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看出宁靖的本性,本以为凭自己的手段,可以牢牢将他掌握在手心里的,只是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男人心狠的程度啊。

她打开饭盒,一口一口地吃着快要凉掉的快餐,眼泪一滴一滴的往饭盒里滚,心里暗暗发誓,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宁靖的,她陈培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他以为他躲到别的城市去就能摆脱她了么?她可不是沈年华!

她抹了抹眼泪,一口一口地吞着生硬的饭米,吃晚饭之后打了个电话到公司。

“喂?是苏林吗?”她声音极其虚弱,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听了很不忍。

她知道苏林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心其实很软,跟沈年华一样见不得别人对她好,也见不得别人对她说软话。

她不知道的是,苏林曾对沈年华说过,“只要陈培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她想拉什么屎!”

苏林接到电话讽刺地嗤笑了一声,虚以委蛇地敷衍:“陈培啊?你请的假期可早就到了,怎么还不来公司上班?公司这段时间正在竞标一个大项目,忙的要死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林……”陈培两个字才喊出来,就忍不住哽咽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用力吸了口气,控制了一下声调,凄然地说:“苏林,我……我这段时间有点不舒服,刚从医院出来,这件事年华也知道,不信你问她,我有次去医院刚好碰到她了。”

苏林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在哭,心中颇为不耐烦,她又不是宁靖,对着她哭做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哥哥打招呼放你进来,凭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收?

“之前你都休了半个多月的假了,现在出院了是不是可以回来上班了?你知道公司有多忙的,你又是公关部的经理,整个团队都以你为主,现在又是关键时期,陈培,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

子!”苏林先是一顶高帽子盖在她头上,再淡淡地威胁。

她知道陈培请假搬到宁靖家里的事,却不知道她怀孕打胎的事。

“苏林,我真的很不舒服。”她这次不再压抑自己的哽咽声,呜呜地哭着,“我阑尾炎开刀住院后,医生说至少再休息一周才可以上班,你不知道,我这是急性阑尾炎,好痛,痛的我都快昏过去了,苏林,你就帮帮我,再准我一个星期的假,一个星期就好!”

她平日里在公司嚣张惯了,可该服软的时候她也是毫不含糊的。

“陈培,你究竟为什么请假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苏林也火了,懒得再跟她装下去,认定她是为宁靖才请的假,本来她当小三她看着就很不爽,抢的人还是她好朋友的男朋友,虽然宁靖混账,好朋友也被自己哥哥接手,可依然看不惯陈培对好友横刀夺爱的举动,因是同事,她能做到公正在公司不针对她就很难得了,她还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心中不由觉得陈培真的很不识抬举,没有一个公司会容忍一个员工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一次性请二十多天的假。

陈培见苏林语气强硬,却无从辩解,可怜兮兮地哀求,“三天,就三天。”

苏林沉默了一瞬,语气终是放软了一些,暗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这样真是活该,冷冰冰地说:“周五晚上七点有个酒会,你到时候一定要准时参加,这关乎到我们公司的一件大案子,如果接下来之后你想请一个星期的假都行,但是现在我希望你打起精神来,把那些情……”

她本想说情啊爱的,想了想临时改口,语气冷凝:“把那些乱起八糟的东西暂时先放一放,陈培,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事业终归是自己的,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别想着去依靠男人,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陈培捂住脸,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她怎么会不知道?宁靖给她狠狠上了一课,彻底打掉了她高傲的心,一直以来凭她泼辣爽快的个性和厉害的嘴皮子,在与人交流时鲜少吃亏,在家又是独生子女,家里什么东西都是她的,进入社会之后帮着父亲看了几年店铺,来到这个城市又有沈年华相助,借着她的关系顺利进入这个公司,在公司里一直顺风顺水,短短两年时间就做到副经理的位置,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高傲霸道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性子,到底高看了自己,这次才会摔的这么狠,她那点小手段跟宁靖比起来都算什么呀!

苏林说的对,事业是自己的!

“行,周五晚上我准时出席!”她重重地说了一声,吸了吸鼻子。

苏林冷漠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将这个案子的一些资料发到你邮箱里,你好好看一看,顺便了解一下那么夏总的相关资料。”

“好!”陈培虚弱地挂了电话,手机掉到地上都不自知,就这么面如死灰地看着窗户外面。

很快苏林的邮件就发了过来,里面有这次竞标案的一些资料和关于这夏总的详细资料,里面还有她一张照片。

叫她意外的是,这个夏总很漂亮,气质跟宁靖有些像,眉眼明亮的像朝阳一样,眼里的光芒亮的让你移不开眼。

难怪她看了这个夏总隐隐感觉有些眼熟,她不由嗤笑一声,原来眉眼之间的神态有些像宁靖。

资料中显示,这夏总才四十多岁,她爱人是另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育有一子,现年十四岁。

下面就是具体的夏总爱好已经她爱人、孩子、助理等各种相关人员的爱好,做了两年公关的她很明白,很多时候一个案子能不能谈下来,这些看似无关的人员其实很重要。

到了周五的时候,她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她不知道轻重,在家里休养了两天,感觉好了一些,才起床洗了头洗了澡。

身下的殷红还在落着,没干净,她也不敢多洗,快速地冲好后就穿上大睡衣窝在床上,用干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包起顶再头上,将一大包瓶瓶罐罐都倒在床上,拿着镜子开始对着镜子化妆,扫眉,贴假睫毛,扑粉,一层一层,终于弄的满意了,才将头上的毛巾摘下,对着头发狠狠擦了擦,拿起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待这一切都弄好,她起身穿了内衣,打开衣柜挑选礼服。

这一点她和所有普通女孩子一样,都喜欢买衣服,房间里一个大壁橱里挂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衣服。

她挑选了一件红色吊带低胸短款晚礼服,她一直都知道身高是自己弱项,不能穿长裙,所以柜子里的礼服都是短的,现在以值正春,天气不冷不热正好的时候,想想就没有穿丝袜,在晚礼服外面只套了件薄薄的外套就穿着高跟鞋钻进了出租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完毕,去碎觉喽~~~

小紫白天没时间更新,只能晚上码字了,有些迟,还望见谅!

周四继续双更,补周一欠的,同学们走过路过别忘了留下手中的鲜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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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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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初见沈母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微风吹过,拂起她秀丽的长发,连带着她腿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师傅,你快点成么?”陈培有些着急,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身上的落红还没有干净,参加酒会免不了要喝些红酒,过去没事,喝个几瓶她也能奉陪,但现在身子不适她还真没法喝酒,又没法推辞,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会场的时候才六点多,她先找了个地方吃了热饭菜垫了下肚子,又去洗手间看装有没有花,带从落地窗前看到下面的人陆续到来,又见到公司的两人时,她才站起身,将白色风衣外套披在肩头,对着镜子端庄一笑,施施然地踩着高跟鞋下去。

跟以往的客户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夏总是个女人,不能用过去对付男人的方法,所以这次她的衣着包括发型都是以端庄干练为主,只有一个晚上而已,接下这个案子她在公司的地位基本上已经稳定,也可以多休息几天。

宁靖的事情和身体的状态真让她这些天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走出电梯门,便看到红色地毯铺满全场,屋顶上的灯全部打开亮若白昼,空气中飘着红酒的香气和清淡的音乐声,会场里已经来来去去进了不少人,她主意观看了一会儿,大多都是一些竞争者。

很快这位来自魔都的夏总和她的助理就到来,一到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就像瞬间充了电似的亮了起来,都含笑过去和夏总攀谈,夏总倒也热情,从侍者那里拿过酒杯,与众人举杯致敬,然后轻声交谈。

这位夏总比照片看上去还要年轻,头发向后盘着,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典雅的旗袍,身上披着一个米色披肩,有些像中世纪的那些上海官太太,面容明朗美艳。

这场酒会其实并不是什么招标会,而是一个私人的欢迎会,只是苏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拿到请帖进入了这个酒会,其它公司的消息显然也很快,一些Z城的商界高层都到场。

陈培在外面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跟夏总在一起聊天的都是Z城的一些大公司老总带着自己的助手或公关部经理,像她这样单独行事的很少有机会去认识这个夏总。

陆陆续续酒会的人都到齐,陈培本来是在观察夏总的,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人,对她碰了碰杯,“资料都看了么?觉得我们的把握多大?”

“这个不一定,最好能有别的公司的一些资料,知道他们的报价。”陈培心情不是很好,勉强地笑了一下,唇只是沾了沾酒液,没有喝下去。

“这一场不过是头阵,夏总暂时不会离开Z城,我们还有时间。”苏林说起工作脸上就光芒万丈,有种志在必得的自信,她喜欢工作,这是她擅长的领域。

“与竞争对手公司的间谍战是你们的任务,我只要负责与夏总接洽。”她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说,不是自己工作范围内的工作陈培从来不做,她一直是个分的很灵清的人。

门口似乎又来了人,苏林连忙推起笑容快步走过去,陈培因为她的动作也顺势朝那边看去,心头一跳,低声咬牙诅咒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他们两个人怎么也来了!”

她这是对沈年华心怀愧疚又不愿面对才这样愤恨,其实她也明白,Z城的圈子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也会见的,只是她没想到也没有心理准备在这里会遇上的沈年华。

“哥,嫂子,你们也来了!”苏林举杯对沈年华猥琐地眨眼。

沈年华被她这声嫂子喊的脸一红,大方地接下了。

苏林揶揄道:“哟,哥,动作不慢呀,什么时候去见叔叔阿姨?好办婚礼了吧?说不定再过一年我就要当姑姑喽!”

沈年华脸上红透,但笑容镇定,装作皮厚的样子淡定道:“是啊,就差你了,什么时候赶上来啊?”

“我急什么啊?我这是黄金单身女郎知道不?追我的人都能从南湖的东头排到西头了,你看我用得着急嘛~”苏林无所谓地笑,眼底快速划过一丝落寞。

沈年华佯装叹气,“哎!我要是男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你娶回家过小日子!”

苏林哈哈大笑:“你娶了我,我哥可怎么办?他非得把我阴死不可!”

陈培远远地看着他们脸上明媚真诚的笑容,曾几何时,她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是现在她想插都插不进去了,一切都变了。

她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做了一次手术,她发现自己居然也学会伤感了。她将杯中金色的酒液一饮而尽,掩藏了眼中的情绪,竖起一阵防备的围墙,睁开眼又是那个强悍自私打不倒的陈培。

这世上没有谁会离了谁不能活,她哼笑一声,沈年华算什么?她心里自我安慰地想,如果不是苏遇,这样的场合她进都进不来,二十四岁的人了,才从学校毕业,高学历有什么用?男朋友还不是被她给抢了?她高中都没有念完,照样在一个前景可观的公司里拿高薪当经理。

沈年华唯一比她强的,也就是命好吧!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穿着高跟鞋一摇一摆慢条斯理地走到沈年华面前,温柔地笑道:“年华,好久不见了,看你和苏遇感情挺好,我就放心了,恭喜你们啊!”

空气有了瞬间的凝滞。

虽说事情过了这么久,沈年华也走出来不再悲伤,也过得幸福快乐,可她永远不会再和陈培有来往。

所以面对陈培的笑,她只是客气地举杯回敬示意,“谢谢。”

陈培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她真以为沈年华这辈子都不会再给她好脸色,所以都做好的被无视的打算,她太了解沈年华,对于刚入社会的她来说,身上还是满是棱角,根本不会掩藏自己的喜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曾经她很喜欢呆在沈年华身边,因为她真实,在她面前你用不着装,她选择尊重且包容你的一切缺点。

苏遇一如既往的温和,两只眼睛里盛满着笑意,仿佛对谁都笑的那么如沐春风,笑的那么真诚。

他对苏林点了下头,就笑着牵着沈年华的手离开。

苏林笑嘻嘻地跟上来,陈培知道她在这里毫无根基,人脉很浅,只有跟着苏林和苏遇才有可能结识Z城更多的有钱有地位的人,便也一声不吭地默默跟在了苏林背后。

苏林低声对她介绍,“这次酒会的主人跟你同姓,也姓沈,是Z城的大商家,跟我们这次要接触的夏总私交不错,已经合作了很多年,要想拿到这次的案子,除了夏总本身之外,这次酒会的主人非常关键。”

苏林在跟沈年华介绍这些时,陈培丝毫不觉得意外。

苏遇和苏林本来就是兄妹,她早就想到自己所在的公司就是苏家的新兴产业。

“你不是本地人吗?难道之前不认识沈家人?”沈年华有些好奇地问。

苏林神秘地笑了一下,有了谈性,“说起来,沈家的这三位公子跟现在很多争家产的年轻人都不一样,他们都不愿意继承家产出国留学后都选择自己创业,所以沈家的担子就留在了最小的儿子身上,本来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就是这沈四公子改从母姓继承沈家了,没想到最近传出沈家小公子也拒绝继承家业的新闻来。”

沈年华在他说起夏总时心头就一怔,说到后来越听越觉得熟悉,瞧了苏林一眼,“你好八卦!”

苏林苦笑,“大小姐,我哥没有教过你吗?”她收起她的嬉皮笑脸,正色道:“你以为管理一个公司那么容易吗?那是并不是随随便便坐在那个位子就能做好的明白吗?不论商场还是战场,情报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要素之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很多时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能就是输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情报上。”

沈年华明白自己有些敏感,歉然道,“不好意思,苏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苏遇多么敏锐的人,马上看出她心不在焉,关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转到她的肚子上,心想,难道是怀孕了?算算日子,她确实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样一想,他立马紧张起来,护着她就想往家送。

沈年华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如果没有猜错……她视线在人群中扫了扫,再看到一个人时,脸上表情突然就僵住了,脸上的笑容都隐了下去,变得沉默下来。

苏遇在她脸色转变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非常美艳的妇人惊喜又渴望地望着这边,快速地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什么,就快速赶到这边来,眼中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遇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这次公司想要竞标案子的公司老总,见她过来,眸中若有所思,态度非常客气地叫了声:“夏总。”

苏林见夏总过来,极其开心地走上前去,“夏总可是比电视上看起来年轻多了!”

陈培也适时地走上前来,抓住机会,展开她的职业微笑,得体地应着苏林的话:“可不是,夏总不仅年轻,还这么漂亮!”

夏总朝苏林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直握着沈年华手的苏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慈蔼地问:“你好,你是?”

“我叫苏遇!”

若是平时在这样的场合遇到,自我介绍时基本上都会加上XX公司XX头衔,可今天苏遇只是很简洁地报了名字。

“你好。”夏总态度非常好,笑容很温和。

她再度将视线转到沈年华身上,用一种惊喜激动却克制的声音喊道:“年华。”

沈年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极为复杂地转到夏总的身上,客气地喊了声:“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太困了,我先去睡一会儿,先欠一更,睡醒了继续码字!

第四十八章沈家酒会

夏语面色一喜,越加柔和地望着她,有些情怯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几个人都非常震惊讶异,尤其是陈培,资料中显示夏总是个手腕强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人,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而在这么多小辈面前她也毫不掩饰,端端一个真性情,而她之前之所以觉得她眼熟原来不是因为她和宁靖有着一样灿烂的笑容,而是因为夏总和沈年华相似的外貌,只是她跟宁靖一样,从来没有把她和豪门联系在一起过,自然就没想到。

沈年华……果然好命,什么好的东西似乎都被她一个人占尽了。

苏林倒是觉得还好,早在和沈年华的接触的当中她便察觉到,只是不明白为何夏总露出如此惊喜的表情,女儿喊自己母亲一声妈妈不是很平常吗?

这不怪沈母惊喜,因发生了那件事,在她离婚之后,沈年华分给了沈父,这之后的近十年间她都是一个沉默自闭的人,每次回到‘家里’都如同在做客,后母是个礼仪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女人,周到的如同对待一个客人,母亲那边后爸虽然热情,有时候一两年才见到一次,自己仿佛从这个世界多余出来,如果不是宁靖恐怕她现在的世界仍然是灰色的,跟家人的关系十分淡漠。

被宁靖说的多了,沈年华也就放在了心上,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毕竟长大,这样的场合还是喊了‘妈妈’,没有让夏语难堪。

“哎哎,好孩子。”沈母应了两声之后,神色就恢复正常,看向苏遇,笑道:“年华,不向妈妈介绍一下吗?”

经过初期的心理变化,沈年华已经自在多了,只是神色依然淡淡的,两只手都紧握在一起,苏遇明显感受到她的紧张,安抚都安抚不下来。

她想对母亲小女儿那样撒娇,可发现二十多年了,她和母亲的关系早已生疏的不会撒娇了。

“苏遇,我男朋友。”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沈母,笑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就没再勉强自己。

苏遇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微微覆盖,脸上笑容热情了几分,正式的自我介绍:“伯母您好,我是年华的男朋友苏遇。”

“你好。”

苏林和陈培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站在他们身旁,祝福地看着哥哥嫂子和沈母,她是沈年华最好的朋友,把她的母亲就看做自己的母亲一样,立马从客气转变为小女孩的亲热。

等两人寒暄完了,她笑容灿烂的走上前,“伯母您好,我是年华最好的朋友苏林,没想到在这遇到您!”

夏总多么精明厉害的女人,只从几人的气氛和眼神就能看出大致的关系,对苏林也非常客气热情:“你好。”她看看苏林再看看苏遇,“你们是……”

“哈哈,我们是兄妹,伯母真厉害,一眼就看了出来,我长的像我父亲,我哥长的像我母亲,很少能一眼看出我们是兄妹呢!”

陈培也大大方方地上前,笑容自来熟又拿捏的恰到好处,“伯母您好,我是年华的朋友陈培。”

听到陈培的介绍,苏遇和苏林脸色很平常,波澜不惊,沈年华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怒色,陈培当初也是这样介绍自己进入了自己的圈子,以自己的好友自称认识了宁靖苏遇苏林,后来又这样进了苏林所在的公司。

实际上就如苏林所说,陈培屁股一撅,要拉什么屎她都知道,在提醒沈年华时其实就已经知道她的学历证书是假造的,也确实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让她进公司。

沈年华那时候还在学校,到底年轻没有历练,以为苏林因自己的关系被骗了,心底一直介意。

却不知早在陈培出现还没展露出她的欲望时,苏遇就从她的性格中看出她的目的,将计就计并像个猎人一样引导着她一步一步步入自己编织好的网。

他知道苏林的性格外刚内柔,即使知道陈培为何而来可看在年华的面子上也会放她进公司,进入公司之后按照陈培的个性和长袖善舞的能力,安排在了公关部,也看出她性格中自私张狂的一面,在公司中对她十分宽和,态度嚣张得罪了那么多小员工,还升了她做公关部副经理,又给了她机会去盗取公司的机密文件,一方面促成她和宁靖的好事,另一方面可以让宁靖升职。

这一系列的布置,苏遇都没有亲自去做什么陷害什么,只是算准了每个人的个性和事情发生之后处理事情的反应等等,来一步步将他们引导进入自己想要的结果中去。

后面的事情他只要静静旁观,不需要出手,猎物就会自己按照他设计的给出反应。

比如宁靖的外调,比如陈培……利用工作之便多次盗取公司机密的录像。

盗取公司机密的事情,陈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宁靖知,殊不知早在别人掌控之中,只要将这些录像和一些记录作为证据交给警察,按照她和宁靖现在的状况,只会认定是宁靖过河拆桥举报她。

就像下棋,开始时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死棋废棋,当被一条隐形的线给连在一起时,你不曾注意过的那些死棋就是一条条致命的陷阱炸弹,你稀里糊涂的可能坐在牢里,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在你还不增注意到时,就已经身在局中,从头到尾都在局中按照别人的思路在走,而苏遇,他是下棋人,也可以说,他什么都没做。

沈母目光多敏锐,沈年华脸上一个细小的表情也逃不开她的眼睛,但也没说什么,同样很客气地点头,“你好。”态度淡淡的,跟对苏林完全不同。

陈培并不在乎这些,她要的是在别人眼中,她和夏总的关系很密切,她有夏总这个人脉就足够了。

酒会入口处又是一阵骚动,几人都将目光转向入口,顿时就明星走红地毯似的,走进几位年轻人,走在首位的是一个五官精致如雕刻一般目光冷凝的女子,任何人走在她身边都仿佛要被她的光芒掩盖,不是因为她过于美丽,而是压不住她的气场,在她的气场之下,你首先感受到的是莫名的威压,从而忽略她的长相。

就连苏林目光中都含着佩服,低声对沈年华介绍说:“她叫张栎,是张氏集团的继承人,看到她身边影子一样的女孩了吗?那是她的专属理财师,股神李驰先生(杜撰)的弟子,名叫叶尔。”

“好年轻啊!”沈年华感叹。

她感叹的不是张栎,而是张栎身边像影子一样静默的女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站在张栎那样的人身边的,会被她的光芒掩盖的只剩影子,而又有几个人甘愿成为别人的影子呢。

苏林笑着点头,“是啊,她就像是太阳,而我们就像散落在她周围暗淡无光的星星。”

沈年华囧然,低声安慰她,“你太夸张了吧?”她顿了顿,“星星的光也是光。”

气的苏林在她腰部软肉上用力掐了掐,沈年华浑身陡然僵住,表情也僵在脸上动也不敢动。

苏林这才满意地收回手,像陈述一个事实一样笑眯眯地开口:“张栎从小就是我们望尘莫及的高度,不过她那样的家庭,我倒宁愿做个普通人,有哥哥疼有哥哥护,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多好。”

她的目光尚还停留在叶尔身上,众人的目光又被后面一对给吸引去。

苏林疑惑地低语,“这是顾市长家的小公子顾东临,他身边的女孩不知道是谁,不过看神态好像很亲密的样子,顾家的人都非常低调,按道理说,他不应该来参加这样的酒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