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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我一点都没长!”我不满的抬头嘟着嘴。

康聿低头,视线在我的胸口溜达了一圈,然后意味深长的来了句,“长了!!”

“长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长了,话说,你刚才瞟我哪里了?”

“淼淼,我长身高,你长胸,我们俩都正常!”他一本正经的回我。

我脸立刻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康聿!!”我伸出双手啪的一声拍上他的脸,“你不要脸!!”

我忘了我俩这是在自行车上,被我这么一拍,康聿吃痛的差点握不住车把手,还好平衡好,摇摇晃晃了几下,车又稳了。

 

我不敢再打他,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生气的扭过头不理他。

8个月的八运会开幕式团体操排练,我虽然是后勤,可也忙得苟延残喘,裤腰小了少说有一码半,可一称体重…

咋没变化?

答案是…裤子要换小一号了,文胸却要换大一码了。

TNND!!

敢情瘦掉的斤两是换地方驻扎了!!

我不仅怀疑康聿的构造,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了。

康聿弯下身子,用声音在我耳边搔着痒,“淼淼?”

“生气中,有话快说。”我拨弄着发痒的耳朵,干嘛老喜欢这么说话,弄得人家耳朵痒,心里也痒痒的。

他喟叹着,“我只想说,你也适可而止的长,要不然,我鼻血憋得难受!!”

“你…你还说!!”我一激动,头猛的仰起,恰巧撞上他的鼻子。

叽的一声刹车响,自行车骤然停下,他不用憋了,真流鼻血了。

 

我赶忙掏出手帕给他止血,他鼻子被我撞得不轻,闷痛的发酸,酸的立马眼泪汪汪。

“你怎么说到鼻血两字,就真的流鼻血了!!”

“囤积太多,被你的脑袋开了闸,它还不流个痛快!!”他吸着鼻子。

“你还有空说笑!!把脑袋仰起来,快点!!”我把手帕赛着他的鼻子。

“没事,一会儿就好!”他仰着头,又吸了吸鼻子。

那模样看上去真滑稽,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康聿黑了脸,估计觉得我太没良心了,他被我撞到流鼻血,我竟然还有心情笑。

 

过了一会儿,鼻血就停了。

他骑着我继续往专卖店去,这时,我还哪有刚才生气的劲,越想就越好笑,心情立刻转好,不过仍时不时注意着他的鼻子。

他也知道我开心着呢,没扫我的兴,亲昵的在我耳边说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我俩这副学生装扮,又是共骑,还这么亲密,要不是这里遇不到熟人,我还真没勇气这么明目张胆的,不过人来人往,谁都赶着回家度周末,没人有空看我们俩,我也就不觉得拘束。

眼看着就要到建国西路了,突然身后传出巨响的喇叭声。

“前面的自行车,粘得那么紧干嘛,分开!!”

我和康聿顿时一僵,往后看去。

一辆普桑警车正跟在我们后头,警察叔叔很无耻的拿着对讲机呼喊。

“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车顶的喇叭扩音了他的话。

这么一呼喊,来往路上的人,不管是骑自行车的,还是走路的,全往我们这里看,我和康聿立刻成为所有人的瞩目焦点。

他们有些指指点点,有些摇头叹气,有些是看好戏

总之,这个动静实在是太大。

我吓得直往康聿胸口躲。

突然,康聿回过身,对着警车说道,“すみません,警官のおじさん,何を言います?”

 

我傻眼了,警察叔叔傻眼了,路人也都傻了。

大家都静默了。

康聿还是维持着一副冷静沉着的疑惑样。

“搞了半天是日本人!”某路人说道。

“喔唷,搞什么啦,原来是外国人,走啦,走啦,这个警察也是吃饱了没事干!!”

“人家日本小孩子谈恋爱,管得着伐啦!!”

“日本人16岁就好结婚咧!”

“小鬼子也不是好东西,走啦,走啦!!”

大家噼里啪啦边讨论,边诋毁小日本,然后慢慢散去。

警察叔叔吧嗒吧嗒的眨着眼睛,手握对讲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傻愣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灰溜溜的从我和康聿身边开车远去。

“走了,淼淼!!”等人都走了,他回过身。

我还傻愣着呢!!

“康聿,你怎么会说日语的?”我这个痴迷日本动漫的还不会咧,何况他还是仇日的东北人,但是那句我还是听懂了,因为很简单。

康聿是说,对不起,警察叔叔,你说什么?

“就一点点,沈伯伯最近在学日语,说是要参加居委会的什么交流活动,每天对着我念,我耳朵都起茧了,就学了那么一点点。”

好,我这个理解了。

“那你干嘛说日语!?”这才是重点。

康聿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黑锅当然要让小日本背!!”

我汗…

 康聿不仅长了身高,也长了胡子,也该是长胡子的年纪了,只是这些刚冒出头的胡须,过分浓密了些,还有些硬,折腾的他全身不自在,他其实挺细皮嫩肉的,胡须一冒头,他老觉得痒,老想挠,这下真应和了他的属相——抓耳挠腮的猴。

忍不住,他就想全刮了。

沈伯伯劝他,“别刮,让它长,这时候不能刮,会越刮越硬,越刮越粗,你也不想将来变成头熊,把你媳妇吓跑吧。”

我在一旁咯咯咯的笑。

康聿瞥了我一眼,对沈伯伯抱怨道,“难受!!”

“难受什么,爷们长胡子那是天经地义,忍着,别说我不提醒你,媳妇吓跑了,你就追不回来了!”沈伯伯取过康聿手里的刮胡刀,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着康聿挤眉弄眼,“再说,你看看你媳妇,白白嫩嫩的,这胡子要是更硬了,你也不怕扎着人家。”

什么…什么意思?

他胡须硬不硬,跟扎着我有什么关系?

康聿挠了挠长胡须的下巴,视线又转向我,研究似的看了我半天,然后叹着气说道,“好,我忍了!!”

“这就对了嘛!”沈伯伯大力的拍了拍康聿的肩膀。

我突然发现,他们俩的对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给你点金缕梅水,涂在上头,会舒服点,过阵子就好了。”沈伯伯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哦!”康聿应着。

沈伯伯收拾好刮胡刀,准备出门,“我去跳舞了,你们玩吧!”走到门口,回头又很诡异的瞟向我,接着视线又移向康聿,像是警告似的独独对他喊了声,“别玩太过火!”

我怎么老觉得沈伯伯话里有话呢?

“行了,张家阿姨还等着您老呢,您才别玩过火了!!”

沈伯伯啐了一句,“你个臭小子!!”

话完,他屁颠屁颠的走了。

他一走,我忍不住问道,“你和沈伯伯打什么哑谜呢?神秘兮兮的!”

康聿自顾自的摸着下巴,大概是又难受了,我见了,也忍不住摸上去,没想到手感还挺舒服的,虽然是有点硬,不过好在毛茸茸的,摸起来很像个柔软的小刷子一样,我摸得更起劲了。

 

康聿停了手,任我摸着玩,他像只被挠着下巴的猫儿般享受似的眯了眯眼,“想知道?”

我点头,心里在想,这胡子摸起来比莱西的毛还舒服。

继续摸…继续挠…

他眼眸子倏地一亮,“那…凑近点,我悄悄告诉你!”

 

“什么事?还要悄悄的!”我不疑有它,脸向他靠近了些。

“在近一点!你矮那么多!”我光感受他的胡子了,没注意到他的眼睛是越来越亮堂。

 

我只好踮起脚,带着点像是要偷听八卦似的兴奋,“说啦,快说啦!”

我刚仰起头,趁我不注意,康聿按住我的后脑勺,飞快的亲了我。

我意识到的时候,嘴唇还被他含在口里,我立马全身像被滚水烫过一样。

亲完,康聿还吧唧了一下嘴,舔了舔嘴唇,“唔…好了,说完了!”

我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样?有没有被我扎到?”他用指腹抚着我唇周围的肌肤。

扎…扎…

脑海里猛然出现无数个扎字,什么字体都有。

“扎疼了?不是吧?”康聿见我不说话,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我终于缓过神来,抖着唇结巴着,“你…你亲…我…这是…这是我的初吻!!”

 

还是…还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他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了一圈,“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