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被她扣住喉咙动弹不得,他催眠技术厉害,论身手他敌不过千色。

这种时候翠偏偏不在。

火焰和冷玄虽有杀手的冷情,但潜意识里对千色仍存一份感情,这样下去她必定被BOSS杀掉,但若真救她,BOSS也不会饶过他们。

救与不救令他们只能与她僵持。

“不要阻碍我,我的恨已经让我无法回头。”千色血眸中的恨已经沸腾,沸腾到早已控制不了自己,“你们有恨吗?”

两人均是一僵。

千色冷笑,“有的吧,却因为力不能及,只能被牵制着。”

这个鸦色的组织,但凡成员都有自己的过去,是惨痛还是悲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BOSS最可怕的就是利用人的软肋,让所有人不得不受制于他。

她曾是唯一不知道过去的人,当她恢复了记忆时恨已无法消弭。无论他们的过去如何都不会比她更痛苦,更绝望。

这个组织里,所有人对BOSS从来都不是忠,只是恐惧。而她已无所惧,只想复仇。

“让开!!”她再次喝道。

冷玄和火焰似乎被她挑起了藏在心底的过去,眼中苦意翻滚。

心中闪现出一抹不忍却在瞬间消逝无踪,无论苦还是痛都与她无关,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趁他们闪神之际,她左手轻袭,快如闪电,一瞬间将两人定住。

不杀他们,不是为伙伴之情而是同情和怜悯。

一辈子生活在无法消弭的恨中,何尝不是一种最残绝人寰的折磨。

两人被定住无法动也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睛盯着她,是劝意,劝她别干傻事,她是敌不过BOSS的。

敌不过也要敌,她已没了退路。

闪出门外,她飞步走在如迷宫似的走廊上,这城堡大的不可思议,若没来过绝找不到正确的路线,挡在面前的人越来越多,她无所惧的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相信总会有一条路能够找到他。

血色下,她无声无息如魅影飘风,身后只有惨叫与倒地声。

子弹用完了,飞刀也用尽了,手雷的爆破只能在她不会受到牵连的时候使用,攻击性虽大但要让敌人一起聚集在爆炸范围内却很花费时间,一颗、两颗、三颗、她好似不会疲惫越战越勇,过了多少时间她早已不去计算,只知道身上的武器正快速减少,但是人却杀不完,伤不尽。

她浑身浴血,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被自己击倒之人的血,她不可能不受伤但看上去丝毫没有痛感,踏着鲜血她未曾退过一步,她衣角随风翻飞,顾绝清然,如雾霭一般虚无,只是眼里有着如野兽一样的残绝。

终于,她看到了长廊的尽头,那扇巨大的黑色门扉,越近她便越有快感,即将报仇雪恨的快感。

  她踢开门,将身后追击的残兵弱士挡在门外,用一把长枪插在门把间,这门是钢铁所铸,想要推开绝不容易,何况这里是禁地从没有人可以擅闯。

她转身,恨到像是能流出血泪的眼睛看向房内纱幔后的人影。

BOSS!!!

纱幔里幽幽传出一声细叹,“千色,你终于来了…”

她一惊,为何这声音如此年轻。

不可能,他应该和八老一样的年岁才对。

她深深的吸纳着平复心里的疑惑,他年轻与否根本无关紧要,别忘了他是连死人都能复活的人,凭他能坐在这纱幔后,是BOSS已毋庸置疑。眼底的寒光渐渐浮出,嘴角勾勒着冷笑,“是,我来了!”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狂笑,无情近乎于残暴。

心顿时颤然,为何他还笑得出,为何他好似早知道她会来?

笑声渐消变得寂静无声,她却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她感觉到他正透过沙幔看自己,那是一种极度亢奋的视线,好似垂馋已久的猎物终于落入了他部署的陷阱之中。

突然,她胸口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声。用手慌忙捂住。怎么回事?心,为何突然跳的这么厉害。

“看来你还不明白?”

冷到冰点的声音响起,纱幔被撩开。

她瞠目看着入眼的男人,他整张脸在灯光照耀之下悉数显露,雅瞳深炯,蓝与灰交织的眸色宛若深海,他笑意深深,白皙的面容仿佛吹弹可破,金发灿然到能与阳光争辉。

这张脸俊美到足以让任何人将灵魂迷失在初见刹那的惊艳里。

看出她的惊愣,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也对,你是第一次看到。”

他跨着长腿缓缓步下阶梯,穿得竟是白色的浴袍,隐现着欧洲人独有的健硕和高大,肌肉的线条甚是完美犹如阿波罗。

他停在与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目光中闪耀着如星钻般的光辉,她被他的俊美所惑,但只是很短的时间,当她接触到他眼里的光辉时,她没有看漏那包藏在里头的狠毒和残忍。

他好似最艳丽的毒蛇,再漂亮也能让人心深恐惧。

“不是要杀我吗?”他眼里有着嘲讽。

她下意识摸向身上的装备,全都空了,眸色一凛,无惧的看向他。

“啧!啧!啧!”他啧着唇,又近了她一步,她仿佛不能动,瞬间便被他的手抚上了脸。

“这么漂亮的脸怎么可以染血呢?”他手指沾上了血色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血色好似进了他眼里,瞬间魔化了他。

脸颊触及到手指的冰凉,她全身一僵,想再退,却迈不动脚。

他像是极喜欢血的味道,尝在嘴里像是最上等的美酒。

她知道若再不动,她一定再没有机会可以如此接近他,没了武器,她还有一只左手,想罢,朝他胸口袭去,她要亲手抠出他的心脏,看看它是不是黑色的。

手指即将触及到他裸露在浴袍外的胸膛时,他好似一点危机感都没用,从袍子的口袋中掏出一枚遥控器似的东西把玩着。

她第一反应便是他想操控她脑中的芯片,想让她头痛欲裂,她莞尔,他似乎还不知道操控器已奈何不了她。来之前她便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让自己感受不到疼痛。

见他手指按下,她也无所惧,只想用手刺穿他的胸膛,甚至在脑海里已预见了他胸膛被血浸染的画面。

蓦然,一声闷响,如此平常,却又让人心惊,但她的手还未触及到他。

她感觉到温暖的空气一点一滴被某种冰凉的液体侵蚀,滴答滴答的落在脚下,她下意识的看去。鲜血在她胸口弥漫扩散,最后绽放出一朵硕大的玫瑰,猩红如火。

她的确感觉不到痛,但只限身体皮肤以及脑神经,绝不是内脏。

剧烈的心跳再次传来,跳动中竟带着丝丝绞痛,绞痛随后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剧痛痛,痛得她惨叫的滚落到地上。心脏像是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块,痛得她无法吸气。

为什么!?

黑色的眸里满是痛苦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仰头又是一阵狂笑,每笑一声,她好似更痛一层。

他走了过来,白色浴袍飘然而至带着某种玫瑰的味道,闻在鼻中慢慢有了血气的腥甜味。

她痛得使不出力气,无法用手点击自己的穴道,消弭这痛,更无法止住汩汩流出的鲜血,她眼里充满了惊疑。

他蹲下,笑意已不在,扯起她的头发魔鬼般的说道,“除了脑子里的芯片,我还在你身体最重要的内脏里植入了东西。”

她惊骇的望向他,不,不可能,若真是这样米修救她时根本不可能发现不到。

他冰冷的缓缓道,“那是很特别的材质,几乎和内脏融为一体,即便是X光都看不到它的存在,它们微小如尘粒,只要一个针孔大的伤口就能轻易植入你的内脏,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我从来没告诉过你。”

说完,他好似畅快至极,笑声又起。

他用一种嘲笑她无知愚蠢的眼神在看她,拉扯头发的手更用的拽紧,将她的脸靠近他,她的头皮感受不到痛,却也无力挣脱。

心上的痛更烈,她说不出一句话。

他突然状似心疼的抚上她的脸,“很痛苦?”

她咬着牙关,尽量让自己不在他眼前露出痛苦。

他皱眉好似很不高兴,蓝灰色的眸闪出毒光,手指又按了一下操控键。

猛的,她觉得胃纠痛到好似被扯裂了,痛得她吐出一口血水。

他避了过去,不高兴的脸露出了笑容,“很痛苦?”

她咬牙,紧紧的咬着,“你…知道…知道…我会…会来?”

他冷眼微眯,在她耳畔说道,“你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没逃出过我的眼睛。”

她痛到迷离的眼睛里是惊惧的光芒。

“不明白?”他笑,眼中却是歹毒的波光,“不明白的话,今天我就让你明明白白。”

笑意渐深,他唇畔边笑涡隐现:“你八岁的时候被他救了回来,因为长期影响不良导致身体虚弱昏迷,命悬一线,没人能救你,只有我,他便带你来求我,我当然答应,为了救你我为你做了很全面的检查,那时我便知道你天赋异禀,你有一颗我梦寐以求的大脑,但还不完美!”

他口里的“他”指得便是八老。

“当时,我就非常渴望得到你,但是他…”他冷笑,眼中有一种被背叛的狠色,“他却开始背离我!!”

“他…是你的弟弟!”她的声音伴随着血水的嘀嗒声显得很微弱。

“弟弟!?”他咀嚼着这个词却像是在念一个不可饶恕的称谓,“若他真是我的弟弟便不会被一个平凡的女人所迷惑,忘记我们的血海深仇。”

他开始激动的拉扯她的头发,“那个女人甚至看不见,连走都不能走,她是个残废,是个瑕疵品,他却死心塌地的与她结婚,还生了孩子。”

“所以…”她喘息了一口,“你杀了她,伪装成事故还绑走了他四个儿子。”

他垂首,笑道,“没错,我本来想让他的儿子变成最冷血的杀手,但他们像极了那个女人,我只好杀了他们,只除了…唐。”

因为唐当时尚在襁褓中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

“他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儿子没死,也不知道是我做得,只以为是一场意外,我本来以为他会回心转意,却没想到那女人死后,他背离的心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开始瞒着我对WFP的人事进行改动。”

没有人知道位于WFP元老之位的八老其实就是WFP的创始者,因为见过他的人早就死了,而他一直深居简出,一代代的人事更替,让这秘密也越埋越深。

“他应该知道WFP对我有多重要,AKA对我们又是多么重要!!”他吼叫,像野兽一般,“但,当时我已找不到他的弱点,如果我暴露了唐,他便会知道杀了那女人的是谁,到时候他必定会想和我同归于尽,正当我想尽办法想要拿回掌控WFP权利的时候,你出现了,他竟然救了你,甚至万分怜爱你,把你当作最宝贝的女儿。”

父爱对夜妖娆是最奢侈的东西,但在八岁时的雪夜后,她得到了,即使岁月梭罗,她也无法忘记八老对自己的呵疼,但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那时她很不理解,直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存在。

他继续说道,“尽管当时我渴望得到你,但我不能让他发现,因为当时他已经有足够的势力与我抗衡,若不是他心软还当我是哥哥,恐怕早就动手了,不过你在她身边和在我身边也一样,起码不会有人有胆子觊觎你,令我恼恨的是他太宠你了,他根本不知道你的能力有多惊人,而你的能力必须在一次次的浴血奋战中得到提升直至完美,让你过幸福的生活只会毁了你的天赋。”

与其说天赋不如说是对他而言存在的价值。

“于是,你告诉他唐还活着…”痛像是麻痹了,血也因为自动凝固而止住让她有了点力气。

“没错!”他说得清风云淡,“我对他说唐还没死,但是离死也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抓进‘地狱’,虽然‘地狱’是我的底盘,但是有太多富豪对这游戏感兴趣,若我动手救人,他们必然不会同意,到时候他们或许会派出杀手杀了他,我和他根本来不及防范。”

实则是他把唐扔进去的,他要他变成最冷血的杀手,一个出色的杀手如果不经历腥风血雨的残酷根本不可能得到成长。

“不过他还是发现我是主谋,但唐深陷在‘地狱’里,他不敢妄动,若是从前,他必然和我血拼,可那时身边又还有一个你,他更不会贸然行动。”

“因此八老不得不和你约定,若我能够成为‘地狱’的赢家,你便放了唐,甚至让这个游戏从世界上消失。”

他点头,“因为他知道你是夜家的人,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在‘地狱’里翻云覆雨,他虽然心软,但毕竟和我是孪生兄弟,同样喜欢赌一把。”

她深深记得八老的哀伤和恳求,他是如此疼爱她,从未要求过她什么,只有这一次,为了儿子,也为了即将被荼毒的世界。她怎会不答应,他的恩重如山,让她每每想起都觉得即使是死了也报答不了。

这场赌约她很清楚,虽未见过这个魔鬼,但从八老那里便深知他是如何的残忍。

赌约是以她胜来定输赢,胜即是杀光所有人,但可救一个人——唐。

当她聚集到足够的人可以歼灭所有人时,她以为自己能够狠下心肠,除了唐,也能杀光所有与她结伴的人,可惜她始终还是心软乐,那份同伴情谊让她不忍下杀手,她决定也赌一把将他们一起救出去,因为他和八老约定过,只要她放出信号弹,他就会来接应,没想到她不曾背叛人,却被人背叛了。

“人的私欲只要善用得当便会成为最可怕的力量,这点,你最清楚不是吗?”

对此,她心中的恨意无边无际,他说得对,她是亲身经历过的,他只是动了一点点手脚便让她满盘皆输。

“让你去地狱,我便是要你经历腥风血雨开始成长,将你在他身边浪费的时间全部补回来,当然我绝对不可能让你赢,我更要借这机会把你弄到手,四年的腥风血雨我迫切想知道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她紧紧的咬着牙,除此她做不了别的,失血过多让她濒临昏迷。

那一年,她察觉到背叛后,从突袭的人口里知道了他想要得到她,为了她的大脑,唐就在身边也知道了这件事,但他并不清楚细节,只以为这些人想把她当作小白鼠一样的进行试验,她未曾把八老的事告诉他,

因为人一旦有了念想,待到失望的时候便会成为最沉重的打击,除非他能够与她顺利逃出去,否则她一个字都不会说,即使要说也要八老来说,因为他是唐的父亲。

结果,她输得体无完肤,唐的死让她愧对八老,整个人都绝望了。

他冷光一闪,又扯了一记她的头发,“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你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迫切的如此兴奋,你却竟然为救一群垃圾把自己的左手给毁了。没了左手的你也就成了废物。”他狠力将她的头一甩,惯性使然,她的头重重敲击在坚硬的地板上,头破血流。

“唐死了,我也就没了筹码,你残了,我也对你失去了兴趣,他也因为这伤痛一撅不振,根本没心思对付我,为了让你不会崩溃,他让人催眠了你,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你的死活已和我无关。”

额头丝丝渗出的血蜿蜒而落,听闻,她废力的嘶叫,“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假死!!”

他噗哧一笑,看上去有些癫狂,“因为…我知道了凤凰涅槃的秘密!”

她一愣。

“我知道他一直在研究凤凰涅槃,我便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棋子,这份研究资料自然落到了我手上,我真没想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如此让我兴奋的事情。”

他脸上有着亢奋的红潮,她却听得满头雾水。

什么秘密,莫非他也知道凤凰涅槃一生只能三次的秘密?

他看出她眼里的猜测却摇头,“还不止这些…”

她又是一惊。

“如何凤凰涅槃你比我更清楚,但你却不知道残了左手失去凤凰涅槃的你也可以再次重生。”

她惊愕不已,愣愣的看着他。

“知道老鹰吗?”

她下意识的摇头。

他笑,“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可活70年。但在它40岁时,喙和爪子严重老化,羽毛也变得不利于飞翔。此时鹰必须做出生死抉择,要么等死,要么经历涅槃——首先用喙击打岩石直到其完全脱落;用长出的新喙把爪子上老化的趾甲扯掉;再用新长的趾甲将羽毛全部拔掉。5个月后鹰将迎接全新的30年!”

她听着,身子骨里冒出一丝丝冷意。

“凤凰能浴火重生,然而对凡鸟的鹰却必须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手段才能获得新生,凤凰与老鹰本就是同根而生,而失去左手的你便是老鹰,你残了自己的手等同于老鹰涅槃的手段,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失去了凤凰涅槃,是正在让凤凰涅槃进化,进化后的凤凰涅槃会超出夜家的能力,不,恐怕连夜家未必知道还有这样的手段可以提高凤凰涅槃的力量,这可多亏了我的弟弟,也多亏了我们怀特家族天生具有的超凡头脑,当我知道后我便清楚你的价值远比我期望的还要高,但是何时你会重生成功我不清楚,毕竟你是人,不可能真像老鹰那般只要五个月,我很耐心的在等,但关心爱护的你的人越来越多,若等到那一刻再夺你,我并没有胜算。”

她惊得浑身乱颤,咬紧的牙破了血肉。

他又开始笑了,“同一时刻我终于掌握了让普通的死人借着机械内脏和肢体重获新生的技术。”他看似极为得意,“我怀特家族本就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族,任何事都难不到我,为了得到你,我必须要一个爱你的人才能死心塌地的帮我,唐便是最好的人选。”

于是,他偷了唐的尸体,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将唐复活,保留他的爱意和与她经历的腥风血雨,更让他深深明白一件事——若没有背叛,她便会是他的妻子。他也为他植入了一些虚假的记忆——八老才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因此有八老的WFP自然成了唐的眼中钉,肉中刺。

唐也的确为他得到了她。

“若是你一直清醒着,你必然不会轻易罢休,毕竟你的头脑还算聪明,我只能让你无止尽沉入昏迷的状态,等待你再一次重生,但是等了几年你都没有,我便开始亲自研究凤凰涅槃,我发现若是没有助力,你要重生恐怕没个二十年三十年是不可能的,我等不了那么久,既然如此我便不得不用科学技术来缩短时间,那真是艰辛的岁月,但我还是成功了,直到五年前你的左手才开始恢复,但你的年龄成了重生的障碍,最多只能修复伤害最大的左手,你的大脑也因为年龄的关系开始退化,虽然不是智力的退化,但对于我而言那绝不是想见到的,我要的是一颗活跃的大脑,我也了解到你大脑最活跃的阶段是26岁,因此你的身体器官也必须停留在26岁,对于如何让一个人不会老去,我自是擅长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我让你恢复到26岁时,重生的力度比我原想得还要大,整个人就像新生了一般,这一阶段足足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才完成,你完全变成了一个‘新’人。”

他说极为兴奋,听在她耳里却是无尽的折磨,她不想再听下去。

“可是你的记忆不会变,要让你完全为我所用,必须让你忘记一切,将你把一切记忆洗去便是最好的方法。”

这点她记得,当她醒来,所有的记忆都是由唐口述的,说她是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是BOSS救了她,她信以为真。

未料,他却又说,“可是这还不够…”

不够…还不够吗,为了他的私欲,他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人看。

“凤凰涅槃一生只有三次,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是说了一个笑话,突然笑得全身颤动。

她不明所以只能等他解惑。

“凤凰涅槃每过一次,力量便会提升一次,一般人过不了三次就会耗尽所有的生命力,然而你不同,你的肉体是重生过一次的,所以八岁的那次根本就不能算。”

她惊骇的瞪大了眼睛,那为何她的左手会有条黑线。

“若能挨过这三次,不仅是你的力量,连你的大脑都会是最完美的,我要的就是这一刻,可是若不经历绝望你是不可能凤凰涅槃的,所以我必须让你绝望,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他眼中流露残忍将他的俊美变成了一种狰狞。

他看向她,“黑线是吗?若不是这黑线,你就不会孤注一掷,不是吗?”

她骇然到全身虚弱的趴倒在地。

“因为你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你想尽快杀了我,就算杀不了也要消耗我的实力,你更想要救出他,所以你必定会来。”

她这才惊觉自己早已落入了他的圈套。

“除此我必须让你经历绝望唤醒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凤凰涅槃,让你加入对付WFP的任务中,让你开始接触狄克雷霍尔德,让你碰上安德鲁塔克雷蒙特全都是我计划好的。让你知道那份密档,让你知道我很渴望慕容悠的大脑还有她的孩子,再命令你去怀上他们两人的孩子,以你的聪慧怎会不怀疑自己是慕容悠。你对唐的反应,逼得爱你若狂的他想杀狄克雷霍尔德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当这一切部署好后,我只要等着你慢慢绝望即可,不过…”他眸色暗了一下,“让姬娜去下药是我的失策。”

她早已惊惧的没了思考,张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

“以她对你嫉妒,我认定她会先对安德鲁动手,没想到…”他阴冷的咬牙道,“这个蠢货竟然去对狄克下药。”

她不明白这对他有何不同。

“你救了土耳其王妃,我也知道,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若不是如此,你便不会和安德鲁遇上,失去记忆的你面对安德鲁这样痴情的男人又怎会不可怜他,我要的就是你纠结在两个男人间的情感,这对你便是最大的绝望。至于狄克那里,他的身份特殊,你要长期蹲伏我不能保证不被人发现,所以我才会让你不小心知道我会伏击土耳其王妃,认为自己就是慕容悠的你必然会去救她,要保她性命,同时又要让你不被发现,按照你的思维模式,我断定你会交换身份。你和冷玄交手输赢参半,若你毫发无伤的赢了,我自有后招,不过冷玄没有让我失望,你受重伤后,能让你安然躲避的地方只有一处,痴情的安德鲁也必然会在那里等你。果然,你去了被安德鲁所救,这样痴情的男人每天都无私的照顾你,你怎能没有感情,这时候我只要放出一点风声说你在塞舌尔,爱妻心切的土耳其亲王必然前往,然后我再放出唐,只有他才会知道那颗芯片是假的也只有他可以迅速的找到你,为了不让你被我发现背叛,他说什么都会带走你,可是安德鲁又怎会让你走,按照我的估计安德鲁未必赢不了唐,所以我有暗中派人伏击,若是唐不行,我便让人了断了安德鲁,未曾想安德鲁先负了重伤,而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她凤凰涅槃了,因为绝望安德鲁会死去,所以她引发了凤凰涅槃。

“这是第一次!”他笑。

她眼中却是血泪。

“第一次的凤凰涅槃必然会让你恢复记忆,心里有了两个男人的你该是如何的痛苦,你会绝望,绝望恨不得杀了我,加上当你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时,你必然会自己送到我面前,那黑线是我利用植入你内脏的东西制作出来的假像。”

“孩子…呢?”他不是也想要她的孩子吗?

既然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必然会知道孩子的下落。

他嗤之以鼻道,“这不在我的计划中,虽然我有命令你要怀上他们两个的孩子,但我清楚你的个性,你绝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自己被我摆布,安排姬娜也只是想刺激你,让你更痛苦一些,没想到这个蠢女人会让我的计划出现了这么一个瑕疵。”他冷笑,“最早我的确对你和安德鲁或是狄克的孩子感兴趣,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大脑可以更加完美,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的大脑符合我的需求。”

“土耳其王妃?”她能够猜到。

“没错,这是一个惊喜,不过已和你无关?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孩子动手。”

她的孩子早已成了过去式,想要也是婴儿阶段的,能用也极不稳定,卡米拉的试验已经告诉了他这一点,本来还想借助这个蠢货的专长为他进行试验,这个废物却浪费了很多珍贵的大脑,死不足惜。与其要她的孩子,不如一颗成长完成的大脑来得实用。会让她知道他会对孩子下手也是故意的,他必须让她越来越绝望。

她的孩子不会再有危险,她该感到安慰吗,不,她只会更恨。

他露着刺眼的微笑问她,“恨吗?绝望吗?是不是很想杀我,如果是这样赶紧释放你第二次凤凰涅槃。”

她知道该平息下心中的绝望和恨意,他等的就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凤凰涅槃,不可以让他得逞,然而心里的悲愤与绝望却抑不住,她竟然一直都被他设计着残害着却不知道,她就像一个傻瓜被他彻头彻尾的玩弄着,自尊破开的血口已经让绝望无法停止。身上的伤痛和大量的失血也阻碍不了她,她还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在第二次的凤凰涅槃后杀了他。或许还可以第三次,但是她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尤其她现在全身都是伤。

她或许连这第二次都撑不过去,摸向腰间,凤凰簪能让她挺过这第二次浴火重生,但她不会用,她要用它加强自己的力量。

想罢,她抽出腰间的簪子,转动簪头,琉璃色的冰火针闪出晶亮的光泽,她狠力将它刺向某个穴道,却突然被他挥落。身体的伤痛无法让她夺回。

  他说,“还不到该用的时候。”

她诧异至极,难道他也知道凤凰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