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驸马圈
作者:花日绯

文案:

这年头做驸马需要掌握哪些技能?
床上不知疲倦,销魂银魔。
床下有求必应,十全劳模。
思想上,纯洁儿郎,生活里,万能金刚。
外型上,艳压群芳,心理上,顺妻者昌。
驸马之路任重道远,一路披荆斩棘高唱:“我的下盘,你做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南朱富 ┃ 配角:琼光青瑶 ┃ 其它:宫廷喜剧。。。


1楔子

天色还早,隐隐金光刺透云层倾洒而下。
京城西隅一角的街道已然人声鼎沸,清晨的市场总是喧闹繁忙,各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身推攘,鱼跃水溅,勾勒出鲜亮的世间百态。
经过一个早晨的忙碌,市场终于歇息下来,但依旧人来人往。
猪肉铺子前,守着一位风华正茂的纯□,粗布麻衣却难掩其脱俗丽质,轻薄嘴唇紧抿,眼角吊梢,简言之,就是一脸凶相,目光虽不说凌厉,却十分不友善。
有这样一座臭脸冰山驻守在猪肉铺子前,纵使不卖猪肉也总能招来一些指指点点。
“阿富,什么时候你媳妇能笑一笑,像她这样一天到晚摆一副冷冰冰的臭脸,以后谁还愿意来你家买肉啊?”一位阿婆眼角撇着朱富媳妇如是说道。
猪肉摊后,一个黑不溜秋,结实壮硕的男子憨憨一笑,手起刀落,一块猪肉精准无比的落到秤盘中。
“嘿嘿,我家娘子不爱笑,列位乡邻莫要见怪才好。正好八两五钱,吴婶您拿好咯。”
排队买肉的乡亲们再一次对朱富的刀法感到惊奇,因为无论你要多重的斤两,他手起刀落,绝不会费第二刀,是市场上出了名的准。
“阿富,不是大娘说你,疼媳妇是不错,可要是痴疼,那就不对了。我就是这么教我四个儿子的,媳妇疼归疼,可该打还得打,该骂还得骂,不然她不长记性。”
说话的大娘生了四个儿子,早年被恶婆婆欺负狠了,如今便是辛苦熬成婆,总是看不得别人家的媳妇享福。
朱富不知道怎么回大娘的话,便一味憨笑,良久才憋出几个字来:“我…回去说她。”
一旁卖鱼的阿水好事,喜欢挑拨凑热闹,竟跟着说:
“哎唷,他这哪是疼她,分明是怕了她,朱老三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儿教训教训你那摆臭脸子的婆娘?”
在众人的刻意起哄下,朱富支支吾吾,急得满面通红,黝黑的鼻头上沁满了细密汗珠。
他媳妇冷眼扫过众人,笑得正欢的众人顿时哑然,清冷的目光最终落在鱼摊旁的阿水身上,莫名的,他就竖起了汗毛,周身发冷。
朱富媳妇自凳子上站起,一袭粗布麻衣也难掩其灼灼风华,她气势凛凛直逼阿水哥,众人屏住呼吸,紧张万分的等待朱富媳妇接下来的骇人举动。
“春空,不要这样。”朱富自是知道自家媳妇的脾气,生怕她惹出祸乱,忙开声制止道。
朱富媳妇恍若未闻,一步一步的终于走到了离鱼摊前一米处——拿起了早上朱富出摊前为她沏好的茶壶,对准壶口,优雅喝了一口。
然后才拿着茶壶,转身回到了先前坐着的位置上,仿佛对所有事情都不屑一顾般淡然。
众人一下子松了口气,阿水哥擦了擦被莫名吓出的冷汗,强自镇定。
“哈,哈哈,要是我娶了这么个丧门星,我干脆上吊自尽好了。”阿水哥如是说道,想挽回一点点颜面,浑然忘记了,他第一次看见朱富媳妇时的垂涎与嫉妒。
一场闹剧以对手的彻底无视告终,市场恢复了喧闹,朱富暗自擦了把冷汗,剁肉的空档,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兀自喝茶,悠闲自在,浑然不被外界侵扰的媳妇,心中别提多甜蜜了。
不管亲亲媳妇脾气如何,他就是喜欢她。
就在这时,刚刚平静了的市场中又迎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整齐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只见以一骑黑玉般的马匹为首,二十来匹骏马顷刻填满了人流如织的街道,人们纷纷避让至一旁,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平头百姓们自然不会放过见识的机会,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指指点点。
马上的银衣铁卫齐刷刷跃下,在猪肉铺子前单膝跪下,口中齐呼:“轩辕铁骑一营二队,参见池南王。”
池南王?轩辕铁骑?
众人傻眼,难道在这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猪肉摊子周围,竟有贵人出没?而且这位贵人,竟然出动了素有帝**魂之称的轩辕铁骑?
是谁?这位池南王到底是谁?
黑玉般的马上跳下一人,满头白发,却生得鹤发童颜,眉目极其俊朗,一双精明的眸子竟然微微泛出蓝光,阳光照耀下愈显通透。
只见那人去到一人面前,如轩辕铁骑的众人那般单膝跪下,恭顺行礼道:
“恭迎公主回宫。”
“…”
朱富媳妇神色如常的捧着茶壶,翘着腿,就连眼角都懒得扫向跪在面前的英挺男子。
朱富也和所有的乡亲一样吓傻了,但事情终究是发生在他的铺子前,而且那些人很明显都是冲着自家媳妇来的,他自然有必要问问清楚了: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是我媳妇,不是什么公主。”
白发英挺男子扫了一眼朱富,对于他口中的‘媳妇’处变不惊道:
“她是长公主,先帝亲自册封的池南王,掌摄政权。”
“…”

 


2 驸马入宫

香薰泰然的元阳殿中,琼光太后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对着正在为其把脉的太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她…失忆了吗?”
太医得太后亲垂,不胜惶恐:“回太后,长公主体内并无郁结之相,应该不曾失忆。”
琼光太后稍稍安心,但随即觉得不对:“那她怎么不叫人?”
从前的池南就算沉默寡言,但见着她还是会象征性喊她一声母后的,可如今,这孩子进了元阳殿,不仅没有行礼,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所以琼光太后才会怀疑,她失踪了半年,是不是失忆了。
“呃…这个嘛…”太医有些为难,毕竟他也不能掰开这位帝国最有权势的长公主的嘴巴,让她喊您太后不是?
“行了,身体无恙便可,你下去吧。”琼光太后挥了挥手,又道:“让玉卿进来。”
白发玉卿英挺而入:“参见太后。”
“起来吧。”琼光太后指着正悠闲喝着茶水的池南,问道:“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她一直藏在什么地方?”
池南失踪半年,琼光太后和皇帝暗中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找她都一无所获,这个玉卿何德何能,竟然抢在他们之前…呃,当然了,人能安然找到是最好的。
“回太后,是公主主动联络微臣的,找到她时,是在西隅街上的猪肉铺子。”
琼光太后刚刚坐下,听到‘猪肉铺子’四个字后又立马跳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什么什么?哀家没听清楚。”
她风华正茂、倾国倾城的长公主怎么就和苍蝇乱飞的猪肉铺子有关联呢?
玉卿不卑不亢,眼观鼻鼻观心道:“是猪肉铺子。不仅如此,猪肉铺中如今还多了一位驸马…”
“…”琼光太后不淡定了:“你,你,你再说一遍?”
池南的…驸马…猪肉铺?
琼光太后亲记得,不知道是三、四、五、六年前吧,曾经有十三个国家的皇子同时来朝求婚,个顶个的水灵,个顶个的出色,池南当时也不过就冷冷一笑,说了句:庸脂俗粉,何以为宠…就把十三国皇子们踢出了局。
难道,这位猪肉驸马生得清新脱俗,卖肉只不过是他的表面工作?
“据属下所知,公主已经成亲,驸马便是西城外的杀猪匠,名叫朱富。”
“…”
“呀,太后要晕倒了。”宫女们乱作一团。
琼光太后大惊失色的跌坐在凤椅之上,宫女立刻送上人参汤为她接气,还未缓过神来,便听又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声音刚至,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跑了进来。
“是皇姐回来了吗?皇姐,皇姐,你终于回来了。”
年仅十四岁的天孝帝一见长姐安然坐着,便情不自禁的扑了上去,抱头痛哭。
“皇姐,你若再不回来,朕的蜜糖果子就快吃完了。”
天孝帝虽是皇帝,但毕竟是个孩子,心心念念的也只是他的蜜糖果子快吃完了…元阳宫众人真替一心疼爱幼弟的长公主感到不值啊…
天孝帝哭够了,从姐姐怀中立起,抹了抹眼泪问道:“母后,你们先前在说什么呀?我好像听到了驸马什么的。”
琼光太后听到‘驸马’两个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掀起了波澜。
“去,把那个什么猪肉驸马叫进来。”太后千金一怒,众人噤若寒蝉,唯有池南公主一人稳坐软椅,一派悠闲淡然。
朱富在宫人指引下走入了元阳殿,琼光太后看到他时,又一次扶住额头,控制住内心想要撞墙的冲动。
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诉她,池南的夫婿会是一个头扎汗巾,腰束麻布的山野男子,她当时一定会将那人押入天牢,抄家问斩,让他做永世咸鱼,不得翻身。
可如今事实近在眼前,她能做的只有…扶额…
朱富一路上心情忐忑,这里的每个人都告诉他,他的亲亲媳妇竟然是位公主,这可怎么办才好呀,媳妇会不会就此嫌弃他,不要他呀?不行,他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进了元阳殿,行礼神马富哥是断然不会的,环顾一圈后,终于看到了亲亲媳妇,憨憨一笑,便径直向她走去。
“春空,我可见到你了,我跟你说哦,就算你是公主,你也是我媳妇,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这个人向来实诚,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学不来拐弯抹角,他心情紧张的等待着媳妇的回答,黝黑的鼻头沁出了细密汗珠。
池南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破天荒的微微一笑,冲他点了点头。
朱富得到媳妇的回答,高兴极了,当即便将媳妇一把抱起,旁若无人般转了几个圈圈才肯罢休。
公主也仿似已然习惯了他的这种热情表达方式,竟也任由他这般亲昵。
朱富放下了心头大石,情绪也渐渐放松起来:“媳妇,我饿了,也渴了。”
他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名字‘春空’,平日里他总是习惯称她为‘媳妇’。叫着亲切,嘿嘿。
池南公主将先前自己喝的茶水递给了他,朱富不管不顾一通牛饮,擦了擦水渍,又开始摸肚子,池南四周看了看,起身走到琼光太后身侧,将奉于太后的那几盘精致点心拿过来递给朱富。
太后被发生在眼前的温馨画面震惊住了,不是她这个做母后的蓄意诋毁自家女儿,但在她的印象里,长公主池南可以说是帝国最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有时候懒病犯了,就连吃饭都是直接省略的。
如今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亲自动手?而且还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太后再次扶额…然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她从凤椅上跳起,去到池南面前,抓着她的胳膊,痛不欲生道:
“南儿,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呀?快告诉母后,你是不是受人威胁?是不是中了他的妖法?是不是被他抓住了小辫子?你告诉母后,你说呀,快告诉母后。”
池南公主吊起眼梢,冷冷看着琼光太后的激情演绎,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什么。
就在琼光太后受不了女儿不理自己的事实,准备进一步进攻的时候,一旁的猪肉驸马张开满是没嚼碎点心的嘴说道:
“娘,你就别再问她了,春空不爱说话。”
“…”
娘…琼光太后眼角微抽,越发觉得这位驸马欠揍…
“不爱说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可是她的母后。”太后放开女儿的胳膊,指着狼吞虎咽的朱富质问道。
“娘,我当然知道你是春空的娘,但她不爱说话嘛,您有什么事儿,问我就好了,我帮她说。”
太后气结:“你!哎哟,气死哀家了,好,那倒是说说,你跟公主到底是何关系?”
朱富实诚:“她是我用花轿抬进门的媳妇呀。”
太后疑惑:“你们…如何会成亲的?”
朱富回想:“村长说的媒。”
太后一窒:“…不是!她…如何会答应与你成亲?”
在琼光太后想来,眼高于顶的池南之所以会嫁给这个乡野村夫,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朱富无辜:“大概是因为我们村里其他男人都成亲了吧。”
太后一口气没上来,郁结良久后,又重整旗鼓问道:“哀家是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朱富眨眼:“那一日风和日丽,春空万里无云,我正在喂猪,她就出现了…”
太后崩溃:“…”
“呀,太后又要晕倒了。”
在宫人的搀扶下,败北而归的太后回到了她的凤椅上休养生息。
皇帝腻在姐姐身旁不肯离开,侧目看着眼前这个无礼至极,又荣获姐姐多番照顾的男人,心头酸楚一片,回想从前纵使自己再如何耍脾气,都没能让姐姐心甘情愿为他拿过一样东西。
就连那糖果子,都是姐姐为了引诱他去国学老师那里听课才做的。如此比来,他这个一国之君兼亲弟的身份,还不及这样一个浑身脏乱,臭不可闻的山野村夫?
想及此,天孝帝觉得委屈极了,连带看朱富的眼神都怨愤起来。
池南耐心的坐在一旁,待到朱富快吃完的时候,才挥手招来了白发玉卿,他是公主的家臣,自公主成年开始,他就被选中做了公主的贴身护卫,这回公主失踪,回朝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可见对他的信任。
池南在玉卿耳旁低语片刻后,玉卿便领命出了元阳殿。
无奈的看着正在用人参吊气的母后,一派悠然懒散道:
“驸马之事已成定局,绝无更改之可能,从今往后,朱富便是名正言顺的大驸马,享二品禄,暂使其任职律勤馆。”
皇帝与太后二人对视一眼,均觉得这位横空出世的‘大驸马’可疑之极。
律勤馆向来是各朝驸马们任职的部门,但每一位进入律勤馆的驸马都是经过五学四堂的试炼之后才获得进入的资格,而这个村夫何德何能?
太后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他来历不明,资质驽钝,何以入律勤馆?哀家不同意。”
池南瞥了一眼太后:“朱富的来历就是大驸马,不入律勤馆又该去哪里?”
“…”太后一时语塞,心中觉得猪肉驸马最适合去的地方就是饲马司,但对着池南的冷眼冷面,她终是没敢说出口。
就在太后稍显犹豫之际,只听池南又道:
“本宫掌摄政权,失踪这段时日,多受驸马照拂,心存感激,故有此决定,此等小事,还望太后莫再费心。”
“…”
太后紧咬下唇,满腹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这就是她从前放在掌心疼爱的小乖乖,如今竟然懂得利用摄政大权来压她了,这,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呜呜呜…

 


3 驸马任职

离开了半年,朝堂内各项事宜虽不需事事亲为,但也足够池南忙一阵子了,从元阳殿出来,几位老臣便闻风赶来,一番深情并茂的演说之后,她便被火速请去了军机处。
朱富来不及跟媳妇告别,在宫便婢的带领下去了公主府,他知道,亲亲媳妇是去忙正事,自己没本事帮她,就绝不能给她添麻烦。
一路上轿舆颠簸,虽说有些不适应,但朱富也试着克服了。
公主府坐落于与皇城紧挨着的一所宅院,与皇宫的富丽堂皇相比竟毫不逊色,墙体是雪白的背景,各处均绘满了盛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引人入胜。
朱富走下马车的那一刻,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他情不自禁的走到那些栩栩如生的桃花前,触手抚摸。
“公主喜爱桃花,先皇便命人请来绘花的一级国手兴平居士,将公主府墙里墙外都绘制出这无边春|色。”
公主府的管家嬷嬷早就收到了玉卿传来的消息,早早便率众人等候在公主府外,如今驸马出现,便恭敬的紧随驸马身后,详细解说道。
朱富如痴如醉的抚着墙体上的桃花,他不懂画技,不懂色彩,不懂恩宠,只是觉得漂亮极了,触手也是凉滑无比。
“真漂亮…”他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管家嬷嬷点点头,心想这位驸马爷也不似宫里传出来的那般上不得台面,正欣慰之际,却听朱富又道:“摸上去就好像媳妇儿夏天最爱吃的凉粉。”
“…”管家嬷嬷嘴角笑容有些僵硬。
“切成块块,拌点酱油,媳妇儿能吃上一整碗呢。”
朱富浑然不觉前后两者不在一个比较平面上,兀自说着,到最后想起媳妇儿的模样,又憨憨傻傻的摸头傻笑起来,这一行径,使公主府内外仆从对这位横空出世的驸马爷印象非常深刻。
连着好几日,公主都在军机处忙着,未曾回过府,朱富每日在府中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除了有些想念亲亲娘子,并不觉日子有多难过。
刚劈完几担柴火,膳房的总管就凑上来跟他要水,朱富还未坐下歇息片刻,又得拿着提桶去挑水。
管家嬷嬷在府内找了一圈之后,终于在后院找到了朱富的踪迹,见他满身是汗,刚穿上的华服上也满是脏污,不禁蹙了眉头,但毕竟是伺候公主的老人了,表面上并未叫人察觉出什么。
“驸马爷,内务府来人了。说是律勤馆那边手续已然齐全,从明日起,您便可以去那里任职了。”
管家嬷嬷和颜悦色的对朱富说道。
朱富放下汗津津的提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朴实的双眼扑闪两下:“律勤馆是啥?要我去干什么?”
“律勤馆是各朝驸马们任职的地方,职位很多,管辖范围也不小,咱家公主失踪的半年里,便由二驸马柳莲掌管,您进去之后做什么,奴婢可不知道。”
管家嬷嬷对这位驸马印象不坏,除了觉得太憨厚,其他并无大过之处。
朱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管家嬷嬷对他行了礼,正准备离开,却被朱富叫住了,只见他双颊微红,有些踌躇难为的问道:
“呃…嬷嬷,那我去了那个什么馆,中午的饭…怎么办?”
这两日住在媳妇家里,虽然辛苦,但每日到了饭点总有人叫他吃饭,这里的饭比从前家里吃的要好多了,而且管饱,所以,如果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
管家嬷嬷无语的汗了汗,随即稳住心神道:“驸马无须担忧,律勤馆中的大厨乃宫中御厨,伙食自不会比公主府差的。”
“哦…”朱富这才放心的展开笑颜。
管家嬷嬷又告了一声辞后,才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这样一位憨厚无比的驸马怎么就落在心机深沉,冷酷无情的长公主手中呢?太叫人可惜了。
习日清晨,朱富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律勤馆。
还未从马上下来,便远远的看到了一处水墨画般的宅院,白墙黑瓦,说不出的清雅古韵,这就是他今后要待的地方?
怎么好像是读书人待的地方呢?拢共没读过几天书的朱富对这种会有‘先生出没’的地方充满了排斥,小时候就为了逃学,他的屁股可没少挨板子,最严重的一次,是被他爹吊在院子里的槐树上,抽了一天一夜。
现在回想都觉得肉疼。
朱富下马后,便有人过来拉走了他的马,而跟随他的小厮便上前对守卫递出了帖子,守卫将朱富上下打量了好几圈之后,才敷衍放行,口中不冷不热的说道:
“大驸马,里面请吧。”
朱富粗生惯了,听不出别人话中的敷衍,倒是贴身小厮看不过眼,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说那些人狗眼看人低。
进了这水墨园子,鸟语花香,漂亮是漂亮,但朱富怎么看都觉得有私塾的影子。
朱富识字不多,但现在小厮带他去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看匾额,那三个字他竟然认识:中古堂。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当多了,朱富进去,见到了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该男子相貌柔美,骨骼清癯,满身的书卷气,但眉间浸染乖佞,使其一眼看上去就有些难对付。
他盘腿坐在书台之后,朱富学着小时候的模样,对他抱拳弯腰执礼道:“拜见先生。”
那人连眼角都没有瞥朱富一眼,便挥手冷道:“巡城马。”
朱富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正想发问,便被一旁的仆从请出了中古堂。
“巡城马是什么?”朱富不耻下问道。
仆从将他们带去了任职司,说是进去准备官碟,让朱富站在门外等候。
“巡城马是所有驸马中职位最低的,每日骑着马在城中巡查,是为巡城马。”小厮闷闷不乐的解释,心中可恨极了先前给他们脸色看的人,同时也怨自家驸马上不了台面。
朱富点头,表示懂了,过了一会儿后又问:“那刚才那个坐着的男人是谁啊?”
“他是二驸马柳莲,青瑶公主的正夫。”
“哦,他长得可真不错,哈哈。”朱富想起那人的清俊相貌,发自内心的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