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不好惹 作者:画媚儿

穿成农家小媳妇,却成不祥人。
一家子极品,一个比一个难搞。
闲妻有神奇空间,何必低眉顺眼,惟命是从?
姐就要昂头挺胸做人,自己的幸福自己作主!
那些挡姐幸福路的货,给姐滚开,闲妻是不好惹滴!(挺胸)

 

正文 第1章 一夜折腾

 

“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人家娶媳妇是喜气临门,家宅平平安安的。我们家倒好,娶了这样一个丧门星,大半夜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这往后的日子还咋过呀!”秦氏看着喜床上脸色惨白的新媳妇沈晓娴,寒着脸骂道,没有一丝心疼。

“好啦,别再嚷嚷了,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大夫被你这样一闹,哪里还有心思瞧病,三媳妇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我如何向亲家母交待。”康庆昌用力拍了下桌子,沉着脸说道。

康庆昌当着其他儿女媳妇的面如此说自己,秦氏脸一寒,怒意更甚。

不过,刚刚瞧了床上的沈晓娴,脸色白得像张纸似的,郎中说险着呢。

想到这,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秦氏撇了下嘴,冷笑着说道:“三媳妇?老头子,你先别叫得那样好听,不知,这命薄的可有这福份做我宜文的媳妇呢。就凭她那副德性,哼!”

语气很是不屑,不但不屑,想想这门亲事,她就窝火的很。

自己的儿子不但长得好,又有学问,将来那可是做官的命儿呢。可这媳妇却是好吃懒做,烂泥糊不上墙,声名在外已久,娘家又穷,这样的姑娘怎能配得上自家的儿子。怪只怪那死老头子嘴贱,非要给宜文定什么娃娃亲,这下可是害了文儿,害了康家!

康庆昌狠狠瞪了一眼秦氏,低声骂道:“晓娴已和宜文拜堂成了亲,就是我们康家的媳妇,孩子们都在面前,说话留点口德吧。”

然后板着脸不再作声,紧张的看向喜床那边,然后走出了屋子,拿出旱烟杆子,蹲在门口闷闷的抽着。

新郎康宜文侧脸向这边瞧了瞧,眉头也紧紧皱起,薄唇动了动,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继续看向正在扎针的郎中。

秦氏准备回嘴之时,大媳妇林氏忙亲热的上前搂了她的肩,瞅了眼门外,见康庆昌已出了门,这才不服的说道:“娘,爹怎么这样大火气,您这也是为了家里好,才说得这几句话。”

“谁说不是呢,难不成还真为了我这老婆子。”秦氏有了林氏这句肯定,腰杆子又硬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一些。

林氏话锋一转道:“娘,您就别和爹生气了,为了一个外人,若气坏了身子又让爹记恨着,可不值当啊。”

只是这句话,她是用极轻的声音说出来的,但秦氏却听得清楚,这话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秦氏轻轻颔首,这话有道理!

这家里还是大媳妇贴心,不像那死老头子,只知向着外人,向着一个下午才抬进门的快死的人。

如此,她对床上那人事不知的新媳妇沈晓娴更加不满了起来

林氏远远的对着床上撇撇嘴,轻哼了一声!

吴娜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早就醒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接受不了穿越的事实!

到底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多活一世,还是嫌她受的折磨不够多,让她穿来此地继续受苦?她认为是后一种,因为她无那般好的命,能得老天爷垂怜,否则就不会让她遇上那种窝囊事,她在心里苦涩的笑了。

听着秦氏和康庆昌的争吵声,还有林氏那听不清楚的声音,吴娜娜不禁皱了皱眉头,自己将来的日子看样子不好过啊。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起码自己还活着,日子还是要继续,不是吗?她缩在被子中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松了口气,幸好,镯子还在,不算太糟。

念及此,吴娜娜在脑子里接收着原主的记忆,但是脑子里关于原主的记忆并不多。

只是大概知道原主名唤沈晓娴,是普通农家的姑娘,时年十六岁,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只是准备和丈夫洞房之时,突然腹痛难忍,然后晕死了过去。

其他的,她只是隐约知道所嫁的夫家姓康,丈夫名叫康宜文,具体的家庭情况并不清楚,而关于沈晓娴娘家的情况也是印象模糊。

吴娜娜在脑中又认真的想了想,结果能想起来的东西真的不多!很是失望,自己对这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不管了,反正最坏的事情自己都遇上了,还有什么比那更坏呢?空间还在,起码能自己养活自己。

有些东西已经经历过了,以后决不能再重蹈覆辙,好好的活下去!

此刻,她突然发现生命的珍贵,活着可真好!

“嗯!”吴娜娜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哼,身子也在被子里扭动了几下,眸子有些费力的睁了下。

睁了半天,只开了一条缝儿,屋内光线不是特别明亮,只是隐约见到两张男人的脸。年龄大些的应该是郎中,而年轻些的应该是这身体的新婚丈夫,模样看不清楚,眼睛又合上了。

这不她装的,实在是这身体眼下很是难受,很多动作力不从心。

“好,可终于醒了。”郎中口中发出惊喜之声,并抹了把头上的汗。

“大夫,没事了吗?”新郎康宜文紧绷的脸色也松驰了下来。

“没大碍了。”郎中应了,康宜文去门外喊了康庆昌。

秦氏和林氏俩人则有些失望,秦氏只是抬了抬屁股向这边瞧了瞧,并未起身,而是打发林氏过来问话。

“吴大夫,您费心了,想问问,这新娘子得的是啥病,可是旧时的老毛病犯了?”林氏客气的问道。

这自然是秦氏的意思,她要看看沈晓娴是否有难治的旧疾,若有,那她就有借口让儿子休妻了。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康宜文父子想知道的,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晕死了过去呢?

郎中看了一眼林氏,然后面向康宜文父子道:“新娘子身体无旧疾,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伤了脏腑和脾胃。先将这药丸服下,应该会腹泻。我再开几副药,明早煎了给她服下,连服三天,再好好休息,应该无事。”

其实他还有话未说出口,那就是原本以为这新娘子必死无疑,谁知竟然活了,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有劳有劳。”康庆昌连声道着谢,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康宜文向床上恢复了些生气的吴娜娜看了一眼,也向郎中道了谢,原本要跟着郎中去抓药,康庆昌则吩咐了大儿子康宜富去抓药。

康庆昌则让林氏帮着康宜文,将药丸给吴娜娜服了下去。

郎中一走,秦氏立马失望的起身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用手指了指康宜文道:“宜文,这屋子里味儿不好,你去和宜武睡。都去睡吧,明天家里还有客人,还要下地做活呢,闹了这一宿,可真是个不消停的货。”

秦氏话一出口,康庆昌立马瞪眼反驳道:“老婆子,你这又是说得啥,今儿是宜文成亲的日子,你让他歇在宜武的房里,让别人知道了,该怎么说闲话。再说了,晓娴这身子不好,也得有人照应着,宜文是她丈夫,他不照应谁照应。”

康宜文也觉得秦氏的话有些过,只是他不好出口而已,毕竟才成亲,脸皮还是薄些的。

吴娜娜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睁眼,但又不时的动一动身子,让其他人知道她还活着。

听了秦氏的话,她暗暗在心里叹着气,越发觉得这个婆婆是个不好相于的。公公康庆昌的话,让她感觉到了一些温暖,而对于这个便宜丈夫,暂时还没有什么感觉。

“那怎么行,宜文还要早起读书呢,睡不好,怎么读书。”秦氏依然反对着。

“娘,爹说得有理,你们都回去睡吧。”康宜文温声说道,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噗,娘,瞧不出,三叔也是个急性子,这是嫌我们碍眼呢。”林氏暧昧的笑着在秦氏耳边说道。

秦氏撇撇嘴,还想坚持时,康宜文已经将她向门外推去,边推边说道:“娘,今儿累了一天,该歇着了。累坏了身体,我们可怎么办。”

这些话儿听得秦氏心里舒坦,顺从的出了屋子,又低声叮嘱了康宜文几句,这才和康庆昌一起回了屋子。

房门被关上,听着向自己走近的脚步声,吴娜娜突然心跳快了起来。今夜可是这原主的新婚之夜,万一这新郎兽性大发,不管不顾新娘子身体有病,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可就惨了。

穿你妹啊,就算穿,也不该穿到新娘子身上了,这下子一点儿选择的余地都没了。

吴娜娜恨恨的想着,不过,要是新郎真的扑上来,她就准备一脚踹飞他。

这边吴娜娜想得狠,可人家康宜文只是站到床边看着她,轻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好些?”

没有说话,吴娜娜装死。

康宜文见她呼吸均匀,且郎中说她已无事,心也放了下来,拿了本书坐在床边的踏板上看了起来。

可不一会儿功夫,吴娜娜只觉得腹痛难忍,想要方便,无奈之下只得睁眼,轻声“哟”了一声。

“你怎么了?”康宜文忙放下书,起身问道。

“肚子痛,想要方便。”吴娜娜也顾不得看他长成什么模样,赶紧低声说道,快忍不住了。

康宜文立马想起了郎中的话,明白过来,脸也微红了下。

“起来吧。”他口中淡淡的说着,手却帮忙掀了被子,扶着吴娜娜起床,并替她披上大红的棉袄。

“我自己能行。”吴娜娜拒绝了康宜文扶她的手。

康宜文收回手,提了一个灯笼,低声叮嘱着:“慢点儿。”

他带着吴娜娜去了院角的茅房。

对地形不熟,吴娜娜深一脚浅一脚的行着,加上腹痛,她微佝偻着背部。

天冷,吴娜娜打了一个哆嗦,将棉袄捂紧了些。

这一夜如此折腾了好几次,她腿都软了,脸色也发白。

“你…没事吧?”康宜文看着吴娜娜这般模样,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长方脸,端正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肤色在烛光之下不太清楚,但不算黑,表情微微有些严肃,带着些疏离。

这是吴娜娜对康宜文的印象。

“还好,舒服多了。”吴娜娜回答得有气无力。

不过,虽然腿软,但身子却舒服了不少,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康宜文点点头,一脸的倦意,隐约有鸡鸣声传过来,这一宿都没睡,真的很困。想了想,和衣在床沿边侧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吴娜娜松口气,也合上眼睡了。

可很快房门就被拍得‘砰砰’响,并传来了秦氏的声音。

正文 第2章 秦氏想立规矩

 

“沈晓娴,沈晓娴,开门啦!”秦氏在门外扯了嗓子喊道。

刚睡熟的康宜文闭着眼蹙了下眉,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他只得睁眼起床。

临下床时,下意识看了看贴在床里边的吴娜娜,只见她紧闭双眸,脸色惨白。

他打开房门,寒风呼得一声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冷噤。

秦氏一张脸拉得老长老长,笼着袖子立在门口,见到是康宜文来开门,脸拉得更长了。

“宜文,怎么是你开门,那个沈晓娴呢?这鸡都叫了三遍,天大亮了,她怎么还没起床呢。以前娘还以为外面那些话是假的,现在瞧来,还真是个懒胚子呐。宜文,快将她喊起来,让她洗衣服去。”秦氏将头向屋里探了探,见吴娜娜并未起床,火从心起,好一顿数落。

康宜文拧了拧眉说道:“娘,她身子有病,昨夜一直不舒服,这才刚睡下,哪里还有力气去洗衣服。”

他虽然对这桩婚事也不满,但并不代表他认同秦氏的所为,委婉的劝着。

他一这劝,不但没能让秦氏觉得理亏,反而火冒三丈高,怒道:“我说宜文呐,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你这刚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啦。”

“娘,您说哪里去了,我没有。”康宜文眼睛半睁着,实在是好困。

“还说没有,不就是让她去洗衣裳嘛,这才过门几个时辰,你这就护着啦,那日后娘还不能让她去干活啦。”秦氏不依不饶道。

“娘,这不是护着,身子不好,就得歇着。”康宜文认真的说道。

“怎么?她歇着,那这些活儿谁做,娘的身子好,娘去做,是不是啊。”秦氏声音更尖利了起来。

康宜文的大哥康宜富和大嫂林氏住在他房间的隔壁,这边的动静林氏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嘴角一直向上翘着。

林氏在被子里用胳膊捣了捣康宜富,兴灾乐祸道:“嗳,宜富,你听,娘还真是不喜欢这三弟妹呢。不过呢,这也不能怪娘,哪有新娘子在成亲洞房时得急病,还差点死掉,可真是晦气。”

康宜富闭着眼睛道:“这种话可别乱说,在家说说就算了,要是被三弟听到,他准不高兴。”

“这三弟还怪护着他媳妇的,一个好吃懒做的货还当宝似的,哼。”林氏撇撇嘴。

“嘁,你要是睡不着,就赶紧起床帮娘干活去,少在那里想这些闲心思。”康宜富不满的责着林氏,然后翻了身,将背对着林氏,继续睡觉。

林氏忙闭上眼睛,天这样冷,她才不会起这样早。

身体上舒服了些,吴娜娜本来睡得很熟,但秦氏这尖嗓子那样大声喊,她还是醒了过来,秦氏的话更是句句入耳。

吴娜娜,这就是将要面对的生活,振作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沈晓娴,不是吴娜娜,过去的一切不要再重演,这一世谁都不能欺你,不能负你!

这婆婆可真是个不讲理儿的,不说这是昨天刚进门的新媳妇,就算是早成了亲的媳妇,身子病了,你不来问候关心一句就罢了,却还要逼着她起床去干活。

可真是太欺负人了,吴娜娜,不,沈晓娴在心里冷哼一声,她不知婆婆秦氏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但自己却不是个软柿子,可以任由她搓圆捏扁的。

沈晓娴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袄子,然后掀了被子坐在床沿边。

“我起来了。”她虚弱无力的喊了一句。

康宜文和秦氏立马向床边看过来,沈晓娴那惨白的脸色让康宜文轻蹙了下眉毛,嘴唇微动了下,但当着秦氏的面,只得暂时忍了。

秦氏扯了扯嘴角,眼睛里闪过得色,头昂了昂。

“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起,我们康家可不比你们沈家那小家小户的无规矩。你刚进我们康家的门,我们康家的规矩不懂,我也不怪你。今儿我就好好的给你说说,你可得给我认真听好啦,日后若有差错,你自己看着办,哼。”秦氏笼着手在桌旁坐下,头昂得高高的,嘴皮拔动着。

“是。”沈晓娴有些不稳的坐在床沿上,温驯的点点头。

看着秦氏,原主对康家的记忆一点点儿在恢复。

她心里鄙视的笑了,沈家小家小户,难道康家还是高门大户不成?真是可笑,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康家住的地方叫银桥镇,以前倒是一个繁华的集镇,现在只是一条老街而已。虽也有几家铺子,但生意都冷清得很。

康家有薄田四十亩,旱地二十一亩,未雇佣长工和短工,田地里的活都自家人亲自去做。同时在这老街上,将自家临街的屋子改成了一间木器铺,康庆昌带着大儿子康宜富和四儿子康宜武专门替人打制木器。

这样的条件就是高门大户吗?家里人口倒是不少,康宜文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三,和老四康宜武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大哥、二哥和大姐圴已成亲生子,康宜武正在托人说媒,老五康宜财今年十四岁,正在读私塾,小妹康宜英,今年十二岁。

“沈晓娴,你在发什么呆,有没有听我说话,站起来听我说。”秦氏见沈晓娴眼睛并未看着她,顿时生气的拍了桌子吼道。

“呃,我正在认真听着呢。”沈晓娴有些无力的应着。

同时,她应秦氏的要求,扶着床柱有些吃力的站起来,下了踏板,垂眸立在了秦氏的面前。

沈晓娴顺从了秦氏,让秦氏一时也找不出其他发火的理由,只得装模作样说道:“做我们康家的媳妇,每年每季得给公婆做一双鞋,未成家的小叔小姑子一年鞋两双。平日里得卯时初起床,然后挑水洗衣做饭,喂鸡喂猪,打扫庭院,早饭后…”

尼玛,这到底是你家媳妇,还是你家佣人呢?

沈晓娴心里暗暗腹诽,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一些。

康宜文看着摇摆的沈晓娴,有心上前扶一把,却又不好意思,只得作罢。

“哎哟。”沈晓娴突然轻呼一声,紧接着就‘咚’的重物落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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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心生疑惑

沈晓娴晕倒在了地上。

康宜文大惊,忙跑了过去,她那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在不是很明亮的屋子里泛着冷光。

秦氏也惊了下,将话咽了下去,起身站起来走了过去,也有些害怕的问道:“宜文,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身子太虚,受不住长时间站立吧,娘,我去喊郎中。”康宜文赶紧将沈晓娴抱上了床去,然后小跑着出了门。

林氏正起了床过来准备看热闹,看到奔跑而出的康宜文,疑惑的皱皱眉。

“娘,三弟大清早的那样急做什么?”林氏用手理了理后脑勺的碎发,懒懒的问道,并掩嘴打了个哈欠。

要不是为了看热闹,她才不会起这样早呢。

“这不争气的东西又晕过去了,哎。”秦氏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沈晓娴,气咻咻的骂着。

林氏远远的探头看了一眼沈晓娴,身子向秦氏身后缩了缩,对她低语道:“娘,您说这三弟妹身子骨儿为何这样差呢,莫不是真有什么恶疾吧?”

昨夜郎中的话还在耳边,秦氏看了一眼林氏,摇摇头:“听宜文说,昨夜她闹了一宿的肚子,可能是腿软了吧。”

秦氏不喜欢沈晓娴,可也怕她真死在康家,昨夜冷静下来后,认真想想,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若沈晓娴刚进门就暴病而亡,那不但是极其晦气的事情,传出去,别人还不知怎样看康家,日后康宜文想要再娶也不是很容易。她是要逼着沈晓娴犯七出之条,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她。

很快康宜文喊来了昨夜的吴郎中,郎中一来,家里其他人都被惊醒了过来,全都穿着衣服来到康宜文的房间。

康庆昌狠狠剜了眼秦氏,真是个不消停的老娘们。

郎中替沈晓娴把了脉,问了情况,然后说道:“新娘子因元气大伤未恢复,身体太虚,需要好好休息,早晨寒气本就重,对她的身子恢复不利,不该这样早起的。”

“你就折腾吧。”康庆昌看着秦氏,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怒道。

全家人都知道了秦氏,大清早的来逼身体有病的沈晓娴去洗衣服,然后沈晓娴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原本兴灾乐祸的林氏,忽然也觉得秦氏过份了点儿,她毕竟也是秦氏的媳妇,要是有一天,秦氏也讨厌自己,她也会如此待自己吧。

吴郎中暗暗摇头,这婆婆可真恶,有些同情沈晓娴。

康宜文的脸一直沉着,这种憋气的感觉真不好受,可秦氏是他娘,纵有千错万错,也无法去指责。

郎中又开了些药,然后背着药箱走了。

“娘,她的身体不好,最近可能都无法干活,家里的活儿要劳娘和大嫂多费心了。”康宜文送秦氏他们出门的时候说道。

康庆昌立马道:“宜文,你放心吧,让晓娴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秦氏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然后绷着脸去了厨房,然后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可就受了罪。

林氏也拉着一张苦瓜脸进了厨房,去帮秦氏做饭,今日家里还有些至亲的客人来吃饭。

沈晓娴悄悄睁开眼睛,冰凉的心里因康宜文和康庆昌的几句话,而微热了一些。

刚刚她是故意晕过去的,并非是她懒惰不想干活,而实在是身体不舒服加上这件事的不合理,她自然不会服从。

康宜文经这样一闹,瞌睡也没了,将药喂了沈晓娴后,继续坐在一旁看书,看起来很是刻苦。

沈晓娴不管其他,踏踏实实的睡了,真的好累,这一觉睡到傍晚掌灯时分。

因为康家人未漏口风,沈家人并不知道沈晓娴生病一事,因此沈家未有人前来探病和问责。

也不知道是休息得足了,还是药起了效果,她的脸色好了不少,不像早晨时那般的惨白,只是肚子有些饿。

康宜文看着她的脸色,算是放了心下来。

“好些了没有?”康宜文淡淡的问道。

他对沈晓娴一直没有称呼,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其他的原因。

“好些了,谢谢!”沈晓娴同样淡淡的应了,也没有称呼,喊相公或者其他亲昵的称呼,她实在是喊不出口。

俩人都很客气,说完这句话后就无话了,空气顿时尴尬了起来。

“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吧。”康宜文丢下这一句话,然后匆匆出了房门。

他此时心中的疑惑多过对婚事的不满,他疑惑沈晓娴对他的态度。

这门亲事他本就不满,更不想这样早成亲,他想着等科考过后再成亲的。但沈家却让媒婆来催着成亲,说是沈晓娴担心他将来高中之后会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