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男人都会做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他现在什么都有了,有房、有车、有地位,可他却活的更加不快乐,每一天都像是在熬日子,熬的他快要崩溃了,就像一根已经紧绷到极致的弦,他快要崩溃了。

咸涩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落入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棉被之中。

沈年华捧着书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苏遇抽出她手上的书,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着调侃,“看了三个小时了,还是这一页,这么晦涩难懂?”

她心一跳,别过头去心不在焉地笑。

苏遇穿着居家服,坐到她身旁,顺势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两人偎依而坐。

她将书收起,放在桌几上,身体下滑蜷缩躺下,头枕着他的腿,闭上眼安静地睡着。

苏遇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苏遇的手从她柔软的发丝上转移到她脸上,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然后笑着问:“是不是很担心他?”

沈年华心陡然一跳,瓮声瓮气地否认,“没……”

“傻姑娘,担心的话就去看他吧。”苏遇笑起来,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声音像山涧中的流水那样好听。

沈年华依然闭着眼睛,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他推了推她,让她坐起来,拿过大衣一边穿一边笑起来,“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看她依然不为所动的样子,知道她放不下心里着急,便拉着她起身,拿过大衣给她套上:“怎么说老宁也是朋友,他生病了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沈年华抱着大衣抬头看他:“你真不介意?”

苏遇弯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当然介意,不过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跑不掉的。”

沈年华确实放不开,五年多的感情,那样全身心的投入过,那是说放就能放了的,宁靖生病,昏迷前打的电话是她,她回到两人住了两年的房子,将他从他们一起睡的那张床上扶起送的医院。

那时候她慌了,除了担心什么都忘了,忘了叫苏遇来帮忙,也不敢叫苏遇来帮忙。

直到将他送到医院,住进了病房,她才想起苏遇。

两人已经分手了,可他生病昏迷,她依然做不到不管不顾,做不到明明知道却视而不见。

苏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问她在哪儿。

她明明直到苏遇不可能知道她在哪儿,可她就是心虚,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对不起苏遇的事情一样,到处都是苏遇的眼睛,她甚至想,苏遇是不是刚好来医院有什么事就看到她了。

她沉默了半天,在苏遇的追问下,她支吾着说:“在医院。”

苏遇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是不是怀孕了,不想要那个孩子,急的声音都变了,“你没事吧?你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赶过来!”

“我没事!”沈年华心头狂跳,有种做贼的感觉,连忙拒绝。

“在哪个医院!”苏遇出其意料的坚持,语气着急而强硬。

沈年华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只好解释,“我没事,不是我。”

苏遇静默了两秒钟,突然就明白了,声音有些低,“……宁靖?”见她沉默,苏遇已经坐实了心中的答案,“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也没什么事,已经安排好病房交给护士了,我马上就回来了。”

“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着车呢。”

苏遇沉默了一下,“吃饭了吗?”

“……没。”沈年华无声叹气,她也没做什么事,怎么就觉得自己说话这么心虚呢。

“我也没吃饭,你想吃什么?”苏遇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一副温润如水的样子。

见他没生气,沈年华才松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感受,担心他会生气。

“海鲜吧,我想吃海鲜。”

“那好,我们去海鲜城。”

沈年华顿了一下,没有拒绝,“那你先过去,我们在那里集合。”

她重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楼上的病房,留下宁靖一个人,出门开了自己的车离开。

人虽离开了,可一直到现在都有些心不在焉,苏遇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明白?

他牵着她的手,上车,“傻姑娘,想什么呢!”他捏捏她的脸,笑道:“和老宁好几年的哥们儿了,他生病了去看看他应该的,别想太多。”

“真不生气?”

被她这样一问,他笑的极为开心,“我不是也一起去么,生什么气?”

沈年华松了口气。

苏遇之前说一点没生气是假的,他一点不希望她单独去见宁靖。

这丫头容易心软,宁靖若是给她来个苦肉计,就她那点单纯的心思,十有**会被卖了。

现在见她这样在乎他的心情,心底就算有些生气也都散了,至少她人在他身边,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赢得她的心,而她现在,已经接受他,有些在乎他了不是吗?

他握着她的手,软软的,有些凉,却那么真实地存在在他的掌中。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宁靖已经醒来,正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到沈年华进来,脸上霎时爆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喜表情,在看到她身后跟着进来的苏遇的时候,那表情陡然僵在了脸上,很是难看。

他眼巴巴地痴望着沈年华,虚弱地笑笑,眼含感激:“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吧?”

见沈年华点头,他像个孩子那样开心地笑道:“我就知道!”他脸上的神采就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像夏日的骄阳,灼热而灿烂,“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苏遇咳嗽了一声,站到病床前,望着上面快打完的点滴,很淡定的说:“老宁,你想多了。”

宁靖屁股一撅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样的屁,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宁靖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才看到他一样惊诧地问:“诶?你这畜牲什么时候来的?你来干什么?”

苏遇笑了一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放心,你死了老子都活的好好的,肯定活的比你久!”宁靖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两人相识五年,私下一直是这样说话的,沈年华也习惯了。

倒是苏遇眉眼一弯,瞄了他一眼,转头对沈年华笑道:“他精神头这么足,看来是没事了。”

沈年华点头,也放下心来。

见她点头,宁靖马上痛苦地皱起眉,虚弱地直哼哼,“哎哟,我头好痛,年华,我怎么会晕倒?我是不是得了绝症快要死了?”

沈年华额上青筋啪啪直爆,十分无语。

这是宁靖一贯的伎俩,过去他耍起来她明知他是装的也不拆穿,现在再看,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这厮怎么这么幼稚。

苏遇明显也是知道的,却只含笑看着他,也不拆穿。

宁靖一个人演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眨巴着弥漫着水雾似的眼睛,卖萌地望着沈年华:“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

沈年华轻叹口气,对苏遇说:“你替他看着些点滴,我去给他买点吃的。”

苏遇拉住她,“这么晚你一个人去哪儿给他买吃的?”

沈年华,“肯德基……”

“叫外卖。”

“……没外卖电话,你有吗?”

苏遇看了眼躺在床装死的宁靖,对沈年华说,“这么晚了,我去吧。”说着转身出门。

沈年华连忙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苏遇眸子里笑容非常温和,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他没让沈年华跟着去,因为他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打开手机查了下肯德基的外卖电话,再打个电话。

苏遇离开后,宁靖就放下了浑身的戒备,整个人的力气抽尽了一样躺在床上哀求地看着她,“年华,别走可以吗?陪陪我。”

沈年华站在门那里,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他,并不走近。

病房的门是木质的,看起来很厚重,上面开着一扇小窗,用磨砂的玻璃牢牢遮挡着。

宁靖看到门外面的身影,突然问道:“年华,我很想知道,你爱苏遇吗?”

门外面的身影果然停下,显然也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宁靖唇角微微扬起,眼神依然那样诚挚,灼灼地看着沈年华,而沈年华只是看着他,抿着唇,深深地沉默。

随着她的沉默,门外苏遇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唇角泛起一阵苦笑,他早就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赖在她身边,可即使她不爱他又怎么样呢?

他爱她,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正要推门就去,就听到宁靖又问:“年华,那……”宁靖的声音也挺艰涩的,像是期待答案,又害怕她的回答,可他终究是宁靖,做事情一往无前的宁靖,他问道:“你还爱我吗?”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想推门进去打断两人的对话,手才放到门把上,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肯定回答:“爱。”

虽然他早就知道,可当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时,心依然像被泼进了一盆黄连水,那样苦涩地疼着。

“可那又怎么样呢?”沈年华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爱你,

因为分开的时间还不够长,还不足以淡化一切。可我知道我今后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我该爱的人是谁,我还有整个下半辈子的时间去爱我该爱的人,只爱他。”

第三十八章 苏遇求婚

苏遇松开门上的把手,背靠着墙,唇角扬着扬着,突然咧开了,明明是初春的黑夜,却有一种阳光普照的感觉,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仿佛在欢快的跳动。

里面还有什么对话他已经不关心了,他只要知道,她会用整个下半辈子的时间去爱他就足够了,还有什么样的爱能大的过一辈子的陪伴呢?

他又咧嘴笑了一下,调整了下表情,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虽然仔细掩藏,可眉眼的笑意根本就掩不住的往外溢。

宁靖撇了撇嘴,转过脸看窗外,一看这厮的笑容就知道他现在乐飞了,倒是沈年华……他无奈地叹口气,这姑娘这么就这么单纯啊,这么容易相信人还说做什么企业家?如果不是遇到他和苏遇,早被人卖了多少回都不知道。

沈年华看到苏遇高兴成这样,疑惑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遇按下眉飞色舞的心情,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在网上查一下外卖电话,马上会有人送来。”

沈年华忍俊不禁,“就为这事你开心成这样?”

苏遇抱着她,将唇贴在她脸颊上,温温软软的,等了五年了,这个女孩终于是他的了。

宁靖看着这一幕,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他想上去分开两人,告诉苏遇她是他的,是他宁靖的女朋友,可眼睛看着,脚上就像被上了一根锁链,沉重的迈不动步。

他心中明白,他真的彻底失去她了,就算他真的再度追上她,恐怕他的自尊也会熬内心成魔,他可以找任何富婆,唯独她不可以,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

真没想到啊,他眼中的那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儿,居然也是个富二代。

富二代,他嘴里不屑心里却羡慕的富二代。

公务员,卖鱼的,呵呵。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她为什么瞒着他,她是不是担心他会傍她?还是……她从来就是看不起他?不然为什么瞒着呢?如果不瞒着,如果不瞒着……

他艰难地想,如果不瞒着,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又不一样?

他甘心吗?他不甘心,他是这么爱她,他怎么会甘心呢?

“喂!你们俩够了没?”宁靖黑着一张脸凶恶地问。

苏遇脸皮一如既往的厚,神色不变,只是看沈年华时眸内的光芒越发缠绵。

沈年华有点不好意思,恰好这个时候肯德基的外卖到了,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淡了下来,她将稀饭都弄好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拿出勺子给他。

他望着她,皱着眉有些委屈地哀求她:“我手在打点滴,不方便,你喂喂我好么?”

“宁靖你要不要脸啊!你挂的是左手!”苏遇鄙视他,拉开自己媳妇儿,按下床头的铃,“你这点滴也快打完了,护士马上就会过来,外卖也来了,看你这么精神应该没什么事,我和年华就先回去了。”他笑眯眯地对宁靖说完,拉着沈年华道:“年华,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报道呢,回去早点休息。”

沈年华想想也觉得苏遇说的有道理,便点头说:“那你自己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有事给我电话。”她顿了一下,“给苏遇电话也行。”

苏遇乐呵呵的,“是啊是啊,夫妻一体,老宁你若想我了打给我一样的。”

宁靖气的差点一口稀饭给喷出来:“滚!”

两人笑着滚了。

这样的宁靖还是让人感觉很轻松的。

两人走后,宁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独自一个人被一种叫做寂寞的病毒啃噬。

之前送宁靖来医院的时候,沈年华看到他们两人住的屋子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变过,她本以为她离开后,他应该就会和陈培在一起,没想到……依照陈培的脾气,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是绝不会容许那屋子里还有她的半分气息的吧。

也许是苏遇的好心情影响了她,她的心情平静下来,生出一种一辈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也是一种幸福的想法,她套着身边男人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苏遇侧头看了靠在他胳膊上的她一眼,眸里闪着暖洋洋的微笑。

两人躺在床上,苏遇搂着她。

其实,爱一个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尝过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滋味之后,就再无法忍受一个人时怀里空荡荡的感觉。

所以他不会放手。

他亲吻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滑,手也伸进她的衣衫里去。

沈年华很困,一点做|爱的冲动也没有,只想睡觉,可他亲的都是她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肌肤泛起一阵一阵的颤栗,开始还能忍着不吭声的装睡,可那双手实在太具有魔力,在她身上点燃欲|火。

他含住她胸前的红豆,轻咬,然后吸了一口,她‘啊’的一声叫出来。

实在太刺激了。

她无奈地掀开被子看着埋在她胸前认真勤恳的男人,可入目的景象是如此淫|靡,让她再度将被子拉了上来,蒙住头,被子里传出苏遇闷闷的笑声。

沈年华一下就囧了,红晕从头慢慢向身下晕染。

苏遇将她翻了个身,一点一点地啄着她的背,感受到她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地动着,越发专心地向下移动,移到她两股之上腰眼之下。

她一惊,PP立刻就绷紧了,尴尬地坐着咸鱼翻身的动作。

苏遇按住她不让她动,亲亲她的腰眼,再在那白嫩紧绷的PP上亲了亲,嗓音粗噶,“年华,放松……”

沈年华又羞又窘,两只手伸到背后来捂住PP,“我……我怎么放松啊,你……你怎么亲这里……”

太重口味了!

苏遇笑了笑,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指尖像弹钢琴那样轻轻弹动,那双有魔力的手让她浑身一

阵酥麻,一股热流突然从她身体内涌了出来,却让她更加难受了。

“苏遇……”她面红耳赤地叫着,软软的,像在邀请,“你……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这么晚了,我们睡了好么?”

苏遇一路向下,终于亲到了她双腿|间,看着她眸光里透着些邪邪的笑意,“嗯,娘子,我们现在就寝了。”

他用手在她双腿间探了探,抹出一股湿热,看着她满意地笑。

她被他笑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手连忙捂住下面,结结巴巴道:“你别摸,别乱摸……”

“乱摸?”苏遇惊讶地挑了挑眉,将手指伸到她湿漉漉的下面去,“你是说摸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