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朝臣们基本上都一致认为那君小姐提出的什么匡扶正统,立怀王为太子是不对的,这一点太后还是很欣慰的。

这个君小姐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霉运,每次得了大功让人不安的时候,她就会做出一些自毁声望的行径。

这可是她自己作死,怪不得朝廷无情。

太后端正身形。

那就让民众都知道这君小姐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让大家看看这女人是多么的嚣张忤逆,竟然敢干涉朝政大事。

也好让那个废物皇帝趁着民意处置了这君小姐,然后快点滚回来。

她还有账好好的跟他算一算呢。

君小姐的话是在帝陵外说的,再加上太后的默许,很快就传开了,京城一片哗然。

对于民众们来说,立储是朝廷的大事,君小姐这样提出来的确是太可怕了。

“以前这样的事不少呢,那些外戚什么的扶持自己看中的皇子,逼迫皇帝立为太子,闹出了多少父子兄弟隔阂。”

“立长不立幼,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连内阁大学士们提到立储也必然慎重,君小姐这一女子怎么能这么做?”

“怎么能?还不是因为她功劳大。”

“功劳大就可以左右朝政了?那她成什么人了。”

“能什么人啊,那些奸佞权臣不都是这样的嘛。”

“真没想到,君小姐也是这样贪图权势的人。”

各种各样的议论在街头巷尾散开,九龄堂也比先前更冷清了,那些权贵富豪也没人来这里拿药了。

他们来九龄堂拿药是为了保命,但君小姐此时的行径无疑是忤逆要杀头的大罪,他们可不想被牵连丢了命。

“君小姐,你,你怎么要这样做呢?”陈七团团转了几圈说道。

明明好事,结果…

“君小姐,我知道你对怀王很好。”柳掌柜在一旁沉默一刻,也开口说道,“但这件事不该这么说出来。”

君小姐笑了笑。

“不,这件事就该这么说出来。”她说道,“骂我无所谓,骂的越多,越好。”

越好?

这有什么好的?

柳掌柜和陈七看着她。

这君小姐的行事从一开始就那么的总是古怪。

“骂我,就会说为什么骂我。”君小姐说道,看着门外,透过打开的门板看着街上聚集的不时冲这里指指点点的人群,“说的多了,大家就更多的说起记起那个人,也终会有人开始想一想我的话是不是有道理。”

“是啊,提什么怀王为太子,皇帝陛下又不是没儿子。”

一个民众撇撇嘴。

“简直可笑。”

四周响起笑声,但有一个民众没有笑,而是捏了捏下巴。

“不过,要是这么说,那当初也不该立齐王为皇帝啊。”他说道,“太子殿下也不是没儿子啊。”

此言一出,四周民众笑声戛然而止。

第六十四章 所议却不同

在街上开始议论的时候,朝堂的决定也传达给了皇帝。

“太后的意思是等民众们义愤填膺的时候,陛下再出面斥责君小姐行事不妥,稍加惩戒。”袁宝笑眯眯的说道。

这样很合适。

这可不是他针对这女子,这是她犯了众怒,她有胆子让青山军离开,金人来威胁整个京城的军民吗?

皇帝神情满意的点头。

“你说得对。”他看着宁云钊说道,“她这样是忤逆,果然人人都明白,不足为惧。”

宁云钊施礼。

“是陛下圣明。”他说道,“听纳微臣之言。”

皇帝含笑。

“也是你及时进言。”他说道。

皇帝对宁云钊是越来越信任,袁宝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的陆云旗。

陆云旗越来越像个柱子了,在这屋子里大家都想不起他来。

宁云钊是个文臣,抬举他不会威胁到自己,反而文臣刀子嘴,是绝不能小瞧的,说不定还能一起联合除掉陆云旗。

想到这里,袁宝决定示好。

“宁大人也是如此说,说陛下就是正统,君小姐行径忤逆荒唐。”他说道。

对于宁炎会这样说,皇帝倒也不意外。

这些有声望的文臣就是这样,耿直的令人讨厌,但又因为这耿直在朝堂上也不可或缺。

如果这话换做黄诚来说,效果肯定不同。

说道黄诚,皇帝皱眉。

“黄大人还是没有消息吗?”他问道,看向陆云旗。

陆云旗尚未开口,袁宝再次抢先。

“还没有。”他说道,“最后一次见黄大人是向北去了,想来应该是因为金兵入境被冲散了。”

皇帝哼了声。

“这个废物。”他说道。

对于黄诚的生死去向他倒也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跟金人和谈。

看来得另外找个人去跟金人和谈了。

这最合适的人当然就是…

他看向宁云钊。

“臣当然愿意为陛下分忧。”宁云钊说道,身形几分挺拔,“但这时候不适合。”

这时候不是正是合适的时候?

赶快解围平息下来最要紧。

也只有平息下来,才能解除青山军的对他的威胁。

“这一次必须将金人打怕打到认输,再由金人先提请才合适。”宁云钊说道,神情坦然,“否则难抚慰京城民众。”

这次京城的民众可是受了惊吓,死伤众多。

外有金人兵马盘踞,内有君小姐挟功,现在正是需要争夺民心的时候。

“陛下,最新消息说北地的清河伯已经率兵马而来。”袁宝忙又补充一句,“而且已经报说北地的金兵都退了。”

这可是好消息。

皇帝大喜。

“那先不用和谈。”他说道,“先解了京城围困。”

以及君小姐挟功忤逆的事再说。

走出屋子,袁宝对着宁云钊和善一笑。

“宁小大人是要做清流的人,和谈这种事奴婢觉得不适合去。”他低声说道。

尤其是跟金人和谈,事后总免不了被民众讥讽,好的时候骂不好的时候更骂,像宁云钊这般年轻且雄心勃勃的官员,肯定是不愿意沾染这种事。

他主动替宁云钊拦下这个差事,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交好之意。

宁云钊含笑点头。

“公公费心了。”他说道。

只这一句话,点到为止,袁宝也没有再说话笑着点点头,眼角的视线看到陆云旗。

“陆大人啊,这帝陵的安全你可要做好了。”他似笑非笑轻咳一声,“如今外患稍减,但内忧更甚啊。”

陆云旗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袁宝被他这一眼看的微微打个战,旋即又恼怒。

还装腔作势的做什么,现在以及以后他陆云旗以及锦衣卫在皇帝面前就是个看门守户的,早晚听任他袁宝的指派。

他哼了声转身进去了。

陆云旗站到宁云钊旁边。

“这有什么好的?”他问道。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宁云钊看向他。

“坏名也是名,只要是名,总归是有用的。”他说道,又一笑,“陆大人应该最明白这个。”

这是暗讽他陆云旗恶名昭著,但也正是这恶名让他深的皇帝信赖吗?

陆云旗看着他神情不喜不怒。

二人正站着,有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神情有些微微慌乱。

“袁公公…袁公公…”他急急的喊道。

袁宝闻声从内里走出来,看到他皱眉。

“什么事?不是让你在京城…里守着。”他说道。

那太监一把抓住袁宝的衣袖。

“公公,不好了,京城的事不太对了。”他面色发白的说道。

袁宝眉头更凝。

“怎么…”他要问,看到这边好奇看着他们的宁云钊和陆云旗,他又轻咳一声,对太监一摆手,“进来回话吧。”

这边袁宝和内侍刚走进去,那边有锦衣卫也进来,对陆云旗附耳低语几句。

陆云旗神情木然无波。

“什么事?”宁云钊好奇的问道。

陆云旗没有说话只是看他一眼,便向外走去。

宁云钊没有再追上去问,笑了笑。

“事情有意思的了吧?”他自言自语说道,“民意这种事,可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操控的。”

“你说什么?如今京城里的人都在谈论怀王?”

殿内皇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袁宝站在那里面色不安的点头。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道,“大家都不说君小姐忤逆猖狂,反而都说起怀王来了。”

皇帝面色铁青。

“他们说怀王什么?”他冷冷问道。

“要我说,这怀王当太子,就是理所应当。”

茶楼里一个男人端着茶碗说道。

身边围着不少听他说话的人。

如今虽然京城还在戒备,但因为城外追击金兵的是青山军,民众们莫名的心安,京城日常生活已经恢复了秩序。

商铺开门,民众们也收起小心开始喝茶饮酒。

“怎么就理所当然?”有人大声的质问,“这皇位本就是老子传儿子,哪有老子传给侄子的。”

这也是正理,四周的人纷纷点头。

“哎那你们就说错了。”端着茶碗的男人说道,“你们忘了当初为什么先帝选择陛下了吗?理由是皇太孙太小了。”

太小的孩子为国主,容易引发朝政混乱。

“但现在怀王长大了啊。”端茶的男人接着说道,“而且还仪态端庄懂事明理且英勇,丝毫不属于当初的先太子。”

说起当初的先太子,又引得不少人追忆。

先太子虽然病弱之身,但每次出现在人前,都让人觉得如同朝阳般绚烂。

“以前怀王怎么样,大家不知道,现在怀王什么样,大家可是都亲眼看到了,这可不是瞎说吹捧。”

是啊,想到那个危急的时刻,这个小孩子出现在城门。

“你们不要怕,本王与你们同在。”

那稚气的声音一言既出落地生根,那矮小的身影从那一刻起果然就牢牢的站在城门上,未曾离开半步。

本王来守城,城破本王先死。

想到这些事,在场的人觉得心都软下来。

尤其是跟只会跑到帝陵下罪己诏的皇帝相比…

与其下罪己诏,还不如跟大家一起守城更实在…

“怀王原本就是皇太孙。”

“什么叫皇太孙?太子的儿子,储君的一种。”

“不对,当时先帝可没有封怀王为太孙。”

“那也说不定啊,那不是太子去的太突然,没来得及嘛。”

“你这样说不对,太子去了之后,先帝也没考虑啊,直接立了齐王,这就是否定了怀王。”

“那为什么否定啊,那还是因为怀王太小了,现在怀王长大了啊,身为先太子的遗孤,再被封为太子也不是不能啊。”

酒楼茶肆里争执一片,声音越来越大,双方各有拥簇者,闹的不可开交,直到一群官兵冲进来。

“不得妄议朝事。”

“都散开散开。”

伴着呵斥声摔打声酒楼茶肆里更混乱。

“官府已经开始干涉了。”陈七压低声音说道。

“干涉又怎么样?越干涉民众越更好奇,更要谈论这件事。”君小姐说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我以荒唐之举引天下哗然,但这其中涉及的不只是我的行径,而是涉及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将会被不断的提及,这个话题也被开启,一旦它被开启,就会像草一样,随风而长,蔓延浓密。”

直到铺天盖地成草原。

陈七来回踱步,攥紧了手。

“官府已经开始干涉,如果朝廷雷霆之势压制下来呢?”他说道。

毕竟那是朝廷啊,有各种手段可用。

君小姐看向他。

“不是还有我吗?”她说道。

陈七看着她哑口无言。

是啊,还有她啊,她做了这么多事,积蓄了这么多声望,有钱还有兵,她有足够的能力会让民众们不断的讨论议论,她会让怀王声望更大,直到光彩夺目咄咄逼人。

直到左右皇储之位。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话,他只会觉得是笑话,但现在陈七笑不出来,因为一直以来那些不可能的事她真的都做到了。

那么这件事,谁敢说她做不到呢?

因为她是君九龄啊。

第六十五章 想要问你想不想

有关怀王和立太子的事被官府以扰乱民心意图不轨的名义抓了一批闲汉压制了下去。

但正如小孩子的逆反一样,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做,明面上没有人敢议论这件事,但私下里议论越来越盛。

这一点官府朝廷也知道,也有些无可奈何,其实官员们私下议论这件事也一直未停。

关于立太子的事其实也是到了该谈论的时候。

皇帝五个皇子,除了最小的两个忽略不计,三个皇子年纪都可以作为太子教养了。

私下里三个皇子也各有拥护者。

但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怀王。

“这事真有些不好说了。”

一个官员低声摇头。

这句话出口,他又一惊。

他为什么说不好说?

他难道不该坚定的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不用考虑的事吗?

难道他心里已经把怀王作为太子人选之一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难道是因为久不提及的怀王重新出现在人前,让他想起曾经的先太子,想起了怀王这个原本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太子身份。

还是因为看到了京城危急时刻那个挺身而出的小孩子,带着皇家子弟的热血担当。

那个消失已久的孩子并没有如不见天日的弱草一般腐烂萎靡,反而不知不觉竟然长的如此茁壮。

这是怀王啊,这是先太子遗骨啊,这是先帝最喜欢的,还曾经要效仿唐高宗提前立为皇太孙的人啊如果真的将他立为太子,其实也不算违制。

这件事唯一违制逾矩的是那位君小姐,不该她来提出这件事。

如果是当朝的官员们来提,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官员念头闪过,再次打个寒战。

不不,这怎么会是顺理成章呢?有那个当皇帝愿意把皇位传给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他当这个皇帝图的啥?为他人做嫁衣?简直太荒唐了。

哪个当官的会去如此触怒皇帝?

不过也说不定,历来有很多官员以违逆天子心意当做表现气节的机会。

这种事不是没有人做过,且得到过丰厚的回报。

这一次,是不是有官员心里蠢蠢欲动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除了他,其他的官员是不是也会如此?

压制了数年的怀王突然如此惊艳的亮相,光芒难以遮挡了。

那么作为事件焦点的怀王,怎么想的?

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怀王府大门依旧紧闭,但却不似以前那般铜墙铁壁无人靠近。

贤王的车驾就赫然的停在门口。

“在城门上守了那么多天,到底是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身体有没有不妥。”贤王站在门口,一脸关切的说道。

守门的依旧是锦衣卫,但却如同不存在,不阻拦也不相迎。

贤王的人干脆自己推开门,贤王便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怀王府一如既往,内侍宫女越发的战战兢兢。

京城戒备,怀王府反而门洞打开,街上的消息纷至沓来。

“怀王要当太子…”

一个内侍面色惨白颤声说道。

“这下可是要完了。”

他们是内侍,生活在皇宫内,接触的都是皇亲国戚,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围绕皇权的斗争有多残酷。

皇帝的亲生皇子们,在身后母妃外戚以及得力的大臣扶助下为了太子之位明争暗斗,尚且艰难。

一个没爹没娘销声匿迹数年的身份尴尬的王爷冒出来也要争太子之位,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们还记得懿王吗?”另一个内侍颤声说道,“当初就因为太宗说了一句等你做了皇帝再行赏,就不得不以死避嫌明志。”

旁边的内侍们脸色更难看了。

“那这么说现在怀王应该做的就是以死表明自己无心太子之位?”

对于正统来说,这是最合礼最表明高洁的做法。

“那这君小姐是在逼怀王死吗?”

“是君小姐提出让本王当太子的吗?”

屋子里怀王问道。

走过来的贤王正好听到这一句,不由站住脚。

是啊,君小姐这行事,真是如同一把刀陡然劈下,一点准备铺垫都没有,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贤王心里叹口气。

这一下不止是把皇帝放火上烤,怀王如何不是也如此。

“是啊,这件事是君小姐自己的主意,我们都不知道,殿下是不是有些生气?”顾先生说道。

怀王摇摇头。

“既然是君小姐提出的。”他说道,“那本王不生气。”

竟然对这个君小姐如此的信任吗?

是因为当初治好了他的病吗?小孩子总有一些雏鸟情结的。

贤王微微皱眉,透过大开的门窗向内看去,见怀王正坐在书桌前似乎在写字,顾先生背对着门口站着,手里握着一卷书。

“那你怕不怕啊?”顾先生问道。

怀王放下手里的笔,神情也带着几分严肃,只是孩童的严肃总是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怕什么?”他问道。

“怕别人说殿下想当太子,怕殿下当太子啊。”顾先生说道。

两句话听起来是一个意思,但其实并不是。

怀王看着他,神情认真的想了想。

“为什么要怕?”他说道,“本王不怕啊。”

顾先生看着他没有说话。

怀王从椅子上跳下来,负手一副大人模样走了两步。

“本王当好太子,就不怕别人说了。”他接着说道,神情坦然。

顾先生哈哈笑了。

站在门外的贤王则有些哭笑不得。

这件事不是该这样想吧?

“殿下,想当太子吗?”

顾先生收了笑,问道。

这问题问的,就像一把刀直直的砍下来,干脆犀利。

贤王站在门外不由紧张。

这怀王府了没有主子没有戒备,除了那个大门,一切都豁然无阻。

他一路走来,都不需要下人提前禀告。

一个教书先生就这样问出一个很多人都不敢也不能问的问题,真是一点也不怕被人听到传出去吗?

他想要开口阻止,怀王已经先开口了。

“本王想。”他声音清亮的说道。

贤王看着站在屋中的孩童,他神情坦然,身姿挺拔。

就这样抬手迎住劈来的刀,亦是直直的干脆的利索。

他说出口了。

他说了。

他想当太子。

他有什么不能想的,他有什么不能答的,他不需要畏怯躲避,他也是楚氏子弟,他的父亲曾经是太子,他本来就该是太孙。

你敢问,他就敢答。

贤王看着屋中的二人,转身离开了。

他已经答了,有人若不想,那就也开口来说吧。

他敢说要,就看你敢不敢说不。

就这么简单。

第六十六章 他的办法

每个人都有隐私。

但对于我们肖想的东西,大约只有在懵懂孩童无知的时候,才会无惧的说出来吧。

长大了之后,就学会了掩藏自己的隐私。

怀王这样回答,应该是童言无忌吧?

但不再是孩童的皇帝,可敢无忌的说出自己的真实答案?

“上当了!”

皇帝面色铁青咬牙一字一顿说道。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让满城都谈论怀王。”

他愤怒的站起来,将面前的矮凳踹翻到。

“竟然让她做到如此!”

“她为什么能做到如此!”

“朝里的那些官员都是死的吗?”

“为什么还不将她抓起来?”

袁宝急急的上前跪倒。

“陛下,宁大人的意思是,要陛下回京大朝会上驳斥此事。”他说道。

回京。

这样灰溜溜的被那女人逼迫回去吗?

还要在大朝会上当着百官的面讨论立太子的事!

这种事还用得着讨论吗?

那这意思就是对于文武百官来说,是真的觉得怀王可以立为太子?

皇帝面色铁青。

还有那个宁炎,果然让人喜欢超不过一刻钟。

酸腐!

这种时候就该让陆云旗直接上前打死她,就像当初议自己继承皇位的时候那样,看谁还敢议!

“陆云旗!”皇帝喊道。

袁宝已经上前。

“陛下,宁小大人说过,现在京城尚且不安稳啊,青山军在外虎视眈眈。”他急急说道,“不能打死那女人。”

皇帝愤怒的甩袖子。

“那就任凭她这样嚣张?”他说道,“难道真要朕立那兔崽子当太子?”

当然可以不立啊。

袁宝眨眼看着皇帝。

宁大人不是说了,在大朝会上义正言辞的驳斥就好了。

皇帝的面色青了又白。

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