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略显激动的凝望他,他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她去见安德鲁。他却不知道,对她而言这一见需要多大的勇气,然而母爱和友情终是让她妥协了。

她咬牙,“好!”

米修并不会因为她口头的答应有所放松,剪子还抵着喉咙,身子让开道,“那…走!”

千色无法,只好先走出去。

到了安德鲁的房门前,门扉在眼前巨大的好似一座山,沉重的压在她心头,她紧握着拳,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正犹豫之时,米修跨前一步迅速将门打开,将她推了进去,他却未进,直接将门带上。

她的出现瞬间让安德鲁暗淡的双眸注入了光彩,也亮出了生命力,她已经来不及走了,若走,恐怕他会不顾一切的追来,以他现在身体状况等于是杀了他。

“千…千色…”他切切的呼唤,想起来但身上的伤让他动弹不得,他却仍是拼命的要起身,刚做完手术的伤口根本经不起他这样激烈的行径,雪白的绷带上立刻绽出一朵红梅。

那抹红太过刺眼,刺得千色惊叫道,“别动,我过来…就是了。”

她走到床边,扶他半靠在床头。从未想过还会再见他,她找不到半句想要对他说得话。

他眼里却蕴满了对她的痴狂,见她脸色有些憔悴,伸手便想握她的手,又惊见她手上缠绕着绷带,明明虚弱的说个字都要喘一下,却为她的伤急急的大呼,“你的手怎么了!?”

她赶紧抽回手藏于身后,“不小心弄伤了,不碍事,米修已经处理过了。”

他却非要看,牢牢将她的手护在手心里,细心的检视,疼惜让注入光彩的灰眸又暗了下去,“疼吗?”

她却问,“你呢?疼吗?” 

他苍白憔悴的脸费力的挤出笑容,轻巧的一句,“没事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没事,却深深的刺痛了她。

没事?他可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若不是她凤凰涅槃,他根本活不到今天,那短矛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没事?他可知道她是谁?若知道了又怎么会没事?

他痴了二十三年,念了二十三年,也痛了二十三年,却还是一句没事!

她清楚若是慕容悠,她不该对他有仁慈,他曾毁了她所有的美好,他曾是恶魔一样的存在,他更是死一万次都弥补不了对她的伤害。可是二十三年后的今天,她竟会问他,疼吗?

记忆曾被磨灭,丝毫不剩,包括对他的恨,当成为千色与他相遇时,她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孽缘,真正的孽缘!!

她不能否认他其实一直存于她心里,慕容悠时是恨,待到了千色时却是怜。可她忘记了,即便是慕容悠时,她也原谅了他,抵不过他的痴,他的狂。

安德鲁早已不是魔鬼,他已学会了如何去爱人,却是爱得如此悲凉。

千帆过尽,斗转星移,他却一点都没将这份爱和痴减少,反而越来越深,记得她问过他,若千色和慕容悠同时存在,他该如何?

他说,会放了她,因为清楚她在他身边,不会有幸福,然而千色不同,是他重新想要追逐的阳光。

他却不知道,千色和慕容悠是一个人,这缕阳光从始自终都是一个人,他对这缕阳光依恋越深,受得伤害也就越大,这缕阳光简直就是为了毁灭他才存在的。更可悲的是这缕阳光从没有温暖的拂照过他,一次都没有。

为何,他还要怎么痴狂?

于是,没有记忆的千色被感动了,怜惜的种子埋入心土,再一次次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遇到他,这成了水,成了养分,成了浇灌这颗种子成长的所有因素,它悄然成长,最后终于长成了密密麻麻的藤条将她缠绕。

怜惜变成了怜爱。

她并清楚这是不是爱,若非记忆复苏,她不能肯定会不会被他吸引,却是真的已忘不了他。单纯的作慕容悠已经不可能,缠在心头的藤条是带刺的,会不停的提醒她,还有他的存在。

她已无法只顾自己的快活,而让他继续活在痴恋和悲苦的世界里。

老天何其残忍,为何要让她同时遇到两个男人,又为何要她变成千色,又为何…让他变得不再魔鬼。

心里似乎有些不甘,不甘他变得如此,她冷然的抽回手,问:“若千色和慕容悠是同一个人,你又该怎么办?”

安德鲁骇然,骇然之后是恼怒,苍白的脸上因为恼怒有了些许血色,却红的令他看上去更憔悴,他愤恨道,“为什么你总要问这么残忍的问题?”

残忍吗?上天又何其残忍,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回答我!!”她怒叫。

他愤慨到激动,猛咳几声,噗一声竟吐出了血,惊的她立刻想要安抚他,伸出去的手却被他狠狠的挥落。

他抑住再次咳血的冲动,将那股血腥吞回去,望她时眼底竟有浓烈的邪冷之意,仿佛想要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一种让人窒息的残暴之气,让她不寒而栗。

魔鬼两字窜进她脑海里,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蓦然,他仰天狂笑,笑得虚弱的身体仿佛被重重蹂躏过似的颤抖着。

噗!又是一口血!!

她惊见,深怕他会因为她的气话就这样死了。

慌忙想要点穴让他安静下来,手却被他抓住。

他狠狠的看着她,然而语气却是低润细语,近乎哀然,“我…放你走!放你回到他身边,尽管那会让我生不如死,但我还是会放…”他顿了顿,执起她的手,吻落,他没再看她,对着她的手继续说,“哪怕会孤独一辈子,哪怕嫉妒啃噬得我体无完肤,我也一样会放了你…”

啪嗒…恍然间一滴泪落在绷带上,浸润了进去,她的伤口猛然生疼。

“起码…”他抬头,雾色朦胧的眼里竟有一丝宽慰,“你会很快乐,很幸福,不是吗?”

千色的心好似被一只手掐住,掐得她痛不欲生。

他是不会在她面前掉眼泪的,别过头,“除此,我倒还有一丝安慰可赖以苟活。”

“什么?”她颤问。

他回头,已没了泪意,目光深深的锁住她,他笑了,像得到了一种救赎,“我没有背叛她,我从始自终爱得都是她,即便她换了身份让我认不出,我还是只爱她。”

她震彻的呆了呆,恍然才明白他追逐千色的时候,在他下决心爱她的时候,在痴狂的背后竟还有一份愧疚在啃噬着他。

愧疚…他有何需愧疚,慕容悠从没属于过他。

他却在为爱上了千色愧疚…

更残忍的是慕容悠和千色是一个人。

他被蒙在鼓里,爱得那么卑微。

明了这个事实,千色颤然的倒退一步,她又何其残忍的问他这个问题。

他喘息着,苍白的脸色开始发青,却仍不肯示弱,“还…有什么要问得吗?”

她慌乱的摇头,泪水纷飞。

他却似故意的,眼里残笑着,“或许你再该问我,我要怎么去舔伤口,怎么去…”

她冲过去,抱住他,“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得,不该问!!”

既然无法给他爱,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她永远给不了他幸福和快乐。

他闷哼了一声,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突然他环抱住她的腰,将整个脸贴在她身上,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怎么残忍?你明知道我爱你,你明知道的,我不会掠夺你,我不是魔鬼!!不是魔鬼,不是!!!”

魔鬼是他一辈子都逃不开的阴影。

伤到极致,即便如他也会脆弱。他的脆弱如同一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孩子,他在哭号上天对他的不公。

从出生开始他便不被所有人爱,童年他受尽凌辱,若他不冷情残酷,又如何能活得下去,他也曾认为自己不可能会爱人,她却出现了,他只是单纯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想要她,那种疯狂和执念令他不择手段,最后伤得最深的却是他。

为何他爱的女人都要对他那么残忍!?

她感觉到胸口一片湿濡,化开同时,她的心也似乎要融了,他却始终不抬头。

即便脆弱,即便哭喊,他仍不愿意让她的眼睛看到。

够了,真的够了!

左手悄然而起,瞬间便让他含着泪倒下。

她替他盖上被子,静静的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却也哀戚。

转身,她离开。

米修见她出来,急忙上前,“我听到安德鲁大喊大叫,你作了什么?” 

“他睡过去了!”

“什么?你又弄晕…”他胡乱的扒头,“你为什么老喜欢弄晕人。”

她苦笑,“因为这样我才能离开。”因为这样,她才可以下决心去做该做的事。

她准备走。

米修又拦住她,“你走了,安德鲁醒了怎么办?”

这次她留了心,左手轻袭而去,米修立刻被定住。

转身,她迈步而去,说道,“没有七天,他是醒不过来的,就让他在这七天里安安静静的养好身体吧。”

“七天以后呢?”米修气急败坏的大叫。

七天以后?

她残笑一抹,依然背对着他,“一切都会好的。”

米修不明白她的话,却又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踪迹。

他恼怒的吼叫,“喂!我怎么办?难道我也要七天?”

无人回答。

艳阳澄碧空明,柳絮飞散,袅袅莺莺翠鸣,景色如画却撼动不了她的决定。

她望向阳光,刺了眼,却感不到丝毫温暖。

有人说平行线最可怕,她却说最可怕的是相交线——明明有过交集,却总会在某个时刻相互远离,而且越走越远…不如平行。

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若人真有来世,她愿不再做人,愿做一棵树,一座桥,一块石,只求放在能看到他们的地方。

足矣。

垂首,淡淡的怅惘在黑眸里缓缓隐去,突闪出一抹嗜血的杀意。

BOSS!!夜妖娆来了!

犬:请乃们发誓,下半章放上来的时候,看完不能恨我,不能怨我,不能想砍我,我才放哦。

请发誓!!

《绝恋十六年后卷》 第七十五章 血色妖娆(下)(修改)(2011-04-17 18:03:04)

标签: wfp安德鲁白乌鸦狄克第一皇妃卡奥利露娜慕容悠欧阳决千色萨鲁 分类: 绝恋·十六年后卷连载区

千色遥望眼前的“堡垒”,它立于百丈高的崖上,崖下是奔腾的大海,浪声作作却似孤魂野鬼啸叫,她从深山僻林中一路找来,凭得是些许记忆,BOSS为人极度小心,这堡垒总部即便是她来去时也只能看到其中一程路,大半的路途都是蒙眼而走,且每次还是不同的路径。

或许很难有人相信纽约还有这样的地方,沿路来的深山僻林因为植被远古茂密,面积又广,即便正午里头也是昏暗一片,不知名的鸟兽时不时嘶鸣更是加剧了这里的幽暗和恐怖,即使是最勇敢的探险家都不会来这里冒险远足,BOSS又用强大的干扰器阻碍了一切能够辨识方向的雷达,无论是人还是交通工具到了这里都会迷失方向,根本进入不到最深处。

她庆幸自己有过人的记忆力,东拼西凑,以及对方向的敏锐终是找到了它。记忆有时并不是好东西,记得太多便痛得更多,若记忆无错,她便是在这里醒来成了千色。

这里便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仇恨似火烧,灼得她的眼睛一片通红。

她虽在没恢复记忆前便猜测自己是慕容悠,机缘巧合下又从米修处看到了卡奥利的DNA图谱,纵然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心中的揣测和不安还是让她冒险将那页纸撕了下来,因为她要用自己的眼睛亲眼去见证结果,慌乱会让她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记“清楚”了。

可笑的是它完全没派上用场,结果却一样。

她是慕容悠!死了十六年的亡人。

恨意窜过她的四肢百骸,通红的眼宛若血色浸润,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景象,密林一过便是这巨大的崖壁,周边空旷无一物,堡垒在崖壁的最高处,部分建筑还是以崖壁直接凿建而成,它从上至下被墨黑的金属包裹,极似魔鬼的居所。

此时,晨曦已过,却不见正午骄阳,天色出奇的沉,云层巨大,时不时有狂风绞动,尘土飞扬如龙舞,呼啸飞腾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却吹不散她眼里的血色。

一个人要恨到何种地步才能似她这样,宁愿化身魔女,宁愿背离所有情谊,宁愿永生沦入地狱永不超生也要毁灭仇人。

牙关紧咬,咬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都毫无所觉,背上的凤凰隐隐显现,烧烫得她血眸汹涌,只想屠杀,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灭敌之前她一定要先救人。

八老…

这位对她恩重如山的老人,她一定要救出他。

若她没估错,八老十之八九被困在用崖壁凿建的某个地方,她曾听长期在堡垒工作的人提过,崖下有个山洞深不可测,外连翻涌的深海,别无去路,困在那里插翅难飞。

她握拳呼气平息让眼里血色慢慢褪去,身上黑衣束裹,只要是不会妨碍行动的地方皆有武器,无论是枪械、手雷还是冷兵器,她都已准备充分但直闯仍是胜算不大,必须迂回且不能惊动堡垒里的安全措施。

她灵巧闪去,无声无息,避入一处能遮掩身形的暗处,堡垒的入口就在眼前,把守有八人,即便这是密林最深处,把守护关仍不使用枪械而是冷兵器,因为兵器没有噪音,不会让栖息在林里的鸟兽闻声惊吓飞舞乱窜,冷兵器若使用得当一样见血封喉,也是秒杀袭敌的最好武器。

她眼眸锐利扫去,探测头有十四个,动作再快也会被发现。她凝了凝脸色,从腰间抽出十分迷你的笔记本电脑,一打开,手指立即灵活乱舞,若说骇客之能,她未必比黑羽差,手指飞舞间她眼中照映出密密麻麻的数据。BOSS设计的安全系统非常完美,要完全突入绝不可能,最多是在极短的时限内作到庇护。

她按下回车键,屏幕立刻出现15秒的倒计时,在归零前,这些探测头摄到的画面会是静止的。

关上笔记本插回腰上,她如风般掠去,把守的八人眼见她出现惊骇之下都未看清她是谁已在她左手的轻袭下全部倒地昏厥,她闪身闯入连接监视摄像头的机房,机房内巨大的屏幕上没有显出她突袭的身影,腰间的笔记本发出叮叮声,她眉目一锁对着机房内的键盘飞指操作,笔记本叮声再起,倒数已归零,同一时间巨大的屏幕突闪几条电视线抖动了一下,画面未变也依旧无她的身影。

她松了一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

走出机房,她瞥向倒地的八人,恨意虽浓但仅对一人,万不得已她不想双手徒增无辜的性命。

万不得以…但这万不得以对这鸦色黑浓的组织而言实在太难,血总是要流的,不是他们就是她。

她的闯入太快也太可怕,人说凤凰袭敌,如金火焰风,即使敌亡之时也无法窥得凤凰的美与艳,只以为风火而至,这也正是在描述她现在的暗袭之态,然凤凰如金火焰风,她却是如黑云血雾,掠过之时,倒在她脚下的便是一具具血染的尸体。

杀人对她而言并不可怕,八岁她便已双手染血,十二岁她何止是双手染血,脚下更是尸山成堆。

若说千色一千种都是血色,那么妖娆之名里充斥的便是无际的血海之色。魔女风姿也便是这血色般的妖娆。

眸色凛冽的朝向一扇门扉,她知道里头是哪里也正是要找的地方。突袭而至,见血封喉,电脑前的人影无声倒下,她飞步上前,这巨大的电脑设备虽不是堡垒的终端,但却连接着终端,只此就足够了。眸色里看不到任何喜与惊,她打开迷你笔记本将插在SD卡槽里的卡片取出,再插入这台电脑设备的卡槽里。手指乱舞先是锁定所有的探测仪器将画面静止,随后巨大的屏幕瞬间出现堡垒所有区域的状态。她快速扫过很快捕捉到一处地方。

八老!!他果然在这里。

眸色里染上一丝喜悦又快速消弭,飞舞的手指未停,搜查着锁住牢笼的系统数据,先前插入的SD卡是她设计的病毒,若将系统比作堡垒,病毒便幻化作如金火焰风的凤凰翱翔其内,避过所有的敌人和关卡,突入至她要它去的地方。

门被打开的同时,千色已按下ENTER,转头,眸色沉中发红,血色浓厚。

来人看清她的容貌,皆是一骇,“千色?你…你在做什么?”

“队长,外头的人都…都死了!”门外一人惊呼。

所有人齐齐看向千色,她脸上沾染的的血渍红的分外刺眼。

千色微动,将插入SD卡的卡槽遮掩,手中的笔记本又开始叮叮作响却只有她可闻。

系统内的“凤凰”嘶鸣一声,收翅落地,叮响声随即而停,病毒输入完成,屏幕却看不出任何异状,正常的好似她连碰都没碰过。

嘴角扬起一抹残笑,要做得事已做完,她已无后顾之忧。

眼前的她,肌白如雪,鼻腻鹅脂,纤腰楚楚,美得让人屏息,眼底浓烈的冷杀之气却让人胆寒。

她暗中抽出SD卡悄然捏碎毁去,未等他们从惊艳中转醒,她已飞身攻去。

她终于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报仇雪恨了。

那噬血凌戮的眼神仿佛看到谁便能杀了谁。“别阻挡我,否则只有死!!”

他们骇然,一人大叫,“快去报告BOSS,千色…反叛了!!”

反叛!?

从未忠心过又何来的反叛,即便曾经不得不“忠”也是因为脑袋里的那枚芯片,然而这枚芯片已威胁不到她,因为她清楚BOSS有多想要她这颗大脑。

她现在只想直捣黄龙,将那人碎尸万段。她狠辣的一步步逼近,众人面对她只能后退。

千色在组织是一等一的杀手,他们知道她的可怕,但眼前的千色看上去比原先知晓的可怕更甚,好似一个陌生人。

她的确可怕,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可怕,慕容悠时,因为手残她很少站在前线,大多是后援,或是侵入敌方的系统为战友打开一条康庄大道,或是拟定成功率最大的作战计划但并代表她身手不行,只是AKA829小队能人太多,她根本不需要身先士卒,千色则不同,杀手必须独来独往必须要有超人的直觉和应变,杀手更必须冷情,而夜妖娆…是六亲不认的魔女。

现在的她有着慕容悠聪明绝顶的头脑,千色的冷,更有夜妖娆的残,是比魔王还要可怕的魔女。是恨与绝望让她沦落如斯境地。

  报仇是唯一解恨的方法,除此别无选择。

她步步逼近,他们不得不退,她白皙的脸上沾染的道道血痕,魔化了她的美丽。

冷玄和火焰突然出现,她的奇袭不再是秘密。

“千色!?”冷玄也是杀手也该冷情,但看到千色的刹那他仍是惊颤了一记。

其他人或许好对付,但是冷玄和火焰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要出现在这里她必然会与他们碰上。

“走开!!”她喝道,即使是曾经的同伴,她也不能抱有一丝仁慈。

“你疯了吗?”火焰惊吼。

千色盯住他,对火焰她有绝对杀的理由,若不是他,她便不会被假死的药夺走幸福。

对他,她更有恨。恨意涌起的刹那,她已扑了过去瞬间便扣住他的喉咙,她奇袭的太突然,火焰根本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出手。

她紧紧的扣着他的喉咙,“若不是看在唐的面上,我必然会杀了你。”

她没忘记他与唐的关系极好。

火焰惊愣,这才发现眼前的她已不是自己认识的千色。

“你…”

她冷笑,“若想再对我催眠,我保证你这双手再也不能用。”

火焰一惊,瞳孔剧烈收缩,“你恢复…记忆了?”

冷玄从惊诧中转醒,他是杀手,必须听命BOSS,不管是谁他能让来人如此肆无忌惮。

千色在他举枪的同时,也从捆在大腿的枪袋里抽枪对上他。

“你可以开枪试试,看我快,还是你快。”她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全身一丝破绽都没有。

冷玄凝眉,杀手最擅长的不是杀人,是察言观色,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是最可怕的,那会使人的潜力提升到让人惊惧的境界,即便他是神枪手也不敢贸然开枪,何况火焰还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