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蛇爱人 作者:何堪

文案
“你不会法术?”
“不会。”
“那会什么?”
黎郁撇撇嘴巴,把身体变小了一点,迈着四只爪子绕着她豪迈地走了几步。
臻崎瞪大眼睛,巴巴地看着:“还有呢?”
四脚蛇又变小了一圈,琥珀色的桃花眼不耐烦的瞥瞥她。臻崎还要再问,刺溜一声,蛇变得更小了,横了她一眼,摇摇摆摆的往卧室爬去。
咳咳,俺爬回来了。。。
懒毛病犯了,新坑才存,番外没写。。
T T继续在线作业,顺便给新坑打广告~~
新坑: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郁(四脚蛇妖),王臻崎 ┃ 配角:水仙、乌龟等 ┃ 其它:蛇妖,四脚蛇,盗窃


第一章、初见便惊魂
爬、爬、爬!
臻崎手脚并用、满头大汗的趴住一家大开着窗户的阳台,一个鹞子…不,狗急跳墙,翻进了脏兮兮的阳台。
头顶上挂满了湿淋淋的衣服,身上的擦伤被那些冷冰冰的水珠滴的火辣辣的痛。臻崎呲着牙,瞪着那条正一滴一滴往下滴水的白色的男士平角内裤,小心翼翼的听着阳台外的动静。
整幢大楼已经灯火通明,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骂,连小区楼下那几只踩点时吞下好几斤牛肉的土狗的都嚎叫起来了。
凌晨2点啊,有必要这么激动嘛——不就是遭贼,又不是抢劫,再说,她这不是还没得手?
揉揉磕的酸痛的膝盖,臻崎骨碌碌的转动眼珠子,眼角溜到半拉着帘子的落地玻璃门时,颤颤巍巍的小魂“啾——”的飘了出来:
屋主顶着头乱草堆一样的头发,悄无声息的站在那边盯着她。房间里没开灯,那张草丛中的脸也就看不大清楚,唯一明显的是那双奕奕发亮的眼珠子和身上被外面灯光照到的灰不溜秋数字大T恤。
黑色粗体的“GOD”,一个叠着一个的年份,还有肩膀上巨大的“NIKE”“ADIDAS”“LN”——臻崎瞅了瞅自己身上破破的大套头T恤——知己啊,难得有品味跟自己这么相近的野人哥哥!
野人哥哥盯着她看了半天,踢踢踏踏的转过身,慢吞吞的走进里屋。臻崎愣了半天,跟那条白色平角裤对视良久,慢半拍的想到,他进屋打电话报警了?
臻崎吁口气,报警就报警,这么单干下去也不是办法——没组织,还不如吃牢饭呐。
睁着眼睛等了半个多小时,那条湿嗒嗒的内裤都快风干了也没见野人哥哥有什么动静,更别提楼下小区的警笛了。
闹醒了的住户的也都陆续睡下了,只有孤零零的狗吠声还有一下没一下的零星响着。
“忘恩负义的狗崽子,亏我买了这么多新鲜牛肉!”臻崎一边嘀咕着,一边撑着腰站起来。
沿着阳台走了个来回,臻崎眼尖的看见小区楼下几个保安在暗影里转悠。扭头观察了一下黑乎乎的房间,再那野人哥哥的身量,真有点腿软的感觉…
“喂,”屋内陡然响起一声低吼。真是很沙哑的嗓子,居然还很不耐烦的样子,“你到底进不进来?”
臻崎懵了,这年头当贼还真没什么前途,狗不理人不待见的。混了好几年的组织也呆不下去了,好容易决定单干了,头一回就碰了这么厚的一层灰。
当年师兄曾叮嘱过,对于我们,人们不是太过慈悲就是太过歹毒——前者引狼入室,后者请君入瓮。
臻崎脑瓜子飞快的转了一圈,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没理由这么好运。蹭回到阳台窗口变,犹豫着决定原路逃窜。
还没等她下定决心瞄准下落点,肩膀被猛的扳住了,一个哑的吓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进去!”
臻崎向来欺软怕硬,从前在组织里就对高大但狰狞的二当家噤若寒蝉,这时候看见野人哥哥那两颗隐藏在乱发下的精光光闪的眼珠子,二话不说,立马乖乖束手就擒了。
走到客厅,野人哥哥松开她,吧嗒往沙发上一躺:“去给我买点药,钱在左手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丰竹巷106号信仁堂。”
臻崎愣愣地点点头,然后狂喜了:操!运气啊!
这真是喜从天上来,恶向胆边生——臻崎小心翼翼的移到柜子边,慢慢的蹲下,拉开柜子:整齐码放的几叠百元五十十元的人民币看得她发愣,这人也太傻了吧?!简直蠢得要死啊要死…
两个手不由自主的捧住钱,正往外面掏,咔嚓一声,银亮亮的闪光灯响了下。臻崎职业惯性的扯起T恤蒙住半个头,扭头看向沙发。
咔嚓咔嚓咔嚓,不经意间听见那个半瘫着的人粗鲁的一句提示:“你衣服别拉这么高,内衣都快遮不住了!”
出于尚存的一点女性意识,臻崎果然拉下衣服遮住了凉飕飕的小肚子。
咔嚓,咔嚓!野人哥哥抓住时机,拍下罪犯可见双耳的清晰正面证件照…

半个小时后,臻崎瘫坐在四楼的楼梯口欲哭无泪。这大半夜的,她上哪去找那个什么信仁堂啊?
再说,楼下那群保安可没闲着,她这样下去岂不是狼撞枪口,贼入警窟?抱着头蹲着发了半天呆,那个又干又哑的声音诅咒似的从门缝里飘出来:“你怎么还不去?”
臻崎瞪着猫眼上的那点微光,瞪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野人…”觉着不对连忙收嘴,改口:“大哥,我这片地方路不熟啊。”
屋子里的野蛮病患半天没反应,隔了好久,门咔嚓拉开一条缝,巴掌大的一本旅游指南给抛了出来:“十七页那小吃街拐进去往左走一百米。”
臻崎捡起那本小册子,斜眼乜着门缝:死病鬼…一会从阳台绕进去,一板砖伺候了就老实了——还敢拿照片要挟人,是贼就有三分恶胆,谁还怕这个?!
正想着,半敞开的门里“啪”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臻崎耳朵嗖的竖起来,又在门边等了半天,轻手轻脚从门缝里溜回来。
客厅只开了盏黄朦朦的壁灯,地板上凌乱的堆着一堆衣服,一条乌亮的黑鳞大蛇扭着身体在衣服堆里打滚。
臻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大蛇,浑身抖筛子一样颤动起来,蛇、蛇吃人!——哦,这蛇肚子上怎么还长了鸡爪子,还银亮亮的…
惊吓之余,心里想的就不由自主从嘴巴里飘出来了。地板上的四脚长蛇飕的昂头朝向她,没片刻,又呜呜呜几声缩回地板上继续滚动。
臻崎死命的掐了掐自己大腿,野人哥哥这么大个头,难道给这怪蛇吞了?
地上的大蛇又扭了几下,突然僵直不动了,四个爪子艰难的向外伸展了几下,锋利的爪尖裂开一点硬甲,噼啪声不绝,渐渐蜕开一点点半透明的硬甲。倏忽间,爪子暴长成白皙的五跟手指,转瞬又恢复成银爪。
臻崎“啊”的一声尖叫,手臂指着它抽搐了半天,两眼往上一翻,昏了过去。


第二章、桃花眼帅哥
等到臻崎再醒过来,明晃晃的光线从大开着窗帘的落地玻璃门照进来,太阳都已经在头顶轮了半圈。她睁开眼睛,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手指尖不经意触到包装袋质感的某样东西,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
夜里的噩梦一点点复苏起来,记忆到那只突兀的人类手掌戛然而止。女贼小姐打个呵欠,摇摇头,什么破梦嘛,还长鸡爪子的蛇!
眼角瞟见卫生间门被打开了,臻崎溜溜眼,缩起身体往沙发后滚。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臻崎恨恨的瞪向身体不断撞到的东西,然后呆滞——“包装袋”长着四肢蜷曲的五趾爪,半透明的蜕壳上鳞纹清晰,分明是那条怪蛇的蜕!
“咳咳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了,臻崎战战兢兢的扭头看向卫生间方向:大格子四角短裤,又宽又大的数字大T恤——野人哥哥原本又长又乱的额发给只红草莓夹子固定在头顶上,露出长而锋利的眉头,半眯着眼睛,满嘴的白泡沫,一只手还拿着根牙刷。见臻崎呆看着他,眯起的眼睛睁大了点,弯弯拱成一个半月的笑弧,整张脸霎时桃花四溅。
帅、帅哥呀!臻崎眼珠子在数字T恤、乱发、草莓夹子上乱扫,实在无法把“野人哥哥”、“四脚蛇妖怪”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帅哥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嗖的一声,整个人突然矮了几分,伴着平角短裤一起落地的,是一对银亮的爪子和半截乌亮的黑色蛇身。
臻崎“啊啊啊啊”尖叫数声,踢开蛇蜕,连滚带爬的往阳台方向逃。蛇尾“啪嗒”一声缠住她的脚踝,帅哥瞪了一眼自己蜕下的壳儿,又瞥瞥哭叫着挣扎的臻崎,一边继续刷牙,一边扭身迈开爪子往卫生间走。
“妖怪!啊,妖怪!你,你要什么啊…”
妖怪帅哥对她的鬼哭狼嚎丝毫不为所动,拖着她扭到洗漱台边,眯着眼睛慢慢的刷着牙。臻崎死命的抖着被缚住的脚脖子,另一只脚和两只手一起奋斗着想把紧贴着脚踝的蛇尾掰开。
试了几下,臻崎手滑进腰包里,摸出片薄薄的小刀片,就要往蛇尾巴上切,帅哥懒懒的横过来一眼,尾巴猛的一个抡甩,把她摔了出去。
臻崎“啊”的大叫着,跟个断了链子的珠子一般弹开,重重撞在抽水马桶边上,整个后背都火辣辣得痛起了来。
“唔,你没有去买我要的药。”帅哥沙哑地嘟哝了声,弯着腰漱口洗脸。臻崎眼神颤颤的盯着地板上那截轻轻甩动的蛇尾,哭不出也叫不响…一定是在做梦,做梦做梦做梦!
“哎,”帅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完了,迈着银亮的爪子蹲了过来:“去给我买药。”
臻崎抖着身子点头,缩后一点,再点头:“你…你别吃…吃我…”
帅哥跟进一点,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醒悟了:“不行,你出了门肯定就想着跑!”说完,也不等臻崎辩解胡诌扯谎,张大嘴巴露出两颗尖尖的蛇牙,“呼嗤”一口咬在她手腕上。
臻崎又想晕了,这回倒是纯粹的生理反应。蛇印周围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泛黑,整条手臂绿油油的发麻发凉。
帅哥满意的看着臻崎同样惨绿的脸,点头:“快点去,两个小时之内回来,这个毒很厉害的。”咳嗽了几声,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那条可怜的手臂:“真像棵莴苣。”
臻崎脑子里那根粗壮的神经,啪的断了。

按着地图拐了半个多小时,臻崎才找到间挂着“信仁堂”铭牌的小药房。
药房生意冷清的不行,老大夫翘着胡子睡在柜台上,皱巴巴的额头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
臻崎恨恨的一拳砸在他面前:“老头!买药!”
没反应,老大夫翘翘的胡子飘起来几根,很快又落回唇边。
臻崎火了,凑近他:“再不行,姑娘自己动手了啊?”不说倒还好,这么一说,手真的痒了,有好几个星期没得手了——买来是东西,偷来也一样是东西嘛…
臻崎稍微斗争了一下,从兜兜里摸出那张揉的快破的药方:二钱薄荷草、三钱茅根、四钱百部…
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边蹑手蹑脚的按着药方上的说明,拉开一个个注明药材名的小抽屉,也不管剂量,每样都包了一大包。
想了想,干脆连用不到的也都各包了几包。蹭到老大夫身边,探手到他身边挂着小金锁的抽屉上摸了一把,嘿嘿一笑,掏出随身的一根小发夹,拨弄几下,撬开锁,正要伸手进去。
老大夫翘翘的胡子冷不丁抖了一下,黑豆子似的眼珠子猛地睁开。臻崎反应也快,矮下身子往地上一缩,把手里的锁头往右边一扔。
“啪”的一声,老大夫果然中计,扭着老骨头往那边瞅过去。
臻崎乘机单手撑在柜台上,提着药包翻过柜台,贴着红木大柜台,刺溜小跑向门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喝彩!
正在高兴,冷不防一个脆萝卜似的童声响起来:“呔!小贼哪里逃!”
臻崎一个趔趄,抬头去看那个唱大戏的声音——白白胖胖的一只大蒜,正气势汹汹的当道拦在面前,竖着叶子冲她作茶壶状大骂。
臻崎连蛇妖都见过了,对这种草本级别的灵异事件很是轻蔑,一脚踢飞小白蒜,拍拍赃物转身就跑。
小白蒜毽子似的,连翻带滚的飞进小药房,“咚”地砸在一脸茫然的老大夫头上,哇哇大哭出来:“爷爷,爷爷,有坏人偷东西!”
老大夫“啊”了一声,捏着刚捡起来的锁头,慢慢转身看了下药柜,凑近鼻子嗅了嗅,确认东西都被动过了。这才攒着眼珠子往头顶上看,缩缩脖子,晃着脑袋把小白蒜往柜面上摇:“加加乖,下来跟爷爷好好说,好好说。”
小白蒜魏颤颤的的伸出叶子支在柜面上,圆滚滚的身子骨碌碌滚下来:“是黎哥哥家的坏人!加加听见她在肚子里说‘四脚蛇’要薄荷要百部…”噎了一下,更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还,还说加加是大蒜!”
老大夫“哦”了一声,心疼的摸摸它哭的几乎快看不见眼睛的脑袋:“瞎说!我们加加比大蒜香多了,不哭哦,哭多了就不能张很多的葱瓣了。”
这一安慰,加加哭得更大声了:“爷爷坏人…人家不是葱瓣,是水仙,水仙啦!!”


第三章、水仙王八的踢馆行动
臻崎回到公寓,明显觉得气氛不对。
妖怪帅哥重新穿上了大短裤,用脚走路不说,连厨房的大蒜甲鱼都跑到客厅来了。
“咦——”,臻崎指着那颗小白蒜大叫起来:“大蒜头你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加加头上的叶子刷刷竖起,“嘭嘭嘭”从乌龟壳上跳下来,奔到妖怪帅哥跟前:“黎哥哥、黎哥哥!就是她偷了爷爷的药材!”
边上甲鱼与加加对了个眼色,把手脚四肢缩进龟壳里,“嗖”的飞滚向臻崎。臻崎眼见一个黑铁饼状的东西由远而近,职业惯性使然,抛下草药,扭身就躲闪。一人一龟乒乒乓乓的在客厅绕起圆周运动。
黎郁瞟了眼散落在玄关的药草包,面子挂不住,脸自然而然的拉长拉长再拉长了点。揪起加加放到膝盖上,枕着手臂靠到沙发上,摆明了是要看好戏。
乌龟仗着壳圆甲硬,飞快的在地板、墙壁上滚动飞砸。瞧得会窥心术的水仙加加愈发得意,颐使气指的甩着叶子,兴奋地大喊:“墨墨砸她右边,她要往右边了!”“墨墨闪开,他要踢你了!”“墨墨砸他左爪子,爪子上有小刀!!”
臻崎那点小鸡肚肠全在它眼皮底下转悠,勉强学过的几下绣花拳脚哪里够看的,转眼间就给砸中了好几下,抱着脑袋缩进矮桌低底下,再也不肯出来了。
乌龟墨墨伸胳膊伸脚的爬到桌子上,“咚咚咚”蹦了几下,整整乌龟壳子,挑衅似地看向黎郁,小尾巴还“吧嗒吧嗒”地敲着拍子。
黎郁感觉到它的视线,哼了一声,干脆闭上眼不搭理。趴在他腿上的加加歪歪头,突兀的来了句:“墨墨,黎哥哥说你是泼妇…什么是泼妇啊?”
话音一落,飞龟神弹再次出发,笔直的攻向黎郁脑门。臻崎在矮桌下看见情势急转,乐的不行,“哈”的笑出声响。然后乐极生悲,脑袋一沉,立仆在地板上。
等一蛇一龟一花闹够了再来找她时,看到的就是一整个绿油油的莴苣人。
“黎哥哥,毒得好青啊~~”
“果然最毒雄蛇心!”
“…”看着蛇妖哥哥愈来愈差的脸色,加加扯扯墨墨的小尾巴:“嘘——黎哥哥心虚了呐,蛇胆都一颤一颤的跳…”
四脚蛇妖猛滴扭过头,“嗤”地吐出红信,一手一只把它们揪起来,沉着脸往外面扔:“滚!”
加加连忙扒住门框:“钱!爷爷的药钱还没给!”
黎郁抓抓头发,烦躁地拉开水仙叶子,“砰”的关上门,沙哑着喉咙吼:“记账!”
加加委屈的扁扁嘴巴,湿着眼睛扑抱住乌龟:“墨墨——”
打手的心总是柔软的,愤怒的乌龟缩起脑袋,“咚咚咚”地猛撞大门:“死蛇精快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
黎郁一个蛇头两个大,还要担心叫周围的住户发现这两只诡异的生物,瞪着眼睛摔出一叠钱,一直瞪到加加眼泪又要出来了,这才满意的关上门。
回到客厅,把死人一样安静的臻崎出桌子底下拖出来。试了试鼻息,又捏捏她绿油油的手臂,忍不住在喉咙里嘀咕:“真像莴苣…”
一边碎碎念一边捞过桌子上削苹果的水果刀,轻轻在自己手臂上一划,拉开道小口子,捏开臻崎微张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滴了几滴蛇血进去。
没过多久,臻崎身上绿巨人一样搞笑的色泽就跟漂洗似的一层层淡下来了。黎郁得意的哼了一声,拍拍臻崎偏平扁的小胸脯,又捏捏她瘦不拉矶的小胳膊腿,再转头去看墙上那张美的冒泡的巨幅粉黄色非洲节脚雌蛇,重重地叹了口气。
差的实在太多了,一样是母的,魅力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摇摇头甩开不切实际的淫靡幻想,蛇妖帅哥爬起身去收拾草药,挨个嗅过去。嗅到一包石灰粉时鼻子一痒,大大的打出一个喷嚏,洋洋洒洒的白色粉末兜头兜脸的撒出来落在整个身上。“啊”的一声惊呼,短裤与数字T恤齐齐落地,三米多长的巨大黑蛇顶着只红草莓夹子“砰”的倒在臻崎不算壮阔的怀里。
臻崎呜的一声,刚有些动静的眼皮又沉沉的合上了。
太阳悠哉哉的往西边溜下去,黎郁粘满石灰的身体不时的抽搐一下,小红疙瘩一个一个往外面涌。痛楚很大,伤害也很深,昏的很不安稳的黑蛇好歹在臻崎被活活压死前转醒过来。
黎郁本来就是因为感染流行感冒,加上蜕皮期,怕控制不住在外面变了身,才耍手段奴役臻崎去买药。哪知道偷鸡不成蚀老本,这一天一夜裸了好几回,还给烈性不亚于雄黄的石灰洒到,皮肤过敏不说,这下连维持帮人形都办不到了。
摇头摆尾的小跑到穿衣镜前一看,差点被满身的红疙瘩吓昏过去。更倒霉的是,四肢亮晶晶的银爪子竟然安然无恙。
浑身漆黑的长蛇,偏偏不安常理的长了四只比灯泡还闪亮的鸡爪。可怜的黎郁一出生就给老爹带上了绿帽子,闹得蛇山方圆百里都没有带爪子敢经过。成为满山满野光溜溜的长蛇中的一员就是黎郁童年最大的梦想。后来独立进城了,才勉强在靠着两条腿走路的人类中间找回点自信。昨晚要不是为了吓臻崎,打死他也不肯变出爪子吓人吓己。
可是现在居然变不回去了,居然要伸着爪子还顶着满头满身瘤子一样的红包包!额头还吊着那只可爱草莓夹子的黑蛇越看越自己越生气,冲进卧室好半天都没出来。


第四章、帅蛇的皮肤问题(全)
臻崎瞅瞅盘坐在沙发上的四脚黑蛇,体积缩的只有萝卜那么大,整个裹在毛巾里,连脑袋都没有放过。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人与自然》结束了,《动物世界》结束了,《还珠格格》结束了…直到午夜新闻都快完了,黎郁才咳嗽着从沙发上溜下来,包着毛巾往房间走。小媳妇一样缩在单人沙发上的臻崎倏然转醒,嘴巴开了合上,试了老半天才憋出句话来:“那个,药煎好了,放厨房…”
黎郁把身体稍微变大了一点,扭过头瞪了她一眼,“咳咳咳”地继续往房间走:“那端我房间来吧,顺便把卫生间的垃圾桶清一下,哦,还有书房的柜子也该擦洗了。”
臻崎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就为一包破石灰,要我堂堂一个自食其力的职业女性,给你当保姆?”
黎郁这时已经爬到门把边了,扭回头上上下下打量她:“职业女性?”语气十足的藐视加轻蔑,红信一吞一吐,刷拉横出一条红星点点的长尾巴,威胁意味十足的亮出爪子拉开房门。
“咔嚓——”
臻崎缩缩脖子,恨恨的大步走向厨房,身后懒洋洋的飘过来一句叮嘱:“药渣别乱倒啊…”
臻崎“嘎啦”捏紧拳头:忍忍忍!做为高等生物,跟满身鳞片的无脊椎生物生什么气…
重手重脚的揭开药罐子,捏着鼻子倒一浓稠的一大碗药汁。把药送到房间时,黎郁正趴在床上用手提,银亮亮的爪子一下一下按着键盘,每按一下,全身的小红疙瘩就轻轻的一阵晃动。
要是说他以前在蛇山是因为四个爪子被嫌弃,那现在回去,估计得直接当成蜥蜴打出来。
臻崎看的胃里一阵反酸,连忙转开眼睛,放下药碗就往门口奔。
虽然相处不久,臻崎也大约看得出这条蛇自尊非常,万一掩饰不当,刺激到蛇胆蛇心什么的…
闹出人命,谁来替她收尸啊?
一向兢兢业业的奋斗在职业前线的臻崎打小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把比别人口袋里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但那前提是人的东西,臻崎对黎郁动不动拍尾巴亮爪子的武力威胁十分的无奈,那储存在涂满蛇毒的手提电脑上中的犯罪照片更是让她觉得毫无得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