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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并未气恼反而坦然笑了“小小年纪,总是如此多心,也罢,如何称呼随你就是了”

许合子这才转怒为喜,拉着玄宗的袍袖说道“陛下,今日晚宴都备了些什么节目?这春瓜宴又有什么寓意,您早些说给合子听,也免得合子不知深浅,失了分寸”

玄宗有些又气又笑,指着许合子,笑骂道“这个小丫头,愈发难缠了,刚刚破规矩的是你,如今缠着朕问东问西的也是你,罢了,朕不过是来看看你在这儿住的是否妥贴,你也不用拿话刺朕”

说着就站起身就往外走,然后又摆了摆手,立时,候在门外的几个小太监走进殿中,呈上玄宗赏赐的东西,细看之下原来都是些衣帛与珠环钗饰。

许合子倚门相望,眼见玄宗走远了,这才回转身冲我微微一笑,那笑中分明带着一丝苦涩。我心中虽然有些狐疑,然而还是尽可能给她一个了解、安慰的眼神儿。

“合子,今日一见,才知外界所传不虚,陛下对你真是宠爱有佳”慕容荻扫过案上御赐之物,由衷的说道。

许合子笑而不答,我轻轻握起她的手,又拉过慕容荻“今日之后,在外人眼中我们三人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不过难得我们性情相投,自此之后,更要互相提点,相携相助”

“嗯”两人均是欣然之色

“所以荻妹,今日所闻所见都不能在外面透露半个字”我细细叮嘱。

慕容荻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只是跟你二人才有这么多话好说,至于旁人半句我都懒的对答”

第七卷 浮华影 第六十三章 沉浮

2008-6-18 10:34:51 本章字数:3356

华清池内温泉水四季如常,春瓜就是阳春季节利用温泉培育成熟的西瓜。“内园分得温汤水,二月中旬已进瓜”。宫女在阳春季节便可将新鲜西瓜进献皇上、贵妃品尝。

以往还是极其稀罕的春瓜在今年因为有了玄宗的刻意吩咐,得以广种丰收,所以便有了今日的春瓜宴以酬群臣宫眷。

傍晚时分,众人领旨齐聚华清宫宜春殿,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被潺潺流水环绕其间的宜春殿,比起大明宫的雄伟壮美、兴庆宫的豪华瑰丽,色彩更为明快,且雕栏画栋于细节之处更显精致,犹如神来之笔美妙绝仑。

于宜春殿中饮宜春酒,品甘甜多汁的春瓜,在丝竹弦乐声中观宫人曼妙舞姿,看文人骚客显七步之才,裙钗摇曳、香风阵阵,虽然快哉,却是几人喜来几人愁。

看着殿中御座之侧的贵妃不多时就已显出倦怠之意,我心中有些不忍。许合子今日并未献唱,而是在贵妃下首独设一席,这种座席的安排任谁都会忍不住浮想联联,也许在今日,也许就在明日,许合子的册封诏书就会正式颁发。

大家都免不得猜测,如今位居一品的贵、德、淑、惠四妃都已经俱全,难道这位新宠会是一位昭仪?还是一位庶妃?然而天子的意思又怎会被人那么轻易揣测。时而宠溺,时而疏离,总是让人摸不清底细。

“一整日去了哪里?身子刚好就不知道好生将养”李豫有些怪我,刚刚从许合子的瑶台阁回到下榻的珠宇楼,因为赶时间忙着更衣梳妆李豫虽然不悦,也来不及细细盘问,现在得了空方才提起。

“碰上建宁王妃与许合子,小聊了几句”我轻描淡写,想一语带过。

“你呀”李豫佯作为我布菜,狠狠瞪了我一眼“怎么好生跟你讲却总是听不进去?与建宁王妃多走动到还在其次,那个许合子不是再三提醒你远着点吗?”

“一时凑巧罢了”我只好避重就轻。

“你”李豫还待说些什么,只见一位宫女走到我们座前递给我一张素笺,上面廖廖写着几个字“九龙池畔”

“谁送的?”李豫低声问道,而宫女摇摇头就闪身退下了,我抬起头望殿中央扫去,发现许合子已经不再殿中了,心里立时明白,随对李豫说“定是永新娘子有事找我,我去去就来”

李豫一把将我拉住,脸上全是制止的神色,但是看到我的坚持与执意之后,则说道“我陪你去”

我扑哧一笑,啧道“难不成你也贪慕永新娘子美貌,要借此机会一近芳颜?”

李豫随即松开了手,举起桌上酒杯饮了一口,连说道“罢、罢、罢,你速去速回”

我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遵命”就悄悄离席了。走出大殿,长长出了一口气,月儿初上、繁星点点,犹如胸中的无尽心事,虽然烦忧却是无从提起,说也说不清。

走过九曲长廊,不多时就来到九龙池畔,举目望去并无一人,沿着岸边慢慢踱去仿佛在柳树下一个俏丽身影晃了一晃,应该就是许合子,我不由加快步子。就在这时发生了骇人一幕,只听“扑通”一声,许合子落水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是失足还是…来不及细想,拎起裙摆跑了过去,大喊着“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江南女子,应该会水吧,我心中暗暗祈祷,当我跑到落水处只发现了那只玉笛赫然躺在岸边草地之上,难道我们分开之后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许合子想不开而自寻短见。看着不远处泛起的水晕,我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想也未曾细想,我径直跳入水中,不会憋气从来游泳都是把头露在外面的狗刨式泳姿,虽然不雅,但也比不会强。我拼命游到刚刚有水晕上涌的地方,却发现已然没有了她的踪影,难道已经沉下去了,我心里一惊,不知道是突然卸了力还是其她,只觉得身子一斜就沉了下去。下意识的憋气已经来不及了,连连呛入几口水,一阵心慌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呼唤我,然而终于被水声掩盖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觉得身子还在下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似的让我一点儿也使不上劲。

没有溺水的人永远不过体会到这种痛彻心底的感觉,整个人被恐慌占据着,被无边的水包裹着,那种寒意能够彻底瓦解你的意志,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在水中仿佛可以看到岸上的浮华喧嚣,看到纷扰的红尘乱世,看到挣扎在其中的何其缈小的自己。难道,我就这样离去吗?真的只是这样吗?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放弃的冲动,于是不再挣扎,任水流将我吞噬,不再耗费半点力气去做无畏的抗争。

就是意识渐渐迷离的那一瞬,我听到有人奋力滑水的声音,在水中我看清了那张黝黑的脸庞,是他,我笑了,随即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的路还将继续。一切都没有也不会就此结束。

他在水中将我拥抱,紧紧的仿佛再也不愿松开,然后带着我像鱼儿一样游弋在水中,很短的一瞬对于他和我而言却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那是生与死的距离,对于整个历史而言一个人的生命短暂的无足挂齿,然而对于每一个从起点走向终点的人来说,又是那么漫长。

带着一身水花还有水草的清香,我被他抱到岸上,随即扑上来了那个丽影让我猛然清醒。

“沈姐姐”许合子声音发颤,扑到我身边。

“合子?怎么,你不是在水里吗?”我有些喘不上气,藤原把我扶起,用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我猛咳了一阵,抓住许合子问道。

“我,我没事呀”许合子瞪着我的眼睛,有些发愣,随即伸出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手捧胸口说道“是你约我出来的,我刚刚走过来,就看见你落水了,你可是吓糊涂了?怎么反而说我在水中?”

“什么,你没落水”我也惊住了,藤原此时褪下外袍将我裹住,也忍不住插话“是呀,我来的时候刚巧看到永新娘子要下水救你,我自小长在海边,水性甚好,所以抢先下水了”

“你没落水,那水里”我盯着湖面,此时她宁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水里还有人”我惊呼。

“啊”许合子有些难以置信。

藤原却点点头“不错,水中是有人,而且那人水性极好”

“天呢”许合子怔怔愣在当场,我却心中渐渐清晰了,“合子,你的玉笛呢?”

“玉笛,什么玉笛”许合子想了想忽然明白“哦,我想起来了,下午你们走后玉笛就不见了,刚刚你差人让我到九龙池畔等你,我还以为是你拿去把玩,约我出来还我呢”

“我约的你”我一下子明白了“合子你且四下找找,看看地上玉笛还在不在?”

我心中已经明白了,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有人扮做许合子落水引我去救,而被赶来的许合子看到就是我落入水中,然后她再来救我,而水中藏匿之人将我二人一并处理,待明早事发不过是我二人酒醉在池边嬉戏不慎落水身故。

好干净的手段,好完美的一个局,算准了我们来自江南,都会一点儿水,而毕竟不是渔女水性纵好不到哪儿去,而且我们必定会不了对方而奋不顾身,什么都算准了,却偏偏被他给撞上了。

“姐姐,玉笛在这儿”许合子手持玉笛一脸的惊诧。

我马上出言警告“合子,今日之事什么都不要说,你没有接到什么信件,也没有人约你到此,你只是酒醉出来走走,偶然看到我跌落水中,玉笛之事也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许合子还待再问

我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狡痛,支撑不住倒向一边,藤原接住了我,他仿佛是专门守候在那儿等着我依靠似的,我不禁苦笑。

“永新娘子,照夫人说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藤原的眼中全是了解的神色,我望着他有一丝恍惚,他是谁,他在做什么。

藤原的手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面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低声唤道“郡王殿下”

第七卷 浮华影 第六十四章 新丧

2008-6-18 10:34:51 本章字数:3043

不用回头我也能猜到李豫面上的表情,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藤原,然而却是我第二次倚在他的怀里,如何说的清呢?不如不说,我打定了主意。

“郡王,侧妃刚刚不慎落水,恐已浸入寒气,还是速回寝殿沐浴更衣要紧”藤原再一次把我送入李豫怀中。

李豫伸手接住了我,这一次则连谢字都免去了,一把抱起我就大步走开了。

许合子突然在我们身后惊呼“沈姐姐”

李豫仍是没有回头,我却知道许合子为何惊呼,因为她看到那一滴一滴顺着衣裙淌下的血。

我紧紧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切都是真的,如同历史上的那一页,我们终究是只有李适一个孩子,而历史上一直到安史之乱爆发,玄宗身边只有一个贵妃,那么许合子呢?我心中不禁大为惋惜,难道她的美丽和出众的才艺终将会在某一天被迷雾迭生的后宫所吞没吗?

我的泪终于滴落在李豫胸前,他身子一僵叹了口气“好了,就快到了”

我心里更为悲怆,我的泪他能察觉、他能体谅,然而我滴落的血他却忽视了,这样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对于他我从不了解,就像他从未走进我的内心世界一样,我也从来只是徘徊在他的窗外。

眼泪更加汹涌的溢出,我哽咽道“豫,我们的孩子,没了”

李豫怔住了,月光下他俊美的面庞是那么清冷和悲凉,然而就只是一瞬间的迟疑,随即他又加快了步子,我看到前面的灯火阑珊,心里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说不出的踏实,终于在他的怀抱中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华清宫内一派平静祥和,仿佛那个晚上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许合子来看过我,这件事件让她一下子体会到后宫的险恶,在无助之后脸上尽显的是孤之一掷的决然和坚毅。

我明白多说无意,在这个世上每个人所追逐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就像同样一件物品每个人对于她的评价与喜好各不相同一样,我也唯有祝福二字送她。

建宁王妃慕容荻来的时候,芸儿正坐在我榻前轻轻垂泪,见状马上起身让座,慕容荻看到我的一脸憔悴想要劝却不知如何开口,坐了半晌才说道“其实姐姐有适儿已经羡煞旁人了”

我点点头“是呀。”

“姐姐可知我有多羡慕你,我与郡王成亲快半年了,至今也没有音信,烦都烦死了”慕容荻狡着手里的帕子,郁郁说道。

“其实,孩子的事情真的要顺其自然,没有未必是件坏事”我由衷地说道“如果自己都身处险境,寝食难安,何苦连带孩子也一同担惊受怕呢”

“姐姐,难道?”慕容荻看了看我,似懂非懂。

我笑着摇头,还是不懂的好。

“姐姐,你可知道陛下要册封许合子为歌妃了”慕容荻一脸喜气。“看她们杨家还狂不狂?”这荻儿受建宁王影响太大,他的好恶时时影响着她。

“歌妃”我心里好生奇怪,唐朝的宫妃品阶中并无此称呼,如此看来是领皇妃俸禄的庶妃了。

这样也好,既维护了贵妃的面子,又给了许合子一个身份,看来玄宗是想以此两全之策,二人兼顾,只是他虽有此意,只怕贵妃未必领情。

“姐姐,这歌妃来的可是不易呢”慕容荻一脸诡秘,引的我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听说前两日安禄山为其子安庆宗向陛下讨要合子呢?”

“安庆宗”只记得安史之乱中杀父篡权的安庆绪,这个安庆宗倒是没听说过。

“安庆宗是安禄山的小儿子,也最为得宠,本来还以为会尚一位公主呢,没想到他看上了合子,结果呀这次碰了一鼻子灰,陛下未置可否,高公公私下放出风,合子即将被册封的事这才传了开来”慕容荻说的头头是道。

听她言我不觉莞尔,打趣道“你呀,好个冰清玉洁、孤傲出尘的建宁王妃,怎么也像长舌妇般道听途说起来?”

慕容荻手拿团扇轻轻摇曳,眼眉一挑“见你整日躺着无趣的很,才来与你解闷,偏不领情还调侃人家,我呀也真是的,这么多王妃郡主,偏只认你一人为知己,就是每日不受你教导几句就好似没吃饭一样,混身没劲”

一席话说的有理有节,她又故意惺惺作势,拿腔拿调,惹得我和芸儿都笑了起来。

“郡王”李豫急匆匆走了进来,对于行礼的侍女也丝毫不与理会,径直走到我榻前,刚待开口,才看到坐在一旁的慕容荻,忙停在当场。

慕容荻何等聪明立即起身告退,直说聊了好一会儿也该回去了,李豫则在一边客套的挽留“雪儿在长安也没什么朋友,既然与王妃相谈甚欢,以后还请常常过府相聚”

慕容荻连连称是,然后告辞,李豫命芸儿相送,自己则坐在我身侧,面色严肃,压低声音说道“出事了”

“啊”我心中闪过无数不好的画面,谁出事了,李适,我一下子呆住了。

李豫眼睛盯着门口,看芸儿进了屋,示意她守在门外。这才细细道来“贵妃跟圣上不知为何,闹了一场,如今被圣上下诏退回杨府闭门自省,杨氏一门都在圣上寝宫前请罪,但圣上谁也不见,如今已经摆驾回宫了”

不知为何?还能为何,定是因为许合子。只是这动静未免太大了,这岂不是在百官和亲眷面前把矛盾公开,事态扩大了吗?

此时我不仅担心许合子,更是对贵妃忧心重重,外人都只道她高高在上,受尽荣宠,却不知这背后掩藏着多少伤心与无奈,何况她对于我一直存着一份说不清的了解和照顾。

“陛下已经回宫,那我们呢?”我看着李豫,看他的神色我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向波澜不惊的他能够动容失色,事态严重程度可见一般。

“父王已经追随圣驾先行一步了,咱们也得马上回去,只是”李豫看着我,有些担忧。

“没事,养了这两日好多了,再说半日路程,坐在车里也无大碍”我知道李豫的担心,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对他心存感激,那晚的事他居然没有问半句,除了更为小心体贴的照料就是偶尔的一声叹息,让人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总想找个机会跟他倾心相谈,然而终于在此刻释然,十多年的夫妻除了最初的悸动,更多的是一份默契和相融。

李豫点了点头,唤来芸儿,嘱咐着在车上多垫几层被褥和毯子。

看他忙碌的张罗,心里立时觉得暖暖的。

李豫把我抱上马车,这一次他终于没有顾及任何人,一路上都小心的抱着我,马车每一次颠簸时我都能感受他眼中的痛,那份疼惜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动。也许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清冷的保持着距离,如果我能对他热情一点儿,我们会不会过的更好?我在心中一遍遍地问自己,然而始终没有答案。

在半睡半醒中,被李豫抱进郡王府,抱进碧云轩。

绿萝与紫藤马上迎了上来,见状都是一惊,我用笑容安慰了她们,芸儿则用眼神制止了她们。

所以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我依旧躺在自己那张雕花大床上昏昏睡去。

第七卷 浮华影 第六十五章 稚子

2008-6-18 10:34:51 本章字数:2652

睡梦中感觉一双温暖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拂过,那是一双柔软的小手,手指上有拉弓练剑新磨出的茧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适儿?”

“娘”适儿怯怯的低唤了一声。

我睁开眼睛,看着小小少年那张俊俏的脸,心中立时充满骄傲,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是我的儿子呢。不过好像有些不对,适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泪花。

“适儿”我坐起身,适儿乖巧的递过一个靠枕给我垫上,半倚在床上,拉起适儿的小手,我神色平和的轻声询问“为什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还是作不好文章被太学的师傅责罚了?娘不是说过,男儿尽可以开怀大笑,却不能心思过重,轻易流泪吗”

“娘”适儿把头抚在我的身上,趴了好一会儿,我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敲了敲他的小脑袋“好好的怎的又来撒娇”

适儿抬起头,眼中泪花闪过“娘受委屈了”

我鼻子一酸,强忍住悲意,从唇边展开一丝笑容“小孩子,懂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娘,芸姨说小妹妹走了,娘病了”适儿终于没能忍住,晶莹的泪珠终于滚落。

我一把将适儿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娘有适儿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知道吗?”

适儿挣脱了我的怀抱,脸上泪迹未干,却是满脸的坚定,纂起小拳头说“娘是被人害的,我知道,可是父王不是在娘身边吗?为什么不能保护娘呢?”

这孩子,倒真是继承了我和李豫的敏感,什么都瞒不了他,我想了想,终于决定坦白的将事情经过讲给他听。

“我知道了,这是他们的一石二鸟之计,好狠毒呀”适儿一脸气愤。

“适儿,娘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记恨谁,找谁报仇”我拉过适儿,盯着他的眼睛向他灌输“娘只想让你知道,与人博弈最重要的是知已知彼,既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盲目逞强,你说此计策之所以得逞,胜在哪里?”

适儿皱着眉头细想,这个动作与李豫如出一辙,我不禁失笑。

“娘,适儿知道了,他们对于娘和永新娘子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算准了你们二人会为了救对方而舍身相救”

“还有呢”我心中一喜,孺子可教。

“嗯”适儿微微沉思“就是天时、地利,当日宴会嘈杂,九龙池掩映在花草树木之间,偶尔发生点动静终不会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