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该死的缘 作者:花清晨
【内容简介1】

呃,要不要这么倒霉?被男人的内裤盖脸?
守财奴袁润之因帮冰山美人曾紫乔送情书,
却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不幸落下霉根,
无论桃花是好是烂,结局终归是,你又被劈腿啦……
事业一帆风顺,没事存存小钱,顺便找找金龟的袁润之,在老板的一声命令下,滚去做了新来市场总监的助理。当对上新来市场总监那双妖异的琥珀色眼眸时,她恨不得跳起来撕烂他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因为就是这个男人的内裤好死不死地盖在她脸上,害她总是霉运不断,尽遇烂桃花。
袁润之总是与他针锋相对,这让纪言则觉得很伤脑筋,他不得不经常出其不意地想些怪招来折磨脑袋不开窍的小师妹,提醒她,究竟是谁像只顽固的小强一样闯进他的生活,常年占据他的心头,赶都赶不走。

 

楔子

初秋时节,空气中少了几分燥热,却也多了几分让人抵抗不住的惆怅。
袁润之捏着手中的一元硬币,从下了宿舍楼,脑中就开始纠结着到底要用这一元钱是去吃一碗馄饨呢,还是去吃一碗豆花?
肚子真的太饿了,估计纠结到学生餐厅,她还是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决定用最古老也是最行的抛硬币方式来决定今天的早餐究竟该吃什么。如果是正面,她就去吃馄饨,如果是反面,她就去吃豆花。
心动不如行动。
她以指弹了一下硬币,便仰起头看准硬币掉落的方位,但,不巧的是阳光迎面直射她的双眼,使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企图在瞄眼的功夫想要接住那枚硬币,谁知那枚硬币非常不合作的从她的指缝中滑落,砸在她的脚背上,“当”的一声又跳落在地,向坡下滚去。
“要不要这样啊……”她懊恼地看着那枚硬币“亢奋”地向前下方一路滚去,越滚越快,如果再不截住,就要滚到坡下的下水道了。
不行,这一元硬币可是掌握了她一个早上是否要饿肚子听课的生计大权,就算是掉下下水道,她也要把它抠上来。
谁叫她是那么的热爱人民币。阿姨说了,有钱才是王道。
振奋精神,她迅速追着那枚硬币冲下去。
眼看硬币就要滚进下水道铁盖的缝里,十分幸运,就在离着约十公分处离下了。
袁润之猫着身,兴冲冲地正想捡起的时候,这时一只男式的黑色皮鞋刚好压在那枚硬币上。
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想打劫她的“早餐”,太过分了!
她冲上去就抱着那人的小腿,试图搬开那人的脚,可是那人的腿脚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靠!还真想占为己有了。
她使足了劲再次进攻那条腿。
“纪言则,我是真的喜欢你。”一个激昂澎湃的女声。
蓦地,袁润之停住掰脚的动作,浑身的热血都开始沸腾了。
哟西!不过是来捡个硬币,居然会遇到有人告白?哦,为什么上天这么垂爱她,就连捡硬币的功夫,也要满足她爱听八卦的嗜好,真是太销魂了。她怎么可以辜负上天的厚爱放过这种精彩时分呢。
“纪言则,要是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改。”那个激昂澎湃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好听而且充满了活力,好像听起来挺熟的。
所谓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层纱。阿姨告诉过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天下间,没有男人不收的。
按照八卦定律,重在结果。
所以,袁润之更好奇那个叫纪言则的男生会怎么回答。
“那就先把脸改了。”
“噗——”正当袁润之沉浸在自由构想的梦幻情节中,头顶上空蓦然冒出一句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女生尊严的话骤然响起,让她不由得喷声。
“你——”表白的女生震惊地说不出话。
想看看那位表白的女生长得什么恐怖的样子,以至于遭人说了这么一句人神共愤的话,袁润之毫不犹豫地回头,
没想到表白的女生长得白白净净,娇娇小小,打扮十分时尚,一件露腰的紧身吊带配着一条热裤,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都入秋了,这样打扮也不嫌冷,果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咦?这不是那个号称“H大第二美女”的外语系的系花吗?
她不禁怀疑这位叫纪言则的仁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样的美女,也能要求被改脸,如果换是她表白,那岂不是被要求改全身?
“内衣外穿请注意自己是否平胸,以后把衣服穿好了再出门,别到处雷人。”
头顶上空的声音听上去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效果却是犹如惊雷一般“哧啦”一声骤响,从袁润之的脑中穿过。
这位纪兄的嘴巴要不要这么毒?她也是平胸啦,平胸怎么啦,起码被人追打跑路的时候比起那些大罩杯的女生要方便很多啊。
平胸?!系花耶,那么好的身材,怎么可能是平胸?!
袁润之蹲在地上,再度回头确认,果不其然,系花的肩带连接胸部的地方,好像露着什么不该露的东西,好像是隐形BRA的边边……
这位纪兄的眼睛要不要这样尖锐?!
还有,她要不要这样幸运,不但亲眼见识到了系花向男生表白被拒,还不小心的知道了系花原来和自己一样是平胸。哦,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太销魂了,让她的自信心和她的胸部一样,激昂地向上提了提。
“纪言则,你真的太过分了——”“哇”的一声,系花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同为女人,袁润之突然好为系花感到悲哀,尤其又是这样一个令人惆怅忧郁的初秋。下意识的,她的双手用力地狠掰起那条腿。
蓦地,头顶上方再度响起那个恶毒的声音,但听上去,却带着七八分的慵懒:“喂,你到底要抱着我的大腿抱到什么时候?”
袁润之猛然间回过神,这才反映过来,她捡钱捡得好好的,居然听起八卦,现在女主角走了,就留下那个臭屁的男主角,踩着她的一块钱,还一副高姿态地说她抱大腿。
抱大腿?!她明明抱得是小腿好不好。
她倒要看看这个纪言则究竟是何方神圣?嘴巴怎么这么贱咯?
她仰起脸,抬眸,阳光从纪言则的上方向下照射,隐约可见他的个头很高,但由于背光,她根本没法看清他的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鼻子和下颌。
“少自作多情当自己是大神,谁有功夫抱你大腿,是你的臭脚踩着我的早餐啦。”她不不甘示弱地回道。
本以为这个毒嘴巴的男生会有什么进一步的恶言,殊知,他的长腿用力地向前一迈,顶了袁润之一下,很自然地挣脱了她双手的束缚。
“啊——”她身体重心一个不稳,跟着向一边摔倒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发飙,“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无论她吼得再大声,也只是看到那个叫纪言则臭屁男生的背影,身形修长挺拔。
她咬牙切齿,真是见鬼了,一大早的遇上这么个自以为是的衰人。害她一屁股坐地上,裤子脏了要洗的,洗裤子要洗衣粉的,洗衣粉要钱买的!
钱!
她的“早餐”!怎么不见了?!
脑中再不顾不得其他,完全被“钱”字占领。她趴在地上仔细地找着那枚硬币,最终在离得最近的下水盖上看到那枚硬币静静地夹在缝隙中。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抠出那枚硬币,心痛得对着硬币吹了两下,仿佛是这世上的奇珍异宝。
她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那个叫做纪言则的无礼家伙。

第一章

“宝贝,待会吃完了,你说我们该上哪去?”
“哎哟,这种事还要问人家?”
“那,上我那儿怎么样?”
“不怕你女朋友见到会生气吗?”
“女朋友?谁说我有女朋友?”
“撒谎可是要被雷劈的哦,你不是有个身材挺好的,长头发的女朋友吗?”
“身材好?哈,我对旺仔小馒头没兴趣,我喜欢东北手工馒头。”
“你好坏咯,讨厌,人家不依……”
袁润之双眸恶瞪着左前方那一对狗男女不知廉耻地打情骂俏,右手不停地捣弄着盘中的意大利面,力道大得恨不能连盘子也一起捣碎了。
那个狗男,杨伟,她的男朋友,居然敢给她劈腿,还敢当着那个狗女的面讽刺她是旺仔小馒头。连吻都没接过,凭什么说她是旺仔小馒头?她的胸哪有那么平?太过分了!
阿姨说过长得帅的男人不可靠,所以她交男朋友的准则是相貌差强人意就好,只要出来不吓到人就好。
经人介绍,她和外表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杨伟交往了半年不到,每次约会大多都是牵牵小手而已,情到浓时会拥抱一下下。杨伟多次暗示性的想吻她,上个月在电影院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已经将嘴巴凑了上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吻上她。可是她一闻到他口腔内那股子浓重到难以忍受的烟味,就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她。也就是从那次之后,杨伟对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找了他很多次,都说工作忙。
忙,忙,忙,忙他个死人头,忙着跟女人幽会,忙着劈腿,这就是他忙的理由。没想到现在这个世道,长相老实,其貌不扬的男人也会招蜂引蝶。
“喏,给你。”坐在袁润之对面的曾紫乔,脸部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很随意的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递给了她。
袁润之不明所以地看着曾紫乔:“干嘛?”
曾紫乔简明扼要,直击重点:“刚帮你问过了,一个盘子二十五块。”
“二十五块?”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去吧。”
如果再不明白小乔的意思,袁润之就是白痴了。
一个二十五块,两个不就五十块。不就是五十块么,她付得起,大不了少存一个半月的硬币。
这已经是她第三个男友,也劈腿了,前两个劈腿的她都默默地忍了,但是这个杨伟,居然在背后这样讥讽她,如果今天不好好教训这对狗男女,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蹭”地一下,心头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霍地,她站起身,操起面前的两个盘子,怒气冲冲地向那对狗男女走去。
“啊——”
“啊——”
“救命啊——”
“之之——”
狗男女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彻响了整个意大利餐厅。
“啊你妈个头!救你妈个头!之你妈个头!敢说老娘是旺仔小馒头?旺仔你妈个头!东北手工馒头大有个屁用?在超市里卖得有旺仔小馒头贵吗?你个不识货的死阳痿,叫你劈腿!你个狐狸精,叫你勾引男人,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们两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袁润之彻底地暴怒了,除了将两盘意大利面盖在了狗男杨伟和不知名的狗女头上,还将他们两人桌上的食物饮料全部砸在了他们的身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解气,她顺手操起隔壁桌的盘子,又砸了过去,然后越砸越起劲,甚至连隔壁几桌的空盘子也全部用上了,最后就差没将整个桌子都掀了。
餐厅的大堂经理和服务生闻声迅速赶到,却怎么也拦不下暴走中的袁润之。
只听袁润之操着盘子,怒吼着:“你们给我站住!砸坏了盘子,老娘赔!不就二十五块么,谁要是拦我,别怪我手中的盘子不长眼!”
常言道,失去理智的女人千万别惹!
大堂经理拉着服务生到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满意了,就是我们的成功。明天的报纸记得多买几份啊,这个月的广告宣传费又省了。还有,记下她砸的盘子,明天通知采购部,以后专门买这家的盘子。”
服务生:“……”
一时间,原本气氛浪漫、格调高雅的餐厅乱了套。
店堂内的客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盘中餐,一个个翘首期盼下面更精彩的情节。
杨伟从未想过素来好脾气的袁润之发起火来居然比孙二娘还要彪悍。他顾不得身旁刚勾搭上的女人,抱住油腻腻的头,逃命似的逃出了这家意大利餐厅。妖娆的狐狸精也顾不得清理布料不多的衣裙,趁着餐厅人员拉住袁润之的空隙,捂着脸也一拐一拐地逃出了餐厅。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终于过去了,餐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所有人都感慨这么场事这么快就完了,甚至还有人高喊,怎么不继续砸了?
服务生们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着现场,在听到客人喊声后,一个个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就算盘子客人陪,碎屑也要他们清理啊。
袁润之沮丧地坐回座位,看着曾紫乔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按着手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不禁埋怨:“喂,你在干什么啦?人家失恋了,现在心里好难受……”
“等你失身了再来和我哭诉吧。”曾紫乔依旧专心致致地盘算她的手机计算器。从大学认识袁润之到现在,这丫头不知被多少个男生劈腿,所以对于丫头失恋,她见怪不怪。
“你要不要这样无情喏?好歹安慰一下人家嘛。”袁润之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曾紫乔抬眸淡淡地瞄了她一眼,道:“我在帮你算,你砸了多少个盘子,价值多少钱。我觉得安慰你不如帮你算算该赔多少钱给餐厅来得实际。”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一提到要赔钱,袁润之立马忘了失恋之痛,捂着胸口抽搐起来,“我好像砸了不少,就连摆在隔壁几张空桌上的盘子也都被我砸了。”
“嗯,你砸得很high。”
“要死了!我到底砸了多少?”她将头伸到小乔的面前,意图看清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的金额。
“嗯,等下,马上就出来了。”曾紫乔不急不慢地说着,隔了两秒,但将手机屏幕展现给她看,“九个小盘子,两个大盘子,外加两只酒杯,一共是七百九十五块,说不定还有加收服务费。”
“七百九十五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袁润之拍着桌子跳了起来,“不是二十五块钱一个吗?两百块不到才对啊,你有没有算错?”
“我们的盘子是二十五一个,可是你还砸了隔壁那几张空桌上的盘子,很不幸的是,其中有一张桌子上的两个大盘子是三百块一个,再加上酒杯——”
“……”袁润之一张俏脸整个垮了下来,哀凄凄地咬着银牙。只是涂一时之快,把两年的硬币全砸没了,早知道要赔这么多,打死她也不会砸的。七百九十五块,要吃多少盘意大利面……
她哀怨地抬眸看向怂恿她犯罪的曾紫乔。
曾紫乔就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优雅地一笑:“我只把我手中的盘子递给你,可没把隔壁几桌的都递给你。所以,我只负担那二十五块。”
“……”袁润之彻底无言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打了一份对账单过来,金额却是九百一十四块,原因是加收了15%的服务费。
914,就要死……
袁润之捏着那对账单,看着三个数字,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站立的身体不由得晃了两下,对服务生说:“我……我先去洗手间一趟,一……一会就来结账……”
曾紫乔轻啜一口果汁,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对了,忘了说了,你刚才砸得太high投入了,胸前沾了一大块油渍。”
曾紫乔的话音刚落,袁润之迅速低头一看,刹那间,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又再猛地扩张开来。
西施捧心!
不行了,不行了,她得赶紧去洗手间,再不去,说不准她要口吐白沫了。
身上的白色T恤啊,是她勒紧了裤腰带,咬着银牙,花了988元买的第一件奢侈品啊。
小乔啊小乔,要不要每次都在她的伤口上狂撒盐……
踉跄着步伐,袁润之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走到洗水池,对着镜子,她才看清身上的998元被毁成了什么样。顾不得T恤否还穿在身上,她拧开了水龙头就倾身开始搓洗胸前的油渍。
心痛死了,从来没有一次性损失过这么多钱,前阵子刚被她那吃人不吐骨头那个老板桑渝给削了一部手机,说起来那手机虽然只有千把块,还是用了N久的老爷机,可好歹也是钱买的哇,就那么因公殉职,说没有就没有了。讲起来,桑渝还是她师姐,可是对待她总是像那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还有好友小乔,总是会不声不响地挖个陷井让她跳,就像刚才,明明知道她控制能力差嘛,砸盘子的时候就该拦着人家。可偏偏小乔就喜欢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遇到这两个要命的女人,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悲摧啊。
说白了,都怪那个贱男人杨伟。
“杀千刀的阳痿,这两千块,老娘要不是不跟你讨回来,老娘袁字就倒过来写。”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拼命地用洗手液搓洗着胸前的油渍。
“喂,你到底要洗衣服洗到什么时候?”突然,一个慵懒却很好听的男声自袁润之的身后响起,吓得袁润之难以抑制地尖叫起来:“啊——色狼——”

第二章

面对袁润之杀猪叫的声音,纪言则充耳不闻,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十分淡然地立在男洗手间的入门之处。立在水池边上的她,一副活似被鬼掐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个女人怎么到哪都是这种白痴样,连上洗手间都分不清男女?
想想,觉得这色狼的声音怎么熟悉?
袁润之迅速转身,便看到一张十分欠揍又熟悉的脸。
“原来是你!”袁润之拍了拍胸口,鄙夷地瞄了纪言则一眼。
如果问袁润之,说这辈子她最想揍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叫做纪言则。
从在H大的时候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出了H大,还总是能遇见他,然而每次遇见他,都代表着准没好事。
就拿前阵子皇廷酒店投标的事来说,她和市场部的杨经理约了一早就赶到招标办买标书,在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其他几方竞争公司的代表人,其中就有GD公司的纪言则和其同事。
所谓商场如战场,此次竞标最有可能中标的几个公司的代表全挤在一个电梯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气氛怎能和谐?GD公司的人嘴巴好似那粪坑里的石头,只听他们挑衅说什么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不过有些男人就喜欢整天围着女人转,好像古时候皇宫里的宦官。
太监就太监,偏偏还要说宦官以显示自己有学问。
说这话的人虽不是纪言则,但是在袁润之看来,是不是他也没差。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纪言则的嘴巴很臭,没想到,他们GD公司的人嘴巴是一个比一个臭,果真是蛇鼠一窝。
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这话没错,但,桑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桑渝偏偏就是位年芳二十七的妙龄女子。
长耳朵的人都能出来这话含沙射影讽刺的是杨经理。
杨经理堂堂七尺男儿,被这帮子人说得如此不堪,连她听了都想揍人,可是杨经理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态自若。她不得不佩服杨经理的涵养,面对那样的羞辱,都能忍下,只是云淡风轻地和她聊起了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热门的台湾偶像剧:“之之,我老婆这几天天天在看那个什么《败犬女王》,这个名字真怪,没看过的人还以为是讲那个女主角是养狗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取意是败犬的吠声。”
此话一出,袁润之对杨经理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烂,一发不可收拾。
杨经理一语双关,用败犬的吠声暗寓面前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当那是在狗叫。桑氏集团是建筑装饰业的佼佼者,对于这次皇廷酒店的工程项目势在必得,那些人是嫉妒他们,很明显是败犬的吠声。
她立即接话:“是喏是喏,不知怎么的,今天坐这电梯头发晕,老是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哎?杨经理,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好多狗叫声哦。”
双方拔剑驽张,纪言则那帮子人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真是大快人心。
口舌上占了上风,可是进了招标办,囧事发生了,也不知怎么的,杨经理的钱包被人扒了,所以付钱的事就落在她的头上,结果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抓错了包,所以,钱包忘带了……
皇廷酒店招标很变态,这次标书一共只发了十份,先到先得,如果拿不到标书,就意味着还没竞标就出局了。放眼整个招标办,除了那几头吠犬,就是招标办的人,上哪去弄那两百块?
杨经理联系上的人赶不及送钱过来,这眼看着就还剩下最后一份标书。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人得手,她一屁股坐在那份标书上,不让招标办的人出售,弄得招标办的人嚷着要关门放狗。
双方僵持不下,突然桌子上飘下了鲜红的两百块,接着磁性般的动人声音响起:“标书给她,钱我替她付。”
双眸中扑朔着闪闪的泪光,她激动地抬首,想看看是哪位恩人,谁知却是见到纪言则那张欠揍的脸。这家伙怎么会那么好心借她钱?
纪言则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地说:“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