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东西正正方方,有棱有角,怎么看都像是某种硬物。

“你想说什么?”他灰色的眸子有了警戒,脸色也阴了几分。

“我想说什么,你会不明白?,安德鲁,她脑子里装了一枚芯片,你认为普通人可能装这种东西吗?”

经他仔细查验,他发现这枚芯片的部件相当精密,科技含量应该十分高,重要的是它连接着神经,虽不知道真正用途,但能够猜得到,他也不打算拖泥带水,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怀疑,她是杀手集团的杀手。”

安德鲁下巴绷紧,握着X光片的手一紧。

米修继续道,“一般杀手大多独来独往,但若是集团杀手,有组织的话,为了不让手下的杀手背叛或是逃离,组织的首脑人物便会给旗下的杀手装上追踪器或是炸弹什么的。”

至于这枚芯片是追踪器,还是炸弹,他就不得而知了,但准跑不出这个范围。

他和安德鲁都是江湖上的老手,这种事看太多了,他能猜到,安德鲁必定也能猜到。

但,安德鲁却是缄默。

米修只好说出心里最担心的一个假设,“安德鲁,她可能是来杀你的。”

“米修,你想太多了。”安德鲁将X光片放在茶几上,脸上的表情不变,平静得一点都没有波澜。

“安德鲁,这不是开玩笑,对,你是隐退了,但想杀你的人不是没有。”恐怕还多得很,他当年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多少组织。

那些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不过是因为他的强大,心生畏惧,而不敢轻举妄动。

他隐退了十几年,虽说余威犹在,但毕竟不年轻了,老一辈自是忌惮他,那些小的,可不会,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们可都是磨刀霍霍的想对他下手。

这几年,不是没有过暗杀。

要是明的不行,他们就来暗的,或许这个女人就是。

越想,米修就越担心,那个女人长得如此像慕容悠,他本就觉得不可思议,要她真是杀手,那么这份像可就一点都不突兀了。

那张脸根本就是安德鲁的软肋。

“她不是!”安德鲁说得一点迟疑都没有。

“安德鲁,你不会傻到认为她真的只是陪酒女吧,你觉得这世界上有多少陪酒女郎会在脑子里安个芯片。”

安德鲁听闻,顿时冷眼微眯,阴风陡起,“你在查她!”

米修一愕,这是自己说漏嘴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掖着藏着了,“是,我派人查过她!”

“你竟敢无视我的命令!!”安德鲁下巴绷得更紧,脸色也阴冷起来。

他答应过她,不会过问她的事,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我是有查,但除了她是酒家女外,我什么都没查到。”对此,米修气馁至极。

他派人去查,结果却只查到她在一家名叫艳后的酒店里当陪酒女郎,其他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她还在哪里做过酒家女,住哪里,正经的线索一点没有。

但越是这样,越可疑。

查到的是普通,可她脑子里那枚芯片可一点都不普通。

“你最好不要再动她的脑筋。”安德鲁起身,对着米修隐隐透寒的警告。

“安德鲁!”米修急得直跳脚。

她明明就有问题,为什么他就是不去正视。

“不要再试图去查她的底细,若她真是杀手,我宁愿让她杀!”他目光沉定,有着灼热。

米修一颤,他已经爱得那么深了吗?

安德鲁吸气,又呼气,闭了一会儿眼,再张开,只问米修一句,“能知道是炸弹,还是追踪器?”

他从一开始,在乎的就是此。

“嗯?”米修愣了一记,过了会儿才回道,“恐怕要废点时间…”

“我给你时间,三天,要是没有答案,我先杀了你。”他恐吓。

米修只能接下,脸色万分难看。

这场谈话,纯碎是多余的,该解决的没解决,还把个烫手山芋弄到自己手上。

安德鲁回到千色身边,她正睡得沉,徐徐垂下了目光,他用眼神锁住她,苍白的脸,鸦色的鬓,即使睡了,她也好似很不安稳。

其实米修不说,他也知道,她身上充满了迷,不问,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无需,他爱上的是她的人,与她的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会杀她?

他笑,气息苦淡,她早已杀了他的心,还怕她要他的命吗?

他温柔凝视,在她耳边说,“谁也好,我只知,你是我爱的女人!”

他俯下身,离她极近,隐约触到她肌肤的温热,却不再接近,于静默里,只听得他为她深深悸动的心跳。

若死在她手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能解脱!!

** ***

没有灯光的病房里,清苦的药香,沁人的浓,沉沉缈缈似一缕叹息。

翠的眸色明亮,即使在黑暗中也闪着隐隐光点,他看着手里的通讯器,似犹豫,又似挣扎,却都含带一丝凄凉,好久之后,眸中渐渐凝起冷意,弥散了深浓的凄凉。

他心下冷冷一哂,在组织,感情是不需要的,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心愿达成。

他按下通讯器上的按钮。

灯亮,接通。

“BOSS!千色怀孕了!”

危险逼近……

第六十四章 背道而驰的兄弟(2010-11-22 02:03:13)

标签: wfp安德鲁白乌鸦狄克第一皇妃绝恋卡奥利露娜慕容悠千色萨鲁杂谈 分类: 绝恋·十六年后卷连载区

这是一个神秘的山洞,它的外表并不独特,无非是一个海边的山洞,地点在哪里无法得知,更不知道它的漆黑里隐藏了什么秘密,很阴森,很可怕,踏进去的刹那便会让人举步艰难,心就像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的惊慌失措,在莫名的恐惧下飞奔逃离,出了洞,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害怕。

久而久之,这里无人再来,传说让它成了一个有恶魔盘踞的山洞,生人勿近。

一丝的阳光从石缝中钻进来,照着这个依然布满星辰的山洞,隐约间能听到呼吸声,似乎是在山洞的最深处,粗喘声好似真有恶魔在里面,等待着吞噬误入的人类。

脚步的回声有远而近,每一下脚步声听起来都格外惊悚,是人,还是魔!?

山洞的最深处,脚步停了,滴水如冰,在地面汇聚,蜿蜒的扩散。

一股深沉丶凝重的目光,由洞内的的石牢里射出,因为太过黑暗,看不清是谁,只知道这股视线很有张力,直对向牢外站立的人。

“她怀孕了。”牢外的人,一个男人,他张狂的说。

牢内是一阵剧烈的抽气,陡然之际,锁扣的叮当声剧烈响起,他想冲过来,却因为锁链无法靠近牢门。

“不准你再伤害她!!听到没有!!”锁链让他即使张牙舞爪,也只能是原地踏步。

“我等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要我放弃,不可能!”牢外,阴冷的话语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是无辜的,你害了她一生,你知道吗?”她原本可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被人害了一生,又有谁来眷顾我!!”

被锁链制住的人眼神微闪,痛苦不堪,“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下。”

“我不是你!我没法忘记!!我们的家族,我们的妹妹,还有…莎…”

“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锁链的叮当声又起,槌击在地面上就像是恐吓。

牢外的人虽然止了声,却闪着鄙夷的眼神,“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在哪里?”

“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阴冷的声线在山洞内回转,更显森冷。

杀人似乎对他而言,宛若捏死一只蚂蚁。

“最好是杀了我,因为我很后悔当年没有杀了你。”锁链微抖,叮当响间是他的悔意。

若是那时就杀了他,就不会害了那么多人。

“杀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杀我吗,你已经老得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是,我老了,但比你起,我宁愿老成这样,总比你披着年轻的皮囊,内里却是已经开始腐烂的内脏要好得多,你难道闻不出来,你身上那股腐臭味,让我作呕。”

仿佛是被人戳到软肋,牢房外的男人阴毒的目光更甚,他大力握紧牢门上的栅栏,张狂的吼叫,“我不会永远都这样,只要完成我的计划,只要拿到那样东西,我就可以永生,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又怎么样,你能得到什么?”被锁链困住的双手紧紧握住,曾经他也认为永生就是一切,可后来,他明白,活在仇恨中,因为仇恨所以想要永生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悲剧。

他宁愿活短短数十年,也好过活着却必须看着所有最亲的人在眼前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那种痛苦,他受够了。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因该掌控在我的手里!我会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