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皇叔的掌心宠 作者:飞翼
燕宁一直以为沈言卿爱慕自己才把自己娶进门,
直到沈言卿一碗燕窝让她送了命,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撑死了只是一颗米饭粒。
沈言卿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清艳明媚,即将入主东宫。
重头来过,燕宁哭着扑进了楚王凤怀南的怀里。
凤怀南做了三十年皇叔,神鬼皆俱无人敢亲近他。
僵硬地抱着娇滴滴依恋过来的小丫头,他黑着脸把沈家婚书拍在沈言卿的脸上。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本王媳妇儿!”
上一世,她死在他的马前。这一世,他给她一世娇宠。
甜文宠文: 重生 打脸 甜文 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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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燕宁一直以为沈言卿爱慕自己才把自己娶进门,直到沈言卿一碗燕窝让她送了命,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撑死了只是一颗米饭粒。沈言卿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清艳明媚,即将入主东宫。重头来过,燕宁哭着扑进了楚王凤怀南的怀里。凤怀南做了三十年皇叔,神鬼皆俱无人敢亲近他。僵硬地抱着娇滴滴依恋过来的小丫头,他黑着脸把沈家婚书拍在沈言卿的脸上。上一世,她死在他的马前。这一世,他给她一世娇宠。本文通过一个寄居在国公府表姑娘的感情生活,将一幅古代世家中人情百态的画卷徐徐展开。文中家人爱人彼此守护的温情脉脉跃然纸上,文笔轻松,感情真挚积极向上,是一篇休闲时放松心情的文章。
第1章
燕宁躺在床上。
锦绣绫罗帐,繁花盛夏天,明明是最好的时节,外头的阳光热烈,可是却仿佛有透明的屏障,把所有的热烈都屏蔽在外。
屋子里冷得跟冰一样。
燕宁冷得发抖,可是却并不在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那已经褪去了新鲜颜色的石榴花开的幔帐。
她的眼神茫然,也不去看正站在身边的那个俊秀贵气的青年。
耳边传来拂冬的哭声,一抹冰冷的眼泪顺着燕宁的眼角滑落进了枕头里。
“沈言卿,你什么时候休妻?”她的声音沙哑却平静,似乎对于休妻二字无动于衷。
站在床边的是一个生得俊秀优雅的世家公子,他风度翩翩,此刻一身锦衣陪着一抹碧玉玉佩,叫人无端感觉到几分清贵,手中捧着一个青瓷炖盅,青青的颜色配合在他修长如玉的指尖,好看得曾经叫燕宁那么喜欢。
可是她如今却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也不去看那个青年,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床幔。她的声音清冷冷的,可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娇小女孩儿,纤细单薄,此刻露出在被子外头的一截手腕儿消瘦得厉害,带着没有血色的苍白。
然而就算是病弱成了这样,她的眉目依旧清艳得如同雨后的清荷一样动人,清美的面容,羸弱娇小的模样,这样的单薄的女孩子叫人看一眼就不由多出几分怜惜。
沈言卿安静地看着心死如灰的燕宁,许久之后慢慢地俯身,修长的手轻轻地拂过燕宁的脸颊。
曾经娇嫩柔软的脸颊,此刻却冰冷苍白。
“燕宁,不要胡思乱想。你我既然是夫妻,就是要过一辈子的。”见床上的妻子轻笑了一声,他沉默着搅动着手中的炖盅半晌才温和地说道,“你该相信我才是。”
相信他?
燕宁怔怔的,想到那一年,他不顾一切地来到国公府求娶自己的时候,她那样欢喜快乐,那样相信着他。
可是又怎样呢?
成亲三年,他宠幸了那么多的姬妾,叫那些姬妾们在自己的面前欢声笑语,炫耀宠爱,鄙夷她的失败,却动都不动她的一根手指头。
他用冷落来折磨她,用那些姬妾的践踏来羞辱她,用他一切的手段叫她变成了如今可悲的样子。
他现在说要跟她过一辈子。
多么可怕。
“大表姐已经死了,九皇子侧妃的仇也已经报了。你们该如意了。沈言卿……”燕宁是一个很爱哭的女孩子,可是如今却已经没有哭泣的力气,只是麻木地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手指轻声说道,“她要大表姐死,要你作践我,看我的痛苦她就开心。你都成全她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不如休了我,叫我回家去。”她的声音软软的,就算这样冷静,却依旧带着几分轻轻的颤抖与柔软,沈言卿却只是沉默起来,许久之后看着她说道,“别想太多。燕宁,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燕宁却笑了一下。
她大表姐死了,死在他们的手里。
总是护着她的最疼爱她的人死在这群畜生的手里,沈言卿现在还虚伪地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怎么好好过日子?羞辱她,践踏她,叫人看不起她,叫她永远都留在这个小院子里经受沈言卿的磋磨?
“你不吃不喝都三天,身子受不住。”见燕宁闭上眼睛都不理会自己,沈言卿修长的身体微微俯身,把手中的炖盅放在燕宁的面前,轻声说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燕窝。燕宁,你把身子养好,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就算你……”
他沉默许久,俊秀的脸上闪过淡淡的晦涩,看着燕宁温声说道,“你想为你表姐十皇子妃收敛尸身,我陪你一同去。”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如同春风一样动人,燕宁霍然张开眼睛,看向他的目光闪过一抹光彩。
“真的么?”
“真的。”沈言卿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把燕宁扶起来,把手中的燕窝喂给她。
燕宁顿了顿,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燕窝,还有近在咫尺的温柔的笑,只觉得荒唐可笑。
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笑容叫她一见倾心。
他也是用这样的笑容叫她以为他深爱着她,叫她明知道端阳伯府是龙潭虎穴,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嫁给他。
他知道她喜欢吃燕窝么?
她并不喜欢吃燕窝的。
只不过是当年他第一次遇到她,她正噘着嘴吃着大表姐硬是塞给自己的燕窝,娇滴滴地和大表姐撒娇抱怨,当那个笑容如同春风的少年人走到她的身边笑着问她,“这么喜欢吃燕窝么?你吃了两碗了。”的时候,她那样慌乱,如同被撞见了自己贪吃的兔子缩进了大表姐的怀里又羞又窘。她就是这样没出息又软弱的性子,他不过是随口一问,就如同那些风流公子一样一笑而过,从此再未提及这件事。
她想要解释,却胆怯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时候的沈言卿对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不知她喜欢什么情有可原。
可是他们成亲三年,他依旧不知她并不喜欢燕窝。
这样的人,跟她说往后要好好儿过日子。
燕宁的眼角滴落出两滴晶莹的泪,苍白的脸如同残败的花儿一样,把那不大的一捧燕窝吃了,仰头期待地看着沈言卿问道,“我已经吃了燕窝,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这个端阳伯府不是她的家,她的家……现在或许已经全都没了,大表姐,大舅母……可无论怎样衰落,那都是她长大的地方。她的眼泪晶莹剔透,沈言卿看着她,许久之后说道,“等你身体再好一些。”
他正想开口,却听见房外传来小厮的声音,“世子,九皇子府上有……”小厮还没有说完,沈言卿垂目将燕宁放在床上,看着她对自己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用修长的手覆盖在她满是眼泪的脸上,“燕宁,别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来。”
“好啊。”燕宁没有吵闹,乖乖地说道。
她这样温顺,是从新婚之后第一次没有对他去九皇子府上露出伤心。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如同曾经那样摸了摸燕宁的头发。
“燕宁,阿宁,你要乖。”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柔软,燕宁轻轻地答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看见她似乎要睡着了,沈言卿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看着一旁低声哭泣的大丫鬟,片刻之后转身离开。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燕宁霍然起身,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姑娘。”拂冬哭着上前扶住她。
“快走。咱们回家去。”燕宁觉得无力极了,可是眼睛却亮得吓人,在拂冬的服侍之下换了一件与丫鬟一般的旧衣裳,叫拂冬搀扶着往屋外走去。
屋子外头静悄悄的,这个院子是连下人都不屑来服侍的地方。可是燕宁第一次感到庆幸这里没有许多的下人服侍。她匆匆地与拂冬离开这个院子,直到到了二门的地方,看着拂冬把一个大大的八宝赤金手镯塞给眉开眼笑的看门的婆子,与她一同往二门走去。
“什么声音?”她虚弱极了,突然听见似乎什么地方传来了欢庆的声音,不由喃喃地问道。
二门的婆子虽然不知道世子夫人为什么要出门,可是大大的赤金手镯却叫她笑得眯起眼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疑惑,又多了几分殷勤地跟在燕宁的身后说道,“听说是楚王过府。咱们长公主叫开了中门,这时候应该在前头迎接楚王呢。”楚王是陛下的叔父,自然也是端阳伯夫人,长平长公主的叔父,这样难得大驾光临,长平长公主自然是要毕恭毕敬迎接的。燕宁听得一愣。
她恍惚地记得她的大表姐说过,楚王秉性端肃,刚正不阿,是皇家难得的铁面无私的人。
她笑了一下。
沈言卿的母亲是长平长公主,皇帝是他舅舅。
如今想想,她一介寄居国公府的无父无母的孤女,却要嫁给皇帝的亲外甥,长公主的独子,也怪不得都笑话她不自量力,被长公主那样厌弃。
那婆子看她的脸色惨然,讷讷了两句转身走了,正在燕宁觉得自己的痴心妄想原来那样可笑,她只觉得肺腑之间剧痛无比,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那一瞬间被搅碎,叫她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姑娘!”拂冬惊慌地叫了一声。
燕宁双腿一软落在她的怀里,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鲜血,电光火石,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的眼前闪过淡淡的伤感。
“拂冬,我们回不去家里了。”她回不去国公府,没法儿去见她的大表姐最后一面。可是此刻,或许是最后破釜沉舟的勇气,叫燕宁的思绪格外清明。
她急促地喘息,喉咙与嘴里都是灼热的血腥气,她几乎窒息,又吐出一口血来,却努力压低了声音说道,“去前院。”她的声音微弱,拂冬的哭声越发地大了,却努力支持着向着前院快速地奔过去。当看见了前院的无数的繁华,燕宁猛地推开身边的拂冬,踉踉跄跄地冲到了中门处。
一匹骏马立在中门,一个高大的,燕宁的眼睛模糊看不清楚模样的男人下了马,正卓然地看来。
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那样端肃威仪的气势却叫燕宁在身后长平长公主的呵斥之下,用力地撞到了他的跟前。
一双手臂接住她,她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她的眼睛无神地仰头,看不清接住自己的人的样子,小小的脸无力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这是一只坚硬有力的手臂,叫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全还有坚定。
她喘息着,笑了一下,挣扎着把自己满是血迹的嘴唇顺着男人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喃喃地说道,“楚王殿下,我大姐夫……十皇子与十皇子妃是冤枉的。他们没有谋害太子。九皇子……在城南五百里的西城镇豢养私兵万人,他才是觊觎皇位的乱臣贼子。”她的手颤巍巍地探入自己的怀里,把一封信递给沉默不语的男人,微笑着说道,“九皇子侧妃楚氏与长平长公主之子沈言卿私通,沈言卿为她毒杀发妻,这是楚氏给沈言卿的亲笔情信……九皇子戴了绿帽子……”
九皇子与楚氏害死了她的大表姐,大姐夫……现在,她叫他们同样去陪他们。
戴了绿帽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感觉不好受吧?
“本王知道了。”严肃却沉稳的声音传来,燕宁笑了一下,神志都在失去,却努力把手指抬起来,指向唯一为了自己哭出声音的方向。
“拂冬……叫她回家。她不能留在这里。”沈言卿不会放过她的丫鬟,她只是想在最后,保全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胆小软弱了一辈子。
如今……死了也拉了个垫背的。
如大表姐说过的话,死了也够本了。
第2章
燕宁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浑身剧痛,喉咙疼得如同火烧,又如同被割裂,她的身体在发烫,巨大的痛苦还有疼痛叫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沈言卿给自己下的毒这样厉害,叫她会承受这样痛苦的感觉。
可见沈言卿是真的恨她。
燕宁的眼神迷茫,眼前模糊,似乎晃动着许多的人影,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个带着几分青涩却沉稳的声音问道,“阿宁到底怎么样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她大表姐的声音呢?燕宁一下子就相信,原来在人几乎濒死的时候,是真的能够听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亲人的声音的。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努力用手去摸索自己身边的位置,哽咽地叫道,“大表姐。”
“我在。”光艳美貌的少女坐在床边,看着病榻上娇小柔软的女孩子已经烧得脸都赤红,不由红了眼眶,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道,“阿宁,表姐在这儿呢。”她努力叫自己的声音更加温柔,坐在床边一边叫左右忙忙碌碌的丫鬟们来给燕宁擦拭身上的汗水,一边柔声说道,“阿宁,别怕。表姐一直都在这儿陪你。”她的声音很温柔,却与她带着几分凛冽的美貌完全不同,可是燕宁却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里安稳了。
她曾经很怕死。
可是现在她想,如果死后的世界有她的大表姐,那死亡对她来说也并不可怕。
“大表姐,我给你报仇了。”她努力张开眼睛,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美貌无双的脸,努力地笑了一下。
她软软弱弱,带着几分胆怯地不知喃喃了什么,少女没有听清全部,却还是顺着她柔声说道,“那表姐很高兴。”
她话音刚落,看见床上被厚厚的被子簇拥得小小一团的小姑娘对自己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软软的笑容。
少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燕宁却觉得很奇怪。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颊被她的表姐摩挲,她的手充满了温柔与温度……可是明明死了的人,是冰冷的。
只是骤然传来的剧痛还有头晕叫她一下子又晕厥了过去。听到身边传来了表姐惊慌的声音,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她听到耳边那些兵荒马乱的声音,还有威严的女子指挥的声音,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来。
她晕厥了过去,也不知道眼前的黑暗持续了多久,才慢慢地张开了眼睛。她觉得屋子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虚弱地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自己搭在床边的一只手被轻轻地握着。
一个美貌年轻的华衣少女正睡在她的床边。
就算是睡着了,她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她的睡颜安静沉稳,可是却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带着无比自信的美貌秀色。
燕宁怔怔地看着自己床边的少女,几乎是不敢置信,又唯恐自己是在做梦。
她明明已经死了。
沈言卿连休了她都不愿意,直接一碗燕窝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现在似乎还活着。
握着自己的手是温暖的,燕宁的身体是灼热的,还有此刻,她的大表姐分明鲜活还带着几分青涩的脸,清晰又真切。
燕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是曾经有人说过的南柯一梦,也或许是什么时光回到从前……她只是有些不敢置信,怯生生地抬起了手,看到自己的手是小小的柔软的一只。是与她十八岁死去的时候苍白无力的手完全不同的。
她唯恐这是在做梦,又急忙害怕地去握住她表姐的手。当她真切地握住她,燕宁才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看起来还有些稚气的美貌少女,还并不是日后名满京都的十皇子妃,而只是理国公府的大姑娘姜蓉。
她大表姐阿蓉。
燕宁突然笑了起来,满脸的眼泪。
她的阿蓉表姐还活着。
还没有在日后因为牵扯谋害太子,因此被皇帝困杀在十皇子府上。
她青春美丽,依旧没有半分的忧愁。
燕宁用力地握紧了大表姐的手,呜咽起来。
“怎么了?醒了么?阿宁,还哪里难受?”女孩子细细弱弱的哭声传来,阿蓉霍然就惊醒过来,看见床上窝在被子里哭得可怜巴巴,鼻尖儿都红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微红,怯生生得可怜的小姑娘,她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急忙上前把已经哭成一团的燕宁抱起来揽在怀里,轻轻地拿手摩挲她的后背,听着小姑娘在自己的怀里哭都不敢大声的样子,不由侧头亲了亲她的鬓角柔声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吃几副药就好了。表姐跟你保证,很快就好。好不好?”
“大表姐。”燕宁抱着她不肯松开。
“看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凭她是谁,表姐帮你讨回公道好不好?”阿蓉的声音带着安宁的力量,叫燕宁趴在她的肩膀上。小小的小姑娘已经哭得忍不住打嗝儿,抱着她仿佛抱住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切。
她的哭声惶恐又悲痛,那声音里的伤心叫身为理国公府长女的阿蓉都忍不住露出几分伤心来,低声说道,“你放心。表姐帮你报仇。没有人能害了咱们的阿宁还能好好儿的。”
燕宁这一次遭了大罪了。
病了这么多天,凶险无比,太医都差点儿无计可施,甚至这样来势汹汹的病都惊动了她们的祖母。
“表姐,我难受。”燕宁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表姐,贪婪地呼吸着有着护着自己的大表姐在的空气,才觉得自己如今遇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受了什么委屈。
可是大表姐却总是会护着她的。
从她们年幼的时候,大表姐就一直保护她,直到她嫁给沈言卿,她依旧在保护她。
因为沈言卿对她不好,她大表姐曾经屡次与长平长公主和沈言卿发生冲突和争执。她明明该叫长平长公主一声姑母,因为长公主是十皇子的姑母,可是因为燕宁,阿蓉几次对长平长公主言语激烈,令长平长公主勃然大怒,公然训斥她不知长幼尊卑。
她大表姐也曾经给了沈言卿两个耳光,然后把燕宁从端阳伯府抢走,抢到十皇子的府上照顾她。她大表姐也曾经建议她合离。
可是燕宁不敢合离。
她怕伤了国公府的脸面。
堂堂理国公府,与长平长公主联姻之后却要合离,这打了长公主的脸,也会叫她的大表姐为人诟病。
因此,当沈言卿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把她接回了端阳伯府,燕宁就顺从着跟沈言卿回去,不要再叫大表姐为自己得罪皇家长辈。
她回到伯府没有几天,还没有听长平长公主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多久,太子与太子妃就死在了宫中,他们都说十皇子妃是罪魁祸首。
可是燕宁却知道不是。
她想到自己躲在沈言卿书房听到的九皇子的那些阴谋,正因为听到那些,才能叫她在死前控诉给楚王听。
她拿到了沈言卿珍惜地收藏在书房的九皇子侧妃楚氏的亲笔情信,因此送了九皇子一顶一定会流传京都的绿帽子。
燕宁想到这里,抱着温暖的少女的身体,又哽咽着哭了起来。
“好了。姜嬛敢把你推到湖里去,这件事就算是父亲偏心她,她也跑不了。”
燕宁打小儿就娇气爱哭,因此,此刻病痛加身,她哭得停不下来,如小小的幼崽儿一样苦巴巴的,阿蓉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摸着自己这个表妹的滚烫的脸温和地说道,“如今老太太都已经知道了。父亲再求情,老太太也饶不了她。”
她想到那时候把燕宁打捞出来的惊心动魄,不由微微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明明跟你说过,别跟着阿兰往湖边去胡闹,你就是不听!”
燕宁怔怔地看着责备地看着自己的大表姐。
她的小脸儿皱巴巴地成了一团。
“不过你年纪小,这个冬天都把你给闷坏了,想去湖边散心也情有可原。”阿蓉本是想继续责备她,然而看见她一张小小年纪就清艳绝伦的脸可怜巴巴地皱起来,又话风一转。
“下次想去湖边看锦鲤,就与我说。大表姐带你去。”
“嗯。”燕宁看着她,抽噎了一声,又忍不住扑过去,把自己的表姐用力地抱住了,乖乖地说道,“都听大表姐的。”
她的大表姐活着,这真好。
她乖乖的,很娇气地抱着自己,阿蓉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容,却哼了一声说道,“你只知道与我撒娇。”她顿了顿,摸着燕宁的发顶温和地说道,“不过这一次,如果姜嬛再装可怜,求你不要和她计较,你不要听她的。她推你下水,你这次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在冰冷的冬天把软乎乎娇滴滴,身体本就单薄的小姑娘给推到湖里头去,还要摆出一副无辜的,不是有意的可怜的样子,装模作样给谁看!
阿蓉冷笑了一声。
燕宁听着她大表姐的冷笑,一双手指却僵硬了起来。
姜嬛。
她大表姐同父异母的妹妹。
现在的姜嬛,日后的楚嬛。
未来的九皇子侧妃楚氏。
也是……沈言卿真心深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