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要多年:冷艳王妃》作者:柳风拂叶
第1卷 第1章 烧火丫头

夕阳刚消失于天际,彩霞映得漫天绯红,映红了大地,也映红了苍穹,一大朵红云的影子如同大鸟的翅膀般静静的划过澜雪国相府的府邸。

一位长年衣着粗布麻衣,浑身上下脏乱不堪的女子,正拖着一捆柴朝火房走去。弱小的身子拖着大捆的柴火,显得是如此的不协调,苍天是乎并不眷顾于她,踏肯用力时手被干柴划伤了,鲜红的颜色嘲笑般滴在地上,溅出朵朵红花。

可她的容颜上却不带丝毫表情,甚至是连眉宇都不曾皱一下,看着手中的新伤旧伤加茧子,想来许是早已司空见惯了罢。用嘴吸出多余的血,继续拖着柴进了火房。

她叫风雪儿,是澜雪国相府中的一名最卑贱的烧火丫头,也是风花国的公主。

风花国,如其名般美丽,令人充满向往。在国主风文行的统治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和平一直是这个国家最自豪的形象。然而耀眼的阳光下总会躲着阴暗,国主的弟弟,那位平常慈眉善目的王爷风文忠却暗中与澜雪国的相国黄子悦勾结,在一夜之间发动判乱,杀死了国主风文行,逼死了美丽善良的清莲皇后,风文忠终于做了一国之主,主载了风花国的一切。还将风文行唯一的女儿风雪儿做为盟约的人质押给了黄子悦,那年她才十岁,至此已有六年了。

六年来,笑颜与她无缘,快乐与她无关,如同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在相府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日重复昨日的活计,又刻印明日的模版。她不会反抗,当那恐怖的一夜过去之后,她就觉着风雪儿跟着双亲一起死了。

如今只知道自己乃相府中的一名卑贱的丫头,成日逆来顺受,做着别人挑省下的活,吃着残羹剩饭,轮到她说的话只有两句:“请吩咐;奴婢知道了。”时常被人指责,打骂,没关系,她活着就是充当这一角色的,无论是怎样的嘲笑讥讽,她都能接受。

屋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转眼间就到了门口,一个五十左右的妇人慈爱的笑着,这是相府小姐的奶妈,也是府中唯一会与风雪儿好好说话的人。

“丫头,赶紧烧点热水,小姐要洗花瓣浴。”欢快的声音加杂着怜惜,绯红的脸上写着不忍。

弯着腰放进灶里一根木头,风雪儿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弯了弯腰说:“奴婢知道了。”

“你看看你,丫头呀,不是奶妈说你,你别整天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虽是烧火的丫头,却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呀。”

风雪儿早已转身走到水缸前向锅里打起了水,一舀,两舀…,奶妈知道她不会再说别的话了,只是摇着头转身走出了屋子。水舀停在了缸沿上,灶里的柴火‘噼叭’作响,脏乱的人儿远走了思绪:清莲皇后倒在血泊中,颤抖着染满鲜血的手抚着满脸泪痕的风雪儿:“雪儿,把自己藏起来…藏起来,不要…让人看到真实的你,母后就是因为这张脸害…得你…父皇被人陷害,记住母后的…话,要活着…就要把自己藏起来…。”

言犹在耳,听来却也是那般的遥远。这些年来,她好好的听着母后的话,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藏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无人问津的角落,小心冀冀的活着。

‘哐——哐——哐——’,相府小姐的闺房绣兰苑中传来阵阵瓷器砸碎的声音,这些都是上好的幽雪瓷,价格不斐,经她这样一砸,可心疼坏了一旁大气不敢出的丫环、婆子们。

相国小姐黄菲儿,美丽高傲,一张绝世丽颜配上高贵的身世,硬是活生生的羡煞澜雪国内的大姑娘小姐们。

“唉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砸了,你要你爹我的老命啊!!!!。”相国黄子悦一脸的焦急与气愤,语气中更夹杂着宠溺。

黄菲儿放下手中正欲砸碎的瓷瓶,带着哭腔一脸的委屈说:“爹,我不要嫁给轩辕冷昊。”

黄子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别瞎说,他可是澜雪国的颐王,将来可能要做国主的。”

黄菲儿柳眉微皱,秀眸荡起了水波:“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性格暴唳,脾气古怪,动不动就打,稍不顺意就骂,更有甚者,他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让人看了无不胆怯三分,女儿若是嫁过去了,还指望有个活吗?定然一早就被吓死了。”

“可也没有办法呀,谁让你爹现在老了,在朝中的地位也越来越轻,相府也跟着没落,如今颐王看上了你,为了爹,为了这个家,你就委屈点嫁过去吧。”黄子悦说着眼泪都快溢出来。“你嫁过去是当正妃,你爹我好歹也算是个相国,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见软的不行,只得来硬的,黄菲儿是铁了心不嫁过去的:“爹,你有没有替女儿的幸福想过呀,他府里的女人那么多,我这一嫁过去,只有吃苦的份呀,再说我黄菲儿堂堂相国千金,嫁的夫君一定要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若执意要女儿出嫁,女儿就死给你看。”黄菲儿说话,拾起地上一块碎裂瓷片抵住自己的咽喉部。

黄子悦一阵大惊,慌乱的说:“你可别做傻事呀,快放下,我答应你就是。”心下却想只能先稳定她的情绪在说。

见父亲松口,黄菲儿松下了手中的瓷片,黄子悦对屋子里的丫环命令道:“还站着干什么,等着垃圾自己走出去呀?”

一阵之后,屋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干净,黄子悦又命人将屋子里可以伤人,可以打碎的东西全都搬了出去。随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女儿,不要怪爹心狠,两日后无论如何你都要上花轿。”

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黄菲儿一个寒颤,差点没倒在地上,黄子悦对刚进屋的奶妈说:“好好给我看着小姐,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别想活了。”

“是,老爷,奴婢知道了。”奶妈应着声,恭敬的送走黄子悦。

第1卷 第2章 小姐逃婚

黄子悦刚走,黄菲儿就扑到奶妈怀里大声的哭叫起来:“奶妈,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那个恶魔丑八怪,如果嫁过去每晚对着他那张刀疤脸,我会被吓死的,不要,你快给我想个办法呀?”

奶妈心里一阵心疼,怎么也是她带大的,伤心成这样,能好受吗?可眼下就要出阁了,她能有什么好法子呀,老爷又发下狠话,能做的也只能是安慰了:“小姐,想开点,老爷也有老爷的难处,就像老爷说的,您嫁过去正主儿,颐王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黄菲儿一把推开她,花容月貌间躺过溪水,说:“你也帮着他们欺负我,我不要,我不要,就是不要。”说完趴在了绣榻上,锦被里传出唔咽的声音。

奶妈看着这个任性的小姐,无奈的摇摇头,不知如何是好。不经意间想起了烧火丫头,两人站在一起,就如同彩云与黑土的区别,一个高高在上,高贵任性;一个庸庸在下,卑贱如蚁。同样的人生,却有着不一样的命运。心下忽闪过一个念想,可忆起方才黄子悦的狠话,她将含在嘴里的想法又咽了下去。

转眼一天已经过去,为了明日黄菲儿出嫁作准备,相府大摆流水席,喧哗的府邸疑若年末时的灯会,黄子悦忙着招呼迎来送往的客人,虽累得不轻,可为了撑住了相府的面子,他毅然坚挺的站于人前。

时间如流水行云般匆匆,又一个晨曦耀眼于天地之间。

黄菲儿昨夜一宿未眠,为了以后不用对着那个让人闻名胆怯的人,她终于做好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上花轿,所以她要逃。澜雪国的喜事一般都办在晚上,花轿临门也是傍晚的事情。

午后刚过,绣兰苑里就进入了大批的喜娘丫环,黄菲儿静静的让她们一阵打扮,这到让平素里看惯了她野蛮任性的丫环婆子们有些意外。

“好了,小姐都准备好了,只等花轿来迎亲了,你们都去吧,让我和小姐待一会儿。”奶妈打发着喜娘丫环出去。

待关上雕花门扉,黄菲儿迅速将身上的喜服脱下,奶娘担心的说:“小姐,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要是让老爷发现了可怎么办呀?”

黄菲儿边换衣服边说:“您放心好了,我会留书一封,让我爹不至全怪罪于你。”

“可是…。”

黄菲儿打断她的话:“奶妈,都火烧眉毛了,还可是什么呀,我走之后,你随变找个人替我上花轿混过去行了。”

“我的小姐呀,这可是国主赐婚,你这样逃跑了,要犯欺君之罪的呀。”奶妈苦说着,希望黄菲儿能体谅她的一片苦心。

不曾想黄菲儿坚定的说:“我不管,总之我不能拿我的幸福开玩笑。”说完,决然的取出绣榻枕下的信交给奶妈说:“事情总会败露的,届时把这信交于我爹。”

奶妈不能在阻止了,她只能祈求上苍保佑这半个女儿平安。

小姐房里走出一丫环,低着头悄悄的走出绣兰院,走出后门,走出相府。

天如清洗过般蔚蓝,强劲的日头已淡化的光线。

奶妈出了屋子,严肃的对守在门口侍候的丫头喜娘说:“小姐吩咐,昨天没睡好,现在要小睡一会儿,没有吩咐,不得进去打扰,知道了吗?”

“知道了——。”

“嗯——。”听到回声,奶妈满意的离去,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朝一个方向加快了步伐。

火房此时若一个世外桃源般寂静,没有奉承的话语,没有虚伪的交替,更没有表皮里邪恶的心。

落日已开始下坠,缓慢得你怎么也抓不住它的速度,可只待你稍一回神时,离你注视的地方已又有好长一段距离了。

风雪儿拖着柴火,宁静的站在院子里仰望着斜阳发愣,院门忽然被踢开了,再还没有反映过来时,奶妈已拉着她的手腕,像拖柴火一样进了她的小屋子,将手中的包袱打开取出丫环的衣服,说:“快穿上。”

风雪儿没有迟疑,她不能拒绝这府里任何人的要求,仍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她说:“奴婢知道了。”

换好衣服,奶妈看着她说:“瞧你脸脏的,都让洗洗了。”

又是一句没有感情的话:“奴婢知道了。”正欲出门,奶妈拉起她的手说:“没时间了,到了小姐房里再洗,反正那里有水。”

仍是那句:“奴婢知道了。”

到了绣兰苑外,有人问奶妈:“这是谁呀,脸这么脏?”

奶妈紧张的回话:“这是新来的丫环,刚才摔了一跤,事多,还没来得及洗呢。”

刚进黄菲儿了绣房,就听到院外喜乐阵阵,知道迎亲的人快来了,她急忙帮着风雪儿换好喜服,戴上手饰。又看到那张脸还没有洗干净,匆忙的用手绢沾湿,边擦拭着她的脸,边说:“丫头呀,不要怪老妈子,其实老妈子也是为你好,不想你一辈子都窝在那个低等的火房里,做着那些没有愿意做的活,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在这里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如今小姐逃婚了,你就替她嫁到颐王府里去吧,事情迟早要穿帮的,到时候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你就赌一赌吧,赌赢了,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可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如果输了,一切都是命,你就…。”

奶妈逐渐定住神情,惊得快要窒息,张着老眼目不转睛,眼前的人儿美得足以让世人惊叹,白净的丽颜美得找不到一个俗词来形容,美得那样飘渺,那样虚幻,若寻到那词,用到她的身上,亦是一种玷污;一双明眸如同仙山里的天泉眼,幽深得望不穿,却清澈得让人心碎,不忍长久观看。

何等的倾世佳人,怎会窝在澜雪国相府的火房里?如今没有人知道她,连黄子悦都不记得她是谁了。奶妈已来不及多想,敲门声惊醒了奶妈的疑问,“奶妈,新娘子要上轿了。”

第1卷 第3章 命运转折

奶妈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不黯世事的风雪儿,心下实不忍,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纵有一千个一万个抱歉也得让她盖上红喜帕上轿了。

她歉然的拿起绣榻上的喜帕说:“丫头,祝你好运。”

盖上了红喜帕,奶妈还是松了口气,而风雪儿只是静静的坐着,不知道悲戚的命运已悄然开始转折。

奶妈将她扶起,不经意间看到那双粗糙的手,她说:“把手放在水袖里,不要让别人看到。”

呵呵,还是简单的几个字:“奴婢知道了。”

奶妈这才扶起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说:“走,扶新娘上轿了。”

风雪儿就这样在从人的搀扶下,六年来头一回走出火房,走出相府。

相府门口,喜炮‘噼叭’的响个不停,就算他不放喜炮,全国的人也都知道相府的小姐黄菲儿今日要出阁了,还是嫁给了颐王当王妃娘娘。

在从人的一片恭贺声中,风雪儿由奶妈扶上了花轿。

“起轿——。”迎亲的队伍中有人一声长喊,花轿被抬了起来。

喜炮没有歇下,爆开的纸花如天际的绯霞般一片残红。

颐王轩辕轩辕冷昊,澜雪国国主的三儿子,他性情孤傲,脾气反复无常,暴唳成性,没几人能受得了他。就像黄菲儿说的一样,他从来身下不缺女人,侍妾届以百计。因与他相识的人言语间讽刺他没有正妃,他便瞧准了那些人的梦中情人相国千金黄菲儿下手,果然凑效,如今谁还敢说他,又有谁敢跟他抢?

此时他正骄傲的坐在宾客之间,等待着胜利的奖品。

夜,静得诡异。洞房里的喜烛跳动着火光,摇曳着一屋子暖味。

风雪儿动了动,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出了水袖外,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只是无意识的静坐着。

听到门扉被推开的声音,近了,从喜帕下瞧到那双脚来回的走了一阵后坐在了近处的凳子上。没有慌张,却忘却了将手收回水袖。

轩辕冷昊注意到了那双手,剑眉瞬间聚成一个小峰,心下暗忖:好你个黄子悦,敢摆我一道。

不动声色的起身,没有掀起盖头,只是带着一腔冷漠问:“你到底是谁?”

风雪儿许久才淡淡的回答:“烧火的丫头。”

“哼。”轩辕轩辕冷昊一声冰吟:“你倒挺老实。”

风雪儿没在说话,只听轩辕冷昊大声叫道:“来人啊。”

门扉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家院,他看着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带着嘲笑的意味说:“你烧高香了,竟然穿了本王正妃的喜服,坐了正妃的床榻,既然你在相府是个烧火丫头,那么本王府里也不在乎多添张嘴。”又对进来的家院说:“等她把喜服脱了,让她去火房。”

“是,王爷。”家院齐齐应声道。

轩辕冷昊一甩长衫,数不尽的霸道,走至门口:“今夜发生之事不可外传,违令者定惩不饶。”顺带着掌风将喜烛拂灭,一切就如同一场游戏,一场玩笑。

“是,王爷。”

又换了丫环衣服,在两个家院的带引下,踏着月色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火房。原来自己的一生注定要是这里过活,那也没强求的意义了。

火房很暗,没有灯光,想来是没有住人吧。家院驻足门口,看着风雪儿的侧影,他们知道在府里王爷不喜欢的人,那可是一辈子都别指望有出头之日的。蔑视的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府里最低等的下人了,这火房只供丫环家院梳洗用水,现在空着呢没人住,你以后没有接到吩咐别乱跑。”

风雪儿说:“奴婢知道了”。

“呵,还挺懂事儿,进去吧,我们哥俩还有事儿呢。”家院说完推开了门后转身离去。

一弯银月从纱云中探出头来,光芒温柔的撒在她身上,那清澈的眸子里泛起微微的荡漾。

这里的火房与相府的迥异,院子里有三间房,最里面是住人的,中间是火房,外间则是有三口大铁锅,风雪儿的主要任务就是每天保证外间里的大铁锅中备有充足的热水。

她又成了烧火丫头,变成了颐王府的烧火丫头,由于火房与外间中隔有一堵壁,不用与往来取水的丫环家院多打交道,数天来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相府中,黄子悦正为黄菲儿的出逃正大发雷霆之怒,一屋子奴才跪在地上等着受罚,好些日子了,至从得知嫁出去的不是黄菲儿时,奶妈被当众廷杖至死,没人知道是谁替黄菲儿嫁入了王府,火房中少了烧火丫头也没人在意,立即就换了一个新人接替。如今终于有了黄菲儿的下落,却已被轩辕冷昊找到后不动声色的带回了颐王府,熟悉他脾气的人都知道,黄菲儿现在还有口气在已不错了,外人不知道内情,却也知道澜雪国相府千金黄菲儿在嫁到颐王府后不久,就从正妃贬为了侍妾。

堂堂相府千金,嫁到王府中做侍妾,这就黄子悦丢尽了颜面,成天待在府中,害怕出门被人认出,看成笑话。

八月,夜间的气息微转凉,风雪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似一缕幽魂般坐在院子里。

皎洁的月光将黑夜照得如白昼样亮堂,周围点滴的闪亮族成一片星的海洋。柔亮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气,微风轻拂,摇曳起几缕幽丝,如歌如泣。

忽听得一阵刀光剑影,碎了这片刻宁静,微斜云眸,起身朝外望去。门扉——被踹开了,一夜行装男子大口的喘着粗气,捂住流红的手臂跌撞着进院后,关上了院门。

少顷的窒息后,在夜行人的惊诧目光中,风雪儿走回了屋子取出了白布,又主动拉着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他包扎伤口,伤口很深,缠了好几圈都没能止住血。

夜行人目瞪口呆的疑视着这个给他包扎的陌生女子,终隐忍不住,狡洁一笑,随即问道:“你是谁?不怕我吗?”

风雪儿边打结边回答:“烧火丫头。”

“哼。”夜行人一声冷吟:“颐王府果然卧虎藏龙,岂料一个烧火丫头都如此绝色。”

第1卷 第4章 月下相遇

沉默是她的代言,无声是她的本份,刚打好结,夜行人似听到什么立即起身嚣张不羁的说出两个字:“谢了。”

说完施展轻功飞出了院外,风雪儿注视着夜行人跳出的方向,少顷收回目光,不想向后院门又被踹开了。

风雪儿料是他又折回,轻微的转身却迎上一双邪利、幽深的戾眸,他手中的长剑在月色的围染下发着幽幽寒光,健硕的体形散发着阵阵凉意,充满诱惑的俊颜上一条长长伤疤让人不由得胆怯三分。

踹门进来时的愤怒神情被诧异给定格,方才那惊鸿的一回眸,足以让他以为自己如今正在睡梦之中,双眸逐渐变得迷离起来,愕然的打量着风雪儿,周围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似这火房的院中空无一人。

许久,他不动声色的薄唇轻起:“你是谁?”

同样的问题,有着同样的答案:“烧火丫头。”

“本王府中有你这样一个烧火丫头吗?”话音刚落,他看到了那双粗糙的手是那夜洞房花烛时遇到的那双手,讶然自己竟记得如此清晰。

依然的沉默,却也知道眼前的男子如同相府的黄子悦一样,是她的主子。

他是依着夜行人的血找到这里的,眼前的地上还有一摊。女子没有回音,他又问:“方才可有人来过。”

风雪儿淡然的应声:“有。”

意料之外的回答,却简单明了,他又问:“人呢?”

再次的淡漠,如同没有见过一样说:“走了。”

院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轩辕冷昊微转身看了一眼院外,知道护院赶来,今夜他不想再有人发现她,迅速的抽身走出院外,随手关上了门。

院外传来一个声音:“爷,找到了吗?”

没有回音,只听得脚步声又由近而远。

临近子时,星空更加明亮,风雪儿已开始忘却今夜发生的一切,回到屋里‘吱呀’的关上了门。

忘却是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如果她不会忘却,早在相府初时就已死了。那时日夜的恐惧如同细火般熬煮着她幼小脆弱的心与灵魂,夜夜同样的恶梦周而复始的闪过她的脑海,后来心痛到了麻木,麻木之后她学会了忘却,学会了忽略,把一切的一切都封锁在心底,没有了回忆也就没有了痛。

那夜的经历转瞬间已过去两日了,风雪儿拭了拭额上的细汗朝大铁锅里大舀着水。进来了两个丫环三个家院,赶巧的碰到了风雪儿。

拿着盆的丫环看着脏乱不堪的风雪儿,讥笑说:“就算你是烧火的丫头,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吧。”

拿着桶的丫环说了:“是呀,瞧你这浑身脏样,水我们都怕用了。”

拿着桶的家院说了:“行了,她又没在铁锅里洗澡,水还是可以放心用的。”

又一个拿桶的家院说:“快打水吧,别磨蹭了,跟她一个烧火丫头浪费什么唇舌。”

被人指责惯了,如此的数落已算客气,风雪儿做着自己的事情,自顾背对着他们往大锅里参着水。

少顷之后,只觉得身后静得鸦雀无声,她闪了下心神,回过头去。

刚才数落风雪儿的丫环家院此时惊鄂得都忘记了请安,颐王爷怎么会到一个最最最低等的火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