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换一相公 作者:录仙
第一章【初相遇】
仲夏的深夜总是充满着悸动的心绪,充满着热血的沸腾,充满着浓烈且暧昧的氛围…
“啊,嗯…呼…呼…”十六岁的霍君则涨红了脸,不断喘着粗气,这个姿势让他很不习惯。
“少、少爷…”八宝试着扭动身体让自己好受些。
“呼…啊…啊…”
昏暗的房间只有喘气声此起彼伏,整个房间弥漫着令人脸红、不同寻常的气氛。直到一个高亢的男声破嗓子尖叫:
“快来人啊,救命啊,少爷中暑啦!!!!!!!!”八宝蠕动着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向门口爬去。
“别喊了,没用的。”霍君则有气无力的朝小厮八宝翻了个白眼。
他俩被绑来关在这个没窗的地方已经两日,除了勉强够吃的水和食物,那些绑匪是不会踏进这个屋,毕竟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
“少爷你放心,老爷一定会将咱们给赎出去的。”
对于八宝这种天真的想法,霍君则都懒得再对他翻白眼——他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当霍君则六岁那年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名震一方的大财主时,立刻两眼一黑挺尸般的倒地。这并不是因为惊的而是饿的!其实霍大公子很好养,只要一碗白米饭他也可以吃的津津有味。可在霍老爷子的方针指导下,整个霍家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肉,而且一块肉可以吃三餐——光看着,一餐;闻肉香,一餐;吃,一餐!屋顶破了小洞就拿小黄豆小绿豆小红豆堵上…
霍老爷子不仅对自己的儿子抠门,对自己那也是一个子恨不得掰成俩子。每到夏天,开冰窖凿冰那是没有的事儿。那得多花多少钱,所以霍老头宁愿每天早上把自己从凉席上揭下来…
“少爷,你说会有人来救咱们吗?”八宝哝哝鼻子,虽说他与霍君则年纪一般大,但却是那种遇事没了主意的人,虽然心底对霍老爷抱着小希望,可转眼这两天过去了,老爷子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这点小希望快要向小绝望缴械投降了。
霍君则睁开眼,仰着脸出神的看着屋顶的悬梁。
“少爷,你说会不会有大侠从天而降将我们救出去!”八宝也看着屋顶,也许看着看着就会有天外飞仙从天而降,大喊着:“我乃江湖侠士,嘚,大胆小贼,竟敢绑良家夫男!看我替天行道,消灭你们!”
“谁知道呢。”霍君则小声念叨着:“总之期盼大侠降临的几率比老头子来要更高些吧。”
话音落,轰的一声,满屋灰尘扬起,等大家定眼一看,那屋顶已然破了个洞,天空里的繁星正是亮的灿然,像一粒一粒白白的米饭。
“少、少、少爷…”八宝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呸呸呸…”一个人从不远处的草垛里爬出,头发,口中都还夹杂着几撮枯黄的稻草。
“大侠!”八宝一声高喊,伴随着几名绑匪破门而入!
“请问…”红衣女侠站起身子爽朗问道。
“竟然敢在爷的眼皮底下劫人,活得不耐烦了!”绑匪头子一声大喊,身后几位小弟拿着刀便冲了过来。
“劫、劫人?”红衣女侠:“这是应该误会。各位好汉…”话音未落,一把刀直接招呼过去,红衣女侠被逼得连退几步,最后一后脑勺撞在柱子上,发生清脆的声响。
“小妞长的还不错啊…”一劫匪凑上去,一副流氓样,想伸手摸摸女侠白白净净的脸蛋。
“记得给哥们儿留口气啊。”另几位劫匪也不动了,一副看好戏的看着前面那位打头阵的兄弟。
“住手!”霍君则终究是耐不住喊了一声。
“哟,这小子还想英雄救美。”一劫匪卷着袖子走过去,“让你小子喊,让你小子逞英雄。”说着,连向五花大绑的霍君则踢了几脚。惊的一旁的八宝连声喊着少爷求饶命。
靠着柱子的红衣女侠一愣——这里竟还有两个人!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那位内心龌龊的劫匪正将手伸向女侠的衣服,手心里却突然多出一枚暗器,小刀入肉三分,血流不止,疼的劫匪是哇哇大叫。
“天女散花!”
红衣女侠一脚踏上身旁红柱,一跃而起,抬手一挥,空中暗器洋洋洒洒。
霍君则感到头顶一阵发麻的寒意,几乎是将双眼聚成斗鸡眼,往自己额头上方一瞧,没有一丝敌我意识的大量暗器漫天飞舞!!!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怎么能不对自己的老爹不报希望。老爷子要不来他起码还可以再活几天,这天外飞仙来了,他可真是立刻就要见阎王了!
霍君则眼真真看着数道白晃晃的光从天而降,擦过自己的额头,贴着鼻子,顺着嘴巴,就那么直直的且深深的插入地面。
好在霍君则这颗跳跃了十六年的小心脏经历过千百次的锤炼,他平复了一下混乱的心跳,趁着目前还没有被误伤,立刻被手拔起掉落的兵器,将自己和八宝身上的绳索割断。
却又是轰的一声,原来是那红衣女侠将腰中长鞭拔出,一鞭子潇洒的抽倒了那根红漆柱子。霍君则拉起八宝撒腿就往门外跑,刚刚出门,身后那屋子塌了…
夏日的夜空澄净清爽,也静谧。
霍君则看着眼前死寂的废墟,想要走上前,却听一阵掀瓦片声。
“呼…好险好险!”红衣女侠从废墟中钻了出来。
“女侠,女侠!”八宝激动的喊起来:“女侠没事儿!”没喊几句,又沉默不语了。红衣女侠竟然背对着他们,抬手是一礼:“兄台,请问这是哪里?”
“女、女侠…”八宝犹犹豫豫的往前走,这个女侠怎么方向感这么差!
“哦,不好意思啊。”红衣女侠转过身来,憨憨的笑了:“请问这是哪里?”
“应该是庆阳城城郊。”不远处的霍君则说道。
“多谢!他日有缘江湖相见!”
说罢,红衣女侠一个探云步,潇洒的消失在夏夜星空的尽头…不多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哎呀”,伴随着惊起的鸟儿渐渐散在黑夜里。
“侠女,真真是个侠女啊!”八宝不禁感叹着。
“哎,我说八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还不烦。”桂圆看了看时辰,是时候伺候少爷起床了。放下手中活计,独留八宝一人继续发着花痴。
自十六岁那年的偶遇后,已是两年过去。
红衣,长鞭,暗器,显然已是八宝心中新一代女侠的代名词。什么白衣,什么长剑,都没有别人英姿,别人飒爽。
“女侠那时候好像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啊…”八宝沉溺在美好的回忆中。桂圆回头,看着八宝四周粉红色的空气,摇摇头,端着热水,进了霍君则的房间。
“八宝呢?”霍君则随口问着。
“继续着他的红衣女侠梦。”桂圆拧干了毛巾递过去。
霍君则不以为意的笑笑,那小子每到夏天就会进入发情期。不过那红衣女子倒也是个迷,自从两年前救了自己后,就再也不曾见过。霍家虽然是商户,但在江湖上也有不少买卖。
江湖上那些无聊的习惯,霍君则也略知一二。若真有什么红衣长鞭的女子出现在江湖,定是会有些名号,比如说什么红衣仙子,长鞭美人之类。两年过去,当初那位阴差阳错的救命恩人竟没有一丝音讯,倒也奇了怪了,莫非真是什么高人弟子,处事甚是低调?
霍君则拍拍脸,他怎么也同八宝一样了。
清算了房钱后,霍君则一行三人也上路了,他们要去谈一笔香料买卖。自十六岁那场意外后,让霍君则彻底明白了钱的重要性。为了白米饭,为了红烧肉,为了能住上瓦屋,为了以后被绑有钱赎,霍君则毅然决然的自立门户!
前几日的大雨,让霍君则耽搁了行程,若要在约定期到就必须走一条捷径的小道。小道虽近,但没官道安全,所以除了霍君则他们,这路上也再无他人。
“少爷,咱们休息一下吧。”
雨过天晴晌午的太阳又毒又辣,又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走了半日,霍君则一行也有些受不住了。
“嗯,也好。”霍君则抬手遮掩着看着天,照现在的速度,倒也不会误了生意。便翻身下马。
“兄台,你的马借我一用,他日相定会还!”
耳边话音刚落,还没看清人影,霍君则那匹黑色骏马便狂奔而去。马背上一点红影让霍君则心里的某处记忆,轰然崩塌。
第二章【再相逢】
第二章【再相逢】 展从云这是初次来到临水城,此时已经黄昏。展从云琢磨着要赶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家客栈,否则等入了夜她可就惨了!
周围的人影越来越模糊,还有充斥着整个临水城纷繁杂乱的香气,给她的嗅觉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障碍。好不容易眯着眼睛摸索到一家客栈前,仰着头盯着招牌看了好半天。
“少爷,那是我们的马!”
一声大吼让展从云回过神,松开马缰,脚底抹油——溜了。等桂圆气冲冲的跑到马旁,哪还有展从云半分影子。
“气死我了,竟然光天化日下盗马,别让我给抓住了…”桂圆边牵马边低声抱怨。
看着桂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霍君则随意笑笑摇着头走进了客栈。他们这次来临水城做香料生意,刚进城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商户,以及各式香料卖家。明天还是按规矩先去拜会临水的香料大户花家,不过以霍家的名声,这次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对桂圆八宝安排了一下行程,闲着没事时又想到了今日那个盗马贼,那身独特的轻功到真是和两年前那人像极了…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展从云连连赔着不是,又继续摸黑走着。
那人还真是说对了,她展从云走夜路倒真是个不长眼睛。她眼睛自小有点毛病,到了晚上便看不清。师父说这是她小时候害病,治好后遗留的后遗症。
展从云这毛病放到现代那叫做夜盲症,不过在古代她这症状倒还算是个奇异的病症。这次为了不夜宿郊外,展从云不得已抢了匹马。本想着第二天等天亮了再找那几个人还回去,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这么快到了临水。
“哎呀!”展从云熟练的摸着额头,这都不知道是撞到了第几个不明物体,这额头八成是撞青了。
等找到师兄,她一定要好好诉诉苦,都是师兄那封莫名其妙的求救信弄的。
说什么再不来救他,江湖上就会少了一位风度翩翩的黄金单身汉,请展从云站在广大的江湖女侠的角度想想,如果她师兄不在了,这些女孩家肯定会痛哭流涕,为了让江湖的自杀率下降,为了整个江湖的和谐,一定要来救他,以下省略一千字。
看着师兄的求救信,展从云只觉得自己面部扭曲。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看懂师兄那鸡爪子般写的字。还记得他师兄说什么:“想当初手指啪啪一动要黑体就黑体,要行书就行书,要宋体就宋体…”反正师兄一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也习惯了。不过想着以师兄的能力竟然要发求救信,这事情肯定小不了。想来想去,还是来一趟,若真发生了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可现在谁和她照应一下啊!展从云深深叹口气,摸着自己可怜的额头,继续摸黑走着,找个能挡风的拐角将就一晚上吧。
比起展从云凄惨的露宿街头,霍君则这一晚倒是睡的十分安稳。用过早饭后便去花家登门拜访了。
花家是临水城的大户人家,花老爷子身体硬朗,膝下有三子二女,其中只有这幺女花小芸还待字闺中。又由于是花老爷子的老来子,更是被全家宠上天了。出门在外脚不沾地,少于四人抬的轿不乘,低于八道菜的饭不吃…这些事迹在整个临水城都传开了,成为了公开的秘密。
霍君则刚进花家便觉得整个花府喜气洋洋,等见到了花家老大花世鸿才知道原来他这幺妹要出嫁了!
霍君则与花世鸿是生意上的朋友,霍君则欣赏花世鸿的爽快,花世鸿则觉得霍君则够义气,两个年轻人意气相投,彼此间自然也就没多少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
“花兄,上次见面时你才说,整个临水城就没有一个没被你妹妹挑过骨头的青年才俊,怎么现在又这么快就要嫁人了?”霍君则好奇的问道。他自然也知道花小芸那些七七八八的规矩,就连他自己也被花小芸说成“除了张嘴皮子他还有什么啊,充其量也就长的还行。”
“哎…”花世鸿喝口花茶,顺顺气:“这都是天意!”
原来花老爷子本以为自家闺女长大些了,那些毛病就会改掉些。没想到,花小芸挑剔的毛病是与年龄的增长成正比,近几年竟然还有翻翻的趋势。
为了更好的折腾,花小芸更是在偌大的花府玩起了真人版“扫雷”。好在花老爷子虽年近花甲但身子骨硬朗,年轻的时候练过几年轻功。听得声响,立刻一个大鹏展翅才没什么大碍,但老虎屁股上的布料却烧了出几个小洞。花老爷子还顶着那个几个洞在花府转悠了一圈,直到晚上才发现。最后花老爷子一气之下决定让花小芸抛绣球招亲。
“抛绣球?!!”霍君则一口茶差点呛着喉咙处,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抛绣球是什么概念,说好听点是天定姻缘,难听点就是考验各路青年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几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过花老爷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家长,在抛绣球之前还得经过一道海选。年龄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身高必须八尺左右,品正貌端无妻房且无各种不良嗜好者,才有资格来接这个绣球。
于是城中所有符合要求的且能够忍受花小芸磨叽的“快乐男生”,在抛绣球那天集体聚集到了城内的一处阁楼下面,进行“快男决赛”。
开玩笑,谁要是做的花老爷子的女婿,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那天的盛况,临水城的老百姓可谓是记忆深刻。花小姐抛绣球招亲,绝对可以为临水城本年大事记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总之老天爷待小芸还是不薄的,抛来的的夫君长的倒是体体面面,性格也好,就是身体差点,不过经过大夫开了几服药又在府中调养了几日,差不多再过几日,你就可以喝到喜酒了。”花世鸿喝口茶,如是说着。
对于自己的幺妹,往花家入赘个女婿的确是最上乘的选择。他可以想象小芸到了婆家的样子:气死婆婆、吓死公公,最后一把火烧了夫家的房子,带着丫鬟随从杀回来…
想到此处,花世鸿不禁打了个冷颤,顺便对自己那位未来的妹夫不甚感激涕零。妹夫啊妹夫,我们花家都会感激你的。
花世鸿当下决定,妹妹大婚那日,除了送一支千年人参还要外加一只千年何首乌给妹夫,希望他能尽量活的长久些,让他们也过过省心的日子。
“呵呵呵呵…”霍君则对花家这种近乎于玩笑的做法不与评价,不过心底还是替那位“快男冠军”送上默默的祝福以及崇高的敬意。
“你这次来准备采购些什么香料?”花世鸿终于一本正经的回到正题。
“麝香为主,沉香丁香为辅,其他的到时候在看看。不知这次市面上有多少麝香呢?”谈及生意霍君则也正色起来。
“放心,保准不会少了你的。现在我们先一起去商会看看,也和那些老头儿唠唠嗑。”花世鸿拍拍霍君则,二人起身出门。
刚走出花府,霍君则只觉得一袭红衣闪闪,立刻扭头看去,果然一个人影在离花府不远的角落躲躲闪闪。
“又是她?!”霍君则的心下纳闷,这个人之前抢了他的马,现在又在花府附近鬼鬼祟祟,到底想做什么?
“霍兄弟,准备走啦!”马背上的花世鸿朝着出神的霍君则喊了一声。霍君则收回思绪,也翻身上马,临了还是向那人的方向望了望,只是那人又不见了。
第三章【桃花运】
第三章【桃花运】 正午的太阳暖暖洋洋,忙碌了一个上午的丫鬟杂役,此时正是偷闲小憩一下的好时候。展从云偷偷摸摸溜到花府专门走下人的一个小门,左顾右盼,趁着没人一个翻身跃过墙头,轻身落地,迅速藏进一个花丛深处。听得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展从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动静。
“葵花,新姑爷长的什么样啊?”
“文文静静,模样怕是比东街‘潘安’的还要好些。”
葵花口中说的东街‘潘安’原是一位姓刘的秀才。模样斯文,比起这临水城一般的青年人更加俊俏,因此被城中的姑娘们称为“潘安”。
“新姑爷长成那样,怕是熬不了多久吧。”杏儿很是担忧。男人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到了她们小姐手下,一个月都撑不过。
花小姐的彪悍行为改变了临水广大妇女选夫婿外貌至上的惯例。乃至到了后来,两家人谈亲事,首先问的不是“您家的小伙长的啥样?做的什么啊?”反而问的是:“您家小伙子身子骨还硬朗?祖上高寿几许啊?”
“嘘!别乱说话!”葵花进府的时间远长于杏儿,立刻按住她那张大嘴巴。府里现在可是敏感时期,要是这话被什么人听了去嚼舌根,她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展从云看着那两个小丫鬟走远,确定周围没人后,一个箭步冲到另一个无人角落。从怀中掏出师兄画的花府地图。地图很详细,比如说标着小元宝的地方是钱库,标着一朵小花的地方是花园,标着一坨什么的地方那是茅厕。展从云皱着眉总算在密密麻麻的标记里找到了一个帅哥头像。很好,师兄就在那里!
展从云一路跑跑跳跳,翻翻跃跃,突然一声刺耳的瓷器打破声差点让她脚下一崴。
“我要的是官窑青花富贵紫竹花瓶,瓶上青花五朵,祥云六朵,紫竹十八根。你们说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这还是花瓶吗,骨灰坛子还差不多!”一个盛怒的女声从窗户里传来。展从云此刻正猫着腰站在窗户下,刚要抬腿,又是一件凶器从窗户里仍了出来,正好砸在她脚前。
“我定的茶杯是白玉材质,要的是上好蓝田玉,杯沿镶一圈十足黄金,你们看看那是什么,那是茶杯吗?一个个想要本小姐把你们种到花盆里当盆栽,啊?!”
窗外的展从云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这话太狠了!又从怀中掏出那张地图,按照周围的景象找到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一个夜叉标记,旁边还附注了一行小字‘内有夜叉,小心慎入!’展从云暗自咋舌,趁着窗内没有暗器再次飞出时,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三长一短的猫叫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师妹啊,师兄好想你啊!”说着,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展从云猫着腰一闪,直接进到了房间,让身后那人扑了个空。
“太不够意思了,见了面一个好友的拥抱都不给我一个。”
等门关上,展从云走近,几乎要贴在那人身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顺势牵起他的一只手。
“嘿嘿,师妹不用这么热情吧,如果你要嫁给师兄呢…”
话未说完,展从云已经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脸色苍白,内力全无。师兄,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聂小七瘪瘪嘴,他这个师妹就是没有一丝幽默细胞还外带高度近视。
“哎!”聂小七叹口气,他这悲惨的身世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
本来高级白领做的好好地,突然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不仅如此,原本一八一的身材,变成了一三一,成为了一个五岁孩童。老天爷还给前世是孤儿的他派了一个老头师父和一个老实师妹,刚好凑成和谐的一家三口。
本想着以21世纪高级知识分子的头脑,将自己的小师妹教育成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抓得住小偷打的了酱油的新世纪女性,谁料他小师妹天生头脑里少了些什么东西。
他跟她讲西游记,她昏昏欲睡;他跟她讲三国演义,她摇摇欲坠;他跟她讲水浒传,她就差鼾声如雷;他对她讲红楼,两人一起周公约会。最后聂小七得出结论,他这个小师妹就是天生缺乏代入感。不管你的故事是风花雪月还是豪迈大气,对展从云来说就是仨字——没感觉。
聂小七对小师妹的改造快十年了,硬是愣嘛效果没有!当初还想着制造一副眼镜出来送给小师妹,然后利用玻璃之类的东西赚钱发大财,现在他只能说自己太傻太天真。跟了他们的师父,俩人就一穷跑江湖的命。
哎!别人穿越都是回到明朝当王爷,再不济也拉着清朝的格格一起去逛御花园。哪有像他:头十年被师父逼着跳崖练轻功;后三年,被小师妹拿来当练暗器的靶子。好不容易一个人闯江湖了,烂桃花也跟着一路不断。
“师父也太狠了,直接把我绑了丢在竹筏上,玩漂流也不是这样一个玩法啊,万一遇到什么不轨之徒,我的清白之身不保啊。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师父的嫡亲弟子了。”
展从云听着聂小七的抱怨,虽然她师兄嘴巴里总是会说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词,但她还是会安静的听着。倒不是她有多乐意,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了,她也习惯了。更因为她师兄说话时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插嘴,别人也插不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