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海”是北大西洋的一部分,是一片广大的你祸水域。因为在这一带水域漂浮着一种叫马尾藻的海草,所以人们给它取名为“藻海”。据传说,“藻海”里有百年前的船只仍然在漂游、腐烂,因为无风扬帆而受困,长久地陷于盘结在一起的海草之中,
藻海的北面以墨西哥暖流东进构曲线为界,西而和南面以墨西哥暖流的回流和北赤道海流为界。“藻海”的位置是在西经40度至70和度北纬25度至31度。
现代的海洋历史学家们观察到:过去所说的多数远洋船只在“鬼三角”失踪的神秘事件,实际上都发生在“藻海”里。
在“藻海”的下面是多样化的海底。巨大的海底山脉——北大西洋海岭,由北向南伸展着。在其他深水层,有表面起伏的百慕大高地,还有哈特拉斯和艾比索尔深海平原。在漂浮的海藻之下,绵延着极端不同的地形,它们之间的悬殊之大,恰似月球的黑暗面和光亮面之间的差别那样分明。
时至今日,乘坐动力强大的船只、飞机、甚至宇宙飞船的旅行者们,依旧陷进“藻海”而永不复出。


第一章 无线电失灵

那个紧急事故按钮根本不是一个按钮,而是一个安装在通讯控制台右上角的光亮而鲜红的刀式开关。它安装在一个保护罩内,在按开关以前,必须先把罩子打开。空军上尉理查德·杰克斯,打开罩子和按下开关所用的最短时间是一、二秒。这样一段时闻是很长的。
这个控制台,是由彼得·戈德马克公司一个“维修-装配”哥伦比亚广播系统的工程师设计的。未必言明的一点是,他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回访,以便更新和维修这个装置。
杰克斯上尉受命执行24个月的操纵控制台的值班任务。在他签署了关于这台设备的安全报告之后,他的第一个疑问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前任约翰·费里曼少校对他说:“那艘宇宙飞船是什么时候在发射台上烧毁的,那三个宇航员是什么时候烧死的,你还记得吗?现在,我们不是扣发消息,而只是延缓它,以便当再次发生事故时,在全世界听到我们的三个人死去以前,我们能够按下开关。”
杰克斯心里老是惦记着那里有一个紧急事故开关,随时准备去按它。
象平常一样,电视里的播音员沃尔特·克朗凯特拥有最大数量的电视观众。其它联播网做了各种尝试,联合了许多广播员和特约演员,也很少挤掉朗凯特的观众人数。
今天早上,他以大西洋为背景,向那架大的彩色电视摄像机点头说道:“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听到由飞行控制系统发出的声音。这次美苏联合空间探索所取得的成就,比我们期望的还要太。三个美国宇航员,已经在俄国空间发射台上呆了整整一个星期,双方合作是很完美的。几分钟以后,两艘宇宙飞船就要离开发射台而返回地面。发射台即将被推开啦!”
克朗凯特身后的背景改变了。现在,他正在美国航空母舰新奥尔良号的驾驶台前,继续广播说:“你们知道,新奥尔良号航空母舰正停泊在大西洋上,它是主要的打捞船只。它的直升飞机正在待命,它的蛙人都已配好。我们都在等待着宇宙飞船脱离发射台而重返大气层的时刻的到来。”
在电视摄像机的镜头之外,一位助手用拇指和食指打了一个C 型暗号。克朗凯特领会了他的意思,接着广播道:“在播完这条消息之后,我们将转向阿波罗十九号的溅落。”
今天早晨,大约有一亿零八百万电视观众收看了一个一分钟的广告节目。它是一部价值一千二百万美元的史诗片,片名叫做《百慕大三角》。广告节目把查尔顿·赫斯顿、史蒂夫·麦奎因和阿利·麦格劳推为明星,而把马龙·布兰多誉为“鬼船的船长”。
在那些电视观众当中,也许有一百万左右的人转向他们的同伴说:“嘿!阿波罗十九号不是正要落在‘百慕大三角’的中央吗?”

  今天早上,根据新奥尔良号舰长、海军少将贾德森·袄尔格林报告的情况,在这艘巨大的核子航空母舰周围一百多海里以内根本没有其它船只。
但是,他说的不对。还有另外两艘船在指定的溅落区以内。
其中—艘是由白宫授权开去的,无论是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还是美国海军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另一艘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授权。
这艘私人勘察船叫“兰普里”号,它离开新奥尔良号不到四十海里。
它的船长阿瑟·洛夫乔伊站在驾驶台旁,正在着急。深陷的眼睛眯了起来,双颌收在一起,抑制了他那友善的笑容。
这艘船的小型潜艇叫“黄尾巴”,它已经在水下呆了一个多小时了——起初,它只不过想作一次二十分钟的试潜。
半个小时以前,兰普里号就已经根本没有电了。任何发电机、任何蓄电池和任何电灯泡都不能发出一点微弱的火花。
此时在海面上,遇到这种事情真是令人烦恼。
在他烦恼之时,杰克斯的监测船倾斜着破浪前进,以高于每小时八海里的速度掠过海面。要是它的船长没有睡着的话,他一定会为此面感到非常高兴。
在理查德·杰克斯上尉的控制台上,安放着四个彩色电视监视器,其中三个向他显示着主要电视网的播放情况。第四个是一个与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连在一起的集中控制器。
他打着呵欠。今天将是漫长的一天。

  沃尔特·克朗凯特看见红灯亮着。
“还有不到五分钟,飞船就要离开空间发射台了,”他向他的观众说道,“你们将会听到同时用英语和俄语发出的倒数时问的声音。今天,为了使那两艘飞船重返大气层,两个指挥中心联合起来了。这是在共同计划中的最后一次实验,它将第一次对这两个国家在陆上和海上的回收方法做出直接比较。”
霍恩点了点头说:“两艘飞船已经密封好了它们与空间站的连接杆。”他用跟睛扫视了一下在电视镜头之外的“两联”钟,又说:“大约两分钟以后,飞船将打开夹紧装置,喷出的够的推动力,使自己脱离发射台。”
“但是,如果出现延误的话,飞船的指挥随时都准备帮助那些自动装置。俄国人将比我们的小伙子飞得更低,以便达到高速度。他们企图与我们的飞船同时着陆,这是一项十分艰难的任务。俄国人要多飞数千英里,因此,他们将返回得又快又猛。事情一定是很有趣的。”
“现在,我们已经收到了从空间发射台传来的讯号。因此,让我们转向豪斯顿控制中心和斯科特·华菜士上校。”
电视的电子魔力顿时把观众从肯尼迪空间中心引向得克萨斯州的豪斯顿控制中心。
华莱士上校,他是一位34岁的“好老兄”,在科学上,他没有才能;但是在宣传上,他却有资质。在加人空军以后,他很快就在公共关系工作上开始了一种飞黄腾达的生涯;这种生涯,使他必然地被分配去当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空间计时的发言人。
现在,他抬起头来,两眼离开了手中的广播稿子,说道:“阿被罗飞船上出现了一点小小毛病。”他停顿了一下,“事情并不严重,只是通讯联络出了一点故障。由于不明原因的电力中断,两个主要的无线电装置失灵了。”他对着摄像散笑了一下,“换句话说,朋友们,这是由子保险丝烧坏而断电的。”他举起一只手来,又说道:“但是,请不要担心。备用无线电已经由电池供电,正在发出讯号。虽然讯号并不明显,但是我们却能听到。请注意,现在让我们收听飞船指挥公羊·琼斯的声音。”
空军中校琼斯的真名叫霍勒斯。
他播送的声音渐强起来:“……到分离时间还有九十秒钟!除了两架主要无线电之外,飞船中的一切装置都在工作。现在,转按自动程式,然后计数。”
磁带计数器用电子计算机式的略带瑞典口音的声调说道:“一分钟,计数!”然后,它从60秒钟开始倒数:“59、58……”
华莱士微微一笑。“各种机器都闹起来了!”他说道,“但是,只要它们工作正常,我们就可以抽空钓鱼。现在,还剩30秒钟了,一切正常。”
杰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两艘飞船正式走向了返回地面的轨道,而杰克斯是知道下面这个事实的唯一的人:关于分离的报道实际上迟到了七秒钟。

  在兰普里号的驾驶台上有五个人。保罗·福赛思是这艘船的合股人,也是该船科学考察的指挥者。
“怎么回事,阿瑟?”他向船长问道.“这只船已经死了。”
“大概是断电,”阿瑟·洛夫乔伊回答说。
洛夫乔伊向驾驶台左侧的露天走去。福赛思跟在他的后面。
“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对吧?”洛夫乔伊低声问道,为的是不让里面的船员们听到他的声音。
“多少知道一点。”
“正好在‘百慕大三角’的中心!” 福赛思从齿缝里发出了一阵“嘘嘘”之声,接着说道:“我说阿瑟,你不会相信那种神话吧?”
“不信,”船长洛夫乔伊说,“在这之前我不信。可发电机为什么不发电?所有的干电池是什么时候同时无电的?”他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了一只奇怪的手电筒。它看起来就象一支手枪的枪柄,上面带着一个大的扳机,端部安着一个灯泡。“这是一个船用事故手灯。你用力扳这个扳机。它就能产生的够的电流,把这个灯泡点亮。瞧!”他握住手柄,用力扳那个扳机,里面发出壤壤的响声,但是象花生米大的灯泡却没有一点亮光。
他向旁边看了一眼又说;“黄尾巴’早该上来了!”
两艘飞船都掠过了关岛地区的上空。俄国人比美国人飞得几乎低50英里,他们向大气层前进的速度也每小时快3000英里。
俄国飞船上的广播声音大而清晰;但是阿波罗十九号的广播却含糊不清,而且充满了天电干扰。豪斯控制中心所听到的唯一清楚的话是:“……A-0K(一切正常)。”
但是,这句话杰克斯却听到两次;一次是在实际时间;另一次是在七秒钟以后(即在集中控制广播里)。他微笑起来。
斯科特·华莱士报告道:“正象我刚才说的,我们与阿波罗十九号的无线电联系发生了故障。但是,圣迭戈追踪站刚才报道说,飞船正准确地运行在轨道上,大约在二十分钟以后就可以溅落。核子航空母舰新奥尔良号,正停泊在巴哈马群岛以北,大约在佛罗里迭悔岸以东一百一十英里的海面上。过去的一些回收情况表明,我们的计算机能够使宇宙飞船降落在离打捞船几百码的地方。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公羊·琼斯能够把这段距离缩短到多少码。”
他停止了解说,观看着面前监视器上的生动画面,画画上展示了阿波罗的艺术家般的表演,它正在掠过地球大气层的上部。
“新式的热防护罩,允许飞船重返大气层的速度大大加快,”华莱士继续说道。“如果必要的话,阿波罗可以不作全轨道运行。在大约十七分钟之内,我们就可以看到溅落。除了无线电故障之外,任务的完成情况和预计的一样。”他接着说下去,描述了打捞计划,同时,按了一下他桌子下而的“电视警器”按钮。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向电视网发出警报的意思是:他一会儿就要转向天空了,报道一些新的情况。但是这一次却不然。今天早上发出的警报是:斯科特·华莱士急需小便。
中央广播协会为格洛里亚·卷切尔提供了一问漂亮的化妆室,当她在这间房子里卸掉化妆品时,她不很感兴趣地看着关于阿波罗溅落的电视报道。
当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发言人斯科特·华莱士向散百万观众报道空间使命正在按计划完成时,格洛里亚·米切尔瞪了他一眼。
她懒洋洋地把化妆室内的电视拨向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电视网,想看一下克朗凯特正在干闪耍她刚好瞧见约翰·霍恳正在播放评论。
“……刚才,我们碰到了无线电故障。豪斯顿控制中心告诉我们,在我们很难收听到阿波罗发出的讯号时,飞船上的人员却能清楚而响亮地收听到豪斯顿的声音。”

  罗杰·利恩爵士突然醒来了,“普里茅斯·霍普”号游艇的航向出了问题。
他从换向睡铺上滚下来,赤着脚走上了三层台阶,来到了游艇的楼木甲板上。
他还没有来到船尾舵手座看那个罗盘,就从头顶上的太阳的角度判断出,“普里茅斯·霍普”号正在逆帆向西航行,
利恩松开主帆杠,主帆完全翻了过来。他使船尾逐渐转得对着风向,又将船导入了向东的航道。吃过早饭以后,他决定重新检查自动驾驶装置。他没有想到自动驾驶装置已经变得很不可靠。
忽然灯光齐放,一架半导你收音机开始高声放出“萤火虫”的演奏。演奏中有手枪的射击、女高音的恸哭和各种喇叭的咩叫。这些声音与收尾的歌词汇合在一起;“……并且把我们引向爱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保罗·福赛思问道。
“我们又有电了!”船长阿瑟·洛夫乔伊回答说。
洛夫伊接通了水下报话机,它是采用低顿劳兰式传送装置把声音送到水下去的。
“兰普里’在呼叫‘黄尾巴’,请回话!”
肯尼思·奥基夫立即用平较的声音回答说:“我是‘黄尾巴’!我已经呼叫了半个小时,你们老兄到哪里去了?”
“喂,肯尼思,你们遇到过电力故障投有?”
“就我所知,没有遇到。怎么回事?”
保罗·福赛思把话筒放回半导体旁边的磁性夹上。他眼皮低垂着,看着眼前发呆。
“你怎么啦?”洛夫乔伊问道。
“见鬼!我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福赛思说。“我总预感到要出什么事。”
“喂,”就在这时,克朗凯特广播说,“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降落的实况了。我想,他们在降落时会正中目标的,过去的阿波罗降落总是正中目标。在大西洋上,在美国航空母舰新奥尔良号附近,天气睛朗。现在,我们就要转向那里,收看发自新奥尔良的报道。我们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记者戴维·贝内特,是统筹报道员,一会儿,他就要出现了。”

  然而事情并不象广播里说的那样乐鼓乾新奥尔良上一个雷达信号兵正发现异常,他喊道,“贝克上校,你瞧!”
这位新奥尔良号的通讯联络官。瞅了瞅雷达装置上的蓝绿色显示屏。
一个很大的尖峰信号正出现在O·19度上。
“它是从哪里来的?”贝克问道。
信号兵把双手摊开,回答说:“不知道,先生。刚才显视屏上什么也没有,现在出现了这个东西。它不是逐渐出现的,先生,而是跳进来的,”
“继续监视。”贝克说道。他摸起了专用电话,按了一下警报电钮。这部电话直接通着驾驶台。
“少将吗?我是贝克上校。我们发现了一个情况不明的尖峰信号,它在北面大约40英里的地方,正好在打捞区域以内。”
不久,他就昕到了喷气发动机的吼叫声:反潜艇飞机从急忙清理好的飞行甲板上起飞了。
约翰·霍恩说:“现在发生的情况是,他们中断了联系。这件事是在大约半分钟以前发生的。当然,海面上不会有多大风浪,浪涛只不过有三、四英尺高。对于大洋中心说来,这简直不算一回事情。”
“真是大好的航海天气!”克朗凯特高兴地说道。
这时,小小的耳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他轻轻地打了一个手势,向霍恩说:“我们刚才得到消息:俄国宇航员,已经成功地降落在莫斯科西南四百英里处。俄国人为他们的软着陆发出了热烈的祝贺。”

  格洛里亚·米切赌乾坐在中央广播协会总部那间灯光柔和的化妆室里,她去摸电话,当抓到电话时,她说道:“请接沃尔特,要快!”
在接通电话以后,她说:“沃尔特,我一直都在收看飞船溅落的电视,觉得有些东西不够真实。请为我们准备一架录像机。此外,请为我们准备一条通往杰克逊维尔的清晰线路,我要给史蒂夫·盖恩斯打电话。”
格洛里亚把电话挂上了。她在内心深处却本能地感觉到,某种非同寻常的事情或者正在发生,或者将要发生。
可沃尔特·克朗凯特却仍在乐观地告诉他的观众说:“刚才雷达追踪站通知我们:他们偏离预计降落点大约一千八百英尺,这段距离只不过比三分之一英里稍多一点。可是约翰,我听说阿波罗具有极好的空气动力特性,他们可以纠正那一千八百英尺的误差。”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看来象白色饼干一样的东西,它在蓝天上跳动着。
“天哪!你看那是什么!”克朗凯特说道。
“那就是他们!”约翰说,“看哪!主伞刚好在一万零五百英尺的高空打开,三只伞都张开了。”
屏幕上映出了在新奥尔良号飞行甲板上的穿着白衣服的水兵,他们正在鼓着掌。
接着,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无线电广播的声音,
“这是豪斯顿的飞船指挥中心在向宇航员们祝贺,”克朗凯特说道,“指挥中心答应后天要接见他们。现在和宇航员们通话的是打捞部队,它也在向登陆船和三架直升飞机下达命令”。
远程摄像机映出了关于阿波罗飞船的镜头,它正冲入大西洋黑的海水里。
就在这时,格洛里亚的头从电视那边扭过来,电话铃响了,她问道:“什么事?”
“喂,米切赌乾他们刚刚溅落,”十九岁的史蒂夫·盖恩斯说。他是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的一位“电子天才”。
“我知道了,”米切尔小姐说道,“史蒂夫,我感到好象出事了,你觉得怎样?”
“那个关于无线电失灵的说法使我费解。我是说,两架主要的无线电不可能同时出现故障,除非有人损坏了它们。”
她断然决定说:“史蒂夫,你继续收听下去。保持这条线路畅通,由我们来付帐。我要到B演播室去,从那里与你通话。”
“好吧,”他说。“我想与全国广播公司的卫星建立微波联系。”
“那太好了!”她说道,“想办法了解正在发生的情况,好吗?”
“象往常一样,”约翰说,“飞船的底朝天了。”
“我刚刚收听到关于波罗飞船离新奥尔良号的里程数字,它差不多是四英里。看起来,那种偏离误差到档幕有纠正过来。”

  一架巨型直升飞机在阿波罗的上空盘旋着,三个海军蛙人从里面跳出来,坠入飞船附近的海水里。当一个充气的橡皮环从直升飞机落下来时,他们就象鸭子一样突然潜入水中。
当海军跳水员把飞船包围起来时,克朗凯特说道:“啊,我们吸取了过去的教训。现在,那些蛙人们要把橡皮环套在飞船上,以便使它浮漂在海水里。另外,舱盖的打开方式和打开时间也与过去不大相同了。”
“我们仍然没有听到和宇航员们通话的声音,”克朗凯特说,“但是也没有看见任何出事的迹象。”
可是豪斯顿监测船上的杰克斯打了一个寒战,他意识到出了严重问题。
杰克斯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监视器上听到约翰·霍恩上校说;“……以便在打开舱盖以前……”但是,在他自己内部的实时监视器上,他却能看到和听见那个蛙人在徒劳地想与阿波罗飞船里面的宇航员们通话。
杰克斯打开了紧急事故开关的罩子,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真正的事故而这样做。他已经来不及和他的上司们商量。在七秒钟之内,他就得决定是否按下开关。他一边在下着决心,一边感到头脑里的时钟在跑着。
这时,另一些人也注意到了危机。
“是米切尔小姐吗?”米切尔房里的电话响了。
“是的。什么事,史蒂夫?”
“我不知道那里现在发生的情况,但是我注意到一件事情。我不懂我先前怎么把它疏忽了,可能因为我从来没有同时监视与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讯号吧,”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事情发生七秒钟之以后,你们才收到声象。你知道,这正如你做一次实况广播一样,难道当某人说了一些污秽的话时,你就不希望及时断掉线路吗?”
“我在一个波道上收到了豪斯顿接收的广播,”在佛罗里达州的史蒂夫说道。“但是这种广播,比他们向外转播的情况提前七秒钟。”
“这太好了!”格洛里亚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张档案卡上做着笔记,她用这种卡片来记录她每天要办的事情。“史蒂夫,谢谢你,”
“别客气,亲爱的。我将继续收听和……”他停顿了一会儿,喊道:“哎呀!”
“怎么啦?”
“出事了!他们在飞船外面开舱盖:”
格洛里亚毫不迟疑,抬起头来喊道:“沃尔特,快接备用机!”
沃尔特扶控制室里回答说:“备用机十秒钟接好。”

  当海军的喷气式飞机到达时,“黄尾巴”正在和兰普里号的水下舱室对接。
三架飞机尖叫着飞来,离兰普里号的桅杆差不多一百英尺高。在飞机第二次飞越上空时,主机领航员海军中校普雷斯顿·马了说:“……你们的身份。再说一遍,请报明你们的身份。你们是在禁区之内。”
“这是美国勘察船兰普里号,”福赛思回答说。“能源部授权我们在这一带水域作业。”
对话中断了一会儿。然后马了又说:“请沿着现在的航向前进。你们是在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溅落区内。”
“已收到,”福赛思回答说。“我们知道这一点,但是我们有白宫的许可证。”
在小监视器上,杰克斯看到蛙人们正在开阿波罗的舱盖。在电视网的控制器上,蛙人们仍然在无声地对着通入飞船的电话讲着。到此为止,情况还没有坏到应当使用紧急事故按钮的地步。
舱盖已经打开,穿黄衣服的蛙人正在向舱内窥视。杰克斯注视着四乾用一只颤抖的手抓住开关。
“我的天哪!”那个蛙人很清楚地叫道。“飞船是空的!‘鬼三角’又在作怪了!”
他跌落在水里。另一个走到他站过的地方,当即倒入飞船里面。
杰克斯叹了一口气。他按下红色开关。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天下大乱起来……

 


《阿波罗19号》作者:[美] 埃德加·柯莉

 

 

 


第二章 魔鬼之海

在蛙人打开阿波罗的舱盖之后不到一秒钟,数百万观众看到他们的电视屏幕顿时变成一片空白,然后上面出现了一块牌子:“暂停,电视网发生故障。”
当时正在东部夏令时间11点6分47秒。电视网技师们在他们的记录本上潦草地写道:“失掉一切播放信号。”
“在新舆尔良号上出现了点播送故障。”斯科特轻描淡写地说,“这件事情令人难以相信。但是,似乎有人不小心把主要天线给毁掉了。请你们准备好,我们一会儿将继续播送溅落的情况。”
斯科特耳朵里的“蜜蜂”生气了,它没有讲任何关于主要天线的事情。那是肯·麦克卢尔的声音。非常严厉,并且讲得很快。“斯科特,把他们的注意力蛤引开,告诉他们任何事情都行,我们需要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