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点点头,并且说了理由。

赵老太太懂,谁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过得好呢,亲人好了,自己多多少少也能沾光,旁的不提,赵老太太心里一直抱着孙子能去京城当官的话,便提前将阿娇放出去,随便她再嫁谁,可如果朱时裕考完秀才再中举,有了当官的资格,赵老太太就不能随随便便打发阿娇了。

不管是为了与金氏的不和,还是为了将来方便打发阿娇,赵老太太都去了一趟庙,求菩萨开眼,别让那黑心卖外甥女去窑子的金氏的儿子中秀才。

赵老太太很聪明,知道直接求菩萨保佑朱时裕落榜太不厚道,所以拐着弯从金氏这里求的。

菩萨会不会应她暂且还看不出来,五月院试发榜前的那几天,天气突然暴热。

阿娇准备出手了!

☆、049

烈日炎炎, 别的百姓都在骂天,赵老太太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都快沉下去了仍然阳光刺眼的日头, 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明显了。

她让翠娘刷干净浴桶, 再递给阿娇一个“今晚看你的了”的眼神。

阿娇勉强笑了笑,其实心中也是跃跃欲试。

今日衙门事情多, 红日彻底沉下去的时候,赵宴平才回来,一身热汗,紫色的捕头官袍都快湿透了。

赵老太太想让孙子去屋里泡个澡, 赵宴平嫌麻烦, 直接从厨房提了一通凉水去后院,阿娇送来中衣后, 赵宴平让她关上堂屋后门, 他三两下脱了一身衣裳,先迎头浇了一盆水, 再用巾子仔仔细细擦一遍, 擦完再把剩下的大半桶水冲下来, 总算冲掉了黏在身上整整一日的暑热汗气。

披上阿娇为他做的薄绸中衣, 赵宴平推开了堂屋后门。

翠娘正在摆饭, 赵老太太坐在饭桌旁, 阿娇还在等他来了再坐。

赵宴平皱眉道:“以后我回来晚了, 你们给我留饭就是, 不必等我。”

赵老太太道:“一家一共就三个人,还要吃两顿饭不成?反正我与阿娇没做什么事, 多等一会儿也不饿。”

阿娇点头配合。

赵宴平自知说服不了老太太,在赵老太太左边坐下了。

今晚翠娘做的是凉面, 老太太自己酿的牛肉酱,拌起面来特别好吃,翠娘还切了一盆黄瓜丝。

赵宴平一如既往地低头吃饭。

赵老太太看着孙子还在滴水的发丝,心里发愁,算计好的鸳鸯浴又没有了,等会儿阿娇自己洗,勾引的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阿娇没想那么多,她也不习惯洗澡的时候勾引,还是夜深人静黑漆漆的时候好。

吃完饭,阿娇进去洗澡了,赵宴平不想自己找罪受,坐在后院,赵老太太问他为何不进屋,赵宴平指指半湿的头发:“吹干了再去睡,不然头疼。”

赵老太太信他个鬼!

但赵老太太也不能把高高壮壮的大孙子撵屋里去,只好自己胸闷地进了西屋。

对于今晚东屋会不会发生什么,赵老太太好奇死了,可她已经从阿娇那里知悉了孙子的好耳力,万万不好意思再去后院听墙角。

阿娇白日洗了头,现在泡个澡就行了,她先穿上那套红底黑边的小衣,再穿上一套颜色相近的中衣,然后第一时间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凉气冲散屋中潮湿的水汽。

赵宴平听到了开窗声,他站了起来,进去帮她将浴桶搬出来。

今晚没有一丝风,赵宴平重新回来的时候,屋里闷闷的,还没有外面凉快。

阿娇背对着他站在床前,正在用湿巾子擦拭凉席,好让睡得时候凉快一点。

赵宴平坐在窗边等。

他朝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院子,偶尔有风吹过来,也是热的。

赵宴平最不喜这酷夏,简直能活活闷死人。

“好了,官爷过来睡吧。”阿娇将巾子挂着洗漱架上,坐到床上后再唤道。

赵宴平点点头,马上吹了桌子上的灯,等阿娇躺好后,赵宴平走到衣架前,默默地脱了上衣。

太热了,让他穿着中衣睡,赵宴平睡不着。

阿娇背对他躺着,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慢悠悠地给自己扇风。

团扇精致好看,但论凉快,还是赵老太太买的这种大蒲扇才行。

她的力气太小,赵宴平想借点风都借不到,索性道:“扇子给我。”

阿娇当他要抢扇子,乖乖地将大蒲扇给了他。

赵宴平躺着扇,一下子扇下来,半张床里都是风,两人都凉快。

阿娇就假装睡着了。

赵宴平一直到把自己扇困了,才将扇子丢到床下,继续酝酿熟睡的状态。

阿娇也不知道他睡得有多沉,等了半晌身后都没有动静,阿娇似有什么烦恼般叹口气,悄悄地坐了起来,低着头解开中衣。

赵宴平在她叹气时便睁开了眼睛,正要问她怎么了,没想到竟听她在脱衣裳。

也是热得睡不着吗?

那她是只把中衣脱了,还是要学他一样,赤着整个上半身?

无论哪种,都像一把火腾腾地朝他扑来,烤得他一动不动,大滴大滴的汗珠也沿着脸庞、胸膛往下滚。

阿娇将中衣塞到了枕头一边,重新躺下时,因为肩膀腰背都贴着席子,她舒服地哼了一声,只是没舒服多久,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目的,阿娇也慢慢地热了起来,热得她不得不翻个身,换一处席子躺,汲取多一点的凉意。

她这一翻身,便是直面赵宴平了。

赵宴平朝外侧躺,阿娇能清晰地看见他肩腰的轮廓,肩膀宽宽壮壮的,腰那里细下去。

看得阿娇更热了,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反正都是热,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做些什么。

……

阿娇决定去拿他放在床下的大蒲扇。

眼睛习惯了黑暗,大致的情形还是能看清的,阿娇再次坐了起来,靠近官爷一些,偷偷去瞄他的脸,见他闭着眼睛,阿娇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撑到他的腰与手臂之间,再探头看向床下,看看官爷将大蒲扇放在了哪里。

找到了,大蒲扇贴着床放的,阿娇伸伸手就能够到。

赵宴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知道她悬在自己上面,哪怕他不动,只要她往下看看,就能发现他的异样,到那时,她便知道他在装睡了。

与其被她发现,还不如直接醒来。

赵宴平动了动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阿娇都快碰到扇子柄了,瞥见他手臂动了,阿娇惊慌地去看他的脸,发现官爷居然不知何时醒了,阿娇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撑着床的手臂一卸力,抵着凉席的膝盖一滑,人就朝下跌去。

赵宴平本能地去扶她,然而没能撑住她的肩膀,修长有力的手指却紧紧地扣在了她的小衣上,而且他是要拉阿娇回来,还有一股力道将她朝自己这边拉,阿娇身子一歪,整个人便歪趴在了他的怀里。

赵宴平也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那一瞬间,阿娇发觉了他一身的汗,以及对她的满满的喜欢。

而赵宴平则发现她刚刚只是脱了中衣,身上还穿着小衣,可那小衣也太小了,随着她倒下来时在他身上这么一冲一蹭,小衣的衣摆都被蹭到了她脖子下面。

阿娇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衣变成了什么样,这比发现官爷来得那么迅速的喜欢还让阿娇无地自厝,一手胡乱地撑着凉席,一手就想先把小衣给拽下去。真是的,她计划好的勾引也没有这么大胆啊!

阿娇还试图扯小衣,赵宴平已经要炸了,抓着她的肩膀往里面一翻,两人便彻底换了个方向。

“官爷!”阿娇惊呼道。

赵宴平鼻子都快喷火了,黑眸盯紧她慌张的眼睛:“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是火,阿娇就是沾了泥的小嫩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快要哭了似的解释道:“我,我太热了,我想拿扇子扇扇风。”

赵宴平虽然问了问题,可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分辨她到底说了什么话。

再大的蒲扇也扇不灭他此时的火,再重的誓言也阻挡不了他想要她的念头。

如违誓言,不得好死,那就死吧,反正现在什么也不做,他大概也要死在她身边。

汗如雨下,赵宴平直接将阿娇身上那件没什么用的小衣扯了下去!

.

一堵墙都隔绝不了太高的声音,更何况此时是盛夏,东屋西屋乃至左右街坊都开着窗户睡觉,赵宴平演戏的时候可以让阿娇故意发出声音误导老太太,现在真的发生了,赵宴平反而不想让任何人听见阿娇的声音。

他始终堵着阿娇的嘴,将她的所有求饶呜咽都吞入了腹中。

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赵宴平松开阿娇,翻倒在旁边,右臂伸到了床外,左手搭在眼睛上,还在重重地喘着气。

他出了一身的汗,阿娇身上的汗更多,自己的,他的,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双腿脚终于重新碰到凉席,都能感觉到汗水马上就将凉席打湿了。

阿娇泪眼汪汪地看着头顶的帐子。

疼是肯定疼的,差点没了命一样,眼泪止都止不住,可阿娇无比满足,她终于真真正正地做了官爷的女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他的那些帮助而不用觉得自己在赵家白吃饭,终于不用担心香云姑娘回来之前没机会与官爷培养感情、等香云姑娘回来她却老了官爷都不稀罕碰她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光阴!

阿娇一点都不嫌弃官爷的粗.鲁,她要仰仗这个男人,她也由衷地敬佩这个男人,嫁过来后官爷默默地怜惜了她那么多次,现在粗.鲁一回又怎么了?

阿娇抹把眼睛,转身依偎到了他怀里。

赵宴平脑海仍在放空,她靠过来,他便放下左手,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

“官爷,今天开始,我真的是你的人了。”阿娇贴着他健硕的胸口道,哽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仿佛与官爷睡不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身份。

赵宴平清醒过来,转身抱住她,拨开挡在阿娇脸上的碎发,看着她道:“你早已是我的人。”

早在她说出死也要做赵家的鬼的时候,赵宴平就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女人在照顾,所以那晚她赌气地向他索要放妾书,他才第一次冲动地将她压在了床上。

“以后官爷娶了太太,也不许冷落我。”阿娇抱着他道,刚刚她吃了那么大的罪,要句承诺又怎么了?

赵宴平给她承诺:“不冷落,娶了谁也不会丢下你。”

她这么可怜,无依无靠,他赵宴平就算穷得只能去讨饭,也会带着她一起讨。

☆、050

阿娇要了承诺, 赵宴平给了承诺,两人抱在一起,才交心两句, 就被这闷热的夜晚打败了。

冬天冷的时候抱在一起叫互相取暖, 大夏天的还搂搂抱抱,那叫自讨苦吃。

阿娇先从赵宴平怀里挪了出来。

两人的汗水洒了一席子, 做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睡都不舒服。

赵宴平坐起来道:“我去拎桶水。”

阿娇嗯了声。

赵宴平穿上中裤,摸黑出去了。

阿娇热得裤子也不想穿,可光溜溜地等着未免显得太不知廉耻, 便披了宽松的中衣站到地上, 衣摆勉强能遮住半截大腿。

趁官爷还没回来,阿娇简单地收拾收拾席子, 那身红底黑边的小衣因为脱得够早, 并没有被汗水打湿,阿娇将这一身搭在床头, 等着一会儿擦完身子再穿。两个枕头上套了藤席, 跟席子一样都沾了汗, 等会儿也要擦。

看着两人刚刚躺过的地方, 阿娇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将书桌上唯一的一盏油灯拿了过来, 放到床里面, 再点上。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一张床, 到了床外就没多少光了, 更漫不过窗户。

赵宴平拎着水桶从厨房出来还见屋里黑漆漆一片,此时挑开帘子走进来, 就见阿娇只穿一件水红中衣弯着腰撑在床前,上半身隐在半边帐子里不知在做什么, 中衣的衣摆因着她的动作缩到了腰间,再往下……

赵宴平全身又在喷火了。

没尝过味道尚且不能忍,誓言也压不住他,如今已经破了誓,再看到这样的阿娇……

赵宴平放下水桶,默默地关上门,放下门栓。

阿娇没有发现他回来了,她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打扮,一手撑着床,一手提着油灯移向凉席中间,想找到她将清白身给了官爷的证据。

赵宴平走过来时,阿娇找到了,赵宴平也看到了几点暗红。

不过赵宴平并不需要这种证据,她说她没有经过别人,赵宴平信,就算她被人欺负过,赵宴平也只疼惜她,不会计较这个。

“怎么不穿裤子?”赵宴平停在她背后,哑声问。

正准备吹了油灯的阿娇浑身一僵,官爷,官爷回来了?那她现在?

阿娇一口气吹灭了灯!

她还想将灯放回去,还想解释解释,赵宴平按住她的后背,从一侧拿走她手里的灯放在一旁。

他不用说话,阿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娇怕疼,可她不想拒绝这样的官爷。

“为何不穿裤子?”赵宴平覆下来,还在问。

阿娇臊得要死,可死也得解释:“想穿的,临时记起来,咱们刚刚忘了垫方白帕,然后你就回来了。”

赵宴平道:“不用白帕,我看见了。”

阿娇已经说不出话了。

赵宴平的汗滴在她肩上:“会很难受吗?”

阿娇摇摇头,不想败他的兴。

赵宴平便捂住了她的嘴。

……

.

赵宴平提了一桶水进来,本想马上就用的,没想到临时出了变故,一耽搁就耽搁了半个多时辰。

先前那场暴雨似乎只是提前下点给阿娇打声招呼,这后一场的暴雨才真正显示了它的威能。

两人再次瘫在了凉席上。

可怜的阿娇,嘴巴一圈被官爷捂出了一个大手印,不过她现在还看不见,脑海里晕晕乎乎的。

她终于知道那些妓子被强迫时为何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也终于知道府城的小酒贩娘子为何宁可冒着被丈夫发现、被人指指点点的风险也要与何二爷私.通了。原来这档子事要讲究两情相悦,彼此都愿意,那真是赛过做神仙。

街上突然传来了梆子声,不知不觉竟然已是二更天。

阿娇困了,推了推身边的人:“官爷,起来擦擦吧,该睡了。”

赵宴平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阿娇吓了一跳,难道官爷还没够?

阿娇可受不了再来一次,毕竟刚刚她难受了很久,最后才好转起来。

赵宴平想的不是这个,他捂着她的小手,低声道:“我在菩萨像前发过誓,一日找不到香云一日不成家生子,如违誓言,不得好死。今晚我破了誓,也不知何时会应这誓,真有那一日,你……”

阿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趴到他怀里道:“不会的,不会的。”

阿娇一开始只想安慰他,可说着说着,阿娇忽然笑了,看着他模糊的脸庞道:“官爷发的誓是成家生子,可我只是你的小妾,纳妾算什么成家?我又喝过绝嗣汤,官爷要我要得再勤都不会种出孩子来,既没有正妻,又没有子嗣,哪里违背誓言了?”

赵宴平苦笑,摸着她的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阿娇捞起脖子上的小金佛吊坠,贴着他的心口道:“求神拜佛,心诚则灵,官爷为了寻找香云姑娘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纳我做妾也只是为了怜惜我,与我圆房也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只要官爷没有忘了香云姑娘,只要官爷还会继续找下去,菩萨那么善良,绝不会介意咱们的事。”

赵宴平陷入了沉默。

阿娇突然心里酸酸的,靠着他道:“也许菩萨安排咱们在一起,就是心疼官爷太苦了,不想你违背誓言,便派了这样的一个我过来伺候官爷,让官爷不必夜夜孤枕,身边有个人知冷知热。如果不是官爷需要我,可能花月楼还没有倒,我也早跟其他妓子一样,每晚接不同的客……”

“胡说,”赵宴平按住了她的嘴,抱紧她道:“是菩萨心疼你,才安排我来照顾你。”

不知是被哪句话戳了心窝,阿娇呜呜哭了起来。

官爷不容易,她也不容易。

“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早怎么跟老太太解释?”赵宴平揉着她的头道。

想到赵老太太,阿娇眼泪一顿,眨巴眨巴眼睛,阿娇坐起来,用蒲扇挡着自己,抽搭道:“以前咱们做戏欺骗老太太,现在官爷与我真的圆房了,官爷打算告诉老太太吗?”

赵宴平思索片刻,道:“不用特意去说,既然咱们在一起了,早晚她都能看出来。”

阿娇咬唇道:“是啊,只要我透露几句,说些羞人的话,老太太肯定会明白,可老太太发现官爷并没有那种癖好后,会不会催着官爷娶妻?官爷纳我不算违誓言,真娶妻了……”

赵宴平皱眉道:“不可能,没找到香云之前,我绝不会娶妻。”

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太差,赵宴平都不会与阿娇圆房,阿娇夜夜与他同眠,赵宴平管不住自己,但至少娶妻这种容易控制的事,赵宴平绝不会再违背誓言。

这句话斩钉截铁,阿娇听着顺耳极了,小声道:“可老太太催得紧了,官爷没个正经理由,一味地拒绝,老太太气到怎么办?她只气你也就罢了,万一再误会是我勾着官爷不许你娶妻,我还不被她老人家骂死。”

赵宴平能不了解自己祖母的脾气?

那日他说做了京官再娶大家闺秀为妻也是糊弄老太太的,不过是想再拖两年,如果这两年里有官家小姐愿意嫁他,他不娶,岂不是自拆墙角?

倒不如继续让老太太误会他有那种癖好,反正祖母看来已经接受了这个借口,生气的程度比重新再找一个轻。

“那便瞒着老太太,白日我继续冷着你,晚上的事,你尽量被让老太太看出来。”赵宴平嘱咐道。

阿娇糊弄赵老太太的招数比官爷教的还多呢,只要官爷愿意站在她这边,阿娇就敢保证不让赵老太太瞧出来。

商量好了,还是得解决两人这一身热汗。

阿娇不敢再高估官爷的定力,像那天官爷命令她不许回头一样,阿娇也指着窗前的书桌,让官爷去去那边坐着,背对她。

赵宴平若真想,光听声音也会心猿意马,但一直想哪有尽头,还是要自己节制。

阿娇颤巍巍地用巾子将自己擦了一遍,擦完换上清清凉凉的小衣,再把凉席、藤席枕套擦了一遍。

屋里没有点灯,她将巾子放回木桶旁,摇着大蒲扇走到书桌前,让赵宴平去擦,凉席还要晾一晾,阿娇打算坐在窗边吹吹风。

赵宴平一转身,看到她将头发都绾在了头顶,宽宽大大的蒲扇挡在胸前,只露出两边圆润的肩膀,脖子上挂着小金佛的红绳,一时看不清有没有小衣带子。

赵宴平不动声色地去擦拭身体了。

他背对着窗,擦肩膀的时候赵宴平往阿娇那边瞄了眼,只见她娇娇小小地站在那里,底下穿了只到膝盖的薄纱中裤,上面露着好大一片后背,中间有根细细的带绳,应是穿了小衣,但从后面看,她跟没穿小衣一样。

赵宴平想让她穿上中衣,可天这么热,他都受不了,怎能要求她自找苦吃?

赵宴平上上下下擦了好几遍,才略微静下心来。

两人重新躺到了席子上,赵宴平扇着大蒲扇,二更天也凉快了很多,阿娇很快就睡了。

赵宴平背对她躺着,可眼前一会儿是她没穿裤子趴在床边的背影,一会儿是她只穿裤子站在窗边的背影,当然,前面什么样他今晚也看得清清楚楚。

赵宴平又开始出汗了。

没办法,赵宴平悄悄走到衣柜前,想把那条旧床单翻出来,准备铺在地上睡觉。

这样的夏天,与她躺一张床上,触手可及,赵宴平根本睡不着。

赵宴平翻了半天也没翻到那条旧床单,心烦意乱,他随手扯了一条新的。

.

老人家觉短,黎明时分,赵老太太醒了,要去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