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干票大的 作者:何堪
文案:
又名《刺杀皇太子之后》《窃国》《穿越女vs穿越男》
【正常版】文案:
穿越女遇上穿越男,冒牌女刺客遇上冒牌皇太子——同是异乡漂泊人,一朝穿越到皇家,你不会武我不识字,何不联手干票大的?
窃钩者贼,窃国者,为龙凤也。

【轻松版】文案:穿越是门技术活,她邵萱萱穿越,就是个差点一命呜呼的女刺客的,而另一位呢,虽然也各种坑爹,好歹是当朝太子,就算弟弟算计,叔叔陷害,怎么说也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

【逗比版】文案:
女主:
殿下您不会武功,看到刺客应该要晕倒。
殿下您最不喜欢吃红烧肉了,再喜欢也要等晚上悄悄再吃。
殿下您最喜欢这位“后妈”,应该要露出色眯眯的表情才对…
男主:
你马步扎完了?
箭法学会了?
看到母马不会发抖了?
最起码,也学一下握刀杀人的pose怎么摆吧。
(BT阴狠假皇子x花心软妹假刺客/太监)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乔装改扮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邵萱萱,秦晅 ┃ 配角:一大群啦 ┃ 其它:穿越,宫斗,女扮男装


第一回还魂

邵萱萱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一大滩鲜红的血迹。
面前的男人不过十七八岁,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相貌俊朗,赤(hx)裸着上半身仰躺在被褥之间,胸口的匕首几乎连根没入——而她的手,正牢牢地握在匕首柄上,白如葱玉的指节上全是血渍。
杀人了!
她居然杀人了!
邵萱萱吓得面如土色,松开匕首就要爬起来——这么一爬,她才发现自己另外的手和胳膊都被绳子绑在床柱上,身上的衣服也古里古怪的,颜色鲜红,样式跟电视剧里的戏服一样又宽又大,最重要的是居然没有穿裤子!
内裤外裤,一条都没有,稍微一动就露出一大截白嫩的大腿!
她只是加班累了趴桌上打了个盹而已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说她其实是在做梦,春(和谐)梦?!这个春(和谐)梦实在也太有创意了!
邵萱萱狠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得差点尖叫出声,然后又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到了条被割成条状的红布裤子,撕成好几片的疑似内衣裤的东西,以及黑布的靴子、银色的软甲、银色的头盔…
邵萱萱觉得那些东西原来应该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因为这位明显还穿着裤子,与裤子同色的外袍也都完完整整地躺在床沿那。
既然不是做梦,附近又没有摄像头,难道是…穿越了?
邵萱萱眨巴眼睛,一般穿越不都只要装失忆就好的么?不都还都有叽叽喳喳喜欢喊“小姐(格格/公主)您终于醒了!”的丫鬟充当导游介绍时代背景的吗?
再高级一点,不都能自带个什么系统、继承一下身体记忆什么的?
邵萱萱满脑子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小说,面前的尸体却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她似乎确实穿到别人的身体里来了,手腕上的胎记都不见了,但是…既没有导游小丫鬟也没有天降什么系统导航过来给她。
她穿成了一个杀人犯,还是被人绑在床上,连条裤子都没穿的杀人犯!
她要穿个什么纱衣啊、襦裙啊,还能联想一下自己是不堪侮辱的社会底层妇女甚至是被强取豪夺的好闺女拼死顽抗,杀死了有钱人家的变态大少爷。
但看看自己身上和地上,怎么看也像是那种侍卫的装备——所以,她是穿越成了那种女扮男装的…女侍卫?女刺客?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被杀的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常人家怎么可能把人绑成这样还不给裤子穿?
连侍卫(刺客)都要搞到床(和谐)上去,那得饥(和谐)渴成什么样了,怪不得丢命!
邵萱萱闭上眼睛对他拜了几拜,小心翼翼地把匕首从他胸口抽了出来。刀刃在肌肉中抽动的感觉实在是太太可怕了,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匕首尖彻底离开他胸膛的瞬间,大量的鲜血汩汩流出,邵萱萱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死得多惨,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千万要找对人啊!我就是借这把凶器割一下绳子逃生,跟你的死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求放过求忘记,多谢多谢了!
她把匕首在被褥上擦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割断手上的绳子,正要去割脚上的,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邵萱萱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割绳子的手都开始发抖。
脚步声到了门口,就停住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叫道:“殿下吩咐了不许人打扰,你们还敢乱闯,不要命了吗?”另一个声音道:“外面有刺客闯入,我们也是担心太子殿下安危,吴公公一直阻拦,跑了刺客,伤了殿下,你担待的起吗?”
刺客,真是刺客?!
邵萱萱听他们唱大戏似的,你一声我一声的飚嗓子,哆哆嗦嗦地割断剩下的绳子,连滚带爬地躲进了床底下。
外面的人说这里有“太子殿下”,难道这里是皇宫?
果然是穿越了!
那她怎可能出得去?!
穿越的人要是死了,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还就客死异乡了?
邵萱萱缩在黑漆漆的床底下,使劲裹紧袍子,越想越是心凉——都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也是绝望到了极点,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把那个变态的裤子剥下来穿上。
穿着裤子死,和光屁股死,意义还是有点不同的吧。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吴公公也突然意识到这么久怎么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与侍卫一起冲了进来。
邵萱萱在床底下看到了无数穿着与她身上的袍子配套的裤子和靴子的腿,原来自己假扮的是他们中的一员。
吴公公尖锐地大叫出声:“来人啊!有刺客!太子遇刺了!”
邵萱萱拽紧了匕首,一声也不敢哼,然后又听侍卫说:“殿下还有气,快去请太医!”紧接着,就是各种匆促的脚步声。
邵萱萱趴在那大气也不敢出,从半夜熬到凌晨,又从凌晨熬到深夜。床上的太子殿下就是死活不肯断气,皇帝皇后贵妃太后皇叔皇弟,人一拨一拨的来,又一拨一拨的走,房间里就是不断人。
第三天早上,又冷又饿的邵萱萱终于听到守夜小太监那小细嗓子憋出来的一声哭腔:“太子殿下没气——”
死了,终于死了啊!
邵萱萱也憋不住流出了眼泪,再不死,她就要活活饿死渴死憋死在床底下了。
那小太监的哭声戛然而止之后,始终没有后续,隔了很久,才听到他激动地嚎了一声:“殿下,您又活过来了!”
邵萱萱腿肚子发麻,差点失禁,然后就听到一个男声问:“你…是谁?”
小太监又哭了,嘀咕了句“太子殿下,不要吓奴婢”,随即欣喜地向外大喊:“殿下醒了!奴婢把殿下从鬼门关叫回来了!”
邵萱萱终于还是厥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听到变态…哦不,太子殿下正在跟小太监说话。
什么这是哪一朝啊,皇帝是哪一位皇后又是何许人也,皇子皇孙生了多少,朝中百官都有哪些…太子被女刺客在心口上捅的那一刀似乎真的影响很大,不但连祖宗八代都忘了,似乎连自己的模样年岁都不记得了,还跟太监讨了镜子,说是要看看自己的气色。
邵萱萱迷迷糊糊听着,心想你不会也是穿越的吧——自己要是穿越的俗套一点,幸运一点,肯定也会按这个套路好好跟“土著导游”套话吧。
可惜现在她已经光着屁股在黑漆漆的床底下趴了三天三夜了,气都快没了,哪儿还有心思知道三皇子的名讳四皇子的功课。
要是有个马桶就好了,要是有杯水就好了,要是有条裤子就好了…以前看糗百段手说倒霉蛋穿越过去也是立马嗝屁的命,她还笑得没心没肺,现在一回想肯定是当时只看不发,沾染了太多霉运。
她不知不觉掉了几滴眼泪出来,然后就听头顶上的变态突然说:“吴有福,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萱萱眼泪掉得更凶,手脚都没什么劲,但还是努力往外看了几眼。
在床脚凳附近,放着只精致的夜壶,边上的凳子上,摆着外衣和外裤,再往外,架着屏风,屏风外有桌子,桌子上有点心和茶水。
邵萱萱舔了舔嘴唇,她没有那么贪心,能收拾体面点被抓也比现在这样强,要是再好运一点,跑出去了,哪怕被抓去裹小脚母猪一样生孩子,也一定不会比这三天难熬。
吴有福弓着腰退了出去,邵萱萱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床沿。
久违得天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往外爬了一点点,把脑袋伸了出去。
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邵萱萱觉得脖子凉凉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明晃晃的剑刃由上而下垂落,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终于舍得出来了?”
她听到头顶上的声音这样说,声音又冷又讥诮,完全没有了刚才询问吴有福时的天真茫然。
邵萱萱趴着没敢动,那剑尖便擦过她面颊,将垂落的头发挑开了一些:“居然还是个女人。”
剑尖直直地戳在她鼻梁前,邵萱萱不敢开口。她只希望太子殿下忘了自己做的变态事情后,顺带把这个女刺客也忘了。
“出来。”
邵萱萱靠着手肘和膝盖,挪啊挪啊地把大半身体挪了出来,然后就僵着不动了。
头顶上的剑立刻就逼近了几分:“还不出来,不要命了?”
邵萱萱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红着脸把话说了出来:“不、不是…我…我…没穿…没穿裤子。”
太子殿下显然也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穿?”
“…之前…被你划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是勤劳勇敢的小蜜蜂对不对,不是小蜜蜂肯定也是大黄蜂(喂!)第一次写古代背景文,兴奋~~
谢谢话唠和na妹子的地雷,你们怎么找到投雷的地方呀,我都看不到,jj这个傲娇的小婊砸!

第二回炼狱

太子殿下显然也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穿?”
“…之前…被你划破了。”
邵萱萱记得他是问过吴有德自己被刺那天的情形的,吴有德也尽职地描述了下房间的情况,连床柱上的绳子,地上被划成破布的裤子、御林军的头盔都没放过。
太子殿下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沉默了半晌,然后道:“没穿也得出来,不然我把你脑袋也划成那裤子那样。”
邵萱萱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人肯定是本尊!活脱脱的封建余孽!草菅人命的主啊!亏她还曾经幻想他也被穿了,哪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也不能这么不要脸这么变态呀!
她哆哆嗦嗦爬出来,死死地拿手拽着袍子下摆,遮盖住下半身,但大半条白嫩的长腿还是露在了外面。
上面几只清晰的掌印,还有一些发青的鞭痕。
“谁让你躺着的,跪起来。”那个声音不耐烦地吩咐道。
邵萱萱撑着地板努力了几下,无奈地摇头:“真的…没力气…”
太子殿下于是沉默了,过了好半天,突然拿剑笔直地朝着她左边的胸口刺了过去。
邵萱萱惊叫着坐起来,堪堪避开了那凶狠的一剑。
“这不就有力气了,”他冷笑,“头抬起来我看看。”
邵萱萱全身都在发抖,勉强把脸抬了起来——床上的人斜依在床头,盖着绣了蟒纹的暗红色锦被,乌发如墨,更衬得面如白玉,偏偏那双眼睛却冷到了极致,落在人身上,好似有蛇信在肌肤上舔舐。
邵萱萱只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背上阴冷湿润,大量的汗液迅速渗出,汇聚成流。
她一向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犹似沾了血的艳丽毒蛇,美则美,却给人一种全身都是毒素的错觉。
剑尖又朝着她递了递:“叫什么?”
“邵、邵萱萱。”
“晅晅?”剑尖往上轻挑,落在她下巴上,“你一个小小刺客,也敢称‘晅’,岂不是冲撞了孤?”他说到那个“孤”字,语调加重了一点,剑尖也更往里刺入一分。
邵萱萱这时才想起来,他名字里似乎也有个“xuan”字,但是…这就冲撞了?男人总不至于和女人一样用一个字吧,就是一样,你的肯定是繁体写法,我的那个是现代汉语简化汉字呀!取个名字重个音都不行?
她忍不住打了个嗝:“…不…不一定同字…字的。”
“非得同字才是冲撞?”太子的声音有种奇异的讥诮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蠢话一样,只拿剑尖慢慢地在她下巴和喉咙交界的柔软肌肤上滑动。
雪白的剑刃倒映着她苍白的脸颊,眼泪和汗水一滴滴落下来——邵萱萱却完全没有留意到那被剑刃明白倒映出来的陌生女孩脸庞,她控制不住上下牙齿相撞,发出咯咯的响声。
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死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没准再睁开眼睛,就会发现其实只是做了个噩梦…长剑“噗”的扎入她小腿,大量的鲜血从腿上流出,巨大的恐惧和痛楚瞬间将她带回了现实。
不是梦!
她正在被杀死!
邵萱萱尖利地叫了出来,长剑却再一次被拔起,锋利的剑刃滴着血抵在她喉咙上:“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就先把你的舌头割了。”
邵萱萱迅速抬起捂着腿上伤口的手,紧紧地捂在了自己嘴巴上,甚至连哭都忘了。
她看过有关智斗歹徒的科普,要听话,要顺从,要让对方感觉到自己是无威胁的…喉咙里还是有细微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出,那是来自身体本身的恐惧,像打嗝一样难以抑制。
血流了一地,她觉得身体里的热量都在消失。
太子向着门外叫了一声:“吴有德,张舜。”
门吱呀打开,吴有德和另一个小太监很快进来,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
“殿、殿下!”
“清理个屋子出来,把她给我弄进去,弄件衣服,捆结实点,别给弄死了。”
吴有德赶紧点头,正要出去叫人,太子又开口道:“就你们二人收拾吧,别再叫旁人知道了。”吴有德闻言只得自己亲自去找了点纱布药物,简单给邵萱萱止了血,又叫张舜拿了大毯子来,将她松松一裹,拖抱了出去。
邵萱萱几天没吃没喝,又给这么一吓,光那一剑流的血就比这辈子还多了,因为恐惧才全身心都不敢松懈了。离开那个可怕的少年皇子之后,全身脱力,缩在毯子里迷迷糊糊着就晕了过去。
吴有德把人抱到后殿小屋里,手脚都拿绳索捆了,想到太子说的那句“别给弄死了”,又让张舜替她稍微整理了下头脸,让厨下备了些吃食。
邵萱萱几乎是闻着粥香醒来的,睁眼看到吃的,恍惚回到上班前的早晨,清粥小菜,再加一根炸的酥酥的油条…
她看到了那个小太监张舜的脸——之前其实也听到过声音,残暴太子死而复生时,哭嚎着“奴婢把殿下从鬼门关叫回来了”的就是这位——他看起来比那个太子还要年轻一些,嘴唇红润,眼眸乌黑,帽子下漏着几丝鬓角。
大约是生理残缺的缘故,下巴上没有一丝胡渣,清秀里透着阴柔,颇有几分影视剧里秀美娈童的风致。
邵萱萱看得晃神,这要是以前,大约只能在转发图片里看到,跟着大家一起评价:真是漂亮的男孩子哇!
张舜见她醒来,就端起粥碗,朝着她送了过一勺过来。
邵萱萱犹豫了片刻,经不住美食加美色的诱惑,张嘴吃了下去。
人养眼,粥也美味。
不过,当太监的话,也就不能算男人了,得跟泰国人妖归一挂…有了第一口,下面的就顺理成章起来,小半锅米粥都被她吃下,连配菜都一丝不剩。
吴有德做事是很有分寸的,太子说“别把人弄死”,那自然跟“好好伺候”着还是有所不同的,是以准备了白粥,却没备点心。
小太监见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只拿手帕给抹了下嘴巴,便收拾食盒出去了。
邵萱萱靠在椅子上消食。
衣服换过了,那紧迫的尿意也已经消失了,想来已经在没有知觉的时候排泄过了。
一想到尿湿的裤子可能是张舜换的,她又有些脸红。但他只能算半了男人,看了就看了,总比穿着湿裤子好,邵萱萱这样安慰自己。
她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唯一的那扇窗户上。
老式的木质雕花窗,窗格上糊着纸,并没有现代仿古建筑里常见的玻璃。
如果可能逃出去的话…邵萱萱吸了吸鼻子,挣动了一下绑在腰上的绳子,腿上的伤又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现在,连走路都困难,要怎么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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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到晚,那个太子都不曾出现,只有小太监和吴有德进来过几次,有时是检查她脖子上、大腿上、后颈等处的伤口,有时单纯就是看一眼她是不是还在这里。
他们不开口,邵萱萱当然不敢说什么。
腿上的伤,不就是说话说出来的?
《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不肯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果然不是太紧张,吃人的旧社会,确确实实就是这样的残暴!
近傍晚,吴有德和张舜又来了,这一次的饭菜明显比中午好上不少,撤走饭菜的时候,连鱼刺都仔仔细细收拾干净。
邵萱萱被他们搬到椅子上,肚子吃饱了,身上的伤口也算包裹着,虽然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好歹没有人拿刀架着脖子。
张舜拎着装了脏水的木桶出去了,吴有德弯着腰在那收拾食盒。
他年纪其实不算太大,但常年总是佝偻着腰,看着便比平常人老那么一些。
美少年不在了,变态也不在,邵萱萱就有点昏昏欲睡。
她正梦到自己进便利店买了抹茶蛋糕付款,眼前的视线突然暗了下来。
“聂姑娘——”
她倏然睁开眼睛,就见吴有德正把离她不远的的烛台点上,嘴唇对着烛火微微开翕:“您受委屈了,莫要担心,莫想不开,他总是有法子的。”
那声音轻得像根丝线,又像烛台火焰顶端掐尖逸出的一缕青烟,晃晃悠悠地飘进她耳朵里,很快就消散了。
她愣愣地看着吴有德,他点完了灯,拎着食盒又出去了。
“他”有办法?
“他”是谁?
“聂姑娘”,这个身体的本主姓聂?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拉蕾妹子的地雷~(づ ̄3 ̄)づ花~
妈蛋你们都在哪儿找到投雷地方的啊啊我都看不到!


第三回内奸

吴有德离开后,张舜又进来把她搬到了床上,也退了出去。
邵萱萱白天睡得多了,这时面对着木质雕花的老式床榻,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这种类型的床她在博物馆见过,在古镇民居也见过,一张床就像一间小房子,躺进去后才发现,连顶上都是各种描金、镂空的花纹。
甚至还画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奇诡故事,一副一副,从床头画到床尾。
邵萱萱觉得画上的每个人都长着一张可怖的脸,笑起来就像那少年皇子一样阴冷。
仅管他并不曾对她笑过。
她侧过脸,看着床外的房间发呆——帐幕没有放下来,烛台上的火苗一抖一抖地燃烧着,不时有烛泪顺着烛身滑落下来。
橘红色的火苗只尖梢的一点儿是青色的,无力地舔舐着空气。
她看着看着,只觉得喉咙发痒,心口发闷,到底还是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被摇醒,睁眼就看到太子那张冷漠艳丽的脸。
邵萱萱浑身一哆嗦,迅速就要往后挣扎,这么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还被绑着,动弹不得。
床边不远的烛台已经熄灭了,太子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松开她肩膀,转而捏在了她脸颊上。从眼睛到嘴边,他一点一点仔细地检查过去。
邵萱萱连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太子这一次却没有怎么为难她,居然还难得地开了个笑笑的玩笑:“现在才知屏息,不觉得太迟了?”
邵萱萱听不懂,只好瞪大眼睛。
太子把油灯下,长长的黑发散落在白色深衣上,侧面看着真是美好如画。
可惜有一副蛇蝎心肠,而且还是封建余孽。
他指了指烛台:“你以为吴有德能带你出去?他不过是要杀人灭口而已,我若是不来,等到明日一早,你恐怕连尸体都凉了。”
邵萱萱眼睛睁得更大,心里如有千百头野兽嘶吼,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宫闱斗争了!
果然穿越了之后就是要开始宫斗!
不过,起码得让她知道竞争对象是谁吧?
总不可能是吴有德这么个老太监要跟自己“争宠”,这么脸都不露一下直接就来下毒,敌人实在太阴险了啊!
邵萱萱更想回家了。
太子见她仍然不说话,语气又讥诮起来:“怎么,还不相信?你不相信的话,那我便好人做到底,把烛台重新点燃,看你明天是死死活。”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邵萱萱赶紧伸手拉他,手一动才发现还没绑着,整个人倒是随着动作滚了半圈。就跟块不规则土豆似的,骨碌碌从床中央滚到了床沿,挨到了他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