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爱的季知白 作者:莫暖言
文案:
分手一年后,习墨兰在高中同学聚会上遇到了季知白。
他喝醉了,开始死缠烂打,从她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他的唇擦过她耳畔,清冽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诱惑她一般,“我好想你。”
她被勒的生疼,她怀疑他蓄意谋杀前女友。
她更怀疑,他在装醉。
于是她说:“既然你醉了,你给我表演个狗爬呗。”

后来,他提出和好,她拒绝。
她听见他打电话,要订购王水和硫酸。
联想到他刚刚吃人的眼神,她不禁一抖,那…不会是用来对付她的吧?
科学家果然都是疯子啊。
她颤巍巍的开口:“阿白啊,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和好吧。“
他谈完正事,挂掉电话,满脸无奈看着她,“傻瓜。“
他的语气缱绻而温柔,一如很多年前,他说:“别哭。“
他俯身吻她,和他第一次亲她不同,他这一次亲了很久。
亲完以后,她感觉她的嘴已经不是她的了,麻的不行。
她幽幽的想,她也没有陪他练习,他是怎么完成从三秒到三分钟质的飞跃的?
…见到季知白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他。
鲜衣怒马,白衣少年,倾城绝世。
余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第1章 第一章
高中班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回到N市。
彼时我刚出机场大厅,正看着五花八门的指向牌两眼发黑。
“墨兰,晚上班级聚会你别忘了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被对方挂断。
正当我想给他拨回去的时候,时言的电话进来了。
“你在哪?”他的声音平静的穿透手机过来。
“刚下飞机,还在机场门口研究怎么去锦绣苑。”
“我在接机口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走了。你站在那别动,我去找你。”
“大佬你真好,我感动的就差痛哭流涕了,没有你的话,说不定你们吃完了我才找到那个地方…”
“我会在我的碗里留点吃剩的汤给你的。”
“滚,赶紧来接驾。”
我们到锦绣苑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基本都到了。
班长看着我俩一起进来,问:“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刚从B大赶过来吗?你们B大不会要求每个人暑假都要留实验室做实验吧?”
时言一言不发,我正准备摇摇头。
我听到副班长惊喜的叫声,“季知白,这边!”
许是我将前男友的名字尘封在记忆里太久,我竟然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他的面容。
直到身后清冷而又低沉的嗓音,带着八月里不曾有的冷冽,传到我的耳朵里。
“好久不见。”
我的后背紧绷,全身冷汗连连。
我刚想转身客气而疏离的回应,副班长甜美的声音响起,“是呀,我们都快四年没见了。”
她的脸上布满了娇羞的表情,眼里写满了期待。
哦,原来不是和我打招呼。
也是,分手之后每次遇见他,他不都拿我当隐形人的么。
我和时言坐在了一桌,他和副班长坐在了另一桌。
副班长和他聊天聊得眉开眼笑,许是酒喝多了,她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
我低下头,只顾吃着自己的饭。
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对于国内的饭菜我还不能适应。
吃了几口之后,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我有些撑,我出去走走哈。”我对旁边的时言说。
“你是蚂蚁吗,几粒米你就撑了?”
“我肚子疼,去厕所!”我撂下这句话就跑了出去。
我快速下了楼梯,穿过饭店的自动门,沿着不熟悉的马路用力的跑着。
企图甩掉那些我花了一年时间都没忘掉的过往。
远处的星光黯淡不明,晚风带着浓重的悲伤向我迎面吹来,我措手不及的停住脚步。
我停下来有很多原因,例如好久没跑步,跑了一会后我肚子疼,例如我想起我寄托在前台可怜的行李箱,例如我路痴程度严重到会找不着回去的路…真是个糟心的夜晚。
我拍拍脑袋,准备歇一会再往回走。
然而我听到后面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我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女大学生遇害的新闻标题。
特么是哪个王八蛋把聚餐地址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这一刻,我对这个夜晚的糟心到达了顶峰。
我已经紧张害怕到没办法思考,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站在原地,我得赶紧走到人多的地方。
我一边加快速度往前走,一边祈祷着后面的脚步声不要加快!不要尾随我!
当我落入一个清冽的怀抱,他的阴影遮盖住我的影子的时候,我还没有从惊慌害怕里恢复过来,直愣愣的站在那儿。
熟悉的气息和浓烈的酒香袭来,我没有感受到劫后余生般的喜悦,没有想大哭一场释放刚刚绷的紧紧的神经,我只是有些想破口大骂。
但下一刻,我所有情绪因为对方轻飘飘一句话消失不见了。
他在我耳边,唇擦过我耳畔,用慵懒的、委屈的、难过的、不安的、沉重的、缱绻的语气和微微上扬的语调说:“我好想你。”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用力的箍住我的腰,感受到他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感受到他吹进我耳朵里得热气。
隔了半晌,他还是没有放开我,我试图掰开他的手,无奈力气太小未遂,于是我问他:“季知白,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把我抱的更紧了,略带沙哑的嗓子动了一下:“嗯。”
电视和小说里会这么形容这种场景:他愈加用力的抱紧我,俨然是要把我融进他的骨血里一般。
乍一听还挺浪漫,仔细一听爱的还挺深沉,再一听还挺感动。
而等我真的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我只想安静的破口大骂。
但我又一想,说:“既然你醉了,你给我表演个狗爬呗。”
趁他愣住一小下,我解放了我自己,小跑出去,让自己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我转身上下打量着他,时刻提防着他扑过来,就像提防着我家老黏着我的阿黄一般。
可能是长期呆在实验室的缘故,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如此皎白,他的手也是,白的像深冬覆盖着远山的雪。
尽管目光触及到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我又可耻的心动了一下。
但我并不想登上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骇人听闻!女大学生因分手被前男友活生生勒死!或者:前任见面分外眼红!男方一时冲动弄死了前女友!
就在我俩他盯着我,我瞧着他两方对峙僵持不下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之前我还觉得我的铃声不大好听,成天参北斗、向东流、嘿呀咿呀的我头疼,此刻在我耳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我恶狠狠的瞪了季知白一眼,“我接电话,你别过来!”
于是他的眼神比刚刚更加幽怨了。喝醉的他真可怕。我默默的想。
我内心毫无波澜的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结果时言的声音炸的我赶紧拿开。
“习墨兰,你是掉厕所里了吗?”
“…没有啊。”
“一个小时多你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被拐卖了。”
“不瞒你说,我现在在下水道里等着警察叔叔来救援。”
时言冷笑了一声,“他们已经吃完去唱歌了。你的行李是不要了,对吧?我帮你丢垃圾场去好了!”
“别别别,里面装的可都是金银珠宝。这样吧,你帮我带回去,我分你一半,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的赛神仙!”
我听到他又冷笑三声,“好,那我现在就帮你捐给希望工程。”
“…别啊,你想想现在大家动不动就捐旧衣服捐旧物啥的,希望工程收到的旧衣服估计都堆成山了。我就不一样了啊,我总共就这么几件衣服,你捐出去我只能裸奔了,这多影响市容和青少年的身心发展啊…”
正当我和时言扯皮扯的开心,余光瞧见对面的男人欲有所动作,我迅速说道:“你先把我箱子带回去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哈,别让人打劫了我的箱子。我还有事,先挂了~”
“你是不是和季知白在一块…“在我挂电话的那一刹那,我好像听到时言这么问我,但是我挂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回答。
我扭头朝季知白喊道:“你站在那别动!”
他漆黑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我,像是饿久了的狼突然看到食物。他开口,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可怕,“你敢裸奔!”
“…”
事实证明,再聪明的人喝醉了都会变成傻子。例如我面前这货,他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理解能力。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他还知道威胁我。
看来我可以把他一个人丢这边了,毕竟我也不能指望一个醉鬼给我指路。
“我不敢我不敢。”在他强烈的目光注视和蠢蠢欲动扑过来的动作威胁下,我立刻坚定的表明我的立场。
“你过来。”他的声音里掺杂着蜜糖,像是甜蜜的诱惑一般。
“我为什么要过去?”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过来!”
“…”
我幽幽的想,果然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我还是直接跑吧。
可惜我才转了一个身,手腕就被人死死握住了。
我能想象出他冲上来的迅速,毕竟从前我每次回家,我家阿黄它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我不备、唰的一下扑到我的小腿上。
我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今天太累,我有点撑不住。“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我四处张望了下,前方像是个公园的样子,挂在外面的LED显示屏正放着什么,但离得有点远,天还有点黑,我又有点瞎,根本看不清。
他走在我左侧,牵着我的手,慢慢的朝前方的不知名公园走去。
夜晚寂静的不像话,空气里交杂着各种味道,他手心传来一阵阵温热。
我们走的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让我有种我们要走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小情侣的长椅,我就差横着往上一躺了,我实在没劲跟一个醉鬼争论能不能放开我的手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周围嘈杂的人声,蝉鸣声,蛙叫声此刻像是一首催眠曲,让我的眼皮打架打的很厉害。
肩头猛然一沉让我惊醒了一下,我偏头瞧了一眼他。
他软绵绵的头发蹭到我下巴,想到他成天呆实验室,头发上残留着各种化学试剂,我克制住自己想一巴掌把他推一边去的冲动,轻声喊道:“季知白。”
回应我的只有对方沉稳而安详的呼吸声。
第2章 第二章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季知白的面容。
一年不见,他的脸好像瘦了一圈,棱角也更加分明了。
眉目却依旧如画,美的惊心动魄。
而他望向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让我愈发猜测不到他的心思。
我叹了一口气,意识有些昏昏沉沉。
过去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般在我脑海里浮现。
直到骤凉的空气钻进我的皮肤,将我从过去与梦境交织的世界中唤醒。
我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慢慢适应眼前的黑暗与晕眩。
我偏过头望去,季知白依旧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左肩膀已麻木不堪,我的左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中。
看样子,丢下这个醉鬼让他独自睡公园长椅的计划行不通。
我想了想,右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
我下意识按了一下电源键,手机屏幕随之点亮。
他的屏保是一张穿着校服的女生照片,一股鄙夷之情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这种“清纯不做作”的校园女神写真一般不都是宅男的标配么…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季知白,我果然是一点都不曾了解过他。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下,我快速的找到他的通讯录点进去往下翻,看到堂哥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手指停了下来。
夜色渐深,我毫不犹豫的连按两下,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听到对面隔着手机都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刺耳的音乐声、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还有许多人嘶吼着的声音糅合在一起,仿佛能炸裂夜晚深黑色的天空。
“哎哟!清冷贵公子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寂寞的睡不着?来来来,我给你个地址…”对方一上来就抢占对话的先机揶揄道,因此我不得不大声打断他。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刚散步路过公园,看到你堂弟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怎么喊也喊不醒。夜里露水重,睡外面容易得病。所以我就秉着乐于助人的精神找出他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你能来接一下他吗?我还赶着回家睡觉…”
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听清楚我说的话,因为我的耳朵还能捕捉到空气中我刚刚话语的余音。
“…”对方诡异的沉默了一下,问:“你们现在在哪?”
“在离锦绣苑不远的一个公园里。”
他的堂哥找过来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了大写的佩服。
毕竟换作是我,根据我给的信息,找到明天这个时候我都不一定能找的到我说的地方在哪。
所以说遗传这个东西就很可怕,季知白聪明到让人难以望其项背,而我估计他的堂哥智商也高于常人一大截。
因为距我给他打电话那会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出现在我说的这个公园。
“真的要谢谢你,这小子给你添麻烦了…咦,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边朝我们靠近边打招呼。
他堂弟还在这躺着呢,他竟然还有心情搭讪。
而且这种看谁都眼熟的梗早就烂大街了好不好。
我默默的收回他的智商高于常人的错误评价。
等他走近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我也莫名其妙的觉得他有点眼熟了…
我皱眉,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他。
难道这种梗还会传染的吗?
就当我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和季知白是亲戚长的有点像,才让我有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错觉。
我听到他提高了八度的声音。
他恍然大悟般说道:“你不就是他手机桌面上的那个女孩吗?哎哟,都过去好几年了,没想到我还能见到真人。这傻小子换了好几部手机,桌面可都是那张照片哦…”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接着说道:“啧啧啧,还跟我说散步…你看看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我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无语了一会,光天化日?搂搂抱抱?Excuse me?
我默默的想,此人多半是个话唠无疑了。
怪不得别人都说一棵树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他跟季知白的性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是这样的…我刚刚准备喊醒他,结果不但没喊醒,他还不知道把我当成谁了,就这样赖在我身上,令我很头疼。”我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他明显不信的看了我两眼,接着叹了一口气,朝我抛了一个电眼:“这家伙有什么好的,成日一副冷冰冰的面容。而且丝毫不解风情,更不可能懂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心,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我幽幽的瞧了他一眼,你们季家的男人我怕是消受不起。
“其实我真的是路人,他手机桌面真的不是我,估计是从哪个不知名的小黄网站上下载下来的…”
只见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望着我摇了摇头:“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这一刻我感觉一言难尽,真的是百口莫辩。
这人压根没听进去我的解释,完全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啊!我难道连自己的照片都认不出来吗?
我是傻子吗?
我再次从季知白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打开之后递过去。
“我说了这真的不是我,我从来没穿过校服拍过这种…”
说着我仔细的瞧了一眼校服,顿时发现这校服格外眼熟。
俨然就是我的高中校服加了滤镜的版本。
我更加生气,这特么竟然是我们高中某个女的?
一瞬间我感觉头顶有一片大草原慢悠悠的飘过。
我愤怒的将手机放到眼前,仔细琢磨我认不认识照片中的这个女人…
高中离我真的太久远了,好多人的面容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这轮廓和五官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我的目光继续往下,触及到校服外套里面,带着蕾丝花边的粉红色打底衫。
像是晴天霹雳,我意识到这特么还真的是我!
我沉默了半晌。
我实在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拍照软件能拍出本尊见了都没一眼认出来的照骗。
当然也可能是我太久没拍照片或者没照镜子的缘故…
我无视他看戏的目光,干笑了几声,语气委婉而又亲切:“我左半个身子都快麻了,你能不能帮下忙把你亲爱的堂弟带回去或者先让他离我远一点?”
我举起我们紧紧交缠着的手,生无可恋的看着他。
“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开始掰季知白的右手,我幽幽的瞧着他粗鲁的动作,收回了我要帮忙的右手。
我眨了眨眼移开我的视线,瞧这架势,季知白和他堂哥的关系一定不大好。
我和他一起把季知白扶到车后座。
关上车门后,他问我:“你家住在哪里,我先把你送回去。”
我想了想,点头感谢道:“麻烦你了。”
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各种公共交通已经停运了,打车又不安全,本来我是打算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消磨几个小时。
但是现在有好心人主动提出送我回家,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毕竟我现在困到给我一张床躺上去就可以立刻睡着的地步。
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眼皮上下直打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旁边的人搭着话。
他说了很多,我最终只记得他说他叫做季锦瑜,锦瑟无端五十弦的锦,瑕不掩瑜的瑜。他还问我有没有觉得他的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回了很好听但是不熟悉。
他还让我猜他怎么一眼认出那张照片中的女孩是我…然后我怎么回答的来着?
呃…我好像说他是花花公子,见过的女人和她们的照骗太多,阅尽千帆就算没练就火眼金睛,也总得长点见识啥的…
我下了车,在关上门前,礼貌的朝季锦瑜道了声谢。
在车门合上前的瞬间,我的目光瞥了一眼后座,然而还没等我看着啥门就完全合上了。
我微微皱眉转身往家走,刚打开院子的门,先是一阵狂乱的狗吠把我吓得够呛,然后一团黑影嗖的一下落到了我的小腿肚上。
这一刻我的暴脾气涌上来,我想一脚踹开这只傻阿黄,然而我只是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它的狗头。
它连我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已经够傻了,我再踹一脚它,下次万一又一年没见,它多半就认不出我来了。
外面动静这么大,屋内还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由的苦笑一下,那两人肯定又将就着在店里面睡了。
我刷了牙、简单的梳洗了下就往床上一躺。
没想到真的躺到床上可以睡的时候,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想着季知白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校服外套的拉链上面,露出的那一点带着白色蕾丝的粉红色其实是睡衣…
第3章 第三章
高二某一天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离迟到不远了。
我们高中作为一所五星级高中,管理制度相当严格。
每天早上,教学楼下的各大进出口总是守着一群值日生,铃声一响毕就开始见一个逮一个记一个,然后将这些人的名字挂到宣传栏处的黑板上,让他们的名字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为了不遭受这种感人的待遇,我一骨碌爬下床,直接在睡衣外面套上了校服就往教室方向跑去。
可能我拼尽全力奔跑在风里的行为感动了上天,我突破那些门神的屏障冲进教学楼的时候,自习的铃声还响彻在教学楼的每一个角落。
我还没来得及喘气,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语文早自习,作为语文课代表,我还得监督班级同学读课文。
我又一口气奔上了四楼,冲到教室门口后我实在是累的直不起腰来,扶着墙壁喘了一会儿才走到位置上坐下。
我从抽屉里翻出镜子和梳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后,拿着语文书走上讲台。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作业待会抄!先把语文书拿出来!翻到赤壁赋!”
因为第一次带领全班读这篇文章,我不自觉的将最后一句念成了“不知东方季知白”。全班傻乎乎的,他们跟着念了一遍之后,才反应过来,开始起哄:“语文课代表,你最后一句读错了,是之既白,不是季大神,你这心思不对啊!”
“我看你们的心思才不对呢!我是为了考验你们读书用没用心故意读错的!结果呢,你们一个也没有及时发现错误读对,你们一定没有预习!你们实在是令我和语文老师很失望!”我一副悲切心痛的口吻。
我的余光朝季知白望去,却发现他戴着耳机,沉浸在美妙的数理化题海里,根本没有意识到教室里发生的小插曲,我失望的收回视线。
让他们自己看书后,我站在讲台上又困又饿,站了一会我就放下书。
我走到讲台边跟第一排的同学亲切打招呼。因为我看到她俩正在分享一袋浪味仙…
坐在老师一进教室、一眼就能看到的第一排,她俩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吃东西,这勇气实在是令我佩服不已。
她俩见我瞅着她们,吃东西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我乐呵呵的朝她俩笑着:“好巧,你们也喜欢吃浪味仙啊?”
左边的周雨看起来就是一个与人为善的精明人,她点点头,笑眯眯的问我:“你要来点吗?”
我和她俩之间的感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发展起来的,简称一包浪味仙,拉进你我她。
塞了点东西进我空荡荡的胃里,我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一直站在那笑着跟她俩扯些跟课文没关的东西。
季知白那张照片应该就是我和她们聊天的时候拍的。
那时我背对着黑板,尽管身心疲惫,脸上依旧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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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挠门声和敲门声给吵醒的,我闭着眼睛冥想了一会,才起身去开门。
我看着蹭的一下跳进来的阿黄和优雅的走过来的时言。
我幽幽的想,你们应该庆幸我现在没有起床气,不然你们俩今天怕是白看了今天的太阳。
我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吵醒我的人,而不是想分分钟弄死他们,这都得归功于我大二的舍友们。
大二转专业之后,我换到了新的宿舍,同时也换了新的舍友,以至于刚开始我不能迅速的适应新的环境。
我的新舍友们不仅半夜不睡觉,早上还起的很早。
有时候凌晨两三点我从睡梦中醒来,还能看见对面的人点着台灯坐在书桌前。
我一度以为已经是早上该起床上课了,然而等我打开手机看到时间后,我将手机一丢,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
而每天早上天还未全亮,我总是被一阵又一阵的烧水声、开关柜子和门的声音吵醒。
我说了她们几次之后,她们依旧我行我素,昼夜不分的过着。
我实在是不想再说什么了,改变不了世界,我只能改变我自己。
毕竟我怕说多了,她们三个会趁我睡着的时候联合起来将我一顿胖揍。
所以最后我默默的忍了一年,我发现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感觉到我的头正在遭人偷袭,我从朦胧的思绪里彻底清醒过来。
我拍开时言的手,不怀好意的对他说:“我昨天没洗头…不,我已经好多天没洗头了!”
时言温和的朝我笑笑:“没关系,我刚刚摸完阿黄的头也没洗手。”
“…”我还是想弄死眼前这货,让他白看了今天的太阳。
阿黄在我房间内转来转去闻来闻去,试图找出被我藏起来的并不存在的食物。
我收回嫌弃的目光,对时言说:“你帮我喂下它,我梳妆打扮完带你去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