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作者:耳东兔子 完结+实体书番外苏盏徐嘉衍实体书番外

文案
多年后苏盏回到雅江,再次碰见了那个人。
盛千薇悄悄凑在她耳边说:“其实我那天都看见了,队里给大神办退役酒会那天,他把你按在洗手台上亲……”
苏盏瞥她一眼。
“我粉他十年,从没见过他那样,跟那样一个人谈过恋爱,你这辈子值了吧?”
值吧。
谈过那么刺激的一场恋爱。
接下来,不管她遇到谁,都觉得索然无味,平平无奇。
忘不了他,也爱不上任何人。
——《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下卷
小黑板
1、本文又名《隔壁那个大神在撩我》,结局he。
2、这就是一只“兔子”先生和“狐狸”小姐的故事。男主有点痞,电竞圈神话。女主有点浪,文圈大神。
3、女主很作很矫情,慎入。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嘉衍(pot)、苏盏(南璇) ┃ 配角:孟晨,成雪,成辉,somanypeople ┃ 其它:兔子先生和狐狸小姐

金牌编辑评价:
多年前,苏盏在俄罗斯方块的40行竞速视频中认识徐嘉衍,当时的他,已经破了40行竞速的世界记录,却低调退出。而多年后,他已经是荣耀加冕的电竞大神,开辟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时代。被人们奉为神一样存在的他,却始终孤独,直到她的出现……
文章分为上下卷两卷,上卷甜翻,堪称发狗粮模板。下卷男女主分手后再重逢,因为其中的纠葛让彼此之间无法再靠近,而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全篇语言通顺流畅,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楔子

2016年春初,雅江市。
谢山墓园。
二月末,正是春寒料峭时期,万物齐吟,南风暖窗,山上的空气稀薄,雾气弥漫,围绕着参天树木,大地皆为春开。
清晨时分,天公不作美,偶尔飘下几颗雨珠,飘飘停停。
云雾之间,依稀能看见墓园的九十九级台阶,一眼望不见尽头,仿佛在云端的那头,似要与天相接,苏盏走着走着,几乎误以为这是一条通往天堂的林间小路。
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南边的风,此刻刮在脸上还有点像生钝的刀。
她扣上羽绒服的帽子,把花抱在怀里,捂着手呵了口气,使劲儿搓了搓,掌心慢慢传来热度,这才又重新拿起花,继续走着。
每上一级台阶,她都在低低念着:
“Love is patient.”
爱是恒久忍耐。
“Love is kind.”
又有恩慈。
她低着头,又跨上一级台阶,轻薄的唇一张一合,默默念着:“Love is not envious or boastful or arrogant or rude.”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
漫无尽头的台阶,她慢条斯理地走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继续念着;“It does not insist on its own way.”
不求自己的益处。
“It is not irritable or resentful.”
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
……
“Love never ends.”
爱是永不止息。
……
“Enter ye in at the strait gate:for wide is the gate,and broad is the way,that leadeth to destruction,and many there be which go in thereat.”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
终于爬上最后一阶,苏盏抱着花站定,转回身,看向又高又陡的台阶下,长长吐了口气,平缓地念出最后一句:“Because strait is the gate,and narrow is the way,which leadeth unto life,and few there be that find it.”
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她找到墓碑,干干净净,似乎刚刚打扫过。此时,碑前正摆放着一束新鲜的菊花,证明在她之前,有人来过。
苏盏没有在意,缓缓蹲下,把花放在旁边,拿手轻轻抚了抚墓碑上的照片,轻声开口:“好久不见。”
墓园安静,没有别人,苏盏把准备好的花放好,又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红酒,沿着坟冢倒了一圈,重新蹲回墓前,说起了家常小话,她的声音柔软又细腻,轻轻回荡在墓园,像此刻的绵绵细雨,令人惆怅而又心安。
不多会儿,该说的说完了,苏盏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站起身,对着照片中笑靥如花的人儿说:“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她沿着原路从墓园下来,盛千薇正坐在车里玩手机,见她上来,把手机一丢,坐直,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刚一见她就想问的那句话:“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盛千薇大学毕业跟苏盏一起进了光特工作,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共事半年多,直到苏盏离开。两个都还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又是部门里唯一的女孩子,没几天功夫就已经是手拉手逛街的情分了。
“三年前就剪了。”苏盏不咸不淡地说。
她本就瘦,骨架又小,一米六六的标准身高,巴掌大的小圆脸,天生白,长得又美,皮肤细腻,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很乖巧,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以前长发及腰,不声不响的样子就像个听话的瓷娃娃。
如今剪了短发,三分干练七分女人味。
但举止间还是依稀能瞧见当年那个长发及腰少女的影子。
盛千薇一双眼惆怅地望着她,感慨道:“苏盏姐,你变了不少呢。”
苏盏正靠着副驾驶观望着车外的风景,听她这么一说,转回头看她一眼,又重新转回去,“人呐,总会变的,会长大,会老去。”话里满怀对过去的无限唏嘘。
说这话的时候,车里正播着《往日时光》。
恰好是那句:“……手风琴声在飘荡,如今我们变了模样,为了生活天天奔忙,但是只要想起往日时光,你的眼睛就会发亮……”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很沉默,两个小姑娘,都安安静静坐在车里,各怀心思。
其实盛千薇不明白,他们当初那群人明明都那么好,那么张扬,那么坦荡那么潇洒。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苏盏走了。
老大变了。
“……如今我们变了模样,生命依然充满渴望,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绵绵细雨忽然变成了倾盆大雨,苏盏收回视线,拍拍旁边小姑娘的脑袋,“嘿,想什么呢,还不走?”
盛千薇小心翼翼打量着她,见她面无异色,这才小声地说:“其实,我都看见了,那天队里给老大办退役酒会的时候,他把你按在洗手台上亲……”
苏盏沉默瞥她一眼。
在见盛千薇之前就做好了心里建设,明知道会听见这两个字,可就这么直白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苏盏心里还是微微一震,要不是这么几年在外面锻炼得刀枪不入,只怕她此刻装得再冷淡回家还得柔肠寸断。
盛千薇忙罢着手解释:“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碰巧遇见的。”
其实那天,盛千薇是想借机表白来着,想表达自己对他这十年的仰慕之情,权当偶像的崇拜,她迷茫时的精神支柱,不巧,就撞见了那么香艳的一幕。
“……”
“我粉他十年,从没见过他这样。”此时的盛千薇想来还有些激动,因为那种吻法真是霸道又深情,随后她又笑了下,“不管怎么说,跟那样一个人谈过恋爱,你这一生是不是值了?”
值吧。
谈过那么刺激的一场恋爱。
再往后,她无论遇上谁,都觉得索然无味,平平无奇。
忘不掉他,也爱不上任何人。

苏盏新剧开机,作为编剧她走了十几个地方采景,雅江是最后一站。
第三天,制片方也来了,苏盏被拉去喝酒,屋子里坐了一溜的领导,小辈们纷纷上演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绝活,苏盏出了名的不会说话,就安静坐着,撑个门面,觥筹交错,几杯下肚,苏盏脑子已经有点昏沉沉了。
好不容易捡了个空隙,忙跟领导请示去个厕所。而上完厕所的苏盏并不想回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包厢,胸口微痒,想了想,转身走到酒店门口去抽烟。
大衣被她落在了包厢,上身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薄薄线衫,小脚长裤,短靴,一双腿又长又直,就这么倚着酒店门口的石柱,点了支烟,仰着头,吐出一口烟雾,一双眼冷漠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她身段儿好,人又美,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两眼。
而此时,路边正泊着一辆车,围着三个男人。
苏盏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身影,仅是一个侧影,她肯定,那是他。
雅江本就不大,相遇是早晚的事。
她转过身,用肩膀顶着柱子,抽了口烟,吐着烟雾,眯着眼,开始细细打量起来。太久没见,她目光贪婪,仿佛那是一片幽幽深海的浮萍。
那人倚着车门,侧对着她,正跟面前的两个男生说着话。
头发似乎又短了点,额前有几根碎发微微垂着,却挡不住饱满的额头,五官英挺,那是一张清隽柔和的脸,上身穿着一件干净修身的白衬衫,衣领规整的翻着,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衬衫袖子被他卷了几下搭在手肘的位置,长裤皮鞋,禁欲十足。
能把白衬衫穿这么禁欲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弯了下嘴角,俯身探进车窗,取了包烟出来,抽了支捏在手里,在烟壳上轻轻磕了磕,摸了两下裤袋,发现打火机在西装口袋里。
有一个男生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送到他嘴边。
他微微偏头,火光在黑夜里瞬亮,照着他半张脸更清晰,侧面的弧度看上去更柔和,烟含在嘴里,随后又靠回车上,扯开了领口第一颗扣子,仰着头吐了口烟雾。
这时候的样子,才有点像从前,略带点痞气的男人。
苏盏把烟拧灭,扔进垃圾桶,转身上楼回包厢,不能再看下去了,回忆这东西,有毒,碰不得。
以前,他很少穿白衬衫,喜欢穿连帽的线衫或者卫衣,然后走在路上永远都是扣着帽衫的帽子,戴着口罩。而现在,他穿着正儿八经的修身西装,衬的整个人精神又帅气,却比以前少了痞气,多了风光霁月。

又在包厢里坐了两个多小时,领导们才意兴阑珊地准备离开。
苏盏陪到最后,全包厢大概只有她还清醒着,连她的直接领导也醉得一塌糊涂,就差把她往那些高级领导的床上送了,到底是知道她的脾气和名气,也不敢太过分。
她驾着领导胳膊给人扶进电梯里,后者有点喝高了,面色通红,站都站不稳,嘴里还在念念不停:“小苏,有些话我得给你捋捋,现在你有名气,大家愿意买你账,等你哪天没有名气了,就是你去求别人的时候,王处看得进你,也是你的福气,别把自己看的多清高,清高能当饭吃?”
苏盏只当做没听到,“您还成么?我给您找代驾?”
领导一挥手,“你到底听进去没?”
见她还是没反应,这才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臭脾气,不知道给谁惯的。”
……
那个人正在外头抽烟呢。
电梯在五层停下。
“叮咚——”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苏盏驾着领导的胳膊靠在电梯的后墙上,听见声音,她眼睑一抽,下意识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刚刚帮他打火的男生。
心跳、呼吸骤停。
刚刚只敢隔着夜色偷偷打量的人,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完完全全曝露在灯光下。
这么近看,头发短了很多,精神了许多,一双黑眼仁平静无波,眼眶很深,皮肤白了,五官更加硬朗,成熟了许多。此刻,搭配着白衬衫黑西裤,脚上一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穿着修身的正装,身体的线条更为流畅。
早就说过。
他会是全世界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
徐嘉衍正在打电话,电梯门打开,抬头往里面扫了眼。
四目蓦然相对。
没有预想的震惊。
没有预想的惊喜,狂怒。
看向她的那双眼眸中,让人读不出任何情绪,苏盏记得,他是一个脾气暴躁没什么耐心更不会掩藏情绪的人。
而她彻底意识到,
他的冷漠与疏离,都是发自内心。
他从容不迫地走进来,目光只淡淡从她身上略过,很快就别开,走到电梯另一边站着,继续打电话,权当她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他不太说话,一直都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他很有耐心很好脾气地低声发出单音节。
“嗯。”
“好。”
苏盏记得,以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的耐心都用来喂狗了。”
他挂了电话,电梯持续往下,里面只有他们四个人。
男生忽然问那人:“你等会去接我姐么?”
“恩。”
“那我跟你一起去,你不会怪我打扰你们吧?”
徐嘉衍这才侧头看他一眼,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男生嘿嘿直笑。
电梯到达一楼。
“叮咚”声传来。
“徐嘉衍。”
这一声是在齿缝间叫出来的,她几乎快要把自己牙龈咬出了血沫,可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人只停了一瞬,没应答,也没回头看她。
苏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可就是觉得,如果不叫住他,有什么要在她心里消失,沉没,然后不见。
全世界仿佛都静了。
似乎在等什么宣判。
下一秒,徐嘉衍继续迈开步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男生追上去,“好像有人在叫你。”
“你听错了。”他平静地仿佛没有见过她。
苏盏闭了闭眼。
满意了吧,这场闹剧你满意了吧?
她使劲儿咬牙,终于尝到一点儿腥味。
不回来多好啊,采景哪里不可以采,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里。
其实她早就明白。
不过就是想着再见他一面。
垂在身侧的手,又握了握。
现在,见到了。
满意了吧?
该死心了吧?
那奄奄一息的希望终于可以扑灭了吧?
莎士比亚曾说过:“不速之客只有在告辞之后才受欢迎。”
是该跟过去彻底告别了。

电梯门重新合上。
苏盏还未回神,领导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苏,你认识啊?”
苏盏脑子里全是那人修长挺拔的背影,他走的极快,毫不犹豫,仿佛在逃离她这片荒地。
随即,她低声笑了下,不语。
一眨眼,一颗泪水“啪嗒”落在手背上,自己也愣了。
怎么就哭了?
“叮咚——”电梯提示音再次响起,到了地下一层,苏盏忽然说了一句:“是他。”
领导没懂,一脸发懵地看着身边小姑娘。
她轻嘲地一笑,眼里还闪着莹莹泪花,那小模样真令人心疼。
“您刚刚不是说,我这臭脾气谁惯的吗?”
“是他惯的。”
是谁说有多爱就有多恨?她不知道当初的徐嘉衍到底爱不爱她,她只知道,当时的他,是真宠她。

第1章 01

01
苏盏第一次遇见徐嘉衍,是在2012年的冬天,北浔机场。
那年,她刚大学毕业一年。
大概是之前盛传世界末日的缘故,北浔那年入冬特别早,冷空气一场接一场,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怒嚎着,如同咆哮的狮子。
这天,可真冷。
苏盏在新一轮寒潮来临之际,光速卷铺盖逃回了雅江。
她订的是南航的飞机,从不准时的航空公司,航班延误了两个小时。那时,她正坐在机场休息室百无聊赖地翻杂志,转首之间,被一群男生吸引住目光。
他们穿着相同的白色队服,胸前印着几个英文字母似乎是logo,队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及膝羽绒服,肩上斜背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大包,几个大男孩边说笑着边从航站楼入口走进来。
苏盏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后头戴着口罩的徐嘉衍,他没有背包,一只手玩着手机,一只手插.在黑黑的发梢里,正揉着头发朝着休息室这边过来。
他比这群男生都高,头发乌黑,短发干净利落,一双眉眼英气十足,却清冷如一潭深水。鼻梁高挺隐在黑色口罩下,再往下,只能看见一截白净的脖子,喉结分明,他并没有穿着logo队服,里头是一件灰色帽衫,外面套着跟他们一样的黑色及膝羽绒服。
模样相当英俊且不羁。
对,不羁,那是苏盏看见徐嘉衍第一眼,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关键词。
然后才是诱惑。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是有诱惑力的。
因为是晚上凌晨的航班,贵宾休息室内人并不多,除了苏盏和那群类似某种职业运动员的男生之外,还有一对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情侣及两名交谈甚欢的老外。
贵宾室里都是细碎的说话声。
苏盏重新低下头翻阅手中的杂志,可她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心思和脑子都已不在了。
因为徐嘉衍坐在她对面,敞着腿,很不羁的坐姿。
他从一进门开始就低头玩手机,视线没一刻从手机上离开过,此刻靠在座椅上,也是低头刷着手里的游戏。他身边坐着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翘着脚,偶尔跟人发个语音,大多还是看身边的人打游戏。
那边时不时传过来黄毛的几句卧槽,苏盏好奇望过去,那人始终低着头抿唇玩着手机。
一个小时后,他忽然关了手机,随手塞回羽绒服口袋里,搓着后颈跟身边的人说:“我眯一会儿。”
带着睡意的声腔低沉又好听,苏盏听见声音才抬头望去,口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摘了放在一边,露出了整张脸。
鼻梁笔挺如柱,双唇很薄,轮廓硬朗。
好看是真好看,可惜是天生寡情的长相。
黄毛看他一眼,了然道:“昨晚又熬夜了?”
他淡淡嗯了声,重新戴上口罩,靠着座椅开始闭目养神。
黄毛摇摇头,又劝:“我说您倒是注意点儿身体。”
他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哼笑了一声,以示回应。
黄毛撇撇嘴,继续跟人语音。
接下来的十分钟,苏盏把男生们零零碎碎的话语组织了一下,提取到了重点,他们是电竞职业选手。
苏盏对职业电竞选手这个词并不陌生,因为她以前的助理,谢希,就是一个妥妥的电竞迷,从周围人的交谈以及他们对那人的态度,苏盏也能看出来,那人似乎不一般。
苏盏身后的两名老外,从那人进这门开始,就一直在用英文低声说:“omg,他是pot!”
“TED 队长,pot.”
“我看过他每一场比赛.”
“……”
“他是中国目前最有价值的职业电竞选手.”
“要个签名?”
苏盏在心里默默划起了重点。
TED 队长?
国内最有价值电竞选手?
登机提示响起。
徐嘉衍刚醒过来,就听见俩老外正跟自己身边的同伴商量要签名的事儿,他揉了揉头发,站起来,大大方方签完名递给他们,还简单的交流了两句。
谈话中能听出老外是真粉,从他开始打游戏就一直关注他。
确实也关注过他的每一场比赛。
三人交谈甚欢。
苏盏忍不住听了会儿,奈何什么也没听懂。
机场里的广播又播了一边登机提示,徐嘉衍礼貌表示自己要先走了,老外一边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恋恋不舍地用英文说:“你是我最喜欢的电竞选手,没有之一。”
不得不说,老外还挺懂套路的。
徐嘉衍忽然就笑了,露出标准八颗牙,像个大男孩一样,朝他们挥挥手,转身走了。
他走路很挺拔,跟刚刚那个不羁的坐姿,简直两个人。
直到飞机降落雅江机场,苏盏去托运处取行李的时候,又再次碰见了他们。
一帮人说说笑笑站在行李传送带边上等着行李托运出来,苏盏一眼就看到徐嘉衍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黑色口罩松松挂在耳朵上,他的行李被最早传送出来,现在正岔着腿,坐在行李箱上玩着手机,等着同伴的行李被一个个传送出来。
苏盏眯着眼,再次细细打量起他来。
大概是这次的视线太过灼热,距离太过近,那人察有所觉地抬起头,往她这边不经意扫了眼,飞机降落已经是早晨五点多,隔着微光晨曦,稀稀落落的清晨,两人视线第一次对上。
没什么情绪,平淡无波,很快,他就低下头,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只是这一次,他把半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拉上了。
苏盏忍不住红了红脸。
完了。
……一定被当成偷窥狂了。

苏盏刚出机场,就被成雪的车灯闪瞎了眼。
一辆骚包的红色小奥迪,成雪坐在车里,低胸短裙,手里还抽着烟,冲她一劲儿地招手,苏盏拖着行李走过去,把行李丢上后备箱,人坐进副驾驶里,一上车,成雪就毫不留情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他妈倒是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一进城就忘了我们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了。”
两人十年好友,也有许久没见了,高考结束,成雪考上了本地一所师范大学;而作为当年的理科状元苏盏,则独自一人去了北方最好的学校上大学。
毕业后,在北方呆了一年,又匆匆拿起行李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