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 作者:堕落仙子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一章 一朝穿越
简单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可以再一次的醒来。本以为那场爆炸是自己生命的终点,可谁会料到上苍会如此厚爱她,不忍她香消玉殒,竟然会让她借尸还魂,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
柳溶月,东方王朝国相柳之懿的长女,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这就是她如今的身份。如此显赫的身份,恐怕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吧!简单自嘲的笑笑,身份?地位?呵,不过是束缚人身的枷锁,只可笑人呐恐怕到死也摆脱不了这名利枷锁的诱惑吧!
折一枝雪白的梨花,深深嗅着它淡雅清香的芬芳,沿着蜿蜒的九曲长廊,观赏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一时间竟然痴了,分不清这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赏庭前花开花落,观天外云卷云舒,若是一辈子能这般平淡舒心,那,该有多好…
“大小姐…”感到衣袖微微的扯力,她收回飘荡天外的思绪,转向旁边怯生生的丫鬟落儿,有些不耐的问:“怎么啦?”
见她变了脸色,落儿扑通跪在地上,死命抱住她的大腿,泣不成声的哽咽着:“大小姐…奴婢知道您不服气,但是胳膊始终是拗不过大腿…奴婢求您别过去,要是惹恼了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小姐,奴婢该死,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奴婢还是要说,天下好男儿多得是,凭着大小姐的样貌家世,什么样的姑爷还找不到…大小姐,奴婢求您放弃吧…”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简单,哦,现在应该是柳溶月,皱了皱秀眉,低头看着泪满面的落儿,开始理顺刚才落儿提供的信息。二小姐?皇上?应该是老桥段的三角恋情吧!从她醒来至今,府里的下人就对她的“伤情”三缄其口,任她怎么套话,就是问不出个子丑来。摸了摸额头上新生的疤结,她暗暗忖度,恐怕是为情所伤的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掰开落儿紧箍着的她的手,她撩了撩裙摆,继续往前走去。她很讨厌除他以外的人的碰触,讨厌到厌恶甚至憎恨的地步。从他去了以后,十年的佣兵生活,她一贯都是独来独往,形单影只,只有在夜里才会默默的承受思念的苦楚。没了他才知道,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会孤单…
见她仍是没有停步,落儿急了,刚刚松开的手再一次的抱紧了她的腿 :“ 大小姐,奴婢求您不要过去啊…”
不要过去?她疑惑的看着惶恐的落儿,顺着她的目光这才发现原来在她们的正前方的池塘边,一对璧人正甜蜜的倚靠在柳树下互诉衷情,你依我侬,好不暧昧。绿色的丝绦随风摇摆,春风吹拂吹皱了一池春水,日光下,男的俊,女的俏,远远望去,就如一幅唯美的画卷…
突然有种想将整个世界毁灭的冲动!估计是这原主的反应吧!
原来如此,这落儿怕是她会如往常一般冲过去又吵又闹的搅局的吧!可落儿怎知道,她的那个心性过高的主子早已香魂逝去,留下来的是心性淡薄的简单…
压抑住心底的躁动,不屑的甩甩头,溶月转过身,大步流星的沿着回路走去。可能没有料到今日的主子竟然会如此好劝,落儿在傻楞了几秒后,欣喜的冲着溶月的背影喊道:“大小姐,您慢点,别磕着…”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虽然身份变了,周围的环境变了,但溶月的生活习惯却无法一下子改变。前世,她是一个佣兵,说穿了,不过是一个杀人的机器。生死一线间,没有敏捷的身手,强健的体魄,那么在敌人面前,恐怕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能够一连四年保持头号佣兵的称呼,溶月拼的可是真真正正的血汗--每日四点钟的一万米长跑,晚上十点的五千米收尾,中间会有各式各样的体能训练,其中大多是各式各样的挑战身体极限的训练项目。习惯成自然,当东方的启明星挂上天际时,溶月睁开了眼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兴奋着,舞动着…
怎奈形势不如人愿,初来乍到,为人处世需低调的道理溶月还是懂得的。无人的时候,溶月会在屋里练练散打,跆拳道等拳脚功夫,除此之外,她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敢有太大的动静。至于锻炼脚力,她也会瞅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在她的小院里跑上几圈。几日下来,这具身子倒让她给练的结实了起来,不像刚来的时候,纯粹一副林黛玉的翻版。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二章 复杂家世
从还魂至今,约一个周的时间,这柳家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来慰问这个受伤的大小姐。溶月觉得纳闷不已,含蓄婉转的问了问落儿,可落儿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从她口中也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溶月只好实行曲线套话策略,这才隐隐约约的了解到这门可罗雀的缘由了。
原来是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暴躁,蛮横骄纵,动不动就迁怒下人,惹得府里上上下下没有喜欢这位骄纵的大小姐的。她的娘又早逝,性格孤僻极端,常常连柳老爷子的帐都不买,自然是不讨柳老爷子的喜,所以这老爷子自然是将天平偏向了乖巧懂事的二女儿柳如絮的那边。因为这柳溶月早在娘胎里就被指婚给当今的皇帝东方烈,所以即使是再不喜欢这个女儿,柳老爷子也未怠慢这个不讨喜的女儿,毕竟柳溶月是东方王朝未来的一国之母,得罪了她对柳家可谓是没有丁点好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自从于乞巧节结识了柳如絮后,东方烈便起了娶柳家二女的心思,这与柳老爷子一拍即合,当下决定李代桃僵,反正柳家二女养在深闺人未识,况且柳溶月比柳如絮仅仅大几个时辰,只要封好府里人的口,外人自是无从知晓。没了“一国之母”这层身份的保护伞,柳溶月的身价自是一落千丈。听落儿说柳老爷子当年的爱妾也就是柳如絮的娘,被这位大小姐逼得跳水自尽,估计柳老爷子心里对此始终是怀恨在心吧,此时更是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问,大有让她自生自灭的趋势。失了势的大小姐恐怕是遭尽了下人的白眼,心性过高的她自是不服气的前去理论,受辱后一个想不开撞了南墙,了断了这万丈红尘…
其实这个大小姐倒是个苦命的主!如此的极端,如此的骄纵,恐怕这是她内心的孤寂所致吧!她,只是个渴望爱与被爱的孩子,只可叹没人懂她,更没人爱她,使得她逐步由寂寥走向了寂灭。溶月有一打没一打的梳理着她的满头秀发,望着镜中清秀略显稚气的脸庞,不由得低声嗟叹。她之所以懂她,那是因为,她明白,她们是一类人…
溶月阴晴不定的脸让进门的落儿的心里没由的一慌,她小心翼翼的瞅着溶月的脸色,低声唤道:“大小姐…大小姐…”
“近来府里有什么大事吗?”她继续梳着及腰的长发,挽起后,用白色羊脂玉制成的簪子简单的固定,云髻便懒懒的倾斜于一旁,给稚气的脸庞增添了几许懒散的妩媚。
大小姐自从醒来后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到底哪里变了呢…落儿微微倾着头一个劲的思索着,直到看到溶月不豫的神色后,才猛地回过神:“没…啊有…”
“到底有没有!”这个落儿搞什么鬼?一会儿没一会儿有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就不能干脆利落点。
“奴婢说了,大小姐您…您可别伤心…”
“少罗嗦!”
“圣旨已经颁下了…说,说这个月的二十日是黄道吉日,宜婚嫁配娶…嗯…二小姐她…”
见她说一句就停下来小心谨慎的观察自己的脸色,一句话让她说的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溶月实在是气闷的很,没好气的接过话来:“二小姐她将于二十日被皇上迎娶进门,成为一国之母,皇帝的女人!是不?”
“嗯。”落儿细如蚊蚋的应了一声,随即又拿麋鹿般的眼睛怯怯的瞟着溶月。
“速度倒挺快的…”溶月玩味的笑笑,转着食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道:“除此之外,府里头还有什么动静?”
不问还好,这一问倒使落儿红了眼圈,猝不及防的跪倒在溶月的脚边,开始抽搭:“大小姐,其实奴婢有件事一直瞒着您…从大小姐醒来的那天起,老爷就…就下令不准下人称您为大小姐…改称二小姐为大小姐…还说,说如果有听到有谁再称您为大小姐…他就割了谁的舌头…”
抚了抚云髻,她的嘴角扯出了几许冷然。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料到这个柳老爷子会这么迫不及待。本来在其位,谋其政,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应好好的负起人女之责,可既然他心里没有这个女儿,那么她简单就不会代溶月奉行孝道!简单,本来就是简简单单,孑然一身,本来就不适合背负太多的情感,如此一来,她就没有什么值得愧疚不安的了!
东方王朝的御书房里,一个身穿明黄色中衣的男子慵懒的倚靠在宽大柔软的龙榻上。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大手缓缓撩开额前的垂发,露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剑眉入鬓,面如刀削,琼鼻薄唇,朗目俊逸,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只可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张俊脸配上他那闪着邪气的桃花眼,再加上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邪笑,使得他整个人瞧起来‘邪’气占了上风,给人一种流里流气之感,硬生生的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王朝年轻有为的皇帝--东方烈。
东方烈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龙榻边上的棱子,嘴角上弯形成一抹痞痞的坏笑,眼波流转不怀好意的瞅着面前那位冷酷淡漠,霸气十足的男子:“怎么,小尧尧这么关心朕的婚事?”
“噗!”听了东方烈的话,那位被称为小尧尧的男子一口茶全数喷了出去。东方烈赶忙抽出扇子一挡,及时挡住了突来的‘风雨’。
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东方烈,那男子凛了脸,咬牙切齿道:“东方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这么称呼我,小心我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哟,还真是无情啊!小…”东方烈的后半句被那男子给瞪了回去,只得悻悻道:“旭尧--唉,你这人真是不好玩,整天一副死人脸,真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会喜欢你…诶,朕说的是实话啊!不信你自个那个镜子瞧瞧,整一个冰人!朕真的很怀疑,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会不会被你冻成冰块?”
东方烈口中的旭尧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公子亦有人称无情公子--楚旭尧。十几年前,二人同拜天山道人为师,一邪一冷,竟然成了莫逆之交。艺成下山,一个继承了皇位,成了东方王朝的皇帝,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被赠称呼“冷面公子”。后又白手起家,创下了东方王朝的第一山庄--麒麟山庄。
看着坐没坐相,躺没躺样的东方烈,楚旭尧冷着脸白了他一眼:“要是让你的臣子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估计不用等第二日早朝,他们就要哭着喊着要告老还乡了!”
“嗤!”东方烈撇撇嘴,满脸的无所谓。
“跟你说正经的,你为什么要改娶柳国相府的二小姐?该不会是那柳家二小姐的容貌胜于大小姐?”
“难不成朕在你的心里就是这般肤浅?”东方烈成西子捧心状,一脸受伤的模样。
见东方烈装模作样,楚旭尧危险地眯起眼睛,瞪着东方烈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东方烈见势不对,赶忙改口:“好啦好啦,朕说、朕说还不成吗!那二表妹的容貌的确胜于大表妹百倍甚至千倍,但比二表妹模样娇艳俊俏的,朕又不是没见过,岂会迷恋于她的美色?朕会娶她,无非是想降低朕那野心勃勃的舅舅的戒心罢了!”
“你莫要唬我!你那二表妹是你舅舅的女儿,难不成你那大表妹就不是了?”楚旭尧眉毛单挑,明摆着不信。
“非也,非也!”东方烈冲楚旭尧摆摆手,随即神秘的笑笑,有些高深莫测:“柳家确实有二女,可在朕舅舅的心里,柳家却只有一女!”
“何解?”
东方烈唇角微微上扬,有些嘲弄道:“大表妹从小就跟舅舅不对盘,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又爱争风吃醋!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在九岁的时候逼死了舅舅的爱妾,打那以后,父女俩更是水火不容,相见不如不见!”
“倒是个厉害的主…”楚旭尧低头喃喃着,半晌,似想到了什么,戏谑道:“柳府二小姐则温柔似水吧?”
“怎么?旭尧有兴趣?”东方烈将脑袋凑近楚旭尧,无比暧昧的挪揄:“朕那二表妹当真是媚的如花,柔的似水,美人配英雄,千古绝配!怎么样?不妨考虑一下?当师弟的不介意忍痛割爱,做回成人之美的君子!”
楚旭尧扬扬眉,桀骜的神态毕露无疑:“这个世上还没有值得我楚旭尧伸手向人讨要的女人!”
“啧啧,当真是无情公子啊!真想看看你栽在女人手里的模样…哈哈,那一定很有趣!”
“磞!”楚旭尧给了正在天马行空中的东方烈一个暴栗,疼得他龇牙咧嘴的:“谋杀啊你!”
楚旭尧再次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敛色问道:“你谋划的事情如何?”
闻此,东方烈收敛了痞笑,目光如炬,整个人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种事项正紧锣密鼓的进行,估计也快到验收的时候了!成败也在此一举!若舅舅识相,朕自会善待他,给他一个闲散王的称号,安享晚年;如若不然,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三章 初次交锋
柳溶月身上流的始终是柳家的血脉,若是这柳老爷子不当回事倒也罢了,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在国相府冷宫度过一生倒也不失为一种舒心的日子,可柳老爷子可是朝廷命官,朝中的事情我一个现代人是不懂的,可电视却不是白看的!利用联姻的手段来拉拢同僚,扩大自己的政治联盟,以此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柳老爷子没有儿子,想要靠儿子来巩固自个权势的路子是被堵死了,那么他要想在朝中站稳脚,就唯有政治联姻这条虽老套却极为有效的路子了。现如今柳家已经有了一个太后了,还有一个即将成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照理说柳家的地位应该是稳如磐石了,可怕就怕在这柳老爷子万一哪天想起她这个无良的女儿来,想要她这个女儿发挥最后的一点余热,那岂不是哭都没处哭去?如今之计,只有未雨绸缪了,好好盘算盘算,离开柳家才是正道!
“大小姐…”
“是二小姐!”溶月声色俱厉的纠正道,“记住了,别再叫错了,让外人听了,可仔细了自个的舌头!”
“可在奴婢心里大小姐永远都是大小姐!”落儿难得的反驳她一回,板着红扑扑的小脸正色道:“大小姐,奴婢虽然出身卑微,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奴婢心里头明白,老爷这么做是不对的!让二小姐抢了您的夫婿,本来您就万般委屈了,可老爷再这般的厚此薄彼,这让大小姐您情何以堪!大小姐您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老爷怎么忍心、忍心这般的对您…要是夫人还活着就好了,小姐定是不会受今天这般的委屈…”
“够了!别说了!”溶月的心剧烈的抽搐着,一股难言的痛楚袭上心头。估计是这身子主人的反映吧,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为何这心会如此的疼痛…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么啦!您哪里疼啊…大小姐…”溶月伏在梳妆台上,单手死命的往心窝里按,想要压住这难耐的揪心之痛。落儿见她疼的煞白了脸,惊得不知所措,只得一个劲的帮着抚着溶月的左胸,焦急的逡视着哆嗦不已的溶月。
好半会儿,溶月才从心口的疼痛中微微缓解出来,可正在此时,娇音莹莹,一道幸灾乐祸的女声插了进来,这让溶月刚刚好些的胸口无法抑制的再次猛烈的抽搐起来:“哟,姐姐,这是唱的哪出啊?”
“大小姐,您叫错了!应该称二小姐妹妹才对!”
“哎哟!春儿,你瞧我这记性!幸亏有你这个小蹄子提醒,否则大小姐我当真会让妹妹笑话了去!”
“大小姐谬赞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呵呵…”
循着出声处,溶月斜睨着门口那个众星捧月的女人。香肌玉体仙姿玉色,修眉联娟修耳隆鼻,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云鬓花颜金步摇,腰肢袅娜似弱柳!虽说与溶月同样是十五岁的年纪,可面上全然没有溶月那股青涩的味道。柳如絮往那一站,全身上下散发的是成熟女人的妩媚,一笑勾人魄,二笑勾人魂,相信这世上鲜少会有男人不迷醉于她的眼波荡漾之中。相比而下,溶月却相对生涩的很,一副未发育完全的小女生模样。说柳如絮是姐姐相信那些不知情的人定不会有半点怀疑。与美艳不可方物的柳如絮站在一块,溶月纯粹是棵用来衬托牡丹的狗尾巴草!除非男人出门不带眼睛,否则只要是个男人都会选择高贵优雅的牡丹而非她这棵无人问津的狗尾巴草!
她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抽了个座椅在溶月面前径直坐了下来,面露嘲讽的瞅着因胸口痛而大口喘着粗气的溶月。
意识到落儿的愤怒,溶月怕这个不知进退的小丫头吃了亏,赶忙拉住了几欲冲上前的她,冲着面前那只骄傲的孔雀语气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柳如絮面色闪过几丝不豫,但随即又扬起自以为胜利的笑脸,笑语盈盈:“瞧,妹妹这话说的可不就见外了不是?如今姐姐要出嫁了,此后自是聚少离多。你也知道,这宫里头规矩多,你我以后见个面不容易,所以啊,趁着姐姐出嫁前还有些时日,咱姐妹俩自是要好好聚聚,这也不枉你我姐妹一场!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妹妹?”她在‘妹妹’二字上咬字极重,听的溶月心里头又是猛地一痛。
该死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看破这红尘万丈,魂归天外了吗!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死的彻底,为什么还要有意识,还要有心痛!溶月低低咒骂着,单拳揉着胸口,强打精神应付来意不明的柳如絮。刚欲开口,可谁料落儿那个小丫头按捺不住失口吼了出来!
“二小姐!您难道没看见大小姐不舒服吗?您怎么还这么刺激她!你…”
“落儿,闭嘴!”溶月大惊,赶忙厉声吼住,一把将落儿扯到身后,戒备的看着面色铁青的柳如絮。
“大小姐…”落儿委屈的憋着嘴,见到溶月的厉眼警告后,又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呵呵,二小姐?春儿,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将她拖出去割了舌头!”柳如絮瞥着溶月身后的落儿,阴恻恻的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收拾这个小贱蹄子!”捋起袖子,春儿大步跨了过来,作势去扯溶月身后的落儿。
“住手!我的丫鬟你也敢碰!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狗胆!”溶月愤怒不已,抓住春儿的手腕,用力一扭,伴随着春儿的惨叫,只听“咔嚓”一声,春儿的手就直直的垂了下来。
柳如絮惊惧的看着溶月,身子有些微不可查的战栗,相处十五年,第一次从骨子里感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强自镇定,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能在她的面前输了气势!对,不能输!柳溶月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张狂,哼,我看你究竟能张狂多少时日!娘亲就是被你这个贱女人害死的!我柳如絮早就对天盟誓,只要我一朝得势,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柳如絮阴狠无比的表情让溶月心里面亦是一颤。这个女人究竟想怎么对待落儿?溶月摸不准柳如絮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无比担忧的瞅了瞅身后还在瑟缩着的落儿。
“哎哟,疼,疼啊--大小姐,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春儿的惨叫声将两个人的思绪同时拉了回来。
柳如絮狠狠的剜了一眼溶月,恨恨道:“妹妹,今天这事你可得给姐姐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
“你无故伤了我的婢女…”
“无故?笑话!要不是她要抓我婢女在先,我作甚要伤她?”弯弯嘴角,溶月讥讽的睨着柳如絮。
柳如絮被她睨的火大,冷哼一声:“那是你的丫鬟坏了府里的规矩!我让春儿实行府规,何错之有?”
“这规矩定的时日较短,暂时改不过口也在所难免!”
“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无论是谁,犯了规矩,就得挨罚!”
“无论是谁?”
“对!”
“那就请姐姐先把自个的舌头给拔了吧!”
柳如絮气节,纤纤素手直至溶月的鼻尖:“你、你为什么要我拔自个的舌头?!”
轻轻撩开柳如絮的手,溶月眼里的厌恶一闪及逝:“因为姐姐坏了府里的规矩啊!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姐姐不是叫了妹妹一声‘姐姐’吗?”
“我、我那是失口…”
“可姐姐说了,规矩就是规矩,无论是谁,犯了规矩就得挨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