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华倒是奇怪了,问:“为什么?”

这其实也是陈培想要问的,这样的私人酒会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心中即使有疑惑也不轻易开口,怕人看轻了她。

“这是商业酒会啊?”苏林理所当然的说。

沈年华忍俊不禁,“苏林,你真是天生做商人的料,看到什么都能往商场上想。”她笑了一会儿看了母亲一眼,低声问到:“这不是沈家办的私人酒会吗?”

苏林极快朝沈母望了一眼,尴尬地咳了两声。

确实,她和她的竞争对手们都打听到夏总今晚会在这个酒会上出现,便利用家庭之便弄了几张邀请函,进来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接近夏总抢占先机,又看到好几个对手在,一时身上马达全开,直接当成商业战场了。

而夏总就在身边,叫她如何不脸红尴尬?

她马上转移话题,看着顾东临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快看快看,顾家小公子模样还帅吧?”

苏遇淡淡地瞥了苏林一眼,苏林立刻干笑,并送了个马屁过去:“当然,再帅也帅不过我哥!”

沈母和苏遇都知道苏林是有意识地介绍Z城的一些人让沈年华知道,若她以后接手公司,难免会跟这些人打交道。

和沈年华私底下在一起时,苏林经常犯二,她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被她这样一打岔,心里放松了很多。

陈培在一旁插不上话,倒也不敢乱说,静静听着苏林介绍,暗暗记在心上,待再看到后面一对时,她才笑着开口道:“都说Z城出美女,苏林年华自不必说了,又来了一对,真跟明星走红地毯似的。”

小小一记马屁,记拍了苏林,又拍了沈年华,沈年华接不接受她不在意,关键是这个马屁拍的夏总是否舒服。

“今天的主角登场了。”苏林就跟电视台主持人似的,“他就是沈家四公子,酒会的主办者,别看他年轻,却很可能是未来沈家的继承人,他身边的妞不认识,看他那宝贝的样子不像是随便拉来充当女伴的。”

她话音未落,就见那年轻人目光在场中淡淡地寻了一圈,最后落定在她们这边,领着自己女伴含笑走来。

苏林马上停止介绍,挂着得体的笑容应对。

却见沈四公子直接走到夏总面前,过来打招呼:“婶婶!”待看到夏总身边的沈年华时,表情有些讶异,带有几分惊喜和意外,诧异地问:“年华?难得啊!你也来了!”

他似乎为自己的讶异而有些不好意思,看上去大大咧咧有几分缺心眼儿似的将身边的女伴献宝似的,有几分紧张地推上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婶婶,这是堂妹沈年华!”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夏总和沈年华灿烂地笑开,介绍道:“伯母,嘿嘿。对了,这是我……”他纠结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来介绍,倒是他女伴落落大方地站出来,笑着自我介绍,“我是济洲的同学,我叫孟醒。”

沈年华看了孟醒一眼,心里惊了一下,眼前这女孩明明很年轻,怎么有着一双如此锐利透彻的眼睛?加上之前的张栎、叶尔,她不由暗叹,Z城这一辈怎么妖孽倍出,才知道过去自己困在儿女情长里,眼界是多么狭窄,如果跟这样的人多接触,自己的心胸和眼界也会变得更开阔更高吧?

这些心思斗转不过瞬间,面上却已经礼貌地笑着说:“你好,我叫沈年华,济洲的族妹!”

“我听济洲说起过你。”叫孟醒的女孩也很亲切地笑着说:“听说他这一辈堂兄弟十几个,一直想要个妹妹,他出生时就差给他娶名叫招妹了,没想到名字还没取,就真招了个妹妹。”

沈年华也笑起来,知道那是沈济洲逗着姑娘的话,但听了还是很开心。

她和沈济洲说是堂妹,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族妹,沈济洲的太爷爷年轻时出去闯荡,也创了一份家业,从宗族分了出去,成了沈家一支旁支,只是孩子出生之后依然要入族谱,两人同年同月生,一个性格沉静乖巧,一个跟皮猴子似的,每次回到沈家祠堂祭祖时,总要欺负一下沈年华,带着四处捣乱,扰的村里一阵鸡飞狗跳,给她幼年的生活带来不少欢乐。

她唯一一次爬树,从树上掉下直接摔入池塘里,还是拜这位族兄所赐,他带着她去偷鸡做什么叫花鸡,被狗追了好几圈,最后好不容易爬到树上,居然被先爬上书的他踩到手。

她烧了两天两夜,这位族兄的屁股被揍开了花,自此之后就很少再待她出去偷鸡摸狗。

现在想到这些童年趣事,也不禁感到好笑和怀念。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昨天的第二更。终于补完了,因为昨天说了双更,但只更了一章晚上一直睡不踏实,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o

第四十九章在不孤单

倒是不知道沈年华家里情况的陈培看着眼前的情况心情复杂的厉害,原本听宁靖偶然提起过沈年华父亲和母亲职业的,听说不过是个卖鱼的,真没想到……那时候她还故作惊讶地笑话过呢,想到自己父母是个体商户,有自己经营的小型超市,为此还自得过,站在沈年华面前时都觉得特别有底气,说话声音都能大一些。

而此刻,她站在这里突然间不知道,对沈年华的那些愧疚都突然转化为了愤恨,感觉自己被她骗了,亏自己还一直愧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现在不仅不再愧疚反而有种大快人心,自己应该做的更狠点的想法。

她的想法转瞬即逝,她静静站在这个圈子里,那么得体的微笑,仿佛跟每个人都熟悉的跟老朋友一样,别人不跟她说话她也丝毫不尴尬,笑着对沈年华说:“年华你居然跟沈先生是兄妹?怎么都没听你说呀,连伯母……”她娇嗔地看了沈年华一眼,走到她身边亲热地套着她的另一只胳膊,对沈济洲笑的很亲切:“年华的哥哥你好,我是年华的朋友。”她跟沈济洲打完招呼,见他只略微地扫了她一眼,又对沈年华说:“年华,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你还有个这么帅的哥哥?应该多叫叫出来玩嘛~”

沈年华被她最后的一声嘛~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僵硬地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来。

这里的哪个人不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沈年华脸上不自在的表情?

陈培见好就收,放开她胳膊之后马上就跟老朋友似的跟大家热络起来,仿佛她才是这个宴会的女主人,在热情的招待自己的客人,笑语嫣然。

夏总面色温和地对沈济洲说:“济洲,有安静的房间吗?我有点事想单独和年华谈谈。”

沈济洲咧嘴一笑,在古铜色健康的肤色下笑容显得非常灿烂,“大伯母要的,能没有吗?走走走,我领路!”他手脚很长,动作也很快,在沈年华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双大手就已经摸向沈年华的头,跟自己的身高比划着,“哟!这么多年没见小年华还是这么矮呀!”

沈年华对着他咬牙切齿,“不-能-跟-你-比!”

这人真欠抽。她想。

两人因是同年同月生,生日就差十几天,所以沈年华从来不叫他哥哥,他却一直妹妹妹妹的称呼她,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妹妹,原因就出在在身高上。

他从小身量就跟拔竹笋似的,节节高攀,现在都快长到一米九了,而沈年华呢,小时候长的就跟糯米团子似的,软软糯糯的,让人看着就想抱看着就想捏,一直到上高中了,身高才突然拔起来,长到一米六五,对此沈济洲这个幼稚没正行的家伙可没少笑话她,整天追着她喊汤圆汤圆的。

现在长大总是告别汤圆了。

沈济洲似乎也想到这个,对她眨眨眼,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他身边的女伴孟醒像看一个孩子似的,特别纵容地在一旁笑。

沈年华见她非常可亲,身上有股别样让人信任的气质,忍不住对她笑着说:“嫂子,我哥从小就跟皮猴子似的,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她本来是挤兑沈济洲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一次居然没生气反驳,反而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特别讨好地说:“猴子和狒狒,那不是天造地设,是吧是吧?”

沈年华也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暗语,看孟醒颇为无奈的表情,明白这是四哥和未来嫂子之间的经历过的事,而且看他那样,这嫂子好像还没追到手啊。

她立刻配合地点头:“是啊是啊!”然后悄声对沈济洲说:“哥,你得加把劲啊!”

沈济洲白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

沈年华都不禁为他那表情抹了一把心酸泪。

苏遇就一直牵着的手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笑看着她和沈济洲的互动,什么都没说,却那么自然地融入其中。

陈培站在哪里尴尬的跟上也不是,不跟上也不是,刚好看到一个熟人,便笑容满面地说:“我看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夏总,沈少,你们聊!”就自己走开了,不再自讨没趣。

苏林也找了个理由退下,这次来到这里认识了夏总她的目标已经达到,还是自己好友的母亲,根本没必要上赶着跟着,她所受的教育和成长的环境也没教过这样。

这个大厅就好几丈高,显得富丽堂皇气派典雅。

几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到一个木制楼梯旁,然后慢慢走上去,终于远离了喧嚣的晚宴。

一个衣着考究精致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给他们安排了一些食物和酒水,又安排了一个安静的房间,便安静的退下,因为都铺了地毯,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来去就如影子一样,一点都不会打扰到他们。

进了房间之后,沈济洲就和孟醒两人离开,将空间都留给沈氏母女和苏遇。

沈年华在等着沈母开口,沈母因这么多年都没这样坐下来跟女儿谈心过,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始,还是苏遇看这样沉默不是办法,率先打破这样的尴尬,诚恳地说:“伯母您好,早听年华说起过您,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我应该早点去拜访您的!”

沈母目光非常慈蔼,对苏遇也十分客气,“我们家年华托你照顾了。”

“伯母您客气了,这是我的福气。”他笑着看了沈年华一眼,握着她的手眼神很坚定。

沈母轻叹了口气,“看到你们这样,我也放心了。”

再停下来,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在面对商场对手时,她是雷厉风行手段强硬的铁娘子,可在沈年华面前,她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母亲,一个对自己的孩子心怀愧疚的母亲,面对沈年华,她既高兴又情怯,渴望靠近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怎么靠近。

她为了理想,放弃了家庭,放弃了孩子,现在事业成功了,也将名下所有产业都转在女儿名下,可还是觉得不够,补偿的不够,她怕,怕女儿还在怪她,怕女儿不原谅她。

她感慨万千地看着沈年华,眼角湿润,“你也长大了……转眼间都这么大了……”她艰难地开口,“年华,你……还恨妈妈吗?”

沈年华的心情何尝不是和沈母一样?心中酸涩难忍,从十岁开始,就再也没被母亲抱过,每次看到别的同学上下学都有父母接送,她都是眼巴巴地看着,可那么多年,父母没有送过她一次,小时候是保姆,长大后就是自己。

现在看到母亲这样的表情和眼神,眼眶一红,低着头不停地捏手指,忍住哽咽轻声说:“不恨。”

只是那一段遗憾回跟随她一辈子,即使以后再幸福,也掩盖不了那段灰暗的同年和少年时期。

好在她很幸运,真的很幸运,遇上了宁靖和苏遇。

宁靖虽然狠狠伤害过她,但相比起他给予过她心灵上的帮助,她依然打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的出现将她从那片灰色的记忆中拯救出来,更感谢在第二次伤害之后,上帝又补偿了她一个苏遇。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已经很幸运很幸福了。

沈母叹口气,期翼地望着沈年华,满怀欣慰,“你也长大了,公司迟早是你的,你来公司上班吧?早点接手,我也能早点退休。”

沈母是真心这样希望的,想要把自己最骄傲的一切都留给她。

沈年华并不惊讶,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情,父母都没有瞒她,可她并不想接手母亲的公司,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那个经验和能力,另一方面母亲正值年华大好的时候,五十出头的她看上去就跟三十多岁一样。

“妈,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我现在还小。”

回家之后沈年华询问苏遇的意见。

“你开心就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老公呢!”被沈年华接受之后,苏遇就开始一口一个老公的自称,还时常诱惑她开口喊他老公,尤其是两人亲热的时候,越发缠绵。

他的吻细密地落在她身上,“年华,过几天家里有个家宴,你跟我一起参加吧?”

沈年华一惊,身体猛地绷紧,片刻后放松下来,低低地嗯了一声,忐忑地问,“……好紧张,伯父伯母会不会不喜欢我?”

苏遇说到父母时语气很淡,淡就像是陌生人,他只是过去报备通知一声似的,笑着安慰,“没事,有我,你过去吃顿饭就行,其它不用担心。”

“嗯,不担心。”虽然她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但从小的教育深入到骨子里,该有的礼数她不会少,也全身心的信任苏遇。

沈年华抱着苏遇,将脸贴在他胸膛上磨蹭着,“苏遇,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苏遇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眼底仿佛盛满了光,“傻姑娘,认识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因为有你相伴,此生再不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昨天周一本来就要更的,吃完晚饭后就被拖走了,直到深夜一点多才回来,今天本来要双更补

第五十章拜访苏家

过了些天,沈年华的大姨妈准时到访,苏遇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像过去那么急,她说过,希望自己当最漂亮的新娘,按照医生的嘱托怀孕生个最健康漂亮的宝宝。

他偶尔是要抽烟的,现在为了老婆的造人计划,早早把烟酒都戒了,并从医生那里网上找了很多资料,严格按照要求执行,早睡早起,营养餐加多运动。

当然,他最爱的就是后面的多‘运动’,每天早晚都必要‘运动运动’锻炼腰腹部的力量。

要孩子当然有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结婚。

前些天苏遇就说了,要见公婆了。现在沈年华跟每一个小姑娘一样都非常的紧张,担心未来公婆不喜欢自己的话那就闹心了,她随心惯了,跟苏遇在一块时他也从来不要求不约束她,她跟平时一样做自己,怎么快乐怎么来,想到以后说不定还要跟公婆住,她就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倒不是不喜欢老人,事实上她很小就和爷爷奶奶一起,平时放假也是回爷爷奶奶的家,那就是她最亲的人,她从来不觉得和老人住有什么不好,可就是担心自己散漫的个性会让未来公婆看不惯,让自己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客气还行,如果常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得谨慎着小心翼翼,她恐怕不一定能坚持的住。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紧张,还是苏遇看出她紧张的情绪,亲亲她的脸颊,“傻丫头,只是见见我的家人,跟他们聊聊天,以后总要见的。别紧张,吃顿饭而已,吃晚饭我们就回去。”

傍晚时分,两人拎着一些礼物登门。

车子开到门口时,木质的朱红色大门从里打开,车子开进去停在车库里,出来就是一座漂亮精致的小花园,沿着花园的小径往里走了还没有几米就有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哎呀,少爷回来了。”她眼前飞快地打量了沈年华一眼,热情地笑着说:“东西我来拿吧,老爷和太太可都在等你们呐!”

苏遇将东西都交给她,牵着沈年华往里走。

花园不大,几步路就走到豪宅前,这宅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看风格有些像民国时期的,有着历史的陈旧感,屋里的摆设装饰都透着一股这个城市的精神文化。

走到这个屋子,她就敏感的发现苏遇身上的气场顿时沉了下来,像一潭不再流动的死水,浑身上下都包裹着一层厚重的铠甲似的,满是防备,完全没有跟她在一起时的灵动和轻松。

他不自觉的改变让她的心也沉重起来,回握他的手,对他一笑。

苏遇一愣,眼底的防备像霜一样顿时春暖融化,染上了点点笑意。

两人并肩进去,因为察觉到苏遇进了这个门之后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在看到苏父苏母高坐正上方,面如表情地像严格观察犯人一样审视她的时,她已经淡定下来,坦然地回望严肃端坐的两个长辈。

“爸,妈。”苏遇神情淡淡地叫着,像是在面对商场上的敌人或对手。

沈年华心底有些奇怪,微微一笑,在苏父苏母审视的眼神下落落大方地喊:“伯父伯母您好,我是苏遇的女朋友沈年华,初次见面,备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站在旁边的阿姨将礼物放在客厅的木质矮桌上,看了苏遇和沈年华一眼,有些忐忑地退下去,连忙悄悄到楼上。

苏父苏母面沉入水地看着两人,也没让两人坐下。

客厅里一阵诡异的沉默和尴尬在流淌,沈年华想过很多种和未来公婆见面的情景,但都没想到是这样场面,非常诡异。

木质的楼梯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苏林像只欢快的小鸟飞下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惊喜地叫:“哥,嫂子,你们到啦,怎么都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好接你们啊!”她笑着扑到沈年华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主座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沈年华望了苏遇一眼,苏遇笑着牵着她的手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苏父苏母也都没说什么。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哥的女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沈年华!”她笑嘻嘻的,满脸喜悦,像是没察觉到客厅里尴尬的气流。

被她这么一打岔,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苏母双腿并拢,一只手轻轻搭在腿上,一只手掐成兰花指的形状,非常优雅地捻起矮桌上的白瓷杯,轻嗟了口咖啡,轻缓地开口:“看沈小姐……不像是本地人?”

沈年华看着未来婆婆这架势,本来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心顿时就沉到肚子里,向来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她给了未来婆婆脸,未来婆婆却是这样,是要给她下马威吗?这样她反而不紧张了。

她看着苏母,微微一笑,“我是A市人。”

“哎哟~A市人啊,挺远的哦!”苏母关切地问:“那你一个人在Z市生活也挺不容易哦!”

“没有什么不容易,在Z市待了已有七年,已经习惯了。”她客气地说。

“哎哟~七年喽!”苏母笑了一下,非常温柔地问:“沈小姐来Z市都七年了,长的又这么漂亮,之前应该谈过男朋友的吧?”

苏遇和沈年华眸光同时一冷。

苏林马上打岔,不满地娇嗔:“妈,你说什么呢,年华现在可是哥的女朋友,那些事都过去了!”

她有些歉意地看了沈年华一眼,以前她和宁靖在一起时,她回来和苏母聊天时偶尔提起过,没想到现在……,早知道她就不说了,真是的。

她不满地望了母亲一眼,撅着嘴不高兴。

苏母慈祥地拍拍她的手,声音越发轻柔,“是哦,现在是你哥女朋友了,之前那男朋友可是谈了五年,我听你说起的时候那羡慕的,多少好的感情啊,怎么说分就分了?”她笑眯眯地问沈年华:“这也才分开一年多吧?那五年的感情这么快就放下来啦?沈小姐放下的还真是快哦,都要跟苏遇结婚了哦!”

沈年华怎么都没有想到苏母会知道她和宁靖的事,还拿这个来说事,这完全不像一个长辈该有的行径。

苏林在一旁都尴尬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曾经和母亲随意的表示过羡慕好友和她男友的感情,居然今天成了母亲为难哥哥和好友的说辞。

“妈,你怎么这么说?是宁靖那个渣男先出轨的好不好?这怎么能怪年华呢?”苏林没好气地向苏母辩解。

苏母眉尖一挑,非常惊讶地说,“我有说怪她吗?我哪句话说了怪沈小姐呢?我只是好奇沈小姐能这么快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还这么快就跟苏遇好上了,我真是好奇哦!”

苏遇轻轻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说:“我等了五年,追了整整一年年华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母亲这么说是让儿子再等上几年?”

苏母一噎,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苏父在一旁咳嗽一声,淡然地看着沈年华,深沉的眼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缓慢地开口,“沈年华是吧?”

沈年华笑着点头,“伯父。”

“结婚的事情是大事,你跟你父母商量过了吗?”

沈年华点头,“苏遇已经去我家拜访过,我母亲现在也在Z市。”

“哟~都来Z市了呀?是要来看看我们家到底怎么样的吧?”她笑的十分端起,非常亲切,语调也一直很低,尾音上扬,“今天怎么不一起带来呀,一起带来的话就能看到喽!”

沈年华从来没见过比苏遇耐性还好的人,第一次,她眼里耐性那么好的他眼中也出现了不耐烦,非常直接地说:“我和年华结婚的事只是回来通知一声,到时候请帖我会叫人送过来,二位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赏光!”他站起身,牵着沈年华一起站起来,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的样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公司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没事?怎么没事?难得回来一次连饭都不吃就要走啦?这里是旅馆吗?”苏母呷了口咖啡,轻声细语地说着,“你们要结婚,也不是不行,如果沈小姐真的是因为爱和你结婚的话,我想你不会介意签一份婚前财产公证的哦?当然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当然知道现在的行情都是房产证上添加两个人的名字,我也不为难你,孩子出生之后你们的婚房上就写你们共同的名字,不知道沈小姐能接受吗?”

苏林都听呆了,受不了地大叫一声:“妈!你怎么能这样说?”

苏父也不满地瞪了苏母一眼,“你少说两句!”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吗?”苏母慢条斯理地看着女儿,眼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轻轻瞪了她一下,然后一脸不高兴地问苏父:“我说错什么了少说两句?”

苏遇本来要走,听到苏母的话反而气笑了,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如果母亲想要财产公证的也行,儿子现在可是净身。”

苏母暗呸一声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冷哼一声说:“净身?我可知道你有本事的很呢,手下的公司都快上市了吧?”

“哦,你说那个。”苏遇淡笑,“之前我已经把名下的全部财产都转移到年华的名下,现在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母亲要财产公证的话随时可以让律师来叫我。”

第五十一章老婆轻点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沈年华也是如此,她从不知道此事。

她很想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她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了,可她知道,现在是要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而不是质问他的时候,只能将满腹疑问都吞在肚子里,可眼睛里清清楚楚写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