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暖婚》
作者:肥妈向善
潇湘书院VIP2016.8.20完结
内容介绍:
官门暖婚
每个人都说,宋随意真是随意,宋家每个人都不敢要的乡下跛子,宋随意居然这么随便的嫁过去。
三个月后,当官家的少爷杜玉清来到宋家,宋家女儿们趋之若鹜,对方却说:"我是来接我的妻子宋随意回家的。"
没有惊天动地,只有天荒地老。
PS:暖文

本书标签:婚恋

 

【1】说亲(爬山虎)

一大早,许太太来到了宋家。许太太是远近闻名的媒人,与宋家的奶奶算是有些交情。
宋奶奶看到许太太来,立马领悟到有好事近了。
许太太在宋奶奶屋里喝了杯茶,神神秘秘地说起:“那户人家姓杜,虽然现在住在乡下,但是,小伙子人很好,人品绝对过得去。”
乡下?宋奶奶内心里琢磨,如今农村的概念不像以前,有些农村人因为拆迁补偿等缘故,比起城里人更有钱。
许太太见宋奶奶没有一开口就反对,赞许道:“我知道宋奶奶你不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眼光放得长远,否则我也不会把这样的好事先介绍到你这来。”
听许太太这两句话兜回来,貌似那户杜家在农村里不算阔绰。宋奶奶有了些迟疑:“其它呢?”
“是这样的。”许太太说,“你们家宋婷婷,不是长得挺水灵灵的一个姑娘吗?我把她的照片送过去给人家看,没有一个不喜欢的。这个杜家,因此委托我来和奶奶商量商量,是不是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先见个面看看。”
宋婷婷是宋奶奶大儿子的女儿,长得是好看,标准的美女。正因为相貌好,宋婷婷和自己父母的目光也高,敢于挑对象。这些年,诸如许太太这样的媒人上门来说亲的不在少数,可宋婷婷一直没有挑到满意的。
说是找的宋婷婷,宋奶奶犯难了,说:“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年轻人有自己的主张,我这个快进棺材的老人,哪里能左右他们的主意。”
可许太太坚持着,催促宋奶奶:“要不,你和婷婷说说,听她是什么意见。人,总得见了面才知道好坏。”
提到许太太这人,宋奶奶是不想得罪的。主要是因为别看许太太只是个媒人,但正因为是个媒人,四处交友多,人脉广,得罪了许太太没有好处。刚好,儿女们因为过节的关系都到她家里吃饭。午后,宋奶奶把许太太的话对老大一家说了。
宋奶奶的大儿媳妇,即宋大伯的老婆翠姐,一听,撇了嘴:“妈,你这是被姓许的骗了。”
“谁,你说许太太骗我?”宋奶奶将信将疑。
“许太太肯定没有和妈说实话,这户人家,不止住在乡下,而且,这户人家的儿子是个跛子。”
对方的腿有残疾的事,宋奶奶确实没有从许太太那里听说,诧异:“你说的应该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肯定是一个人!”对此,翠姐非常笃定,“至于我怎么知道这事儿。因为,许太太先前找的不是我们宋家宋婷婷,但是,人家稍微打听知道对方是残疾人以后,拒绝了许太太。许太太这不焦头烂额吗?想着妈你好糊弄,因此半骗半哄的,骗妈让婷婷去相亲。你说这残废的人,谁敢要?”
宋奶奶回想许太太那幅支支吾吾的表情,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松口。许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宋奶奶肯定比翠姐更了解。
眼看宋奶奶不打算放弃,翠姐赶紧和老公交换个眼神,说:“妈,婷婷其实刚好去公司上班了,抽不出身去相亲。要不,介绍给随意,随意不是没有对象吗?而且,随意不是学了农科想下乡吗?”
宋奶奶一听翠姐这话无非是借口,心里不禁有些气,想她这什么话都没有说呢,这个老大一家难道是认为她老人家没有替宋婷婷着想。
“随意是吗?”宋奶奶嘴角淡淡地一扬,“也好,随意这个年纪和婷婷差不多,你们不介意随意比姐姐先嫁出去,我这就和老二说去。”
翠姐笑着摆手:“现在早不是旧社会了,我们不信封建迷信,介意这个做什么?不介意,不介意!”说完这话,翠姐和老公退出宋奶奶的屋子,一路走,这对夫妇心里想着,不就是个跛子,谁会稀罕?
宋奶奶看着老大一家头也不回地离开,心头一气,真把老二叫过来了。
老二宋二叔是个比较呆板的人,过来宋奶奶这里,听到母亲说要给女儿介绍一门婚事,啥也不会问,只是点了点头。
“不问问你女儿?”宋奶奶看这老二与老大截然相反的态度,心头莫名地又生气了。
“随意的话——”宋二叔呆呆地说,“她向来没有什么意见。”
宋奶奶那口气一下子叹出来了,想当初宋二叔怎么给女儿起的这个名字,随意,真是随意。咳咳两声嗓子,宋奶奶道:“随意她妈去的早,但是,不能因为她没了妈,你这个爸一点主意都没有,回去,和随意好好说说。如果她不愿意,没有关系,我拒绝了许太太就是了。”
宋二叔照老样子点点头,表情呆滞。
宋奶奶不知道这个老二究竟听明白了没有。好在,儿子在那个年代虽然没有读过书,宋随意却是读到了大学的,一个大学生,总归不会像宋二叔傻成这样。
在宋二叔回头去找女儿的时候,宋随意在宋家女儿们齐聚的房间里呆着。一群堂表兄弟姐妹,嗑瓜子的嗑瓜子,吃零食的吃零食,玩牌的玩牌,低头看手机的更不在少数。
宋随意搬了张凳子,和自家三叔的女儿宋思露坐在一块,挨着窗户晒太阳。两个女孩子,一个黄衫,一个白衫,没有宋婷婷艳丽,但同样清秀可人。这两人,由于同龄,向来关系比起其他人好一些。
要说这两个女孩彼此有些什么不同,可能宋随意的性子偏为恬淡随性一些,只看宋随意喜欢剪成短头发都知道。而宋思露,留着长发,相对而言,更为柔性,实际上,宋思露的性格向来害羞,是一个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都不敢说话的姑娘。
午后阳光正好,只见阳光洒在对面老屋的墙壁,粗糙的砖墙上结满了爬山虎,满墙的青翠喜人。爬山虎生性随和,但是到哪儿都能生长,有股韧性。
宋思露看宋随意盯着花花草草看,突然来了兴致,破天荒调侃起宋随意说:“姐你当初去考农业大学的时候,不会是真想着下乡种田吧?”
对于自己的专业,经常被人说。宋随意早已习以为常,道:“我们吃的,哪个不是要下地种出来的。”
“说的也是。”宋思露点头。
此时院子里经过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有人给婷婷姐介绍对象了。”
“切,这有什么稀奇的。”
“不,这回的对象是奶奶的朋友介绍的,但是,听说对方是个跛子。因为不能扫奶奶的面子,我们大婶不好意思拒绝奶奶,大婶提议奶奶介绍随意给对方。”
宋思露听到这里,一惊,转头看到宋随意的脸上。
宋随意的目光从窗户望出去,见到了自己父亲从宋奶奶房间里走出来的身影。
屋里屋外全安静下来。可能都听说了消息,所有人在等着看宋二叔父女俩怎么办。
宋随意要起身时,宋思露不由紧张地伸手拉了下她的衣服:“姐——”担忧之情明显写在宋思露的脸上。按照宋思露的想法,大婶太不像样了,再怎么说,翠姐都不该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女儿,把事儿推到其他孙辈头上。
宋随意却只是摇摇头,迈开大步走出房门和父亲见面。
面对女儿,宋二叔吞起了口水,眼神仿佛不呆了,眼底闪过一抹无措。
宋随意说:“爸,我都听说了,我去——”
这话传到宋奶奶屋里,宋奶奶眉头一揪一松的,接着,拿起身边的电话筒,给许太太回电话。
据说,这个许太太,在得知相亲对象从宋婷婷变成宋随意时,心里一阵不高兴。比起宋婷婷这个远近皆知的美女,宋随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姑娘,八成不怎样。但是,诚如翠姐说的一样,许太太这是走投无路,只能拿宋随意先顶着了。
到了这一刻,宋奶奶才知道,许太太真是瞒了她不少实情。比如说,这个相亲地点,对方住在乡下听说不方便出来,需要她们女方坐火车下乡里与对方会面。要不是因为一早答应了许太太,宋奶奶是打算拒绝了。
学校到了放暑假的时候,有了假期,宋随意收拾好行李,来到火车站和约好的许太太在车站里碰面。
许太太见到了她真人,打量她好一阵,口气很是迟疑:“你是宋随意?”
“是的,许阿姨。”宋随意说。
许太太背过身,自个儿咕哝了声:貌似这个老二家的女儿长得也不算差,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怪了。
不像宋婷婷标准的瓜子脸,宋随意的脸廓偏方,但是,脸蛋小,不难看,而且剪着个弃耳的学生头,不是长发飘飘,浑身却散发着同样惹人注目的娟秀。
和许太太上了火车,许太太告诉宋随意一些情况:“对方的照片,不方便给人看。再说,照片不比真人。我答应过你奶奶,一切由你自己决定,你自己看,仔细看清楚了。——对了,他名字叫杜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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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一篇花花草草的故事,暖文打底,希望亲们喜欢,看了能有个好心情。么!


【2】初次见他(水草)

比起她宋随意的名字,随意随意,这个杜玉清,三个字,诗情画意,相当考究。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串联想的念头,如此心悸,心慌意乱,宋随意暗地里换了口气。她是生平第一次见男人相亲,心里早就是像悬吊的水桶七上八下的了。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宋婷婷不要,怎么都排不上她宋随意来相这次亲。
至于谁都不愿意的事儿,她宋随意同意了,主要是因为不想自己父亲难堪。自己父亲那点想法,宋随意很清楚。宋二叔是见母亲为难才一口答应,结果回头面对女儿,宋二叔肯定有些后悔。
反正,对方出钱包来回交通费,宋随意当自己到乡下旅游一趟。这样一想,自己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了。
许太太起身,走去开水房装点开水。
宋随意从携带的书包里找出一本从学校图书馆里借来的园艺书,翻着看。专心致志的时候,她并没有留意到斜对面有一双眼睛在她这儿停驻。直到许太太回来了,宋随意抬头时,倏的一道光扫过去,望到了对面一排人。
许太太见她视线看过去的地方,更是给吓了一跳的样子,拿着保温杯坐下来,和宋随意低声说:“原来刚才那站停靠的时候,是上了军人。”
大约十几个身穿军服的男人坐在对面,这种场面,一般少有见到。宋随意因为许太太这话想了想,刚才许太太去打水的时候,火车是靠站了。
话说回来,军人上车不上车都好,与她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些军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出行任务,都目不斜视的,没有人敢上前去搭讪。
许太太同样表示出了对制服的小生怕怕,回头与宋随意聊起天,由于许太太能说会道,一路上在火车里并不闷,转眼间抵达目的地了。
凌晨四五点钟,山里的天刚蒙蒙亮,要换成城市里,不一定见光。
众人熙熙攘攘地下车,而那群军人不知何时早下了车。宋随意走到站台时,轻轻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提着行李跟在许太太后面走,混杂在大部队的人流中出了火车站。
出了站口,面前的大马路才真正叫做兵荒马乱的景象。车来车往,明明划分了道路分界线,但是行人车辆都不按照道路法规行走,也没有人管,乱成了一片。许太太踮着脚尖四处找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愿意去她们要去的那个村的面包车。
只见面包车外表脏兮兮的,散发出浑浊的汽油味以及一股类似发霉的味道,是一辆不知道开了多久很可能到了报废年纪的二手车。更可怕的是车内,狭窄的车内空间早被人和行李塞到满满的。
不说宋随意怎么想,许太太只看到这个场面,差点崩溃了。俨然,许太太自己都没有想到环境如此恶劣。
许太太脸色苍白地回头看了眼宋随意,现在这个情况,只要宋随意说句算了,或许,她可以有借口打道回府。
可宋随意没有说出一句打退堂鼓的话,许太太暗地里不由想着:这个小姑娘,远比自己想象中坚强。
“上不上车?”司机催促,“不上车的话,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两天,才有一辆车进那个村。而且遇到天气不好的话,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车进村了。”
“为什么?”许太太问。
“那村没路。”
可见她们要去的地方,恐怕比这辆面包车更差。
许太太硬着头皮上了车,刚上去,听一声女人尖叫:“你踩到我的脚了!”许太太连说对不起,把身体往外挪一点。许太太拿出条帕子擦拭额头的汗。宋随意没有地方坐,挨着车门拿自己的书包放在身下当凳子垫着。
路况不太好,面包车摇摇晃晃的,车里的人被摇得昏昏欲睡。不知道车开了多久,车里有人喊尿急。面包车于是停靠在了一个小树林边,车门打开后,几乎所有车上的乘客都下了车。
宋随意本来和许太太走在一起,后来等许太太解手时,分开了,她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好像后面有脚步声跟来,宋随意回头警惕地扫了下环境。没见人。正当她回头时,一双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拉住她后背上的书包,瞬间就把她身上的书包扯了下来。
宋随意大吃一惊,转回身,见一个人影抱着她的书包像兔子一样跑的飞快,她回神拔腿去追。
对方人小,她腿长,跑一段路她抓住了对方的手。
对方却猛然一声大叫:“大姐姐,你欺负人!”
宋随意吃惊的,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小毛贼,只是个不到十岁的男孩。
男孩双手抱着她的书包,用一双老虎一般的小眼睛瞪着她,趁她不备,在她抓他手的手腕上咬了口。宋随意吃痛放手,男孩撒腿继续跑。宋随意追上去。
前面,男孩陡然脚下踩空,惊喊:“救命——”
宋随意飞扑过去,伸手没有抓到男孩,身体却跟着前面的人坠落。顷刻间,天昏地暗天旋地转,扑通,她的身体掉入了冰凉的水里。
她不会游泳,扑腾两下马上沉入了水里,快失去意识之前,只见水底里的水草,一条条好像死神的触角向她伸过来,宋随意连喝几口水,失去了意识。
不知经过了多长的时间,迷迷糊糊中,察觉有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
那只手动作轻轻柔柔的,手指尖温温暖暖的,像春风一样抚摸过她微颤的眼睫毛,仿佛一扫之间,将她之前噩梦里的水草死神抚摸了来去。
一道温存的嗓音轻轻曼曼地回响在她耳畔边,仿佛略带忧愁的语气说:“有点发烧。”
宋随意睁开眼,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对清澈如溪的眸子。


【3】初见的尴尬(栀子)

山里的空气,实际上如果不是那辆脏兮兮的面包车,本来就是风和日丽,风景秀美。徐徐的风,吹入屋子的窗户,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仔细闻,貌似是栀子花的味儿。
回想起来,今儿是六月份,正好是栀子花开的季节。栀子的花语,叫做喜悦。
宋随意闻着这象征看见阳光充满喜悦的花香,眼睛有些晃眼,是刹那间快以为自己是在另一个世界梦游。
只因眼前这张男子的容颜,有如光神照顾的神子,美得倾倒众生。
眉如刀裁,肤如凝脂,鼻梁好比挺立的雪峰,傲然卓尔。那对不知道用何种形容词才能准确描绘的眸子,略带笑意向宋随意望过来时,宋随意方才如梦初醒,自己居然这么傻呆呆地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看。
她连忙垂眉低下,脸蛋像是一烧,心想,自己刚才那幅表情,只怕被这男人笑话了,更是怕,自己嘴角莫非已经流下了羞耻的口水。
只是,这男人长得一张令人垂涎三尺的美貌,比电影明星更吸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宋随意抬头再看屋里这个环境,一眼望过去分明是乡下的屋子,因为没有钢筑结构,简单的木梁搭设。
她身下躺着的这张床,一样简陋的要命,是一张好像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铁架床。
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拿起了旁边桌子上一个瓷碗。
宋随意望过去,见里头装的黑乎乎的浓汁,散发出一串苦味儿,可能是草药之类。
“退烧用的。”男子说,“村里的卫生所刚好没有抗生素了,需要到外面去拿。幸好这些草药可以退烧。”
宋随意没有抗拒,自己真是在发烧,可能泡过凉水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缘故,身体软绵绵的,四肢无力。
她两只手撑着床面没有能坐起来,男人见状,把她身体扶起来,一只手环过她肩膀,让她靠着有个支撑,另一只手拿着药碗准备喂她。于是,她整个上半身几乎是偎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了。
只闻着这男人身上穿着的白色短袖衬衫上飘来的味儿,正是那股代表喜悦的栀子花香,宋随意不禁心头悸了下,眼睛闭上,宛如捏着自己鼻子,一口气喝起了瓷碗里的药。
苦涩的药味充斥她的口舌,让她眉头皱成大疙瘩,但是,她照样喝完一句话都没有叫到苦。
见她喝完药,他把碗放回到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药的缘故,宋随意感觉精神好了些,问:“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李大哥。”他说。
尾随他这话,窗户外经过一个人影,听见提起自己,走进了房间里,刚好是那位李大哥。这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出头的汉子,天热打着赤膊,可能刚清洗过换过了衣服,脖子上绕了条毛巾。
“她醒了吗?”李大哥一进屋,露出憨厚关切的表情问。
他点点头:“是。你照看她会儿,我去厨房把东西处理下。”
“行。”李大哥先是点头,接着表示疑问,“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宋随意才留意到,在桌子旁边放着一支医用拐杖。
他伸手取来拐杖,架在自己左边的腋下,轻车熟路地起身后一步步借助手里的拐杖往外走。他修长的两条腿,要是不仔细看,真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左腿确实要比右腿稍短一些,造成他走路有些不方便,走起路来,难免在外人眼里是一瘸一瘸的。
宋随意望着他走路的背影,半天怔着没有回过神来。想他一个如此好看的人,怎么落得个残疾。
无意外,这一连串的巧合,令她心里联想起了什么。登时让她心头诧异,有些不敢置信。可确确实实,事实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听李大哥对着他背后叫了声:“玉清,你小心点。”
“放心吧,这里我不是第一次来。”他的声音始终是轻轻曼曼,不知道焦虑为何物的好听舒服。
李大哥安了心,坐回宋随意床前的凳子上,目睹宋随意脸上奇怪的表情,以为宋随意担心自己的物品,说:“你的东西我从小四手里拿回来了,也骂了他。小四是个孩子,不懂事,被人怂恿的,你不要搁心上,原谅他。”
宋随意慢慢地收回视线,那心神,却跟着走出屋子的那抹身影一直收不回来的样子。
天,他知道不知道呢?他如果知道,她是来和他相亲的,结果如此狼狈的碰面。
眼看李大哥在等她回话,宋随意只得三两句漫不经心地说:“那个孩子叫小四?”
“对,他在他家里是第四个孩子。盯住你的书包,是因为有人和他说了,说你书包里有游戏机。他想借来玩几天。当然,抢包肯定是不对的。”李大哥为犯了错事的小孩子说情,一看都知道是个老好人。
“谢谢。”宋随意说,也不知道李大哥察觉了没有,壮起胆子问了一句,“那个人——”
“哦。”李大哥马上领悟到她是问谁,笑道,“他叫杜玉清,不要担心,他在我们乡下什么病人都看。”
哎?宋随意从许太太那里得知他的信息甚少,只因许太太说了,说是他人说的话都不可信,还不如她自己亲自看亲自问亲自向他了解。
李大哥拿着毛巾擦着汗,明显没有察觉到她那双期盼的眼神哪里异常,说:“是,他能看生病的猫猫狗狗,能给牛接生。”
这么说,他在乡下是个兽医了?
李大哥这时想到了什么,赶紧转了语气,冲她咧嘴一笑:“当然,他给人看病,给很多人看好了病。不用担心。”
宋随意听到这里,是心里不仅疑问没有解开,反而像滚雪球一样增大。
不知道他这究竟算是干什么的,兽医?乡下的赤脚医生?不管怎样的是,他有可能读过书,是个知识分子这一点,似乎可以应证一些。一个如果念过书的人,哪怕是个跛子,怎么会呆在这个穷地方。
夜幕静悄悄地降临了,和许太太分开了许久,不清楚许太太怎样了,是否担心她。
宋随意只好对李大哥说:“我有个阿姨陪我出来的,姓许,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打听她现在在哪。”
刚好,这话被端着碗进来的他听见了。


【4】花羹

听了她这话的李大哥转眼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