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依:“胖才是美啊!小依最喜欢胖了!”

“我有黑毛。”委屈的揪了下眼角的黑毛。

“哇——真是好性感的毛!”路人依眯着漂亮的大眼,拍手笑。

胖子瞅着她,绿豆眼里又滴出一粒泪水,抬手擦去,那样子特别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熊猫:“那为什么她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呀。”路仁依很认真的反问:“胖哥哥,我不够可爱么?”

“可爱啊。”

“我不够有钱有势么?”

“够啊。”

“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路仁依也很委屈很伤心的吸吸鼻子:“人家很用力的喜欢胖哥哥呢。”

胖子和萝莉对看一眼,两个人都明白,这事不能勉强,可是……她们好难受啊,心好疼,好想哭。哇啊啊啊,她们失恋了,月光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抱着一只胖胖的熊猫,两人埋头一起哭泣着祭奠他们的初恋。

可是……今天失恋的,真的只有她们两个人么?

鬼域门的城墙上,一个女孩迎风坐着,狂风吹动她的发丝,风沙迷住她的眼,她一动不动的坐在上面,怔怔的发呆。

身后的脚边声慢慢靠近她,她没回头,身后的人也没说话。

过了很久,

她忽然说:“你骗人。”

“你以前说,等我了解他以后,我就会知道,我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她将头埋进膝盖,小声说:“他根本不懂爱。”

身后的人一直没说话,只有她,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的哭着,有些事,也许不去看清楚,才是幸福的吧。

“总有一天,他会懂的。”身后的人,忽然轻声道:“这次,不骗你。”

离开鬼御门

“娘子,你还在生气么?”宫远修小心翼翼的瞅着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人。

于盛优哼都不哼一声,宫远修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来,撑着头到她面前讨好的笑:“娘子,我能上床么?”

于盛优一把把他推下床,凶巴巴的说:“睡地板去!”

宫远修坐在地上,抱着被子,俊眼水灵灵的望着她,嘴巴委屈的撇着,可于盛优连头也不回,不去看他的可怜相。

宫远修看她不理他,只能可怜巴巴的抱着盖着被子,躺在地铺上,闭起眼睛,努力的睡觉。

房间里,昏暗的烛火轻轻的跳动着,床上的人背着身子,毫无动静,床下的人睡一会,睁一会,瞅着床上的人。

过了一会,床下的人确定床上的人睡的很熟了,偷偷爬起来,轻轻上床,钻进温暖的被窝,抱住一旁香软的身体,眯着眼,露出开心的笑容,嘻嘻,不抱着娘子他睡不着。下巴在她的软软的头发上蹭蹭,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

于盛优缓缓的张开眼睛,她的双眸十分平静,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搂在她腰上的大手上,紧紧的握着,静静的睁着眼。

远修,你真是个幸福的人,你爱的人都爱着你,守护你,舍不得你受那怕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也一样,可这么幸福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要的幸福是什么呢?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宠物,不是你能被他人分享的玩具。你天天叫我娘子,可你真的懂娘子是什么意思么?

我不该奢求的,

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吧?

这样过一生也很好。

可是……为什么我如此不甘心呢!

于盛优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煽动,在幽暗的烛光下,映出一片美丽的阴影。她咬着嘴唇,紧紧的皱眉,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她真的很想摇醒他,然后狠狠揍他一顿出气,可是,即使自己把他打死,他不明白的还是不明白啊。

远涵说他总有一天会懂。

这总有一天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这一夜,宫远修睡的和平时一样的安心幸福。

这一夜,于盛优睁着眼睛想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

三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宫远涵看到于盛优硕大的黑眼圈,忍不住调侃道:“你怎么每天早上都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于盛优默默的撇他,很淡定的道:“没有欲,怎么满?”

宫远涵微微一怔,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一脸同情的说:“大嫂,委屈你了。”

“哼。”于盛优冷哼一声,不理他。

宫远修睁着无辜的俊眼,偷瞄一下宫远涵,又偷瞄一下于盛优,偷偷的从桌子低下伸出手,左手偷偷牵起宫远涵,右手牵起于盛优,然后非常满足的笑着,唔……远修好幸福!

于盛优低头,看着他的小动作,忍不住想:妈的,多么和谐的3P,就是位置搞错了,我应该坐中间!

宫远涵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笑着摇着纸扇,俊雅的脸上带着贯有的温笑,映着窗外洒下的晨光,仿佛有玉般的光蕴。

这时,末一敲门而入,

冷酷的俊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他望着宫远涵道:“宫二少,您要的行装已经备好,门主命我送你们出堡。”

“呃?我们可以走了?”于盛优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容易就离开鬼域门了。

末一淡淡的看她,冷酷的眼里带着一丝厌恶的情绪,对于这个女人,他是讨厌的,他末一尊敬的主人居然被她这么侮辱。

于盛优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厌恶,有些不安的低下头。

“那走吧。”宫远涵站起身来,他的身体无意的挡住末一厌恶的视线,转头轻声对于盛优道:“大嫂,收拾一下行李,就走吧。”

“哦。”于盛优点头,转身回房间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放在包裹里,她来的时候,几乎是空手来的,可是现在,衣柜里满是胖子送她的华服,梳妆柜里满是珠宝首饰,床边的柜子里满是胖子拿给她的古玩玉器,珍贵药材。

她在这只住了一个多月,可她的房间,已经在她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鬼域门的小宝库,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屋子都是奇珍异宝,于盛优扒开一堆华服,只拿出一套自己来的时候穿的男装,从武器柜里拿出自己的小匕首,然后望着满屋子宝贝恨恨的咬牙,这些!我不能要!

转头,走出房间。

宫远涵笑咪咪的打开折扇,对着末一说:“末一兄,我嫂子的东西太多,难以拿动啊,麻烦末一兄,帮忙全部堆上我们的行李车吧。”

于盛优猛的转头看他,不满的叫:“喂,这些东西又不是我的。”

宫远涵笑的温柔,可语气却异常强硬的道:“爱得门主既然送给了嫂子,自然是嫂子的。”

于盛优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不能要啊,这么贵重的东西……”

“恩恩?要的要的,越贵重越要要啊。”

于盛优眨眨眼,抬头看他,只见宫远涵的清俊的眼里居然着金元宝金元宝啊!

于盛优嘴角抽搐的看他,原来……这家伙还是一个财迷!

颓废的扶额,她本来就欠了胖子很多情,现在又欠他很多财,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末一倒是淡定,很有老大风范的一挥手,成群的奴仆进进出出的开始往外搬东西,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就连窗台的盆栽都给搬走了,本来很充实的房间被搬的空空荡荡。

“如此,二少爷满意否。”末一指着空荡荡的房间问宫远涵。

“末一兄客气了!呵呵呵呵,若是能把床上的那套天蚕玉被也装上车就更好了。”

“喂喂。”于盛又郁闷的看他,你连人家被子也要啊!

宫远涵笑:“大嫂,你可知这天蚕玉被是由天雪山的天蚕丝织成,盖在身上冬暖夏凉,强身健体,此宝世上只有三床,一床在这,一床在宫家主屋,一床在当今龙床之上,在这个房间里,最大的宝贝的莫过于这床被子了。”宫远涵摇着扇子,头头是到的解释,这是宝贝啊宝贝,最大的宝贝啊!

末一的脸上,还是一丝表情都没变,挥手,一个仆人上前抱起天蚕玉被就往外搬。

“等下。”一直沉默的于盛优忽然说:“我不要,全部放回去。”

末一斜眼看她,没说话,继续挥手,仆人将被子抱了出去。

于盛优着急的叫:“哎,你怎么还搬啊,我说了不要了。”

宫远涵一把抓住于盛优道:“嫂子,你要是想让爱得门主心里好受点,就拿走吧。”

于盛优回头望他。

“骄傲的男人是不愿意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推回来的。”

“其实是你想要吧。”

“唔……也是原因之一。”宫远涵合扇定论:“既然一个想给,一个想要,大嫂就成全我们吧。”

“……”于盛优叹气,反正她是说不过他的。

鬼域门城堡外面,满眼沙丘,风沙飞扬,谁也想象不出只一墙之隔的鬼域保,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沙漠的狂风带着干燥的热气,混合着戈壁的风沙,令人不住皱眉。

末一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连眼都没眨的说:“宫二少爷,剩下的路,无需我领,少爷慢走,末一就此别过。”

宫远涵颔首点头,满意的看着他身后两辆骆驼马车,马车上装的都是爱得御书送给于盛优的财宝。

“走吧。”宫远涵垮上一批骆驼对着一直心不在焉的于盛优说。

于盛优垂下眼,转身向宫远修骑着的骆驼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末一:“胖子……呃,我是说你们门主,不来送我么?”

末一淡淡的看她,不说话也不回答。

于盛优低下头,有些无措的绕着手又问:“他头上的伤没事吧?”

末一还是不搭理她。

于盛优珉珉嘴,自识无趣的转身,又像骆驼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然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的仰头大叫:“胖子!”

就像她每次那样叫他那样,对着天空,发出最大的分贝,然后他会在五秒内出现在她面前。可是……这次,她等了好一会,他也没出现。

于盛优咬唇,低头,小声说:“胖子……对不起。”

对不起,胖子,其实我不讨厌你,对不起,胖子,如果你不喜欢我,我想我能和你当非常好的朋友,对不起,胖子……

她走向宫远修,宫远修笑着伸出手,将她拉上骆驼,她坐在他的怀抱里,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垂下眼,默默的想,这是我选择的男人,即使他傻,可是他有一幅温暖的胸膛,一双干净的眼睛,也许……将来,还有一颗爱我的心……

鬼域门的城墙上,一个肥肥的身体,站在那里,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

一直坐在他边上的小女孩轻声问:“为什么你不下去呢?”

肥肥身体的主人居然有一副很好听的嗓音,他用低沉又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说:“我若下去……她便走不了。”

小女孩抬手,抓住他的衣袖,用软软的声音安慰道:“胖哥哥,不难受,依依给哥哥当老婆。”

男人被她的童言逗笑,抬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两人沉默着不在说话,城墙外的车队渐渐变成一个小点,风沙一吹,迷了眼,便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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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夏:“为什么没人来救我?”

于盛优:“咦!远涵你没有救远夏么?”

宫远涵:“……我以为你救了。”

于盛优:“……我以为你救了。”

宫远夏:“你们……太过分了!”

宫远修:“二弟,娘子,回家家了。”

宫远夏:“大哥……连你也不要我?哇呜呜呜呜,不想活了,大哥大哥大哥大哥!。”

于盛优&宫远涵(小声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救的,我们鄙视受!”

黑店历险记

夏日阳光炽烈,到了晌午太阳更是毒辣。

沙丘上的杂草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像无法在承受更多的暴晒。

就连偶尔的微风里,都带着燥热和无尽的沙尘。

车队走过,扬起阵阵尘土。

于盛优有些昏昏嗒嗒的睁开眼,看着眼前一片白晃晃的阳光,热的直皱眉,她忽然有些怀恋末一的棺材,至少被放在棺材里抬着一点也不会热。

“好热。”她拉拉领口,扇一些风进去,可毫无效果,身上的汗沾湿衣襟,粘粘糊糊的难受。

“热么?”一直抱着她坐在骆驼上的宫远修,凑过头去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