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同欢》作者:临渊鱼儿

文案:
如果爱是一场天时地利的迷信,那么,她将会是这世上最虔诚的信徒。

月牙泉边。
霍寒和温千树交付了彼此青涩的第一次,没想到这女人睡完就跑。
多年后,两人重逢于深山古寺。
她再次看上他……的身体。
霍寒担心她占完便宜又消失,所以处处设防,守身如玉,不让她近身。
没想到,最后还是失守了,而且失得……彻彻底底。

大概有必要说一句女主不渣?
1、封面谢谢唐追大人,
2、日更,有事会请假。
3、纯属虚构,请勿考究。
4、看文愉快,谢绝扒榜~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寒、温千树 ┃ 配角:白雪歌、周暮山、白夜、千敏之 ┃ 其它:爱若有天意


第一卷 :青鸣寺


第一章
***
如果爱是一场天时地利的迷信,
那么,
她将会是这世上最虔诚的信徒。
《时光与你同欢》
临渊鱼儿作品
第一章
青鸣寺。
天刚蒙蒙亮,西南角的钟声撞破熹微晨光,清晰而来。
木案上一盏长明灯,烛火微微摇曳。
温千树盘膝坐着,抄写一夜的经书垂落在地,叠了几个褶,她的手压着纸轻轻一推,地上如同泛起一片明黄色的浅浪。
她对面坐着一个老僧人,手里捻着一串檀木佛珠,正喃喃而语:“……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唎娑婆诃。”
念罢最后一遍往生咒,他睁开眼,“逝者已矣,还请节哀。”
温千树放下笔,双手合十,虔诚道谢,“多谢大师。”
老僧人朝她微一点头,起身下榻,准备去主持早课。
木门刚开一条细缝,身后又传来声音——
“大师,我有个问题。 ”
停了三秒左右:“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
老僧人微躬身,眉间敛着一片平和安然,“离苦得乐,往生净土。”
温千树听后沉默。
老僧人走出禅房,关门而去。
没想到才走几步,手中佛珠线断,诸珠尽落,如珠玉砸冰盘,清脆作响,他轻叹一声,“阿弥陀佛。”
屋内。
温千树仍安静盘膝而坐,满满一页纸,翻来覆去统共只有那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觉已近正午。
手机嗡嗡震动。
温千树揉揉发红的眼,好一会儿才看清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手指也像麻木了般,划了三四次才接通。
那边却没有人说话。
她也没出声。
直到那人柔声唤她——“繁繁。”
温千树堆砌起的心防一下溃堤。
屋内信号并不好,她拉开门出去。
阳光丰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她下意识抬手去遮眼,掌心缓缓晕开一片湿润。
“妈妈,”她说,“我没有爸爸了。”
没有等到回答。
手机的最后一点电量在她沙哑的声音里耗尽。
温千树蹲下身,单手抱膝,好一会儿,脚尖前石板缝里钻出来的青苔已被濯洗得碧绿,迎风微动。
好几个僧人依次路经,目不斜视地走过。
她收拾好情绪,这才站起来,沿着青石阶往下走。
一路鸟声悦耳。
院外设有女寮,专供女性香客居住,温千树因工作的原因,已经在这里住了三月有余。
刚跨进门槛,便听得一道清脆女声,“凭什么她一个人住单间,而我就要和别人挤?”
“高明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
温千树倚在门边。
又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出现,应该就是那个高明在说话,听着有些低声下气,“琪琪你别这样好不好,教授不是说了,我们这段时间都是跟着她学习……”
他不提这茬儿那还好,赵琪琪的火气一下上涌,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度,“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资格带我。”
她一个国内985名校考古系大二学生,专业排名常踞第一,在核心期刊上也发表过数篇文章,当之无愧是系里最拿得出手的名片。从大城市一路颠簸来到这荒僻深山且不说,刚到就听说实习老师临时换了人,而且换的还是一个年轻女人……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哐当”一声,应该是椅子被踢翻了。
佛门清修之地,向来清净,哪里有过这样的聒噪?
温千树听不下去,推门而入。
屋内三人齐齐循声看了过去。
高明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目光难掩惊艳。
门边站着个年轻女子,一袭嫩绿长裙,乌黑长发及腰,衬得肤色极白,尤其是那一双明眸,仿佛蕴着空山新雨,盈盈动人。
“你是……”
赵琪琪见男友如此失态,咬牙跺脚,在他腰间用力一拧,高明疼得回过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温千树。”
三人听后面面相觑。
另一个男生林山先反应过来,“温老师。”
赵琪琪眼底的火更盛了。
她本来就是美女,眼高于顶,对同性的目光更是挑剔,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资本,从这个女人一出现,便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有些美是天生的,无需脂粉去修饰,一颦一笑间都是掩不住的风华。
尽管那张脸干净得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可这女人依然是美的。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那个自己先前嗤之以鼻的实习老师。
赵琪琪咽下一口酸水。
高明清了清嗓子,也跟着叫一声“温老师。”
赵琪琪冷哼,偏头去看窗外。
“如果对实习安排有什么异议的话,可自行决定去留,我不做任何阻拦,”温千树看着他们,“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出了这扇门,后果自负。”
赵琪琪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就是掐准了……
这地方离镇上还有好一段距离,大都是山路,连车都打不到,路上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未知危险,何况他们是来实习的,要是负气回去,学校那边也不好交代……
“没有没有,”林山颇有眼色地打着圆场,“我们都很满意。”
高明附和:“是啊是啊。”
温千树语气清淡:“是吗?”
高明眼巴巴地看向女友,姿态放得不能再低,“琪琪你说是不是?”
赵琪琪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这个小风波就算告一段落了。
温千树回到自己的房间,刚煮好一盏茶的功夫,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门前。
来的是个中年妇女,大家都叫她老张婶,身材很是高壮,走路生风,尤其是那一副大嗓门,不夸张地说,山下一吆喝,山上都能听得到。
她住镇上,家里开着一家杂货店,每周固定进山一次,送来一些水果蔬菜和其他生活用品。
温千树这人好说话,要的东西多,钱又给得大方,所以格外招这妇人喜欢,你来我往,便也算熟了。
“姑娘。”老张婶未敲门就走进来,径自找了椅子坐下,毫不客气地倒了杯茶,仰头灌下——被烫得满脸紧皱,直吐舌头,模样甚是滑稽。
温千树却没什么心情笑。
老张婶见她神色怏怏,寻思着莫不是病了?
“你们干这一行的,哪个不是一身病?”她见怪不怪,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跟我说说,一个月工资有没有这个数?”
她比出了五个手指头。
温千树没心力应付她,胡乱摇摇头。
老张婶唏嘘一声,“我前几天刚看了条新闻,说是西江市首富车祸身亡,将全部遗产都留给了前妻的女儿,他现任老婆一分钱都没得到啊……那个女孩真是好命,听说有好几百亿呢,”她捂着咚咚作响的心口,“这么多钱,坐吃山空十辈子都花不完啊!”
温千树抚在杯口的手指被烫了一下。
“那女孩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老张婶想了好一会儿,急得直挠头发,猛地一拍掌,豁然开朗,“叫千树!”
千树万树梨花开。
温千树一夜未睡,此时正垂眸捧着杯茶水浅酌,闻言眼皮微张,眼角不易察觉地抖出几丝倦意来。
老张婶仍喋喋不休,她难得生出烦躁,找了个理由将人打发了。
对方意兴阑珊,临走时又将她放在屋檐下用来接雨水的青花小瓷碗偷偷揣兜里顺走了,不慌不忙的神色,可见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 。
温千树继续坐着发呆,暮鼓声传来时,手边茶水早已凉透。
她决定下山一趟。
推开虚掩的木门,走过回廊,又进了一个大院。
她忽然停了下来。
门前台阶上,一个小和尚正扶着扫帚,仰头睡得正香。
温千树听闻这小师父的名声已久,他嗜睡喜吃,打坐时都能睡出一脸口水,经常兜里藏馒头,半夜饿了爬起来偷偷啃,引来的老鼠常叫同屋的师兄们叫苦不迭。
因为太喜欢睡觉,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缘故,获法号“觉觉”。
他师父虽然有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为平众“怒”,偶尔也会罚他去打扫院落。
“啪”一声,一片落叶正砸在他脸上,把人砸醒了。
温千树和他四目相对,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觉觉(jiaojiao)小师父。”
靠近了看,他鼻子上还沾着一颗饭粒。
小和尚努嘴,回了个礼后,一本正经地纠正她,“不是觉觉,是觉觉(juejue)。”
温千树从善如流,“觉觉小师父。”
他满意地点头,跳下台阶,继续扫落叶去了。
她则是出了院门,循着伐木声而去。
青鸣寺福泽深厚,连带着附近的树木都长得枝繁叶茂,寺后是一片被人承包的山林,正值砍伐之期,听人说前几天从镇上请了伐木队,温千树便想着搭他们的便车下山。
走出三百米远,视线里出现几个锯树的男人,她的目光一下顿住——
视线尽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儿,挺拔得如同一棵树。
他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正仰头大口喝着,水珠从他微微耸动的喉结上流下……
温千树不自觉地跟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那男人似乎若有所察,偏过头,目光笔直地看向她。
天边火烧云烧得正热烈,红得灼人眼。
温千树也定定地望着他,逆着光的缘故,男人的面容看不太真切,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眼神……
深沉又仿佛极具穿透力,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普通的伐木工也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第二章
天边火烧云烧得正热烈,红得灼人眼。
温千树也定定地望着他,逆着光的缘故,男人的面容看不太真切,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眼神……
深沉又仿佛极具穿透力,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普通的伐木工也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片刻,她收回心神,朝他们慢慢走过去,说明来意。
“真是不巧,”离得最近的那微胖男人说,“最近工程队用车紧张,我们这几晚都是住在寺里。”
温千树轻轻“噢”一声,神色不见丝毫起伏。
“不过,”一个脖子上搭着条白色毛巾的年轻男子插话进来,“明天应该会有车。”
按照计划,工程明天就要收尾了,队里会派车过来接他们下山。
温千树看向他,对方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又低头去看地上。
余光里,刚刚喝水的那个男人捏着矿泉水瓶,仍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根本不多看她一眼。
她倒是又看了他一眼。
男人一身黑长裤白背心,麦色皮肤,肌肉线条结实流畅。
从这个角度看,深眸挺鼻,轮廓甚是分明,似乎……还有点熟悉?
正要探究,他却忽然转过身去,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
温千树:“……”
她拂去那荒唐念头,和他们约好时间,也转身离去了。
天边红云隐没,暮色渐起,风从林子里吹来,清淡木香被揉进空气里。
那道嫩绿身影在众人视线里消失。
微胖男人笑出声,“人都走远了,眼神直勾勾的,还看什么呢?”
小年轻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她好看……”
他天真的语气惹得其他人都忍不住笑。
小年轻窘得面色发红,四处乱瞥,不经意看向一直没出声的霍寒,见他把瓶子捏得几乎变形,忍不住惊异地叫了一声“寒哥”。
大家也看过去,对这一幕多少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这人虽然来队里没多久,可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沉稳持重,哪里曾见过他这副样子?
霍寒摆摆手示意没事,将水放在地上,抬手摸到夹在耳朵上的烟,又想到什么,停止了动作,捞起一把伐木锯,继续干活。
木屑飞散在他脚边。
他的眸色和暮色下的古井一样深。
温千树在井边静坐了一会,这才踩着月色拾级而上,木门上挂了一盏纸糊灯笼,光泽淡淡。
她站在那团橘色光亮里,推开门,没想到里面正好有人出来,是个中年男人,身材高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很是斯文。
月照松林,万籁俱寂。两人没有一点防备地打了个照面,彼此却没有表现出惊慌之色。
男人看了温千树一眼,神色若有所思,似乎在确认些什么。
然后礼貌打个招呼,和她错身而过。
温千树对他没什么印象,猜想应该是这两天新来的香客。
也不奇怪,半月后寺里有赠灯仪式,来往出入的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她回到房门前。
窗台上用小石块压了一张白纸,她展开一看,唇角微抿,转瞬间又风神淡静,将纸沿着正中深痕叠好,放进口袋。
温千树倒了一杯冷茶,喝了大半,屋里信号时有时无,手机陆续进来几条信息,大多都是她母亲温莞发来的,长长的一大段,苍白又急促地解释着一件事——
你爸出车祸的消息被压下来了,我也是在律师公布遗嘱后才知道的……
繁繁,你还有妈妈……
又一条信息跳出来。
“姐姐,你不要难过,以后我爸爸就是你爸爸,我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趴在桌上,回了一个“好”字。
怎么可能不难过?
那可是给了她一半生命的人。
半盏凉茶浇不灭这一丛潜伏已久的心绪,温千树起身取了灯出门,走过数条回廊,停在一座白塔前。
她用钥匙开门进去。
塔内有一间壁画室,她在这个地方修了三个月的壁画。
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修复工具,她拣了一把软毛刷,来到一面墙前,墙上的壁画已经过加固处理,灰尘蒙面,黯淡无光。
她用刷子轻轻地将壁画表层的尘土除去。
这是个精细活儿,格外考验人的耐心,很是适合这样安静漫长的夜。
她反复地轻刷,仿佛手下是一个新生的生命,柔弱而鲜活。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一夜时间,不过也只清理出壁画中一朵巴掌大的祥云,对她来说,这已经算高效率了。
温千树揉揉脖子,从塔里出来,重新锁上门,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去。
远远就看到管理寮房的寮元师候在门前,她走过去,见了个礼。
寮元师点点头,温言和她说了一件事。
原来是赵琪琪一大早就闹着要换房间,可近来香客增多,能提供住宿的房间已不太足够,那双人间还是寮元师看在温千树的面上,特地匀出来的。
“寮元师父,给您添麻烦了,”温千树双手合十致歉,“这件事我会处理。”
“如此便好。”
寮元师走后,温千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回寮房,转身弯进左侧一条林荫小路。
她昨晚回房前给那三人发了信息,通知早上要开个短会,信号不佳的缘故,凌晨三点多才发送成功,没想到的是,他们全都到齐了。
赵琪琪红着眼圈,她男朋友正低声安慰着,林山则是好整以暇地坐着看戏,见温千树出现在门口,他立刻站起来,“温老师,早。”
温千树点点头,走进去。
她简单说了一下寺里的作息、禁忌、以及他们接下来的实习内容,很快收尾,“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可以散会了。”
赵琪琪瞪大眼,要哭不哭的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按照平常人的逻辑,见她哭成这样,总要问一问发生什么事吧?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提出换房间,可也不至于……连一眼都不看吧……
这不是白哭了吗?
高明被女友频繁刮来的眼风扫得有些站不住脚,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温老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温千树:“嗯?”
“是这样的……”他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
昨夜赵琪琪睡到一半,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开了灯一看,床前桌上一只硕大的老鼠,正咬着她从澳门带回来的猪肉脯往外拖,奇怪的是,那老鼠也不怕人,和她对视几秒,竟还摇起了尾巴……
她自小娇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尖叫一声,老鼠吓得四处逃窜,慌乱中又把她放在桌上的一瓶神仙水撞倒,在地上摔成碎片。
赵琪琪见温千树听得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有些急了,”你一定不知道那神仙水多贵,所以你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温千树看向高明,“所以,你是想和我商量什么事?”
高明:“能不能帮琪琪换个房间?”
“可以。”
高明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看来没那么难啊,那个寮元师也真会欺生。
赵琪琪见目的达到,也弯起唇角,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又听温千树问,“四人间和八人间,喜欢哪个?”
赵琪琪的笑一下僵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有多余的单人间了吗?”高明听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有些发虚。
“你家里应该会有,但这里没有。“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没有人去接她的话。
那就是没有异议了。
不料,温千树刚走到禅房门口,背后又砸来一串声音——
“那凭什么你可以自己霸占一个房间?”赵琪琪几乎拧着一张脸,“既然你都开了这样的先例,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温千树脚步未停。
“我不服气!”
温千树终于停下,转过身来,“不服……”
依然还是那副清淡的语气,可整个屋里的气氛仿佛一瞬间都冷了下来。
高明和林山交换了个无措的眼神,前者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那样安静等着,终于等来了两个字——
“憋着。”
三人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追看过去时,那截黑色裙边已经晃过木栏,不见踪影了。
赵琪琪气得用力一拍桌,震倒了两个茶杯,茶水流得到处都是,她阴阳怪气地讽道,“不就是仗着教授撑腰,拽什么拽?”
高明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林山重新给自己倒了茶,慢条斯理问,“你觉得教授会让我们跟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学习吗?”
赵琪琪笑了,“看来我还真的是孤陋寡闻,连这样一个拽得不要不要的人物都从来没听说过呢。”
她又看向高远,“不过倒是听说,有些人啊没什么本事却好高骛远,随便挂个名,将来履历上便可锦上添花地写上曾经带过名校学生……”
林山轻叹一声,”我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你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
高远急道,“不要卖关子了!”
“她本科和我们是一个学校,最高学历是剑桥大学考古系博士研究生。”
赵琪琪不以为意地笑。
“你们还记得《飞仙》吧?”
高远连忙点头。
怎么会不记得?
这幅壁画出土时损坏严重,整体色泽黯淡,颜料脆化脱落,几乎面目全非,其修复难度之高,曾让无数资深修复师望而却步,无奈在博物馆库房“冷藏”近十年后,终觅良机得以重新面世,所以它的修复也被誉为文物修复界的九大奇迹之首。
林山直起腰,“《飞仙》就是她主持修复的。”
“怎么可能?”赵琪琪收住笑意,下意识反驳,“我记得那个修复师根本不姓温。”
这样一件轰动业界的大新闻,虽然对修复师只寥寥几语带过,连照片都没有附,但是……
她想到什么,搭着木桌边缘的指尖忽然一颤。
林山便知道她也和自己想到了一处,“是的,那个时候她还不姓温,姓千,单字树。”
赵琪琪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木椅上。
高远扶着女友,双唇动了几下,才把声音吐出来,“那……那前段时间新闻上说的西江市首富的独女,巨额遗产的继承人千树……是不是……”
林山耸肩,“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这么说,高远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再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要多想不开才会跑到这深山荒野里来?
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