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优对着空中扬着拳头,大声吼:“讨厌的胖子!谁要和你再见啊!别再回来了!可恶!”

于盛优气的对着路边的小树踹了一脚,又踹了一脚,树上有什么东西纷纷落下,她忽然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伸手一抓:“哇!毛毛虫啊!”

于盛优恶心的叫起来,她最怕毛毛虫了,一看肩上居然还有两只,抬头一看,天,这颗树长虫了,树干上居然全是黑色的毛茸茸的虫子。

“妈呀!!”于盛优吓的又叫又跳,东拍拍西拍拍,身上不时的有虫子被抖落下来。于盛优抖落虫子以后,对着被虫子爬过的地方使劲的抓起来,好痒,全身都痒!

“别抓。”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她到处乱抓的手,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于盛优含泪望去,宫远修居然不声不响的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她睁大眼问:“你……你怎么在这?啊!”

于盛优忽然想到胖子说好多人在偷听,难道是他。

于盛优脸有些红,她低着头瞟了他一眼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宫远修笑意温煦,轻轻伸出手,将她头发上的毛毛虫抓掉:“来了一会。”

“那……那……”于盛优那了两下,还是没问,问他听到了什么么?有必要么?自己又没说他坏话,为什么和做了贼一样的心虚呢?

宫远修抓掉最后一只毛毛虫,丢在地上,微笑的望着于盛优道:“回去吧。”

“呃?回去?”回客栈么?

“我们回宫家去,重新开始吧。”他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不要问她好不好,愿不愿意,他不想给她回答的权利,因为……他也害怕拒绝。

当她眼神微抬,看着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清澈,只是眼里多了淡淡的期盼和轻轻的伤痛,于盛优的心忽然一紧,她伤害到他了吧,明明变聪明是一件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她浅笑着轻轻点头。

他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重新开始吧……

一切的一切都重新开始……

只要爱她的这颗心不变,总能唤回她的那颗吧……

她抬眼,望着远方火红的夕阳,愣愣的想,是啊,她应该为他高兴啊……

就像远涵说的一样……

看着他在广阔的蓝天飞翔,不好么?

抬手,轻轻的抱住了他,闭上眼睛。

啊……抱住她的双臂,还是那样的解释有力,拥住她的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迷人……

随后的几日,于盛优陆续得知了事情的后续发展,

那天宫远修打开石门之后,众人相续获救,四师兄被救后第一时间劫持了于小小,威胁众人让出一条生路,其实于小小是被真劫持还是自愿牺牲,众人心中都有数,可谁也拦不住这傻孩子,那之后,小小再也没有回来。

只希望,四师兄能好好对他吧。

爱得御书被生气中的宫远涵陷害的惨啊,某人在消灭成玉剑庄的时候打的是鬼域门的名号,又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说鬼域门先灭圣医派,后灭成玉剑庄,野心奇大,隐有入侵中原一统武林的架势,一时间武林各派人人自危,齐聚一堂,开始商量着如何对魔教鬼域门进行围剿。爱得御书在成为武林公敌的情况下,无暇再进行他的追妻计划,只想快马加鞭的赶回鬼域门处理这些让人头疼的杂事。那天和他满山找于盛优也是想在临走前顺便拐走她,可那料到宫远修防的紧紧的,难有下手的机会,只得拍怕屁股,先回家去再做打算。

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成文卿很幸运的淹死洞中,说他幸运是因为他死了,若不死,光圣医派几千几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就够他受的了,何况某人还曾经暗暗发誓要将他卖到窑子里当小倌。

而他手中的两粒长生不老丸也在激流的泉水消失无踪,化为乌有。

随着这一事件的全盘落幕,众人也各归各位。

宫家和鬼域门分别留下了宫远夏和末一帮忙重建圣医派,用的银子自然是从成玉剑庄宝库里般来的。

于盛优在圣医派赖了几天后,便跟着自己家相公回了宫家,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炮竹的响声,她掀开车帘向前看去,只见宫家张灯结彩,鞭炮从街头一路铺进宫家,炸的整条街都沸腾起来。

这阵仗,和自己嫁过来的时候有的一拼啊。

刚进宫家大院,就见婆婆优雅的走过来,激动的拉起于盛优的手,细细的打量道:“……这孩子怎么长胖这么多?在外面吃什么好的了?”

“……”于盛优默默扭头瞪着宫远涵,不亏是母子。

婆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的一脸暧昧来回打量着宫远修和于盛优道:“胖点好,胖点好,现在啊,就是要胖。呵呵呵。”

于盛优嘴角抽搐一下,现在又不是唐朝,胖有什么好的。

“修儿,你们一路也幸苦了,快带优儿回房休息吧,呵呵呵。”婆婆笑着对远修说完,又对远涵笑道:“涵儿,陪为娘说说话去,出去这好些日子,娘亲可想你的紧。”

“劳娘亲记挂。”宫远涵孝顺的上前,扶着湘云公主,缓缓前行,只是走到回廊的时候,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

院子里伟岸英俊的男子伸手牵住身边娇小女子,女子低下头,脸上有微微的红晕,很是好看。

“他们两人很配吧?”湘云公主也回身望着他们,然后笑着问他。

宫远涵垂下眼,在抬起时,已变得和平时一样,他浅浅微笑答:“是的,娘亲。”

湘云公主得到如此答案,很是开心:“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呵呵。”

“娘亲终于要如愿了。”

“是啊,是啊,呵呵。”

练剑

夜晚,宫家南苑

于盛优洗净一身疲倦,穿上丝绸制的上等睡衣,一边往内室走,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推开房门,只见宫远修半躺在床上静静的看书,烛火下,他的衣袍轻轻敞开,露出健康结实的皮肤,他双眸微垂,神情淡然,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诱惑的味道。他听见门声转眼望去,淡漠的俊颜上绽放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洗好了?”

“恩。”于盛优轻轻点头。被他这么一问,她居然有丝紧张,擦着头发的手微微停了一下,怔了怔也对他憨憨一笑。

他望着她云淡风轻的道:“那睡吧。”

“睡……睡啊?”于盛优红着脸看他,使劲的擦着头发道:“我头发还没干,我擦擦再睡。”

她不知道,她那扭捏到手足无措的样子在宫远修眼里是多么的可爱。宫远修也不急,垂眼看着手上的书,半个时辰后,于盛优的头发干了。

宫远修挑眉看她,于盛优紧张的拿了一块桌子上的桂花糕,使劲的往嘴里塞:“晚上没吃饱,我吃点东西再睡。”

宫远修温言淡笑:“你慢慢吃。”

于盛优小口小口的将盘子里的糕点全部吃完后,又喝了一茶壶水,东摸摸西摸摸,磨蹭到能磨蹭的事情都磨蹭完了,才抓着头,走到床边,从宫远修身上爬过去,滚进床里面,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过了一会,她听到宫远修合上书,床摇晃了几下,烛光熄灭,被子的一角被掀了起来,于盛优身子僵硬,紧张的手心微微冒汗,他的身体带着一丝凉意躺了进来。

她安静的等了一会,身边的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笔直的躺在她身边,像是睡着了一般。

于盛优松了一口气,身体渐渐放松,这才慢慢睡去。

一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了,她身边的人才轻轻的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静静的拥她入眠。

清晨,当鸟儿将沉睡中的于盛优叫醒的时候,于盛优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他睡过的地方还留有淡淡的温度。

于盛优眯着眼睛看窗外,清晨的天色是深蓝色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去练武了吧。已经不用我陪了么?心里又是那种淡淡的失落。

不过,不用我陪多好啊,这样我早上就可以睡懒觉了。恩!谁都别阻止我,我要睡到中午。于盛优默默的想着,翻身,猛上辈子,想继续睡。

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终于放弃的爬起身来想:对了,我也要练武啊!我这次出去吃这么多亏就是武艺不好的原因啊,现在有时间应该多充实自己,多练练武艺啊!

恩恩!点头,起身,穿上一身劲装,将头发随意的扎起来,洗漱过后,便依着熟悉的小路,走到竹林。

晨光闪动,携着丝丝凉风,拂过竹叶,发出好听的响声,竹林里一个白衣男子手持宝剑随风而动,他的身形并不快,说是练剑不如说是在舞剑,随意的有些懒散,那剑法如行云流水,轻风拂过一般却出奇的好看。

于盛优眼也不眨的看着,男子舞完一套剑法,收剑转身,望着她温柔的微笑:“大嫂,早。”

于盛优真觉得世间上不会再有人比宫远涵更加俊美的男子了,真不知日后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啊。

“早。”于盛优笑笑,四处张望了一下问:“远修呢?”

“大哥进宫面圣了。”

于盛优惊讶的睁大眼:“面圣?见皇上?”

“是啊。”宫远涵点头。

“啊……见皇帝啊!”脑子里出现电视剧里百官朝拜的图样,于盛优这才想起,婆婆好歹是公主,那他们兄弟三个,大小不也是一个王爷?啊!原来自己也是一个王妃啊!王妃啊!知道王妃是什么不?是贵族!贵族啊!有钱人!哦哈哈哈哈哈。

宫远涵淡淡瞟了一眼,一脸开心的于盛优,不明白她又兴奋个什么劲,抬起剑有舞了起来。

于盛优从美美的王妃梦中回神,看着宫远涵飘逸的剑法,忽然心生羡慕:“哎!远涵。你教我练武吧。”

“练武?”

“恩!就这套剑法,你耍起来超漂亮耶。”

宫远涵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不想浪费力气啊。”宫远涵说的非常理所当然。

于盛优鼓着脸气啊,他就这么看不起她,就这么注定她学不会:“你就是不想教我!”

“你要这么想也行。”宫远涵挑眉,无所谓的笑笑,云淡风轻的继续耍剑。

“……”于盛优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家伙真是诚实啊,不爽!她转身,抽起一根长棍就敲了过去:“不教我!我让你也练不成。”

宫远涵抬手一挡,转身,剑锋一带,右手一捞,于盛优一招之类就被他缴了械,宫远涵拿着棍子轻敲了下她的头顶,柔声道:“坏丫头。”

于盛优捂着脑袋,不依不饶的瞪着他,拉着他的衣袖使劲扯着:“教我嘛!教我教我!”

宫远涵摇头,扯回袖子,温温笑道:“好,教你教你。”

“嘿嘿。”于盛优眯着眼睛,笑的很开心的退到一边。

宫远涵拉出宝剑:“看仔细了。”

“恩。”于盛优使劲点点头。

拉开架势刷的刚做一个动作,于盛优叫:“停。”

宫远涵停住,于盛优学着他的动作摆开姿势:“走。”

宫远涵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做了一个动作,这次不用于盛优叫他自觉的停住,等于盛优摆出相同的造型的时候,他才开始下一个动作。

他持剑下劈,她也持剑下劈,他潇洒转身,她晃晃悠悠转身,他的剑锋飘逸犀利,她的剑锋颤抖无力。

晨风轻轻拂过,竹林的两个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仔细,白衣男子用这辈子都没有做过的缓慢动作,演示着一套熟记于心的剑法。

半个时辰后一套剑法教了一半,收式。回身望她。

于盛优眨眨眼问:“没了?”

宫远涵笑:“我想问一下,你以前的武功是谁教的?”

于盛优想了想到:“爹爹和几位师兄轮流教啊,一般只有爹爹和大师兄教的时候会很严厉,教的功夫一定要我学会,其它师兄们,我懒得练,他们也不会强迫我的。”

“一般对自己好的人都不会强迫你的。”宫远涵笑的诚恳。

“你是在嫌弃我笨么?”于盛优鼓着嘴瞪他。

“恩。”宫远涵仔细的想了想,很认真的点头:“是的。”

“哼。”于盛优生气的撇过头,就知道他会点头。

宫远涵笑道:“徒儿,将为师刚才教你的几招练练。”

“哦。”于盛优自信满满的拉开架势,比划了两下,然后停下来问:“向下?”

“向上。”

“哦。”

“……”

没两招又问:“向左?”

“向右。”

“哦……”于盛优做好动作,长时间的沉默以后,回头问“然后呢?”

“抱歉,大嫂,我刚才不该叫你徒儿的。”宫远涵睁着眼撇清关系,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剑法是他教的,会名誉扫地的。

于盛优抓抓头,报怨的瞪他:“我稀罕你当我师傅,自己教的不好,倒怪起我来了!”

宫远涵失笑:“我教的不好?”

“就是你教的不好!就是就是!”于盛优不讲道理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