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太子妃》


第1卷 1 公告

先前柳儿发过一片古言叫:倾世太子妃

此文乃是‘倾世太子妃’的穿越版

但此文才是真正的头稿,所以楚清清和濮阳瑾的感情要更深沉一些,更加大胆的吐露了二人纠结的恋情与无可奈何的命运。濮阳洵对楚清清亦真亦假的感情,濮阳慕华对楚清清隐晦的无奈与理智,还有莫子灏于濮阳瑾的恨,还有苡妃在舍与不舍之间挣扎的情。还有尹湘鹤与皇后萧诺梅之间与整个皇室之间的纠葛,都让此文的感情戏更加细腻

敬请期待!!!(不过都是我的娃儿,我都疼^_^)

第1卷 第001章 一具古代女尸

楚清清刚回到学校,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同学小涵跑到她面前面露惊愕的说:“清清,你怎么才回来,那具古代女尸的颅像复原图出来了,还有那块红色的衣料也已证实出来,像是古代嫁衣之类的,你快去实验室看看,对你而言绝对是一大惊喜。”

有什么好惊喜的,卢骨复原又不是头一次了,这个消息实在是提不起楚清清的兴趣。可如果是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尸,楚清清就有点儿兴趣了,不过挺悲哀那女子的命运,她为何会穿着嫁衣躺在棺材里?“教授他们还在实验室吗?”

“现在没在,都去吃午饭了,我也正准备去呢”小涵答,他眼中的笑意直盯是楚清清头发麻。

“那你去吧,我现在就去看看你所言的惊喜是什么。”边走边叹,楚清清走向实验室的方向。

楚清清是V校大四历史系的学生,从小就对那些古色古香的东西感兴趣,考入本校历史系,也是理所当然。人虽长得漂亮,可因为她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性格,不禁让人觉得她的人和她的脾气一样生硬。

上个月,在本市一座正开发的森林自然公园里,发现一座布局险要,奢华无比的古墓。在考古者们惊奇的感叹墓体的结构与设计时,还发现一具白玉做的棺。棺中尸身已近损坏,只余下一个头卢完好无损,还有一枚晶莹透通的残缺碧玦,称奇之余又不禁猜测这墓主的身份。

有经验的教授们轻易看出这个颅骨是名女性,接下来就是迫不及待的准备着颅像复原工作,他们很想知道她的身份,建造那样一个奢华的墓,纵观历史惟有皇室。可本市的历史上下五千年,都没有成为国都的记载,这令学者们更好奇这女子的背景。

拿卡刷入,楚清清换上白大褂走向一扇门。离开了半个月,没有同教授他们一起见证颅像成功复原那一刻还真是遗憾,好在现下没人,她可以好好的打量打量。

推开门,楚清清一眼就见到那伫立在隔离栏中的倩姿。通过卢骨,可以推算出这女子的年龄和身高,教授他们还细心的为她穿上汉服,那背影让楚清清有种看见西施的感觉。

当她踏出第一步时,没来由的头一阵晕眩,怀疑是不是今天早饭午饭没吃低血糖了。可当她越来越接近时,突然感觉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晃。她冷嘲是不是遇到灵异事件了,拍拍脸,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站在那蜡像面前,楚清清缓缓抬起头来,只是那眼眸一凝瞬间,时间仿佛刹那间被定格一般。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才的同学要说是惊喜,这的确是够惊喜的。那女子的眉,那女子的眼,那女子的五官简直就是和她一模一样,这样面对面,就像照镜子。

楚清清掩饰不了错愕的表情,望着同一张脸,她心脏的地方似乎瞬间让什么撮破个洞。扶着研究台,楚清清捂着疼痛的位置,那样清晰的感触仿佛能看到血涌出。

“你来啦,是心痛了么?”

第1卷 第002章 离奇穿越

谁?谁在说话?楚清清恐惧的四周张望,可若大的实验室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影。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与那蜡像对视,“你是谁?”如果她不是在做梦,那么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她又能如何?不如坦然些面对,至少不会被吓得糊里糊涂。

“我是你呀。”

这才发现那声音就跟自己发出的一样,如果这世界上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并不足为奇,可连说话的声线都一样,那么就真变得诡异了。

“我无法解释这样的交谈,你如果是我,怎么会躺在玉棺里?还有你到底是那个时代的人,是那个王朝的皇室贵妇吗?”职业病犯了,楚清清这会儿想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这是轮回。”说完这句话,女子腰是佩戴的碧玦发出微弱的光。

“轮回?我不懂你的意思,能说清楚些吗?”

楚清清想知道答案,可碧玦的愈加耀眼,那光刺得她难受,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声音也跟着虚弱起来,“你做了什么,快停下。”

“去寻你心痛的答案吧,楚清清。”

此时的楚清清已不在乎脸上是不是刻着自己的名字,只觉得一层薄薄的空气似乎要将她压扁。“我不需要答案,你快停下,我那儿也不想去。”

“如果你想回来,就再死一次,只是——你能舍得的话。”

楚清清痛苦的扭曲着表情,意识消失在‘如果你想回来,就再死一次。’

实验室突然爆出的白光,引起学校一片惊慌,警备人员守住实验室的大门,各位教授匆匆赶来,见到楚清清倒在技术台旁边握着碧玦晕了过去,那具复原的蜡像的脚畔,似有滴泪痕正慢慢转淡。

如果说真有灵魂的存在,那么穿越时空也就不再稀罕。

楚清清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那透明的身子似雾气易散,初始强烈的无力感已由无可奈何替代。就像是由空气凝集的一个形态,飘浮在这属古代的闺阁之中。

咳咳——,咳嗽之声愈演愈烈。躺在床榻上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子,疾体宛若秋风中正待飘零的落叶,悲切凄凉,让人心涩。

楚清清不懂自己为何会恢复意识时飘浮在这里,还记得那个声音说‘想回来,就再死一次’。可是如今这副模样怎么死呢?连进屋都不用推门用穿的身体,她不相信有本事撞死。

“小姐,老爷来了。”一位模样乖巧的侍婢迈步榻前,秀颜含笑,却化不开眼中的愁绪。

她刚扶着女子靠在床头,就见一六十岁上下的老叟迈过门槛,他一出现就直盯着床上倚靠之人,染白的眉头愈皱愈紧。

“清儿,身子好些了吗?”坐在榻沿上,老叟神情担忧的问着,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希望女儿能给他一个安慰。

“爹,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让您替女儿劳心。”女子尽量让声色看起来洪亮些,让父亲担心本就是种罪过。

好与不好他还能看不出来么?老天爷怎么这么残忍,让她生逢乱世呢?想他楚峰年逾四十才得此一女,怎么又让她从小病不离身,药汤不绝呢?“该道歉的是爹,不是你,清儿呀,你是爹心尖尖上的肉,你的身子如何爹会不知吗?你不用强作坚强宽慰爹,爹知道你是拖不了多久了,你放心,如果你走了,爹会立马去跟你和你娘团聚。”

女子闻言,不禁心中一急,“爹,您——说咳咳——,咳——说什么呢?”

“清儿,你别急别急,筱筱,快去倒水过来。”

侍婢也吓愣了,听到老爷吩咐,立即领命转身。

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女子的喘息声稍稍有所平静,她紧握着父亲的手说:“爹爹长命百岁,千万不可因女儿之故而轻生。”

“清儿呀,你怎以就不明白呢?你娘走了,你也没了,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爹如今最遗憾的,就是你要葬进皇家,而非我楚家陵墓。”楚峰动容落泪,不免心中难过更甚。

第1卷 第003章 不知朝中事

女子螓首一垂,无声的泪花滴湿了胸前涅白色的亵衣,又徒然抬眸笑道:“爹怎么能这样说呢?女儿嫁进皇家可是荣耀啊,而且是整个璠阳王朝的太子妃,是会被历史载入史册的,将来太子殿下登基,女儿贵为皇后,您可就是国丈了。”

这样的话让楚峰心寒,他根本不想当什么国丈,更不想女儿做皇后,他只希望他的清儿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自古以来皇帝的后宫如何,在如今皇后这一代已是见识过了,让他的清儿进宫,岂不是让人剥掉一层皮吗?

“你何苦如此安慰爹爹,难道爹真的不懂吗?有些事情光看现在就已知了结局。”楚峰叹息着,仍是难以将堵集在胸口的郁结疏散,“太后欺人太甚,她与太子争斗,何以要将你卷和这场风波。”

“朝中之事女儿不知,可女儿知道这就是命。”说完这句话,长长的气息收纳入缓慢极了。

“这都是爹的错,当年北晋来犯,璠阳正值内乱同刚平,兵弱不敌的状态,群臣竟在朝堂上不掷一策,是爹向皇上献策,与北晋议和,让皇上二子中一子封为太子前往北晋为质,当时皇后有一子云王五岁,柳贵妃有一子贤王四岁。皇后本就觊觎太子之位,可聪明如她又知为父所献之策乃是缓兵之计,这质子一去定是有去无回的,于是左右皇上的想法,册立了贤王为太子,前往北晋为质。这一去就是十三年,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一年前居然真的活着回来了,而且就在此刻皇上重病垂危之时。

“柳贵妃身子也是每况愈下,大有与天子同离的趋势,如今太后以祈福、为皇上添喜为由,硬是逼着太子殿下娶你。清儿呀,是爹对不起你,太后定然会恨我献策让云王没当上储君,可那太子殿下又怎会轻易放过你爹当年犯下的过错?如果不是为父,他也不必在异国他乡承受十三年的难苦。”

好杯具的桥段,楚清清飘荡在梁下,听着楚峰陈述的实情,她仿佛看见了女子往后命运的坎坷,那简直就是血淋淋的灾难。

“爹。”拉着父亲的手,女子淡淡的笑开,“爹爹不必自责,有什么苦难苦过喝药么?爹爹和身为朝臣,为皇上献策实乃忠君之人,清儿不知往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更不知该做些什么,可请爹爹放心,清儿一定会好好的,不会让爹爹操心。”

一副父慈女孝的典图,就在楚清清眼下展开。身在古代,女子的命运本就如筝,筝线在谁的手里就得怎么飞。看过了许多古墓,都是女子给男子陪葬的,无一例例外。

想来那所谓的太后也真是太过了,不是说冲喜么?怎会挑个快死的人?方才听楚峰说太子和太后不和,那么女子的处境还真是令人唏嘘同情。轻声叹息,她可怜女子的命运,那么自己呢?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看人家父女情深,听人家讲宫闱里的故事?怎么样才能死呢?她真的好想回去,家里的那张床如今是她最深的思念。

第1卷 第004章 嫁进东宫

依旧是那间闺阁,依旧那扇窗,依旧那个女子,只是她今日没躺在床榻上,而是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婢筱筱和宫中嬷嬷女官们打扮。她就是新嫁娘了,在活了十六年的韶岁里,她从来都不奢望自己有一日能穿上嫁衣,因为没人会娶一个随时会死的人。此时此刻,该高兴吧。

“小姐真美,就像院子里的灼灼桃花。”

她的脸色一向苍白,筱筱这样比喻,那一定是出了这个问题,“那是你的胭脂抹得太多了,筱筱,卸下些吧,我是新娘子,可不是去台上唱大戏。”

都什么时候了,小姐居然还有心玩笑,筱筱忍不住满腔酸涩,边哭边为女子卸妆。

“大喜之日,怎能见泪,你懂不懂规矩?”一位嬷嬷皱眉责备,声色严厉。

筱筱吓得身子一颤,不小心将妆弄花了,那嬷嬷又待发难,女子先她出声说:“筱筱不懂事,诸位嬷嬷多担待些吧,妆花了再补就是。”

“是。”嬷嬷讪讪的合手退至一旁,语声低下却没有半分恭敬的意思,“太子妃恕罪,奴婢是怕耽搁了吉时。”

“你去看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女子敛眉说着,试问这样的人生她还能坚持多久?

“是——。”

“咳咳——咳——。”女子又咳嗽起来,筱筱赶紧送来杯水顺顺气,“小姐,你还好吧。”

螓首微点,起身道:“走吧,去大堂拜别父亲。”

楚清清终于可出这间屋子了,连日来她都像被人用结界围着一般出不得这屋子,只能看着女子发呆,看着女子叹气,夜半看着女子垂泪。可现在就算出了屋子,楚清清依旧没能得到自由,女子去到那里,她就得跟在那里,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布置一新的厅堂,喜气洋洋,却没见这家里人有半分喜气。

“爹,女儿走了,您好好保重。”跪在楚峰面前,女子双眸含泪,重重的磕着头,她知道,爹爹也知道,此一别,再见已无时日。

扶起女儿,秦峰拼命的忍着老泪,最后一次把女儿抱在怀里,“清儿呀,爹的清儿。”

“楚大人,时辰到了,再不走就要误了吉时了。”一旁的嬷嬷站出来,面无表情的提醒。

“老爷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筱筱叩别老爷。”

扶起侍婢,楚峰郑重其事的交待,“好好照顾小姐,一有事就——就赶紧通知我。”

“是,老爷。”陪了小姐十年,筱筱怎么会不明白老爷哽咽语气中的意思。

“太子妃请。”喜嬷嬷伸手引路。

女子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扑嗵一声,“臣恭送太子妃娘娘。”

女子携裙迈过门槛,庭院中的阳光耀得她睁不开眼,泪水就这样掉在地面上,夹杂着尘埃,亦很快就让风风干了。

阵阵喜乐响起,惊飞了停在屋檐上嬉戏的鸟雀。

女子上了喜辇,楚清清穿过喜辇。少顷,喜辇动了,女子掀下喜帕,楚清清见到一脸层不出穷的泪痕,还有痛苦的压抑。她好像明白,在闺阁里,她的所有反应都会让楚峰担心,为了不让楚峰担心,她一直这样压抑着自己。

此时,欢庆的喜音淹没了她的哭声,她终于满足自己放肆的哭一回。突然喉中一甜,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女子一惊,看着纤指沾染的血色,也只就错愕半分,随即苦涩的笑道:“只能到这里了吗?”靠着一旁,仍由青丝垂倾一旁,“爹,女儿不孝,又要让您老操心——了。”

楚清清眼眸微睁,看着女子微抬的手犹如重石般垂下,挂在下颌的泪珠滴落在让血色染红的衣襟里,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靠近她,楚清清没想那么多,只是很纯粹的伸手去触碰她的鼻息。

然而,就在她触碰到女子肌肤的瞬间,一股强劲的吸力将她透明的手吸了进去,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时,只见那张相似的脸越来越近,直到重叠?

第1卷 第005章 太子妃横着进宫

在璠阳王朝的历史上,没有太子妃是横着进太子宫的,然而楚清清刷新了这一历史。

在与太子成婚当时,新纳的太子妃楚清清在落辇时发现吐血昏倒在辇中,太子命御医搭脉诊断,放下话来若是还有气就抬进太子宫,若是死了就给楚峰抬回去。

上苍应了前者,楚清清横着进了太子宫,只是气息很弱,至此已昏睡了近十日仍未见有苏醒的症状。

太子妃的寝宫太子去得少,基本没去过,然御医出现的频率却非常高。上午一拨下午一拨,她身边的小婢女一发现主子不对劲,又立即召见。惹得御医们个个哀怨声不断,就是奇怪那太子妃各种迹象已有善状,何以不见苏醒?

今天这是第二拨了,那么时间应该已是下午。楚清清醒了,只是没睁开眼,因为她迟疑着。她的灵魂似乎有了触感,变得真实了,甚至感觉到手腕上让人帮着线,正有人玩着古人给后妃们悬丝诊脉的把戏。

心中已有了意识,做好睁眼的心理准备时已近傍晚,因为她听到有人说掌灯。

再确定周围无人时,楚清清缓缓的睁开眼帘,首先见到的,是雪白色的帐顶,她一直盯着看了好久,才抬起手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肌肤,感受到真实,心忐忑的跳动。

坐起身,放长目光,晚霞将窗棂映照得晦暗不明。头还有些晕,楚清清断定不是躺久了就是饿久了。掀被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凝神遥远无垠天际,那边赤色正落,这边新月缓升。

伸了个懒腰,接受她的灵魂驻进她人身躯的事实。

一有了人的身子,就有了人的生理反应,肚子饿了。回转步伐走到一圆桌边,台面上摆放着一壶茶水,还有一盘点心。楚清清试着咬了一口,好在够软,配上茶水,对大病未愈之人来说,可以满足裹腹。

坐在软凳上,楚清清开始想了。‘如果想回来,就再死一次。’有了这副实体,是不是就可以死了呢?还是既然来则安之,看看古代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书上记载的都是些历史大事,有些虽然写得出够细,可怎么也没有亲身体会来得贴切?

怎么办呢?楚清清单手撑着一颌,犯起了难。是一死回去好呢?还是留下收集真实历史资料,有了亲身体会,毕业论文写起来那还不是得心应手?

可这个什么璠阳王朝,历史上根本没得记载,楼兰古国虽然全毁了,可人家好歹留了个名让人考察呀。璠阳王朝?这到底是出现在那里的朝代呢?

“呀,小姐,您终于醒了?”

倏然惊喜的声音,将楚清清神游的细绪全招了回来,紧接着就见到筱筱放大的身影站在面前,现在她叫小姐,那就是喊自己了。

“嗯,我饿——不,我醒了。”说她是被饿醒的,那脸可真是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筱筱激动得落起泪来,打量着坐在软凳上的小姐,感叹宫里的御医就是不一样,小姐的身体看上去比在府中好多了。虽然她的颜容依旧疾色未减,可那双玉眸却添了些许少见的神彩。“小姐,奴婢再去把御医唤来,让他们给您好好的诊断诊断。”

第1卷 第006章 活着的真实

楚清清迅速起身拽着筱筱离去的袖子,起得太快,头不禁有些晕,这副身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赢弱。“你别去了,我已无大碍。”她可不想再听那帮御医抱怨了,这里是太子宫,在没清楚自己周围的环境与利害时,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筱筱显然质疑小姐的解释,只因她照顾了小姐那么多年,还能看不清小姐的病体么?可见小姐执意,她也只好放弃去唤御医的念头,改变身置的方向走到小姐身边,搀着她坐下,“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楚清清很高兴有人为自己担忧,尽管筱筱担忧的并非这身躯的原有灵魂,可她的眼神中却放大了自己的影子,“我还活着。”

这是句一语双关的话,如果让筱筱知道原来那个小姐已然离世,楚峰得知后会如何?定会悲恸欲绝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件很悲催的事。又转念一思,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握住小姐的手,筱筱为她能醒过来欢喜不已,“嗯,活着真好,小姐的手都不似从前冰凉了,看来那御医为小姐斟酌的药方子很有效,明儿晌午过来时,再让他开几副。”

楚清清醒过来是上午的事情,平日筱筱可有喂过她用药便不得而知了,如此听她言及此事,应该是有喂她服食过才对。“筱筱,我有些饿了,想喝清粥。”

“嗯,小姐等等,奴婢这就去端来。”

筱筱轻盈的身子在视线里消失,楚清清唇角扬起的那抹笑意也随之敛下不少。环顾着周围的陈设布局,不禁想到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些摆设,那里的摆设都陈旧了,而此刻映入眼帘的却精新别致。

有了先前的经验,楚清清不敢在猛然间起身。步履向梳妆奁移去,在那张绣有金凤展翅的软凳旁伫立,菱花镜中,楚清清认真的打量这副身子。及腰柔顺的青丝,十根纤指葱白,皓腕如月色之皎,峨眉柔若起伏山脉,一双玉目澄清,却因病态而失了几分澈灵,小巧的唇瓣与肌理相近,惨白得如初冬时节凝落的雾霜。

楚清清终于见识到自己那张脸得病时是何种模样了?冷不丁的自嘲一番,竟是那般觉着可笑。

少顷,筱筱送来清粥,楚清清吃了一碗,便上榻休憩。而筱筱执意守夜,楚清清拗不过她,只好放任。

翌日清晨,楚清清醒来时筱筱已不在小榻上安枕。轻撩涅白色纱帐,见到半掩的窗扉在晨风中轻轻摆摇,那庭院中几株盛开的桃花,灼冶时若隐若现的收入瞳孔。

起身靠在床头,楚清清垂眸看着一双手,此来想来,那些荒唐仍让她一时消化不尽。

筱筱端着铜盘轻身轻巧的走进内殿,将手中之物搁放在洗架上后,方在不经意间瞥到小姐已醒来靠在床头,心里油升一瞬讶异。“小姐,今日为何如此早醒,是不是有什么吵到您了?”

楚清清唇畔轻掀的那丝笑意很浅,她明白筱筱此时言语中凝集的疑问所谓何来?想她还是一缕幽魂时,筱筱每每都是晌午才到闺阁中去。这副身子本来就差,所以乏得很容易。“没什么吵到我,只是睡得太多了,偶尔早醒也挺好的。”实则是她的生物钟作用罢了。

筱筱赶紧移步榻前,为小姐提提胸前的丝被,让丝被掩在脖颈之下,“这天还凉,小姐身子刚好些,要注意保重自己,否则若是再出现昏迷前之事,奴婢可真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