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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与紫藤立即起身,我按住了芸儿,又瞪了一眼紫藤“听话”。就闪身出了房间,一头进了小厨房。

在锅里添足了水,待水开之后又加入少许的盐,然后下了一盖里饺子,一个个似元宝的饺子在沸水里翻腾,阵阵水雾升起,让我的眼睛有些温润。

煮饺子时放点盐,这还是妈妈教我的呢,她说这样可以增加面的韧性,饺子不会粘皮、粘底,色泽也会变白,汤清饺香。生病的时候容易感伤,过节的时候最易思亲,这话真的对极了,妈妈是一个很开朗的女性,年轻时经历的种种坎坷没有将她击垮,反而造就了她积极开朗的性格,对所有的事情她都看得很透,有着不同常人的豁达的理解和认识。

她曾经告诉我,个性不等于张狂,自强不能于孤僻。人要是自强自立,要有自己的个性和独道的见解与主张,但是我们都是生活在众人云集与竞争的社会中,那就要学会随和与包容。还要有一份随遇而安的从容,每一次遇到困难,她总说困难是暂时的,没有过不去的坎。通俗的话语中蕴含着做人立世的永恒道理,也正是如此我来到大唐以后才能一直以一种淡然的过客的态度去处事,而没有被一个个接踵而来的风浪倦入旋涡之中。

“哗哗”热气浮面而来,显些要扑锅,我立即舀了一碗凉水浇了上去,饺子已经浮了起来,熟了,我拿了一个大号的花口青花瓷盘盛了,端着来到厢房“怎么这么安静,饺子好了”我嚷到。

没有人前来迎接,也没有想像中的欢呼和鼓掌。因为我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李豫和适儿,还看到立在他俩身后满脸不自在的几个丫头。

“还愣着,还不快接过来”李豫看着我,不动声色的吩咐着,芸儿刚待上前,适儿倒闪身抢先接过我手中的盘子“娘,这娇耳?”

适儿将盘子置于桌上,有些不解的问我。

我看看站着的几人,叹息一声对着李豫怨道“本想先跟她们吃顿团圆饭,然后等你们回来咱们再聚,谁想你们回来的早,怎么跑到厢房来了”

“娘”适儿解释着“我和父王回来,看你们都不在房里,这边嬉笑热闹的很,才说过来看看,没想到她们几个在这儿围坐吃酒”

“哦,得,你们两个把人家的宴给搅了”我不由觉得可惜。

“父王一问您哪儿去了,绿萝说您在厨房”适儿咽下去了后边的话,我心里明白,李豫的脸肯定是瓜达就掉下来了。

“好了好了,难得一年就这么一次,你们两个是回屋另设一席还是就在这儿吃”我指着满桌的饭菜问他们爷俩。

适儿也不答话,只看着李豫。李豫面上终于有些缓和“既然如此,让内侍再设一席,就在这屋里大家一道凑个热闹”

于是又是摆桌,又是上菜,折腾了一会才都布置好“别糟蹋了我的饺子,大家快尝尝”我招呼着众人。又问着适儿“适儿,你刚刚说这是娇耳,是何意思?可有典故?”我今天一直听她们管饺子叫娇耳,搞的有点晕。

适儿吃完一个饺子,恭恭敬敬放下筷子答道“据传汉朝医圣张仲景在寒冬腊月,看到穷人家的耳朵被冻烂了,便制作了一种“祛寒娇耳汤”给穷人治冻伤。他用羊肉,辣椒和一些祛寒温热的药材,用面皮包成耳朵样子的“娇耳”,下锅煮熟,分给穷人吃,人们吃后,觉得深身变暖,两耳发热。以后,众人仿效着做,一直流传到今天。不过多以北方人有此习惯,南方还是吃馄饨的多”

“哦,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这饺子原来还有药用价值。

“娘,芸姨说这娇耳都是娘亲自包的,可是当真?”适儿仰着脸问道。李豫也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才隐隐的有些明白,一边给他们布菜,一边说道“对呀,岂止这娇耳,还有这满桌子的菜都是你娘的奇思妙想和巧手亲自烹制而成的呢”

“呵”李豫终于笑了,摇了摇头“你这骄傲的神情与适儿还真是如出一辙呢”

“哦”我没弄明白。

“今天适儿可说是出尽了风头,兴庆宫前献上的千人傩舞,不仅让四方使臣,满朝文武称赞,更让圣上龙颜大悦。”李豫眼中满是赞叹,少有的爽朗的笑容挂在脸上。

适儿有些矜持,又有些神往,拉着我的手悠悠说道“可惜娘没有看到,适儿带着人练了那么久,就这次阵势最棒,一千人都是青一色十二岁的孩童,身穿黑服,头系红巾,手持响鼓,真乃气势如虹”

“娘知道,除夕夜宫中的傩舞仪式最为盛大隆重,娘还知道这是一种源自民间的祈福活动”我在心底轻叹一声“真希望他能给大唐带来好运,让万千百姓免于战祸。

适儿有些不解“娘是何意”还待追问,李豫及时岔开话题“这凤掌味道不错,清爽而微有酸辣,怎么做的?”

我立即会意“你定想不到,我是用泡菜汤淹制出来的”

绿萝于紫藤轻轻低笑。芸儿则说道“郡王,娘娘做的菜,你吃就好了,千万不要问做法”我脸一红,知道她指的是我用手撕成的鸡丝,用萝卜敲打鱼肉的事,也不由笑了起来“你这样说了,谁还敢吃?”

“娘,适儿爱吃”适儿永远是我的超级支持者,我看着李豫,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用行动回答了我,每一道菜他都尝了,也吃了很多,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果然幸福的定义都是相同的。只是觉得偶尔跳动的烛火在这份幸福中夹杂了一点点忧虑,让我觉得在这温暖如春的室内有了些许的凉意。

第八卷 西风啸 第七十三章 澄明

2008-6-18 10:34:57 本章字数:3246

除夕之夜,宴席撤下,众人散去。

我与李豫在帐内相对无言。

今天是除夕,依照惯例他应该去翔鸾殿陪崔芙蓉,但是他却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心中疑惑,却不会说出请他移驾的官话来。

于是两个人坐在帐中,除了对视还有些怅然。

“你方才所说的免于战乱,所指何意”李豫终于开口了。

“如今局势当真是歌舞升平吗?年前安禄山一次提升奚和契丹族二千五百人担任将军和中郎将。在他的收买下,当地部族头领都把安禄山和史思明视为“二圣”。你不知道吗?”我索性摊开来说,倒还真的想听听李豫心中真实想法。

李豫眉头紧皱,扳过我的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此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我只笑并不作答,李豫看着我忽的明白了“是建宁王妃说给你听的”

“是呀,建宁王什么事情都会告诉荻妹,即使她不懂,也会细细讲给她听,可是你从来都不跟我说这些,就是我问了,你也是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它”我有些气闷,照实说来。

李豫拉起我的手,放在手心中紧紧捂着“我自然知道你素来是想帮我分担,想为我参详,但是这样的事不要说我们,就是父王也不能轻易议论,我也是不得不小心从事”随即又说道“当今局势,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很是忧心,只是圣上面前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也不行,今日杨相刚刚提了一句,应该借此佳节,召安禄山回宫面圣,陛下就有些不悦,斥责杨相说不要老盯着一个胡儿莽夫,要不是适儿的傩舞让圣上展颜,那局面就难堪了”

杨国忠能犯颜劝谏,看来他也并非只知一味奉迎拍马,政治敏感度还挺高的嘛。

“如果安禄山真的造成大祸,我们身处战乱之中,你说”想起那场浩劫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可妄语,以他的骄横和性情最多就是割镇而据,跟朝庭要些封赏,讲些条件,你当他还真能造反不成?”果然李豫并没有把此事想的有多严重“好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就寝吧”

我一下子觉得索然无味,李豫在皇族子弟中算的上是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了,连他都如此看待此事,怪不得大唐会那么不堪一击呢。

看来指望李豫去改变什么是不可能的了,我得自己细细筹划早做安排,不要到时候弄的那么狼狈。

一夜无梦。

春去秋来,转眼又到冬日。

今天是特许可以出府日子,心中最想去的地方还是不厌坊,伫立在门口看着往来进出的客人,这里依旧是那么繁华。

“娘娘”夏禾送客时候看到我,一阵低呼,忙走上前“怎么不进店里去?”

看着夏禾眼中的欣喜我只觉的心底更添酸楚,是未雨筹谋还是自毁长城,我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夏禾,到后院去吧”

夏禾应了一声,头前引路,她看我脸色沉重也收了笑意,有些忧色。

屋里陈设一切都是旧时模样,更勾起我的不舍与留恋。索性转过身望着门外“夏禾,你儿子多大了?”

“过了春分就十六了”提起儿子,夏禾一脸欣慰。我却更加自责,这些年给她们的关心太少了。狠了狠心,终于说道“夏禾,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长安即将会迎来一场变故,你可以把店关了,卖了,带着儿子往南方去”

“娘娘”夏禾一脸惊色“会有什么变故?何至于关店?”对于不厌坊,她比我倾注的心血更多,自然也更加的不舍。

“我不能说,这只是我的猜想,也许会发生,也许不会发生”我拉着夏禾“但是我不想让你们在这场变故中有任何的闪失,所以你要提早准备,也要告诉我们散在各个坊间的其她姐妹”

我言辞肯切,夏禾则似悟非悟。

“不走也行,但是这店就得关了,你和儿子可以置办个小院儿住下,钱财分几处藏好,多存些粮食、衣物,明白吗”我细细叮嘱。

不管夏禾怎样心存疑虑,我知道她最终都会照我说的话去做。走出院子时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一直候在店外的元子一边打量着我的脸色,一边催促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这就回府吗?”

我点了点头,扶着元子上了马车。车子走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看着过往的商贾百姓,仍然是一派繁忙之色,我心中更添烦忧,忽的想到今天是初一,随掀起帘子问道“元子,长安城中最近的寺院,你可知道在哪儿?”

元子回过头“是城南的香积寺,娘娘可是要去此处?”

“香积寺”我重复着,在现代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陪母亲去法源寺敬香礼佛,到了佛教盛行的唐朝我却一次也不曾走进寺院,为什么呢,是一种莫名的胆怯,我历来相信轮回转世和因果业力之说,我害怕寺院中的僧人能够看穿我的身份,我也害怕别人洞悉我的前世今生,一种典型的驼鸟心态罢了。其实有何可惧,如果大师真的能够为我开释,指点迷津我又怕什么呢,想到此心中豁然开朗,声音也愉悦了起来“咱们就去香积寺,元子你要把马车赶的快些,敬香不能过了午时”

元子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一甩鞭子,催马前行。

一顿饭的功夫,马车驻足,“娘娘,香积寺到了”元子搀扶我下车。

好一座气势不俗的寺院,隐于翠竹之中,闹中取静,就在这热闹非常的长安城中竟然有这么一方净土,我心中暗暗赞叹,香积寺坐北朝南,形制严整宏伟,六院七进。整座寺院幽而不僻,静而不寂。香气四溢,佛音缭绕。

随着进香的善男信女,我也缓缓走进大门,寺院的建筑大都是一样的,与北京的法源寺相同,一入山门东西两侧两座钟楼,而后就是天王殿,内供布袋和尚,两侧为四大天王。再往后走就是大雄宝殿,供奉的是如来佛与文殊、普贤两位菩萨,两侧分列十八罗汉。我在殿内极为恭敬的顶礼三拜,敬香。

跪在殿中,双手合十,只听到身边的女人口中叨念“求佛祖保佑我相公仕途平安”,看着她一脸的虔诚与殷切之色,我反而没了主意,我呢,我求什么?

记得那年病愈之后我和母亲在法源寺与元禅法师结缘,师傅曾经为我开悟,他说“你看每逢初一十五,跪在殿中的众人,口中所念的不是求利就是求名,再者就是乞求平安。确不知道学佛首要的就是要破除欲念,世间一切苦都来自于贪、嗔、痴三字。佛祖的圣像奉于殿中不是要受人跪拜,也不是为了些许的香油钱,寺院原本是讲经说法的学堂,佛像不过是在提醒人们要断恶扬善。但是来寺院中的人有多少是为了探讨佛学,精进知识,更多的还是心中有所求”

看着庄严的佛像,我想起师傅的教导,信佛就该知道一切变故灾难都是前世今生的业力现前,除了坦然承受以外求也是无益的,佛祖的故国在遭遇战乱前,佛祖已然知晓,但是他并未以神通相救助,佛祖对弟子讲,战乱就是因为百姓们的共业造成的果,神通不敌业力,不能违背因果,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只有欢喜顺受,才能消业。

只此一刻就立即明白了,真的是无欲则刚,也许我来到唐朝就是注定应该承受这些,不管是荣宠还是即将而来的战乱,都是我的果,顺受就好了。

于是所性起身,出殿,向院外走去,随口问道“元子,香积寺的名字可别有寓意?”

元子吱唔着,答不上来。

“佛经上讲“天竺有众香之国,佛名香积”,故此地取名香积寺,意把善导比作香积佛。”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呆立其间“是你”

第八卷 西风啸 第七十四章 故知

2008-6-18 10:34:58 本章字数:2586

我猛地转回头,藤原出现在我视野中。

他的脸上满是疤痕,黝黑的面色更添狰狞,立于这佛寺大殿之前仿如一尊罗煞般吓人,他向我走来,步履蹒跚,我看到他手中拄着的木棍,在官船触礁沉海之后他最终还是得以生还,只是留下满身伤痕,一条跛腿。

我心中感伤,连忙走了几步来到他身前,“你”一字之后终究是不知如何开口。藤原注视着我,恍如隔世般的感觉,他笑了“我还活着”

我也笑了,想必他这次定是凶险之极、九死一生“活着就好”,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话。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虽然只是见过几面,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极其自负、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能安慰他又不会让他感觉不舒服。

最终还是藤原先开的口“我目前暂住此处,夫人是否移步与在下小叙?”

我看了一眼立在身侧一脸戒备的元子,藤原说道“小兄弟不放心可以一起前往”

“何须如此”我笑了,对着元子吩咐着“元子,这位藤原先生来自东瀛,郡王也识得,你先去门口等我”

元子很机灵,应声向外走去。我随藤原缓步来到寺中最后一座殿宇卧佛殿后面的一组院落里,这里更为清幽,几乎没有人会在此处经过。

“这里是专供四方云游僧小住的客房,我现在就在此处暂居”藤原将我引进室内,僧人居住的地方最是简单,屋子里除了一组佛龛,整面墙的书架,在就是占据了半间屋子大小的矮榻,上面铺着蒲草编成的席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香。矮榻上是一张四四方方的黑色桌几,摆着棋盘还有两罐棋子以及一套茶具。

“夫人喝茶吗”藤原嘴上问着,却并没有移步,我笑了“不必麻烦了,藤原君此次能够得以脱险,为何不立即秉明朝庭,派船再送你返回故国呢?而且住在礼部驿舍,问医修养起来岂不更为方便?”我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藤原盘腿坐在榻上也示意我坐下,随后说道“最初是没有晁衡君的消息,实在觉得愧对天皇无颜返回,后来”

是了,朝堂上下最初都以为晁衡遇难了,连李白都写下悼诗来表达悲痛和追思,可是前不久晁衡由扬州府被护送回京,自玄宗以下天下皆闻,藤原应该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还要执意隐居在此呢?

“你不想回去了?”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还是待伤愈之后另作安排?”

“前些日子副史阿倍吉倍来到长安,我们见了一面”藤原不露声色“我已向他表明我的意思,让他面呈天皇陛下,我暂时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我不免有些奇怪,他留下来不会是为了刺探大唐机密,就像潜俘下来的间谍和特务那样吧“你的任务就是督促留学生,为东瀛网罗学者、工匠,如今任务早已完成留下来还待何为?更何况回到东瀛,以你的见地与能力才恰恰能有一番作为呀”

藤原笑而不语。

“难道天皇给了你新的任务?”我更加疑惑。

“夫人以为呢”藤原盯着我,眼神有些肆无忌惮。

“我没有以为什么,只是对你现在的境遇有些担心”眼光扫过室内简陋的陈设,我面带忧虑,其实我最怕从他口中听道,他留下来是因为我的缘故。仿佛只有他早早的走了,远远的回归故土我才能放下心来。

“现在遍布大唐各地都有我们的留学生,这些人都是优中选优的贵族子弟,他们肩负着我东瀛的兴旺与未来,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保护他们的安危”说到此时藤原的脸色暗了下来,有些忧心忡忡。

见我一脸莫名,藤原又道“在下这次死里逃生,一路从甬洲扮作贫民返京,别有一番体会”

“哦”我更加奇怪“阁下发现了什么?”

“以前一直感叹大唐的物华富贵,你们的典章制度、政治学问、药学医务甚至是建筑手工、饮食茶道,所有种种莫不让我们目绚羡慕,感叹不已,除了派出一批又一批的留学生,盼着他们学成之后报效国家,我们并未做他想”藤原脸上的专注之情令人感动“但是这一次的经历,让我看到盛世浮华下面普通百姓的疾苦,也感受到这奢迷之风中隐藏的危险的信号”

“什么”我大吃一惊“难道你也认为局势会有变?”

藤原看着我,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几分赞许“夫人果真睿志,夫人也觉出这局势即将有变?”

我不由语塞,心里想着莫不是小日本都是天生作间谍的料,怎么政治敏感度这么高?只是如果他们都能感觉出来,那么朝中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呢。我摇了摇头,只好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我也只是担心物极必反罢了,盛世呆的久了,太过安逸,所以一朝有变怕是难以顾全呀”

藤原笑了,眼中全是赞赏,他点了点头“东瀛长期以来就是群雄争霸、互相逐鹿的战乱动荡时代,所以对于战争的信号我们要比久居安乐的唐人敏感”

“夫人,如果唐即将处于动荡之境,您将如何打算?”藤原问的很直接,眼睛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他问的直接,我只得用刚刚拜佛时得出的感悟回答“个人的命运与整个国家来比又算的了什么呢,我也只有与国共沉浮、一切随缘罢了”

“与国共沉浮,一切随缘”藤原叹道“夫人的睿志令在下感叹,而这份淡然更让在下由衷的佩服”

淡然,我倒是不想淡然,又能如何呢,我在心里苦笑,面上却还得装作常态。

“在下最近正在准备船只,集合散落各地的留学生,一但有变,船只就会自甬州、常州两处出海东渡,夫人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派人来这里找我,我会最后一个离开”藤原紧紧的盯着我,这一次我没有躲闪,径直注视着他,我发现在他的眼神中少了以往难掩的情意,多的是朋友间的了解与珍视,在生死间走了一回的他果然开悟了,放弃了一厢情愿的情愫,得到的是异域的友情和知己,我笑了,眼神交汇中大家都释然了。

“感谢佛祖,让我在这香积寺中有了这样的收获”我双手合十,在心中虔诚的默念佛号。

第八卷 西风啸 第七十五章 前业

2008-6-18 10:34:58 本章字数:1981

自香积寺返回府中,一进门就看到适儿与李豫在谈论什么,仿佛还起了争执。

适儿如今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与李豫相比他不仅思路开阔且更加具有主见,父子二人时而是一起对奕的良友,时而又会为了一句诗词,一项观点而迭起争论。

见我进门,两人都同时住了话题,我净了手接过绿萝递上的茶饮了一口,适儿凑上前来笑嘻嘻地问我“娘,一早出门去了哪里,害适儿和父王担心了一上午,现在连午饭还未用呢”

“这孩子,你父王还未开口,你倒来管我”我笑骂道“刚刚听你二人争论,又为了何事?”

李豫看了一眼适儿,适儿垂手而立不再言语。

“怎么?如今你们父子俩还有何事瞒我”我更觉得有趣。

“芸儿,先传饭吧”李豫似乎有意想岔开话题。

在餐桌上,我尽量捡着素菜下筷子,鱼肉全都不沾,李豫一向对我的膳食很上心,终于他忍不住问道“怎么净捡些清淡的菜用,难不成是没胃口?”,他话里有话,我知道他还一直盼着我能再次传出喜讯。

满室的人听他此言都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只好连忙打碎她们的畅想“今日去了香积寺,刚刚诚心拜佛而归,怎能一回来就大口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