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温柔
作者:忽然之间

游戏

今天她又来了,还是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还是那个熟悉的表情。今天她换了五十元的币,看来,今天她是决定会呆一晚上。
周末,场内的喧闹的声音丝毫影响不到她,她坐在那儿,左手撑着下巴,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游戏柜,右手拿着一个游戏币,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到了,她的右手已经都凑到了投币口,感觉她随时就会把它投进去。好,就是这个时候,看的游戏机的推刷刚刚又扫回投币道时,“叮”的一声,看到一个游戏币顺着投币道滑下了接币口,一秒、二秒、三秒,又扫出来。看到推刷把掉下来的游戏币缓缓地又推出来,游戏币平稳地躺着,挤到已经堆了很多游戏币的前台,看到后面的游戏币慢慢地推挤着,前面的已经摇摇欲坠了。
“好````````,还差一颗。”她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胸有成竹表情在她脸上呈现。
又是一颗,她准确的投入,推挤,“哗哗哗`````````”,果然掉下来许多前排的游戏币。她笑得更开了,眼睛弯弯的,她弯腰拾币,嗯,好多,看她一个手已经抓不下了,她赶紧把多余的币都装到游戏袋里。
她很有意思,她每次都从掉出来的币里挑出金色的游戏币先装回袋里。而是先把白色的游戏币拿去继续投,而且只要是有币掉出来,她一定会先捡币,把它先投。等捡到的用完了,再用最初换来的币。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这么做。
又来了,每次她高兴时,继续再投时,她一定会抿抿嘴,轻轻咬着下唇,然后继续撑着下巴进行游戏。
她很沉迷这个游戏,每次来,都会在这个投币机前坐上一晚上。而且,从来不去换别的游戏,最特别是,她只坐那台机子。如果,当她来时,这机子已经被别人占着时,她会握着游戏币,把背包搂在身前,一直站在玩家背后看他玩完,等玩家走时,她才微笑着,安静地坐在那属于她的位置上,开始她一晚上的游戏。
宇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也许是从那次她和男友一起的时侯,也或许是那天他情难自控的时候。
他只知道,如果她不出现的晚上,他会莫名其妙地提不出精神,对客人也无法和颜悦色。甚至当客人太多时,都一窝蜂地挤到柜台,嚷嚷着要换“五十”、“一百”的游戏币时,他只会把钱扯过来,揉一揉,然后丢到钱柜里,然后把已经装好等值的游戏币的袋子,重重地丢在柜台上。然后眼都不抬地收下一个的钱。
如果,哪个不长眼的,看不出他的不耐烦,还想借换币,和他搭讪的,他会直接走到另一边,直当别人是透明的。同伴看了,只好讪讪地换过这边来回答客人的要求。
没办法,很少有女生第一次看到他时,不呆呆地盯上十秒钟。他已经习惯了。
他很美,真的是那种很阴柔的美。白净的脸,尖尖的下巴,居然还有美人尖,眉毛也不是很浓,而是那种眉线很有型,有点棱角的弯下去,一双眼睛很双,闪亮的眼睛上,最让人嫉妒地是,还有一排特别浓密,翘长的眼睫毛,而且连下眼睫毛都是密密的,让人感觉像是画了眼线。挺直的鼻梁,红润的薄唇,经常会让误会他有擦什么润唇膏,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有画妆,哪有人一张素脸居然可以这么俊美,光滑的皮肤上甚至看不到毛细孔,估计连女生也很难有保养得这么好的吧。
而且,他居然还留着一个很中性的发型,额前的头发特意留了几缕细长的头发垂,耳边也留着比较长的滴水,发尾略长的自然贴在脖了上。空调的风扫过时,可以感觉他的发尾随着风轻轻地摆动着。他的发一定很柔软,就像是飘柔里女生的柔顺细发,想像如果手指穿过那些细黑的柔发时,感觉一定像是轻抚丝绸的睡衣一般,引人无限遐想。
就像他的美一样,他的冷峻也让人感觉很神秘,对人态度始终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可是熟知他的同事,知道他一般不会喜形于色,老感觉他是与这个喧闹的游戏场格格不入的一抹清泉。可是,他从来没说厌恶这里,因为他也不会和人去聊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只关心每月按时拿到钱,休息时就像消失一样。所以,无人能了解他,只大概知道他已经不需要上课了,像是到了实习期,可以自由地安排自己的时间。
最近的他有些不正常。以前,虽然会冷冷对人,但至少不会让那些故意来搭讪的女生难堪,只要是工作之内的事,都尽量简洁地回答,而对于涉及私人的部分,他一律拒绝回答让人知难而退。可是,近来,他连那些表面上工作的问题都懒得回答,连同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乖乖地帮他安抚着那些好奇的女生。
现在,宇溟继续不停地换着游戏币。偶尔抬起头来时,又能看到正对着的她。她又笑了,一定是又赢了。看着她弯弯的眼睛,他的眼里也隐隐浮现一丝笑意。她今晚肯定又可以呆到更晚了。
她很有趣,别人一来就会换上五十,一百的币,投的时候,为了能尽快把币推下来,经常是双币齐发,从两个投币口中一起投进去,这样,两边一起推挤,会更快让币掉下来。而她不会,她喜欢慢慢地来,经常是只换上二十元,然后一颗一颗的投,很有耐心,每次当手上的币用完时,她就走了。不会贪心地再换币继续再战。所以,她呆的时间长短也决定于她换多少钱。
今晚她换五十元,肯定可以呆到12点。
“There are you hear me one night say ”
“and I am waiting, and you say my ing”
听到这段熟悉的音乐,宇溟不禁抬起头了,看向她的位置。果然,是她的手机,看着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停下投币的动作,看了屏幕一眼,她笑了,一定是他。按下接听键,她温柔的声音,虽然夹杂在噪杂的声音中,可是,他还竖起耳朵用心地听着,断断续续的,听到她说着:
“嗯,月底还不能回来?”
“那什么时候啊?”
“家里的电扇坏了,你不在,我找谁来修啊?”
“唔嗯……吹空调吹多了不舒服啊,而且也费电啊。”
“算了啦 ,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罗。不管你……”
“好了,自己注意吃东西啊,天气热,别老吃凉面,会拉肚子哦。再肠炎,妈妈不管你哦!”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是本地话,而是普通话,带着点南方的口音,听起来就像台湾腔,软软的,句尾还喜欢还些语气词,感觉很小女人。不知道,如果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会不会也特别的有味道?宇溟不禁思忖着。
看着她盈盈地挂上手机,用下巴抵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盯着游戏机的玻璃柜,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她有一丝丝的烦恼,她深吸一口气,露出淡淡的耐人寻味的微笑,继续玩好了,不想了~她又投入了她的战斗中。
11点30分了。她不想玩了,宇溟看到她离开了她的位置,提了提背包,把手里的游戏币都装进袋子里,坐起来,把椅子推到游戏柜下面。她每次都会把椅子推进去,感觉很整齐。她轻轻抚了有点皱的牛仔裙,向柜台走过来了。
“你好,退币。”她站在她面前,手搭着柜台上,那袋玩剩的游戏币躺在台子上。他点点头,把袋子打开,倒在盘子里,然后把游戏币按十分组,她今天赢不得少,居然还剩72颗币,还可以退36元。他十颗十颗地分着,不着急,他并不想这么快结束数币的工作,而她也没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眼神却没有在看他数币,眼神若有所思的投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知道她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72颗。”他把币盘收到柜台下,看了她一眼,提醒她数币结果。她回神看了一眼空了的柜台,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点了点头。
他沉闷地低下头,在柜台里数了钱递给她,她伸出手来接。
暖暖的,软软的,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手指,他一怔抬眼看着她,可是她却像丝毫没注意到,把钱接过去后,瞟了一眼,然后往背包的内层一塞,转身走了。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他的等待又要开始了。
那天,两点半时,店里才打烊。

温柔

宇溟不知道什么叫思念,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当那说法,只是一些无病呻吟的人拿来为自己消沉找的藉口。思念管什么用,如果真想,就去找她啊。无法在一起,至少也可以问个清楚。
他铁定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这样一天,沦落到无法说出心里的相思,只能把它绕成一圈圈的念,压在心底,希望它会被时间慢慢压得转淡了,消失了。可是,却没想到,每次的相遇,都会像一条钩子,在夜深人静时,又会狠狠地,重重地从心底硬是把它给勾出来了。
他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却一直无法入睡。
空荡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过来的月光洒在窗前的桌上。如此的皓明,就像她的脸一样,明净温柔。映在桌上的光晕中,渐渐浮出那张日夜吞噬着他的笑脸。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喧嚣。
那天,他还是如常地在前台重复着换币的工作,碰到几个妞还挺水的,可惜都太年轻,轻浮地让人提不起兴趣。不像她,打住,说好不要想她。不过,那天的她看起来又是如此不同。
那周,她已经连续四天出现了,而且都是同一个位置,只玩一个游戏机,就算是要等,她也会等到有空位才坐下,而不是去换别的游戏。从一个月前,她就几乎三天来一次,还是玩同一个游戏。总是那么安静,独自享受自己的游戏。
直到那天,一大堆人居然围在推币机前一阵欢呼,最后居然还有人出来争执了。
宇溟向来不会多管闲事,而且这场子里至少有保安会去处理闹事的。但是,由于正好是他前面的机子出事了,他还是隐约听到些原由。
原来,那个女人当天掉下了推币机里的火机,可以兑币100元。看热闹的人都在羡慕时,旁边居然有一个男人,说那个机子是他投得多,都快把火机挤下来了,那女人趁他去换币时,抢了他的位置,才捡到他这个便宜。所以,这个火机兑币应该属于她的。
旁人听了,都一阵起哄,嘘声一片,“切,你怎么不多准备点,一次搞掂,不就不会让别人捡了。”“哈,自己么得耐性,换别个机子玩。现在看人家得了,又跑回来争。……”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起着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让那女人莫理他。他看这么多人都嘴他一个,不禁脑羞成怒了,“老子投的本,么样不让老人得?”吼完,就作势要让那女人交出来。
哼,那女人倒好,旁边的人都为她闹哄了的,她却坐在凳子上,也不急着起来,也不答一句。只是抬手看了看表,想了想,然后,站起来转过身来,对着那男人。宇溟也能看清她上的表情,淡定自若。
她掏出那个绑着赠币100元的火机,把玩着,然后看着那男人,慢慢地说:“火机可以给你,我今晚赢的也可以给你。不过,这个位置现在是我的了,下次我来,请你自动让位。”那个男人有点诧异,这么爽快?这女人有问题吧?
在他狐疑的同时,围观的人也很疑惑。有些人以为她怕了那男的,又嚷到“小妹,莫怕他,没给他都是道理。莫怕。”“就是啊,这大的男人还占姑娘伢的便宜。”
那男的急了,脸上也红一片,紫一片。一把抢过火机,“人家都没作声,你们管个屁啊!”然后,看着她把手中多的币都给了他,只留了约莫二十元的币在袋里。他也丝毫不客气,嘴里还叨咕着“MM,还是蛮清白的嘛。”转身,就朝柜台兑奖去了。
旁观的人看着没意思,也都散了。保安看不出大门题,也离开了。
宇溟看着她,又坐回凳子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继续玩她的游戏,好像刚才那个闹剧,与她无关似的。
他感到挺有意思,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像别人说的脑子进水了。哼,也许真是怕了吧。
时间继续流走着,游戏继续进行着。宇溟再一抬头时,不经意,居然看到那位置上已经换了一个男人,而扑在他的身后,居然是那个笨女人。
他了了,她是为了等他来,让他玩,才把赢的给了别人,只留下了位置。
他大约1米75,比自己短两公分。身材很壮,略微有肚子,腿较粗,看得出他的牛仔裤必须穿28的。头发微卷,只能算个中等帅,看得过去。他的眼睛,居然也像自己一样,有很长的睫毛,眼睛大大的。
她一直在笑,她在教他,然后告诉他,一定要从右边的空投哦,这样最容易挤下来了。而男人约莫不像她那么有耐性,一次也投两颗,而且三个空都去试,结果,很快,手里的币快完了。那女人就娇嗔地捶打他的背,骂他不听话,老换地方白丢子。不过,骂归骂,她还是到柜台来给他换币。
“再来50元。”她递上钱,然后还回头去看着他,眼里尽里笑意的温柔。
宇溟,抽出50元币的袋子,放在柜子前。那女人还在傻看,他只好提醒她,“哪,币。”
她转过脸来,对上他的眼。还有那么多的笑意,全盈在眼里,一时收不回去。
“溟溟,电话。”旁边的苑芳忽然叫他名字。这地方的人都喜欢叫复名。感觉像小孩子,他虽然不喜欢,却懒得阻止。
想不到,那女人准备离去的眼神居然又转回定到了他脸上。直直地看着他,然后浮出一个笑容。他看到她那一汪盈笑里有自己浅浅的身影。然后,她转身回到位置上去了。
脑子坏掉。他忽然有些狠狠地在心里骂到。又是一个花痴的女人,肯定和那些笨女人一样,又被他的外貌刹到了。
“呵呵呵,你好白哦,没有妈妈聪明。”宇溟很想屏蔽掉这个声音,可是,px 就像是丝一样,会消无声息地穿进他的耳里,脑里,心里。他不禁想到她刚才那个笑容。她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原来她的眼睛这么亮。
他眼神不禁又看向那个方向。
她很宠他,一直温柔地从背后环着他,手里提着币袋,一边看他玩,一边还提醒他该投币了。
而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币向柜里投。脸上盯着游戏机,没有管她在旁边念他。
她摸摸他的额头,好像他出汗了,她掏出纸巾温柔地拭着,很仔细,轻轻地把他前额的发掀起来,往额顶上抹。然后,半蹲在他向侧,手搭在他的腿上,好像是问他要不要喝东西,然后,起身,又向柜台这边走过来。
宇溟赶紧低头,忽然有些恼怒,自己搞什么,居然看一个笨女人,看到忘了做事。冷静,这个女人和其他的没什么两样,也许更笨些。
再抬头时,看到她的脸已经就在面前。“你好,来瓶养乐多,来瓶咖啡可乐。多少钱?”
“6块。”宇溟接过钱,转身去取饮料。果然是一个笨女人,居然还喝养乐多。
冰柜里没冰的了,他到箱子里取了两瓶不冰的,放在柜台上。
转身去接别个客人的钱。没看她一眼。
她拿着饮料,没走,“没有冰的了吗?”她对着他问。
他哦了一声,“没得了。”
她咬了咬唇,转头看了看还在玩游戏的他。
回过头来说,“嗯,麻烦,咖啡可乐帮找找,看还有冰的吗?”
他转过头,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急切,还有一丝恳求。
他突然一声不吭地转头,到旁边的立冰柜里,居然还有一瓶。
递到她面前时,“谢谢。”听到她柔柔的声音,他才抬起眼看向她。她在笑,很灿烂的笑容。
这次,她眼里的身影居然变得如此清晰。
看到他看向她,她举举手里的咖啡可乐,再次笑着对他说“很感谢哦”。
他冷眼看着,一语不发。只有眼里有一丝不易查觉地诧异划过,一瞬即逝。
她又回到他的身边,帮他打开盖子,甚至端着瓶子,就这样对着他的嘴,喂他喝着饮料。
然后才打开自己的养乐多喝起来,眼睛还没离开他的脸。
花痴,笨女人,只会想着男人。居然为了一瓶冰饮料就胡乱对男人展笑颜。花痴,白痴,神经病……
宇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只觉得那种温柔,那种笑容在他眼里,都是愚蠢之极的女人才会发的花痴。心里不禁更狠狠地咒骂着。

泻洪

今天是周末,又到了月末。
那个女人还是坐同样的位置,今天不错,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露肩背心,背后一个交叉带,露出一大片的雪背。看得出她较瘦,但是还不至于骨瘦如柴,手上,背上还是有肉。她的腰身较细,感觉不到有赘肉,从侧面看她的胸,相对于她1米62左右的身高来说,比较适中,前胸露出一些小沟,应该是B+杯,绝对不是那种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长相是清秀的,比较明显南方人的特征,额头高高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唯一的亮点是一双眼睛很大,一排睫毛密密长长的翘着,笑起来就像一弯月牙儿。下唇比上唇略微薄些。看得出来,比较喜欢笑。
这样的女人掉到人堆里,估计很难找出来。今天居然穿桃红色小背心,难道那人又回来了?
一会,听到有人叫“安安”,她扭头向后望去。有一男的向她走过来了。她叫安安,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那天的那个。
她还是同样的笑脸,温柔地招手。果然是花痴,还以为……,原来都一样。
些许厌恶闪过他的眼里。他忽然累了,交待了一下同伴,自己就靠到后面的桌子,点上了一支烟。
那男人略有些小帅,一到她面前,就哇地怪叫一声,“哟,几天不见,你变得不一样罗,今天搞勒性感,搞么斯,难道……”一边还上下打量着她。
她不恼,反倒有丝不好意思,推了推他,“莫乱讲。”
然后把位置让给他,自已站在旁边指导。
哼,怎么不趴上克了,今天穿勒样,不就是想让男人看到想泡。宇溟狠狠地吸了几口,“咳咳咳”,居然呛到了,辣着了。
约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男两女,都是她熟识的。先来的那个男人居然去抱后来的其中一个女人。后面来的两个女人都浓妆艳抹,一看身上的衣服,也都像是嗨班子。原来他们是两对,而她今天落单了,那个他没出现。
他站在柜台前,刁着烟。她还是过来了,又正在想,到底要买什么饮料。他等着,养乐多?
“两瓶可乐,两瓶鲜橙多,一瓶绿茶。”她说完看着他,笑着,还是那样温柔地笑。
白痴,他转过身,却还是感到心里抽了一下,老这么笑会更白痴。
“冰的”她又轻轻叫了一声。他没理她,已经打开冰柜取出饮料。
五瓶饮料堆在柜台上,冰融的水慢慢顺着瓶子流下来,浸了台上一滩水。
她两只手死命地想把五瓶都夹起来,可是却没成功。他瞟了一眼,低下头,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袋子。笨女人,连个袋子也不会要吗?
“吼……”一声惊响在他脑上方响起。他提着袋子抬起头时,看到一个瓶子落下来,他赶忙伸着去接,还好,没掉地上。
他直起身来,整个人呆住了。
这个笨女人!!!!!!!!!
瓶子都四散地摊倒在柜台上,她为了接住瓶子,只好整个人用手拢住瓶子。
可是……` 可是,她整个人因此几乎趴在柜台上了,瓶子上的水浸湿了她胸前的衣领,低胸的桃红色大圆领紧紧贴在胸前。
他心里“轰……”,像是着了魔,像是突然烧起一把火来,怎么突然那么热,口里那么干,他艰难地吞着口水。心里想着该做些什么,可是眼睛却转不开。那白晃晃的乳白,就那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那两座小秀峰,被黑色的蕾丝裹着,那黑白的深度对比,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感观,被冰瓶挤堆,像两个半球一样,中间一条弧沟优美的划过胸前。那么清晰,那么近迫,他甚至可以看到冰水溅上那白皙,水滴顺着弧线滑下划出的一道水印。
除了心里一阵烦躁,连身体也开始受不了地开始烫起来,那热源就这样慢慢升起来。
“快帮我啊!”一声娇切地声音打破了这个魔咒。一只手也拦到了胸前。
抬起眼,看到她脸上羞若桃花,衬着那桃红色的湿衣,更显娇媚。宇溟艰难地吞着口水。把袋子一甩扔在柜台上,就别过头,僵硬地转到另一边的柜台边。
她有些愣了,这人怎么这样,偶都还没有生气,他凭什么生气啊,被看的又不是他!莫明其妙。她只好把饮料都装到袋子里,然后低头擦擦胸些的一片湿浸。唉,这怎么见人啊。
她只好把肩上的背包,反过来背,横在胸前,嘿,至少现在挡住了。
她转身离开柜台。
他也离开柜台了,他直冲到洗手间。
“轰”在他关上单间的门后,一下靠在了侧壁上。宇溟快羞死了。一股恼恨硬生生地窜出来。“笨女人,蠢女人”这脑里成形了无数的声音居然就这样冒了出来,一拳头捶到了侧板上。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都“啊”吓了一跳。骂了一声“搞么斯?”看没动静,外面的人也出去了。一切安静了。
可是,他却无法平静。他深深地吸口气,又呼口气。才终于直起身体,低头看着这羞恼地源头。那里就那么傲然地立着,即使隔着牛仔裤,他也能感觉到它的灸热地被压迫着,束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