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不想分手 作者:灵姝
文案:
旁人眼里,时烟是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替代品。
代替白月光陪在封则衍身边时,既不反抗也不闹,乖巧得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然而谁都不知道的是,
其实每天她都在处心积虑地……让大佬厌烦她、对她提分手。
——
封则衍,一个善于运筹帷幄的商界神话。在未婚妻提出分手后,既没答应也没挽留。
友人好奇问他,真不怕自己的心肝宝贝儿一去不回头?
男人清冷地理着衣袖,眉眼下算计鲜明:“真当以前我宠她宠到骨子里,是白宠的?哪怕只离开封宅一天,她都得哭着回来求饶。”
后来…………
据说那个跑了全世界都找不回自己未婚妻的大佬,严重自闭了。
#追妻火葬场#
ps:【狗血脑洞产物,爱好酸爽,不喜勿入。】【狗血脑洞产物,爱好酸爽,不喜勿入。】【狗血脑洞产物,爱好酸爽,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烟,封则衍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时烟的病又复发了。
自从一年前掉进冰窟窿后,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每逢阴雨天,就会浑身疼痛难忍。
尤其是秋雨将至的时候,这种情况会更加的频繁与严重。
以至于整个山庄的佣人,每天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为她忙前忙后,生怕照顾不周。
也因此,引起了诸多的不满——
“这人的病是好不了了,也不知道先生干什么不好,非要在宅子里养个病美人。”
“嘘,你可小声一点,被人听到了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怕什么,先生半年都不回来一次,管家可是我亲姑妈,还会辞退我不成。反正我觉得啊,现在叫夫人都算早的,先生肯定不会娶一个病秧子当封夫人。”
“也是,前两天先生不还被拍到和一个女明星说说笑笑的吗,说不定过一阵子我们就不用照顾她了……”
女佣们越走越远。
不入耳的话也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靠在门上的时烟,顶着一头冷汗,不让面前即将发狂的小怪兽冲出去。
生怕这个家因为自己,而再一次闹出不愉快。
“她们竟然敢胡说八道!姐,你让我出去,我要她们好看!”
封小树的一双眼睛被气得通红。
可因为从小就被哥哥训诫“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硬是撑着没哭出来。
时烟见了,心疼地蹲下身与他对视,一双眉眼如春风化雨般温和。
她伸手将他不小心滚落下来的泪珠擦去。
声音又轻柔又坦荡:“乖,没事的。小树不要生气了。”
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被人关切后,就会极力放大内心的委屈,然后控制不住大哭出来。
或者说,也是真的害怕了。
“姐,哥哥……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时烟轻轻揉着他细软的发,“你哥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绝对不会不要小树的。”
“真的吗?”
“嗯。”时烟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微笑。
说来也好笑。
小孩子的脾气如同暴风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需简单哄一下,就能立马跟个没事人似的,挂着泪珠笑起来。
时烟也是无奈了。
帮他洗净哭花了的脸,又收拾好狼狈的自己。
时烟牵着他一路下了楼,去到客厅。
楼下。
照顾她们衣食起居的金医生和黎管家,正在餐桌前摆弄药膳与餐点。
在他们坐下后,尽职尽责地叮嘱他们先吃什么,后吃什么,有理有条,但也不带感情。
其实药膳这种东西,偶尔吃吃还可以,吃多了就是噩梦。
时烟和小树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准备交换好后再吃。
可犯罪的小动作刚实行,就被金医生发现了。
她冰冷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房子里响起:“小少爷,请您吃自己碗里的。”
“知道了,金医生。”封小树十分委屈。
时烟也像是做错事那样,压低脑袋去吃自己的那份,只是偶尔会抬头去看那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一双眼里有淡淡的羡慕。
羡慕她来去自由,也羡慕她身心健康。
只是……好吧。
即使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年,大家还是不怎么喜欢她。
不过这也不怪她们。
因为在没搞清楚自己在封则衍心里是什么地位之前,她在这里确实有些恃宠而骄、不可一世。
哪怕现在封则衍不再将她视为珍宝,她也收起自己所有的锋芒,可还是没有人愿意与她做朋友。
她们尊重她,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却从不会和她多交谈一句。
飘散的思绪渐渐回来,时烟将目光移到窗户外。
阳光正好,挂花香四溢,是个好天气,也是个好时节。
黎管家拿出日程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烟小姐,下午的烘焙课老师有事不能来,晚上的插花艺术课需要准备的花有玫瑰、紫丁香、满天……”
“等一下。”时烟叫停,犹豫了几下,开口询问,“黎管家,我能和你一起去采买今日课上要用的花束吗?”
“不可以,先生说过,再有两天他就从意大利回来了,在此之前,您哪都不可以去。”
“可是……黎管家,我都一周……”时烟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算,“不对,自从上次去医院看望妈妈回来,我已经半个月没出过门了。我记得金医生说过,若是多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身体也会恢复得快一点……”
黎管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翻阅文本,出声打断她的话:“时烟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时烟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好在,封小树这时站了出来:“黎管家,我也想出去,我来带姐姐出门。她出什么事都由我来负责、我来替她打包票。”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颇有小大人的模样。
黎管家皱皱眉,知道自己争不过小少爷待会紧随而来的撒娇,便求救般地看向金医生。
却见金医生也临阵倒戈似的,点了点头。
一难敌三,黎管家只能妥协:“那好吧。可以出去。只是时烟小姐,您的身体不好,希望出门后,您能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实在不好向先生交代。”
时烟故作不解,只娇美地笑着:“出去一趟能发生什么意外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默默中箭的封小树一脸委屈巴巴。
不过时烟挠了挠他的下巴,他就笑了。跟不经逗的小猫似的。
黎管家看着这一切,将工作内容簿收了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拿出手机,决定公事公办:“既然您坚持要出去,那么时烟小姐,请由您亲自向先生报备一下。”
先生……
这两个字足以让时烟所有的意图退却。
她刚想打个哈哈说自己还是不去了。
可黎管家已经拨通了电话,并塞到了她手里。
毕恭毕敬地抬手表示:“请吧。”
“……”一阵无语中,时烟无奈地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对面,那久违又如预料般冷成冰峰的声音响起:“喂,黎管家。”
不知怎么,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时烟的手轻轻一颤,眼眶莫名地酸疼起来。并且还十分丢脸地结巴了:“阿、阿衍。”
对面沉默一瞬。
这也给了时烟机会。
其实她并不想要听到他说话,即使她真的真的很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一次次附在自己耳边呢喃“烟烟”。
可封则衍就像是罂粟,好看,却是毒药,让人上瘾,却也致命。
于是她抢先说话:“则衍……我想出门,黎管家说,这件事需要你的首肯。所以我就打电话来了。我、我保证,一定不会出去乱跑,一定按时回家。”
对面安静了三秒。
并未如以往那样出声拒绝。
“好。最近北城天气冷,你现在的体质很弱,一定要让黎管家为你裹上大衣再出去。”
“嗯。”听到他的关怀,时烟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他总是这样,点点滴滴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营造得如同是真心疼爱她的人。
可一切都是假的。
他只不过是想要通过对她好,来弥补对另一个人的遗憾罢了。
三年前,她与他做交易,只要他救自己的母亲,她可以把一切都给他。
时烟想,时至今日,她做到了,她没有什么不属于这个男人。
心是属于他的,身体是属于他的,就连浑身流淌的血液也是属于他的……
可是现在,她想违约了。
——
花店开在最西边的街口,地处偏僻,鲜少有人来。
在封则衍对时烟的管控还没有现在这么变态时,时烟经常来这里采买花束。
一来二去,与花店老板娘的交情颇为深厚。
不过时烟不喜欢自己身处这片净土里还要被监视。所以她吩咐黎管家等人都候在外面。
自己则领着小树进到充满花香的玻璃房里。
花店老板娘正剪着新空运来的玫瑰花,听到开门声后,眼神瞟过来,打量了她一眼。
“这还没入冬呢,你怎么就穿上冬天的大衣了。这要是真到冬天了,你打算怎么办?”
可怜时烟在刚下车的时候吹了风,现在一进温室里就忍不住低咳起来:“我……咳咳……”
一句话还没起头,就咳得几乎要掉半条命。
纪姝宁连忙放下了剪刀,过来帮她拍背。
说话时还有不争的语气:“你说说你,今天虽然出太阳了,但这也顶多就是冰箱里的太阳,怎么不好好待在家里?难不成封则衍这个大富豪还不愿意给你开个地暖,让你来我这蹭空调?”
时烟被她逗笑了,但缓过来后,声音又变得严肃且苍白:“我今天是来干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
说着,时烟看向一旁的封小树。
纪姝宁也注意到了。
她立马拿了个小玩具打发走那倒霉孩子,随后正视时烟。
“放心吧,都给你准备好了。两天后的机票。签证也托人给你办好了,飞美国的。”但不一会儿,纪姝宁又无法信誓旦旦的了,只犹犹豫豫地开口,“不过……你真的要走吗?他都跟你求婚了,你是他未来封夫人的这件事也上了全球财经新闻版面的头条。你不是说,你最想最想的事情就是跟他厮守到老,做封则衍一辈子的封太太吗?”
听着纪姝宁的话,时烟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玫瑰的刺将她的手指戳破了一个洞,冒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殷红血珠。
明明伤口那么小,却叫她疼到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不知道这么脆弱的自己,到底是封则衍宠爱出来的,还是被他伤害出来的。
一点点疼痛都受不了,离开他还能活下去吗?
想到这里,时烟又在心里划过一丝冷嘲。
留在他身边会如何,她不知道。但如果要活得像自己,而不是一个替代品。
那么,大概只有离开他,她才能达到目的。


第2章
至于纪姝宁说的求婚。
哪怕过去一年了,时烟还能记得每分每秒的细节与甜蜜。
封则衍给了她一场盛大的求婚现场,无数媒体跟拍,无数烟火为他们绽放,世界上最好看的戒指也成为了他送她的专属。
那些都如同梦一般的美好,至今回忆起来都能让她嘴角抿起,感到甜蜜。
可那一切,其实并不属于她。
然而,她对这个真相,明白得太过迟缓。
所以现今只能想方设法、灰头土脸地找机会逃离。
纪姝宁还在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封则衍的好:“虽然我跟这位大佬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以往他陪你来花店的时候,那个对你温柔的模样,真的好让我羡慕。我难得跟他说上句话,他都冷冰冰的。如果你走了,他的身边以后就会站着另一个女人,享受他的温柔、他的好。你会甘心吗,时烟?”
“如果他身边站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会祝福他。”
祝福他终于放过自己放过她,重新拥有一段幸福。
许是见当事人都那么洒脱,纪姝宁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按照单子把拣好的花束都包了起来,包括机票和护照,全部递给了对面的女生:“那……祝你的逃跑计划成功,我永远都在这家花店等你回来。”
时烟拎起花束,坦荡洒脱地笑着回应:“好。”
现在……有了机票,有了目的地,那么一切设想就都有了现实依据。
心里这块巨石总算是能落下了。连日来被伤痛压垮的身体也终于轻盈了些。
准备招呼小树回家,可当时烟转身的时候,眼皮子底下却已经没有了那个淘气的身影。
“小树?”她尝试性地开口呼唤。
纪姝宁也愣住了,一览无余的花店里,只有花花草草。
穿着小熊卫衣的小皮蛋,显然在她们谈话的时候,自个跑出去了。
就在两人举足无措的时候,马路上急促地响起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时烟意识到什么,飞快奔跑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纪姝宁,心里暗道:坏了,这下估计走不成了。
也毫不犹豫地往出事点跑去。
——
三个小时后,急救室灯灭。
有医生从里头出来,面对围上去的人,语气很是沉重:“伤患的情况暂时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出血过多,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们当中是否有人是Rh阴性血型?”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椅子上,那不发一言的时烟。
她是唯一的熊猫血。
金医生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听到“血型”两字便有些发颤的女生。
知道她很排斥。可事到如今,人命要紧,更何况是封小树的命。所以一切也是没办法的事。
“时烟,这里……只有你可以救小树。”
“我知道你很不愿意被抽血,可……小树毕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一定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生命。他还那么小……先生把他交给我们照顾,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难逃其咎。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救我们了。”
哪怕还没走进手术室。时烟也已经脑补出了那冰冷尖锐的针筒刺入自己皮肤的痛感了。
这是她从小的噩梦,只要梦见,就会吓得醒过来的噩梦。
可是,如同金医生所说的那样,小树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无法狠下心不救。
他们初见的时候,他才只有两岁,姐姐姐姐地只喜欢她抱。
这些年来,他是她弟弟,是她的亲人,是她生命里的阳光。
如果连这抹阳光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最后一次。”
她选择向亲情妥协。
金医生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时,黎管家也过来把手机递给她。
如果不是她眼底泄露了一丝慌张,时烟会以为她是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小少爷出车祸的事,和你要给小少爷输血的事,我已经汇报给先生了,现在先生要求与你通话。”
女生看着被递到面前的手机,没有伸手去接,也不敢去接,生怕泄漏了自己最真实的恐惧。
“不用了。”压制住微微发颤的声音,时烟没再多说什么,紧随医生大步离开。
许是见到她这么干脆果断,又镇定自若的模样。
黎管家没有再坚持,收回了手机。
等不见她踪影了,才将手机拿起,附在耳边,向远洋彼岸的男人汇报:“先生。时烟小姐已经进去了,暂时无法与您通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纸张翻动,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刚刚……她是拒绝与我通话了,是么?”
黎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立马为时烟辩解:“先生,您是知道的,时烟小姐害怕打针……”
“我知道。”
末了,男人又轻声道,“我今天就启程回来,大概明天下午到。在此期间还烦请您帮我照顾好小树……还有她。”
黎管家松了一口气。
“言重了先生。我会照顾好少爷和小姐的。”
——
时烟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
梦起于输血的那一刻。
一闭上眼,她就见到了漫天的红色。
城南公馆,明城富豪们的居所里,最不起眼的一处,被一把大火吞噬得干干净净。
时家几口人,只有她和母亲活了下来。
后来,父债子偿,她被人送到黑市。
而母亲伤病垂危,被丢在医院无人照看。
再后来,封则衍就像是天神一样降临,由远及近。
伸手将她从黑暗拉到了光明的世界里。
他给她希望,帮她妈妈找最好的医生救治。
她以为,他们俩之间应该是“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可实际上,另一方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一个合格的替代品,过得太过坎坷罢了。
梦境从温暖再次变得寒冷。
时烟无法再平稳得睡下去,只能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那一双麋鹿般圆亮的眼,有泪充盈。
忽而,天空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也让刚醒的时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封宅,自己的房间里。
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不仅身上疼得难受,而且她更怕会重新进入梦里。
所以她只能下床,去阳台上看看夜半城市风光来消磨一下时间,也顺便……重新考虑一下,该怎么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地方。
没过多久,房间门忽然嗑哒一声开了。
时烟惊讶地转身看去。
适应黑暗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踏着一地残影由远及近。
女生的呼吸随着对方的靠近,慢慢屏住。
她想要按亮房间的灯,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
然而,走近的男人也在这时伸出了手,正好盖在她的手上。
下一秒,啪嗒一声,灯开了,屋里的一切都暴露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包括……时烟眼里久别重逢后的错愕。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觉睡醒,自己会在家里看到已经半年没有回来的人。
雷声停下,屋内一片静谧。
后来,是对面的人率先打破平静:“身体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回应时,时烟低着头,尽量躲开与他对视的可能,心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
好在男人也并没有如何,只伸手轻轻擦掉她额头上的虚汗:“黎管家说,每逢雨天,你就会浑身疼痛难忍,所以我过来看看。”
时烟朝后一躲,堪堪躲过他的手。
一张苍白的小脸显得无比疏离,紧接着,她扬起一丝笑,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亲昵得却又恰到好处,叫人看不出刚刚的那丝异样。
“没那么严重。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
“哦……那这次准备呆多久?”她下意识地问了这一句。
不是问他是否有去看过小树,也不是问他为什么回来,而是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男人先是一愣,继而淡淡开口:“暂时不走。我会在这呆一阵子。而在此期间……我都会陪着你。”
这句承诺,或许在男人眼里是美好的。
但对下定决定要离开的时烟来说,有点像是道晴天霹雳。
原本的计划,她应该会在他下飞机的前几分钟坐上去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然后再从另一个城市飞到美国。
他们会完美错过,此生再无交集。
可现在……
他提早回来,也就意味着她的计划全线崩溃。
笑,肯定是笑不出来了。
“怎么,不高兴?”男人勾着嘴角,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侧颈,将那被染湿的一缕发轻轻挑开。
很正常的动作,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正经。
时烟微微退开一些,没说话。
但如果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那么说出的一定是脏话。
而见人那么沉默,封则衍只当她是真的疼了。
把人按回床上,他从一侧的医药箱里取出一盒药。随后站定在她的面前,轻解开她睡衣衬衫领口处的纽扣。
时烟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行,惊慌无比地就去拽住他的手,并脱口而出一声……“阿衍。”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地低笑出声:“果然,比起则衍两字,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阿衍。”
说着,他轻拂开她的手,又去解第二颗、第三颗。
而这过程里,时烟始终屏着呼吸,身体也僵硬着,没法有任何动作。
从封则衍的一句话里,她就明白对方已经知道她在刻意疏远他了。
他将这句话说出来,既是说破,也是一个警告。
这个混蛋……心思一贯是最缜密的。
上衣最后一颗纽扣被男人无情地解开。
丝滑的衣服从白嫩的肩头上滑落,堆积在床上,形状颇为旖旎。
空气轻抚过那娇软的身躯。
让人不由得因为一丝凉意而轻颤起来。
这时,男人沾了药膏的手指,伸出过来,抵在她那次因为落水而砸出伤口的疤痕上,轻轻涂抹起来。
一点点的,温柔又细腻,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