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神仙有个约会

第一卷逼良为妖

人是人他妈的,妖是妖他妈的。我爹是人,我娘是妖,那我是什么?人妖?半妖?!

第一章是福还是祸(上)

手指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我还没反应过来,血已经流出不少。

“胡六六,珊瑚雪卷、翡翠羽衣、糟溜鱼片、一品扣肉好了没?哎呀,你手怎么了?唉唉,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做白玉盘龙!”值班经理夸张地大叫。

也难怪他,这间超五星连锁饭店的大老板今天来巡店,他需要表现得好,所以紧张的亲自来催菜。这两道淮扬凉菜和两道鲁系热菜是付董事长最喜欢的,虽然菜色普通,但刀工繁杂考究,滋味也好。而那道白玉盘龙是豆腐菜,口味很清淡,不过就是雕刻造型特别有难度。

“对不起啦。”我尴尬地指指身后的菜架,那上面的五道菜有半成品,也有彻底完工的,我所担负的任务不过是刀工一项。

“伤的不重吧?”见我没耽误工作,那条用豆腐雕刻而成的白玉龙还栩栩如生的,值班经理才展现出一丝人性,没什么诚意地关怀着。

我微笑摇头,把左手中指放到水龙头下冲。冰凉的自来水带走了指端冒出的串串血珠儿,落在水池底部,变成淡粉色的液体被冲刷干净。这一刀,割得很深。

“真是有够笨的。”二厨一边做着她的千层芦荟火腿卷,一边骂我,“学厨十年了,就刀工这么一项出了师,居然还会切到手。”

“六六的刀工何止是出师,简直出神入化好不好?在全国的厨师刀工大赛中蝉联三届冠军的,基本她出场,别人就只能争取第二了。”三厨端着新出锅的酱汁鳝片,放在菜架上,“她是最近心情不好,估计是走神了,不然怎么会出工伤?”她特意把“心情”和“工伤”两个词说得特别重些,提醒我昨天才被男友甩掉的悲惨事实。

“是哦,不然今天就是亲手给未来的公爹做菜了,那感觉自然不同。”嘈杂一片中,也不知是谁干笑了起来,可厨房中没有更多的人理会,所以显得格外刺耳。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从小爱好厨艺,十三岁就破格上了厨师学校,然后就是跟着现在的师傅转战各大饭店,整整十年了。师傅认为我有过人的天分,认真栽培,半点不藏私的。可我呢,除了刀工出类拔萃以外,一直不能上灶。因为,我做的菜色香出众,可味道……不能用不好来形容,因为比不好还要不好,简直令人无法下咽。

不是没找过原因,师傅曾亲自盯着我炒菜,甚至用高倍摄像机拍下我做菜的过程,结论是不论是火候还是用料都完全正确,可炒出来的菜就是连猪也不吃。

这件事,至今是个谜,也令我成了厨房衰星。幸好我用刀技术好,这才当上了工资很高的切菜工,毕竟这是家高级饭店,有很多菜式花样别人做不出来。

而不知为什么,三个月前我引起了饭店的太子爷、付董事长的独子付而旦的注意。他疯狂追求我,我明知道我这种相貌、家世和才学都很平凡的平凡女与富家公子是不搭边的,但我从豆蔻年华起就每天窝在厨房里,所以至今可耻的没有恋爱经验。所以当付公子花大把金钱营造出的虚假浪漫令身为爱情小白的我无法招架时,只一个来月我就投降了。

其实付而旦的长相只是普通帅,甚至有些奶油。然后几天前,因为我不肯和跟他上chuang,他于昨天、也就是我厨师考试再一次没通过的时候,施恩似的正式通知我……我们之间玩完了。

到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吃大鱼大肉的腻了,想换清粥小菜爽爽口。当小酱黄瓜吃不到,他自然会去吃别的。

对此我并不太伤心,但是感觉很丢人,感觉受侮辱,毕竟被甩并不是一个好的经验。更关键的在于欺骗,听说他早搭上了一个叫杨脂玉的小明星,而我期待的那种命运般的爱情,根本从来没有来过。

“工作时间,哪那么多废话!”一个威严的声音制止了这场无聊的讨论继续下去,说话者正是我的师傅,本店的大厨师长。

他走过来,貌似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眉道,“回家去休息几天,伤口好了再回来上班。”

“师傅,我没事的。”我把手从水注下抽出,结果血又流出来了。

“撒点白糖上去,伤口容易合的。”师傅又皱了皱眉,“让你休息就听话,工伤期间,店里会继续支付你全工资的。你这手天天沾水,万一感染了更麻烦。”说完,瞄了欲言又止的值班经理一眼。

大厨师长是很有权威的,就是真正的老板来了,也得给几分面子,所以值班经理没敢反驳,只嗫嚅着道,“七点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

“难道六六不在,咱们就不做生意了?”师傅火大地道,“让付董事长知道你虐待员工也不好吧?再说除了大老板和大食客,也用不着这么精致的刀工。顶多,这三天有豆腐雕刻的菜全停了,或者我亲自上也行。”说完,看了我一眼,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我很惭愧。

我辜负了师傅的期望。他那么疼我,我应该自绝于人民。可是我家里还有一名老娘、两名阿姨、一条狗……

至于被嘲笑,我是很有心理准备的。一般女性在厨房里很难做到高职位,可我们这儿比较奇特,二厨和三厨都是女的。而我的师傅虽然表面上很严肃,但待我却非常非常的好,加上我前些日子又被有钱的男人追求,所以我的人缘特别差。如今我厨师考试没通过、被男人甩、手还割伤,她们只是幸灾乐祸而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我仍然感觉被打击,沮丧得要命。难道我的青春、甚至我的人生就要在失意中度过?

我打包了一份相对完整的剩菜,从后门出去,拐到附近的街心公园里。天气还只是初秋,并不冷,我坐在凉亭里,胡乱解决了我的晚饭,然后想着到哪儿去消磨时间。

现在回家还太早,我怕被我妈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挖掘人家心里的秘密很有一套,我常想她应该到公安局去发挥余热,有什么负隅顽抗的犯罪分子,交我妈审讯一下就会招的。

第二章是福还是祸(中)

和付而旦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和我妈说就结束了,现在坦白的话只有挨抽的份儿。而且我口袋里也没什么钱,不能去某些高雅而安静的地方坐坐。我的钱全是我妈在管,我每天只有五块钱零用,还包括了车钱。

看看,我不仅倒霉的厉害,还过着多么非人的生活呀。

傻坐了半天,我决定去逛逛街。我很宅,每天就是饭店和家两点一线,久不逛街了,感觉自己和乡下人进城一样,看什么都新鲜,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女人天生就对珠宝没有抵抗力,我虽然没钱买,但过过眼瘾总行吧?于是我俯着身子、沿着柜台一件件欣赏过去,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你瞎了吗?”一声娇叱。

我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见到付而旦的脸就在我眼前两尺处,这意外令我一连串的道歉都咽到了喉咙里。

“六六,你怎么跑到我家珠宝店来了?”付而旦一脸惊讶。

我也一脸惊讶,谁知道这是他家的珠宝店呀。

“呃,随便逛逛。”我呆了一呆,才说。

“这可是上班时间。”付而旦看看表,皱了皱眉头,摆出太子爷和上位者的样子来,即便他平时根本没过问过生意上的事,“你不是辞职了吧?六六,作为现代人,公私要分明,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你也不能丢掉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呀。”他说得一本正经。

“哦,我割伤了手,所以……”我对他的自恋简直无语。

女人傻就要付出代价,我当初怎么会喜欢这种人的,害得我现在要吐了。为了证明我确实受伤了,我向他竖起草草包扎的左手中指。

他黑了脸,像被冒犯了似的。

“咦,这就是你之前甩掉的那个土包子吗?你不是说她浑身油烟味,熏得你头疼吗?那现在离那么近干吗?”付而旦身边的女人插嘴道,声音里充满了对我的鄙视。

一阵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自问对付而旦不错,他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什么背后编排人?我身上哪有油烟味?相反,我的皮肤上总隐约有些淡淡的香气透出,对此我妈极其自豪,也总有人问我用的什么高级香水,而我根本没钱买这些奢侈品。

“你打开门做生意,我不能来逛吗?”我有点火了,虽然我脾气很好,甚至算得上窝囊,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付而旦没想到我又硬顶他,愣了一下,但他还没回答,那女人就道,“旦旦,你去给我拿一杯冰水来好不好,我真是渴得厉害。”

蛋……蛋蛋?

天哪,这称呼真囧、真雷。再配上那女人妖嗲的声音,我差点当场失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是蛋蛋同学却浑不在意,屁颠屁颠去为女人服务了。

“我劝你掂掂自己的斤两,玩这手偶遇,再自残以装可怜是没有用的。”付而旦,不,应该说蛋蛋一离开,那女的就变脸道,“你看你浑身上下拿什么跟我比,还是省省吧。他追你只是一时玩玩,难道你还当真了吗?就你这模样,有个进城农民工肯要你就不错了,还想进入豪门?人哪,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世界就是属于有钱的男人和美貌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好好窝在泥里生存不就得了,攀什么高枝儿呀。丢人现眼!”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然心脏会气得爆炸的。这两人果然是天生一对,都自恋到一定程度了。我只是倒霉而已,并不是处心积虑的要和付而旦复合,当然也没人为的制造什么机会,为什么他们都以己心度我腹?而且这女人凭什么侮辱我的人格?

“你确定他对你就不是玩玩而已?”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杨脂玉。看,我甚至不认识你的脸,可见你这种明星小到了什么程度。泡小明星,不正是他这种富二代爱干的事吗?至少我清清白白,不用在这起男人中倒手。你呢?”

杨脂玉果然不愧其名,皮肤好得没话说,又白又细又滑又光泽,五官和身段自然也是漂亮的。我想看她被气得面孔扭曲的样子,可惜我低估了她的脸皮厚度,我说了这么恶毒的话,她居然面不改色,甚至还轻蔑地斜睨着我道,“至少我的美丽产生了效益,好过你一钱不值。现在蛋蛋正在为我买下这只二十多万的钻戒,你呢?他给你过什么?足见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臭要饭的!”

把我气的!

付而旦不是没送过我贵重东西好不好?是我不要。因为我妈从小就严格教育我,收男人的礼物不能超过一百块。我妈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男人送女人东西都是有目的的,太贵重的,你还不起,将来指不定倒多大霉呢。

当然,付而旦也确实不大可能送我二十几万的钻戒。因为在他眼里,我不值那个价。

好在付而旦很快就回来了,杨脂玉立即又换回娇憨任性、还带点天真的样子,只剩下我一脸发绿,更让付而旦觉得我的失恋情伤没有恢复,大大增加了他沙猪式的喜悦感。

“六六,快回去吧。你家那边偏僻,太晚了看遇上坏人。虽然我们无法成为情侣,但仍然是朋友。”他表现得很有风度,虽然其实是炫耀,但我还是决定就坡下驴。我从来不爱和别人争吵,能远离的话,忍气吞声我也认了,我妈曾说过我是乌龟性格。

可我还没转身,就听一个男人低沉的、带点戏谑味道的声音响起,“她的安全今后由我负责,不用你操心。”随着话音,一条手臂绕在了我的腰上,把我带到一个陌生气息的怀抱中。

我僵住,好像科学怪人把我瞬间冰冻了一样,只剩下脖子可以转动,好方便我转过头望向那根本不认识的、几乎是从天而降的男人。

他好高,比并不矮小的付而旦高出多半个头,约有一八五。此时他侧俯着头,微笑着、甚至是深情款款地凝望着我,让我震惊于他的美貌。

第三章是福还是祸(下)

不是说他长得女性化,事实上他的五官和气质相当男人,但他容貌和身材堪称完美,怎么说呢……就好像现实中的男人再帅,能帅得画里的人吗?就是那种感觉!

他的睫毛很长,在他的眼眸中投下一片阴影,眨眼的时候就好像眼波中的黑色潭水在慢慢搅动,似要把人吸进去似的。不过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只是淡淡的粉,呈现出一种稍稍脆弱的傲慢来。

“我说我陪你进来吧,你非要自己逛,要选好了再告诉我。”他忽然开口,声音好听得让我的汗毛全竖了起来,“看,就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你不摆架子,倒被轻视了吧。”

惊呆住的,不止我一个。

现在现场气氛诡异,我是尴尬加上完全的不知所措,而付而旦和杨脂玉则是妒忌、怀疑加完全的不知所措。只有那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男人唇角轻扯,以绝对轻蔑的微笑,注视着面前一对极品狗男女,眼神中目空一切的神色,好像那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是一堆垃圾,他强大的气场压倒了一切。

“你看珠宝的眼光还需要训练。”他轻拧了一下我的鼻尖,径直挽着我走向最里头的柜台。

那里,有一个单独的水晶柜子,里面安放着一颗高高供起的、被上等黑色丝绒和品质极沉郁的木质盒子所衬托着的红宝石项链。

“极品红宝石比钻石还要珍贵难得。”他轻声对我说,温柔的声音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疏离感,不过这不和谐的感觉只有我知道,“这颗鸽血红品质极佳,应该是这里的镇店之宝了。我看就送这颗给你吧,反正你很配红色哦。”

我傻眼了。

自从这男人出现,我就一直处于傻眼的状态,理智啊、常识啊什么的全不存在了,只有任人摆布的感觉,像是灵魂都被扼去一般,完全没有正常反应,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但尽管如此,听到这句话,我还是惊得要昏倒了。

付而旦和杨脂玉也傻眼了,*在我们后面,像跟班一样。尤其杨脂玉,自从这男人出现,她的眼都直了。因为无论外形、气质和出手的豪阔,付而旦跟他比起来就像是澡堂里搓澡的。

而就在我等三人集体石化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和店员说要买下那条红宝石项链。店员也很惊,只好说这是仿品,真品在保险柜里,要通知经理来才行,问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来。那男人拒绝,一定要马上把那项链送我。

于是店员去打电话叫经理来,趁这个机会,付而旦连忙把我拉到一边,有点气愤地问道,“六六,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哈,他还敢质问我。

“我知道我们分手的事伤了你,可你也不用特意找个男人来气我吧。”付而旦笑得虚弱,“这种事多无聊啊。听我的,让他走吧,将来你一定能找个好男人的。”他现在嘴唇皮儿比那男人还白,不过却像两条泡了了三天雨水的香肠,而那男人淡淡的唇色,却很令人产生想亲吻的yu望。

“我当然会找个好男人,这个不就是?”我也笑起了,气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跟你上chuang?因为我早就认识他了,不过不好意思跟你开口说分手,怕伤你。既然你昨天说了,其实正合我意。这点,我还要谢谢你呀。”我胡说八道,虽然于事无补,但确实感觉痛快、解气。

“六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们根本不可能。”付而旦硬撑着板起脸,“不过他演技不错,哪找的群众演员?我认识几个搞影视的朋友,可以介绍他去。”

“你觉得他的气质是演得出来的吗?你又觉得一个群众演员买得起这红宝石项链吗?”我“厚道”地笑笑,望向那男人。

从远处看,他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拔健美。不会太瘦弱,像现在的伪娘小受型男星似的,但也不会强壮得过分,那样就太蓝领了。他身上有一股天生高人一等的气息,让人在他面前不禁自惭形秽的,那是真正的贵族才能培养出的感觉,总带着俯视众生的意思。而那红宝石项链,如果我没听错,价值三百万。

正是这种风度和令人咋舌的出手,才让付而旦紧张而羞愧,让杨脂玉一脸谄媚笑容,恨不能全身扑上去,却让我扬眉吐气。

本来,这时候我已经有了人类的正常反应,打算把这男人拉走再说。我终究是不认识他,现在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强烈,甚至怀疑我是在做梦。这种不安感,令我急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上天可怜我这只呆里呆气的小乌龟,特地派人来救我?还是他认错人了?他见义勇为?他是精神病患者?是电视台搞什么整人的节目,店里正有隐形摄影机拍摄我这傻样?

我脑海里冒出很多“合理”的解释,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至少得让我弄明白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可怕。

可付而旦的态度刺激了我,让我想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是注定的,先让我气死了这对狗男女再说。我被欺侮得狠了,现在只想报复。而那条项链,倘若他真买下来,我先收了,出门后找个无人的地方,再还给他就是了。

“天哪,他开的是阿斯顿马丁的跑车。”不知何时,杨脂玉走到我的身边,从橱窗玻璃往外望去,就见一辆奢华的黑色车子停在路边,有不少人驻足观看,衬得一边付而旦的宝马透着暴发户的俗气。

“刚才我看到了,他拿的是限量的黑金卡,全球发行量不超过888张,消费无上限的。”杨脂玉被震得完全失去了伪装,一脸贪婪和艳羡。

付而旦脸色极差,大概心里慌得已经没有了主张,只得对我怒目而视道,“六六,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什么了?”

“你们……根本……这事不可能!”他气得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面容扭曲。

我凑近他,头一回这么勇敢而有骨气地说,“他就是这么英俊这么有钱这么爱我,他什么都比你强一万倍,可他就是看上我了,怎么着吧你!”

呼,真爽死了。

第四章一连串奇怪事件(上)

半小时后,一颗大红宝石挂在了我的胸前,那克拉数,好家伙……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我步履沉重,丝毫没有喜悦感,只有惊吓。

不过,任哪个普通人脖子上挂了三百万都会直不起腰的,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办法思考这种镇店之宝级的珠宝,怎么会这么轻易卖给别人?那男人到底又是谁?他对我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目的?今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说出去开车,在街角等我。其实,他是等我在那对贱人前显摆够了吧?

再看付而旦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遍了,精彩得像调色板。杨脂玉的智商和她的美貌成反比,到这时候才彻底明白过来……那个极出色的男人不是她的,是我的。而且,付而旦才给她买二十来万的东西,我一个切菜工得到的却超过她的十几倍!

她不甘心,可她没办法啊!哈哈。气死这贱人。不,这对贱人!

我扬着下巴,带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感觉,转身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点同情心。不过过了不到一分钟,要死的就是我了,被吓的。

那个男人,根本就没在街角等我。他,不见了。就像来时一样突然而彻底!

这下子我可麻了爪儿,慌乱、紧张、害怕、强烈的不安、更加的好奇,还夹杂着一点古怪的兴奋。他到底是谁呀?这又是演得哪一出?他如此帮我,难道有什么目的?我不会相信一个有钱到无聊的男人拿三百万买个好玩,那么我这么普通的切菜工到底有什么值得引诱和利用的?

心里焦急,就愈发觉得那红宝石项链烫手。我根本也不是贪图这些,可现在想还也还不成了。要怎么办呢?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不管怎么用力记忆,也想不出关乎那男人的一丝线索,又怕被付而旦和杨脂玉看见,只得偷偷摸摸地在附近胡乱寻找。

结果当然是没找到,我甚至怀疑自己精神上出了问题,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是,胸前的红宝石说明我的经历是真实的,而虽然我戴着价值三百万的东西在街上跑来跑去,却没招来一个贼,倒是有好多人鄙视的看我:挂个红玻璃球当饰物的,还真是有够雷人。

眼看时间不早,我只得先回家,把三百万取下来放在包里,花一块钱坐公共汽车。到家的时候,比平时稍晚了些,为避免我妈唠叨,我一路小跑着往回赶。

我所住的这一区还没有被黑心地产商开发,所以全是平房。我家是一个独居小院,两间自带卫生间的正房,我和我妈一人一间,东西各一间小厢房,当做厨房和杂物间,另有一个七八十平的小院落,院子当中种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总体来说,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我妈爱干净,收拾得特别利索舒适。

只是通往我家的那条巷子特别长,路灯也不太明亮,好在这条路我从小走到大,所以就算天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全。但今天感觉不太一样,我才走到一半,就见到一个黑衣男背对着我站在那儿,就像面壁似的,当听到我的脚步声时,立即跳转过身,斜刺里冲了过来,动作僵硬,神态狰狞,对我大叫着:“把宝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