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娇妻 作者:墨白千九
冥婚王妃,大婚之日,抱着牌位孤独地坐在婚房中的陆云袖,却听见开门声响起。这个乘夜而来的男子,自称王府世子沈风栖。

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颜貌,却分明感觉到步步逼近的疯狂。夜夜贪欢,帐中偷香。本应独守空房的陆云袖,却在这沉沦间,无法自拔。到底这男人,是真正的风骨无双,世间唯一的沈风栖;又或者是自己神魂作祟,那涉夜而来已经死去的夫君沈风景;甚至可能,另有他人?

陆云袖不甘被这背德的夜晚束缚,誓要寻找出那男子的真面目!而当他真正出现之时,便是王府掀起滔天巨浪之时!看飘零孤女,如何从未亡人妻成就王妃之位…
001代嫁
冬季的寒风凛冽,打在窗棱上,吱呀作响。
陆云袖静静的坐在窗边,窗飞雪俨然已经掩盖大地,纵是隆冬腊月,这红梅绽放的异常鲜艳,就如同屋里的人们讨论的话题那般热烈。
他们讨论的事情,陆云袖似乎觉着事不关己。
而恰恰,不管是姑姑、还是姑父,又或者是正在堂中的表妹,都欣喜若狂的说着:陆家欠了睿王府这些年的债务,总算是还清了。
是的,陆云袖三日后,将要以冥婚的形式,抱着小公子的牌位嫁进王府。
睿王府小公子,在几日前突然暴毙,伤心欲绝的侧王妃,恳请睿王爷替她做主,为小公子择一房妻室,也好尽了这爹娘的责任。
而陆云袖,则是被选中的那个女子。
表妹李依依笑盈盈的坐在她的对面,握住她的手说:“表姐,谢谢你代替我嫁进王府,依依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陆云袖勉强笑了笑,方才这一家人抱在一块肆意狂欢的嘴脸,真是以为她没瞧见么?将手着紧抽回,“云袖这些年一直寄养在这里,如果没有姑姑姑父,何来这般安稳的生活,报答是应该的。”
李依依捧着脸,还非常艳羡的说:“我听闻那大世子沈风栖,自有风骨,在民间传闻更是才子一位,表姐若是进去,能否为妹妹引荐一番?”
陆云袖心中觉着一阵恶心,奈何面上却是不能有任何表现,遂淡淡的起身,“妹妹放心,此事姐姐定会成全。”
说完话后,她转身离去,一身朴素蓝衫更显得冬日里的单薄,寥寥无亲。
所谓选中的女子,自是假话。原本睿王府看中的,本是李家的独女李依依,但是姑姑与姑父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牌位,两人商量之后,不管不顾陆云袖是否会反对,便擅自将李依依改成了李家养女陆云袖的名字。
陆云袖得知之后,几度想要扑上去质问自己那狠心的姑姑。终究还是选择望着满室简陋,放弃挣扎。有什么用呢?她总比李依依要隔的远,不能当真让自己的亲身女儿断送青春,入了近如坟墓的洞房。自父母早逝,寄养在姑姑家数年的她,也算是有了点作用不是?
陆云袖自嘲的望着渐渐染上霞光的满天霓彩,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为自己往后更加孤苦无依的生活。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2 冥婚
002冥婚
一大清早便有睿王府送来的所谓彩礼,放在堂屋正中的,有真绸缎尺头和金银财宝,但另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在这桩子买卖里,姑姑姑父是有赚无赔,他们只需要还回去纸样的冥器,在小公子的牌位前陈列半天便可。
姑姑收拾了好半天的彩礼,总算是有时间来与陆云袖说话,“云袖啊,在睿王府要好好生活。以后姑姑说不定要指着你了。”
陆云袖微微挑眉,表面看起来似是低眉顺眼,然而心中却冷冷地嘲笑着,她说:“幸好这番是冥婚,不是要了我的命去做合葬,想来倒是我讨了运气。将来若我有机会得势,自然不会忘记姑姑对我的恩德。”
这家人当真将她当做傻子。原本王府相中的是李依依,姑父姑母硬是教相士在王爷王妃面前一番陈词,说自己比李依依的八字更合,最后王府才欣然同意,由她代李依依出嫁。
姑姑被她说的话噎了下,再不敢多言,讪讪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陆云袖见她走了出去,才转身对着那小铜镜开始描画,她着了红妆,往日清秀无澜的面容因着那晕红,反倒添了几分艳丽。一生只有一次的机缘,哪怕是嫁个死鬼,也是自己的命。
眉黛轻描,朱砂微染,扣上的胭脂盒上细细绘着出水的清荷,似乎有轻烟盘绕,正点在搁在桌上的所谓夫君的牌位上,看着看着便有些恍惚。
小公子沈风景,现年十九,论年岁,比陆云袖大上三岁,若果活在世上,恐怕在她心里,也是个不错的姻缘。毕竟虽则豆蔻,却终究不能有机会结识出色的男子。毕竟在这李家,她也不过是个寄养的孤女。
恍恍惚惚的,陆云袖被媒婆盖上了喜帕,双手硬塞进了一个牌位,被人领着上了花轿她的身后传来姑姑姑父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旁人说,这冥婚啊,便是红事白事交加,哭是一定要哭的,哭的越惨,这死了的那位,在地府过的越安康。为了让睿王府的人看的清楚,李家一家人哭的格外卖力。
有人说,这李家不厚道,光顾着挣钱还债,却不顾这孤女的命数多惨;也有说,这王府里还不知会给她什么欺凌,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好过;甚至还有说闹的什么幺蛾子,且不得这娘子进去,会给王爷做了小…
小公子的棺材还停在灵堂,横梁上又结着鲜红的花球,红的、白的、纸的、金的,这异常诡异的一幕,令来宾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陆云袖就在这样奇怪的环境中,独自一人拜完天地,而后被两个丫鬟送入了偏僻的新房。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3 来客
003来客
自昨日一夜未眠,到今日这折腾连连,不但饿,还乏累。但自从丫鬟们将她送进房之后,却双双离去,再没有一个人守着她,更没有人告诉她,接下来她要做什么。
比方说,是可以直接躺倒睡下,又或者是可以小吃些东西?至少也该告诉她,何时能将这碍人的盖头取下,把手中的牌位寻个地方搁一搁。
毕竟她嫁的只是个牌位,当真没有指望会有个男人来挑盖头。想到这个,陆云袖忽然打了个冷战,她才感觉到,这个房间似乎过于安静,不但声息全无,甚至这外面的喧闹,也丝毫听不见。
新房到底有多偏僻,才能让她抱着牌位的手越来越收紧,越来越害怕。
过了许久,也未曾有半点声息,盖头盖的实在有些憋气,她终于将它拂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整个屋子。
比起李家给她的那个住处,自然大了许多,前后两进,老花梨四合如意纹的卧榻上铺着鲜红的被褥,几个梅花式的香几上搁着香炉,尚自散发着淡淡的荷香,这是她喜欢的味道。幸而睿王府不算太怠慢了她,至少还打听过她的喜好。
红艳艳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晃着。偏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打的窗户吱呀乱响,蜡烛也跟着瞬间湮灭,陆云袖吓的扔掉了牌位,迅速坐在床上。
她方才看的出了神,却是被这一吓惊出了身冷汗。
陆云袖倒是未曾忘记自己是与个死去的人入的洞房,这空空荡荡的,细想想还是非常渗人。她赶紧站起,走到桌旁,先寻了点吃食,胡乱塞入口中。待填饱了些肚子后,方感觉到安定了许多。
是不是,从今以后,她只要一个人以小公子未亡人的身份过下去,便罢了?
以此芳华年,度了残余生?
外面的夜色逐渐深沉,冬日的月色总是会更加清冷,自窗棱中将华辉投下。陆云袖觉着有些冷,却偏偏不敢去床上歇息,若说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方才那股寒风吹熄了蜡烛,整个房间里,都透着股森森寒意。虽则的确很困,却让她压根提不起去那张殷红如血的床上歇息的想法。
她搓着手,让自己能够在来回走动中暖和一些,偏巧不小心还一脚踩上了小公子的牌位,念了声阿弥陀佛,陆云袖弯腰拿起,再搁回了桌上。
手方停在原处未动,却豁然毛骨悚然起来。其实已经夜半三更,按理说不应有人影晃动又或者是谁来滋扰。
但她分明是在不远处的窗户上,看见了月光投下的人影。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4 世子
004世子
陆云袖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喜帕,吞了下口水,为自己壮了壮胆,默默的朝后退了几步,顺手抄起一个竹雕倚琴听松香筒,摸到床上,躲到了帘后。无奈,原本她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当真是鬼怪滋扰,恐怕也无力回天,眼不见为净比较要紧。
不过她转念一想,或者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是来与她说明日晨起奉茶的诸多事情,但是又看看这天色,觉着哪里似乎不妥。然而陆云袖终究是个比较胆大心细的人,咽了口水后,决定端正坐好,以待来人。
吱呀——
先是轻微的开门声。
想一套,做一套。陆云袖整个人倏然紧张的蜷住,缩到床帐后头,透过绘有山水的红花厚布帘子看向外头,真的有一个人,在朝着自己慢慢走来,并且看身形,并非丫鬟。
陆云袖“蹭”的一下浑身汗毛倒竖,已然是战栗到了极点。莫、莫不真的是小公子的灵魂跑了过来?
那人缓缓走着,亦步亦趋,不急不缓。
陆云袖忽然非常后悔,方才为何烛火灭了不去点着,至少在这么幽暗的环境下,有个灯火也能给自己点勇气。
如今却是,勇气尽失。她甚至在这漫长而又短促的时间里,开始怀疑,这男人,若不是小公子,那又可能是谁。
“你…是小公子么?”陆云袖试探着问了句。
那人依旧不说话,陆云袖心里慌得很,憋足了气就想大喊一声救命!
那人突然逼近,霎那间一把捂住了陆云袖的嘴巴,并且坐到了她的身边——这不但不是鬼魂,而且是个大男人。
但是大半夜跑到新嫁娘房中的男人,有什么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陆云袖险些晕厥过去,奈何被梏的紧紧,丝毫不能动弹。
耳畔被一双唇贴住,那人说:“我不是小公子,但你保证不喊叫,我便放你自由。”
陆云袖唔唔了两声,以示自己会听话。
但他却未松手,倒是搂的紧了些,“你要明白,我想弄死你,随时可以,若你不聪明一些,今晚可就香消玉殒了。”
陆云袖瞬间蔫了,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他才松开手。
借着勉强能瞧见的浅浅月色,陆云袖打量出这人,他的身形很是高大,足有七尺,光坐着比肩,便已是超过许多,这等身量又岂是她能抗衡的。
她低声说了句:“你是谁?”
死也要死的痛快些吧,陆云袖虽则有些逆来顺受,但好歹比较坚强,在没到绝望尽头的时候,至少还要努力一搏。
他带着的面具看不清面容,但眸光却分外清冽,冷寒的令人胆怯。
“你虽嫁入王爷府中,但小弟已然去世,这下半辈子恐怕会一人孤苦,父王怜你无助,特命我来替小弟圆房。”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5 圆房
005圆房
陆云袖脑子半晌未曾转过来,不由想起来前自己的表妹李依依与自己说的话——我听闻那世子沈风栖,自有风骨,在民间传闻更是才子一位,表姐若是进去,能否为妹妹引荐一番?
她顿了顿才怔忡的问:“你是世子沈风栖?”
对方倒是轻笑了声,声音低沉而又沙哑,离的极近,那气息直接咬在陆云袖的耳中,“你说呢?”
见她还在迟疑,对方将话又挑明开来,“将来我便是承袭王爷位的人,虽不能光明正大纳你为妾,但至少能保你无忧。”
“可是…”
那人挑起她的下巴,朦胧的月下衬出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寸寸肌肤在那等目光的审视下染上淡淡红晕,恰如出水清荷,风姿不俗。
他想:这陆云袖…若真是平白无故的守着活寡,那也当真可惜了。
陆云袖惊住,她向后连挪几下,都被扯回男人面前。她生怕被人瞧见,又怕此人是假,低声怒道:“你若是沈风栖,便拿出证据来。”
那人轻笑,“我若是没有证据,你便不信王爷的安排了么?若我不是,我又怎么能在大婚之夜摸进这里来。你要晓得,这整个王府戒备森严,寻常人又如何得知新娘会被安置在此。”
陆云袖被这句话终于打动,他说的也是,自己住的如此偏僻,般般人即便是登徒子,也不会觉着这里是新房所在。给他天大的胆子,谁敢在王爷府中作孽。
那人轻抚陆云袖柔软的发,再不管这女人有什么意见,他瞬间欺上,吻上方要抗议的双唇。
陆云袖立刻傻在原处,不知所措的瞪大双眸她似乎瞧见了那寒潭中的一抹讥诮之意,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她作为一个未亡人,居然与“新郎”的长兄在圆房。
他略显粗暴的撬开了陆云袖的唇,探进了舌。躲无可躲的她被亲个正着,小嘴里发出唔唔的喘息声,显然是十分抗拒这等行为,却又无可奈何的接受着,她没有半点办法。他的吻很深很深,虽有些强势却还是令人有些陶醉。毫无经验的陆云袖胡乱推拒着,但不多时便在这种强硬的攻城略池中,丢盔弃甲,毫无还手的力气。
忽然,发丝垂落一床,原来他已经沿着耳垂,咬下了盘发的簪子,陆云袖垂着眼眸,捂着上身,窝在床角,越发的可怜。
原本浮着清辉的明月,在这等令人脸红的世界里,终于是藏在云后。婚房之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而他,也褪了衣裳,将她的手轻轻一扯,便再度回到了桎梏当中。
陆云袖的上身一凉,**便被拨开,露出光裸的肌肤。她刚要尖叫,却再度被狠狠的咬住双唇,而被压制住的身体,在对方的揉弄下,愈加的软麻。他从上方,一直轻轻的抚摸,分分逼近,直到褪了下裙,她已是轻声喘息,周身**。
陆云袖半躺在他的怀中,一双漂亮的眸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对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露出的神色自是最惹人怜爱的。
实则她心里还是有半分疑虑,这若是沈风栖,又为何与传闻中不大一样,熨帖的没有半分缝隙的身体强硬而又紧实,一双钢臂铁腕似是力量无穷,蜜色的肌理也像是锻炼许久,这分明是个武将,哪里会是个文人。
她在那彻底投降的最后一刻,还兀自挣扎着问了一句:“你、你当真是沈风栖?”
他笑着,似乎觉着这女子那固执的可爱,“你说呢?此时若想反悔,还来得及么?”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6 无措
006无措
必然来不及!陆云袖软叹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默默的合拢双腿,“我还在努力尝试…”
那人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是这般性情,不觉轻笑出声,似乎是在挑战极限,他的手缓缓下移,从那风光正好的**,轻轻一顶。
陆云袖瞬间颤抖起来,咬着牙关,轻声泻出了丝丝低吟。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在胸部**轻挑。她本就性子淡泊,也从未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势下,悸动难耐。
将将轻抬起上身寻找更多的慰藉,他的唇已经移到了另一处胸部,在那上头轻轻的咬着;而那无比羞人的地方,显然在不断的被开拓,一点一点的探入,一点一点的按揉。掌心的灼热叫她浑身不断的轻颤着,被温热笼罩的感觉居然异常的舒适,她闭上眼,娇喘出声,不自觉的弓起腰,让他能够按住她的后腰,转而亲吻她白皙的纤颈。陆云袖呜咽了一句,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头发,陷入了迷幻的境地中去。未过多久,这下身处的床单,已经湿濡一片。
“怎样?什么感觉?”
这男人移到陆云袖的耳边,一面亲吻着一面问。
陆云袖此时已然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断断续续辗转反侧的低泣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没用。下身的空虚感在他指间不断扩大,直到巅峰时候,兀自喘息不已。
她捂着脸不敢回答。
他拨开那双遮着自己强自挣扎、妄图掩耳盗铃的芊芊细手,用最后的行动喧嚣着自己的强大。他贴近、厮磨、最后抵在柔软处,再问了一遍,“感觉如何?”
陆云袖被欺负的哭了出来,本就情淡,可这重重叠叠不断冲击着她的快感,却又是何物?在李家生活的十年,也未曾体验过的纠结,将她的理智不断的吞没。
“我…我不知道,别逼我…”
“那我教你一件事。”他骤然温柔了下来。
“嗯?”陆云袖忘记哭泣,转而愣愣的看着他。
手抚回腰间,他轻笑着说:“眼横秋水,眉扫春山,可怜杨柳腰,堪爱桃花面。仪容明艳,果然金屋婵娟,举止端庄,洵是香闺处/女。”
身下被轻轻抚弄着,又是一股水源,从桃花幽谷中缓缓落下,“碧梧初出,桂花方吐蕊。殷勤红叶传蜜意。”
“你!”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7 初红
007初红
陆云袖听他这般说,倒是冷静了下来,方才怀疑他不是沈风栖的心思,逐渐淡了。这般文才,又岂是寻常人。心里安稳了,身子骨就越发的软。
他从床头衣裳堆里拾来一帕,垫在她身子底下。
“你可晓得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云袖茫然的看着他,羞红了脸的摇头,每每与那双静若寒潭的眸子相遇,她便会失了分寸。
一双嫩白的细腿被架在高处,旋即她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撕裂的剧痛感,随着他攻掠的加重,双眉紧蹙,两行清泪不断的从眼角滑落,这并非是委屈的泪水,而是真的疼痛,痛楚袭遍全身,苦的她已经咬白了自己的唇。
看她那般难受,身上那人的动作也逐渐放缓,经由前后轻磨而让她放松下来,时间久了,陆云袖终于松开了手,转而低低的哼声。
她到底还是与沈风栖圆了房,虽然不知道明日究竟会是怎样的天,但至少、至少她或许在这王府,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这般想着,也有些暖意。媚色飞上了眉眼,她不由自主的低声唤道:“夫君…”
可这心里头终究不是滋味,指甲便陷入了对方的肩头,又喊了声:“夫君…”
大抵是这软绵的倾诉,让对方有些发愣,转而更加猛烈的攻击,这瞬间便让陆云袖迷乱起来,整个小屋之中,也只能听见那重重的拍打声,响起在隐秘而又沉静的夜里。
屋外是个小小荷塘,只可惜隆冬季节里,已然是一片雪茫。而原本清冷的室内,因着这春光无限,而终究暖融。
陆云袖的手软软的搭在床下,随着身体的不断起伏而无助的沉浮着,就好似一叶孤舟,在江海湖泊中寻找着自己的归路,不论欢愉又或者慰藉,总归不是一个人,度过这格外寂寞的夜。
夜色沉沉月满庭;是谁吹彻绕云声。匆匆只管翻新调;哪管催花风雨频。
一事休了,陆云袖躺在那里,只感觉自己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身子酸痛不已,呆呆的看着床顶——顶盖上是紫赤色的花纹,雕着精致的图案,嫣红的帐幔与坠饰在静静的摇晃着。
她叹了口气,就看沈大世子已然起身着衣,不觉心中微酸,“你要走了么?”
他抬头看看天色,回首俯身,在她脸颊一侧亲了亲,“这是舍不得我走?”
陆云袖欲言又止,她当然知晓,这番事说来也是王府内的秘辛,传出去恐怕也是桩丑事,她哪里敢声张。
沈大世子去取那落红的手帕,临走还不忘在那敏感处触碰了下。陆云袖羞的立刻紧闭双腿,却是拦也不敢拦,生生的放他离开了房间。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8 丫鬟
008丫鬟
待到他背影彻底的消失在暮光之中,陆云袖看看天色,也是快要寅时,她顿时红了脸,想不到居然折腾到了现在,估算了下时间,约莫已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睡觉,再过大约一个时辰便要起来奉茶,作为新儿媳,想来规矩还是要应的。
陆云袖翻身躺回床内,叹了口气,一时间五内杂陈,用波涛翻滚四字形容最是和当。她将昨夜的情形颠来倒去的想,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是忽然坐起,又落了一身冷汗。
若他是沈风栖也便罢了,可为何却不肯脱下面具,让她瞧见他的真实面容。
假若他不是…
陆云袖慌忙起身,也不管自己到底有多难受,先着紧将凌乱的床收拾了一遍,后又望了一眼右手,那原本鲜艳欲滴的朱砂,果然已然消失不见。一口气噎在喉间,仿若有吐不出的怨气,顿时打击的她措手不及,跌坐在地上。
“少夫人醒了么?”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陆云袖听出来这是昨夜扶着自己进门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人。
她慌忙高声应道:“稍候,便来。”
这满身的吻痕,可不能让丫鬟瞧见,嘴碎的说出去,且不知会将她陷入什么境地,以防万一,她必须将昨夜的事情缄口不提。
将肚兜、**着上之后,又收拾了凌乱的头发,屋内一切妥当,自是察觉不出到底发生过什么,勉力擦干眼泪,这才渐渐地强自冷静的坐在床畔,“进来吧。”
两个丫鬟一人手捧盥洗的脸盆,另一人捧着新嫁娘需要着的衣裳,款款而入。
这两个丫鬟,一瘦一圆,瘦的那个着了件碧色绣花袄子,而圆一点的那个则着了藕荷色的绣花袄子,两人只是颜色不同,但打扮基本相似,看起来也是十分可人。瘦的那个将盥洗的盆放下之后,又搬来脚凳,让陆云袖踩着下床,这时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着自己。
“少夫人,我唤小碧,以后便是我们来服侍您。”碧色的瘦小个小心翼翼的说,眉眼微垂,倒是个美人胚子。
至于圆的那个刚要说话,陆云袖就问:“你是叫小荷么?”
“对啊,少夫人你怎晓得?”
陆云袖一阵无言,碧荷、碧荷,这丫鬟二人也如此得她的心,到底是谁的安排这般周到,却是让她对昨夜的事情,越发愧疚。
梳洗完毕后,小荷让她选一下王妃赐的衣裳。最后着了件淡红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又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这才方显红白喜事相交最合适的穿着。
小碧在旁闲着无事,不由得赞叹了句:“少夫人可真美。”
陆云袖打量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十分清淡的打扮,也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她想到夜里发生的种种蹊跷,肚里仿佛藏了千言万语,顿时无精打采起来。
她说:“我们去吧。”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09 奉茶
009奉茶
小碧与小荷跟着她,着实委屈了这两个娃娃。毕竟她在王府中,也算是个比较尴尬的存在,显然是永无出头之日的,但看她们两并未露出任何异色,陆云袖只觉更加抱歉,自己一人朝前头快步走着。
睿王府格局很大,虽是冬季,却不少奇花异草种植在院子当中,可见睿王爷在朝中的势力,也是非凡。整个王府颇有九曲通幽的感觉。回廊相接,院落层叠,院中甬路相衔,怪石奇色点缀,上下错落有致,各色花树相映成趣。望远处有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就近处,也是红梅点点,风姿独特。偏只是这般,陆云袖已是能想象,若到春夏季节,这王府内的风光,怕是更加美妙。
只是她不由得自嘲了下,自己住的那小院,还真是远的有些离谱。她走得颇感疲乏,才听见小碧说了句:“少夫人稍候,已是到了。”
陆云袖深吸了口气,来了,这王府的一大家子,要审视她这个新嫁娘了。
在嫁进来之前,便听闻睿王爷比别的王爷至少要专情一些,统共只有两个娘子,一位诞下大世子沈风栖及两个郡主的正王妃,另外一位则是自己这短命的夫君小公子沈风景的娘亲云萝夫人,也便是如今的侧王妃。
据传这位云萝夫人年轻时候,美艳非凡,在整个朝都,已是无与伦比。原本皇帝是想将她纳入宫中,后因睿王爷护驾有功,便做主将云萝夫人赏给了睿王爷。王爷此后,还真就再未曾纳过其他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