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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学过…

突然脑中一个闪光…

书店!!

他身形立刻动了起来,直往学校附近的书店奔…

*

千色一路上都是汗毛直竖的回家,怎么抚手臂都没用,脊梁骨都是凉的,出办公室下楼的时候,她还四处张望那五个孩子会不会在等着她,等发现人都走了,才敢疾步往停车场奔。

开门,起火,油门狂踩,窜出校门,直往住所疾驰。

到住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她的住所的灯却亮着。

她叹了口气,知道谁在里面。

她下车,上楼,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安德鲁,这次倒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十分滑稽的在摆弄餐桌上的花瓶,一看就知道那是价值不菲的保加利亚玫瑰,这人一定从来没插过花,插得东倒西歪的,估计是怎么弄也弄不好,他一脸的阴霾之色。

安德鲁回头,脸上的阴霾之色立刻消去,绽放出光彩,“回来了,千色。”

她嗯了一下。

名字,她毫不避讳的告诉了他,因为不希望最后,他连伤害他的人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对他太不公平!

把背包和车钥匙放在沙发上,抬眼看向餐桌,除了那捧插得东倒西歪的玫瑰,餐桌上早已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他的确在追求她,用笨拙的,很普通的方法在追求她,只是他实在没有做菜的天赋,那些菜光看就知道一定不好吃。

都是焦黑色的。

安德鲁自然也知道这些菜肯定不能吃,只是没想到她回来的那么早,忘记处理了,这是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厨房弄的,成堆的烹饪书,早已被他撕的粉碎。

什么狗屁专家,根本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出去吃吧,中餐,西餐,还是咖喱?”他气馁的放弃怎么插也插不好的玫瑰。

“你来决定,我先洗个澡。”她从衣橱里拿了睡衣,往浴室走。

“好,那我打电话订位。”他从外套里取出手机拨号。

浴室的门被关上,不一会儿,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很是能刺激安德鲁,他脑海里不断狂飙可耻的画面。

从她进门开始,他就不敢很仔细的看她,生怕做出什么让她憎恨,让自己后悔的事,他的鼻端萦绕着她身体发出的清新淡香,就连呼吸都必须强作稳定。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切都要按部就班,不能急躁,他要像普通人一样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

不抢夺,不逼迫,慢慢的循序渐进。

三个星期以来,他们已经能够像普通情人那样呆在一起,用餐,聊天,享受下午茶等等看起来很乏味,却让他十分高兴的事情。

他终于有了恋爱的感觉,原来爱一个人也是可以这么幸福的。

千色洗完澡,穿得很正经,她不敢穿得太随便,安德鲁对她依然是陌生人,只是在表象上,她不得不与他亲昵。

她知道这很卑鄙,她正在无情的伤害他。

虽说,她答应了他的追求,可在有些事上,她依然若即若离,她和他约法三章,他们每周只能见三次面,他不能询问她的去处,或是在干什么,只有在约定的时间,他才可以来她的住所,她甚至不允许他用手机联络她。

原本以为他不会答应,他却连思考都没有就答应了

看着他为她做得每一件事情,她有些感动,他根本不用这样卑躬屈膝的迁就她,甚至是甘之如饴。

“我订了唐人街的彩蝶轩,八点的位置,还有时间,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我可以让人外送。”

他语气温和询问她,处处为她所想。

有时候她真想任性撒泼,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却在他温柔的对待下每每打了退堂鼓。

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浓。

她放下湿掉的头发,安德鲁立刻拿了吹风机过来。

她想自己来,可看到他眼里的渴望,就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只能任他用最轻柔的力道为她弄干头发。

她看向餐桌,那一桌子菜,还有玫瑰恐怕花了他很多心思吧,他应该也很累了。

于是,她说道,“还是叫外卖吧,这么晚出去也不是很好。”

安德鲁对待她的头发,就像在对待他最珍视的宝物,“好,等你头发弄干了,我马上去打电话。”

其实他更喜欢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与她独处,尽管这对他的意志力是个挑战和折磨,但他喜欢在有她味道的地方,看着她,守着她,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让他回味很久。

弄完头发,他打了电话,叫了几个菜,足够两人可以美食一顿。

千色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纯粹是没事可做,若是不看电视,她都不知道该和他做什么?

电视里正插播着一条新闻,看来是突发事件。

说是一位很有名的记者因为车祸救治无效,在医院死亡,这名记者功勋卓著,曾多次奔赴危险的战场取材,为民众传播消息,而且为人非常正直,绝不因为金钱利诱而播报虚假信息,在全世界的记者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车祸发生的很突然,甚至警方怀疑是蓄意谋杀,因为该名记者报道过太多不法的黑暗,只是目前还在侦查中。

接着播报切换到了记者的家中,记者的儿子正在整理父亲的遗物,因为记者的采访,他流着泪为采访人员如数家珍的说着放满了整间房的录像带。

他说,这都是他父亲生前拍摄的,有黑幕交易,也有深入黑社会,或是人贩子大本营拍摄的纪录片,还有毒品交易的现场,更有战地的实录,说上三天三夜也可能说不完。

画面一直追随着这位儿子,突然他不知道触动了什么东西,书桌的桌面竟然升起了一个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卷录像带。

标签是:像地狱一样的战场,像女王一样的少女。

这名儿子显然也很诧异,为何父亲会将一卷录像带藏在书桌的暗格里。

记者询问是不是很珍贵的资料。

儿子摇头,很诚实的说,他也不知道,但是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在弥留之际一直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但是伤势实在太重,他没说完就咽了气。

难道是在指这卷录像带吗?

按照死去记者的个性,这势必是很重要的录像带,或许又是什么黑幕也说不定。

记者十分兴奋,显然认为这是一个独家消息,再三询问儿子是否可以由他们播映出来。

这名儿子大概也是觉得有必要让父亲的遗愿得到满足,于是答应了。

记者很恭敬的捧过录像带,然后直接转给导播,准备放送。

画面开始出现休息视频,并且写上独家直播,敬请等待的消息,因为任何录像带需要直播都需要进行审批。

不知道那卷录像带的内容是什么,过了数十分钟,画面竟然切换到了美国最著名的电视台,标题俨然是加急制作并加上HOT的火焰字幕。

主持人简直就像是嗑过药一样,兴奋无比。

千色想播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便打算转台,未曾想到,所有的频道都在直播这个节目。

又过了几分钟,画面开始准备妥当,音乐,标题,惊悚的画面突然就出现了。

画面里俨然是一个战场,尸鸿遍野,血就像江河一样,染满了大地,触目惊心的红,红的极为刺眼。

在画面的左上角,有一群人,他们全都是迷彩装,脸上涂满油彩,让他们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但眼睛却很戒备。

然后旁白出现了:

这里是XXXX年6月21日,10点55分,我是朗穆斯·吉亚,一名美国记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只记得自己被绑架,被打晕,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这里,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三天。

这里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我从来不知道在和平的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地狱。

这里的人除了战斗,就是战斗,因为只有战斗才能让他们生存下去。

我被救了,在我差点被人杀死的时候,有人救了我,救我的人似乎是一个团体,或者说这里到处都是团体,他们抢夺食物,抢夺水,也抢夺领地,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地球的哪一个国家,但显然是贫穷落后的第三世界,不,或许连埃塞俄比亚都比这里富裕。

随着旁白,画面也没有停下,从尸体,血水,还有景物上一一拍摄过去,最后在落到人群上。

那些人正在搜查可用的水,食物、武器,里面有男有女,虽然看不清容貌,却都很年轻,看肤色和五官的轮廓,有东方人,西方人,有黄种人,也有白种人,黑人也有,总之全世界该有的人种这里都齐了。

画面突然放大,直逼人群中一个背影。

看背影应该是个女孩子,身形十分纤弱,就像一朵柔弱的小花,却让人感觉一股傲气,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即使透过电视,也能感觉得到。

镜头更近了,那纤细的身影有一头十分好看的黑发,垂直的散落在背上,光亮的比黑色的绸缎还要滑顺,看身高和身材,年龄在十二、三岁。

她穿着黑色的背心,超短的迷彩裤,周身的皮肤光洁的没有瑕疵,甚至白的发亮。

她一人站在中央,遥望远方,身后聚集了刚才那群男男女女,少女挺拔的站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女王风采。

所有人都在他身后,仿若臣子。

然后少女缓缓回头…

沾染了血污的小脸虽然看不出长相,但一双眼睛异常美丽,但也可能是世界上最冷漠的一双眼睛,瞳仁如漆一般黑,明明有着星辰一样的光彩,却淡漠的仿佛什么感情都没有,可在眨眼间尽透出像能割断空气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