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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共让玉清拿了五本医书,这些书都存放在药庐中,被阿善摞在了一起。玉清去时的的确确只看到了四本,只能如实回道:“属下查遍药庐,只在橱中发现四本。”

“怎么会呢。”阿善皱起眉头,她一边回忆一边仰头去看天空,忽然想到后她‘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阿善不好意思笑了笑,脸颊酒窝现出,“那本书好像被我落在容羡的书房了。”

对上玉清平静清澈的眼眸,她把书抱在了怀中,无意识动了动手指,正想说明日让妙灵去取,玉清回复:“属下立刻去取。”

阿善剩下的话被堵在口中,随着玉清的转身她看到了容羡,容羡停在不远处淡漠看着他们二人,玉清没什么反应,倒是阿善有些紧张了。

她是想起昨晚的容羡。

等到玉清离开,阿善抱书还坐在长廊上。

容羡走近时她轻微动了动,总觉得这人情绪不太好,以为他还在气昨晚的事,阿善主动挑起话题:“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瞥了眼快要下山的太阳,容羡慢条斯理抚平衣袖,“是么。”

他怕他再回来晚些,阿善就跟着别人跑了。

忙碌了这大半日,阿善也有些累了。

容羡是属于话很少的人,两人在一起基本就是阿善说容羡听着,碰上容羡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人低气压明显,更是话少的可怜。

随着阿善的沉默,容羡立在她面前也不说话了,阿善感觉手臂酸涩,将书往怀中一塞,她张开手臂想要放松一下,谁知容羡默了片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第150章 喜爱夫君十

贤禧宫戒严后, 宫院内走动的人不多。

阿善被容羡抱起来时还有些懵,手下意识搭在他的肩膀上, 见四周无人, 阿善也没挣扎,只是疑惑询问:“你干嘛?”

近距离看容羡的瞳眸浓黑,长长的睫毛轻掀,他语气带着分凉意:“不是让我抱你么。”

就着阿善双臂张开‘求抱’的姿势,容羡是用抱孩子的姿势,掐着她的腋窝把人抱举起来。双脚离开地面,阿善现在全靠容羡搭在她后腰的手臂支撑。

她纳闷呢喃:“我哪有说要你抱。”她刚刚都没说话。

本就情绪不佳的容羡这会儿更加阴郁了,他勒紧阿善的后腰垂眸看她,低低的嗓音危险上扬:“没有?”

不是让他抱,那她张开手臂做什么。任她再撒娇可怜,他刚刚都应该无视她。

阿善总觉得容羡怪怪的,缩了缩脖子,她搂住容羡的后颈赶紧补救:“有的有的, 我就是想让你抱抱。”

识时务者为俊杰, 阿善想, 他想抱就让他抱吧, 总比被他丢在地上好。顺势将脑袋靠在容羡怀中,阿善动了动挑了个舒服的姿势, 自然放松身体。

容羡对她的依赖还算满意, 收拢手臂让阿善坐在上面, 不得不说容羡臂力惊人, 很多时候阿善都会因他的相貌忘记他是习武高手,总把他当成单薄贵公子。

“我今天见到了容清。”阿善话多,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她闲着无事随口问容羡:“容清你熟悉吗?”

说起来他们二人还有血缘关系,是堂兄弟,只不过容羡从未提过他。

成烨帝一共有三子,大皇子容络因母家出事被禁宫内,鲜少出现在人前。二皇子容辰为张皇后养大,因聪慧能干最讨圣心。

至于三皇子容清,虽是宠妃所生,但他出生时成烨帝身体已开始出现问题,他很少去管这个儿子,又因为容清太小懦弱胆小,所以他的存在感几近于零。

以前的容羡的确不熟悉这位小堂弟,不过今日他可听说,他的好阿善抱着容清跑遍了贤禧宫,阿善不提还好,一提容清的名字他情绪更差了。

“今天他偷偷溜进来看祖母,身上有好多的伤……”阿善是靠在容羡怀中,所以她看不清容羡的表情。

冷清清扯了扯唇角,容羡接话:“我听说你还抱他回了房间。”

‘抱’字他咬得很清晰,只可惜阿善毫无所觉,还傻兮兮的承认:“是啊,他右腿伤的好重,我帮他包扎时还在他伤口里取出几枚银针,他可是皇子,就算不受宠那群人怎么下的去手。”

阿善心软也喜欢孩子,她是真的心疼沉默懂事的容清。

容羡听在耳中不为所动,他想阿善大概是忘了他是何心性手段,听完阿善的描述他捕捉关键信息,直接判道:“那孩子藏得倒深。”

“什么?”阿善一愣,抬头看向容羡。

容羡瞥了她一眼未多解释,只是提醒她:“能从宫里长大的孩子可不是简单的孩子,你可要小心,别被他骗了。”

于宫中人讲,背靠容羡和慈孝两座大山的阿善是块肥肉,她不仅背景强大,善良简单的性子也容易被人拿捏,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利用。

就像阿善所讲的那样,容清是个皇子,就算他再不受宠,也没人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普通不入眼的小折磨都遮在他的衣服下,没人敢胆子大的对他扎针入体废他双腿。这件事若不是泱妃所为,那便是这孩子自己所为,如果是他自己做的,那这孩子不得不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善察觉出容羡话中的深意。

始终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耍心机,她忍不住辩解:“容清才多大,五六岁的孩子再不简单还能厉害到哪去……”

“五六岁?”

容羡挑眉,似笑非笑看向阿善,“他八岁了。”

“八岁?!”阿善惊讶,在她看来瘦瘦弱弱的容清实在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而且他看起来实在太矮了,五官都未长开。

阿善不敢相信,坚持自己所看到的。“就算他八岁,也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

容羡淡淡嗯了一声,抱着阿善抬步跨上长廊,他轻描淡写,“我八岁时已经接手掌控暗卫队、插手朝堂,就你这样的……”

他本想说,就阿善这智商他八岁时不动脑子就能玩死。

“我这样的怎么了?”

对上阿善澄澈无辜的视线,容羡凌厉微敛,口中的话转了个弯:“我挥挥手就能把你拐回家。”这样看来,他的确要看好他这憨憨的小娇妻。

阿善乐了,没察觉出容羡对她的智商看低,她搂着容羡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下巴上,“你都不用挥手。”

看着容羡这张脸,阿善幻想他儿时的模样,“你要是小时候性格温柔些,你都不用挥手,对我笑一笑我就跟你走。”

“哦?”容羡看着不为所动,脸部线条却有软化痕迹。

阿善歪头打量他的脸,唇边笑意不散,她抓起他的头发玩着,“我可喜欢小孩子了,长得好看的孩子更喜欢。”

本就是随口一句话,谁知这句话竟然能刺激到容羡,他表情一淡,“容清长得好看?”

想起白天的事情心情就差,他凉凉道:“所以你抱着他跑遍贤禧宫不撒手,还把人抱回房间去。”

阿善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容羡对她的态度有问题,从语气中听出他的醋意,她好脾气辩解:“他不过就是个孩子,而且他受伤了。”

两人观念不同,在阿善眼中八岁大的孩子纯粹又简单,再心机也到不了害人地步,而容羡拿自己为例子,已经把八岁大的孩子当成对手、吃醋对象。

“那玉清呢?”容清只是被波及对象,真正让容羡吃醋的人是玉清。

刚才他停在原地眼看着二人说话,满脑子全是过去阿善和玉清相处的画面。他想起阿善曾帮玉清包扎过伤口,还想起玉清背过阿善、救过她,更想起阿善有段时间极为依赖玉清,为了他,她哭的那么伤心。

曾经毫不在意的画面如今生成一根刺,尖锐刺在容羡心脏拔不出来,原以为之前他将玉清调离阿善身边已经足够在意她,现在他才知道真正的在意有多酸涩难熬,他根本就容不下阿善对玉清有笑容。

“关玉清什么事?”阿善皱眉。

容羡心中憋着一口气,不愿在与她讨论这人,他冷声命令:“以后不准再提他的名字。”

“不准对他笑,也不准再见他。”

向来霸道的他再情绪不佳时语气狠戾,‘杀’字说的过分轻易又过于认真:“若再让我看到你同他纠缠,我就杀了他。”

阿善忍不下了,“什么叫纠缠?”

“我让玉清帮我找几本书都不可以吗。”

“我同人家说几句话你就阴阳怪气要杀人,小孩子的醋你也吃,是不是我和任何男人说话你都要杀!”

“是。”容羡双眸发冷。

此时阿善越是辩解越像在意玉清,容羡独占欲和醋意翻涌,说话的语气越发冷厉不留情,“我说到做到,不管是玉清容迦还是容清,有一个算一个,你大可试试。”

“容羡!”阿善被他气的发抖,习惯了温柔的容羡就无法再接受冷戾无情的他,尽管这才是真正的他。

阿善稳了稳情绪,“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两人已经走到寝房门口,容羡双手抱着阿善只能用脚踢开门,过大的声音引得阿善一颤,她以为容羡还在对她发脾气,“我早就说过,我们两人在一起不适合!”

容羡的心在阿善上句话出口时就已经软了,踢门只是无意识举动,本想将人轻柔放在榻上,听到这句话他力道不受控制,措不及防的松手让阿善摔到榻上。

“你说什么?”容羡字字阴戾。

阿善被摔得屁股疼,她不敢相信看向容羡:“你扔我?”

容羡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阿善的话气到了。

这会儿阿善也被容羡气到了,她抄起一旁的枕头往他面上扔,“从回来你就阴阳怪气对我甩脸子,我哄你哄到最后你竟然还对我发脾气!”

“人家夫君吃醋都变得可爱,怎么你除了威胁就是要杀人,你除了用暴.力压人还会干什么!”

越想越觉得生气,阿善被他气红了眼睛,抽噎两声委屈道:“是谁说以后再也不凶我的,这才在一起几天,你就原形毕露了……”

容羡被阿善砸了个正着,脸上发疼,这次他没再生气清醒过来了,一看到阿善要哭慌了神。

“善善……”

上前想去哄人,姑娘家发起脾气来力气都变大了,她狠推容羡一把气呼呼道:“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容羡怎么能走,尤其是看到阿善背过身子擦眼泪后,他不顾人的挣扎强行把人抱在怀中。轻亲阿善的侧脸,阿善左右扭动着挣扎,容羡把人抱紧覆在她耳边轻喃:“是我错了。”

是他看到阿善同玉清站一起醋意盖了理智,失了平时的冷静。

容羡最后悔的就是刚刚失手把阿善丢到榻上,尽管他不是故意的,但他打从开始就不该对阿善态度不好,也亏阿善装不在意哄了他许久。

“善善,是夫君错了。”容羡放柔声线哄着怀中的人。

感受到阿善的柔化,他用侧脸去蹭阿善的脸颊,声音一次比一次柔和磁性,‘夫君’二字更不离口。

“原谅夫君好不好?”

耳畔被他撩的温热发痒,很好哄的阿善气没了大半,待在他怀中不再挣扎了。但她还是没理会容羡,容羡不恼这会儿脾气好的过分,沉沉低笑轻亲阿善的嘴角,他一只手下移落在阿善被摔到的部位,“还疼不疼?”

感受到容羡覆手揉了几下,阿善脸颊一热,略微挣扎时她被容羡抱坐到腿上,容羡搂着人哄,“乖,夫君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以后再也不扔你了。”

阿善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受不得他越发放肆的大掌,阿善扒拉开他的手,终于软趴趴靠入他的怀中。

“幼稚!”这是阿善最后一口气了。

容羡低笑着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够幼稚的,竟为吃醋失了理智。这让他变得不像他,但他乐意接受这种转变。

“……”

之后的两天中,阿善和南宫复翻阅医书,仍没找到和慈孝症状有关的蛊,有御医为她检查身体发现,慈孝的身体状况正在快速衰竭。目前唯一也最有效的办法,就只能在容迦身上下手。

容羡不准阿善去找容迦,为此还派修白看着她,阿善成心翻旧账,“你让他贴身跟着我,就不怕我们聊天下棋的再让你吃醋?”

不知情的修白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他口不对心,“谁乐意陪你玩。”

容羡瞥了眼修白,已经预想到一会儿二人凑在一起打嘴仗乱七八糟的玩了,他捧起阿善的脸印下一吻,“收敛些,别让我太醋。”意思就是还是会醋。

阿善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没能开心多久,因为她的心还悬在慈孝太后身上。容羡摸了摸她的头安抚,“我会派暗卫潜入嘉王府查探。”

阿善点了点头,这两天她睡眠不好,或许是因为日日想蛊毒的事情,她睡着时总会梦到佛岐山。

偌大的佛岐山冰凉空旷,只余阿善孤零零一人坐在云殿发呆。她每天都会在绝望压抑中醒来,情绪一天比一天低沉,随着慈孝太后病情的恶化,她的心也跟着发沉。

容羡离开贤禧宫后,阿善不停翻找着医书,看了一下午的她开始头晕眼花,被迫趴在桌上休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再次陷入沉睡,冷冰冰的云殿重入眼前,阿善看到梦中的自己环膝缩坐在扶桑神木下。

没有人,这空旷的云殿中除了她仍旧没有一个人。

随着阿善停住呼吸,这云殿寂静到如同一座死殿,悠悠飘下的树叶慢动作在眼前落地,空中的暖暖的阳光洒落到阿善身上,阿善只感受到无尽的冷意。

冷到骨子里,绝望到骨子里。

她就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黑色的情绪从梦境角落爬出,如同密网将阿善罩住。阿善怕的想要挣扎,她呜咽着伸手想去抓些什么。

“善善……”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

阿善猛地一颤,耳边传来容羡的声音:“善善,醒醒。”

黑色梦境退散,阿善醒来看到容羡的脸,他半环着她握住她的手,轻撩开她的碎发,“又做噩梦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阿善刚才梦中出来还怕的厉害,反身去抱容羡的腰身,她将脸埋入他怀中吸了口凝樨淡香,闷闷说着:“我最害怕一个人了。”

“嗯?”容羡轻拍她的后背。

阿善在他怀中蹭了蹭,“以后无论去哪儿,你都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让我一个人。”

容羡笑笑,“好。”

房门被人轻敲了两下,修白接过暗卫来信,“爷,顾侯爷想让您带世子妃回侯府吃顿饭。”

第151章 唯爱夫君一

容羡派在顾惜双身边的暗卫来报, 这几日顾惜双经常去忠勇侯府。

如今容辰被打入天牢自身难保,顾惜双怀着孕还有四处奔波帮容辰拉拢人脉,在这种紧要关头, 她自不会做无用功。想来这顾侯爷身上有顾惜双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才屡次上门。

若容羡所料不错, 这次顾伯远让他带阿善回侯府吃饭, 少不了顾惜双作祟。

“想去吗?”容羡有一下没一下轻抚阿善的头发,既然话都被阿善听去,他自然要遵求她的意见。

从永华镇回来后, 阿善只与顾侯爷见过一面, 还是顾侯爷去王府看的她。她也是想顾侯爷了, 所以她点了点头轻声回:“想。”

容羡没再说话, 垂下眸似乎在想什么,阿善见状不由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还好。”容羡思索片刻, 微微勾唇柔声道:“想去就去吧。”

若按他性子来, 顾惜双使得这种小把戏他懒得搭理,但既然阿善想去看顾候,那他全当陪阿善出去散心,调整心情。

“……”

如同容羡预料那般,这次顾伯远主动喊容羡带阿善回府吃饭,出自顾惜双的主意。

容辰被打入天牢后, 顾伯远开始忧心自己大女儿没了靠山, 谁知顾惜双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他又喜又忧,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了方便外出联系容辰的部下,顾惜双前日就搬回了忠勇侯府。她本就擅长谋划,如今为了容辰和肚中孩子,更是连亲爹都算计上。她的确不是平白来找顾候求温暖的,她日日来侯府看顾候,只是为了装柔弱博心疼。

顾惜双要的很简单,她只要顾候的天平倒向她这边,她要让顾候舍下顾善善,来到她的阵营中。

后日,也就是容辰准备出手的那日,顾惜双为了帮容辰绊住容羡,特意央求顾候在明晚喊容羡和阿善回侯府吃饭。她准备在这场晚宴中做手脚,若是一击不成,她就命隐在暗处的人手包围侯府。

对此,顾侯爷毫不知情。

到了第二日,天阴沉沉酝酿着一场风雪。

阿善醒来时听到窗外呼啸的寒风,她缩在容羡怀中往锦被外探了探手,一只手准确截住她露出的胳膊,又塞回被窝中。

“好冷。”阿善嘶了口凉气。

容羡慵懒搂着她,睡意朦胧沉笑着,他低哑道:“冷还往外探。”

“因为要拿衣服。”阿善比容羡清醒许多,目光看向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她从容羡怀中动了动。

容羡下巴抵在阿善的头顶上,闭着眼将人搂紧道:“再睡会儿。”

“不行,我要去给祖母煎药。”不止煎药,阿善还要给慈孝全身按.摩,按.摩完就继续去翻查医书同南宫复讨论,考虑到晚上要去忠勇侯府,她今天只能早些起床。

“这药旁人一样能煎,什么事你都亲力亲为,还要宫人和御医做什么。”容羡难得能抱着阿善多睡会儿。

阿善推了推他,“你今日怎么不去上朝?”

“陛下龙体抱恙,今日罢朝。”

“怪不得……”阿善啊了一声,正要出口的话生生止住,容羡缓慢睁开眼睛,手撑着额头勾起阿善一缕头发,凑近她低语:“怪不得什么?”

阿善推了推他,锦被下滑,露出里面布满星点吻痕的香.肩。容羡看到眸色微暗,勾起锦被没过阿善的下巴,阿善缩在被中小声抱怨:“怪不得你昨晚不节制。”

自从开.荤后,这人每晚都要来,考虑到阿善的身体情况,容羡一般会克制些,昨晚他似没了顾虑,折腾着阿善到半夜都不肯放过,原来是因为今日他不用上朝。

“去帮我拿衣服。”相处久了阿善也逐渐放开了,这么冷的天她不愿离开被窝拿衣服,就指使容羡去拿。

容羡不动,漫不经心把玩着阿善的头发,像是没听到。

“喂。”阿善戳了戳他,见容羡还是没反应,她气鼓鼓道:“你别装听不到,快去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在睡会儿。”容羡总算有了回应,却还想勾搭着阿善继续睡。

相处这么久,容羡向来雷厉风行,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阿善还从未见过他恋榻。其实容羡不是恋榻,是恋阿善香香软软的身体,想拥着人多缠绵会儿。

阿善不解风情,她用手指继续戳容羡硬硬的胸膛,催促着:“快去帮我拿衣服啊。”

“不拿。”抓住阿善不安分的小手,容羡展开她的手指一根根拢入掌中。

清醒后,容羡的声线中自带一股子清凉,他微眯着眼睛笑,“善善胆子大了,都敢指使夫君了。”

阿善抽不回自己的手有些恼,“我怎么就不能指使你了。”

“我的衣服是被你甩屏风上的!”

容羡养尊处优毛病不少,自从和阿善在一起后更加的难伺候。但凡他在,他就不准妙灵等一干人入寝房,所以阿善起身为了方便,都将衣物放置在榻旁。

昨晚两人一回房,容羡就将她按在屏风上亲,霸道的男人将她的衣裙甩了满地,除了屏风上的,地上还落了一件。

“以后再也不让你亲了!”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阿善见容羡不动,只能咬牙自己起床。人才刚坐起来就又被按了回去,见阿善真要恼了,容羡倾身扣住她的肩膀,轻咬她的唇瓣哄道:“好了,夫君去给你拿。”

容羡体温低也不怕冷,穿着寝衣就掀被下了榻,帮阿善拿了衣裙后,他也不准备睡了,就站在榻旁看阿善穿衣服。

阿善怕冷怕到都不愿意出被窝穿衣服,眼看着她在被窝中动来动去困难得穿着衣裙,容羡低笑着调侃:“要不要夫君帮你穿?”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阿善穿好衣服终于从被窝中爬出,她洗漱过后匆匆要去看慈孝,容羡拉住她的手不太想放人,“就这么走了?”

阿善胡乱往他脸上盖了个章:“晚上见。”

他今日不上朝事情也不多,明明能陪她一整天,这姑娘竟说晚上见?

伸手轻触阿善刚刚亲过的地方,容羡扭头看向跑向的阿善,心想他家小娇妻对他可真够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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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直阴着,到了下午阴的越发沉闷。

阿善忙碌了一上午,下午被容羡逮着睡了会儿午觉,她睡着再次被佛岐山梦魇缠身,醒来时她见外面下了雪,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她心慌的厉害。

“姑娘,晚上您准备穿哪件去侯府?”妙灵帮阿善找出几身衣裙,“晚上冷,您穿这身暖和些,但奴婢又觉得姑娘穿这身海棠花最显气色,侯爷也喜欢看姑娘穿亮色,啊对了,姑娘也可搭着世子的衣色配。”

“他除了黑就穿白,和他有什么好搭的。”阿善口中这么说着,最终却选了件月白长裙。那裙子和容羡的衣服出自同块布料,不是纯白,衣料泛着隐约的幽蓝。

眼看着天色渐晚,阿善换好衣服准备同容羡出宫。容羡下午出去了会,这会儿直接在贤禧宫外等她。

行至宫院,阿善远远就看到了容羡,马车下男人墨发白袍清冷俊美,长身直立等在那处,背景是朱红色的宫墙和落雪。

听到脚步声,容羡扭头朝阿善看去,在看清阿善身上的衣裙后微微挑眉,阿善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快步跑到他身边。

“快走吧。”自从醒来,阿善心口发闷有些头疼,被容羡扶上马车后,就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雪落不停,马车缓缓向着宫外驶去,于此同时宫外的某处街角,灰袍道长看着天色掐指一算,脸色瞬变:“不好!”

“……”

自从嫁给容辰,顾惜双已经很少操劳下厨,今日她在侯府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笑着对顾候道:“一想到善善他们要回来吃饭,女儿就闲不下,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菜多些也热闹。”

说着她眼眶一红去摸肚子,低喃道:“可惜殿下受冤还在天牢。”

顾惜双明知自己那好夫君都做了什么,但她一口一句全是在为容辰洗白。

顾侯爷对张皇后一事了解不多,听顾惜双这样说的多了,他还以为容辰是真的被人陷害,于是安慰着大女儿道:“莫伤心,爹爹定想法子救出二殿下。”

他就一被削权夺势、无兵权无靠山的侯爷,能想出什么法子救人?!

顾惜双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连连点头,“女儿相信爹爹。”

看时辰阿善他们也该到了,顾惜双找借口支走顾侯,转身在机关酒壶中下了毒。

“拿来了吗?”

贴身丫鬟绿棠鬼鬼祟祟推开后厨的门,她走到顾惜双面前掏出怀中的纸包,“奴婢刚试过了,这香闻久了的确会四肢发软。”

“不止。”

顾惜双冷哼一声,“你若是闻的再久一些,怎么晕的都不知道。”

查看过盘香后,顾惜双又将东西交到绿棠手中,“这香点燃没有气味,一会儿你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点燃,好生看着,别让它灭了。”

绿棠双手接过应下。

顾惜双还是不放心,她拿帕子擦干净手,端着最后一道菜边走边吩咐:“到时候机灵着些,别被容羡的人发现问题。若是此事成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定不负皇妃的期望!”

吱——

绿棠先顾惜双一步走,帮她推开后厨的大门。嬉笑的面容忽然僵住,绿棠在看清外面站的人时吓得睁大眼睛。

“侯、侯爷。”绿棠被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顾惜双脸色一白,她没想到顾侯爷竟会去而复返,勉强撑起笑容,她刚想若无其事同顾候说话,顾候就冷着脸质问:“你再谋划什么!”

“爹……”顾惜双想要解释。

还不等她想好怎么说,顾侯爷又厉声呵斥绿棠:“把你主子给你东西交出来!”

“反了你们不成,双儿你知不知道容羡是何身份,你想利用爹爹谋害他?还是想连我一同害死!”

顾侯爷刚才就觉得绿棠鬼祟,站在门外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出阴谋,他像是头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大女儿,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怪异。“双儿你可想过,你做这些置你妹妹于何地?”

“她算我什么妹妹!”顾惜双被顾侯爷一通逼问后方寸大乱,忍不住顶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她瞬间清醒,见顾侯爷看着她的神情越来越怪异,手中捧着的菜盘落地,她跪在地上呜咽哭了起来:“爹爹还不明白吗?二殿下阻了容羡的路,就是他陷害二殿下入天牢,他要让二殿下死!”

顾惜双为什么会在这种关头来找顾侯爷?她打的就是亲情牌。想想自己与顾候数十年的亲情,那顾善善一失踪就是十多年,找回来才同顾候相处几月,就这几月二人能培养出什么感情。

“爹爹您帮帮女儿吧,若是今日不成,双儿同二殿下都要死。”

顾惜双抽抽搭搭,跪着去抱顾候的腿:“女儿肚中还怀了二殿下的骨肉,难道您就不想看着它顺利出生吗?”

“等到后日尘埃落定,女儿保证不会伤害他们。爹爹您什么都不用做,今晚只需陪女儿完成这场戏,就只演戏好不好?”

顾候又怒又心疼,他听出顾惜双话中的不对劲儿,“你们后日要做什么!”

顾惜双已经自动将顾候划入容辰阵营,眸光微闪,缓缓吐出几个字:“大军压城,逼宫,上、位。”

“胡闹!”顾候想也不想就给了顾惜双一巴掌。

他作势要走,顾惜双连忙抱住他的腿不让她走,“求爹爹帮帮女儿吧,二殿下已经打点好一切,后日绝不会失败,等二殿下登上皇位女儿就是皇后,到时候您……”

“我帮了你那你妹妹怎么办?”顾侯爷态度强势,完全没被顾惜双的话语打动。

“你妹妹在外受了多年的苦,如今嫁人好不容易有了归宿,我帮了你就等于毁了她,双儿你有没有替善善考虑过!”

“我凭什么要为她考虑!”

顾惜双受够了顾候一口一个妹妹,“她抢了我心爱的人还害了我娘,爹爹我自幼在您身边长大,难道还不如一个失踪多年的外人?”

没想过顾侯爷会不帮她,她怒意上涌什么话都往外冒,恨恨道:“当初我就不该替她求情,直接让我娘把她掐死一了百了!”

当年若是她狠心些,如今容羡就是她的,哪还有这些糟心事。

“你说什么?”顾侯爷大惊,嗓音都发了颤。

他显然是听明白了顾惜双的意思,“当年、当年你当真知情……”

顾侯爷早就摸清楚了当年阿善被害的案子,所以他送走静夫人打死同伙婆子,唯独放过了顾惜双。错不波及孩子,任他怎么想也不敢相信,当年顾惜双竟然在场!

“爹,不是的。”自知失言,顾惜双再想解释已经晚了。

顾侯爷后背发寒,是铁了心不帮她,他不仅不帮,反而还偏向阿善那边。

“给贤禧宫传信,不要让善善他们过来了!”顾惜双苦苦哀求,追着顾候跑出后厨,听到他派人给容羡传信。

犹豫着要不要进宫面圣,顾候既怕容辰真的造反又怕大女儿受牵连,徘徊中他没注意到抽泣的顾惜双忽然沉默,她狰狞看着眼前人,抄起怀中的匕首朝着顾候捅去……

今日的晚宴搞砸就搞砸吧,但她绝不准后日的行动受到阻碍。

任何人,都不行。

“……”

雪越下越大,马车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停在侯府门外时天已经完全暗下。

侯府大门外的灯笼已经亮起,然而大门紧闭着没人看门。容羡先一步下了马车,他伸手将阿善扶出,阿善落地脚下一滑,这才发现雪已经铺满地面。

“今日侯府怎么这么安静?”站稳脚步,阿善疑惑看向大门。

第152章 唯爱夫君二

侯府的大门常年开着, 以往得知阿善回府,顾候都会让管家守在大门,人还没踩地就能听到府内的吵嚷。

“爷,这侯府不对劲儿。”修白凑到容羡身后小声说了句,他轻轻嗅着,总觉得这周围的气味有点怪。

阿善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她踮脚看了看大门拉着容羡往前走,容羡随着她走了几步, 扫了眼周围淡声吩咐:“去让暗卫查查。”

“你说什么?”阿善听到声音扭头,只看到修白的身影一闪而过。

容羡慢条斯理抚了抚衣袖,拉着阿善的手放慢脚步,“我说你走慢些,雪滑当心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