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白双手捂着脸颊,羞涩地笑了笑,一扭头跑出了厨房。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

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

这就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小鹿撞钟的心跳感!

这就是女儿家的必经之路——情窦初开!

“啊,哥哥。”啊白白望向南方猕国的方向,甜蜜蜜地道,“我恋爱了。”

“阿嚏!阿嚏!阿嚏!”诏国边境的深林里,在篝火旁闭目养神的白画尘忽然连打三个喷嚏!他猛地睁开眼睛,担忧地望向诏国境内,轻声道,“啊白……”

“喂,白画尘这个妹控又想他妹了。”躺在一边睡觉的沈直悄声道。

躺在沈直边上的舒晨曦点头道:“是啊,这是这一路上他第10086次叫他妹妹的名字了。”原来,这次解救太子行动,猕国皇帝派出麦蒙蒙后,总觉得有点不保险,于是又派出沈直和舒晨曦,白画尘因为被拐走了妹妹,便毛遂自荐一道来了诏国。

“麦蒙蒙!”白画尘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名字,“你居然敢拐骗我妹妹离家出走!”

“不好,快躲开,他又要发作了。”沈直连忙拉着舒晨曦躲到一边去,只见白画尘拔出宝剑,发泄怒气一般耍出一套剑法配合着强劲的内力,将一大片树木一扫而断。

沈直躲在一边啧声道:“蒙蒙啊,你拐谁不好,拐他的妹妹。我看你离死期不远啦。”

舒晨曦也道:“是啊,要是没做什么还能死得痛快点,要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估计连全尸都很难留下吧。”

沈直深有同感地点头,两人对看一眼,这一刻,忽然有些同情麦蒙蒙了。

而另一边,麦蒙蒙已经做好了一大锅咖喱鸡,浓浓的汤汁浇在饭上,真是好吃到爆啊!本来就很能吃的啊白白,一连吃了好几十碗,终于吃到撑!吃到撑哦,很久很久没有吃到撑的感觉了!

啊白白又兴奋又激动地看着麦蒙蒙,果然,他果然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会叫对她名字,让她吃到撑的真命天子。

啊白白捂着双颊,激动得快哭了。

麦蒙蒙无知无觉地端起一盘留了鸡腿肉的咖喱鸡饭,走进房间,只见黑漆漆的房间内,太子黎依然缩在床角,披着他的破床单,连一根头发都不露出来。

麦蒙蒙点燃了刚抢来的蜡烛,房间里微微亮了起来,她走过去,半跪在床边,将咖喱饭放到太子黎的脚边,轻声道:“殿下,您一定饿了,尝尝我做的咖喱鸡好不好?很好吃哦。”

麦蒙蒙一面对黎尔总是忍不住温柔地说话,好像他是一个大声一点就会吓碎的娃娃。

黎尔听到她的声音,偷偷地掀开一点点床单,露出一条缝,咖喱鸡饭的香味传了进去,黎尔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被麦蒙蒙听得一清二楚。

麦蒙蒙笑了笑,站起身来:“殿下,我先出去了,您记得吃饭哦。”说完,她便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黎尔一个人,可是依然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床单的缝隙缓缓变大,可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他像是在挣扎,很用力地在挣扎,以至于他伸出的手都在颤抖。

最后,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盘子端了起来,拿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在门缝外偷看的麦蒙蒙终于放下心来,会心一笑。

一边偷看她的啊白白也跟着一笑,啊,不愧是我的真命天子,好有爱心啊!又一次,羞涩地捂着脸,使劲地摇头。

“那个,啊白白。”麦蒙蒙转头,打断少女粉红色的幻想。

“嗯,什么事?”啊白白的声音变得娇嫩了几分。

麦蒙蒙神经粗大自然听不出来,继续道:“我刚刚从林御那边拿来了被褥,只够铺两张床,一张要给殿下睡,还有一张……”

麦蒙蒙停顿了一下,笑得没心没肺地继续道:“我们两个睡吧!”

啊白白听完蒙蒙的话,先是一呆,然后脸色忽然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啊!蒙蒙是什么意思!是想!是想!提前洞房吗?

“我也知道这样很委屈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睡地板,没关系的。”麦蒙蒙见啊白白没答话,忽然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女孩,是人妖,刚才和啊白提出这个要求确实过分了点!

“我还是睡地板好了。”麦蒙蒙点头决定。

啊白白脑子依然在短路中,耳朵都被烧得耳鸣了,压根听不到麦蒙蒙在说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麦蒙蒙已经帮黎尔和她铺好了床,特别憨厚地望着她笑:“厨房里烧好了热水,我给你打来,你早点洗洗睡觉吧。”

啊白白感动地望着蒙蒙,啊,真是一个好男人!连洗脚水都帮你打好!多么好的男人啊!

这样的男人还犹豫什么!嫁了吧嫁了吧嫁了吧嫁了吧!

其实她不知道,麦蒙蒙这丫头是伺候林御伺候习惯了,即使林御不在也习惯性伺候身边的人而已!

那天晚上,啊白白躺在软软的床上,胡思乱想到天明,第二天清晨,望着麦蒙蒙阳光灿烂的笑脸和香喷喷的早饭,忽然觉得好幸福。

傻傻的麦蒙蒙还不知道,她一直一直期待的第一朵桃花已经开了,只是这朵桃花不但有些奇怪,还很危险!

“麦蒙蒙!你给我等着!”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和凛冽的剑气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七章 春心萌动

转眼,林御已经在太子府住了半月有余,也是告别的时候。这天,萧锦夜设宴款待,为他践行,晚宴上歌舞升平,一片大好,只是奇怪的是,这菜也不知为何,到现在一盘未上。

宾客们自是不好多说,一个个干坐着,一脸笑意地看着表演,聊着天,好像没吃的也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可是也不知是谁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大得盖过了琴音,直传进萧锦夜的耳里。

萧锦夜自然觉得怠慢贵客,脸上无光,他的表情缓缓冷了下来,沉声道:“程总管何在?”

“小的在,小的知罪。”一个老仆连忙冲进来,五体投地地跪在地上告罪。

“知罪?”萧锦夜冷哼一声,“你可知我今天招待的是何人?”

坐在上座的林御和气地拱手笑道:“无碍无碍。”

“岂能无碍,林公子是我相请多次的贵客,好不容易请到了,这些下人却要我如此失礼,这样的家奴要来何用,来人啊,拖下去乱仗打死!”

“遵命。”萧锦夜命令一落,就有两个侍卫上前将管家拖下去。

管家连连挣扎,惨声大叫:“冤枉,冤枉,太子殿下,我冤枉啊!小的不是有心怠慢贵客,实在是食物都被小贼偷去了啊!”

“小贼?”萧锦夜挥手,让侍卫将他先放回来。

管家连忙跑上前去,跪爬在地上,哭声道:“是啊,殿下,这半个月间有个小贼专在太子府偷东西,大到花草盆栽,小到一锅一勺,只要给她看见的,就没有不偷的。这半个月小的光是重新购置家用就已花费了百两有余了。”

“有这等事!”萧太子震怒,“那你为何不上报!”

管家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是因为负责守卫太子府的黄将军说,这小贼并未偷窃贵重物品,不用惊动太子殿下。”

“不用惊动我!哼,我看是他不敢上报吧!一个小贼在我府上想拿什么拿什么,他们的护卫工作是怎么做的?全都想死吗!”小太子用力拍了下桌子,“黄启天呢!叫他来见我!”

萧锦夜气得脸都黑了,坐在他下手的林御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袖,嘴角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

没一会儿,负责太子府守卫的黄启天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跪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你还有脸来见我!”萧锦夜指着他骂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息怒。”黄启天回禀,“这小贼武艺高强,伸手灵活,轻功奇好不算,还力大无穷,小的曾经见她背着五百多斤重的檀香木床还健步如飞。”

“檀香木床?”萧锦夜的脸又黑下几分,“不会是我房里的那张吧?”

“正是。”黄启天的声音有些发抖,就是因为是太子殿下房里的那张所以他才不敢禀报啊,要知道那是太子第一次出征,受了箭伤之后,皇上亲自赏他的檀香木床啊。据说那木床有清淡的药香味,睡在上面可以强身健体,去病去痛的啊!

“那我现在房里的那张是什么?”萧锦夜很轻声地问。

“是……是……是品相一样的普通木床。”黄启天的声音已经抖得不行了。

“说!她还偷了我什么东西!”萧景夜暴怒地问。

“还有……还有……一些衣物……”

“一些?”

“一箱。十八件金线外袍,十件貂皮,十件里衣,六件披风,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太后殿下亲自为您秀的傲竹冬雪袍。”

萧锦夜气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了啊!有人不想好啦!太岁头上动土了,偷到他身上来了!还专门捡有特殊意义的偷!我看他是想死想死想死想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