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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菏:“……”

他隐隐感觉被内涵了,但还真提醒了他,既然是个团伙,务必一网打尽了。

兰菏:“我现在烧信给老白,让他伺机包围。”

阴司的企业文化,再强也不兴单打独斗,组队都不够有意思,群殴才是最棒的。

胡七十九嘻嘻笑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些鬼在京城干这种事儿,也是要副板儿的。”

胡七十九才说完这句话,只见那俩鬼坐着的车在他们眼中已成了一口棺材。她一愣,“果然有点能耐,还会幻术啊。”

她刚才说要副板儿,板儿指的是棺材板儿,就是说有必死的决心——当然,放在鬼身上可能有那么点点不合适。只是被胡七十九无意中说破之后,加上功力不怎么样,也就现形了。

现在看去,便是棺材上坐着花花绿绿的纸人,在夜色中格外诡异。冥婚,是婚俗与丧俗的结合,迎亲的人穿红挂绿,喜气洋洋,但无处不带着幽冥气息。

“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白五,你趁机躲棺材里去。”兰菏吩咐道,刺猬长期隐匿,在潜行这方面还是比较擅长的。

胡七十九:“我去!”

兰菏想到她还撞玻璃上,“不了,你毛手毛脚的。”

胡七十九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长毛有错吗?”

兰菏:“……”

白五连地铁都挤过,何况是棺材。

他化为原型,以不符合正常刺猬的敏捷动作向前窜。到了车尾,就不容易了,他用两爪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圆滚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兰菏、宋浮檀:“…………”

兰菏:“是不是有点为难他了……”

这么说着,白五终于一蹬细短的爪子,翻进了棺材,虽不是去买橘子,但背影的确辛酸。

胡七十九则道:“看起来不是很聪明啊,应该叫尊家去卧底的,怎么偏只找陈星扬。”

她不知道全情,兰菏随口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的阴间结婚证卖得最多,但从来没做梦。”

即便如此,他和宋浮檀都已经苦恼了。

胡七十九眼睛一亮:“真的吗?耶!!!”

宋浮檀:“……”

兰菏:“……”

……这狐狸top癌晚期了。

第65章 见到哥哥,我还没整理遗容

胡七十九的想法很简单, 管他是什么排行榜,尊家拿第一就行, 就算是什么阴间黑恶势力榜, 拿榜一也未尝不可啊。

她甚至鼓励兰菏蝉联,“尊家,争取拿个年冠哦。”

宋浮檀:“这是非法行为, 不值得鼓励。”

胡七十九:“我也没守过法啦……”

宋浮檀:“……”

胡七十九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意,宋浮檀的剑要按不住了,她赶紧道:“但是到谁家随人家了,这些人族怎么能违法呢?”

再说白五进了棺材,就看到里头有五谷杂粮, 也有纸钱,这既然是棺材, 自然不能空着, 否则即是“空财”了。还绘制了五福捧寿的图,木材也结实,算是很不错的棺材了。

这棺材一路就抬到了陵园,那二鬼扶着纸人下棺, 白五就趁机攀在纸人背后,隐匿身形。

他们把纸人扶到了供桌之前, 既然是幽冥婚庆, 每次主题都不一样,有时候是西式草坪婚礼,有时候是中式, 中式又要分很多种地区的习俗,所以这次没有桥,只是设了喜堂。

用具都是纸糊的,纸糊的花瓶,纸糊的桌子,纸糊的金山银山……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就连新郎也是纸糊的。

“吉时已到,新娘怎么还不来?”

俩充作司仪的鬼有点纳闷,往纸糊的大院子里头询问。

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小鬼探头:“正在劝新娘子咧。”

——因为是家人做主操办的,所以亡魂也并非百分百都满意,但像这样抵抗的,倒还是头一个。

只听到新娘子尖叫:“谁要和陈星扬结婚啦,我不喜欢陈星扬,他都把巡春哥哥杀了!谁给我烧的这破结婚证,你们到底什么公司啊!”

小鬼劝道:“你爹妈做主的。那你就应该嫁给陈星扬啦,你可以折磨他啊。”

新娘子:“……”

新娘子:“我信你的鬼话啊!”

还什么爹妈做主,这都什么年代了。

他们也劝不动新娘子,只好去禀告老大,这新娘子不配合,如何能让她家的生者心甘情愿继续花钱啊。

陵区另一头便有个穿着马褂的男子骑着毛驴滴滴答答走来,脸色青灰,露出煞气,新娘子也被小鬼强行搀了下来,“干什么,还有逼着人结婚的。”

这马褂男鬼看了她一眼,新娘子是新死,身上穿的还是白衣,被他一看,就噤若寒蝉了。

马褂男鬼哼道:“姑娘还是别浪费了这钱,都是你父母好意送的,陈星扬好歹也是个明星,作为主演,还不比兰菏更好?”

新娘子壮着胆子道:“我不喜欢,就没有可比性。”

马褂男鬼:“啧,如此,不如我们延后,等我之后找来兰菏,和你结婚。”单良可都一直在关注这些明星的动向,那兰菏好像就要去拍戏了。

新娘子也做了一段时间鬼,从小听家里也说过些鬼故事,和父母无所谓的态度不一样,而且毕竟是真情实感喜欢过张巡春的,警惕地看了看他:“你们到底怎么请来的,会不会对哥哥有影响。”

“有影响又怎么样?”

“有影响我当然不结,”新娘子道,“把我当什么鬼啦。”

马褂男鬼不耐烦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和你父母说一声吧。”

新娘子:“说什么?不结了还要说,难不成还能退钱?”

马褂男鬼:“自然是告诉他们,你在下面过得不好,速速花钱为你消解——”

他说着,就从毛驴上弯腰,手伸向了新娘子。他想做个好鬼的啊,和单良一起善良地把钱赚了,是这女的不给他机会。

新娘子吓得睁大鬼眼,面容都扭曲了,本来因为车祸而死,死相就不是很好看,刚才还上了点粉,这会儿都盖不住血痕了。

这时,那个浑浑噩噩的“陈星扬”居然扑了过来。

马褂男鬼下意识一挥手,这就察觉到不对了,“陈星扬”被他随手就撕开了,而且他还未仔细思考,从“陈星扬”背后弹出来一根尖刺,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掌!

“啊!!”马褂男鬼惨叫一声,从毛驴上滚了下来,看到“陈星扬”化作漫天纸屑,露出其后戴着眼镜的白仙,那尖刺在他手里翻了两圈,收回去倒握着,动作凌厉,身体将对方与新娘子隔开了。

而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没看过马褂男鬼,只是冷冷看着斜下方。

新娘子张着嘴,即使喜欢的是巡春哥哥,她也不禁感慨,好冷酷,好帅……

马褂男鬼握着手掌,虽未流血,但掌心有个焦黑的小洞,他看不出白五的来历,只依稀看得出是妖物,大怒道:“哪里来的闲事精!”

白五回头看了一下,唉,尊家怎么还不出来,说好的里应外合。

马褂男鬼更怒了:“你敢无视我!”

白五:“……”

唉,能不能不说话。

马褂男鬼觉得这白门态度太轻蔑了,仿佛自己低他一等,立刻一抬手:“来呀!”

他在陵区也收服了一批小弟,一声令下,就是二十几个鬼魂从墓里出来,为他助阵,更有原来充当媒人的小鬼替他发言:“大哥问你话,哪里来的。”

白五不安地回身。

新娘子:哇,真的傲,都不带理会的,有我巡春哥哥一点风格了。

马褂男鬼气急,正要招呼动手,就见树丛后飘出来一名穿着阴司制服,没戴帽子却拖着锁链的无常,身旁还有个提着剑的黑衣男,和个红衣少女。

兰菏一笑,现在才出现呢,一则是想看看这婚庆公司是否还有同伙,二则是他找的同事一直没到,没兄弟一起群殴就很不带感。

白五松了口气,可算出现了,在兰菏鼓励的目光下,他道:“我,我们是来打击违法行为的。”

新娘子:“??”

语气好像……有点软?和想象中好不一样啊!

胡七十九也振臂高呼:“你们被包围了!”

“神经病,你们被我包围还差不多。”马褂男鬼轻蔑一笑,不过虽然自己这边人多,他也不想和无常拖太久,挥手让小弟们上,自己准备撤了。

兰菏念道:“牛马识途赴阴城,永辞山岳洞幽冥。纸墨难言参阎君,日月无光眼睛明!”

他念罢,先前就偷偷洒在四周的纸牛纸马即刻站了起来,仰头鸣叫。

马褂男鬼一看,就拽紧了自己的小毛驴,回身,却见三面都有牛马,剩下那无常身边,倒没有牛马,只有黑衣男牵着一头驴子,比他牵的驴还小了一圈。

马褂男鬼:“你……是来都来了?”

兰菏的帽子给陈星扬了,要是戴了,他估计认得早一些,但现在看到他出手这么阔绰,也有了怀疑,这个手笔不是阴司小来,也是小来的爱子。

兰菏没理他。

倒是辅警小宋很积极地冲了上去,手里长剑一挽。

马褂男鬼将驴子先放了出去。

宋浮檀不理,看他想硬闯出去,弹了几张符,上写无量无边,四个墨字变幻形体,组成了符文,接着,马褂男鬼就发觉眼前的路变得遥远不可期。

与此同时,他那头健壮的驴也冲到了宋浮檀身前。

矮了一头的001号转身,抬起金光闪闪的后蹄就踹了出去!

这一蹄可不简单,是王三奶奶亲自修补的,一蹄子踹过去,对面的驴子就化为灰烬了,001号得意地从鼻孔里喷了喷气。

“你是谁?”马褂男鬼根本看不明白宋浮檀的来路,说他是道家的,剑上传来佛门的气息,符文也是无量无边,可裂字成符分明是道家的绝学啊。

宋浮檀冷冷道:“维权者。”

马褂男鬼:“??”

他就觉得,怕不是自己坑的哪个明星找人了,那陈星扬还是纸人替身,说不定就是陈星扬,遂在心底狂骂了一通。万万想不到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坑的明星家属。

但马褂男鬼还有拿手好戏,就是幻术,他闲暇时教了小弟两招,障眼法都能蒙过兰菏一时了,当即布起了血海幻境。

结果这黑衣男根本熟视无睹,直接踏了过来——

兰菏带着胡七十九犁鬼犁得起劲,白五护了下尊家那个鬼粉丝,这些家伙鬼哭狼嚎,纷纷主动交代想让兰菏住手。

兰菏听完了他们怎么做案的,也不住手,“我又没答应你们!”

接着,大批阴差入场,同事们赶上了尾声,只是一看目标已经被剑刺了个对穿,失去战斗力了。

宋浮檀踹了一下,交给他们锁上。

阴差喏喏对兰菏行礼:“好巧啊,竟是劳烦来老爷了。”

兰菏仔细一看,这都是都城隍庙的阴差啊,“我们老白呢?不是他请你们来的?”

他看一批阴差过来,寻思老白总算喊到人了,只是调的是地方部门的,结果他们开口就是好巧,竟像是浑然不知道这件事。

那为首的城隍庙阴差愣道:“不是啊,来老爷,这个家伙叫程梧,近来与一商贩联手,操控活人敛财,已被我们城隍庙注意上,特意前来捉拿的。”

兰菏:“哦……你还知道他名字?”

阴差顿时有点尴尬,小声道:“实不相瞒,因为这家伙是逃监出去的。”

“也是?我之前可是听过一桩,后来你们还说没事了。”兰菏想起前段时间,逃入人腹中那恶鬼,当时老白就和他说了,但打听过后,明明说都捉拿归案了。

“是我们以为呀,这长年累月,案牍不知积累多少,又换过长官。还是我们城隍老爷注意到了,命我们必要收拾首尾。”所以才这么大阵仗,倒不是专为和兰菏一起群殴来的。

“安大人啊?要我说,你们真该电子化了。”兰菏道。

阴差弱弱道:“嗯,这不是资料太多,就算要录入也得很多年。还是多谢来老爷提醒了,我们大人也说必要树一树新风,像这次涉及到的相干人员,不单是此鬼要捉拿,那些明知情,还要付款结冥婚的,都要让他们好梦变恶梦,以示惩戒。”

“这样好啊!”兰菏道,他刚听那些小鬼交代作案流程,才大约猜到自己没被找上,但有些个阳间的买家——比如陈天济,明知道这样可能是牵连到明星本尊,也毫无所谓,同样是恶行。

这种在阳间没法处理,如果城隍庙能小施惩戒,倒是不错,也算给陈星扬这样的受害者出了口气。

阴间机构庞大繁荣,处理六道轮回,文书卷帙浩繁,偶有出错,城隍庙换任后还积极补救了,兰菏也不好说什么了,把他们送走。

再看那原本的“新娘子”,陈天济的女儿陈娇,她露出了淡淡的伤感,“想想刚才有点过激了,看不到哥哥,看看杀他的人的演员的纸人也不错……”

兰菏:“…………”

胡七十九挤眉弄眼:“你喜欢兰菏哦?”

刚才他们都听到了。

陈娇:“是啊。”

“所以你很想看兰菏?”兰菏忽然道。

宋浮檀一抬眼,都有些惊讶,难道小来要脱马?

陈娇:“您有渠道啊?”

兰菏:“看我像不像兰菏。”

陈娇这才敢仔细看先前不敢直视的阴差,无论是活人还是死鬼,遇到阴差,很多还是不敢盯着看的,“呃,好像是有点……”这会儿仔细看了,露出来的眉眼,是挺像的呢。

“我在下面人送外号阴司兰菏,这是胡门,最擅长幻术。你给我一叠纸钱,我就帮你圆梦。”兰菏说着,摘下了口罩。

陈娇都傻了,我靠,真就像兰菏本尊!而且在屏幕上看到,和在现实里看到,冲击是很不一样的。

她恍恍惚惚拿出一叠纸钱,有点想哭:“我的妆都花了。”

仪容……不对,遗容都没整理一下。

兰菏接过纸钱,还和她握了握手:“没事,很可爱。谢谢你的喜欢。”

说罢,才戴回了口罩。

陈娇半晌才捂着心口道:“哥哥……不是,大老爷谢谢,谢谢你!”这个钱可花的太值了,她觉得自己都要恢复心跳了。

“不客气,你给钱了。”兰菏把钱一揣,“走了!”

宋浮檀看到小来转身后眼中还露出了笑意,也不禁微笑。

……

兰菏从城隍庙的同事处问到了这幽冥婚庆公司阳间的操办者叫单良,其他无良商贩卖五十块一张结婚证,这家伙却是和程梧联手,卖三千多一张,顺便发展其他生意,大有要做个先生的倾向。

像这种,就得严惩了,兰菏自然是去找他的好搭档王粒粒。

“哦哦,这个,搞迷信还侵犯他人肖像权,我马上去调查他!”王粒粒记了下来。

兰菏莫名感受到一丝喜感,毕竟王粒粒准备去教育人家搞迷信,他好像感受到了平时大家对自己的感觉。

“对了。”王粒粒问道,“搭档,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这个问题嘛,兰菏想了想道:“应该是有的,但是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不现于世了,至少京城地区,据说很久没有龙的踪迹。”

王粒粒脸色复杂,“哦……昨天我还接警,有个人非说京城有龙,而且他观测到了,要带我们去抓,他说他观察好多年了,希望国家能管管。”

“这人是不是有个网名叫托塔天王啊?”这让兰菏想到听窦老爷子说的新闻了。

“托塔天王?不知道,咦,他真名倒是叫李靖。”王粒粒道,“他给我们看了他几次拍的京城龙,我一看,要么根本就像是云,要么和最近这次一样,黑漆漆一团,根本看不清。我本来想说胡扯,但是想想以前我也不相信有鬼……”

当然,现在结论是龙可能真的存在过,但销声匿迹太久了,鬼都没见过,那“托塔天王”肯定是胡扯了。

这世界上笃信什么理论的人都有,觉得外星人被国家存着的,觉得领导人是蜥蜴人的,还有觉得地球是平的……王粒粒不是少见多怪,也因为自己的经历,想辨认一下嘛。

单良的事有王粒粒处理,兰菏很放心。而且听王粒粒说,因为破了奇案,上面都想把他调到市局去了。

而陈星扬,那晚战战兢兢闭着眼到天亮,什么事也没发生,而且在后来的日子里,不但侵权主脑被抓住——这人一张结婚证卖三千多,虽然陈星扬还是嫌少,但比五十块是好多了。更是听说了什么市民梦中被抓到城隍庙去打板子,醒来手上有红痕之类的都市异闻,让陈星扬对应韶更是尊敬了。

.

兰菏和宋浮檀这边,则是一起进组了。

先前说过,剧组是一个比较重视仪式的地方,开机必然要祭神的。还有个习惯,就是凡是带鬼怪的作品,剧组会更加小心,不但祭神还祭鬼,平时也得小心,因为怕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鬼趣》虽然是以鬼喻人,但的确也算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开机之前,窦春庭就代表投资方送来了一幅画:“这张灵判,特意买来给姑父镇场子哦!”

他把画展开,赫然是一卷钟馗像,豹头环眼,身着红色判官服。钟馗是传说中镇宅驱邪之神,地府判官之一,张贴钟馗画镇邪也是民间习俗了。

而灵判,特指皖省灵璧县所产的钟馗画。

灵璧钟馗画据说是以吴道子的钟馗为粉本,有人说过,“由吴道子画能通神也,无如天下传写,渐失其真,惟灵璧所画,往往不环脱道子原格,故世群推之。”

因为具有吴道子的风格精髓,因此天下闻名,是大家推崇的钟馗画。

“看这红色没,灵判必须是朱砂染的,吴带当风,绝对的‘吴家样’!”窦春庭得意道,“这张,花了多少钱知道么?”

他比了个数字,现场立刻配合地响起了抽气声。

“这看着还挺新啊,好像,还不到上百年历史吧?这个画家很有名吗?”兰菏疑惑地道,其实大家的想法也是这样,书画应该越久,画的人越有名越值钱。

“灵判不能这么算的!我跟你们说,灵璧钟馗画每年产出很多,但一年最多只有一张,最为灵应,最得其真,据说是有钟馗的青睐,能够通神,但有些年,连一张也不灵应,据说是因为人心浮躁了,也就越来越稀少。”

甚至因为大家都不信了,产量也曾经十分稀少甚至不画了。现在流传在市面上的灵判,能有几张属于灵应之作?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大家若有所思地点头。

“所以说,你们不要太肤浅,不能单看年头长久,和画家名气,得看它灵不灵应。”窦春庭骄傲地道,“这张,就是八二年的顶级灵判!”

众人哄然笑出声来,窦少幽了一默,大家很捧场。

窦春庭:“?我是说真的,它就灵璧钟馗画代表性传承人一九八二年画的。”

众人:“………………哦。”

第66章 这里可是泰山地界

本来窦春庭前面的科普都还挺正经, 但他一说这个82年的钟馗画,大家就情不自禁想笑, 虽然可能是真的。

“不要笑好吧, 我认认真真讲解。”窦春庭抱怨道,早知道不买82年的了,但也实在没有其他更出色的了。

大家不知道, 虽然画是代表投资方送的,但这件事他爸交给了他,所以他都是自己去寻摸,力求不被坑。他们稍微一笑,窦春庭就很敏锐, 怕自己翻车了。

有人问:“知道您是认真的了,不过这个画真的好贵啊, 冒昧问一句, 画家去世了吗?”

众所周知,艺术家去世了,作品价格可以卖得更高。他们虽然不懂国画,也不知道窦春庭花这几百万值不值, 但是82年距今不算太远,就想问问这事儿。

窦春庭:“当然去世了。”

他考较那么久, 自然是有多方面思量的。

大家哦了一下, 行吧,那不管怎么样,好歹它稀有了。

窦春庭总觉得众人的态度还不够, 没有显出来对他的认可,恨不得剧组当场闹鬼,证明一下他的收藏能力。他逐一拉着人品鉴,兰菏也被拉着说了几句。

兰菏立刻投降,“我觉得卖这么贵,肯定是有牛逼之处的。但我真不懂书画,也不迷信,对它的附加价值根本不感兴趣,你去问你哥吧。”

这话有一半兰菏是真心的,他是真的不懂书画,只看得出来判官服朱砂颜色鲜红。

窦春庭听他三句不离开宋浮檀,摇了摇头:“你啊……”

兰菏:“??”

什么口吻,好像他是不懂事的孩子。

“说点别的吧,回头去岱安取景,我也会过去哦。”窦春庭道。

《鬼趣》还有个比较重要的景还没搭完,在京城拍摄一段时间后,就会前往泰山取景,回来的时候景搭完,也可以接着拍了。

泰山地处鲁省岱安市,又叫岱宗,是五岳之首,也是传说中东岳阴司的所在地了,但无论是阳间的泰山,还是传说位于泰山之下的东岳阴司,兰菏都从未去过。

所以当初兰菏和宋浮檀开玩笑的时候,还说“我东岳阴司小来最大的梦想是去东岳看看”。

《鬼趣》既然是因为兰菏而起,宋浮檀在写的时候,涉及到阴司之处,自然是用的东岳阴司,某些场景,首先就考虑了岱安,除了泰山外,那里也有一些根据阴司传说设的景点,可以租用拍摄。

不过窦春庭说到他也去嘛,兰菏就疑问了,“你也去?你干什么?”

“瞎忙吧……我爸说让我跟着吃吃苦。”窦春庭道。

兰菏点头,窦春庭家就干这个,虽然是花钱的那个,但是什么制作流程都不懂也不行,估计就是让他跟一跟,增长了解。

……

剧组开机仪式之后,工作也就正式开启了。

兰菏为这个剧本做了很久准备——虽然他就是原型,但这是一整个故事,有自己的内核,他也不能赤手空拳就上。整体拍下来还算顺利,就是时常感觉和宋浮檀在一起时被盯着。

不止因为之前他们的事整得还挺热闹,更是由于宋浮檀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组,组里不少是宋绮云的老班底,要么作为业内人士,也听过宋浮檀的习惯,可不就吃惊了。

这事儿传出去,网友们也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当初搞CP的可能有一半是凑热闹、玩梗,毕竟反转得有点猛,连直男都调侃真爱。

谁知道宋浮檀后续服务还这么到位……这不是按头磕么?

剧组工作起来就混天黑地,兰菏还是主演,也就偶尔上网看,看到大家刷什么浮兰明鸽,多数时候,逮着机会就在角落或者保姆车里打瞌睡。

这里放着窦春庭买的那张82年灵判,剧组到哪里都带着,大家半开玩笑地表示,不愧是82年的灵判,真灵啊,有其镇在剧组,什么奇怪的事都没发生,贵有贵的道理。

老白就是休息时来找兰菏的,他吹着口哨飘到剧组,看到宋浮檀坐在保姆车外的木椅子上,边晒太阳边看书,“小宋啊,他呢?”

宋浮檀抬眼:“谁?”

老白:“……”

开玩笑,他来这里还能找哪个“他”,小宋真是……人以群分!

老白一拱手,恭敬地道:“父亲大人呢?母亲。”

宋浮檀:“………………”

宋浮檀往后指了指:“里边。”

老白一脸得意,谁还不会阴阳怪气了?

他穿过车门飘了进去,迎面便看到穿着鲜红官袍的钟馗,怒目圆睁,表情一时凝固在脸上,吓得屁滚尿流,跌坐在地:“啊!!啊!!!”

兰菏被吵得睁开眼,就看到老白在鬼哭狼嚎,“谁这么不道德啊,在这里放钟判的画像!你缺了大德了!”

还有给他指路却不提醒的小宋!

“大清早你就拜早年啊。”兰菏顺手把老白拉了起来。

小鬼怕大鬼,老白也是鬼,对这位大判官当然也会有畏惧,因为是无常,比寻常小鬼还好了点,他战战兢兢站起来,不敢靠近,“真吓死我了,干嘛呢,这画得怪像钟判本尊的,气势熏灼。”

“是嘛?”兰菏拿着画靠近他。没想到窦春庭一点也没吹过头,如果他够有钱,能摆这样的画在家,说不定当初都不会被老白抓壮丁了……

老白一下变惊恐了,“你,你干什么啊!你别过来啊,我好心来探望你!”

兰菏:“前几天我给你烧信,你现在才来,不孝如斯。”

“我不是烧了信,我也是当时正忙着!”老白嚎道,“我好累啊,呜呜呜,工作压力好大,所以才来找你开解。”

还哭起来了,老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也是,一直在超负荷工作吧。兰菏把画收了起来,“行了。”

老白捂着胸口:“呜……那能不能给点钱,我好难受……”

兰菏:“……”

不愧是你。兰菏拿了一箱元宝出来,“过段时间我要出差了。”

老白眼中流露出恋恋不舍:“你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兰菏冷静地道:“那你能看着我说这话吗?”

眼珠子都要贴着元宝了,这是什么塑料父子情。

老白这才看着他,讪讪一笑,“嘿嘿,好啊,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大姑娘那边很快要修好金顶啦,加上桥也在修建中,结束乱象,指日可待。到时我给你也请功!”

“那就好,胡大姑娘也辛苦了。”兰菏感慨道,“请功就算了吧,你上次说给我交材料也没什么后文。我看你们处理速度那么慢,等奖励下来我应该都转世了。”

老白:“……”

老白:“那你是去哪儿啊,远不远,去多久,我看这箱够不够用。”

兰菏:“岱安。”

老白一下就笑了,他是负责京城片区的,若是兰菏去其他地方,近则走阴路能快些到,远则没时间了。

而岱安,远不远都不是问题,那就是泰山地区,在总部上头啊!这找起来还不方便?

“哈哈哈哈好,我看你大可以去阴司也走一走,还没去过。”老白眉飞色舞地道,“作为一个阴司无常,怎么能没去过东岳阴司呢?”

老白钱都到手了,也不多孝顺,和兰菏又瞎扯几句就走了。

兰菏也下车,正好看到窦春庭,想到老白刚才死人脸哭得皱起来,他招呼了一声道:“弟弟,你那个灵判,我现在觉得画得真妙,一下感受到了,真是对得起价格啊。”

窦春庭:“??”

怎么顿悟的,窦春庭也不管了,大赞道:“我就说吧,钱不是白花的!看我这眼光!”

他沾沾自喜,心想拍完戏后一定要自己把这个画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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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离岱安也就俩小时高铁的距离,大巴车六七个小时也能到。兰菏随剧组抵达了岱安,入住安排好的酒店,此时已经是晚饭后了,第二天开始这边的拍摄。

“嗯……岱安的城隍庙在这个位置,应该是从这里下阴司比较方便吧?”兰菏拿着地图看,“我有点想去看看,你说呢?”

他故意唉声叹气,“万一你害怕了怎么办,那么多鬼,还和地府不一样,都是道系。”

宋浮檀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头发:“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兰菏:“……”

这算什么,抢我的梗,让我无话可说?

宋浮檀看兰菏被噎住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而且曲词说,这是普天下名山一座,壮观着万里乾坤,永镇着百二山河。又是死生祸福幽冥会归所在,怎么能不去。”

兰菏还要赞同,被宋浮檀摁着亲了回去,“你说什么?”

怎么说啊,兰菏一张嘴,宋浮檀又亲了下来,抓住这个空隙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