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 作者:喝壶好茶嘎山糊
备注:
靖哥儿,不是靖哥哥!
林靖现在却非常庆幸那些后宅糟心事,让自己这个女儿身,却顶了个林家庶子的名头。
活着,还要舒心的活着,所以,读书,功名,做官,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不被欺压!就算孑然一身又何妨?
大观园,没了那二三百万两,我看看这要怎么造!
幸好这个世界男风盛行,所以调戏个把美男应该无碍吧?只是,那个谁谁,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再三更半夜爬本官家的墙,一脚踹下去!
正文 001明为庶子
“奶娘,奶娘,要喝水。。。。。。”
如预计的一样,并没有得到该有回应,呼噜声还是那么“悠扬”,了;林静这才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身旁。身边床榻上躺着个痴肥的中年婆子,原本应该照看着林静歇晌的,可这婆子自己却睡得呼噜动天、人事不知了。
林静悄悄起身,小心地绕过这对于现在的自己有如肉山的婆子,往榻下爬去,中间颇费了些功夫。不过,林静回头看看床榻上依然鼾声如故的婆子,嘴角扯起了个微笑,也亏得这婆子不上心,不然,自己要想偷偷干些什么,还真不容易。
绕过屏风,林静趴在门帘上静静的听了听,外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一小心的掀开一条缝往外看去,门外头一个人影也没有。幸亏如此,不是吗?小孩子的脸上扯出个与年龄违和的笑,林静这才出了屋子。
本就幼小的身子,加上刻意地躲藏和下人们对这儿地忽视,林静躲闪着在回廊下的花木之中穿行,这样子,看着就是熟门熟路了,而后,也不知怎么一拐一扭的,就摸到了正房屋后的窗下——林静的目的地。
未等林静靠近埋伏停当,屋子里的说话声已经隐隐的传了出来。说话声并不大,听着也有些隐约,可这静宜的午后和有心的努力下,还是被林静捕捉了个七八分。
“太太,您就歇会儿吧。你这般不眠不休的,可真要把身子给熬坏了。”这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听着声音,林静眼前就浮现出个中年仆妇微胖的样子。这人,看着面孔和善,人道是个好心肠的,对着太太也是再忠心不过了,可林静却明白因着这份忠心所以对自己刻在骨子里的狠辣。
“奶娘,我歇不下。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了这个孩儿。不见他安康,叫我如何睡得着。”这声音,正是府里的当家太太,只是这会儿听着,就可以勾画出此人的虚弱和气血不足。
“哥儿已经有了起色,眼看着就大好了。您这要是倒了,可叫哥儿和大姑娘怎么好?”
先前那个仆妇还在劝着,只是看样子,太太并不怎么听劝。半天,忽然幽幽的一声叹息,“奶娘,这两天,我想想就怕得紧。哥儿原本好着呢,可西厢那个一倒下,哥儿就跟着不妥当了。”
“太太,”那个婆子惊讶地拔高了嗓子,随即又刻意压低,可声音里的阴骛却没有遮瞒着,“您说是有人。。。。。”
“哥儿身边的人都是我跟你仔细挑出来的,又差不多是我亲自照看着,离了我跟前,又有你看着,我倒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太太,您这是说什么呢!当初那个叛主的贱婢自己个儿不要脸面,您好心留着她,没打没骂还给开了脸。只是老爷看不上她,怎么都再也不进她的屋子,也不许她在跟前晃荡。不过,没成想,就那么一夜,那贱蹄子就揣上了。因为这个,当初您在老太太跟前受了多大的委屈?那贱蹄子有心挣没命享,自己熬不过生产那关又怪谁去?”
“奶娘…”
“太太,这是那贱人命薄,就算她使了手段又如何?再说西厢那个,不愁吃不愁穿,放在太太跟前亲自教养,顶了如此大的名份,要是福薄压不住,又怪哪个?要说是有上天的惩罚,也只冲着老奴我来。这都是我干的,与太太何干,又怎么能犯到哥儿身上?我只是恨,西厢那个到底是奴婢的种气,命硬得很呢。眼看着一口气断了,结果却又接上来了。太太您还这么好心,这大把的好药给养着,您看看,才多少日子,就像尾活虾那似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了!”
“奶娘,我怕呀。也许是我多想了,你看,那个回过气了,哥儿就安稳下来了。现在那个好了,哥儿也大有起色了。若真是…不行,奶娘,西厢那个,就由着吧。”
太太的生气儿虽然还虚着,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斩钉截铁的。那婆子虽不甘,却也不敢拿这些鬼神之说不当回事,更不想违了太太的意思,“太太说的是,奴才遵命。想那个,当初本就是为了顺水推舟挡着老太太的说头,才给弄了个这么个身份的。老奴这么操切,不过担心那个一日日长大了,万一被老爷知道了,要是心里存了疙瘩,就不好了。不过现在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因为当初那事儿,老爷就对太太心存愧疚,不但厌恶那贱婢,连那个也厌恶上了,这么些年都是不管不问的。那个若是个知道好歹的,且先受着称呼,享着这份福分,以后大了,以太太这么菩萨心肠,也会给个说法。若是个不安分的,那时就怨不得人了。”
林静听到此处,只觉得连日来悬在头上的铡刀终于撤走了,饶是心性再沉稳,这会儿也禁不住心口乱跳,腿脚发软。一时撑不住,差点儿一屁股坐了下去,幸好最后关头还是刹住了,不然,非得带动花树发出响声了。
知道了最想知道的消息,林静生怕一个不好,被人发现了,连忙悄悄地溜了回去。一路上,也是半点没让人发现,只是这会儿林静却没功夫感叹不受待见的好处,只想好好歇一歇睡上一觉。要知道,自从来了这儿以后,自己就是连睡觉,都留着一丝警醒。这身子只是个幼童,被人下手实在是太容易了。前主不就是一场风寒吗?这个世界,风寒没准是要人命的,而得上风寒也是容易的。就这个小身子,只要半夜被撤了被子,开着门窗透吹着,想不得风寒,那是难如上青天!
虽然来到这儿本不是林静的本意,可这会儿若是死了,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回去了,林静不敢赌。所以,还是要好好地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然后…才能有然后。
拐回屋子,屋里的鼾声照旧大作,林静爬上床,躺了下来,真切地感到,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真是累坏了。闭上眼睛,睡意却不是这么容易就找上来的。这么些天,自己小心谨慎地搜集消息,得到的消息,让自己真是大吃一惊:
这府上人口还算简单,除了自己,就是老爷,太太,大姑娘,哥儿,还有半奴半主的姬妾通房二三。
老爷太太感情甚笃,虽有那几个姬妾,却不太亲近。除了自己,大姑娘和哥儿都是出自太太的肚皮的。而自己的来历,虽然是养在太太跟前,却有些上不得台面。
话说当年,老爷太太虽然成亲日久,可太太却怎么都不开怀。那时老太太还在世上,虽然本着书香世家的规矩,不插手儿子房中的事情,可因心系子嗣后代这等要事,对太太总有些微词。
这么着,就让一些人生出了些想头。不过,敢付诸行动的,却是极少数的,这其中,又是太太的陪嫁丫鬟,自己的生身娘亲为个中楚翘,仗着天时地利人和,就爬上了老爷书房的床。具体细节如何,现在林静还无法考证。反正,就这么着,就有了这身子的前主。至于那个丫鬟怎么会没了的,也不用多说了。当然,也正如太太的心腹、奶娘,赖二家的说的,自己并不受老爷的待见。哪怕是那时,府里并没有孩子,甚至隔了两年,太太只生下了大姑娘,老爷却为了表明心意,更加厌恶自己了,连正经名儿都没有这个前主起。直到太太生下哥儿,在哥儿周岁赐名时,才顺便给前主起了个名儿。
只是,现在让林静想来,就因为这个赐名,才让人紧张起来,于是,才有了自己的到来。
光是这些,还算不上让林静吃惊,要知道大宅门里头怎么少得了龌龊。只是,当得知,这扬州林府,其实是官衙,老爷乃当朝的巡盐御史,姓林名海字如海时,林静有点儿绷不住了。
虽然许多红楼专家都从红楼中挖出不少东西,有宅门争斗,有政治倾轧,脏的臭的甚至有色/情描述,可在大多数人心中,那还是一本经典的爱情小说。可现在林静身陷于此,只觉得原先的红楼感官,就这么倒塌了。对于自己这个大俗人来说,生活,总比艺术来得重要!
只是,惊讶的,还不仅仅如此。
林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又睡了多久,这会儿,就感觉到有人粗鲁的摇晃着自己的身子。或许连日来因警醒所表现出的觉轻,让人没想到这会子林静睡得这般香甜这般沉,为了让林静尽快醒过来,有人在林静胳膊上用力的掐了一把。
这一个吃痛,让林静倒抽了口气,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耐烦地肥脸,正是林静的奶娘,这会儿看着林静睁眼,没好气地说到:“靖哥儿好大的心,你那嫡出弟弟正生着病,太太都不眠不歇地照看着,你倒是睡得沉。”
靖哥儿,不是靖哥哥!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林如海的庶长子,可,却实实在在是个女儿身!
正文 002祖宗保佑
林静,现在该叫林靖,让自己面上懵懂胆怯地看着这肥婆子、自己的奶娘,要哭不哭地撇着嘴。
“不许哭!”那婆子狠声喝道,连声音都没有压低,这份张扬,让林靖心里直叹气,这事儿不好弄啊!
虽然贾敏那儿说要留着自己,不会刻意要了自己的命,可也不会真的就罩着自己。下人不待见不受宠的庶子,偷懒耍滑什么的还说得过去,可这样张扬,必有所依仗!而这个婆子既然能做自己这个身子的奶娘,必然是那边信得过的。可这么个小胳膊小腿儿的,被人这样虐待着,长不长得大,还真是个问题啊。一时间,赖二家的那阴毒的声音在林靖脑海里冒了出来,原来,那些话,是这这儿等着呢。
可自己能怎么办?
借个由子把这些事情闹到明面上,最好还是当着林海的面?因此,让贾敏顾忌着面上的体面,善待自己?
别傻了,如果真那样,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只有表现的胆小、笨拙、不起眼、不生事,才能让人放心,留着自己一条命。可若保持现状不动,自己也不知道能熬过多久。还真是两难啊!
那婆子把歇晌前脱掉的大衣服甩过来让林靖自己穿,林靖心里想着心思,手脚上也不敢停,只是林靖本来就不大会穿这样的衣裳,又在分神,这动作就更加笨拙了。那婆子看着不耐烦,又上前掐了一把,“动作麻利点儿,赶着去给太太请安呢。”
“啊唷!”林靖不防,疼得叫了一声,忽然间一个主意冒上心头,古人,是相信神明的!不看贾敏就因为这个,所以要留着自己吗?
林靖猛地停住穿衣,眼睛带泪地看向某处。胖婆子被小孩这样的动作弄得愣了愣,可接下来听着这孩子的说话时,就被唬得汗毛都炸了。
只听林靖说到:“老太太,孙儿,没,没记住。”林靖说话的样子还是抖抖嗦嗦胆小得狠,可那句老太太,还是很清晰的。
胖婆子回了回神,“靖哥儿,刚刚你说的是什么?”
“刚刚,这位老太太,说是我的祖母,跟我说了好些个话。可,我,我都没记住。奶娘,这该怎么办?”林靖带着哭音说道,“奶娘,老太太就在你后面站着呢。啊,老太太,您先别掐奶娘。”
胖婆子只觉得背后,特别是脖颈处凉飕飕的,双脚发软,就有点儿撑不住肥胖的身子往下溜。
林靖心中冷笑,过了一会儿才抖着声音说道,“奶娘,老太太走了。”
这话,像是给了婆子莫大的勇气。胖婆子一骨碌起身,抿着嘴,忙着把衣裳替林靖穿好,然后牵着林靖就往外走。
这样的待遇,自从林靖来了后,就从来不曾有过。林靖眯了眯眼,心中暗自盘算着,还得再加一份力。
外头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几个小丫头也乖巧的上来行了礼,只是与其说是冲着靖哥儿的,还不如说是冲着胖婆子的。
一路来到正房外头,门口一个小丫头扫了林靖一眼,马虎地曲了曲腿,算是行了礼,转头却对胖婆子热切的说着,“冯妈妈好,今儿个可是来晚了。想是靖哥儿贪睡吧?”
冯婆子却没有往日的热情,只是点点头,“姑娘给通报一下吧。”
这丫鬟热脸贴了冷灶,却也不敢有甚,忙不迭的进去回话,不一会儿又回身出来,给冯婆子打了帘子。
在正房外间立定,这就打里间出来一个大丫鬟,林靖认得,这人是贾敏身边的轻柳。轻柳扫了扫冯婆子牵着林靖的手,有点儿诧异,但还是笑着说道:“靖哥儿来啦?冯妈妈好啊。太太正在里头哄哥儿吃药呢。依我说,靖哥儿身上虽大好了,但多少还带着病气,您还是在这外屋歇着,让您奶娘冯妈妈进去替您尽孝可好?”
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意思。林靖瑟缩着身子,眼神才看了轻柳一下,就胆怯的移开了,连头都低了下来。
冯婆子跟着轻柳进去了,林靖被留在了外头。外间有四五个丫鬟在等着伺候主子,却像是看不见林靖似的,由着她在那儿站着,没有人看座儿,没有人端茶上点心什么的。对每日这样变相的罚站,林靖已经习惯了,往往会站很久,让这孩子身的小腿肚子发硬,却要装着胆小怕事而不能随意动弹。
不过,今天到底有点不一样。
才过了没多久,就听见里头一声瓷器掉地上的脆响,而后,一个小孩儿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再后来就是哄孩子的,收拾地面的,还有出来传水的,吩咐再端一份药的,乱哄哄的好一会儿才停当了。
等又过了一会儿,赖二家的忽然出了里间,来到了林靖面前,一双厉眼,半点没遮拦的打量着林靖。
林靖拱着双肩,竭力低着头,颤抖着身子,摆出一副受惊的了的小鸡雏的样子,也不开口说话问好。自打来了这正房,林靖就没有出过声,连一句“太太安好”都没说过——没人教导过的孩子,自然是不懂规矩、不会说这些体面话的,不是吗?她只要够胆小,够听话,不惹事等等,就行了。
蓦的,一只手来到林靖下巴下把她的头抬了起来,让她的脸正对着赖二家的眼睛。林靖哆嗦着嘴唇,眼眶中含着两泡眼泪,惊恐地看着赖二,却又不敢哭出来,只是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了。
林靖这副样子让赖二家的放下了心,只是还是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冲着屋里的丫鬟们说道:“怎么也不给靖哥儿看座?别因为太太慈善,你们就敢偷懒坏了规矩。”
那几个忙认了错。赖二家的挥手让人出去,自己亲自牵着林靖的手,把她带到椅子上坐下,一边盘问着那话儿。林靖只是说不清楚,翻来覆去也就是刚刚那些意思,老太太跟她说话,她没记住。见林靖一副蠢笨胆小的样子,又实在是没有什么新鲜话,赖二家的也就罢了,也没有再起什么怀疑。
也是,这个身子才虚岁七岁,又懦弱胆小,能有多大能耐?
林靖并没有在正房多待,就被冯妈妈带回了西厢房。晚上,林靖还是由冯婆子带着睡的。林靖闭着眼等着,等着屋内漆黑,等着夜深人静,更等着冯婆子的鼾声动天。
等这些都到了时,林靖小心地靠着墙边的那处褥子,终于在两三处接缝处,起出了两三根绣针。这个,是前些日子,林靖藏在那儿的。
那些日子,林靖一直挣扎着要不要逃出林府。可是,不管内芯多老道,身子才虚岁七岁,一个小姑娘,逃了出去,又怎么活?林靖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是穿越的,就能金手指大开。不说别的,被那些街上闲汉捉住卖了,卖到大户人家作丫头还是好的,要是流落到烟花之地,还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没到那个生死攸关的份上,林靖是不打算出逃的。可是,也要做好万一的准备。因而,林靖就要准备些防身的东西,匕首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哪怕是菜刀,林靖也沾不到边儿。唯有这儿丫环婆子不少,绣针这类的,还是能顺手牵羊的,至于效用,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只是现在,这绣针又被开发出了新的技能。
林靖拿着绣针,摆好躺在冯婆子身边的姿势,瞄准好目标,起手用力扎在了冯婆子放在被窝外的那只肥手上,这只肥手,正是白天拧林靖的那只。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了起来,林靖却趁着乌漆麻黑马上把绣针藏好了。
外间屋子一阵乱响,就有灯光透进了里间。林靖也装着半梦半醒睁开了眼,就见冯婆子哆嗦着捧着手,“啊,血,血,老太太,您,您把奶娘的手给扎出血了~”
冯婆子翻了翻白眼,还没等外头的小丫鬟们进来,就没声音的歪了下去,晕了。
隔日,府里只听说冯妈妈尽心伺候靖哥儿,都累病了。那鬼神之说,林靖是被管着禁口的,当然她本来也不会往外说,而贾敏等人更不会提,所以,一点儿水花都没有飘起来。
只是,下人们都在私下嘀咕,太太这也太善心了,瞧瞧,就这么个连老爷都不放在心上的庶子,靖哥儿,也那么小心呵护着。就这么个庶子,竟然让太太把原来贴身心腹丫鬟诗影给派了过去照看。靖哥儿的贴身事情,都由这诗影和冯妈妈一手仔细照料。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二等的,四个三等的丫鬟随着伺候,至于那些粗使丫鬟婆子,就更不必说了。而原来伺候着的那些个丫鬟,因为服侍不上心,全让赖二家的撵的撵卖的卖了。
这些议论并不避着林靖,甚至有些人刻意在林靖面前嘀咕。林靖心里笑了笑,如今,饭菜是热的新鲜的,有荤有素,量也够饱,没人打骂,这就好了。那些洗脑的话,听着就听着呗,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不过,说到老爷,来了这么多日子,林靖日日请安,却没有一次遇上过林海的。
正文 003一户口本
林靖才想着来这儿好些日子了,竟然一次都没见过林如海,这机会就来了。
这四月初八是林如海的生辰。府里早了好多天就开始准备着了。到了正日子那天,前头外院是来来往往送礼暖寿的。林如海顾忌着官声,闭门谢客,索性连衙门都没去,只在这内院与家人小聚。
老子过生日,儿子总是要来给老子磕头的。贾敏就是再不想林靖在林如浩面前晃荡,可大面上却还是做得很到位,这日早早的就让人把林靖给带到了正房。
林靖跟着冯婆子才刚在正房外头通传,就被让了进去。一进屋子,林靖就看见,对着门的中间上首,坐着个中年男子,清瘦俊逸,是个美大叔,不用说旁的了,那肯定就是老爹林如海了。
林如海见这“儿子”进来了,也不行礼也不问好,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眉头就皱了皱,只是很快就松开了,眼神也很快从林靖身上滑开了,就像眼前看到的是空处,根本没有什么人!
林靖当然知道林如海不喜自己这个原身,可见到这个样子,心里不由格楞了一下。
林靖面上愣愣畏缩着,但却没有漏掉贾敏脸上极快闪现的欣慰之色。而后,就听贾敏温和的开口说道:“这孩子,大概是喜欢糊涂了。快给老爷磕头拜寿啊。”而后,就向林靖身后的冯婆子递了个眼色。
冯婆子马上私底下推了推林靖,一边快速的接口道:“正是呢,这两日一直教着靖哥儿些吉祥话儿。”说着,还刻意压低声音提点着,“靖哥儿,快给老爷磕头,说恭祝老爷福泰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林靖畏缩地跪下来磕头,就那个短短的几句话,也说得磕磕巴巴的,心中冷笑着,后宅,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何尝有人教过她这些?只是现在这样说了,无非是想让林海觉得,自己是块烂木头,愚木不可雕也。
本来就想着法子不让林靖在林如海跟前露面,现在这样避不过去的场面,还要往林靖身上泼脏水,使劲刷新一下林如海对林靖的厌恶度。顺便,还要表现一下贾敏的大度,听听她说的那句话,落人耳朵里,可不是为林靖圆场的吗?
而林靖,就算不知道古礼,可见到长辈要问好,这也是现代人的基本礼数啊,现在如此表现,无非也是有些计较的。除了在贾敏赖二家的面前伪装外,也存了试探一下林海的意思。可结果,相当不美妙啊。
要说,古人最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的,她刚刚那个没礼数的样子,只要林海还是把她当儿子的,就必定一顿叱喝,圣人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嘛!
可林海见着她,不管不问,只把她当成空气,这说明什么?说明林海根本不管她死活,所以也懒得说她,只当是没看见有这个人,估计在心里也不当她存在。
若换个角度,以林如海和贾敏为男女主角出发,就林靖原世侵淫台言十数年的功力,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就是一本走典型路线的台言。你看,男女主人公互相深爱,而后有不长眼的小三爬床,造成了男女主角之间的误会,女主角忍痛大度,要成全小三和男主,可男主一往情深,根本不在乎小三,对女主剖析感情,解除误会了,两人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了。小三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领了盒饭。至于小三的孩子,根本是多余的,谁又会在乎?当然,书写到这儿,要表现出男主对女主的深情以及女主的善良,必定会写,男主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扔得远远的由其自生自灭,可女主说小孩子是无辜的,要抚养教育,于是,男主又一次被女主的善良折服,从此更加深情以对,至死不渝!