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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我怀疑我夫君有其他女人了。】

容迦死后,阿善反复做着同一场噩梦。

漂亮鬼魅的雪发男人, 血色华袍以及燃烧着的炽烈莲火, 那人伸出修长的指寸寸抚过她的眉眼, 刻骨的温柔中透着森森幽暗。他说:

【善善,回到我的身边。】

阿善猛然惊醒, 浑身湿汗呼吸急促,下意识去抓身侧的人。

“容羡?”触手一片冰凉, 身侧空荡荡的, 阿善这才发现容羡并不在马车内。以往每当她从噩梦中惊醒,容羡都会第一时间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安抚, 然而阿善已经不记得, 这是自己第几次醒来身侧无人了。

容羡陪阿善外出寻医的第一年寒冬,阿善觉得容羡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

这一年的寒冬中, 容羡随着阿善走走停停,今夜两人直接露宿在林中。

已经是深夜了,寒风如同刀子往人身上猛扎,阿善掀开车门, 并没有在周围看到容羡的踪迹。地上柴火还在燃烧着,不远处是披着大袄睡得正香的车夫。

嗒嗒, 嗒嗒。

阿善下了马车缓步朝林子深处走去, 她步伐放得很轻,很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抽泣声, 是个女人。

……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女人。

“谁在那?”才刚靠近, 女人警惕的止了声音, 于此同时站在女人面前的男人闻声看来,男子玉冠锦裘,半张侧颜冷漠俊美。

“善善?”

看清来人,容羡眉头轻颦,转身朝她走来,“怎么醒了?”

阿善定在原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容羡偷偷和一个女人说话了,前几次都是她刚察觉,那身影就一闪而过,一开始她不在意,然而容羡深夜出去的次数多了,阿善也会多想。

寒冬的风刺骨凉,阿善咬住唇瓣双眸发干,容羡走上前牵她的手,担忧道:“怎么这么凉。”

阿善一把甩开他的手,抬头与他对视,“你不应该先解释解释吗?”

容羡目光一凛,挑眉看着阿善,“解释什么?”

阿善讨厌死了容羡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好似他完全没做错什么,被气得身体发虚,她指着面前女人问:“你每天深夜背着我出来,就是为了和这女人私.会?”

阿善想说,若是他不爱她了大可直说,总归她也没多久活头,签了和离书寻个安静去处了却余生便好,悲怒的话到嘴边马上就要出口了,那女人被阿善一指大惊失色,本就跪在地上,这下索性给阿善磕了几个头,“夫人冤枉!”

女人被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她抽泣着道:“属下连碧奉命保护夫人安全,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暗中伺候着夫人,怎敢、怎敢……”

私.会二字实在是太恐怖了,连碧几次张口都说不出来。

阿善被她几句‘夫人’堵得半响没反应过来,见连碧脸上泪痕明显,衣衫破破烂烂柔弱无助,她质问:“你深夜这般又是为何?”

试问,有哪家妻子看到自家夫君深夜同衣衫不整的女子在一起不多想?何况连碧跪在地上一直在哭,就好似受了欺负。

连碧被阿善的话噎住,她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夫人可还记得,前日在双城遇到一身染异香的女人?”

阿善不知她为何提这事,迟疑了一瞬点头,“记得。”

前日阿善同容羡路过双城,的确遇到一身染奇异香气的女子,阿善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女人身量很高,阿善还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

连碧道:“她其实是采花贼。”

其实阿善撞上的不是女人,而是被女人脂粉香腌过,扮成女人的采花大盗。从前日起,那采花大盗就盯上了阿善,连碧察觉后几次出手拦下,无奈那贼人武功低弱但善毒,连碧被他迷倒,险些……

也幸好是容羡身边的暗卫将她救下,刚好容羡就在不远处,于是就过来查看了番。

本是一场关于三人的捉.奸,后续竟又扯出一名采花贼和暗卫,再此之前,阿善一直以为容羡舍了修白和玉清在皇城,是孤身陪她出来求药的。

“你说的暗卫呢?”阿善觉得这事情太过离谱,她在皇城待的久了,采花大盗只在戏折子中见过。

连碧抽泣着恨恨道:“正在把采花贼抽筋扒皮。”

十分应景,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阿善抖了抖,忽然无言。

一旁许久未言的容羡眉目清淡,他微勾着嘴角看着阿善,慢悠悠询问:“夫人还想听什么解释?”

阿善挣扎,“就算今日只是误会,那之前呢?在采花贼没出现前,我深夜醒来也总能听到你同女人说话!”

连碧乖巧接话:“回夫人,是属下正在向主子汇报您的情况。”

阿善虽和容羡一同出来,但不是整日都黏在一起,阿善偶尔也会去附近的医馆帮忙,遇到需要救命的病人还会免费过去救治。这个时间里,容羡可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毕竟再亲密的恋人也架不住整日腻歪在一起。

“还有什么想问的?”容羡似笑非笑。

阿善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了,就在这时远去的暗卫回来,他擦了擦手面无表情的汇报,“爷,那贼人已经被丢去喂野兽了。”

容羡淡淡应了声,寒风凛冽,刮卷起一地枯叶。

连碧刚才羞恨的要命,如今药劲儿过去才察觉自己如今的模样。她之所以哭恼,不是后怕差点**,而是怕容羡恼她办事不利要她性命,如今她又惹出这么大的乌龙,小身板在寒风中抖了抖,拉了拉衣服哭着求阿善:“求夫人饶属下一命。”

阿善觉得这事挺丢人的,她低垂着头动了动脚,小声着:“你快去收拾一番吧。”这天也怪冷的。

暗中保护阿善这么久,连碧早就摸清自家主子有多宠夫人,见阿善出声后容羡冷冷清清一言未发,连碧知道自己捡回来一条命,衣服一拉赶紧又磕了个头,“谢夫人开恩!”

然后阿善以为的柔弱可怜女子,以阿善看不清的速度,嗖的一下和暗卫一同消失不见了,阿善不禁疑惑,这样的好功夫,是如何让采花贼得手的?

“回去。”阿善愣神的功夫,容羡再次牵住她的手,这次阿善没有挣扎,乖乖任由他牵着。

走了几步,阿善小心翼翼望了容羡一眼,见男人面无表情眼皮都不带抬的,她挣扎了下,忽然扑倒了容羡怀中。

“鸢鸢……”容羡背后就是树,阿善这一扑让他后背直接抵在了树上。

她这一开口又娇又软,手臂环住身前人的腰身,她借着月色亲了口他的下巴,“你生气了?”

容羡似笑非笑任由她亲,手臂护在阿善后腰,他直着身子未动,“生气倒不至于,夫君只是觉得爱你爱的还不够。”如若不然,安安稳稳的怎的就开始怀疑起他外面藏女人了?

“我每日疼你疼的不够多么。”在阿善如同小猫般的碎.吻下,容羡总算低头让阿善碰到了唇瓣。手指轻柔着阿善的后腰,他倾身与她咬耳朵,“善善觉得我还有精力留给别的女人?”

阿善脸有些红,她想起前些时日她喝醉了酒,揪扯着容羡要扒他衣裳,后来一整日没下得来榻,真真是惨烈没了半条命。

轻轻去蹭容羡的脖子,阿善不知该说什么了,“是我不好。”

她有理时还好,没理时就连话少的容羡都说不过,她说不过就只能用亲的,搂着容羡的脖子把人往树上抵,亲的难舍难分时,阿善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到底在暗中安排了多少暗卫?”

容羡薄唇微湿,勾起阿善一缕头发哑声低笑:“你抵着我的这棵树上,就藏着一个。”

阿善:“……”

藏在树上的女暗卫:“……QAQ”

02【帝位之争】

自从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阿善虽难过,但出奇的平静。她想或许是她经历过几番生死已经看开,只想活好余下仅存时光。令她奇怪的是,容羡对此表现的也很平静。

没有电视剧中夸张的仰天嘶吼,也没有所谓的抱着她失声痛哭,在阿善同容羡坦白的那天夜里,容羡一言未发出了房门。等到天光微亮,阿善半睡半醒听到房门被推开了,容羡染着一身凉气回来,坐在榻前同她平静道:“收拾东西,天亮我带你离开。”

容羡说,天底下这么多人,不见得没一个人解不了这蛊毒。就算容国的神医都治不了,九州大陆总有一个国家也能治,原本该阿善安慰他的,后来成了容羡安慰她。

他说:“别怕,夫君陪你一起等。”

等他们的爱情到尽头,等他们的奇迹发生,也等他们的余生。

说起来阿善也是经历过三世的人,到底还是被容羡几句话感动哭了,她扑在容羡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注意到容羡轻搂着她时,低低凉笑道:“总归也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在多等几世。”

阿善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容羡在那日中毒醒来,就已经记起了上两世的事情。

容迦的第一个忌日来时,阿善昏睡整日高烧不退,梦中大火蔓延,容迦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还不去找她。

阿善被吓哭了,死亡还没来临她却被吓到边哭边发抖,后来她睁开眼看到了容羡,容羡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亲吻她曾被容迦碰过的额,低柔着安慰她:“不怕,夫君会一直陪你。”

之前阿善不懂,容迦为何不直接将她杀死带走,后来她才明白,容迦之所以甘愿死在她手中,是妄想用这一世的命弥补前两世对她的亏欠。

他给阿善两年的时间,不是想让阿善和容羡恩爱过两年,像他那么恶毒心狠的男人,自然是想让阿善和容羡彼此痛苦,其实他要折磨的不是阿善,他是要折磨容羡。

折磨容羡,最终受不了的人还是阿善,所以阿善会自愿放弃生命去另一个世界找他。

当第二年的秋天来临时,阿善的身子虚弱无力,时常昏睡整日。她知道容羡陪她出来的时间里,还要操心着皇城的事情,后来他们受了道玄的指点,回了皇城,回去的那天容清亲自从宫中出来接她,想抱她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那天趁着容羡不在,阿善醒来偷偷去了荣皇宫,宫中容清本在御书房,听到她来看他匆匆丢下奏折,陪她去御花园堆雪人。

阿善说:“清儿,答应我不要同容羡斗好吗?”

可能是临近死亡,阿善忽然开始各种担心,她发现自己想做而没做成的事还有太多太多,她一样也不想舍下。

阿善承认她有些自私了,但她只要想想之后她不在了,容羡和容清会为了皇位厮杀起来,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局中人全都明白,眼前权势中心的平静皆因阿善的存在,阿善就如同当年的慈孝太后和叶清城的结合体,容羡为了她放弃皇位,也会因她掀起腥风血雨,容清也是如此。

一年多过去了,容清在权势中心摸爬滚打,十岁的少年身量抽长,已经不是当年的弱小孩童。

容清当时沉默了好久,他个性要强,心思深沉,自然不可能说在阿善没出现时,他就在算计得到帝位。最初他的确是在利用阿善,但他的心不如容羡冷,记得阿善曾经对他的好,于是他开始犹豫,犹豫阿善对他的好值不值得用权势来换。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傀儡皇帝。

后来都没等他想明白,容清就大脑空白匆匆应了好,因为阿善哭晕了过去,直接晕在了他的怀中。

那一刻容清心中被密密麻麻的痛侵蚀,他什么也顾不得就答应了她,无措想去拥抱,最后被匆匆赶来的容羡抢了先。

03【沧海有吟,为神为魔。】

阿善最终被救回来了。

有点可笑,想要她死的人是容迦,最后将她活生生从地狱拉回来的,竟是容迦长年累月用自己的血浇养出的千年血炼莲。

送上千年血炼莲的人叫北吟,阿善没有见到,但是容羡见到了。

北吟说:“若不是看在阿善当年的恩情,吾不会将族之圣物交赠。”

对,明妃是叶迦族的圣女,她的儿子是叶迦族的大祭司,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叶迦族的圣女和大祭司都是由主长老选定,北吟就是叶迦族最神秘的主长老。

曾有秘传,叶迦族主长老出生时就是雪发,只是没人见过他的白发,而且见证过他出生的族人都老死了,他还年轻的活着。

容羡想,这些都没必要再让阿善知道,无论是容迦还是与容迦有关的叶迦族,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风雪过后,外面的天很快要晴了,院中雪狮神兽挥舞着翅膀划过,有皇城百姓看到纷纷跪拜。

荣皇宫中,少年帝王一身明黄枯站在城墙上,有宫人匆匆走到他面前报喜:“陛下,听闻摄政王的王妃醒了。”

04【宫斗中的王者。】

阿善醒了。

醒来后的她活蹦乱跳,原本被独情蛊拖垮的身体,也因为千年血炼莲的滋补化解逐渐变得健康。唯有一点,她始终无法怀孕。

阿善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来她仔细想想发现她没有孩子也好,因为容羡的身份,一旦她的孩子出生势必会卷入权势争夺。女孩子也就罢了,若是男孩……

如今虽容清称帝,容羡也对着少年帝王的年龄增长逐渐放权给他,但他唯有一权不放,那就是兵权。

除了成烨帝原有的密卫军还有容羡自身持有的王府暗卫,叶家一半兵权也在容羡手中。多年演戏,叶老将军疼爱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不喜女儿唯一的儿子呢?

阿善曾劝说过容羡,在试时的时候放权给容清吧,容羡嗤了声笑阿善天真,“能当上容国的主,你真当这帝位是我白白给他的?”

苦心经营,容清怎能没自己的实力,阿善以为的可怜小白兔其实是只狼崽子。

“容清想要兵权可以,让他亲自到本王手里拿。”就目前来看,容清是斗不过容羡的。

要知道容羡并不是这一世宫斗的王者,上一世、上上一世他也是宫斗中的帝王,容羡当了两世的帝王,这第三世有了阿善,他觉得自己当个帝王背后的摄政王也挺好,总归权利还在他手中。

阿善被容羡的理直气壮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她无奈道:“欺负小孩子你要不要脸呀。”

容羡眯了眯眸,凑近她缓声:“我欺负你时更不要脸。”

阿善:“……”

05【善善是我的。】

阿善终是在皇城开了家医馆,每日总要过去转转。

自打成烨帝、容漾相继离世,南宫复也随着道玄隐于人世,南宫复这一走,神医的名号直接落在了阿善头上,只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口中善良漂亮的女神医,其实是皇城那位强势滔天、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摄政王王妃。

阿善也不知道容羡的名号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前缀,容羡的手段明明比之前温和太多,然而名号却更加凶残了。

除了帮皇城百姓看诊,还有不少别国贵人听闻阿善的名号前来看病。

阿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救过了位奄奄一息的姑娘,她之所以印象深刻,不只是说这姑娘病症诡异似蛊非毒,还因送这姑娘来看病的男人尊贵艳丽相貌俊美,有次阿善不经意听到男人身边的人唤他:“殿下。”

大概是男人长相太貌美了些,让容羡这位倾国倾城的‘国花’有了危机感,之后容羡连夜折腾阿善,有次半夜他忽然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一无是处也就一张脸还看的过去。”

阿善迷糊中惊醒:“啊?”

“你之前好似还不止一次同我说,若不是看在我这张脸,你才不会救我。”

阿善懵了,“有吗?我说过吗?”

容羡冷冷勾唇,危险逼近她问:“所以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这张脸?”

阿善:“你。”你和你的脸是一体的呀。

“……”

除了皇城和各种各样的神秘外来人看病,阿善还兼职给宫里那位少年帝王看病。

一次容清中毒,宫里来人急匆匆请阿善过去,阿善连续照顾了容清几日,他昏睡不醒时朝中所有事又交给容羡打理。

容清不是自己给自己投.毒,是真的被贼人算计了。醒来见阿善陪在他身边,昏昏沉沉的他第一次大着胆子抱了阿善,他还是唤她姐姐,阿善心疼拍了拍他的手,多年来也没纠结称呼的问题。

后来阿善去休息了,等她等到熟睡后容羡悠悠踱步到乾坤殿,站在榻前凉凉看着容清:“李侯怎么没毒.死你。”

李侯爷就是那位昏头想要毒.害容清的人。

一殿的宫人听了他这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匆匆都出了殿门。容清没恼,他醒来虽虚弱但笑容很甜,眼睛黑黝黝像剔透的珠子。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比我久,不然我就要把姐姐抢走。”

容羡早就看穿他的心思,没有惊讶也没有恼怒,他转了转指上的玉扳指从容提醒:“那是你堂嫂。”

容清眨了眨眼睛一点也不怕他,索性直接改口亲昵道:“是善善。”

容羡眯眸。

他本该被激怒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容羡弯唇一笑,薄唇悠悠吐出两个字:“我的。”

在容清僵住的笑容下,容羡迈步离开,“陛下好好休息吧,臣妻醒来看不到臣会着急。”

“那么……臣就先走一步了。”

06【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故事。】

容羡最喜欢夏天,因为夏季炎热,他的阿善总爱黏在他的身边。

他也很喜欢冬季,因为他的阿善不会嫌弃他,还会帮他暖好床榻。她会一边念叨着他的体温能冰死人,一边嘶着声音往他怀中钻,每当他的体温升高后,阿善都会亮着眼眸问他:“夫君,我暖不暖?”

“暖。”容羡觉得她是真的暖。

暖热了他骨子里的凉血,暖透了他的心。

07【角色扮演:善女帝X羡美人】

阿善是一代女帝,权势滔天手握重权,她有数不清的清秀小哥哥当护卫。

有一天,阿善女帝出宫游玩被刺客追杀,护卫小哥哥护她逃跑时与她走散,而她因受伤晕倒在路旁,被一位俊美冷清的漂亮美公子救下。

养伤期间,阿善女帝被俊美公子好生照看着,她感动道:“待孤、姑娘伤好,必有重谢。”

漂亮公子幽幽盯着她精致小巧的脸看,嗓音清清:“好啊。”

阿善女帝自认见惯了宫中漂亮小哥哥,没想到还是折在了这位漂亮公子的衣摆下。伤好那日,阿善女帝的护卫小哥哥将俊美公子的别院层层包围,她自护卫中央缓步走到俊美公子面前,没敢看他一眼,她故作霸气道:“给孤把他绑回宫里去!”

没错,阿善女帝要强抢美公子,赐名为羡美人。

后来?

后来阿善女帝养在宫里的漂亮小美人都不见了,再后来她的护卫小哥哥也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龙颜大怒,阿善女帝扫落御案上的奏折,指着跟在她身后的羡美人生气道:“谁准你管孤的!”

“孤是你的主子,是你的王!”

“你给孤跪下!”最后一句话,阿善女帝说的有些发虚发抖。

羡美人冷清清站在她的身侧,黑漆的眸凉凉扫向阿善女帝,在阿善女帝后退时,他薄唇微勾跪倒在地。阿善女帝的气势回来了,“从今日起,不准你再禁孤的甜食。”

羡美人淡淡应了声。

阿善女帝又道:“孤的折子你不准动,朝堂之事哪轮得到你来管我!”

这下羡美人没马上应,他似是嗤了声,最后漫不经心也应下,好似嘲笑阿善女帝的不自量力。

阿善女帝更怒了,“孤同你说话时你怎敢不应!还有,是谁给你的胆子,不经孤的传唤就擅爬龙榻,勾、勾.引孤的?”

“把孤的漂亮美人都找回来!”

“孤要清秀温柔的侍卫小哥哥。”

砰——

阿善女帝话还未说完,人就被死死按在龙椅上,本跪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来到她的面前,他将她困在龙椅之上俯身压着她,捏起她的下巴嗓音很凉:“夫君还真没看出来,原来善善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角色扮演结束,回归正位。

阿善从女帝的角色中抽身,“夫君,我就是……同你开个玩笑。”

“玩笑?”容羡很淡一笑,“你应该庆幸这只是个玩笑,不然我就该……”

阿善无辜望着他,“你就怎样?”

若阿善真为女帝,容羡想,他一定会篡位。

不单是为了权势,他主要是想把这位小女帝豢.养在深宫中,只留他一人看。

第173章 前世番外 男主容迦男配容羡。

01阿善的本世

年幼的阿善做梦也没想到, 有一天自己睁开眼睛,会处在一片陌生的环境中。

她觉得自己很傻,傻到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同子佛说起这件事时, 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姐姐坑害了。

子佛摸着她的头叹息道:“傻阿善, 你当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云殿空旷安静,扶桑神树下子佛正在教她练字,阿善低着头十分沮丧, 一字一顿:“我不相信。”

她是忠勇侯嫡女,单纯又不谙世事,一直以来自认同姐姐关系亲厚,阿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姐姐为什么要害她。

“我想回家。”阿善喃喃道,她想爹爹了, 也想去问问顾惜双为何如此。这样的话自从她来到佛岐山后说了数遍,子佛总是漫不经心好似没有听到。

这次也是如此, 他握着她的手还在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阿善仰头看了看他, 鼓足勇气又念了一遍:“我想回家。”

“子佛, 你可以放我回家吗?”

子佛总算有了回应,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一顿,眯着眸笑, “善善说什么?”

子佛的嗓音明明很温柔, 但阿善听着却从后背开始发寒,总觉得自己若是再念一遍会有什么危险。没勇气再说第三遍, 阿善咬了咬唇瓣懦弱改口:“没什么。”

她就是如此, 软弱又这么没用,就因如此, 阿善才会被子佛一困就是许多年。后来子佛走了,偌大的云殿只剩她一人。

子佛走时阿善随着他走到云殿边界,她拉扯着他的衣服软声哀求,“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微风轻过,子佛锦白袖袍上绣着点点红梅,红的似血。静静看了阿善片刻,他倾身摸了摸她的头,用温柔的嗓音安慰着她,“乖乖在这里守着。”

他这么说,便是拒绝的意思。

那时阿善是真的傻,她年幼上山,此后被困在这方天地只见过子佛一人,白的就像一张纸。那时她无论如何也没听出子佛话中的玄机——

他说的是在这里守着,没有让她等他回来,一字也未说。

此后风声、雨声,还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孤寂感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阿善在这空荡荡的云殿一守就是至死。

冷清的山上没有年月,阿善也不知自己在这山上守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守着守着已经忘记了很多事。她逐渐记不清皇城的事情,想不起爹爹的面容,甚至就连这佛岐山上的很多事也要忘了。

她唯记得一点,那就是子佛离开的那日,他衣袍上红梅绣的栩栩如生,那艳丽的颜色如同她自己手腕上流淌出的血滴。

阿善准备自杀的那一天望着自己的血愣神了很久,后来她慌慌张张止了血。她想,她不能就这么被困死在这里,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云殿外面。

“……”

阿善迈出了云殿边界。

子佛没有骗她,这云殿外布满迷雾暗毒,她踏出就会死。

当阿善身子发虚呼吸变得困难时,她执意还要往山下走,她想过自己或许会被这林中的野兽吃掉,却怎么想也没想过,子佛回来了。

白衣墨发的子佛也很好看,他冷冷清清站在原地看着她,阿善心中又慌又觉得难言,她眼睛开始湿润,嗓音发哑,她想说:‘你看我都要死了,你带着我的尸体离开这座山,好不好呀。’

只是她终究是一句话也未能说出来啊。

阿善在被子佛抱在怀中掐住脖子时,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满世界都是子佛那张脸。千想万想,她也没想过最后她是死在子佛手中。

阿善死了,死时脖子上指印可怖,双眸睁着眼角含着泪,无力倚靠在子佛怀中。

子佛抱着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他放开阿善时行凶的手都不曾抖一下,亲昵与阿善抵着额头,他喃喃轻语:\"怎的如此不听话呢。\"都说了,让你乖乖守在云殿。

子佛温柔触了触阿善的眼睫,她没了呼吸后体温变得冰冷,再也不如活着时柔软香甜。子佛轻叹气,本想将阿善的尸体随意丢了,但望着她没了神采破碎灰暗的双眸,心微弱一跳,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其实你乖乖守着也没用的。”

明知阿善听不到了,但他莫名想同她说说话。低凉笑着,他将阿善放在扶桑神树下时嗤了声,“你总归要死的。”

这次子佛回来,就是为了杀她。

走后皇城多年谋划,子佛早就忘了苦等在佛岐山上的阿善,如今大业将成,他忽然记起了佛岐山上可怜的小姑娘。杀念毫不动摇,他想既然整个九州大陆都要覆灭,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也不能活着。

“你不是一直想回皇城么?”子佛思索了下,笑着道:“也好。”

“如今你死了更为乖巧,那我就带你回皇城看看。”眸色泼墨浓郁,子佛轻仰脖颈,柔和着低语:“刚好让你见证本王的霸业。”

血流成河百姓哀嚎,容氏皇族灭族惨死、荣皇宫焚毁,九州大陆瘟疫遍布医者死绝,等这个世界毁灭、血色的天空一定美极了。

墨色的发中显露几根雪色,子佛扫过一眼轻勾起唇瓣,他想那美景一定要比他的发色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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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人死后身体会变得腐.烂发臭,子佛看惯了温软白嫩的阿善,自然想要留住她的这份美。他将她的尸体处理后封存到冰棺中,

不腐不臭容颜永驻,唯一可惜的是她的身体变得又冷又硬,子佛无法再去抱她。

大业将成,子佛将阿善的尸体放在嘉王府自己的寝房。他自幼与常人有异武功深不可测,这世上难有敌手,唯有南安王府的世子爷容羡能与他一战。

容羡多次派人对容迦进行暗杀,皆以失败而归,后来他亲自前来,闯入容迦的寝房看到了他安放的尸体。

晶莹剔透的水晶冰棺中,容迦在棺内放了许多鲜艳欲滴的娇花。阿善就躺在这些花上,她被子佛打扮的很漂亮,双眸睁着嘴唇微开,苍□□致的面容带着楚楚可怜的哀求,好似在求人当她出去。

容羡望着阿善的面容微怔,一时间定在原地。

容羡记忆力惊人,他记得儿时去宫中赴宴,偶在御花园中遇到了位小女孩。那孩子一身红袄裙脖子上带着白色毛绒,眼睛圆圆的皮肤白嫩,在花丛跑跑跳跳十分迷糊可爱。

若只是这么一撇,容羡大概不会将这小女孩记很多年,只因后来那小女孩在看到容羡时,忽的从花丛中跑了出来,她手中抓着一把花,脚步不稳被绊了一脚,花瓣撒了一地落在了容羡靴子上,圆滚滚的小女孩也扑到了他的脚边。

容羡早熟,那个时候的他正在接手朝堂之事,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太多,他以为阿善会哭,皱了皱眉抬步想要离开,谁知这时脚边的阿善动了动,她不用人扶就自己爬了起来,不哭不闹就是有些懵,抬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容羡瞧。

容羡的好相貌从儿时就能看出,眉眼精致漂亮唇瓣殷红,带着雌雄莫辩的美感。他穿着一身霜缎白袍,袍面上绣着浅银色暗纹,不言不语略冷看着阿善,阿善不仅不怕他,还对着他笑。

她年龄太小,口齿不清声音软糯,但容羡还是听到她喊了声姐姐好。身为南安王世子的容羡自幼性子就冷傲,脾性阴晴不定在皇城中也是出了名,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唤他,他轻轻抬眸,总算是正眼瞧了阿善。

或许就是这一眼,让容羡记住了阿善这张脸。

那时的阿善脸颊嘟嘟带着婴儿肥,五官还没长开,按理说容羡不应该时隔多年后还能将小姑娘认出,但他就是认出来了,仅凭着阿善那双清澈朦胧的双眸。

记忆渐渐聚拢,容羡想起年幼的阿善还曾往他手中塞过花,那些花都是她从地上捡起来的,爱洁的容羡十分不给面子的放松五指,将那些花又丢到了地上。

傻兮兮的小女孩看不出容羡冷漠的拒绝,她歪了歪头又将那些花捡起,这次她不仅把花塞到了他手中,还用两只胖乎乎又软绵的手抱住了容羡的手。

“姑娘,我的小祖宗呦,您真是让奴婢好找!”

记忆的最后,是阿善身边的婢女寻了过来。容羡有听到婢女提了一嘴侯爷,他望着阿善的背影微微眯眸,认出她是忠勇侯府中的小女儿——

顾善善。

容羡略有些惊讶,没想到多年来失踪不见的忠勇侯幼女,竟被嘉王封存在冰棺中,还不知死了多久。

那晚的刺杀到底没有成功,容羡大概被冰棺中的姑娘分了神,而归来的嘉王不知为何情绪不稳,两人都将对方重伤,却未能杀死对方。自那之后,容羡午夜梦回,梦中竟都是那张封在冰棺中的面容。

身穿漂亮衣裙的小姑娘再次入梦,她双眸含着泪哭声让人心疼,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冰凉坚硬的冰棺,她软着声音哀求:“求求你,带我出去。”

容羡醒了,醒后他闭了闭眸缓着呼吸。嘲讽的有些发笑,他竟开始心疼被嘉王封在冰棺中的阿善。

……不过就是具死了许久的尸体罢了。

容羡这样对自己说着,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竟病态每日梦到死后的阿善。

骨子里的占有欲逐渐浓烈,容羡已经无法再忍受阿善的尸体存放在嘉王身边,当嘉王登上帝位变为残.酷暴君后,容羡在九州危难之际造反成功。

血流成河尸骨遍地,血色天空下满满都是腐.烂的恶臭气。容羡是踩着遍体鳞伤的容国登上帝位的,那个时候整个九州已经救不回来,瘟疫演变成更加恶劣恐怖的传染病,它随着人的呼吸无处不在,所有人都会死。

容羡也会死,不过死前他杀了容迦。

长剑插入容迦的心脏中,容迦死时面容还含着艳丽的笑容,对自己成就的大业万分满意。

自从阿善死后,再也无人见到他的雪发,不过在容羡那一剑刺入后,容迦用死人血液染黑的头发迅速枯败,它们恢复成原本的颜色,暴露在空气中无比的刺眼发亮。

血顺着容羡的剑一滴滴落在地上,容迦身侧就是封存着阿善的冰棺。

容迦雪发红衣,唇瓣染着血,眉目妖异蛊惑到如同妖精,容羡看到后眸中嫌恶剧增,他如同看垃圾般看着容迦,抽剑抽的漂亮又直接。

容迦倒地时,容羡居高临下冷冰冰看着他道:“你不配拥有她。”

心脏的疼痛感使容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怕疼,极为的怕疼,他想容羡出手是真的狠,刺穿他的心脏竟让他疼到如此撕心裂肺,在看清容羡眼中的嫌恶时,容迦莫名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