蝶银步摇的女子,冲我微微一笑,尽显天真娇憨,一时不忍拒绝,于是移步楼上,还未施礼,那女子忙笑着拉我入座,“我看姐姐也是洒脱之人,只是邀你一同看戏,不用客套了!”

正待开口,幕已拉开,于是作罢,安心看戏。

“明妃远嫁泣西风,玉筋双垂出汉宫。

何事将军封万户,却令红粉为和戎。”

悠扬的琵琶曲中,如泣如诉的演绎昭君出塞.青冢记。众人都沉浸在为国献身的红颜悲歌中。只到落幕时,一时店内纷纷响起掌声阵阵,只是这掌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吵闹声。只听得“砰的一声”

寻着声音望去,是那几个戎衣将士。

还是那个黑脸大汉“这是什么破玩意?难道这边彊的安宁是靠这区区女子换来的吗,天子脚下,演这种败兴的玩意,怪不得咱们回来没见着什么好脸色”

旁边的那个白面青年将领拉着他,低喝一声“翰兄,慎言!”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若是所有戍边将士都能像李广、霍去病一样,还用得着区区纤弱女子去塞外和亲吗?”

此言正是坐在我身边的红衣女子所出。此话一出,激起千石浪,女客纷纷拍手称好,而那几位守边将士,除了那白面青年将军未动,其他人皆有忿忿之色。

那青年将军,回身眼光一扫,目光深远,话语淡然“和亲女子以单薄之躯承载国之重担,是己悲还是己幸?谁陈帝子和番策,我是男儿为国羞。姑娘说的不错,只是”

我被这沉重而凄凉的话语所感,一冲动,脱口而出“只是每一次战争,血染疆土,倒下的不只是英勇抗敌的将士,不只是侵我彊土的敌寇,更多的是无辜的百姓,所以,如果和亲可以免去战乱,又有何不可呢?裙衩与刀剑,都是卫我百姓,何分彼此?

一时间,目光会集,暗流涌动。

“只是看个戏,哪有那么多说法,咱们别替古人担心,现在可是大唐盛世!”塔娜寒喧着,打着圆场。

我也拉着身边的红衣女子坐下,看她神色已由刚才的忿忿然转为凄凄之色,似有无限心事。

除了看戏,还有胡舞和其它的杂耍表演,又过了一会,那些将士纷纷退场,退场时还留下一锭银子。想着闹事的走了,松了一口气,于是起身告辞,想着要早些回去。

“姐姐,今日你我虽为初见,但是一见如顾,你所言种种深得我心,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府上哪里?我们好长走动!”红衣女子拉住我

“好的,我在长安也没有什么朋友,正寂寞的很,我姓沈,叫雪飞,住在东郊临安街静莲苑!”

“我叫独孤敏,正好我也要走,我们一起吧!”

我与独孤敏相携走出店门,独孤敏指着旁边的一辆马车“姐姐这就回去吗,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从小二手里接过逐日,笑道“我有它”

独孤敏拍手叫绝“好马,姐姐会骑马,自然也会打马球了?”

看她一脸的期待,我笑笑说“只会骑马慢跑,马球看都没看过?”

“这有何难,改日我带你去看,告诉你,我打的马球在长安城可是数的着的!”独孤敏说罢,跳上马车,冲我挥了挥手“过几日,我给你送帖子,你可一定要来!”

“好,一言为定!”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我悄悄从后门来到后院,见到塔娜又仔细叮嘱了一番,以后排戏可要慎重,演些才子佳人,孝义礼让的典故就好,可再不要跟时政有一点关联。塔娜连连称是。

我又问到葛勒,自开业之前的一起筹备,一去已经四五个月。虽然常捎回来西域、波斯特产,可是人却像失踪一般。

可是这塔娜任我怎么问,只是说不知道,说是跟着商队去西域各国办货,一时不能返回,还取笑我是不是害了相思。

于是我只得打住,又等到晚上与大家一起用过晚饭,才自行回去。

第二卷 转珠阁 第十九章 得与失

2008-6-18 10:34:24 本章字数:4130

独孤敏果然没有食言,没过几日就送来贴子,邀我今日一同去看马球。为了应景,我特意换上了一件塔娜送的回纥服装,红衣红裙,发式挽成椎型,髻上带了一顶镶有珠玉的桃形金丝冠,足穿翘头软底小皮靴。

看起来真是英姿飒飒,眼波流转,无限妩媚。

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马车早早候在那里,赶车的车夫上前“可是沈姑娘?”

“正是”

只见车帘一掀,,独孤敏探出头来,“沈姐姐!”

车夫放下脚凳,我上了马车,坐在独孤敏身旁,两人对视,不禁大笑。今天,独孤敏也是一身大红胡服,与我的装扮几乎一样,所不同的是她高盘的回纥髻上扎着大红幞巾。

马车一路急驰,中间停了一下,独孤敏拿了一块令牌,伸到窗外。

“信诚公主府,放行!”

“啊”心中纳闷,想这独孤敏是何许人也?

“信诚公主是我娘” 独孤敏笑着“怕吓着你,不跟我出来了!”

说罢,马车止步。

车夫掀起车帘,我下了马车,抬眼望去,不禁惊呼。原来,自己现在正置身在一片庞大的宫殿建筑群中,建筑雄浑气势壮观。

“怎么,呆住了?这是大明宫!”独孤敏拉着我的手,在长长的甬道上缓缓而行,我心中感叹,唐朝宫殿虽然不是像紫禁城那样的黄瓦红墙,金碧辉煌,而是一律采用黑色陶瓦为顶、绿琉璃为脊,更显得威峨大气。

富丽堂皇的宫殿楼阁,环绕着风景如画的太液池,偶尔遇上侧立一边行礼的秀丽宫女,一切让我仿佛置身于梦中。这大唐帝国的大明宫,我就这样闯了进来,真是奇遇呀。

延着宫城西墙向北,我们最终来到了太液池与麟德殿中间的一片空场,这就是宫内的一处马场。此刻,这里已经是鼓声阵阵,热闹非凡了。

宽阔的马球场有千步之大,平坦而开阔。

所谓马球就是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一种运动,打球的球杖,是木制的,球杖下端是月牙状,外部包有牛皮,杖上有各种色彩的花纹装饰。

马球用的球也是木质的,质地坚硬,轻而有弹性,大如拳头,中间掏空,外面涂上朱红颜色并绘有彩纹,这就是“坚圆净滑”的马球了。

现在场上是红色和青色两队,很快,独孤敏就加入了红队。只见她手持球杖乘势奔跃,运球于空中,而其她女子或抢或策马奔跑,一时间,红衣翻动,青衣飘飘,让人眼花瞭乱。

最终,红衣队大获全胜,独孤敏香汗淋淋,我忙递上帕子,她一边擦汗一边道:“沈姐姐,下一场你试试?”

“我,算了吧,我要上场只能守门,还怕守不住呢!”

我们笑作一团。

“咳咳”一个着太监服色的中年男子“圣上有旨,宣信诚公主府独孤敏瑾见!”

“你等我一下”独孤敏示意我就在此地等她

“郡主,皇上让这位姑娘一起面圣!”

“啊”我和独孤敏都是一惊。

“郡主,别耽搁了,快随杂家走吧”

“别怕”独孤敏拉着我的手,随着传旨太监进了马场西侧的麟德殿。

我紧随着独孤敏身后,双双跪下,三呼万岁之后,又行跪拜,再呼贵妃千岁。原来,今天大唐帝国的男女最高统治者都在殿上。

我低垂着头,看着地上莲花方砖的纹路,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上方一个苍穹有力的声音“敏儿,今天战绩不错呀!”

独孤敏,笑笑“谢万岁,成天与宫中马伎打球一点意思也没有,听娘说,皇祖当年马上英姿,球场风云,敏儿真是眼馋,只可惜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呵呵”一阵娇笑“皇上,小郡主是想看皇上打球呢?”

“玉环想看吗?这又何难?朕可不是那廉颇,老虽老矣,打上几场还是不在话下的”

忍不住抬眼望去,宝座之上,赫然坐着大唐天子唐玄宗李隆基,头戴通天冠,身穿对襟、阔袖便服衫,外罩绛紫色纱袍,神态怡然。在他旁边懒懒地倚坐着,粉胸半掩,高挽飞髻,只一把玉搔头,微一侧首就风情万种,这样高贵韵致的女子除了杨贵妃不作第二人想,只是有些意外,传说中的贵妃是以丰满艳丽闻名于世,而时下给我的感觉是清丽雅致。

独孤敏捅了捅我,我忙又低下头,暗暗叫苦。

“敏儿,这是谁家的女儿,在马场上远远看到你们,还当是一对姐妹花”此时的玄宗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者。

“回皇上,这是我前几日结识的沈姐姐,她住城东静莲苑,从来没看过马球,所以敏儿今天偷偷带她进来看一下!”独孤敏说到最后,声音中有些怯怯。

“静莲苑,力士,那是朕赏给皇太孙的宅子吧!”

“是,皇上,开元二十九年赐给广平郡王李豫”一个太监所特有的尖细声音。

“你抬起头来”

我只好微微昴首,豁出去了。

“去,把李豫给联宣来!”

“是,奴才尊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的心一直呯呯作响,跪在地上的腿不住有些发抖,直到听见太监唱奏:“广平郡王李豫奉召觐见”

“孙儿李豫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贵妃千岁”

就在李豫进殿的那一刻,我的心定了。

没有叫起,半晌,“豫儿,现在学会金屋藏娇了”玄宗似是玩笑之言。

李豫仍是不语

“豫儿,殿上所女子你可认识?”

抬起眼眉,对上李豫,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惊色,而是一脸的平和,只见他又低头叩首“回皇上,此女,孙儿认得,孙儿知错!”

“你知错!大胆!去年刚刚将贵妃亲姐韩国夫人的掌上名珠许给你,今天你就给联惹出如此事端,你可知罪”

李豫也不争辩,只是再一次跪拜,口称“孙儿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