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残忍。”麦蒙蒙皱着眉头。

猕皇点头,沉重地说:“诏国本就是一个好战的国家,再得一铁血战神萧锦夜,更是如虎添翼。我们国内,并没有能抵挡他的将才,更没有丰足的兵力和武器。”

“皇上……”麦蒙蒙心想,你什么都没准备好,干吗这么急着脱离诏国的控制,难道不是应该再隐忍几年,等羽翼丰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猕皇苦笑道,“并不是我不愿再继续等待,只是诏国这些年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我国即使再等一百年,也没有丰盈自己的可能。与其等到国民都失去斗志,真的变成诏国的奴隶,不如现在就脱离的好。”

麦蒙蒙点头,满脸赞同,她才不惧和诏国一战呢。

“朕思询着,萧锦夜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等他休整好了军队,很快就会对我国发起进攻,所到之处一定寸草不生,死伤无数。”

“皇上,我知道您叫我来干吗了,你是要我去暗杀萧锦夜吗?没问题,就交给我吧!”麦蒙蒙抱拳跪下,声音干脆地说。

猕皇笑了笑:“不是,暗杀的事一直在进行,只是从未成功过。”

麦蒙蒙小心翼翼地问:“是杀手们武功不行吗?”

“是对手太过狡猾。”

“哦。”麦蒙蒙抬头望着他,一副你有任务就快布置啊的样子。

“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去向你师兄林御借些东西。”猕皇抬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麦蒙蒙自然不会傻到问什么东西,林御家除了钱多就是钱多。

“这种事情,我去说没用的,他平日里一两银子也不给我,抠门得很。”麦蒙蒙抓抓头发,郁闷地说,“不止这样,还把我的饷银全拿走了。”

猕皇望着她,一脸沉重:“麦侍卫,这不是平日里你问他要些银子花花的小事,是真的关系到我国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朕也不是白借他的,朕会按六国商盟的利息归还……”

“皇上,这事和我说真没用。”麦蒙蒙皱起了眉头,“要不,我请师兄来,您亲自和他借?”

“朕已经请求过他,被他一口拒绝了。”

“哈。”果然像是小御的做派。

“麦侍卫,这个国家,是朕和你父亲用血汗换回来的,这个国家的人民都是你的同胞,你真的忍心看着猕国灭国吗?”

“皇上,即便我跟他开口借了,得到的下场也是和你一样的。”麦蒙蒙挣扎地说。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不用试都知道。”一定会被他羞辱得很惨的。她能想象那家伙一定会高傲地仰着下巴,睨着眼睛看她,然后说:你全身上下哪里值这么多钱?

“去试试吧,就算是为了你父亲。”猕皇说完,不再给她拒绝的余地,挥手让她下去。

麦蒙蒙皱着眉转身退下。

出了大殿,一阵冷风吹来,昨日下雪后,气温下降得更厉害了,不知道小御的房间里暖不暖和,有没有用她送的白熊毛毯,别又把自己冻得全身冰冷才好。

麦蒙蒙一步步往太子殿走,还未进去,就听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太监说:“麦大人,皇上说了,这些日子您不用当班了,办好皇上交代您的差事就好了。”

麦蒙蒙没说话,转身便往宫外走,迎面遇见过来值班的沈直,他一伸手就捏住她肉肉的包子脸:“你这家伙又翘班,总是叫我代你好意思吗?哪有贴身侍卫像你这么当的?”

麦蒙蒙抬头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叹了一口气。

沈直放开她的脸蛋,关心地问:“怎么了?”

麦蒙蒙摇摇头,侧身从他身边穿过,失魂落魄地继续往外走,身后传来沈直的声音:“好嘛,帮你代班就代班嘛,你别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好吗?”

麦蒙蒙回头,感激地瞅着他笑笑:“谢谢你,沈直。”

沈直扭过脸去,有些不自在,嘀咕道:“谢屁。”

麦蒙蒙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回到白府,她在西厢房外面的院子里,靠着院门站了很久,她不敢进去。

除了皇上交代她的任务,还有林御前晚说的那些话,都让她没有勇气跨进那个院子。她站在那边,进又不敢,离开又舍不得。

这是第一次,她有了这样为难而又纠结的情绪。

“你在这站着干什么?”身后传来柔美的声音。

麦蒙蒙回头,只见啊白白亭亭玉立地站在她身后。

“啊白白。”麦蒙蒙好几天没见到啊白白了,看见她这张秀美的面孔,忽然觉得好亲切,只是——“你怎么瘦了?”

啊白白无力地低下头,轻声道:“是吗?”

“是啊,你看,你的下巴都尖了。”麦蒙蒙伸手,想摸摸啊白白的下巴,却被她躲开,麦蒙蒙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奇怪地望着她。

只见啊白白一脸沉痛地说:“公子自重,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子了,请和我保持距离。”

“啊……哦。”麦蒙蒙有些失落地垂下手,她真的好想像从前一样抱抱啊白白,想从她那里得到温柔的安慰。可是现在,她却要离她这么远。

麦蒙蒙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这样,林御也这样。

她忽然觉得,好寂寞哦……

“蒙……蒙蒙?”啊白白见麦蒙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自己也红了眼眶,眼泪唰唰地往下掉,“蒙蒙,蒙蒙,你不要哭,其实我也好难过,我真的好喜欢你。”

麦蒙蒙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我也好喜欢你。”

啊白白连连摇头:“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的,你过些日子就是我大嫂了,我们这样是乱伦,是天理不容的。”

“啊白白……”麦蒙蒙再也忍受不住想上前一把抱住她,“啊白白,呜呜呜——”

“蒙蒙!”啊白白也控制不住地转身,回头张开双手,“蒙蒙!呜呜呜——”

就在两人要紧紧相拥而泣的时候,麦蒙蒙的衣领被人紧紧抓住,啊白白的衣领也被人紧紧抓住,两人中间还插了一个穿着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的二皇子。

二皇子鼓着他漂亮的脸蛋,大声喊:“不许抱!给我分开他们!”

“是,二皇子。”舒晨曦扯着麦蒙蒙的衣领往后拖。白画尘冷着脸,拖着啊白白的衣领往后一拉,就将她拉开,丢给身后的管家说:“带回房里关起来。”

“是,少爷。”管家尽忠职守地说。

“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啊白白哭叫道,“蒙蒙,蒙蒙救我!”

“啊白白!不许关她啊!”麦蒙蒙凶猛地往前冲着,舒晨曦哪里拉得住她,被她拖着往前走了几步。

白画尘挡在麦蒙蒙的面前,啪的一声,把宝剑插入地上,一副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

麦蒙蒙吸着鼻子说:“你、你……你怎么可以棒打鸳鸯。”

白画尘仰着头说:“我习惯了。”

他妹妹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是被他这样拆散的,从醉仙楼的中年胖子大厨,到手下会做叫花鸡的已婚小侍卫,以及从小长得像糯米团一样好吃的二殿下,再到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妹妹的每一次恋爱,都是以这样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戏码结束的。

边上的二殿下看着冷酷如神的白画尘,再看看麦蒙蒙,忽然生出一副同命相连的革命感情来。

回宫的时候,他拉着自己侍卫舒晨曦的手,语重心沉地说:“晨曦啊,你一定要好好练武啊。将来我要娶啊白白,就靠你打败白画尘了啊。”

舒晨曦笑得特别亲切:“殿下,我可以教您武功,您长大了自己去打败他。”

“这个,本殿下还要学很多经国之策,可能没什么空学武啦……”二殿下说着说着,忽然问,“如果我自己打败他,是不是更拉风一点?”

“那是自然。”

“好!”从那天开始,就算是踩着高跷天天跌倒也要比啊白白高的二殿下,开始用他惊人的执着和倔强开始了他的学武之旅,也为他的人生开启了另一段旅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这厢麦蒙蒙和啊白白被白画尘硬生生地拆散,麦蒙蒙没抱到啊白白,没能得到心理上的治疗,郁闷得一直哭。白画尘微微眯眼,唰的一下抽出宝剑,锐利的剑锋直指麦蒙蒙的脖颈大动脉,沉声道:“再哭杀了你。”

麦蒙蒙惊得瞪大眼睛,紧紧地抿住嘴,将自己所有的抽噎、委屈全部咽回了肚子里,警惕地望着白画尘,就怕他一个手抖自己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