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凉,思量着要怎么说才能打消他现在心里的念头。

指不定他会马上撕掉她脸上的面具,然后大喇喇的带她离开WFP回希腊,又或者他会冲出去让人满世界找千色,一旦找到了就大切八块。

不管哪一种,她都觉得非常不妙。

她缓了缓心神,坐直身体,这是厕所,虽然WFP的厕所间比一般地方都大,但她和萨鲁把马桶当凳子坐,马桶总是一个尺寸的,隔间再大也放不下两个马桶,实在容不下他们两个人,尤其他还那么魁梧,有点挤得慌。

她应该先庆幸一下,WFP的清洁卫生搞得很好,这里半点臭味都没有,简直可说是光亮可鉴。

“萨鲁,冷静点,好吗?”她用极度温婉口气说道。

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冷哼,紧拥她的手臂突然松开,身上的倚靠忽然间消失下,她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要抓住他,却感觉身子一空,她已被他打横抱起。

“萨鲁!!”她压低声音惊叫。

这样幽会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而且时间上她也说了只准二十来分钟,要不是他刚才耳鬓厮磨的她昏昏欲睡,她断然不会这么失算的让他发飙。

萨鲁却没有回话,一脚踹开隔间的厕所门。

她惊的都没了魂,两只手紧紧的攀住他的项颈,“萨…萨鲁,听我一句…”

“放屁!!”他就像被惹恼了的狮子,对谁都不会客气。

她没法,只好用老方法,悄悄伸出手指,想点他的穴道。

他幽深的目光朝着她一暗,“那女人好事倒没做几件,倒是教会你怎么谋害亲夫了。”

他脸上的杀戮甚重,冷血无情的反手逮住她的手。

“不是…”她摇头,失去了点穴的机会,她根本没办法制服他。

他突然俯身,她下意识的闭眼,未料,他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眼帘之上,“露娜,别逼我打晕你。”

她怔怔的张开眼,看着他深邃的眸中透着慑人的愤怒。

他今夜是绝对不会听她的了,更甚者她只要再说一个字,他真会打晕她。

她绝不可以让他打晕,谁知道她一失去意识,他会做什么?

她深深吐纳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紊乱,脑神经像马达一样开始运转,她会想到办法的,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她那只“谋害亲夫”的手一直被他紧紧握住,见他一步一步往门口迈去,她只觉得万事休也。

猛然,厕所外响起声音,像是值班的护士,“八老回来了!!”

紧接着阿尔缇妮斯眼尖的看到门对过的弯角出有一抹身影像是听到了噩耗似的僵直片刻,然后突兀的窜向一个方向。

她慌忙用未被握住的手拉了一下萨鲁脑后的头发,“萨鲁,有人,那个…内奸!”

她笃定刚才看到的人是内奸,大半夜的不在病房呆着,伏在女厕所对过,不是内奸还能是谁。

不知道了他来了多久,从她出病房开始一直跟着,还是发现她不在房里所以来找她。

不管哪种,这时候断然不可以放过他,他应该听不到她和萨鲁的对话,因为女厕所的设计是进了门绕个弯才能到进入便池区,这中间还有一扇屏风,她和萨鲁选的又是最里面的隔间。

“露娜!!”萨鲁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这时候她还关心内奸。

“追!!”她想拉马的缰绳一般扯他的头发。

萨鲁想等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等她完满的做完月子,他一定会狠狠的抽她的屁股,定要她明白妻奴也是会反抗的。

出了厕所,他将阿尔缇妮斯放下,“你给我呆在这里,不准乱跑。”

她点头,却是满脸焦躁,“追…追他!”

追,他自然会去追,但是单独放她一个人,他放心不下,这时刚才叫着八老回来的护士又跑了回来,他即可上前将她拉过来。

“照顾她!!”

护士有些搞不清状况,倒是阿尔缇妮斯言明手快的拉住护士的手,对着萨鲁一阵吆喝,“追啦,他都跑好远了。”

萨鲁牙齿基本已经咬得咯咯直响,但走廊上除了护士,又来了好几个医生,其中就有罗马斯,罗马斯一眼看来便瞧见了阿尔缇妮斯。

“你怎么在这?”

阿尔缇妮斯咯噔了一下,“上…上厕所。”

罗马斯又见萨鲁也在,还一副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护着她,心下顿生疑惑。

阿尔缇妮斯立刻转移话题,“我刚才听到护士说八老回来了。”

罗马斯回道,“是,我现在正要赶去。”

“我也去!”阿尔缇妮斯自告奋勇道。

“你…”罗马斯话未完,她已经上前拖着他的手,往人群骚动的地方去。

回头还看了一眼萨鲁,那眼神似在说,“那么多人,你可以放心了,还愣着干嘛,去追啊。”

这眼神刚瞟完,狄克卡尔等人也奔走而来,一群人瞬间变成一窝蜂,整个WFP医疗中心灯火敞亮,不一会儿戒备的警员也倾巢出动。

的确够安全了。

萨鲁这才朝阿尔缇妮斯指的方向奔去。

等不到千色,那他就去抓这个内奸,等抓到了先狂揍一顿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