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捡到的反派成夫君上一章:第58章
  • 捡到的反派成夫君下一章:第60章

“听清楚了。”阿善抬头看到容羡正盯着她看。

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入人的心里,轻轻挑眉,他不准备放过阿善:“那我刚才都说了什么?”

阿善根本就没听容羡说话,哪里知道他都说了什么,声音弱了又弱,她支支吾吾半天都没答上来,眼睛清澈含水,无辜看着眼前的人。

“罢了……”容羡被她这副模样整的没脾气。

没同她计较这些,他拉着阿善继续往前走,“祖母醒了,我带你过去见见她。”

阿善很快被容羡转移了注意力,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慈孝太后身上。

根据第一次穿书的记忆,慈孝太后是被容迦毒.死的。慈孝太后一直不喜容迦,归宫后还多次当众人的面辱.骂过他和明妃。因为容迦的关系,阿善并没和慈孝太后直接接触过,所以在她的印象中慈孝刻薄又恶毒。

“祖母!”多了一世记忆,阿善再看到慈孝心情复杂,更多的是愧疚。

跑到慈孝太后身边将人抱住,她感觉慈孝太后要比昨日更加苍老了。有种不好的念头产生,阿善哆嗦着去探慈孝的脉象,仍旧没探出问题。

“别担心,祖母没什么大碍。”慈孝太后的头发白的越发厉害,她眼尾又多了两道皱纹,轻声安慰着阿善。

上一世等到阿善得知容迦对慈孝太后下毒时,慈孝太后已经死了。

当时她没机会靠近慈孝,也不知慈孝太后是中什么毒而死,她只记得荣皇宫那漫天的白,白到刺眼,白到整个荣皇宫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是暴风雨前的大宁静。

平静过后,荣皇宫会掀起一波又波的激烈争斗,直到阿善死都没停止。

“如果,有天祖母出事了,你会难过吗?”

从慈孝太后帐篷出来时,篝火宴已经准备就绪。容羡并不喜欢过于热闹的地方,他抿唇扫过空旷地面亮起的火光,听到阿善的话扭头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阿善摇了摇头。

上一世她一门心思扑在容迦身上,并没过多关注过他。她只是隐约记起慈孝太后死后,容羡一身丧服立在梅花树下,他微垂着眼睫面容苍白,虽然看不出情绪,但阿善想他那时是难过的。毕竟血浓于水,慈孝待他很好还是他的亲祖母。

“善善,祖母年纪已经很大了。”容羡看出阿善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他的潜意思是:人老了总有一天会死,慈孝太后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对这件事看得很淡,不代表阿善也能同他那般冷淡。抬头有些不满的看向容羡,阿善还是觉得容羡过于冷血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一世的容羡为什么会这般冷血?因为他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

阿善想着这些眼眶就开始发酸,不敢再看容羡了,她别开头认真道:“你不能这样,她是你的亲祖母,她对你很好,你要学会关心她。”

容羡有些好笑,这姑娘胆子大了,竟然开始教起他来了。

“好。”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容羡都先应下了。

他揉了揉阿善的脑袋,揽着她往宴会场走,“祖母有一心愿未解,她一直想见见这猎场里的雪银狐,不如明天咱们把它抓来送给祖母?”

“就是当年她与先帝同时抓捕的那只吗?”

“你知道的不少。”容羡倒是没想到慈孝什么事都同阿善将,他拉着阿善坐下,“就是那只。”

“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能活着吗?”阿善成功又被容羡转移了注意力。

仅仅几天,容羡哄阿善哄得越发顺手了。众人满座,刚好热腾腾的烤肉上桌,他撕了一块塞入阿善口中,解释道:“雪银狐寿命极长,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这林中不一定只有那一只雪银狐了。”

说不定还生了一窝狐狸崽子,只是它们常年在森林深处活动,鲜少露面。

“……”

阿善果然被容羡说动了,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容羡拉起,还换了身打猎的装备。

“来。”阿善不会骑马,她自然要与容羡共骑一匹。

猎衣轻简还带有护具,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保暖。阿善坐入容羡怀中时缩了缩肩膀,容羡察觉到了,就让修白又拿了件厚实裘衣,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驾,驾!”已经有不少官员将军骑马进入林中打猎,其中也有不少女性。

阿善眼看着那些女人穿着猎衣英姿飒爽,骑马背箭的模样别提多帅气了。又见一红衣女人骑马在他们面前经过,阿善扯了扯自己这一身毛茸茸,闷头不说话了。

“要走了。”容羡心细,一眼看穿阿善的想法。

阿善小声:“我不想穿裘衣了。”其实容羡给她准备的这套藕粉猎衣也十分的好看。

容羡没同意,他笑着碰了碰阿善的小脸,双臂将人圈入怀中勒紧缰绳,伴随着马儿的狂奔,阿善他们没一会儿就赶上了前面的人。

“还好吗?”容羡低眸看了眼怀中的人。

阿善之前已经感受过骑马了,大概是带着她骑的人不同,所以今日的阿善竟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心情愉悦。

冷风扑面而来,两侧高壮的树上鸟儿扑腾着翅膀起飞,林中景色在眼前快速闪过,阿善还能闻到属于山林的特殊清新空气。

“我没事。”阿善将脸往裘衣中埋了埋,她身子往后靠去,小脸被风吹得发红,忽然觉得自己裹着一身裘衣也挺好。

嗖——

不时有箭在林中穿过,阿善欣赏着林中景色,刚看到有一只肥胖毛茸茸的兔子,正要唤容羡去看,一支快箭射中兔子的身体,直接把它钉在了树上。

“二皇子好箭法!”不远处有人夸道。

阿善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她睁大双眸看着兔子无力挣扎,不由想起自己放在贤禧宫的圆圆。

“别看了。”容羡就知道阿善受不了这个,他用手遮住了阿善的视线。

昨日篝火宴上,阿善也知道自己吃的都是林中猎回的动物,看不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它们怎么死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阿善也不知该说自己什么了,她拉下容羡的手,声音闷闷的:“你不要那样好不好。”

“好。”容羡知道阿善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本就对打猎没兴趣,要不是为了带阿善出来玩,他也懒得碰这些,所以答应的很爽快。

阿善心情好了些,想了想她又道:“一会儿我们也不要伤害雪银狐好不好?我们就抓到它给祖母看一眼,看完咱们就放它走好不好?”

容羡沉声笑了,这次他顿了顿才回:“我尽量。”

雪银狐速度极快聪明敏捷,能见到它已实属不易,更何况还是在不伤害它的同时将它抓住。

容羡也没准备和阿善解释这些,他只是弹了弹阿善的脑袋感叹,“你这般善良。让我如何放心。”

声音越压越低,伴随着马速减慢,容羡在阿善耳畔低道:“我可要时刻看好你了。”

不然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此时两人已行到森林深处,马儿越跑越慢最后停在了空旷地面。容羡抱起阿善让她与自己面对面,阿善怕摔,胳膊下意识挂在了容羡脖子上。

就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亲.昵动作,之后不知怎的,二人就亲到了一起。阿善躲了两次没能躲开,她微微偏了偏头,容羡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嘴角,托着她的后脑低声:“我就亲一下?”

过于撩人的声线勾走阿善的魂,只是片刻的愣神,就让容羡抓住机会攻城略地。

不同于以往的强势不容抗拒,容羡这次吻得试探温柔,他大概也没想到阿善会变得这么乖这么听话,不由就吻得越来越贪.婪,阿善小幅度的缩拒成了调味剂,容羡搂着她的纤腰使劲往怀中按着,隐藏的真实性子一点点暴露,他最后还是露出了爪牙。

“唔……”阿善这次抓紧了容羡的衣襟,她喘着气双眸雾蒙蒙的,含了些水光。

容羡又狠狠亲了几下才不舍将人放开,明明一直都是由他在掌控,反观阿善的喘息瘫软,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心不跳,也就嗓音比之前更沉了,却更加好听。

“弄疼你了?”容羡搂着怀中的人不放,微微舔了舔薄唇,他又去亲阿善的耳垂。

阿善白皙的小脸红的很厉害,她平复了片刻才去推抱着她的人,明明用的力道不大,却真的把容羡推开了。

“抓好了。”

眼前一花,阿善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翻转了回去。她下意识抓紧缰绳,伴随着身后利箭划空,阿善只见容羡一跃而起,同时她也注意到不远处出现的一抹雪白,是雪银狐!

因为之前答应过阿善,所以容羡的箭只是拦住了雪银狐的去路。他亲自下马去抓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雪银狐完好的抓回来。

“你没受伤吧?”阿善已经看傻了,她抓紧缰绳不知道怎么下马。

“没事。”容羡很快上马,手臂穿过阿善的胳膊抓住缰绳。

阿善眼尖,很快注意到容羡的袖子上蹭出一小块血,奇怪的是他衣袖上并没破裂的痕迹。想也没想就要掀开查看,任由阿善为所欲为的容羡这次却速度极快的截住她的手。

“你受伤了?”

对上阿善疑惑的目光,容羡黝黑的眸变得深沉晦暗。薄唇勾出一抹过于浅的笑容,他淡声道:“旧伤,已经快好了。”

“……”

明妃没出现的时候,明元帝每年冬猎都会定下赏赐,抓回雪银狐者他会亲自满足一愿望。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明元帝下令让人抓雪银狐,其实是为了圆慈孝太后的心愿。

本来阿善他们抓回雪银狐是件大事,但在他们走后,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二人才从林中出来,修白就匆匆赶来道:“爷,张皇后死了。”

阿善听到后一怔,跳下马被容羡稳稳的接住。

“怎么回事?”将雪银狐交给手下的人,容羡拉紧阿善身上的裘衣。

原本这张皇后死不死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容羡眼中,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修白脸色并不好,他沉声:“有人在看管张皇后的帐篷里发现了您的随身物,还有守门侍卫指控,昨夜见到您去过那里。”

容羡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反问了句:“他们怀疑是我杀了她?”

不等修白把话说话,容辰领着一行侍卫包围了他们,他眼睛发红恨恨盯着容羡。“世子爷,陛下有请。”

第140章 唯爱娇妻十

张皇后是被人捅死的, 因为她死前一直背对大门而坐,死后保持这个姿势, 所以看管她的侍卫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发现。

阿善并没有看到张皇后的尸体,她随着容羡去见成烨帝时,只听修白说张皇后死不瞑目表情狰狞,手中还紧抓着一枚染血玉佩,那是枚很不常见的玉佩,也是枚十分有名的玉佩。

玉佩的名字叫鸳鸯彩佩,是多年前慈孝太后赠予南安王妃叶清城独子的, 玉佩的背面还刻着一个‘鸢’字, 就算很多人不认识这玉佩, 但看到玉佩背面的字也自然知道是属于谁。

“好手段。”容羡在听到这里淡淡夸了句, 完全没受周围侍卫的影响。

很多人都知道容羡身上有两枚玉佩,一枚是容氏皇族自出生起就拥有的容氏玉,它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容羡自幼佩戴从不离身。他还有一枚玉佩, 就是慈孝太后赠予的鸳鸯彩佩,容羡只有去见慈孝时才会佩戴,他会带在身边, 却不会戴在身边。

陷害者就是看准了鸳鸯彩佩的特殊性,才会趁机偷出来陷害容羡。

容羡一向警觉,但这几日他心思放在阿善身上并没察觉身边有没有少东西, 何况昨日他为了寻阿善的确去了关押张皇后的地方, 他要如何解释他为何去了那里?

如果实话实话, 就一定会牵连到阿善,更何况就算容羡能洗清自己的嫌疑,有心人借机他粗心遗失御赐之物也是一宗罪。

“容羡。”

成烨帝的帐篷马上就要到了,阿善见容羡脚步稳当丝毫不慌,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会出事吗?”

按理说男主不可能栽在这种小陷害上,但阿善有了上一次的穿书,清楚这本书的男主不是容羡而是容迦。

越听修白陈述她就越慌,临近帐篷前她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侍卫,趴在容羡耳边小声道:“昨晚在你去找我前,我看到容辰穿着侍卫的衣服进了张皇后的帐篷,他还给了他们银钱。”

容羡颦眉,面上并未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语气微厉训斥阿善:“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少参与。”

也幸好他昨日去的及时,不然阿善可能要出事了。

阿善昨日就想给容羡说这事了,只是后来事情太多忘记了,如今她不仅没讨到好反而还被训斥了,她有些委屈,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一会儿我可以替你作证,我可以把我看到的都说……”

话还没说完,阿善的嘴巴就被容羡捂住了。

容羡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他覆在阿善耳边低声命令:“一会儿,你一个字都不准说。”

“呜呜呜为唔什么……”阿善不懂,但她的嘴巴一直被容羡捂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世子,父皇还在等你。”走在前面的容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二人。

容羡捂着阿善的嘴巴松了松,语气柔了些:“乖一点,不要让我担心。”

他说着就放下了手,走了两步还是不太放心,目光深深看向阿善,他沉声吩咐修白:“送世子妃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来。”

“容羡……”阿善喃喃喊了他一声,又往前跟了两步。

容羡没再看阿善,转身掀开帘子入了帐篷。只有容辰脚步稍微一停顿,他扭头探究的看向阿善,在接触到修白的视线后,他冷哼一声,转身很快也进了帐篷。

“……”

有关张皇后被杀一案,那天终是没审出结果。

负责看守张皇后的两名侍卫,咬死容羡是凶手不放,容羡风轻云淡拒不承认。他是成烨帝的亲侄子,再加上是张皇后刺杀成烨帝在前,所以成烨帝自然偏心容羡,但奈何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

“罢了,这件事等回宫再查。”再怎么样这张氏也是皇后,张家和司家现在还没倒,成烨帝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好为慈孝太后举办的一场冬猎,结果一波未平又起波澜。成烨帝虽不是慈孝的亲儿子,但他孝顺,本想先压下这件事等回宫细查,谁知第二日,咬死容羡是凶手的两名侍卫就死在帐篷中,这件事终是惊动了慈孝。

先是官员在林中遇袭,又是成烨帝遇刺、阿善嘉王遇袭失踪,如今张皇后一死又多送了两条人命,慈孝太后没什么心情继续冬猎了,她大怒下一病不起,不顾成烨帝的阻拦坚持回宫,成烨帝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此次冬猎,慈孝太后唯一得到安慰的地方,大概就是阿善他们帮她找到了难得一见的雪银狐。

雪银狐通体银白,毛发柔顺又亮,它模样虽然漂亮,但性子暴怒易伤人。在他们准备离开猎苑的前一天,慈孝太后隔着铁笼看了它好长会儿,她感叹道:“这雪银狐真漂亮。”

阿善陪在她身边一同看,听太后断断续续讲了许多她和先帝的故事。

因为张皇后的死波及到容羡,所以成烨帝下令在回宫前,容羡不得与任何人接触,所以今夜阿善宿在了慈孝的帐篷里,临睡前慈孝问阿善:“丫头觉得张皇后是羡儿杀的吗?”

阿善还不知容羡利用张皇后的事情,她本想同太后说容辰的事情,但容羡白天交代了她数遍,让她不准对任何人说看到容辰的事情。想了想,她摇了摇头回:“善善相信他。”

容羡做事向来干脆不露破绽,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怎么这次这般相信他?”

慈孝太后笑了,这两日她也看出了阿善和容羡之间的变化,她来了些兴致问:“丫头这是准备接受他了?我就说我这孙儿虽然行事作风狠辣了些,但心细是会疼人的。”

“只要他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了,对你也就是纸做的老虎,随你肆意妄为他也舍不得伤你。”

阿善张了张嘴脸有些发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事实上慈孝太后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容羡只要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宠她的时候是真的足够纵容。

当然了,他不爱的时候,折腾起人来也是真的不留情。

想到这些,阿善下意识按了按心口,这里还留着容羡亲自刺下的纹身,对比之前,她现在已经没多少抵触情绪了,但只要一想起容羡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心里还是有些酸涩感。

“怎么样,丫头是不是爱上我那孙儿了?”慈孝太后面上堆满了笑容。

阿善被慈孝问懵了,说实话自从恢复了第一世的记忆后,阿善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对容羡是个什么感觉。她真的爱上容羡了吗?

——阿善说不清楚,她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对他更多的是感动。

感动大于爱情,愧疚也大于爱情。

之前阿善没认真思考过这些,如今她细想之下,发现自己对容羡太过不公了。纠结了片刻,她抬头问慈孝,“祖母当初说愿意助我和离,这话如今还做数吗?”

“……”

一行人准备回宫的当天,阿善早早起来去森林放雪银狐。

容羡现在相当于是被软禁,所以他派了修白替阿善入林。没见到容羡,阿善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将雪银狐交给修白时嘱咐:“你要往深处走一些,打开笼子放它出来时,千万不要触碰它。”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你也要注意安全呀。”

“知道了。”修白嗤笑了一声,双腿夹住马腹入林,背对着阿善挥了挥手。

阿善看着他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正准备转身回去时,她额头抵到了一具胸膛,抬头她就看到容羡那张俊美的脸,手快于意识先一步抱住容羡的腰身,她仰头看着他问:“你怎么能出来了呀。”

容羡顺势也抱住阿善,用下巴蹭了蹭阿善的脑袋,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我对陛下说,我想我的小娇妻了。”

见容羡不像是开玩笑,阿善眨了下眼睛,“你好不害臊呀。”

这种话他也好意思对成烨帝说。

“损我呢?”容羡闻言眸子微眯,掐起阿善的脸颊左右拉扯。

阿善白嫩嫩的小脸很快变了形状,她嘟着嘴巴双颊鼓鼓,呜呜说不出话来就伸出小手去抓容羡,结果容羡侧身一躲,俯身就亲在了她嘟起的小嘴上。

“善善好甜。”容羡意犹未尽,亲了一下还想继续亲。

阿善见他身后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唇瓣。神色正了正,她问容羡:“这次的事情你会没事的,对吗?”

容羡淡淡嗯了声,张皇后的事情在他眼中实在是太小了,成烨帝作为容氏皇族一员,他向来寡情,更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一切行为不过是做给那些大臣们看。

“等到回宫,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束。”容羡说着唇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今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在等待最合适的机会。等到回宫,某些人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听容羡这么说,阿善才算放了心。

今日虽然没下雪,但风刮在脸上生疼。容羡体温低掌心自然常年不暖,见阿善脸都冻红了,他将人抱在怀中用双手捂住她的脸颊,微微运动,他的掌心很快就热起来了。

“世子爷,该回去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催促容羡回去。

此时大部队的帐篷都已经收起,东西基本也都收拾妥当了。容羡因为张皇后的事情,只能独自坐一辆马车,想到又要一天抱不到阿善了,他捂着阿善的小脸轻轻啧了一声。

“你乖乖再在祖母那住上两日,我很快就接你回去。”

阿善点了点头,在容羡放开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善抓住他的衣袖轻声嘱咐:“你要好好的。”

“嗯?”容羡看向她。

阿善知道容羡敏锐,所以她不敢同他对视,分别前她一头扎入容羡怀中,抽了抽鼻子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你那么厉害,没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对吗?”

那么强大一个人,爱的时候就爱入骨血中,不爱就是冷血冷情绝不动摇。

阿善想,他若是想要忘记她,应该很容易的吧?

“善善……”容羡敏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

他微微使力捏起阿善的后颈,结果阿善顺势抬起头后亲了他一口,接着不等容羡反应,阿善似是盖印章般又在他脸上连亲数下。她一边亲一边去遮容羡的眼睛。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时,他听到阿善轻声道:“容羡,我等你回来。”

容羡,

上一世你说不能让我受委屈,

这一世,我也不愿让你委屈。

所以,对不起。

“……”

大雪在他们一行人回宫的半路就重新下了起来,等到夜晚又堆积厚厚的一层。

容羡说张皇后的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他没有骗阿善,这件事在他们回宫的第二日就查出了凶手,凶手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指控凶手的人更是让所有人震惊。

根本就没需要容羡出手,司云芳不顾司家人的阻拦强闯大殿,她歇斯底里的指控容辰,说那日亲眼看到容辰杀了张皇后,还看到他收买守门侍卫陷害容羡,杀死那两名侍卫灭口的人也是他。

大概是恨极了,司云芳将张皇后为什么会行刺的事情也全盘托出,成烨帝听后大怒,下令直接将容辰关入大牢。

尘埃落定,这次的事情进展的过于顺利,容羡没废多少工夫就轻易扳倒了容辰。

不得不说司云芳也是真的够狠,容辰好歹也和她青梅竹马长大,可以说除了顾惜双,他最疼爱的就是司云芳。结果谁能想到呢?容辰竟然被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亲手送入地狱。

抬手接了片雪花,容羡慢悠悠朝着贤禧宫走去,时间刚刚好,也是时候去接阿善回家了。

“世子爷留步。”

才到贤禧宫大门,等候多时的李嬷嬷抬手拦住容羡,她恭敬道:“这是太后娘娘托老奴给您的。”

容羡眼皮微垂,他接过李嬷嬷手中的纸展开,和离书三字过于刺眼。

“这是什么意思?”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薄薄的一张纸,容羡眸光发沉,一字一句暴戾情绪压抑不住。

李嬷嬷波澜不惊,“传太后娘娘懿旨,三日内爷必须在上面签完字送回来。”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商量。

这次的慈孝太后不是容羡的祖母,她用的是太后的身份,强压容羡遵命。

第141章 喜爱夫君一

“……”

从皇家猎场回来后, 慈孝太后的身体变得更差了,尤其是她得知是容辰杀了张皇后后,更是一病不起。

又是一轮风雪来袭,落雪堆积在枝桠铺上满色的白, 贤禧宫内慈孝太后昏睡了一日才醒,她醒来大口喘着粗气,病恹恹没什么力气。

“丫头, 外面是不是又下雪了。”

慈孝太后的声音有些哑,她吩咐阿善推开窗户, 望着外面满院的白感叹:“好大的雪, 可以堆雪人了。”

阿善点了点头又关上窗,“等祖母身体好些,咱们就去院中堆雪人。”

慈孝太后吃力点了点头,“好。”

“等哀家身体好些, 就陪丫头出去堆雪人。”

慈孝太后说着说着又开始乏了,李嬷嬷推门走进来, 她看了眼太后道:“老奴已经把东西交给世子爷了。”

“他什么反应?”慈孝太后勉强精神了些。

李嬷嬷顿了顿回:“世子爷还在门外站着,说想要见阿善一面。”

阿善睫毛颤了颤, 她将自己缩成一小团紧张抠着指甲,轻声回道:“我不想见他,嬷嬷让他走吧。”

今日风雪大,他好不容易才从张皇后案中脱身, 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李嬷嬷眉头皱了皱, 阿善看得出嬷嬷对她是有了不满,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换在任何人眼中,阿善这种行为都是持宠而娇过分作了,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她给不了容羡想要的。

后来阿善没敢问容羡走没走,她在房中待的烦闷,就去院中散步。

明明容羡都不在她眼前了,但她满脑子还是容羡的身影。生怕自己会往宫门外走,她抄着院中小路往偏殿而去,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蹲下身捧起路面的一片白雪,塞入了口中。

唰——

头顶的枯树枝轻晃,纷纷落下的碎雪直接砸到阿善头上。

她疑惑抬头时,眼前人影晃动,阿善满脑子想着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容羡也没想到自己翻个墙直接落在了阿善面前,他怔了下,走上前抓住阿善的肩膀,“为什么还要和离?”

阿善见到容羡很是无措,此时的容羡无疑是危险的,他满身戾气语气冰冷,抓着阿善肩膀的力道很大。阿善吃痛,她往后退了退没能退开,只能小声解释:“我们不适合。”

“不合适?”

容羡漆黑的眸定定看着阿善,他轻扯了下嘴角凉声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哪里都很合适呢。”

阿善摇着头,她用手推拒着容羡,“我们真的不合适,容羡,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容羡怎么可能会听,若是阿善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也就算了,偏偏前两日他尝到了甜头。想不出前两日还乖乖巧巧的姑娘为何会忽然对他翻脸,容羡想不出也不愿去想,他现在只想把阿善抱回王府,藏在自己的房中谁也不让见。

“跟我走。”

阿善被容羡强行拉了几步,她有些害怕,抱着树不放手,“我不走,容羡你别这样……”

两人的争吵声很快引来贤禧宫的侍卫,见争吵的人是容羡和阿善,他们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后来还是李嬷嬷过来了,她看了他们一眼吩咐侍卫们退下,走上前淡声道:“世子爷,太后不准您入这贤禧宫。”

“嬷嬷救我。”阿善想去抱李嬷嬷,容羡截住她的手直接把人捞入怀中。

“世子爷。”

李嬷嬷出声警告:“太后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舒服,她醒来要是见不到世子妃,会不高兴的。”

容羡脸色很差,他紧抓着阿善的手仍没放开,盯着李嬷嬷看了会儿,他冷声回:“知道了。”

李嬷嬷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动。

容羡薄唇抿了抿,瞳眸黑漆漆越发暗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阿善,他咬字清晰:“我就再和她说两句话。”

“说完就离开。”

他都这么承诺了,李嬷嬷也不敢再强硬。

等到她人离开,阿善挣开容羡的钳制就想跑,容羡几步将人追回从身后抱住,身后人怀抱清冷带着淡淡的凝樨熏香,阿善感觉容羡语气放柔了许多,他喊着她的名字,“顾善善,你到底想怎么样。”

容羡败了,彻底被一个小姑娘折腾累打败了。

阿善知道容羡已经松口了,但她不敢让自己心软,她闭了闭眼回,“我不想怎么样,容羡,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喜欢你。”

容羡呼吸一停,几个字敲在他心上让他喘息困难。收紧怀抱好久没有说话,容羡注意到阿善一直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他想到看什么,覆手抓住她的手,他哑声问:“那里,还在疼吗?”

他指的是阿善有刺青的位置。

不等阿善回答,他倾了倾身埋首在她项窝里,凉凉的呼吸很轻很浅,就在阿善想躲的时候,她听到低低弱弱的三个字。

阿善怔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她又听到容羡连续说了好几遍那三个字。其实是很简单的三个字,但对于容羡来讲,让他说出这三个字实在是太难了。

“对不起……”容羡重复着这三个字。

他紧抱着阿善,缓了会才又道:“感同身受我懂了,我知道我错了。”

爱一个人的道理他明白了,千错万错他错在爱的方式不对,容羡霸道惯了,他向来想要的就要得到,从不会为别人考虑,但这不代表他不爱善善。

他是爱的,只是怎样爱、如何去爱没有人教过他,他需要去学。

那天二人终是不欢而散,容羡临走时捧起阿善的脸轻轻亲吻,他很温柔,也没有怪阿善的意思,只是很明白的告诉她:“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和离。”

“可祖母只给了你三日,你不照做,就是违背太后的懿旨。”

“太后的懿旨到底是为谁而定你不是很清楚吗?”

容羡抚了抚她的头发,“我说了,是无论如何。”

“……”

若是容羡决定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第二天天一亮,贤禧宫内就有些嘈杂,阿善醒来推开落满白雪的窗户,看到偏殿外梅花开的正盛,路过的几名宫婢在看到阿善时,赶紧止住了话头。

阿善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她出了偏殿,看到正院中有人影跪在院中。

鹅毛般的大雪不停,那人身形笔直跪在雪地中一动不动,阿善一看清人匆忙提着裙子跑到他的面前,“容羡,你在干什么!”

容羡长长的睫毛沾染了几片雪花,他轻眨了下眼睫让雪花掉落,白皙的面容过于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