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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察室外,狄克透过透明的隔窗,望向里面,唯一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年轻男人,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根本看不清容貌,若不是氧气面罩上时而浮起的白雾,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活着。

”情况如何?“他对身后的罗马斯问道。

罗马斯翻了一下手中的检查报告,”中了五枪,腿、肩各一个颗,胸口三枪,两颗穿过了肺叶,没有留在体内,只有一颗子弹卡在胸甲骨上,动了手术,已经取出,除此,左手有骨折现象,肋骨也断了三根,后脑勺又被重袭击过的痕迹,全身都是擦伤,初步估计有从高处落下的可能,而且这些伤看起来是七八天前造成的,他能没死,撑到有人找到他,简直是奇迹。“

”七八天前?“狄克蹙眉,算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八老失踪的那段时间。

”嗯,要是及时救治,情况断不会这么严重。 “ 

”能活吗?“ 

罗马斯合上检查报告,同狄克一起看向病床上的年轻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不是他冷血,作为医生,生离死别看得太多,麻木了。

”坦白说,我也没把握,他现在高热不退,很有可能会引发其他并发症,例如肺积水,脑压过高,在烧没退下前,他随时都可能去见上帝。就算救活了,他的肺叶也会因为治疗延误而留下痼疾,一辈子都离不开药。“

”其他,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罗马斯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比他还冷酷,但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尽量,只能说尽量。“

他不是神,不是想救谁,就能救得了的。

狄克知道他不是医生,在这里也帮不上,往里看了最后一眼,便返身回WFP总部大楼。

罗马斯在他身后提醒道,”别忘记,狄克,你也是个病人。“

狄克没回头,抬起手,挥了挥。

罗马斯无奈的摇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又看了一眼监察室里的人。

看来这阵子有他忙了。

回到WFP总部大楼,狄克的办公桌上已经有了受伤护卫详细的资料。

WFP元老的护卫,不隶属WFP任何一个部门,直属元老统管,鲜少有人见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让卡尔调查了一下。

”都在这了?“

卡尔回答,”都在这了,年龄,长相,血型都吻合,DNA的话还需要时间比对,不过应该错不了。“

WFP元老的护卫,自被选起,身份就成了机密,几乎像影子一样跟着元老,不能随便曝露自己,以致于长什么样,也只有元老知道。

即是说,这个护卫是不是真的就是八老的护卫还有待商榷。

为了以防万一,他去调查了这个护卫的资料。

另外,就是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合。

八老失踪,他也消失不见,现在又突然出现,而且是在他们查到白乌鸦后才出现的,不得不让他们有怀疑。

”卡尔,你怎么看?“狄克边翻看资料,边问道。

资料上写得很清楚,此人名字叫翠·乌德斯,现年26岁,英国人,孤儿,19XX年加入WFP,18岁被选为八老的直属护卫,

18岁…狄克琢磨着这个年纪,再看他加入WFP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在WFP不到一年就被八老看中,选做了贴身的护卫。

狄克又睇了一眼资料最上方的照片,这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却是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比女人还漂亮,一双秀气的绿色眸子即使是通过照片看都能感觉到一种温和的气质,却也显得他看上去有些柔弱。

这样的男人是护卫!?

但看到第二页关于他战绩的内容时,他就打消了看照片时出现的疑虑,并给出了一个评价--高手。

死在他手里的歹人,几乎都是一击毙命,身手、计谋、行动力、警觉性都属一流,这就是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斗量吧。

”你问我怎么看…“卡尔沉吟道,”说他可疑,他的确有,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像是故意出现似的,可他现在连命都可能保不住,不是很矛盾吗,若说是苦肉计,想让我们放下戒心,然后卧底,我想有点过了。“

狄克点头,从罗马斯那里了解到他的伤势后,他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凡事总有两面,尤其是这件案子,有太多的谜团没解开。

”他和八老是一伙的,亦或…不是。“这也是谜团之一。

”你是说若是一伙的,八老的失踪就是他人所为,而他极有可能是逃了出来,若不是,那就是八老下手伤了他。“

狄克回了一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

卡尔点头,”从目前的情况看,的确没有,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不管八老是不是自己失踪的,他都会成为第一被杀目标。“

”我听罗马斯说,他的伤是在七八天前造成的,而且有从高处摔落的迹象。“狄克合上资料,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揉捏了几下,他张开眼,蓝色的眸子仿佛洞悉了一切,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无论是谁动手,他都的确遭到了对方的毒手,只是未致死,可能是受伤极重,气息微弱,让人以为已死,于是找了个山坳之类的地方将他丢下去,打算毁尸灭迹,却没想到他还活着,撑着最后一口气,死里逃生。“

卡尔听闻,觉得这个逻辑很合理,可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那八老到底是被人绑架的,还是自己失踪?“

狄克起身,看向窗外,目光极淡,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那只有问他了,我们现在只有等…“

等这护卫活着醒过来,告诉他们事情的始末。

这里不是芬兰,却和芬兰安德鲁所居住的古堡很像,黑色的基调,即使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古堡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也无掩去它散发的阴暗之气。一到夜晚,即使里头万盏灯火大放光明,它也无法给人温暖的感觉,巍峨耸立在天与地之间,如魔王的骨架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这里是安德鲁在纽约郊外的居所,一如他的嗜好,所有一切都是黑的,不管看起来有多鬼魅,只要他喜欢,它就有存在的理由。

坐在书房的皮沙发上,面对美酒佳肴,他却无心品茗,只是呆坐着不动,可眼神却是愈发凌厉,看着那些酒菜,像看着仇人一样。

”BOSS!如果不合口味,我马上让人再重新做?“立在一旁的管家擦着冷汗,这句话今晚已经说了第五遍了。

菜色也换了五遍,可他还是没动嘴。

”没胃口,不吃了。“安德鲁冷飕飕的发话。

管家脑门更凉,这是不是说明他这个管家也做到头了。

安德鲁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可似乎犹豫了,又坐了下去。

管家见到,脑中一亮。

”BOSS,要不要去艳后。“

他这管家不是白做得,主人的需求也最了解,他这是在闹别扭。

闹别扭这个词语用在安德鲁身上,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承认,他的确是在闹别扭。

自从那天在艳后的不欢而散后,他连着一个星期没有去见她。

他不该去,不该去为一个对自己不上心的女人撒这份气,他痛过,比谁都了解,得不到三个字有多伤人。

他更有罪恶感,他发现另一个女人在他脑子里盘旋的是时间越来越多,他的冷傲,他的耐心,他的脾气都在自我挣扎中日渐消弱。

只是因为她长得像香吗?

他越来越不敢肯定。

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他所爱,所要的,从来都只会是一个女人。

他开始变得急躁,变得容易发火,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心里有个声音不住的告诉他,去见她,却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又起身,来回踱步,就像一只饥饿的狮子在草原上寻找猎物。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突然显得有些兴奋,不等管家接听再递给他,他已经自己上前拿起了它。

可一看来电显示,什么兴奋劲都没了,一把将它扔到地上,气急败坏的又坐回沙发上。

管家见状,赶忙将手机捡了起来,按了通话键,”这里是雷蒙特公馆。“

另一头的声音管家认得,是安德鲁的手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管家一直在点头。

末了,管家对着安德鲁恭敬的道,”BOSS,是有关法米拉博士的,要不要接听。“

”法米拉?“

听到这个名字,安德鲁两眼尽放狠光。

看得管家一阵的哆嗦,可该传的话,他还是得传,”法米拉博士现在正在芬兰,米修先生和夫人都不在,保镖们发现他偷入古堡,当场将他擒住,但是他大吵大嚷,说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诉您。“

安德鲁冷哼,”他除了问我要钱,我不认为他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是值得我去听得。“

若不是他赋予了卡奥利生命,他根本懒得去理会这个人渣。

在卡奥利诞生后,他曾为了报答法米拉,不间断的资助他研究的经费,让他可以继续研究所谓新人类培育,数额之大,恐怕都能盖十几栋楼了,可是除了卡奥利,他却未再成功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得他最后竟然把脑筋动到了卡奥利身上,认为卡奥利身上的基因一定存在了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企图绑架当时只有四岁的卡奥利做研究材料。

当他知晓后,若不是米修的阻止,他早把这个老东西给宰了。

念在卡奥利的份上,他给了法米拉活命的机会,但是断了老家伙的资助经费,并将他扫地出门,之后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都不关心,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学术界的传言,说他被研究所开除,穷困潦倒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后来又失去了踪迹。

都过去十几年了,现在,他又来找自己干什么,

”不见!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认为现在的法米拉不过是一只乞食的狗。

管家听到后,立刻通过电话转述给对方。

一边转述,一边还听到安德鲁阴狠的说道,”告诉他们,一个字都不要听他的,给我把他扔出去!告诉他,别在让我看到他,否则不管是谁阻止,我都会宰了他。“

管家点头,立即一个字不漏的继续转述,然后才挂了电话。

而在芬兰,法米拉蓬头垢面的被赶出了古堡,无论如何叫嚣挣扎都没用,等他一被架出去,硕大的铁门就被关上,将他隔绝在外。

他似乎很多天都没吃东西了,衣不蔽体,冷风吹拂下直打哆嗦,人也显得萎靡不振,但是他卯足了劲敲打铁门。

”让我见雷蒙特,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他,否则他会后悔,他会后悔的!!“

可是里面谁也不去听他的,更是嫌他烦,连主屋的门也给关了,将一切杂音隔绝。

法米拉气馁的坐在还未融化的雪地上,似乎是太饿了,只能吃雪充饥,又或许是太冷了,他蹒跚的走到一颗树下,卷缩着身子,想避避寒风。

他铁了心的要见安德鲁,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迷迷糊糊之际,他有些困,却又不敢睡,怕错过安德鲁回来的时机,但实在有些挨不住了,便想打个囤,突然有个黑影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到后,惨白了脸。

”不,不,不要杀我!!“他尖叫的往后退,惊恐的好似对方是地狱来的魔鬼。

月光下,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能看到他在笑,阴冷彻骨的一种笑。

”你知道得太多了,而你的失败早就注定了你必须死。“

法米拉讨饶,”不,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不用多说了,你浪费了太多的素材,你已经没用了!!“

说完,寒冷的刀光立即闪现。

法米拉求生心切,使出所有力气,撒腿就奔,直奔不远处的古堡,嘴里大声呼喊着,”救我,快救我!!“

他跑到大铁门前,发了疯的敲打,里面却无动静。

”你去死吧!!“身后传来催命的魔音。

法米拉转身,惊恐的看着那把刀在他喉咙上划出一道血光。

他无力再逃,喷洒出的鲜血染满了一地,他却不甘心,对着古堡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抖着声,发出微弱的呼喊,”雷蒙特,她…她…还活…“

噗的一声,早已被血染红的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法米拉气绝,却是死不瞑目。

月光被厚云所笼罩,黑暗下,他的尸体被人拖走,鲜血染过的地方被迅速清理干净。

等月亮再露出脸的时候,一切好似都没发生过。

这一夜,不仅是安德鲁错过了,所有的人都错过了。

错过了‘她…还活着…’这句足以将所有阴谋揭破的话。

暴风雨还没有开始,是因为它还没有真正酝酿完成…

第三十章偶遇(修改) (2010-05-15 01:01:44)转载标签:狄克慕容悠千色wfp安德鲁卡奥利夜惹欢欧阳决萨鲁露娜白乌鸦杂谈 分类:绝恋路十六年后卷连载区

我现在正在考虑怎么让他们两个上床,酒后乱性,这太狗血了,我是坚决排除的,若是在清醒状态下,这个估计还要写很多章。

纠结… 亲们慢慢等。

想想可怜的雷雷,十六年都没碰过女人了。

EG篇——

萨鲁:日,我3300年没碰女人了,不是照样挺过来了。

犬:同日,你那是应该的。

安安在角落蹲在地上画圈:我比谁都可怜…

雷雷:开始练习俯卧撑。1、2、3、4、2、2、3、4…

犬:…

满汉通婚今天更新到了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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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第三十章偶遇

千色又一次被BOSS单独约见。

如同以前一样,她面对的只有一台电脑屏幕,屏幕中没有任何图像,只有弯弯曲曲的声纹曲线。 

“千色,我说过,要你想方设法让狄克·雷·霍尔德爱上你,为何你迟迟不行动。”

从电脑中传出的声音依然是经过处理的,没有性别之分,更没有温度。 

千色白着脸回答道,“我没有机会!”

不单单是没有机会,更重要的是她胆怯了,甚至想要拒绝。

“机会!?你分明有太多的机会,只是你不为所动。”

即使电脑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但屏幕上声纹曲线的剧烈起伏,足以表明说话之人此刻的怒气。

千色急忙道,“BOSS,我…” 她握紧颤抖的手,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停顿了许久才颤抖的说道,“或许,我并不适合。”

“你想不听命令!?”

“不,我只是…觉得不能胜任。”

她这样的人不该有爱情,即使是为了任务也不该,何况那样一个痴情的男人,她不想去骗他。

“你想背叛我!?”

千色摇头,她知道BOSS能看见,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暗藏的摄像头。

“你既然拒绝执行任务,不是背叛是什么?”

“我从没有想过要背叛您,我的命是您所救,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我不行!!”

她不是拒绝,而是真的不行。

屏幕上的声纹,趋于平稳,千色口里的BOSS似乎沉默了。

这样的毫无声音,却让千色只感惊惧,她不是第一次接触BOSS,很清楚BOSS的手段。

屏幕上的声纹再次起伏,“既然不行,我又要你何用!!”

机器的声音,明明没有人的情感波动,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一股阴狠。

千色猝然觉得脑中有剧痛侵袭而过,疼得她无法忍受的摔倒在地,她知道这是BOSS在惩罚她。

组织里,每一个成员的大脑里都被装上了一颗芯片,这颗芯片在BOSS的操控下会发出一种人耳听不到的声波,大脑神经组织在接受到这种电波后,会使得整个大脑像是灼烧般的痛,又好似千万支针同时在扎刺,这种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曾经有过想反叛组织的成员,就被这种痛折磨了一天一夜,痛得即使想咬舌自尽都无法做到,大脑像是被控制了,身体的行动也被钳制了,除了痛,就只能是痛,什么也做不了。

千色觉得好像有人活生生的劈开她的头骨,往里浇灌热油,她却喊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痛苦在地上扭动着身子。

BOSS那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说道,“若是你不想做,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不止你的命,唐的命,黑羽的命,火焰的命,翠的命,只要是这次和你搭档行动的人,我都会杀,这就是你不听命令的代价!!”

千色听到了,惨白着一样脸,痛得颤抖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她。

“怎么?你肯做了?”

她无法点头,却也不能摇头。

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可她偏偏有,她下不了狠心。

这块芯片发出的声波并不会真的伤害大脑组织,只是让神经模拟剧烈的痛,让身体感同身受,比任何痛都来得真实。

它更是一颗微型的定时炸弹,BOSS任何时候都可以操控引爆,对与他而言,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苍蝇还容易,对方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