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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语相当照顾他,他自己也是乖巧完成任务,偶尔吐槽显得很活泼,预告里还被泥人吓得一惊一乍,更加深大家看完《追》预告片后留下的印象了。

就是没看过预告片的,许多人也看过那个流传甚广的动图。就觉得这个演员长相、性格都很可爱少年,加上那个育儿博主的人设,还多了一些温柔。

《追》陆续又放了几款预告片,但怎么也不会直接把兰菏就是大BOSS给剧透出来,虽然有他刻鸽哨的镜头,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当新粉丝冲到兰菏的微博下时,还是大喊弟弟,表示这个弟弟好甜好灵,我要为了你去看《追》啦,不要让我失望啊。

兰菏还没回复呢,柳醇阳神出鬼没地在评论区表示:“一定要去看,正片里更甜!”

兰菏:“……”

……柳导这算不算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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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段时间的曝光,兰菏下楼丢垃圾时小区都有邻居认出他来了,除了预告片的投放,估计更多因为《燕京岁时记》在京城的收视比其他地区更高。

录制新的《燕京岁时记》时,围观群众也不止认识陈星语和陈星扬了,还有能喊出他名字的,就是老有小姑娘喊“兰菏弟弟”。

转场时,兰菏上了车,里头暂时只有他和宋浮檀,外头的观众小姑娘又招手喊“兰菏弟弟再见”,搞得他哭笑不得,这个看起来年纪还没他大呢。

上车后他让宋浮檀给挡着点,今天也把胡七十九和白五带出来了,可以打发他们去搬运了,这次好像是去觉慧寺。

宋浮檀:“怎么?”

兰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手在上面凭空舞了几下,低沉地道:“release the beast!”

过了三秒,火柴盒也没动静。

又过了三秒,白五才勉强从里面爬出来。

宋浮檀:“……?”

兰菏:“……错了,另一只。”

宋浮檀:“…………”

他想喊的是胡七十九来着,可惜了,这效果不行啊。兰菏摸出另一个火柴盒,把打着盹儿的胡七十九喊醒了,“醒醒,该搬砖了。”

胡七十九打了个哈欠,爬出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胡四,我做梦都是挠花她的脸。”

“时刻小心。”兰菏叮嘱了一声,看着他们从车窗蹿了下去,躲避着人群远去了。

节目组转移到了另一处,继续录制,直到夜幕降临,才接近尾声。

就剩个尾巴,陈星语已经先走了,兰菏和陈星扬、宋浮檀在一处休息,等导演喊他们。

宋浮檀:“为了《追》,春节你们应该回不了家了吧?”

《追》是定的春节档,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了,那期间主要演员肯定得继续跟着剧组跑宣传、路演。

陈星扬说:“唉,是啊,估计也就吃个年夜饭,休息是休息不了了……”他说到这里,看着悬光老师冷漠的表情,坚强地道,“对不起,不知道文化人说的‘你们’单指兰菏。”

兰菏:“……”

兰菏笑了,“我已经和家里说了,过年就不回去,看那安排硬要回去时间也太紧张了,等闲下来再回。我爸妈没意见,说不行年后他们有空来找我也可以。”

他父母挺能理解,正是打拼事业的年纪嘛,还是第一次参演这么大的电影,只说提前给兰菏寄腊肉之类的年货,嘱咐他也要注意休息。

“那要不要来我家吃年夜饭?”宋浮檀问,想想过年的时候,兰菏没法和家人团聚,还独自一个人,。

这还当着陈星扬的面,他眼睛都瞪大了,慢慢转去看兰菏。

“不打扰了吧,我和朋友一起过就行,到时去给你和宋导拜年吧。”兰菏说的朋友其实就是胡七十九、白五。去宋浮檀家吃年夜饭,虽然认识不短了,宋浮檀的家人们也挺好,想想还是不太自在……

“好。”宋浮檀若有所思。这个提议还是窦姥爷在幕后怂恿的,兰菏不愿意,但他已想到自家吃完年夜饭带些什么去找兰菏了。

待宋浮檀走开去录镜头时,陈星扬就咂舌道:“这感情,聊微信聊出来的?不愧是你啊,网恋选手。”

兰菏:“…………”

陈星扬也是胡说八道,心里头虽然有那么点怀疑,可谁让悬光老师一直以来形象太过硬了,“对了,说到网恋你那网恋,不,网聊朋友呢?见面了吗?”

这怎么回答,兰菏正想着,忽然听到“咚”的一声,遥远之处传来了隐约的厚重钟声。

“咦,这是……觉慧寺的钟声吗?”陈星扬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

往年也听过,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觉慧寺大钟了。陈星扬纳闷得很,明明还没有到春节,怎么会莫名其妙响起来,这都是今年第二次了。

兰菏一听,立刻放下水瓶站起来了。

“兰菏?你干嘛去?”陈星扬还在原处喊他,一脸奇怪,但兰菏已经听不到了。

兰菏一听到觉慧寺的钟声,就想起宋浮檀来,上次觉慧大钟一响,就是为了招宋浮檀的魂。他一下急了,四处找,很快看到了刚刚录完自己片段的宋浮檀,半点离魂的迹象也没有。

方才一时心切,此时兰菏才反应过来,觉慧寺钟声无缘无故响,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给宋浮檀招魂,那可是京城明五镇之一!

宋浮檀显然也听到了钟声,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去了无人的角落。宋浮檀拿出手机,给觉慧寺打电话。

那头过了会儿才接通,“思空法师?”

宋浮檀和那头的思空说了几句,脸色不见松弛,转告兰菏,“是寺内有游客突然闯进钟楼,要往大钟上倒腐蚀性液体,被拦下来之后,一头撞在了钟身上,发出来的声音。已经报警了。”

兰菏:“……”

兰菏都惊了,这得多大的力气,“这人的头,还好吗?”

宋浮檀摇头,不太好形容那场景,只道:“那人应该是被迷惑了。”

兰菏心头一跳,说的不会是……

“胡四?”

胡四自己进不了寺,但狐狸可以迷惑人心,这也能解释那人怎么会犯病一样,往钟上撞。

“寺里的法师已在找了,如果是胡四,她不会离得太远了。”宋浮檀道。

“胡七十九和白五也在那边啊!”兰菏立刻写信给阴差,又担心胡七十九莽撞,想想还是跑去和导演请假。

导演问:“怎么了?”

兰菏:“我不舒服。”

导演上下一看,这明明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啊。

兰菏稍稍改口:“马上就不舒服了……”

导演:“……”

什么叫马上就不舒服了??

导演嘴角一抽:“算了,就剩一段了,你不出镜也行。”

兰菏平时没请过假,估计最近跑宣传太累了,索性就放他一马吧,镜头都给陈星扬也行。

很快导演就庆幸起了自己这个决定,因为他发现兰菏是真的不舒服,请完假都没乱跑,直接跑到悬光老师的车上休息了,躺在那儿,脸色苍白!

导演扒在车窗外担忧地问宋浮檀:“悬光老师,要不要送他去医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开门我看看吧?”

“……没事,就是比较冷,开门暖气就跑了。”宋浮檀坚持不开门,甚至把兰菏的脸也盖了一半。

导演仍然望着里头:“我哧溜一下就进去了,不碍事……”

宋浮檀:“……”

……

宋浮檀和导演隔窗僵持不下,兰菏则是离了魂,飞快往觉慧寺赶。到了地头,只见寺外有许多阴差在场,胡七十九和白五也混在其中,胡七十九看起来完好无损。

至于白五……

兰菏冲上去把他掀翻了,这才确定了缩在角落的刺猬内侧没伤。

“小来来了。”

“来老爷啊。”

阴差们见了兰菏也同他打招呼。因为办法会,本就许多阴差到处游荡、帮忙,比兰菏来得快多了。

“胡四呢?不是抓胡四吗,找到没?”兰菏问。

严三道:“之前找到了啊,但是让她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但是官帽给抢回来了,唉……”

兰菏一时惋惜,怎么这么多人,还是被胡四跑了,他看官帽上还有个小洞,“这是?”

“胡四戴着它隐匿身形,觉慧寺的小和尚放火烫了一下,嘿,一看空中一个黑洞洞啊,这才知道她身在何处,给揪了出来。”严三说道。

这官帽毕竟是纸质的,严三原本都领了新官帽,现在却是把这烫坏了的官帽继续戴上,“这个烧痕啊,就当是留个教训,一直看着它也好。”

兰菏再看了看胡七十九,倒是很满意:“算你听话,没有单独冲上去。”

“我挤不进去啊!”胡七十九惋惜地道,“你之前烧的装备,把所有阴差都武装到牙齿了,加上一群纸糊的野牛,挤得我想插手都挤不进去。胡四被犁了一遍,大牙都掉了一颗,气得狂揪耳朵,这下不死也重伤了……嘻嘻。”

前边还是惋惜,描绘起胡四的样子,就和过年一样了。

兰菏:“……”

“这次确实可惜了,又是替身,这厮变化之术太厉害了,用的又是附着灵气的旧物。”老白走了过来,捧着一个金门墩儿,摇头道,“不过捡到她的牙,现正看能不能通过牙齿施法,找到所在之地。”

牙和指甲一样,都是很有灵性的,所以老白虽然惋惜,但也愈发打点起精神了。在他指挥之下,其他阴差也四散而去,继续寻找胡四的踪迹了。

“肯定能找到。她也只剩一个金老鼠了吧,要是再丢了,她藏不藏意义也不大了。”兰菏道,大家要找的本来主要就是金老鼠,好以其作为镇物。

“希望如此。”老白示意他看金门墩儿,“还是老样子,你把这给阳世的人呗。”

“给和尚不就行了,他们也是阳世的。”兰菏正说着,看到俩警察被和尚从觉慧寺送出来。

对了,宋浮檀说报警了,这应该是来处理撞钟之人的,不过那家伙现在脑袋已经糊了,直接上救护车,警察跟和尚聊完也要走了。

兰菏定睛一看,其中一个不是王粒粒么,“巧了,li……王警官啊。”

那直接把金门墩儿给他不就成了,估计他也熟练了。

兰菏看准了和尚已回去,王粒粒的同事去开车,王粒粒则站在门口等,就飘了过去,让胡七十九一抹王粒粒的眼睛,好叫他见鬼。

“王警官?”

王粒粒呆滞地等车,闻声惊悚地一转身,看到兰菏和老白,以及胡七十九,吓倒是没吓到,就是有点懵:“你怎么来了,我,我这是在做梦?靠,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拿脑袋撞钟的!”

不过他怎么这么惨,做梦都先梦到出警……

“不是,这一次不是托梦,是真的。”兰菏示意老白把金门墩给王粒粒,“老规矩,这个也拜托你还给失主了。”

王粒粒怔怔道:“我还以为又是带犯事儿的过来。”他飞快看了一眼因为刚刚打胡四,现在还满身凶气确实很像犯了事儿的胡七十九,然后道,“金门墩你也找到了?搭档啊,你可太牛了,不过也给我出了个难题,我待会儿怎么和同事说……”

老白:“………………”

王粒粒伸手要接过金门墩。

老白原本都伸出去的手一下收回来了,死人脸上浮现出了古怪的神色:“搭档?你喊谁呢。”

王粒粒一指兰菏。

老白:“???”

老白一时勃然大怒:“我与小来才是搭档,你算老几!”

王粒粒愣了愣,然后也很生气,直接和阴差杠起来了,也亏得他是警察,完全能抗住这阴气和压力,“你才老几呢,我们是阴阳警探,是搭档!”

老白:??你妈的,还有组合名!

“什么玩意儿,”老白:“明明是我先来的!”

王粒粒:“那我怎么见都没见过你。”

兰菏:“…………”

突然,就吵起来了……

只听胡七十九嗤嗤笑了起来,“好玩儿,太好玩儿了。”

“……”兰菏转头看她,“好玩儿吧,那你就当提前预习一下,你猜大姑娘见着你什么样。”

胡七十九:“…………”

老白和王粒粒还在吵,王粒粒声称他和兰菏已联手侦办了好几起案件,大部分时间可没见老白的踪迹。都没一起出警,这也能叫搭档?

王粒粒平时在警局,拉架、劝说、教育之类的,干的还少么,口才是没得说。言下之意老白和兰菏就算搭档也是表面搭档,只有单薄的同事友谊。

老白气急,大声道:“闭嘴!你知我们父子情多深呐!!”

兰菏:“……………………”

朋友,大可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 柳醇阳:现在叫弟弟的观众,以后都要叫哥哥!

第44章 哥哥,您太会死了!

王粒粒也被老白的骚操作搞得愣住了, “不是,你这人……你这鬼当街认爹算怎么回事, 你这有逻辑吗?”

刚才还说什么是小来最早的搭档, 领他入行的,这就认爹了。

老白是寸寸飘得高了,舌头都吐了出来, 配上死人脸格外阴森。他也是急眼了,这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仍梗着脖子道:“我乐意。”

王粒粒很不屑,老白这是妄图以高度和脸色压制他。

别说,老白越这样, 他就越不服,作为一个警察, 现在还穿着制服的, 胆气那是足得不得了。怎么的,你基层无常我也基层警察,我上月还评了十佳优秀民警呢!

王粒粒仰头指老白,拿出吼地痞流氓的气势:“少来啊你, 别以为做得鬼模鬼样我就怕了!”

兰菏都听不下去了……

而且老白怎么还越飘越高了,真以为谁站得高谁有理么, 兰菏拽着老白的勾魂索, 往下拉他,一点点给他收回来了。

胡七十九只觉这一幕很熟悉,想了半天, 放风筝吧?

“行了,你也别太好强,要说起来,大家都在精诚合作,这不是你还要把金门墩给他……”兰菏摁住了老白,免得他再飘起来,“干正事,他同事该回来了。”

老白不情不愿地把金门墩交到王粒粒手里,告诫道:“自己有同事就别抢阴间的。”

王粒粒接过金门墩,“切……”

才说一个字,就一下蹲地上了——金门槛是黄漆木头的,但这金门墩可是真金子打的,他面红耳赤,就着蹲姿也要挺直腰背,强行自然地道:“我们合作得好着呢。”

老白露出早有预料的得意笑容,长舌头一甩一甩。

“可以了,可以了。”兰菏把俩人拉开了,不然他怕老白的舌尖糊王粒粒脸上去,“王警官你同事回来了。”

王粒粒的同事把车开过来了,他又看不到这鬼啊狐狸的,把车停在王粒粒旁边,“你蹲这儿干嘛呢?”

光线比较暗,王粒粒费劲地抱着门墩儿起来,“这个……快下来帮忙抬一下。”

“啥啊。”同事下了车,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都看过照片啊,“我靠,我靠!!这是不是,金门墩啊!!”

王粒粒把金门坎找回来才多久,之前就引得京城警察系统都知道他这号人了,还上了报纸,现在金门墩也找回来,这是奔着立功去的吧。

“对,金门墩。”王粒粒道。

“哪来的!”同事激动得都快破音了。

王粒粒看了一眼旁边冲他点头的兰菏,和叉着腰的老白,硬着头皮道:“刚,刚捡的。”

同事:“…………”

同事崩溃道:“你特么上次就说捡的!!!”

要不是王粒粒那荒谬的说法上面也没质疑,上次同事就不想相信的。怎么还来一次,天下丢失的文物都要让王粒粒捡去了。

“真的,哎咱们快带回去吧,通知失主。”王粒粒和同事一起上了车,往警局开去。

兰菏在原地目送,也放心了。

“我也得回去了,这天伦之乐嘛我就不享受了。”兰菏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白。

老白:“……”

老白带着混不吝的劲头,发出了不孝子的声音:“给我钱和装备!”

“……回去给你们补。”兰菏道,既然装备有用,那就多叠叠吧。

胡七十九心中唏嘘,这何止是父,这是当父王了。

……

兰菏回去时候,魂魄还没到宋浮檀的车里,远远就看到车外好些人围着,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去一听,他们都在劝宋浮檀开门:

“兰菏怎么老不醒……”

“悬光老师你开开门吧,我们陪着一起去医院看看。”

“咱们都不是专业的,虽然您说没事,但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宋浮檀:“可以,我现在送他去医院。”

导演:“那我也去吧,您开下门。”

宋浮檀:“……”

陈星扬拍完结尾都溜了,倒是导演一直盯着,追问动静,想看看兰菏,要不要送医院,他有种不妙的预感啊。

宋浮檀无法,兰菏比较急,走得匆忙,而且刚离魂,就被导演注意上了。否则,他直接约定把身体带到兰菏家外等待都比较好。

导演也是出于关心,加上怕组里出事。

兰菏听了两句觉得好险,幸好自己离开得还不算久,赶紧钻了进去,回到自己的身体,翻身起来。

“兰菏?”导演看他起来,大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哎,导演?不好意思,是不是让大家担心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就是睡过去,太累了睡得比较死。”兰菏连忙下车对导演道。

“就是睡着了?”导演狐疑道,“哪里不舒服?”

“没事,着凉了肚子有点不舒服呢,拜托悬光老师,在他车上安静暖和地睡一下也好了。谢谢悬光老师啊。”兰菏赶紧为宋浮檀正名。

“是这样啊,”导演放心了,“那小周快点把兰菏送回去,好好休息。悬光老师也对不住啊,耽误你回家了。”

“?”宋浮檀忙道,“没事,他……”

之前兰菏都是等到收工,让宋浮檀捎回家,顶多就陈星语他们知道。现在,不由分说,工作人员已经把他给搀上了,带到剧组的车上。

兰菏只好苦着脸回头和宋浮檀道别:“悬光老师再见,今天打扰你了。”

宋浮檀:“…………”

导演和其他人看得都是一寒,怎么兰菏一跟悬光说话,他脸色这么难看啊。

我去,之前不让他们看兰菏,不会根本就是对兰菏有意见吧?明明看之前的相处还算正常,也没啥交集,难道是耽误他收工让他不开心了?文人心思也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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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菏浑然不知剧组已私下流传起了奇奇怪怪的八卦,他就关注了一下第二天的新闻,果然有说继金门坎后,金门墩也寻回,神奇之处在于是同一名警察捡回来的,堪称缘分……

另外网上还有关于觉慧寺古钟再次莫名响起的新闻与讨论,头一次还说什么检查保养,这次难道也是检查?不对吧,肯定是有什么怪事。

灵异相关的博主和论坛都讨得热火朝天,思路非常广:

百年镇邪古钟突然响起,到底是妖邪作祟,还是高官祈福?与今年处处法会是否有何关联?

不过,很快就给辟谣,就是一患者发病了,冲进觉慧寺拿头撞钟,医院的图都出来了。

搞得那些分析了半天的博主很尴尬,重开话题:一个人的脑壳到底有多硬?

京城的怪谈实在太多了,这条实在翻不起什么大浪。

兰菏这边除了跟着剧组跑,就是在家叠纸,半月时间倏忽过去,转眼就到《追》的首映礼了。

首映礼在春节正式上映之前举办,地点在京城一家大商场内的影院,邀请了一些观众、媒体、明星前来参加,场面相当热闹。

兰菏的经纪公司虽然小了点,没经验了点,但借礼服做造型还是会的,把兰菏收拾得整整齐齐,正装出席。

现场,陈星扬成名已久自然不必说,他没女朋友,把姐姐陈星语带来了,柳醇阳用的其他角色也多是老面孔,走红毯时尖叫连连。

宋浮檀也来了,他不但自己来捧场,还带宋绮云一起来。

宋绮云就很纳闷,他本来拒绝了想好好休息,和老婆一起去看看岳父,但是莫名其妙被岳父赶出来参加活动……

不管为啥来,宋绮云的出现这让媒体相当兴奋,两大导演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宋绮云这么不爱露面,都来捧场首映礼了?

兰菏本人的心情打早上起来就没平静,准备入场时愈发激动了,就像是交上去的答卷终于要出分数了,焦心地等待着。

宋浮檀不走红毯,只在上去前拍了拍兰菏的肩膀,他看兰菏有点焦躁了。

嗅到宋浮檀身上若有似无的木质香调,让兰菏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平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宋浮檀的眼睛墨玉般漆黑幽深,就像一步踏进去就会陷落,他无意识地喃喃道:“谢谢……”

宋浮檀察觉他在盯着自己的眼睛后,便也挪不开视线了,被兰菏看着,让他有些微紧张期待,又不愿移开目光。

“走啦!上红毯去啦!”柳醇阳突然出现,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跟我一起,我迫不及待要诈骗观众啦!”

兰菏:“……”

宋浮檀:“……”

柳醇阳把兰菏给拉走了,他挣扎着回头冲宋浮檀招了招手,对方便露出了一个浅笑。

……

周会琴是个幸运观众,抽中了官博发的《追》首映礼入场票。她平时工作忙,旅游是没时间了,也就看看电影作为消遣。

最近看了《追》的预告片,说实话,她一开始选择持续关注的理由,和其他观众可能不太一样。

其他人要么冲着柳醇阳的口碑,要么喜欢陈星扬,甚或觉得兰菏很惊艳,而她,先是觉得兰菏的眼睛让她有点熟悉的感觉。

但朋友要问起来,为什么熟悉,她又不好说了。

因为实在无法告诉人家,她觉得这位演员的眼睛部分隐约有点像自己遇到过的一个鬼差,那个鬼差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纸扎的公交车上……说出来大概会被当成疯子吧。

当然,这是一开始的印象,后来多看了几个预告片,和兰菏的节目,周会琴就觉得兰菏比较可爱灵动了,而那位来老爷是厉害里还带了些温柔,其实大不相同。

世间人物总有相像,却不可能一模一样嘛。

围观红毯时,周会琴也拿着海报和相机,边拍照边请明星们签名。兰菏和柳醇阳一道出现时,她就和旁边的观众一起挥手喊:“兰菏弟弟!!弟弟看这边!”

兰菏闻声看过来时,露出一个有点青涩的笑容,见到真人唇边的梨涡,周会琴她们都更心醉了,“啊,好甜!”

看视频、图片和真人确实不太一样,真人更加立体,更生动,周会琴以前只看电影不追星,这次围观红毯,只觉得现实里的陈星语美得要发光了,兰菏一笑她心也是狂跳,挪不开目光,情绪已经越来越高,更加期待之后的放映。

不多时,活动进行到了影片放映。

大家各自入座,影厅内灯光暗下去,现场逐渐安静起来,周会琴也调整好呼吸,激动地等待着。

终于,昆仑影业那熟悉的盘龙Logo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电影自然从男主角的开始,柳醇阳的电影叙事节奏向来为人称道,运镜和剪辑都很有特色,让观众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陈星扬饰演的男主角孟景一出场,就抓住了人的眼球,由他铺开了一个疑案。

现场不同的观众群体,都有差不多的想法:柳醇阳水平相当稳定啊,稳定的高。

直到第二十分钟,兰菏饰演的张巡春才出现,在他出现前,先是一段精彩的鸽群戏份。

在孟景的指挥之下,他的鸽群和对方撞盘,鸽哨声作为BGM,五音俱全的鸽哨组成了乐曲,悠扬入天,伴着鸽子们战斗般的动作而变化,不断冲锋,鸽哨声也越来越激昂,画面快速切换,带动起观众的紧张心情。

周会琴也是看这部电影,才通过角色们的话语知道鸽哨是什么,她没想到鸽子的戏份还能这样拍,明明是鸽群相撞,特效处理后,愣是被柳醇阳拍出了两军对阵的气势!

而且细节也丰富自然,那鸽哨的融合编排也特别好,让周会琴看得很爽。

接着,仰角拍摄戏,明亮的画面中,张巡春翻墙出现,他干净、神采飞扬,镜头推进,特写下灵气满溢,周会琴甚至听到身周好些人发出了低低的叹息声,这是带着美好的赞叹。包括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已经徐徐转粉了……

能来的观众基本都关注过影片宣传,深感柳醇阳没说错,甜,张巡春是真的甜,而且浑然天成,特别灵动。也不是只有预告片的惊鸿一瞥最惊艳,正片也做到了动人心弦。

但是随着剧情的推进,已经有敏锐的观众、影评人觉察到张巡春的身份可能不对劲了。

果然,他那灵活雕刻鸽哨的漂亮手指,在捏着小刀冷不丁插进别人喉间时,一丝颤抖也没有,此时再次出现的面目特写,他的眼神阴冷狠戾且藏着浓重的恶意,甚至带了点病态,和之前的温暖判若两人。

周会琴:“!!”

单单是一个眼神,竟然让周会琴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让配戏演员们身体微颤的表现显得更加真实。

她还听到旁边的女孩子发出被吓到的低吟声,“妈呀……”

好多观众都裂开了:这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反派你谁??

故事在告诉他们“张巡春”是反派,但这角色之前的表现,预告片时给人的印象,乃至柳醇阳的宣传,就是个甜甜的弟弟啊。

有关注的还知道,演员本身还是“育儿博主”,这种印象也跟反派完全不搭。

不是没看过反转,也不是这个反转多么神展开,事实上相当有逻辑,之前的鸽哨声、小刀、台词许多细节现在回想都是暗示。

但这个反转……怎么说呢,主要是大屏幕上,“张巡春”的眼神太有冲击力了,甚至会让人害怕,就像被什么恶鬼盯住,恶寒,不适。

本来很想和同伴讨论,但快速发展的情节,让第一次观看影片的观众压根无暇说话,顶多有空在心底发上一条大大的弹幕:柳醇阳你这个大骗子!!

很多媒体代表看到这里,就已经开始记稿件重点了,以他们敏锐的嗅觉,察觉到这个镜头会成为观众谈论的热点。

但让他们也没想到的是,更让人震撼的还在最后,张巡春的结局。

从揭露身份后,张巡春就有大boss的气势了,这时候给的灯光、氛围也都更凸显他的气质,一举一动,都气场满满,那张漂亮的脸哪里还有半点甜,只让人觉得又帅又狠。

而身手利落的他,在败给了男主角之后,用椅子上的银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死之前面无表情,唯有眼神中透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不甘,憎恶,甚至是些许畏惧,看得观众心里一空,就像真的在面对一个将死之人。

他自杀后,观众既为危机终于结束而庆幸,又不舍这个鲜明有魅力的反派,就是留下来多打一会儿也好啊,打得多好看呐……

周会琴甚至产生了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她觉得兰菏的表演在角色死去后仍然存在!

因为在他死后,就是长长的、主角孟景抱着他的镜头,张巡春渐渐失去血色,毫无生命气息,配合上打光,甚至让人有种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错觉……

演尸体,也是需要演技的啊。

直到整部影片结束,周会琴还在回想兰菏的几个重点镜头。以她的阅片量,也不得不说兰菏呈现的整体表演和细节都让她很惊艳,更带着独特的气质,把这个人物演活了。

现场的媒体也都小声讨论起来,陈星扬的发挥一直很稳定,他也奉献了很好的表演,两人对手戏很有张力。但兰菏是生面孔,而且有反转,自然让大家印象深刻,其中几个病病的眼神,还有死亡戏,甚至让人怀疑兰菏是不是去监狱和医院待了很久体验生活。

有的记者一直琢磨,还模糊想了起来自己做的功课,大呼:我靠,选角的时候,柳醇阳说因为兰菏很会装死,所以选了他,那句话居然是大实话加剧透!!

至于更多想法没那么细腻的普通观众的感受,就直白多了:

卧槽!电影好看节奏好爽!

卧槽!陈星扬还是帅!张巡春也好甜!

……卧槽!张巡春居然是变态反派?!!

卧槽,还挺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