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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的捧着香蕉咬了一口。

好甜,好好吃!!

我吃完,意犹未尽的还想吃一根,“我还要!”

康聿又剥了一根,递给我,我吃着,不时看看他,发现他把手放在床头柜,撑着脑袋看着我。

 

那眼神…我顿时脸红心跳。

干嘛用这种我像他最宝贝的东西似的眼神看我。

我赶紧把视线收回来,专心吃香蕉。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好看,就跟漫画里的男主一样,会让我流鼻血的。

“淼淼…”他嗓音柔柔的响起。

“嗯?”这声音好听的让我耳朵好痒,跟有什么东西在挠我一样。

“别减肥了!”

“我知道!不会了!”我可不想再看他发飙。

“我喜欢胸大的女人!!”

“……”

 出院后,我乖乖的好吃好睡,继续养胖自己,没办法,我现在只要少吃一口饭,老妈老爸就会紧张的冒汗,以为我又动起减肥的脑筋了。

我哪敢,又不是没接受过教训,我是再也不敢想减肥两字了。

于是,我像猪一样的生活着。

寒假转眼就过了一半,临近春节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我家的私房被政府征用——拆迁,要搬进高层公寓了,老爸为了春节能在新房子里过,立刻动员所有亲戚,开始搬家工程。

我大病初愈,老爸老妈心疼我,搬家的事,完全不让我查收,这就苦了焱焱,不仅要整理打扫自己的新房间,还得帮我弄,累得她成天大呼她是捡来的。

既然没我的事,我也乐得清闲,时不时偷跑出去和康聿私会。

大年三十那天,我们家总算完成了搬家大工程,因为要紧搬家,老妈没买什么菜,所以晚饭吃得很随便,一家人围着电视机看看春节晚会,吃点熟食和方便面,就算打发了,不到十点,累瘫了的老爸老妈,还有淼淼,早早就去睡觉了。

相反,我精神充沛,趁他们睡了,我赶紧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跟康聿煲电话粥,准备一起迎接新年。

零点的时候,窗外爆发起“星球大战”,炮竹、烟花漫天飞舞,震耳欲聋,吵得我和康聿不得不挂电话,也把老爸老妈和焱焱给被吵醒了。

于是,我们全家下楼也加入了‘星球大战’,一起制造噪音,迎接1997年。

新年就这么样过去了。

第二件,因1997年10月上海召开八运会,春节过后,政府向上海十几所高中下达了参加八运会开幕式的团体操表演任务,可怜我们这些高中生,被征用了宝贵的休假时间,被当成廉价劳动力,开始了8个月漫长的团体操表演排练。

既然是开幕式的大型表演,自然得有色彩鲜艳服装,我至今都记得,那些个服装有多么惊悚,上身紧身衣,下身是包着屁股的喇叭裤,颜色更是颤人,有些学校是艳蓝的,有些是橙色的,也有些像玫红,市三女中的颜色则是青蛙绿,果然青蛙,穿在身上,再好看的女生都变成了青蛙,然后手拿一块绿色红色的双色圆板,组成队伍变换着直到最后一天正式演出也不知道的图案,因为这也只有看台上的观众能看得到。

我因为体型问题,穿不上这些衣服,所以不参与表演排练,被编排到后勤组。

 

幸好是后勤组,要我穿得青蛙一样跳舞,我的脸皮可受不了。

阿弥陀佛!!!胖子万岁!!

焱焱的学校则是没有接到任务通知,所以也不用参与,为此,她比我还乐。

所有参与表演的高中男生则演龙的爪子与下腹的那部分,颜色咱就不提了,真是无法想象的丑,服装也是紧身衣,喇叭裤,犹记得当所有参与的高中生在江湾体育场合练,康聿穿着这身衣服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人妖…

可,下半身…紧呐…

为此,我流了不下十次的鼻血。

罪孽呐!

后来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但我的小宇宙爆发了,只要有女生往康聿这里看,我的眼睛就像会机关枪一样扫射。

等到发水的时候,谁看过,看多了,我就往谁的水里放盐。

哼唧!!

这就是后勤的好处!

漫长的8个月排练也成了我们最好的游戏时间。每次去江湾体育场合练,总有不少时间我们是无所事事的等在旁边发呆,于是,我们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争分夺秒的做完功课,到了排练休息的时候,便用打牌消磨时间。

演出的道具——那块红绿相间的圆板子就成了我们的牌桌,对于优等生来说,这就成了他们拼命做课外习题的书桌。

我、小樊、大双、刘李钧、康聿,徐莹当然也在,不过她就是拿道具当书桌的优等生,在也是白搭,所幸四个人打牌刚刚好,也就不难为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运气不好,负责我们这几个学校的教官超变态,超严格,一说排练,就得立马到,迟到的话,就有可能被拎出来,在最显眼的地方练习,谁愿意,大家都有混水摸鱼的念头,所以没人敢迟到,一人叫排练,大家都会啥也不顾的奔跑着去集合。

打牌也一样,一听到排练,我们立刻停战,把手上没走完的牌往兜里一放,跑去集合,走掉的牌则由我这个做后勤的负责保管。

待排练一结束,我们再立马投入战斗。

话说,排练习惯了就好,也没什么,就是上厕所麻烦。

人实在太多,尤其女厕所,一休息,乌泱乌泱的全是人,连个见缝插针的地方都没有。

一次,刘李钧要上大号,厕所座位都被占了,还排了老长的队,憋得她两条腿像麻花一样的站着,我糗她,“你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干嘛去了,不会一起解决!”

她两条腿缠得更紧,“刚才没欲望!”

小樊帮她排着隔壁的厕所,回头道,“什么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现在深刻理解了吧。”

“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这种事又不是我能抗拒的!

我大胆的提议,“要不上男厕所,让康聿帮忙!”

 

“去死,要去你去!”刘李钧瞪着我。

我吐了一下舌头,心想,那好,你慢慢等,拉在裤子上,别怪我。

等了好几分钟,厕所里的人也不出来,敢情也是大号?

真是倒霉催的。

这么憋了许久,有欲望也变成没欲望了。

到最后,刘李钧没拉的心情了,估计也拉不出来了。

出了厕所,刘李钧愤愤道,“你说大便和小便,有区别吗,不都是拉,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我和小樊无语,不给她拉,她倒开始研究起来了

大双在厕所门口等我们,听到后,竟然还回答了。

“一个固体,一个液体嘛。

这什么人啊,还真去研究两者的区别了,拉稀的时候,不也是液体?

我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康聿坐在原地看牌,占位置,见我们回来了,问道,“解决了?”

我摇头,“人太多,她没欲望了!”

康聿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坐回位置上,开始洗牌,准备下一局。

刘李钧还在碎碎念,“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从肚子里拉出来吗,怎么就一个个那么花费时间。”

康聿看向我,“怎么了?”

“发泄呢,歇斯底里中,八成废物囤积太多中毒了,竟然开始研究大号和小号的区别!”

有的时候,我也佩服刘李钧,什么都敢说,完全不顾及康聿是个男生。

突然,她怒了,狠拍一下桌子,对着康聿说,“你说,大号和小号有什么区别。”

 

我脑门立刻挂上三条黑线。

大姐,别纠结了,就是人多,让你没法上厕所嘛,用得着纠结成这样吗?

 

我想康聿一定当她疯子。

康聿发着牌,镇定的说道, “它们是一条道上的兄弟,可小号更讲义气,大号不会每次都陪着小号,但是大号出场的时候,小号总是力挺的!!”

说完,我们几个全体消音。

康聿挑了挑眉,“怎么,我说得不对?”

我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康聿不是地球人,是宇宙人。

这种事情,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带着精辟的理论。

什么构造!

小樊,大双,刘李钧同时看向我,眼里流露的是同情,好像在说,淼淼,你和他智商差太多了,你将来一定很可怜!”

还用说嘛,早八百年我就知道,我不是康聿的对手。

很快,他又再次证实了他的智商有多高。

打了几把牌,我突然也内急了,直往厕所冲,可厕所还是那么多人,我急得两腿缠得比麻花还像麻花。

我站在厕所门口不断往里瞧。

突然,听到康聿一阵大吼,“排练!!!”

话一落地,我就看到女厕所里的女生集体往外冲,厕所坐间的门一个一个被用力推开,其中不乏一面提裤子一面跑得。

转眼间,厕所没人了。

我站门口,张着嘴瞠目看向厕所外的康聿。

他闲适靠在墙上看着我,“还楞着干嘛,快上!”

呃…

我被惊得尿不出来了…

他一定是宇宙人。

一定是!!

 转眼,8个月稍纵即逝,我们这群花季般的高中生成功且完美的完成了八运会开幕式的团体操表演,为此,我们不仅陪上了高一时的暑假,还得在开幕式过后N多个双休日里,把落下的课给补回来。

悲催,实在是悲催。

同时,我也升上了高二,并迎来了头疼的微积分!!

头…真的很疼呐。

于是,我的数学成绩一落千丈

可与此成反比的是康聿的身高,8个月的时间里,他像是吃了发高粉一样,窜到了185CM,我是半点都没长,抬头看他的角度,从30度变成45度,再变成60度,且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我受得了,脖子也受不了呀。

“你是不是脑垂体分泌出问题了?”我忍不住问。

“我妈说,我爸就很高,我像他。”

照例,康聿接我放学,不过这次我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杠子上,后座因为使用率太高,即将报废,趁着周五我可以晚点回家,康聿骑着我先去专卖店换个新后座。

由于他的身高,车凳放到了最高,在一群来往的自行车车流里,他绝对是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