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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落,便是卡尔的声音,“狄克,罗马斯来了!”

狄克终于有了反应,“进来!”

罗马斯进门,一看到阿尔缇妮斯现在这张千色的脸,吃惊不小,虽然之前有见过,可还是被惊到了,这张脸恐怕对他而言永远会是个震撼。

见罗马斯眼睛都看直了,狄克喝道,“罗马斯!”

“啊?”罗马斯回魂的转头。

“她身上有伤,替她检查一下。”狄克的脸色依旧难看。

罗马斯也不敢问他干嘛没事摆个臭脸给自己看,他是个医生,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经事,他笑容可掬的问阿尔缇妮斯,“给我看看你的伤。”

阿尔缇妮斯一愣,没想到…她瞅向仍对着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狄克。

哎?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她身上可没伤,刚才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不用了!”阿尔缇妮斯立刻拒绝,“现在已经没事了。”

狄克对这句话的反应却是特别大,猛的转头,“罗马斯,检查!”

他的表情在灯光下十分清楚,眉毛微蹙,下巴紧绷,脸依然臭得像什么似的,但并不阴冷,除了这些,阿尔缇妮斯清楚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一丝关怀。

关怀?

她脑中一个激荡,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这副死人样是为了“她”的伤啊。

刚才他和卡尔·威廉姆耳语的事情就是让他找医生来为“她”检查。

她不会看错的,他的眼睛说明了一切,即便他掩饰的很好。

唔…她可以安心了,他的确没有起疑,完全没有。

哼哼,普通朋友!

谁信!!

那事情就好办了,阿尔缇妮斯在心里笑开了花。

撒娇…应该行吧。

嗯,可行,可行!

她表现出一副很害羞的样子,“我不要,我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脱…脱裤子!”她的伤在腹部,不脱裤子当然看不到。

说着,她还想狄克那里靠了靠,其实不想靠的,但是不靠,就演得不逼真了。

罗马斯被她这么一说,有点傻了。

狄克也有些意料之外,但她靠向自己的举动,让他一呆,心底犹然生出一股满足感。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只要给我一点止疼药就行!”她抬起脸,乞求的看着狄克,心里却是不停的自我催眠,他是萨鲁,他是萨鲁,他是萨鲁…

这很有效…她完全展现出女人最娇媚的风采,让人惊艳。

这份风采让狄克刹那间迷乱…

“好!”宠溺的音调,就这么不自主的流泻而出。

罗马斯听闻,几近痴呆。

狄克被罗马看得一阵尴尬,只好板起脸喝道,“给她开药,最好的药!马上!立刻!!”

罗马斯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只好答应,外加默默离开,显然这间房间没有他存在的必要。

阿尔缇妮斯见罗马斯离开,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过关了!

接下来…她思索着,再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千色说过一旦事情办好,就会联系她,她需要一个能独处的地方。

“嗯…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回去了!”她表现出一副困倦的模样。

狄克僵硬的点点头,惊艳余波显然还没有消失。

阿尔缇妮斯一喜,顿时绽开笑容,“谢谢!”

这笑容太过美好,她氤氲的眼波流转出月光水华,将本就美丽的脸幻化的风情万种。

千色从未对狄克如此笑过,但慕容悠却时常如此。

这一笑,让狄克潜意识里的防线开始剥落…

他被这张脸上的笑容迷倒了。

阿尔缇妮斯却是笑得更起劲,他是萨鲁,他是萨鲁,他是萨鲁…

这时候,她无论说什么,狄克都是点头。

阿尔缇妮斯取了药,道了声谢谢后,赶紧离开,她现在是千色,要回的自然是WFP元帅的宿舍,没有第二个地方可选。

不过,今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狄克有的忙了,恐怕不会回来。

她可以暂时安心。

不知道千色怎么样了?

回到宿舍,她也没空去研究这里摆设如何,掏出手机看着显示屏,都快凌晨了,千色怎么还没有给她消息。

这手机并不是她的,是千色的,事前她交给了她,也嘱咐过可能会有组织人打电话找她,到时候,她只要照着她吩咐的去做就行。

等了又等,她隐隐感到阵阵不安,这时,冷声响了起来,先是吓了一跳,后又一想,准是千色成功了,联系她了,急忙想要接听电话,但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号码。

她太熟悉了。

竟然是萨鲁!

之前的会面,她有把手机号码告诉他,这也是便于他要是有什么气,有什么怨,可以找她发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他不是昏了吗,怎么醒得那么快。

她赶紧接听…

“露娜,你现在在哪?”萨鲁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朗,知道她安全无恙,他立刻就生龙活虎了。

在哪?

阿尔缇妮斯满脸黑线,要是说她现在在WFP元帅的私人宿舍,他肯定会发疯。

“呃…“她现在住的地方!”这是巧妙掩饰下的事实。

“地址!”他这是想过去。

阿尔缇妮斯一惊,“不行,绝对不行!”他知道了还得了。

“……”萨鲁在电话另一头沉默,呼吸声显示他非常不高兴。

阿尔缇妮斯叹气道,“萨鲁,你答应过我的,在这件事情了结前,我们不能见面!”

“偷偷见面也不行?”他有些怨怼了。

“不行!!”阿尔缇妮斯斩钉截铁的回答。

“……”呼吸声更不高兴了。

“总之…”阿尔缇妮斯正打算继续说服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显示有第二条来电,她赶紧改口,“有电话进来,待会儿再跟你说…”她滚动手机上的菜单。

是她吗?

菜单显示来电人是——火焰!!

“记住,第一个打电话给你,如不是我,一定会是火焰!若是他,相信我已经将猪脑毁了,也成功脱逃,他会来电,必定是想确认我的去处!”

这句话余音在耳, 依旧清晰。

果然如她所料。

这么说,她成功了。

阿尔缇妮斯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火焰?”

变声器让她不用担心声音会出错,她只要以平常心接听这通电话就行。

“千色,你在哪里?”火焰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我吗?”阿尔缇妮斯笑道,“刚从WFP总部回来!”

火焰顿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一整晚?”

“嗯,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告诉WFP的人,我有看到可疑人物,在WFP总部的喝了几杯咖啡!怎么了?”她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他没有正面回答千色的问题,“嗯…只是想知道你安全回去了没有?”

阿尔缇妮斯笑了笑,“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没事了,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阿尔缇妮斯呼了一口气,她完全按照千色说的去做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她可没说谎,她的确在WFP呆了一夜,喝了不少的咖啡,还到处闲逛,以便让很多人都能看到“她”,包括那暗藏在WFP的内奸——替“她”制造不在场证明。

一切都如她计划的那样,很顺利。

只不过…既然成功了,为何这么晚了,她还不联系她。

另一边,火焰挂断电话,对冷玄说道,“千色说,她在WFP呆了一夜,从声音听,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气息很平稳。

冷玄正在擦枪,听闻,顿了顿,“你相信?听声音,可听不出受伤与否?”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任何情况下都能调整呼吸。

火焰抿了抿唇,会怀疑不是没有原因,这次绑架土耳其王妃,然后伺机取脑的任务,除了BOSS指定参与行动的人之外,只有千色一个人知道。

翠不可能,因为他还暗藏在WFP,冷玄和自己又在一起追击了毁脑之人,那么只剩下千色,她是唯一知道这次行动计划的,又不在场的人。

他并不相信千色会背叛组织,但事情本身就是从怀疑开始,才慢慢挖掘出真相。

“若她说谎,马上就能被戳穿不是吗?”说着,火焰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WFP医疗中心里,暗藏在翠牙齿里的通讯器立刻震动了起来,他从病床上起身,谨慎倾听房外的动静,等确定无人后,才取出通讯器。

“火焰?”

“翠,千色今天是不是有出现在WFP。”

翠也正为此事感到意外,听到火焰这么说,立刻回道,“怎么,你也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和计划的并不一样。

火焰低喃道,“这么说,是真的?”

“嗯,好像是以目击者的身份被请进WFP,出了什么事,千色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经他暗中查探,发现千色会进入WFP,是因为她说自己看到了所谓爆炸案件中可能是凶手的可疑人物,而她给提供给WFP的可疑人物,正是这次取脑任务中,用来声东击西的几个人,若她不清楚这次任务,她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所说的证言,不算假,也不算真,纯粹是混淆视线,但也让人找不出疑点,反而会让WFP那边觉得有查探的价值,组织这边却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查出什么,那些人早已离开纽约。

千色的这招混淆视线做得非常好,既然她参加了,为什么没人通知他,害他差点因为她的出现而惊讶的露了破绽。

火焰只好将在餐厅遇到千色的事娓娓道来,在餐厅和千色相遇时,他就猜到千色的任务可能和WFP元帅有关,具体内容,他并不清楚,组织向来如此,除了参与同一个任务的组员外,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彼此的任务是什么,遇到千色完全是偶然,他是因为非常重视这次任务,才会自作主张让千色参与其中,事实上,有她的帮助,的确让事情变得更顺利,只是没想到最后关头会出了纰漏。

既然翠看到千色的确出现在了WFP,那么就代表千色不可能是毁脑之人,他也了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WFP充当目击者的目的,既然她的任务和WFP元帅有关,她势必不能让人起疑与绑架土耳其王妃有关系,因为她当时也在餐厅。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又帮了他们一把。

听完火焰的陈述,翠惊愕道,“你是说,大脑被人毁了!?”

火焰恼恨不已的回道,“是!”

“有线索吗?”

既然排除了千色的嫌疑,火焰似乎潜意识里松了口气,“恐怕很难,对方可能是无业游民,也可能是小混混。”而这种人,在纽约数以千计。

翠眯了眯眼,神色冷凝,“你可知道,BOSS对土耳其王妃大脑是誓在必得的,若没有个交代,恐怕你过了不这关。”

火焰自然清楚,神色冷然,“我知道。”

线索不是没有,毁脑之人断了一根小指,这就是线索,他会寻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你明白就好!”

该说得也说了,该确认的也确认了,两人便就此收了线。

此时,冷玄也将枪擦完,起身,面无表情的问道, “从哪里开始查?”

这不单单是火焰失职,也是他的。

火焰答道,“先调查那些黑市诊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必定需要医生。”

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好给BOSS一个交代,否则他们会很惨。

*

清晨的曙光照射进狄克的宿舍,温暖了整个房间,阳光的美好却无法让暖阿尔缇妮斯平静,她苦等了一夜,一宿没睡,始终没有等到千色联络。

她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没有联系她,阿尔缇妮斯心里的不安一阵接一阵,只好进入浴室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镜子诚实的反射出另一张脸,虽说不是她的脸,是易容而成的,不过洗脸什么的,倒没什么大碍,这技术,她还真有点好奇,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这时候,她可没那份闲情逸致。

她说过,事情一旦完成,就会联络自己,然后会面,在这之前,自己都不能去除伪装。

她明白千色这么做的理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因为去除了,就等于告诉白乌鸦,她这个土耳其王妃还活着,而帮她的人就是千色。

只是这么了无音讯,着实让她很着急。

尽管昨晚白乌鸦的人有打过电话过来,说是嘘寒问暖,实则是在确认她是否就是毁脑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她没有被抓住,没有被识破,这也是肯定的,但她也没有联系她,这让她还是很不安。

难道…

难道是是受伤了, 伤得很重,所以没法联系她。

她越想越有可能,但是偏偏没办法去找她。

下一步要怎么做?

她又不能去除伪装,看来还得继续装下去。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她一喜,以为是千色,立马冲出洗手间,可看到来电显示,她顿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

她接起电话,“萨鲁…”她真的很无奈。

“露娜,睡得好吗?”听起来,他问得很不是滋味,因为他肯定没睡好。

“嗯!”她回道,一宿没睡,她却不能说。

“她联系你了吗?”

阿尔缇妮斯摇头,“没有,我正为这担心呢?”

电话那头的萨鲁本来是神清气爽的,听闻,脸色就变了,他没忘记阿尔缇妮斯昨天说过的话,在没有“她”的联系前,她便不能去除伪装,更重要的是…

“她失败了?”他唯一能想到就是这个,也就是说,阿尔缇妮斯会更危险,想到此,他立刻从病床上起身,他得赶紧到她身边,好保护她。

“那倒不是,她毁了那只猪脑,也没有让人识破…”

“你怎么知道?”萨鲁疑惑的问。

她将昨晚接过火焰的电话告诉他,说完还补充了自己的猜测,“萨鲁,她可能受了重伤,所以没法联系我,你想办法暗中派人去找她,千万别让WFP的人发现。”

“露娜,你确定可以信任她吗?”老实说,他有些不放心。

“当然!”她说得很肯定,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千色没有这么做的必要,若想害她,大可放任白乌鸦的人动手,取了她的大脑,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吗?而且这么做,也太不合理了。

“好吧,我会派人去找。”只要她不会有危险,他什么都听她的, “一起吃早餐?”

吃什么早餐,这时候她哪还有心情,再说了,都说了好几遍,让他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但是…想想他为了她受了那么多最,心就软了,只好答应。

不过吃可以,但一定要找个绝对不会让WFP人发现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阿尔缇妮斯一直很尽责的扮演着千色这个角色,一边等待她的联络,另一方面,萨鲁也暗中派出土耳其的暗卫四处查找千色的下落,但一个星期过去了,千色就像在空气中蒸发,完全没有任何音讯。

阿尔缇妮斯的焦躁可想而知,她现在可以自由出入WFP总部,原因无他,她是目击者嘛,随时都要等待召唤,去辨识WFP找到的后期线索。

明知道那是混淆视线的东西,但她就是不能戳破,这让她苦不堪言,她可是天生为追求真相而生的人,现在却要做伪证,真是一种耻辱,可是不那么做,她就无法保证自己和千色的安全。

千色是白乌鸦的人,要是戳穿了,WFP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自己还想着等她联络,让这件事有个了结后,好好和她谈谈,让她弃暗投明呢。

现在却因为她的失踪,一切都被打乱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萨鲁…他已经越来越不能忍耐了。

他已经装了一个星期的“疯”,不疯不行啊,她失踪了,不见了,他不可以不疯,这戏得做全了。

还好,土耳其王妃的失踪消息被全面封锁,要不然传到土耳其国内和爷爷耳里,乱子会更大,贝洛斯暂时不在纽约,所以也被瞒住了。

这倒是她乐于见到的,能拖一日是一日,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内奸!!

WFP的内奸一日不除,什么都是白搭,但是要找内奸,不是想找就能找的,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她现在目击者的身份,哪能去管WFP内部事,这不符合常理,一切都要暗中来。

暗中…她现在和萨鲁也是暗中,属于暗中幽会的那一种,但是萨鲁显然不能满足每日的幽会时光,他现在随时都处于可能爆发的状态。

因为她现在是另一个身份,一个和WFP元帅有“关系”的女人!这身份,真是有点暧昧,暧昧得萨鲁成天都板着一张脸吓人。

除此,她和萨鲁为了案子,时不时都会有碰面,偶尔也会眼波交汇,这是夫妻间的习惯,控制不了,二十年的夫妻,突然装成陌生人,除非失忆,否则根本办不到。

她和萨鲁总要有些牵扯,在外人眼里,这也成了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于是,谣言满天飞,她俨然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要让千色知道了,估计会杀了她。

不知道WFP元帅有没有发现,好像没有,他最近对她古里古怪的,一副你最好不要靠近我的表情,可又时不时能感觉到他老盯着她,没见过这么阴阳怪气的男人。

她甩了甩头,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还是得尽快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这事一日不解决,就会像块石头,卡在她胸口,七上八下的。

而她最好跟萨鲁再保持一段更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